第54军老军长韩怀智小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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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1979年中越边境自卫还击作战的部队共有9个陆军军,其中在军级正职的18名主官中,只有一位得以于后来荣升军委总部,成为了人民解放军的副总参谋长。他,就是第54军军长韩怀智。

说起来也颇为有趣。当代很多人知道韩怀智的名字,并不是对他军人历史的了解,而是从明星八卦中捉了一点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传说演员韩雪的爷爷就是原解放军副总参谋长韩怀智,更有甚者把开国中将王近山也编成了她的外公。作为中国娱乐圈四大著名二线艺人“冰雪薇甜”中的一员,韩雪长期投身影视歌三栖,虽然演戏不算出色,但歌唱得倒也好听,人还比较低调,按说不应该八卦太多。主要是她经常以难言恭维的表演现身于春晚和某些大型盛会,不能不引起了很多人对其“后台”的猜测,她的家庭出身自然也成为了被坊间议论的一部分。好在后来韩雪以晒爷爷军功章的方式自证身世,总还不失其红三代子弟的身份。韩雪的爷爷并不是韩怀智,而是红军出身、参加过平型关大捷战斗的开国大校韩曙。至于她的外公,更是与“王疯子”没有半点关系。

书归正传。韩怀智是河北省平山县古月镇曹家庄村人,生于1922年4月21日。虽然家庭比较贫苦,但父母还是坚持送韩怀智上学读书,从而给他打下了不错的文化底子。抗日战争爆发后,华北大地很快就燃遍了烽火。八路军第115师东渡黄河挺进晋东北抗日,放手发动群众建立根据地,位于太行山东麓晋冀交界地带的平山县早早便受到了影响。后来第115师副师长聂荣臻率部以五台山为中心创建晋察冀抗日民主根据地,平山县就搞得风风火火,成为了根据地最活跃的一部分。15岁的韩怀智受到抗日救亡气氛的感染,参加了平山县抗日动员委员会,负责为部队筹措粮食和款项的工作。在与八路军官兵的接触中,韩怀智对这支部队非常钦佩,遂产生了弃笔从戎参加八路军的想法。由于他的父母不同意,事情起初并不顺利。1937年10月,韩怀智瞒着父母偷偷参加了八路军,被分到第115师344旅688团当测绘员。有点可惜的是,要是再早几个月参军,韩怀智的资历就能从红军时期算起了。

688团团长陈锦秀、政委刘震觉得韩怀智有文化,就把他留在团部工作,并作为重点对象培养。加入革命队伍10个月后,韩怀智就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在部队中,韩怀智历任测绘员、测绘班长、侦察参谋、特务连长等职,先后参加了抗击日伪军的反“九路围攻”、开辟冀鲁豫抗日根据地、冀南区春季反“扫荡”、诱伏香城固、太行区夏季反“扫荡”作战和“百团大战”等战役战斗。由于韩怀智勇敢杀敌,有勇有谋,屡立战功,因而多次受到了上级的嘉奖和表扬。
参加1979年中越边境自卫还击作战的部队共有9个陆军军,其中在军级正职的18名主官中,只有一位得以于后来荣升军委总部,成为了人民解放军的副总参谋长。他,就是第54军军长韩怀智。

说起来也颇为有趣。当代很多人知道韩怀智的名字,并不是对他军人历史的了解,而是从明星八卦中捉了一点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传说演员韩雪的爷爷就是原解放军副总参谋长韩怀智,更有甚者把开国中将王近山也编成了她的外公。作为中国娱乐圈四大著名二线艺人“冰雪薇甜”中的一员,韩雪长期投身影视歌三栖,虽然演戏不算出色,但歌唱得倒也好听,人还比较低调,按说不应该八卦太多。主要是她经常以难言恭维的表演现身于春晚和某些大型盛会,不能不引起了很多人对其“后台”的猜测,她的家庭出身自然也成为了被坊间议论的一部分。好在后来韩雪以晒爷爷军功章的方式自证身世,总还不失其红三代子弟的身份。韩雪的爷爷并不是韩怀智,而是红军出身、参加过平型关大捷战斗的开国大校韩曙。至于她的外公,更是与“王疯子”没有半点关系。

书归正传。韩怀智是河北省平山县古月镇曹家庄村人,生于1922年4月21日。虽然家庭比较贫苦,但父母还是坚持送韩怀智上学读书,从而给他打下了不错的文化底子。抗日战争爆发后,华北大地很快就燃遍了烽火。八路军第115师东渡黄河挺进晋东北抗日,放手发动群众建立根据地,位于太行山东麓晋冀交界地带的平山县早早便受到了影响。后来第115师副师长聂荣臻率部以五台山为中心创建晋察冀抗日民主根据地,平山县就搞得风风火火,成为了根据地最活跃的一部分。15岁的韩怀智受到抗日救亡气氛的感染,参加了平山县抗日动员委员会,负责为部队筹措粮食和款项的工作。在与八路军官兵的接触中,韩怀智对这支部队非常钦佩,遂产生了弃笔从戎参加八路军的想法。由于他的父母不同意,事情起初并不顺利。1937年10月,韩怀智瞒着父母偷偷参加了八路军,被分到第115师344旅688团当测绘员。有点可惜的是,要是再早几个月参军,韩怀智的资历就能从红军时期算起了。

688团团长陈锦秀、政委刘震觉得韩怀智有文化,就把他留在团部工作,并作为重点对象培养。加入革命队伍10个月后,韩怀智就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在部队中,韩怀智历任测绘员、测绘班长、侦察参谋、特务连长等职,先后参加了抗击日伪军的反“九路围攻”、开辟冀鲁豫抗日根据地、冀南区春季反“扫荡”、诱伏香城固、太行区夏季反“扫荡”作战和“百团大战”等战役战斗。由于韩怀智勇敢杀敌,有勇有谋,屡立战功,因而多次受到了上级的嘉奖和表扬。
在“百团大战”期间,韩怀智所在的八路军第2纵队新1旅1团奉命担任破击平汉铁路丰乐至安阳段的任务。1940年9月中旬,1团向安阳车站附近铁路进行破击,毁路100多米,并炮轰了安阳的日军机场。日军恼羞成怒,出动兵力在附近路线设伏,企图截击回撤的1团。1团团长黄新友及时发现了敌人动向,率部绕路转移,使日军的报复行动破产。未来的开国少将黄新友虎将大胆,决心趁日伪军未及调整部署之机,杀一个回马枪,再给敌人以重大打击。他精心设计了穿插分割敌人的反伏击战斗方案,命令时为侦察参谋的韩怀智率领团特务连破击安阳西北的同冶桥铁路,诱敌出援。韩怀智奉命指挥团特务连向同冶桥实施破击,待日军护路中队前来救援时,一边与敌人纠缠一边且战且退,将日军诱入了1团预先设置好的伏击圈。其后1团向中伏之敌发动总攻,韩怀智又带领特务连勇猛出击,与日军展开白刃格斗,最后协同主力全歼了敌人。这一战歼敌百余人,俘虏日军6名,其中有3名是被特务连俘虏的。战后,1团取得的战绩和积极主动的战斗作风受到了韦杰等旅首长的表扬。韩怀智也受到团里嘉奖,被任命为团特务连连长,并获奖新军装一套和鞋子一双。不过韩怀智并没有吃独食,他见战友、未来的开国上校东传钧的裤子破了,就把获奖中新军装的裤子送给了东传钧,还风趣地说:“有我一半就有你的一半。”

1941年初,韩怀智被选调到八路军第129师新1旅干部轮训队学习。由于他学习刻苦,成绩优秀,被轮训队表彰为“学习模范”。当年10月,韩怀智又被调到陕北进入延安军事学院(由抗日军事政治大学第三分校改建)参谋训练队学习。经过两次系统的学习,韩怀智的军政素质和文化水平有了很大提高,特别是在参谋业务方面日益精通,为日后的领兵作战打下了扎实基础。第二年毕业后,他被任命为陕甘宁晋绥联防军司令部侦察科参谋。在保卫陕北党中央的斗争中,韩怀智益发显出了积极性高、胆大心细的特点,总是能圆满完成上级所赋予的任务。朱德总司令知道韩怀智的事绩后,称赞说:“他是一个很聪明、很能干的参谋。”陕甘宁晋绥联防军副司令员萧劲光也说:“是啊,像他这样的参谋,在我们八路军的队伍里是越多越好!”

