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报道:习水嫖宿幼女案调查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超级军网 时间:2024/04/29 03:26:01
习水嫖宿幼女案调查2009-04-26  来源: 南方人物周刊(广州) 一位在习水做建筑生意的四川泸州商人回忆,早在2005年他刚来习水时,就有在生意上往来的煤老板招待他“书包妹”。“这在生意场上是种时尚,”泸州商人说,“用‘书包妹’待客被认为很有面子。”


部分女学生被迫在习水县老司法局家属楼三楼一房间内卖淫老板的欲望
一辆装满煤块的重型卡车呼啸而过,带着巨大的矢量。坐在小饭馆里的肖开平手一抖,茶水溅在了桌上。在他对面是两个15岁的街头少年,肖开平不得不雇用他们,寻找14岁的女儿肖倩。
一小时之前,肖开平在贵州习水县城东派出所报案。在一间喧闹的办公室里,办案民警敷衍了事地接待了他,表示警力不够。沙发上,几个民警正热切谈论着沸沸扬扬的“嫖宿幼女”案,肖开平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欲言又止。他没有告诉他们,肖倩就是这个案件的受害人之一。
夜色降临习水,如同夜色降临中国的每一个县城。
更多的重型卡车满载着煤,穿过街道,碾过公路。它们为这里带来财富,也带来令人不安的欲望。
10年前,习水还是一个依靠国家扶贫贷款的贫困县。2000年以后,随着煤炭业的发展、煤税的征收,习水逐渐摆脱贫困,成为黔西北最富裕的地区之一。2008年,习水县财政收入达到3亿元,其中煤炭业独占1.8亿元。与此相关的是,2003年以来,有2名副县长、近10名副科级以上干部被抓,他们的落马无一例外与煤炭有关。
在习水县的辖区内,分布着78家正规煤矿和为数更多的小煤窑。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旅店老板说,玩“书包妹”的风气最初就是由煤老板开启的。
一则流言在县城内广为传播:一个玩了十几个“书包妹”的煤老板花了20万,被免于起诉。有记者致电这位身处流言之中的煤老板,他的律师表示,这完全是一场误会,不过他也不置可否地承认,煤老板找“书包妹”在习水并不是什么奇闻。
一位在习水做建筑生意的四川泸州商人回忆,早在2005年他刚来习水时,就有在生意上往来的煤老板招待他“书包妹”。“这在生意场上是种时尚,”