1945年6月,以陕甘宁晋绥联防军警备第1旅组建八路军游击第3支队,与八路军359旅留陕部队改编成的游击第2支队一同南下,准备在南方建立抗日根据地。韩怀智被任命为游击第3支队司令部侦察科副科长。9月,游击第3支队奉命转道东北,编入东北人民自治军序列,参加东北解放战争。

在东北,韩怀智先是担任了冀热辽军区第27旅31团参谋长,后又任辽西支队参谋长。1947年8月,成立了东北民主联军第8纵队,后改称东北野战军第8纵队,韩怀智先后被任命为第24师70团参谋长、72团副团长等职,其间还去东北军区上级干部大队学习了几个月。1948年11月,东北野战军第8纵队24师改称中国人民解放军第45军135师,原72团改称405团,韩怀智仍任副团长。1950年4月,韩怀智升任第四野战军第45军135师405团团长。在解放战争中,韩怀智先后参加了东北初期和秋季、冬季攻势,辽沈、平津、衡宝、广西等战役战斗,成长为了一名智勇双全的团级主官。

韩怀智投身革命生涯13年,先后在测绘、侦察、警卫、参谋、情报、军事主官等岗位上经受了锻炼,以善于收集和分析情报、判断准确、周密细致、参谋业务好、能打硬仗而著称,已经具备了成为高级指挥员的基本条件,其英雄事绩也是不胜枚举。

在1946年攻打建昌县冰沟煤窑的战斗中,时任辽西支队参谋长的韩怀智亲临前沿勘察地形,判断敌人居高临下,防卫森严,强攻会导致较大伤亡。通过侦察获悉,每晚敌人哨兵都会有一次换班,这时的防卫就比较松懈。韩怀智心生一计,遂命令战士化装成煤窑工人,乘敌人哨兵换班之际混入煤窑。尔后与外边的部队里应外合,摸掉敌哨兵,打开正门,迅即突入。经过战斗一举消灭了煤窑守敌一个警卫中队,而辽西支队无一伤亡。
在创建辽西根据地期间,韩怀智开办情报培训班,亲自指导培训工作,为部队培养了一批情报人员。他还负责建立了一个效率很高的情报网络,通过发动群众、化敌为我等方式发展情报骨干,积极开展工作,从而获取了很多有价值的情报,有力支援了部队作战。

1947年9月,东北民主联军第8纵队参加了秋季攻势。时任第24师70团参谋长的韩怀智协助团长刘世彬、政委李济宗指挥战斗,派出一个营部队准备袭击锦州飞机场。途中在进行侦察时,发现通往机场的必经之地白庙子有国民党军一个营在构筑工事。韩怀智判断这股敌军是前次战斗的漏网之敌,已呈孤立之势,可一举歼灭,遂向团领导提出了战斗建议。刘世彬、李济宗同意了韩怀智的建议,授命他组织战斗。结果70团于凌晨突袭白庙子之敌,一战歼敌390人,击毙敌营长,而70团仅伤亡19人,创造了敌我双方伤亡比例20比1的成功战例。战后,70团受到了师党委的嘉奖。东北《群众日报》也发表了评论,号召民主联军部队“学习白庙子战斗”。
在1948年10月辽沈战役攻打锦州的战斗中,时为第24师72团副团长的韩怀智协助团长韦统泰指挥攻打锦州外围的敌人据点。由于国民党军设置的西南梁地堡群守卫严密,明暗火力点星罗棋布,72团部队发起攻击后伤亡很大。韩怀智到前沿仔细勘察了地形,判断对敌人的地堡群只能靠强攻夺取,但不能蛮打。他重新组织了步炮协同,命令攻击部队“跟着炮弹走”,边冲边射击、投弹,一刻也不能停留,快速插入敌人阵地,以连续爆破打开通道。重新发起攻击后,主攻营不顾敌人火力密集和伤亡快速前进,跟着炮弹炸点冲上去,迅速对敌人地堡实施爆破,逐段开路。由于敌地堡坚固第一次未能炸开,韩怀智又命令加大炸药量继续爆破,终于炸掉了敌人的工事。经过激烈战斗,一举攻占了西南梁敌地堡群,完成了上级赋予的任务。

在1949年1月解放天津的战斗中,时任第45军135师405团副团长的韩怀智指挥部队攻击天津东北部外围据点范家堡。在组织战斗时,韩怀智判断主攻的东南方向靠近民权门,又是开阔地,受敌密集火力封锁,正面强攻会付出较大伤亡,必须缩短攻击距离。据此他向团长韦统泰提出建议,敌暗我明,不能从地面打,只能从地下打,应利用夜间实施土工作业,将交通壕挖到敌人的铁丝网前,迅速接敌,出其不意炸开通路。韦统泰采纳了韩怀智的建议,命令部队连夜开展土工作业。在炮兵配合下,战士们奋战数夜,将交通壕一直挖到了距敌铁丝网只有20多米的位置,大大缩短了接敌路线。攻击发起后,韩怀智亲临前沿指挥405团两个营钻出交通壕迅猛突破敌人阵地,然后夹击守敌。经过50多分钟激战,胜利攻占范家堡,歼敌500余人,一举摧毁了敌人所谓的“天津之标准工事”。范家堡攻坚战受到了野司的重视,并将经验向各部队推广。后来总攻天津时,135师403团1连能够创造“三分钟杀开民权门”的光辉战绩,提前扫除障碍的405团贡献也是功不可没。

在渡江之后的衡宝战役中,第45军135师师长丁盛率部大胆突破衡宝公路插入敌纵深,不怕桂系白崇禧部5个师优势兵力的围攻,坚决拖住敌人,为四野大部队分割围歼桂系主力赢得了战机。战斗中,敌人纠集兵力袭击了405团3营7、8连的阵地,双方在孙家湾地区发生遭遇战,形势非常紧张。405团团长韦统泰命令副团长韩怀智速去3营组织战斗,向敌人反击。然而桂军的炮火很凶猛,团部所在院子的大门遭到封锁,出不了门。好在情急之中发现院子还有后门,韩怀智迅即潜出,很快赶到了3营。面对敌人的汹汹攻势,韩怀智沉着不乱,命令战士们一枪不发,悄悄绕到敌人侧翼,尔后突然发起攻击。桂军正在往前冲,眼前突然杀出了解放军,立时大乱。韩怀智指挥7、8连迅速展开,以勇猛的动作切入敌群,猛冲猛杀,连续夺得3个山头,一直将敌人追到5里以外。经过对俘虏进行审问,方知道这股敌人属于桂系号称“钢七军”的第7军171师所部,附近还有“钢七军”的第172师和第48军的第138师、第176师,全系桂军精锐主力师!不久,桂军又向405团阵地发起了反扑,双方持续进行激战。韩怀智指挥3营两个排坚决阻击敌人,硬是挡住了桂军一个团兵力的猛攻,给了“钢七军”一记下马威。

白崇禧使尽力气也没能吃掉135师,想撤退却又犹豫不决,耽误了一天多宝贵时间。等到发觉情况不妙,命令主力向广西方向撤退时,已经晚了:林彪指挥四野主力已分平行多路猛扑了过来!奉野司命令,135师向敌人展开勇猛追击。经过冒雨连续行军36小时穿插前进160余里,135师终于插到祁阳以北的鹿门前、黄土铺地区,迎头堵住了桂系之敌4个精锐主力师的退路。随后师长丁盛、政委韦祖珍指挥全师出击,演出了一幕“腰斩七军”的好戏,协同兄弟部队分割围歼桂系主力。

405团穿插到位后,团长韦统泰、政委荆健、副团长韩怀智、参谋长张维带领各营干部登上鹿门前峡谷附近的沙木冲东山勘察地形。还没到山顶,便发现从鹿门前到黄土铺的山路上有数不清的敌人在南逃,直线距离不超过4华里。情况紧急,已来不及向师部报告。如果要打又有一个地形不利的问题,敌人在对面坡顶的山路上行军,与405团之间隔着一条20多米宽的小河和一片300多米宽没有遮挡的稻田地。如果要冲过去,势必被居高临下的敌人发现,要遭到火力封锁。但见好个韦统泰,迅速定下了决心:以快打慢,全面出击,直扑敌群,一刻不停,腰斩敌人!荆健也同意韦统泰的决心,认为只有以最快速度出击才能最大限度减少伤亡,赢得战斗主动。他们迅速作出了部署,不留预备队,将全团9个步兵连在10华里宽的正面上平行展开,多路出击,勇猛杀向敌人。

战斗打响后,韩怀智率领2营充分发挥了四野部队的“三猛战术”,不顾一切向前冲刺,迅速越过小河与稻田地,顶着敌人的枪林弹雨楔入敌群,一路猛打猛冲。后来知道,405团截住的正是桂系第7军军部和直属队,紧跟在后边的172师也被135师的403团、404团围住,“钢七军”已遭拦腰斩断!这一战打得惊天动地,双方形成了犬牙交错的厮杀,反复争夺每一块稻田、每一条水沟、每一栋房屋,真可谓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渠。经过5小时血战后,“钢七军”终于垮掉了,其军部被彻底打瘫,直属队大部被歼。战斗中405团共歼敌1257人,俘获第7军参谋长邓达芝,可惜的是第7军军长李本一侥幸化装逃脱。战斗至第二天上午,敌172师师部及主力两个团也被403团、404团歼灭。在这场鹿门前、黄土铺大战中,135师共歼敌4200余人,缴获各种火炮50余门、轻重机枪200余挺及大批其他枪械和弹药物资。这一战成为了衡宝战役歼灭桂系精锐4个主力师而取得全胜的关键,135师也于战后受到了军、兵团和四野首长的通令嘉奖。405团在受到四野首长通令嘉奖的同时,还被第45军授予“猛虎扑羊群”锦旗一面,并荣立集体战功一次。日后威震中原的第54集团军“猛虎团”(486团)、“猛虎师”(162师),均由此而得名。

1950年初,405团进驻广西北流地区,奉命清剿当地横行多年的土匪。由于初战无经验,往往部队大股出动,土匪就钻山逃逸;部队一撤回来,土匪又钻出来进行骚扰,导致往返劳顿,屡剿不绝。这时韦统泰已调任135师参谋长,由韩怀智接任405团团长。韩怀智与政委荆健认真总结了经验教训,改变剿匪方针,将以往的大部队出动改为小群多路,分散驻剿,拉网合围,边搜边剿的作战方式。同时充分发动群众,开展政治攻势,清除土匪流窜的根基。另外还采取了紧咬不放、顺藤摸瓜的手段,如捉住了一般土匪后,一定要迫其供出匪首的下落;捉到匪首后,则要押送匪首去争取其余土匪放下武器;对于分散潜藏的土匪,组织精干小队跨省追捕,钻山入林,穷追到底等。这些经验推广开来后,剿匪的成绩越来越好。经过一年艰苦战斗,405团共剿灭土匪9167人,缴获各种枪支77818支,基本清除了当地匪患,胜利完成了剿匪任务。
除了指挥作战外,韩怀智在练兵方面也是一把好手。由于他具有丰富的实战经验,在参谋和训练业务上也很是精熟,因此在指导部队进行训练时往往能抓住要害,事半功倍。韩怀智常常亲自下场当教练,结合自己的实战经验深入浅出地讲解东北部队提倡的几大战术原则,使指战员们印象深刻,领会很快。他还带领官兵们一起研究演练战术动作和作战编组,反复推敲论证,务求运用娴熟。在进行战斗技能训练时,韩怀智从捆绑炸药包开始不厌其烦地为大家讲解战术要领,纠正错误动作,促进了战士们的钻研热情,提高了训练效率。韩怀智还经常进行宣传鼓动工作,号召指战员们树立敢打必胜的信心,培养勇猛顽强的战斗作风,对部队战斗力的提高起到了很大作用。

要想成为古之所谓的名将,除了沙场百战、克敌制胜外,仁而服众、将士归心也是一个重要指标。韩怀智在这方面同样是表率。他素来关心战士的疾苦,不论自己的职位高低,待他们都不仅仅是理论上的“阶级兄弟”,更是生活中的手足弟兄。行军的时候,韩怀智会注意战士们的负重,有人背包太沉了他会帮着背;有的战士累得走不动了,韩怀智会让他坐到随行的车辆上一起走;有的人疲惫得在车上睡着了,韩怀智还会脱下自己的衣服给他盖上。在平时的部队生活中,韩怀智经常下去搞调查,发现问题就及时解决。如用生产金高好部队生活、日常伙食要注意调剂、避免吃冷饭、外出执行任务必须携带雨具等,可以说时时处处都注意为战士们着想。还有一个比较有名的例子:1946年2月,时任冀热辽军区第27旅31团参谋长的韩怀智,带领部队执行任务过辽西大凌河。当时韩怀智是骑马过河的,上了对岸后,他发现很多战士穿着棉裤直接就下了河,结果上岸后裤子冻成了冰甲,人也两腿抽筋僵硬,一会就走不了路了。因此韩怀智下令,以后冬天徒涉过河时一定要脱了棉裤,上岸后跑热乎了再穿上,以防止下肢冻僵致伤。这一做法后来被在东北部队中推广,成为了寒带行军的一个重要注意事项。正是因为韩怀智对战士们的深情关爱,他也收获了部下的衷心拥护和爱戴,无论到哪个部队都能很快将工作有力开展起来。

由于韩怀智的文化底子好、军政素质高,在担任405团团长期间,还被第45军任命为军文化速成学校校长。1952年10月四野部队奉命进行了整编,第45军撤销,军部及134师(欠400团)、135师与第44军130师、134师391团合编组建为第54军,军长为135师老师长丁盛。整编后,韩怀智被调任为第54军130师副师长。

1953年1月,第54军奉命北上准备入朝参加轮战。2月上旬,130师率先进驻朝鲜铁山半岛,担负抗敌登陆的作战任务;军部则率134师、135师进驻辽东半岛,担负守卫海防和作战训练任务。在率部进驻朝鲜铁山半岛后,韩怀智就协助师长蒋润观、政委姚国民组织部队抢筑防御工事,大干快上,仅用50天时间便构筑坑道101条,长2700余米;挖掘堑壕、交通壕3.1万余米;构筑各种火器掩体65个,健全了防御体系,做到了有备无患。

1953年5月初,第54军军部率134师、135师入朝。5月中旬,第54军各部先后进至平壤附近地区,接替第39军防务,担负西海岸抗敌登陆及平壤地区反空降作战任务。由于南朝鲜李承晚方面破坏了战俘遣返协议,6月下旬,第54军奉命由西海岸开赴朝鲜中部金城前线,配属志愿军第20兵团参加金城反击战役。

为了尽早摸清当面的敌情、地形,韩怀智率领师前指人员提前7天到达战线前沿,不顾敌人空地火力威胁穿梭于各阵地之间,细致进行勘察走访,从而较为清楚地掌握了作战区域内敌我双方的兵力、火力分布和阵地地形、路线构成等情况,为拟制作战方案打下了坚实基础。之后,他协助师首长制定了详细明确的作战方案,并坚持每天都潜伏到双方缓冲地带侦察敌方的火力配置动态,从而为及时修正作战方案提供依据。与此同时,又组织全军各兵种干部进行实地勘察和研讨,反复推敲各种细节,周密组织步炮、步坦等协同动作。经过多次调整,最终确定了作战方案。根据第20兵团的部署,以第68军(欠第202师)、第54军130师并加强部分炮兵、装甲兵、工兵编成西集团,从西起牙沈里东至金城一线的10.5公里正面实施突破。第130师的作战方案上报后,得到了西集团首长的肯定。

1953年7月13日深夜,志愿军在强大炮火支援下突然发起金城战役,向当面韩军4个师据守的阵地发起猛烈突击。在西集团方向,位于左翼的第130师以388团担任师主攻团,由韩怀智带领师前指跟进指挥,仅十多分钟就突破了当面韩6师的防线,迅速攻占了424.2高地表面阵地,歼灭守敌一个加强连大部。残余韩军退入阵地盖沟内顽抗,韩怀智命令部队组织连续爆破,终于将残敌歼灭在盖沟中。之后388团继续向南发展进攻,于14日上午又占领了要点烽火山。可惜的是,由于攻击部队在途中迷路,导致防守烽火山的韩6师一部已提前逃走。与此同时,西集团右翼第68军的第203师、第204师也攻击迅猛,捷报频传。其中第203师从韩军首都师1团(即所谓的“白虎团”)、26团的中间楔入,左右开弓痛击敌人。该师的穿插小分队在607团侦察排副排长杨育才率领下,秘密插入“白虎团”防御纵深,突然袭击了该团团部,歼敌200余人,打碎了敌人的指挥中枢,从而留下了“奇袭白虎团”的传奇故事。第204师也如摧枯拉朽般攻击前进,歼灭“白虎团”一部,并活捉首都师副师长林益淳,创造了志愿军在朝鲜战场上俘虏敌最高级军官的纪录。战斗到7月14日黄昏,西集团攻占了芳通里、梨实洞、北亭岭、间榛岘、豆栗洞一线以北阵地。至此,西集团达成了第一步战役任务,重创了韩军首都师及配属的美军第555炮兵营和一个坦克连大部,同时歼灭韩6师一部。
  
7月15日,西集团以一部兵力继续发展进攻,经一天作战全部控制了芳通里、梨实洞、北亭岭公路线以北地区。与此同时,韩军也组织兵力在美军的空地火力支援下向西集团新占阵地发起反击,双方进行了互为攻守的激战。至7月16日,志愿军各集团最远推进17.5公里,已基本夺取了战役预定的金城以南诸阵地。因连日天降大雨,加上美军飞机轰炸,造成志愿军后勤补给受阻,炮兵难以跟进,继续扩展战果困难加大。而当面的美第8集团军已调整部署,反扑态势明显,继续进攻也难有胜算。据此,志愿军总部命令一线各军转入防御,准备抗击敌人的反扑。
从7月17日开始,美韩军先后纠集9个师兵力,在优势空地火力支援下向金城以南一线的志愿军阵地发起反扑。西集团方向并不是美韩军反扑的重点,但也遭到了敌空地火力的狂轰滥炸。在第130师据守的阵地,最严重的时候每分钟落弹达200至300发,阵地上一片火海。韩怀智不顾个人安危,亲自上到阵地前沿指挥战斗,并组织炮兵向敌人进行反击。在数日中,韩军先后出动从排到营的兵力,在几十辆美军坦克支援下向第130师阵地发起反扑。特别是19日,韩军首都师1团在美军坦克支援下猛扑第130师390团的三巨里北高地阵地。韩怀智赶到前沿指挥,一面组织火力打敌步兵,一面命令师反坦克大队迅速向敌侧后攻击。经过激烈战斗,击退了韩军的反扑,并击毁敌坦克3辆。此后韩军首都师又组织了多次反扑,都被第130师击退,共歼敌千余人,第130师只伤亡100余人。双方还进行了持续多日的炮战,一直打到7月27日朝鲜停战协定签字。

在金城战役中,第130师共歼敌1307人,击毁敌坦克3辆,缴获迫炮4门、各种枪支193支(挺),出色完成了上级赋予的作战任务。战后,第130师受到西集团的通报表扬,志愿军第20兵团司令员杨勇、政委王平也发来了通令嘉奖。就这样,韩怀智参与指挥了朝鲜战场的最后一战,收获了属于自己的光荣。

朝鲜战争结束后,第54军继续驻留朝鲜,先后担负防守朝鲜中部及东西海岸的任务。1954年4月,韩怀智调任第54军135师第一副师长兼参谋长。

1955年11月,韩怀智升任第54军135师师长。当年9月,人民解放军首次实行军衔制。不过驻朝鲜的志愿军部队授衔时间较晚,第54军是到了1956年8月才举行了军衔授予仪式。韩怀智被授予陆军上校军衔,并荣获三级独立自由勋章、三级解放勋章。

1957年6月,韩怀智升任第54军参谋长。1958年5月,根据中央军委命令,第54军开始分批撤退回国。韩怀智协助军领导组织部队向朝鲜政府移交防务、营房和生产设施,制订撤军计划和选择回国路线,发挥了相当重要的作用。至7月,第54军全部撤回国内。

回国后,第54军归隶于成都军区,军部驻重庆,所属部队先后赴甘南、青南、西藏参加平叛战斗。韩怀智则被选调到北京高等军事学院学习。1960年,他从高等军事学院基本系毕业,又回到了第54军任参谋长。1962年,韩怀智被晋升为大校军衔。1964年11月,韩怀智升任第54军副军长。

这一年,在总参谋长罗瑞卿大将的倡导和推广下,全军掀起了大练兵、大比武的高潮。第54军也不甘落后,确定以135师405团2连2班为“郭兴福式班”的典型,在全军推广经验。这时韩怀智的老战友、开国大校韦统泰已升任第54军军长,他和韩怀智都下到了405团2连进行指导,帮助2班提高技战术水平。结果2班不负期望,先后在成都军区和全军大比武中都荣获了五大技术第一名,班长张国顺还被成都军区树为了“郭兴福式教练员”。1964年10月,韩怀智又率工作组到135师404团2连蹲点,与基层官兵一起研究技战术问题,并发现和培养技术尖子。回到军里后,韩怀智向军长韦统泰、政委谢家祥汇报了蹲点的情况,并建议将取得的经验向部队推广,为进一步搞好山林地训练摸索经验。不料,由于中央军委第一副主席林彪表态,批判大比武为“单纯军事观点”,全军比武活动被迫中止。1965年底罗瑞卿在上海会议上遭到打倒,在全军范围内开始肃清所谓“罗瑞卿资产阶级军事路线”的流毒。由于韦统泰、韩怀智积极支持部队开展比武活动,因而被扣上了不“突出政治”的帽子。好在,还没有采取组织措施。

文革爆发后,天下大乱,全面内战,各地区武斗不止,后来中共中央不得不对全国实行军管。第54军奉命在四川省的11个地(市)40余个县2100个点上执行“三支两军”任务,根据中央的方针制止群众武斗,促成各派的大联合,竭力维持社会稳定。由于四川省委和成都军区某些领导闹派性,不团结,导致第54军被扣上了执行“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帽子,也卷进了政治漩涡中。韩怀智协助军长韦统泰、政委兰亦农管理部队,并在军主要领导进京参加“学习班”期间一度主持全军日常工作,为维护军队及社会稳定做出了很多努力。

由于文革期间的纷乱,成都军区与所属部队间也产生了派性矛盾,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势。1968年9月,根据中央军委命令,将昆明军区第13军从云南开远调往重庆,转隶成都军区;将第54军从重庆调往云南大理,转隶昆明军区;原在大理的昆明军区第14军调往开远,接收第13军营区。

1969年5月,韦统泰调任为昆明军区副司令员。接任执掌第54军军长职务的,就是时年47岁的韩怀智。从一个小小测绘员到一军之长,他整整奋斗了32年。

第54军在西南换了个地方,但并没待长。1969年3月中苏珍宝岛冲突发生后,两国关系极为紧张,苏联开始在中苏、中蒙边境陈兵百万,大战有一触即发之势。为应对苏联的军事威胁,中共中央和中央军委不得不从南方抽调多支野战军北上以加强三北地区防务,并重建若干野战军、野战师以充实基干部队力量。同时调整了部分野战军的驻地,以紧凑武装力量格局,加强战略预备队。在这种大背景下,第54军奉命于1969年10月移防河南,编入全军总预备队,转隶武汉军区。昆明军区则以贵州军区步兵第49师为基础组建陆军第11军,移驻云南大理,填补第54军留下的空隙。第54军从此坐镇中原,成为中央军委手中的头等战略预备队,一直发展到了今天威风凛凛的第54集团军。

1969年12月,全军进行番号调整。第54军所属130师改称160师,134师改称161师,135师改称162师,其下属各步兵团也均相应调整了番号。
1971年9月初,已调任国防科委副主任的韦统泰参加了某基地新型战略导弹实验,结束后与著名物理学家钱学森一同乘火车返回北京,途经河南新乡。由于这里是第54军军部所在地,韦统泰有两年多没见着老战友韩怀智了,很想见一面,便通过铁路军代表提前给第54军军部打了电话。闻讯后,韩怀智火速乘车赶到了车站。等火车到站后,两位战友只聊了6分钟,火车便又开了,他们只能依依惜别。不料,此际正发生了著名的“九一三事件”,很快全党全军就进行了对林彪集团余党的追查。第54军是四野老部队,自然也成为了重点审查对象。结果韩怀智和韦统泰这次见面的事情就被扯了出来,二人分别受到了审查。他们竭力进行分辩,但审查人员就是不信,认为这么着急见一面不正常,肯定是和林彪“政变”的事情有关。在当时那种“怀疑一切”的政治气氛下,已经有理没处讲了。然而查来查去,就是查不到一点证据,事情便拖了下来。到了1973年底,毛泽东搞了八大军区司令员对调,杨得志从济南军区调到武汉军区任司令员。“老杨哥”是个厚道人,不愿意看部下背着黑锅干工作,便和军区政委王平一起做工作,由军区党委出面,宣布将军区内与林彪事件挂上但又查无实据的多数干部予以解放。其中就包括第54军军长韩怀智和第43军127师师长张万年。

韩怀智放下包袱后,开始花大力气整顿部队。由于长期受政治运动冲击,第54军的日常管理及军事训练很受影响,形式主义泛滥,士气和战斗力都明显下降。韩怀智是抓训练的老手,对部队大刀阔斧进行了调整,提出“战备第一”,将军事训练放到了头等重要位置,紧抓不放。他重视部队基层建设,着手从经常性工作抓起,从管理抓起,从干部抓起,紧盯薄弱环节,去除形式主义,从根本上理顺被政治运动破坏了的基层建设和干部基础。为了快速提高干部、骨干的军政素质和带兵能力,韩怀智花大力气办教导队,主持对全军的干部、骨干进行了大规模轮训,自己还亲自下场当教练员。在韩怀智及其他军领导的努力下,第54军的经常性管理工作重新回到正轨,官兵情绪高涨,争当先进的气氛浓厚,军事训练水平也大幅度回升,为几年后在中越边境自卫还击作战中大放异彩奠定了基础。

除了日常管理和军事训练外,韩怀智还大胆提拔年轻干部,不抑一格用人才,甚至到了令人咂舌的程度。1975年,第54军党委决定,提升160师478团副团长王英洲为副军长,其后由军部下了命令。从副团长直升副军长,连跨四级,一时震动了整个第54军!王英洲何许人也?他是第54军中的著名先进模范干部,曾入朝执行过守备任务,上高原参加了西藏平叛作战,在中印边境自卫反击战中荣立三等功,参加演习时为抢救战友而失去了右手掌。在身体伤残的情况下,王英洲没有选择转业回家,而是坚持留在了部队。他以顽强的毅力练习左手技能,到后来又成为了技战术标兵,其所带的连队年年拿红旗。对于这样一个身残志坚、素质优秀的年轻干部,韩怀智非常欣赏,并予以破格提拔。在那个年代,部队中冗员严重,仅第54军军部机关就有副军长、副政委4、5个,能凑一桌麻将还有余。而有资格晋升副军长的,在下边也不乏其人。像160师师长张志信、161师师长王清贤、162师师长李九龙,都是从四野出来的悍将,久经沙场,资历比王英洲老得多。然而韩怀智力主提拔王英洲当副军长,他就是要提一个朝气蓬勃的年轻干部上来,一扫部队中论资排辈的老迈之气,给第54军指挥层增加新鲜血液。

王英洲对于这个任命也非常吃惊,用他自己的话说:“我刚到军里两眼一抹黑,全靠军长手把手地教我。”韩怀智用人不疑,军里有什么重大活动都让王英洲参加,放手锻炼他。后来第54军组织了三次首长司令部演习,韩怀智都是让王英洲任导演、演军长,鼓励他大胆地演,而自己则在幕后进行指导。就这样,在韩怀智的耳提面命下,王英洲茁壮成长,日益成熟,终于成为了一名合格的高级指挥员。对于韩怀智的悉心栽培,王英洲由衷地说:“我在西藏剿匪时,只是个小排长。54军和军长就是这样培养年轻指挥员的!”王英洲后来一直升到了河南省军区司令员,并于1988年9月全军实行新军衔制时被授予陆军少将军衔。自那时到现在,王英洲成为了人民解放军实行新军衔制以来唯一的一位“独手将军”(武警部队还出了一位“独臂将军”丁晓兵)。

1975年初,在文革初期被打倒的邓小平重新复出,被中共中央任命为“三副一正”(即中共中央副主席、中央军委副主席、国务院副总理、解放军总参谋长),开始参加中共中央、中央军委的领导工作。随着毛泽东大力提携、叶剑英放手让权,魄力过人的邓小平主持对国内各行业进行了全面整顿。其中首先就是对军队进行整顿,邓小平提出了“抓编制,抓装备,抓训练”的要求,并强调“要把训练放在战略问题的一个重要位置上”。根据中央军委的指示精神,全军掀起了干部训练和诸兵种联合演练的高潮。在这个大背景下,韩怀智等人领导第54军如鱼得水,先后组织了多次军、师检验性演习,着重锤炼“运动战”与“合成化”水平,不怕暴露问题,及时研究解决,对提高指挥员的战役战术素养和部队的多兵种合同作战能力起到了很大作用。在第54军中,训练成绩最出色的当属162师,即前135师。该师于1963年被中央军委确定为战备值班师,担负在全国范围内的机动作战任务。1975年后全军进行了编制体制调整,162师又成为了第54军中唯一齐装满员的甲种全训师。在135师一刀一枪成长起来的韩怀智,足以对老部队感到自豪了。

1978年12月7日,中共中央和中央军委决策发起对越自卫还击作战,并于次日下达了战略展开命令,广州军区、昆明军区参战各部队开始紧急向中越边境地区集结。由于越南在12月25日向柬埔寨发动了全面入侵,中央军委又决定增调3个军参加边境作战,加大对越南的惩罚力度。

1979年1月2日,第54军接到了武汉军区下达的准备向中越边境机动执行作战任务的预先号令。韩怀智立即与政委朱志伟召开作战会议,传达军区指示,进行分工和部署,全军随之进入一级战备状态。正分散在各地执行生产施工和野营拉练任务的军属各师奉命紧急收拢,按照军区指示将160、161两个乙种陆军师扩编为甲种陆军师,同时对部队进行形势教育、政治思想动员、调整组织和补充装备物资等工作。在军的统一组织下,又大力开展了战前强化训练,以求得在较短时间内提高部队的军事素质。

根据中央军委的作战设想,准备将第54军、第50军集中到云南中老边境地区,突然打出去,横穿老挝,迂回越西北,攻克奠边府,配合昆明军区主力歼灭西线越军二军区之主力部队。根据总参电令,1979年1月10日,韩怀智带着第54军团以上主要军事干部和军师机关有关人员飞赴昆明,接受任务和勘察边境情况。由于昆明军区在战前临时换将,原武汉军区司令员杨得志已调任昆明军区司令员。说起来军区换将和第54军受领作战任务几乎是同时发生的事,韩怀智等人在昆明见到杨司令员后并没有感到他已经成为了外军区领导,仍然还是像在武汉军区那样沟通亲切,上下同心。杨得志特意设宴款待了自己的一群老部下,回顾了第54军的光辉历史,勉励他们为国征战,再立新功。此时昆明军区已经制定了出境作战预案,并专门成立了军区西前指,统一对第54军、第50军进行组织指挥与后勤保障。
两天后,韩怀智就带领本军干部乘吉普车出发,在昆明军区一位副部长引导下一路勘察地形、道路等情况,一直走到云南西双版纳的勐腊县城。在这里,他们听取了边防部队干部的情况介绍,并对中老边境地区的地形和敌情、民情进行了现地勘察走访。经过几天考察后,韩怀智感到这一仗不好打。要从勐腊出境后横穿老挝迂回奠边府,直线距离就有150多公里,加上沿途山地纵横,道路少而曲折,实际距离300公里不止,且路况很差。这么长的穿插路线,还要横越两个敌对国家,面临道路不熟、情况不明、敌情不清等困难,对部队机动、后勤保障、通信联络都将是极大考验。第54军已经16年没打过仗了,基层干部、战士缺乏实战经验,因为扩编又补入了大量新兵,虽正在进行临战训练恶补技能,但效果如何还是未知数。尽管韩怀智曾久经战阵,却仍然感到了身上责任的沉重,他不能不慎之又慎!

在中老边境考察了3天后,韩怀智一行便返回了昆明。正在将勘察情况进行汇集整理,准备研究作战方案之时,总参又来电令,要第54军领导速乘飞机再赴广西中越边境勘察地形。当时韩怀智等人不知道,就在他们前往中老边境考察之际,国际形势已发生了变化。由于越军在柬埔寨的攻势进展太快,首都金边陷落,红色高棉政权大势已去,不得不撤到西部柬泰边境山区打游击。鉴于柬埔寨形势已无法挽回,中央军委的指导思想又回到了实施有限规模的边境惩罚性作战,因而取消了迂回越西北的战役计划,决定将第54军和第50军转为战役预备队,相机投入到广西、云南方向,昆明军区西前指也随之撤销。

接到总参电令后,韩怀智一行又匆匆飞到广西首府南宁,受到了广州军区司令员许世友的亲切招待,并听取了广州军区作战部门关于边境斗争的情况介绍。尔后他们花5天时间沿广西边境走了一圈,勘察了边境上的各个重要隘口,并现场研究了出境作战的预案。直到1月25日,韩怀智才率领众人乘火车返回了河南驻地。回到军部后,韩怀智向朱志伟等留守领导介绍了勘察云南、广西边境的情况,并分头向各部队下了通报。之后,韩怀智亲自主持军司令部开始制订向云南、广西两个方向的机动方案和出境作战预案。时隔26年之后能够再披征袍,韩怀智胸中的激动可以想见。而第54军全体官兵也加紧苦练,士气高昂,枕戈待旦!

2月12日,第54军终于接到了中央军委和武汉军区发来的向广西边境战区开进的命令。韩怀智、朱志伟立即向全军下达了机动开进的预先号令,抓紧时间组织军属各单位集结编队,陆续分乘火车开赴广西中越边境。由于第54军准备充分,从接到上级命令至第一列军列发车还不到6个小时!从2月12日9时30分开始,第54军40836名参战人员按照先遣队、162师、军机关和直属队、高炮团、炮兵团、坦克团、160师、161师的序列先后从驻地出发,分乘86列火车沿京广线、湘桂线向南急进。前卫师162师于2月15日13时30到达广西崇左地区,后卫师161师于22日14时到达崇左,至此全军历时10天多全部到达广西边境,完成了机动任务。

第54军在出征时还留下了一段佳话。162师奉令向前线开拔之际,副师长田景荣因查出胃癌正在武汉住院治疗。他听说部队要去打仗,便打电话给军长韩怀智,强烈请求要上阵杀敌。韩怀智担心他的身体,遂进行了劝阻,但怎么劝也不行。最后,韩怀智有感于田景荣的老兵丹心,才同意了他的请求,命令162师师长李九龙、政委董怀忠安排田景荣带病出征。这件事传出去后,极大地振奋了军心。后来162师指战员在执行任务时,只要听到“田副师长在我们前头”,斗志便更加旺盛,人人争先杀敌。

部队陆续出发之际,韩怀智和军参谋长卢政组建了精干的军先遣指挥所,随后率指挥所人员驱车赶到郑州,再乘飞机直飞南宁。到达广州军区前指后,东线总指挥许世友和军区参谋长周德礼向韩怀智交代了任务,令第54军作为战役预备队,随时准备向高平和谅山两个方向进入作战。之后,韩怀智将军指挥所开设在了靠近边境的亭亮地区。2月17日,第54军前卫师162师已全部到达广西宁明、龙州地区集结。根据广州军区前指的指示,162师准备在谅山方向投入作战,协助东集团第55军攻取同登,阻止谅山越军救援高平。然而由于高平方向战事紧急,南集团第42军125师攻击越南复和地区进展迟缓,后劲乏力,已严重影响了战役全局。许世友等广州军区前指领导不得不改变决心,于19日凌晨命令162师迅速转向水口关方向出境进入战斗,接替友军125师向复和进攻。根据战场形势,广州军区前指决定及时投入战役预备队,因此又指示第54军到一个师就投入一个师作战。在这种情况下,随后赶到的160师、161师奉命被分别配属给第41军、第55军,从念井、友谊关方向出境投入作战。后来令韩怀智感到遗憾的,就是没能指挥全军打个痛快,而只是指挥了162师一个师作战。

2月19日凌晨,韩怀智和军作战处长唐硕紧急从亭亮赶到南宁军区前指受领了任务。由于时间紧急,已来不及再回军指挥所进行部署,遂电告军指挥所,命令162师迅速向水口关方向机动,准备执行作战任务;同时组织一个精干的军前进指挥所,由军副参谋长姜显臣率领,立即赶往水口关。随后,在征得许世友司令员、周德礼参谋长同意后,韩怀智和唐硕紧急乘坐一架米-8直升机直接飞往龙州。到达龙州简易机场后,他们又乘上162师派来的吉普车赶到了水口关,此时已是19日上午。这一路真是披星戴月,征尘满身!不过,韩怀智对此早就习已为常。他有一句名言:“野战军就是野,哪里需要哪里去!”

到了水口关后,韩怀智和唐硕立即登上关北侧的311高地,这里有一座古炮台,现在成为了友军125师的指挥所。加强125师指挥的第42军副军长杨海水也在指挥所,他和125师政委政委刘栋等人向韩怀智介绍了情况:从水口关到越南复和县城有3号公路相连,距离约12公里,再向北22公里就是越北重镇广渊。125师向复和进攻已经两天多,进展迟缓,损失较大,仍未能打通道路。特别是在公路必经之处有一座孤山耸立,山上岩洞很多,越军钻洞据守,以火力封锁山下公路,对我军威胁很大。125师连攻数次,因孤山地形险要,加上炮火对洞中之敌无多大效果,一直未能得手。125师师长李庭阁已于19日凌晨率该师375团夜战袭取了复和县城,但在继续向复和县城西北的哥新地区进攻时遭到越军袭击包围,情况不明。第42军主力出奇兵走小路突破东溪,正沿4号公路杀向高平。然而越军多次破坏道路,后方运输线一直不通,炮兵和后勤物资上不去,伤员运不下来,军区首长非常焦急。
韩怀智听完情况介绍后,已明白了眼下战局的危机所在:现在最重要的是打通道路,友军看来已经尽了最大努力,162师上来就是要救火的!

19日接近中午时,姜显臣副参谋长率领军前指人员到达311高地,随即开台联络各部队。不久162师师长李九龙也带领各团团长乘车赶到了311高地,当面向军前指领受任务和了解情况。这时前方已经传来了更坏的消息:友军125师前指和375团“被敌四面包围,情况紧急,请求增援”,并说师领导已经把地图、文件和密码都烧了。韩怀智感到情况已十分严重,不能再耽搁下去了。他和李九龙等人对战场地形、敌情进行了分析后,决心162师到达水口关后不停留,全师分乘汽车成两路纵队,分别沿水口关至复和、东连至格灵公路从行进间进入战斗,歼灭复和地区和孤山的残余越军,打通复和至东溪的公路,并解救友军指挥所。这时根据广州军区前指的命令,原配属125师的炮兵、舟桥部队、第43军坦克团3营已转隶162师,军区前指又临时抽调了300多辆汽车来保障162师的机动开进。

中午12时左右,162师各团已陆续到达水口关附近地区,迅速进行战斗准备。下午14时47分,韩怀智、李九龙向部队下达了开进命令。韩怀智还特别强调了一下,162师这次的任务是“超越友军125师的战斗队形”,直取复和。这一强调不是没无的放矢。韩怀智考虑到友军已打了两天,伤亡很大,怨气冲天。如果162师一路声称“接替友军125师的战斗任务”开过去,很可能会引起兄弟部队的不满,导致两军出现不团结现象。因此韩怀智把战斗命令改了一下,一是把部队的战斗位置提前,突出发挥第54军善打野战穿插的传统和优势;二有利于处理与兄弟部队的关系,便于团结作战。

命令下达后, 162师各团当即分乘354辆汽车通过水口大桥出境,沿公路杀奔复和县城。在162师炮兵群和随伴火器的掩护下,先头的485团、484团均顺利闯过孤山越军火力封锁区,向复和县城迂回开进;后卫486团也进至大弄地域待命。由于孤山像一根钉子一样钉在往来的交通要道上,严重威胁后续部队开进,韩怀智命令162师坚决拿下孤山!李九龙将战斗任务交给了“猛虎团”486团。2月20日凌晨,486团组织突击队夜袭孤山,用炸药将顽抗的越军全部埋葬在山洞里,终于拔掉了这根钉子,解除了其对中国军队后方运输线的威胁。484团一路击破越军阻击进至复和县城附近,也于20日凌晨偷渡平江成功,占领了对岸要点,开始掩护舟桥部队在平江上架桥。经过顽强奋战,至20日下午13时38分终于在平江上架起了一座可以通过坦克和重型车辆的浮桥。在484团右翼行动的485团也一路攻占了坂猪、空瓦等地,后奉李九龙命令转往复和县城与484团会合。根据广州军区前指电令,韩怀智、李九龙指挥484团继续发展进攻,一举打通了复和至东溪公路,并与在东溪地区的友军第42军126师取得了联系。在162师的支援下,李庭阁师长率125师前指和375团也在哥新地区稳定了防御,转危为安。至此,162师身手不凡,初战告捷,先后歼敌300多人。
韩怀智率领军前指在311高地上指挥作战3天多,有条不紊地处理了各种复杂突发情况,终于指挥162师攻难渡险,打通了道路,完成了广州军区前指赋予的初步任务。20日黄昏,广州军区前指发来电令,命令162师在公路沿线清剿残敌及进行护路的同时,以一部兵力沿3号公路继续向广渊方向发展进攻。军前指据此向162师下达了命令。在李九龙指挥下,485团依托友军125师在哥新的阵地继续进攻,于21日拂晓打下了班占西南侧无名高地,占据了有利态势。然而由于情报错误,广州军区前指误判了防守高平的越军兵力,认为仅以进至高平城下的第42军一个多师兵力攻城没有把握,因而再次改变了决心。22日黄昏,广州军区前指电令第54军前指,要162师停止攻打广渊,立即沿复和至东溪公路向高平开进,于23日拂晓进至高平以西,协同第42军围歼高平之敌,并与友邻部队会攻克马诺。具体任务要韩怀智到高平第42军指挥所找广州军区副司令员吴忠当面受领。

几天之内任务多变,显见战局之纷乱复杂。韩怀智立即电告正准备向弄哥发起攻击的162师,令其停止向广渊方向进攻,准备向高平方向机动作战。随后韩怀智军长率领军前指离开311高地,乘车从水口关进入越南境内,径直赶到设在巴脱的162师指挥所,当面向李九龙具体交代了任务。据此李九龙迅速将全师部队紧急收拢,分乘广州军区前指临时调集来的几百辆汽车向高平开进。在向李九龙交代完任务后,韩怀智即率军前指驱车先行驰往高平。

这时广州军区副司令员吴忠率第42军基本指挥所已到达高平外围指挥战斗,距离巴脱约60公里。韩怀智着急找到吴副司令员领受任务,命令车队加快速度前进。然而从复和至东溪的简易公路上都是向前开进的炮兵和后勤辎重车辆,非常拥堵,想快也快不起来。情急之下,韩怀智决定和唐硕、姜显臣及一名参谋分乘两辆吉普车超越车队先行,军前指的其余十几辆车随大队人马之后跟进。韩怀智一行边开进边疏导,艰难地超越了大队车辆,终于赶到了前边。由于这条道路打通未久,执行护路任务的484团又已返回复和地区转为师预备队,再往前开沿途便没有部队护卫了。根据友军通报,这条路上有越军特工出没,已数次袭击了中国军队的落单车辆和人员。韩怀智一行仅有两辆吉普车,又缺乏武装护卫,一旦遭到越军截击后果将不堪设想。但见韩怀智临险不乱,开出一段路程后便命令司机开大灯快速行驶,大摇大摆前进,不管三七二十一,即使有敌人见了这阵势也吓他个手足无措!就这样,韩怀智一行暗夜走单骑,闯过靠松山,一气飞驶到东溪,遇到了在这里防守的友军第42军126师部队。从东溪上4号公路再奔高平沿途已有第42军部队护路,韩怀智等人乘车连夜疾行,终于在深夜到达高平外围,见到了吴忠副司令员和第42军代政委勋励等人,结束了这段惊险之旅。

吴忠和勋励向韩怀智介绍了当下的敌情:第42军124师和126师一部已基本控制了高平外围要点,从东面、南面、西南面对高平守敌形成了半包围。因广州军区前指有通报,说越军852团已从班庄退守高平,连同原来防守高平的越军共有两个多团,并集结有几十辆坦克,以42军一个多师单独发起攻击没有把握。故令第42军就地控制要点,待北集团第41军到达后再行攻击。吴忠考虑到对高平敌情还没有完全掌握,加上第54军的162师尚未赶到,遂表示等162师赶到后再与韩怀智具体协商攻城方案。

23日早晨,后边的第54军前指其余车辆也到达了高平外围。韩怀智即率军前指离开第42军指挥所,转移到高平东南侧约4、5公里处的一个叫教维的小村庄里开设了指挥所。23日晚,李九龙率162师部队全部开进至高平东南的果冈、教维地区集结,当夜休息,补充粮弹。当日,第54军的160师已配属给第41军指挥,从念井地区出境加入高平西北侧作战。

第42军在高平城下等了两天,北集团还是没有到达高平以北,高平越军也没有发动大的反冲击。其间吴忠和第42军首长先后派出多组小分队抵近高平侦察,又用高倍望远镜反复观察城内,最后认定高平城内已经没有越军重兵驻扎,连高平省的党政机关似乎也已撤离。吴忠感到高平总攻不能再拖延下去了,遂电请广州军区前指,立即向高平发起总攻。许世友采纳了吴忠的建议,任命吴忠为高平攻城总指挥,统一指挥高平附近地区的所有部队。2月24日,吴忠调整部署,将162师调到高平西侧和西南侧,协同第42军对高平形成了攻击态势。当日黄昏,吴忠下令发起总攻。由于高平越军早已撤离,第42军部队很顺利地占领了高平。

在高平没有抓住敌人,吴忠很不甘心。根据上级通报,在高平以北的克马诺山区聚集了越军346师677团一部兵力,敌师指挥所也可能在内,必须将其合围歼灭。吴忠遂令第42军以一部兵力防守高平并清剿残敌,以124师、126师主力和162师迅速从高平东西两侧前出北上,与从高平西北侧压过来的160师合围歼灭克马诺地区之敌。

接到吴忠的命令后,韩怀智考虑到对高平以北的敌情不明,所以要求162师各部队自行发起攻击,不规定总攻时间,大胆寻机歼敌,积极向克马诺方向发展进攻。随后李九龙展开484、485两个团发起攻击,由南向北直插克马诺。出乎意料的是,南北集团部队顺利围住了克马诺,但又扑了个空,未能捕获越军主力和346师指挥所。在此期间,484团3营进至班姆南侧无名高地附近时遭到了越军伏击。由于麻痹大意,组织不力,指挥员惊慌失措,放弃指挥责任,造成战斗失利、伤亡101人的重大损失。这是162师在整个自卫还击作战中最大的一次损失。

攻占克马诺后,韩怀智命令162师分散在高平西北侧和北侧清剿残敌。此时获悉,第54军最后一个师161师也已归东集团第55军指挥,从友谊关出境参加谅山方向作战。清剿至28日,162师又奉广州军区前指命令进至高平市区,接替北上清剿的的124师372团执行护桥护路任务。在向高平攻击及其后的清剿作战中,162师又歼灭越军500余人,取得了不错的战果。

北集团121师部队于总攻之初向高平西侧长途穿插,迭遇苦战,现正向扣屯地区集结。由于121师在穿插途中丢掉了大部分后勤辎重,导致遇到了断粮危机,携带的伤员也无法转送。随121师行动的第41军副军长毛余冒险从扣屯赶到高平,当面向吴忠汇报情况,请求支援。吴忠当场拍板,组织力量给121师送去了大量给养、弹药和药品。韩怀智得到上级通报后,也下令准备了20车粮弹物资,让军侦察处长带领侦察连护送到扣屯去。车队出发不久便传来消息:途中遭到越军阻击,敌人火力密集,无法前进。韩怀智当即命令副参谋长姜显臣前去重新组织力量突破敌封锁线。这时从后方赶到军前指不久的王英洲副军长站出来主动请求执行这项任务,韩怀智怕他发生危险,开始没有答应。奈何王英洲再三请求,最后韩怀智只好同意王英洲代替姜显臣去执行此任务。王英洲不负所托,重新组织了车队火力,终于冲破越军封锁线开到了扣屯。在将车上的粮弹物资移交给友军121师后,又应毛余副军长的请求,把121师穿插以来随队伍行动11天的350余名伤员装上车拉回,直接转运回国。

2月28日,第54军前指转移到高平市内的一个粮库开设。当日深夜,有两个越军特工摸到韩怀智的住处附近,欲行偷袭。幸好被两名外出查线回来的电话兵发现,一问口令答不出,双方交火,越军特工只好仓惶逃跑。这是韩怀智在这场战争中遇到的又一次险情。

3月1日,张志信师长、李兆贵政委率160师也推进到高平附近。根据广州军区前指电令,将160师归还第54军前指指挥,继续执行清剿任务。此时第42军部队已离开高平北上向弄压、茶灵发展进攻,第54军一时没有新的作战任务。在对战区敌情进行研究时,作战处长唐硕发现高平东侧的广渊地区之敌还没有部队攻击,就建议由162师负责攻打广渊。韩怀智正愁没仗打呢,当即赞同,并去电向广州军区前指请示。军区前指很快批复同意,指示160师仍归第41军指挥,接替162师守卫高平和清剿附近残敌的任务。就这样,160师仅归建一天便又配属给了友军。

韩怀智立即召来李九龙,当面布置了攻打广渊的任务,要求部队行动要快要隐蔽,要打得敌人措手不及。好个李九龙,回去后就迅速组织162师部队采取徒步和乘车相结合的机动方式,连夜冒雨向广渊急进。他们如神兵天降,直插广渊,打得防守越军无还手之力,迅速袭占了广渊。随后李九龙组织师主力在广渊地区清剿残敌,并以一部继续发展进攻,与从复和方向打过来的友军125师部队会合,又打通了广渊至复和的公路。至此,162师再次显出了“猛虎扑羊群”的雄风,赢得了广渊之战的胜利,先后歼敌近600人。

攻占广渊后,韩怀智带着军前指转移到了广渊城南的一个医院内开设。第二天,吴忠带着第42军指挥所也从茶灵来到广渊。韩怀智向吴忠汇报了162师奔袭广渊的战斗情况。吴忠对162师这支部队很欣赏,称赞说:“162师这个部队能走能打!”

3月4日,广州军区前指电令第54军前指率162师进至复和地区清剿残敌,尔后准备撤军回国。3月5日,中国政府向全世界宣布已达到惩罚越南的目的,中国边防部队开始撤退回国。
韩怀智、李九龙指挥162师进至复和地区,采取划区分片、先围后剿、分进合击、搜堵结合、夜伏昼搜、明走暗伏的战术手段,对菲曼以南、平江以北、巴望河以西地区的残余越军进行了大规模清剿。162师各部队不畏艰苦,钻山入洞,穿林涉水,经7天搜剿作战,歼灭残敌200余人,基本肃清了该地区的成股越军。在此期间,军前指和162师指挥所也转移到了复和县城。

根据广州军区前指的预令,162师边撤边剿,准备于3月14日经水口关撤回国内。不料,3月11日上午广州军区前指又来急电,令162师回头北上,经茶灵向东攻击前进,协同由南向北进攻的友军第20军58师歼灭重庆地区之敌。这下好,162师前头边剿边撤的路都白走了,又来了个回头大掉角!然而162师就是这样一支优秀部队:服从命令听指挥,叫走就走,叫打就打,叫停就停,叫撤就撤,而且走得快,打得好!

受领任务后,韩怀智就向李九龙传达了命令,要其组织162师部队分乘广州军区前指临时抽调来的270多辆汽车,即速向茶灵方向开进。随后,韩怀智带着军前指乘车先行赶到茶灵,与随第41军行动的北集团总指挥、广州军区副司令员欧致富会面,了解了重庆方向的敌情。当天晚上,162师部队陆续通过茶灵转向重庆开进,韩怀智率军前指随后跟进。162师再次不辱使命,一路攻关破寨,血战班嘎,强渡巴望河,夺取班萨斗,配合友军58师攻占了重庆。由重庆往北是通往广西边境重镇岳圩口岸的道路,162师奉命继续发展进攻,于3月14日打通了回撤岳圩的道路。在会攻重庆的战斗中,162师又歼敌300余人,为参加这次自卫还击作战圆满收官。

韩怀智率军前指先是进至重庆开设,后继续转移到济追以北靠近边境的一个越南农场中,在这里指挥162师执行护路任务,并待命撤军。3月15日,广州军区前指发来撤军电令,韩怀智、李九龙等人即行周密组织,指挥162师于3月16日18时经巴蒙、72号界碑全部安全撤回国境内。

在这次自卫还击作战中,武汉军区第54军出境作战26天,在广州军区前指的指挥下分别加入高平、谅山方向痛击越寇,打进越南境内纵深30-80公里,机动作战400余公里,相继转战复和、高平、河安、茶灵、广渊、脱浪、谅山、重庆等地区,共歼灭越南武装力量4433人,胜利完成了作战任务。同时,第54军也战斗伤亡1979人,其中牺牲、失踪400余人。

在第54军所属3个陆军师中,162师的表现最为出色。该师从2月19日水口关出境到3月16日岳圩回国,共作战26天,歼敌2085人,自己伤亡1065人,敌我交换比为1.96:1。战后,162师被中央军委荣记集体三等功,成为了这次自卫还击作战中唯一被记三等功的师级单位。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由于战场情况紧急,162师先后执行的战斗任务变换多达7次,部队忽南忽北、忽东忽西、机动频繁、连续作战,共转战400多公里,战斗纵深80公里,足迹几乎遍布整个高平以东地区。部队吃大苦、耐大劳,始终保持着高昂的战斗意志。广州军区司令员许世友、政委向仲华对162师这种坚决服从命令听指挥的优良作风很满意,特别予以了表扬。

160师被配属给第41军指挥,2月23日从念井出境,先后执行在高平以西、以北地区清剿、护路及防守高平的任务,3月14日由龙邦回撤入境,共作战20天,歼敌854人,自己战斗伤亡284人,敌我交换比为3:1。

161师被配属给第55军参加谅山地区作战,担任该军预备队,2月26日从友谊关出境,先后参加了攻歼540高地地区之敌和攻占脱浪县城的战斗,3月11日由友谊关回撤入境,共作战14天,歼敌1487人,自己战斗伤亡610人,敌我交换比为2.44:1。

在这次出国作战中,韩怀智带领军前指直接指挥162师行动,纵横高平以东地区,其间果断处置各种复杂突发情况,谨慎协调与广州军区前指和友军的关系,服从命令听指挥,沉着善战,敢打敢拼,取得了优良战绩,丝毫不减当年的雄风。

率部回国后,韩怀智到南宁广州军区前指向许世友、向仲华等军区首长汇报了作战情况,并得到了他们的赞扬和勉励。随后他和朱志伟组织部队进行休整,总结作战经验,并开展战评活动。

4月10日,韩怀智带着参谋长卢政、作战处长唐硕等人北上武昌,向武汉军区首长汇报了参加这次对越作战的情况。武汉军区司令员王必成战前原是昆明军区司令员,是被杨得志临阵换到武汉军区的,对自己未能参加很可能是有生的最后一战一直引为憾事。他和军区政委李成芳详细了解了第54军的出征过程,问了很多问题,对该军的表现非常满意,并赞扬了韩怀智及全体参战指战员,称第54军是“建国以来打仗最多的部队”,勉励他们认真总结经验,注意保留战斗骨干,把第54军的正规化、现代化建设搞得更好。

经过了休整、战评和接受了全国人民的慰问后,4月19日,第54军各部先后离开广西,乘军列沿湘桂、京广铁路班师中原。

1980年1月,昆明军区司令员杨得志被调任为中央军委常委和国防部副部长。3月,又接替邓小平担任了解放军总参谋长。上任不久,杨得志就把在武汉军区的老部下韩怀智调到总参谋部,担任了总参谋长助理兼总参谋部军训部部长。这样,韩怀智便成为了参加中越边境自卫还击作战9个陆军军中唯一上调总部的军长。要离开战斗生活了28年的第54军,韩怀智感到难舍难分。但任重道远,只有奋力向前。

到了总部后,韩怀智与副总参谋长张震共同负责全军的教育和训练工作。这下韩怀智更是如鱼得水,通过总结参加对越作战的经验教训,组织全军开展了新的练兵热潮和训练改革,实现了由单一兵种训练向注重多兵种合同训练的转变,基本建立了逐级训练、逐级合成、逐级形成战斗力的训练体系,通过改革促进了军事训练质量的提高。

1982年8月,韩怀智被免兼总参军训部部长。1985年3月,总参调整了领导班子,韩怀智被免去总参谋长助理职务。5月,韩怀智被任命为副总参谋长,继续分管军事训练和院校教育工作。

在韩怀智的具体领导之下,于1986年4月成立了南京军区三界合同战术训练中心,着力提升多兵种合同训练的质量。1987年10月,南京军区第12军36师作为“红军”,与训练中心的“蓝军”模拟部队举行了首次红蓝对抗演习。后来朱日和基地热火朝天、常演常新的红蓝对抗演习,就是始自于此时。

经过韩怀智等人的努力,全军的军事训练步入正轨,渐成规范。1987年9月,韩怀智在南京军区某师主持召开全军部队战术训练现场会,总结3年的战术训练改革经验,制定了《部队战术训练指导法》等法规性文件,对指导部队战术训练的组织与实施起到重要作用。1989年,全军颁发了新军事训练大纲,首次对训练内容、训练方法步骤进行统一和规范,建立了现代条件下单兵、分队、合同战术和战役四个层次有机衔接的训练体系,实现了由单一兵种训练向注重多兵种合同训练转变。1990年,中央军委颁布了首部《军事训练条例》,以法规的形式规范了军事训练的地位作用、基本任务、职责要求和组织实施。随后,总部又陆续颁发了《军事训练考核规定》等一系列配套的训练法规,为全军军事训练提供了考核标准。

在抓军事训练的同时,韩怀智还为建立比较完整的全军正规化院校教学体系付出了很大努力。1983年,韩怀智兼任全军学位领导小组组长,大力推动全军的学位制度建设,并组织了军事学一级学科和下设二级学科的申请、论证工作,于1984年10月获得国务院学位委员会的批准。1988年6月,韩怀智组织召开全军军事教员、政治教员高级专业职务评审委员会的首次评审工作会议,评出了全军首批军事学教授、副教授。

从1982年起,韩怀智担任了《当代中国》丛书军事工作卷和民兵卷编辑委员会主任,组织各大军区、各军兵种、国防大学和总参有关部局共同编写。《当代中国民兵》、《当代中国军队的军事工作》分别于1988年12月和1989年6月正式出版,首次全面展示了新中国成立以来人民解放军历次重大作战行动和军事建设、民兵工作的辉煌成就。另外,韩怀智还担任了《中国军事百科全书》编纂委员会副主任、中国军事科学学会副会长等职。1988年9月,解放军首次承办国际军体理事会第36届军事五项锦标赛,韩怀智担任比赛领导小组组长,为该赛事圆满举行发挥了重要作用。

1988年9月,解放军实行新军衔制,韩怀智被授予陆军中将军衔。

1992年10月,在中共十四大后,70岁的韩怀智卸任解放军副总参谋长,退出了军事领导岗位。

1993年3月至1998年3月,韩怀智担任了全国人大民族委员会委员、教育科学文化卫生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中国———阿根廷”友好小组副主席、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委员等职。

2003年4月27日,韩怀智因病在北京逝世,享年81岁。
这样的帖子好  我喜欢  为了这个回复  我要当少尉了  但是不表达一下  心里别的慌    表达一下对  沈晨曦  同志的支持与感谢
bjxcx 发表于 2016-3-31 19:33
这样的帖子好  我喜欢  为了这个回复  我要当少尉了  但是不表达一下  心里别的慌    表达一下对  沈晨曦   ...
非常感谢你的支持,多提宝贵意见。
可惜了,没升上将
碧海云帆 发表于 2016-3-31 20:35
可惜了,没升上将
当是副总长的职务军衔就是中将。
张铚锈  也介绍下吧,,,,
谁来给我咬 发表于 2016-3-31 21:25
张铚锈  也介绍下吧,,,,
http://www.fyjs.cn/forum.php?mod ... &extra=page%3D2
沈晨曦 发表于 2016-3-31 21:17
当是副总长的职务军衔就是中将。
正大军区级是不是?
碧海云帆 发表于 2016-3-31 22:02
正大军区级是不是?
那时候应该叫大军区正职。
沈晨曦 发表于 2016-3-31 22:05
那时候应该叫大军区正职。
这位老将军24岁副团,28岁正团,30岁副师,33岁正师,35岁就副军职军参谋长了
从这文看,许世友的广州前指真是乱指挥,犯了存人失地,存地失人的大忌
opopoop111 发表于 2016-3-31 22:18
从这文看,许世友的广州前指真是乱指挥,犯了存人失地,存地失人的大忌
我看了半天没得出这个结论,还请你详细分析一下。
征久仁 发表于 2016-4-1 03:02
我看了半天没得出这个结论,还请你详细分析一下。
老征怎么和我一样夜猫子。
沈晨曦 发表于 2016-4-1 03:06
老征怎么和我一样夜猫子。
晚上老婆孩子睡了,才能抽空上军事论坛啊
征久仁 发表于 2016-4-1 03:10
晚上老婆孩子睡了,才能抽空上军事论坛啊
我说呢,你是聊完永胜聊怀智呀。
沈晨曦 发表于 2016-4-1 03:18
我说呢,你是聊完永胜聊怀智呀。
哈哈,刚刚跟你开了个玩笑,具体信息请见我在飞扬给你的私信。
碧海云帆 发表于 2016-3-31 22:16
这位老将军24岁副团,28岁正团,30岁副师,33岁正师,35岁就副军职军参谋长了
那年代这种情况多了,正常
那个年代 投笔从戎的人不少
那年代这种情况多了,正常
其实想想他们这批军人也挺郁闷的,早早在军师职上摸到了天花板,好不容易熬到老军头们走的差不多了,一个“干部年轻化”……韩怀智算是其中走了大运的
在正军职务上时间好长啊
iamrabbit 发表于 2016-4-1 11:47
那个年代 投笔从戎的人不少
一到部队就作为骨干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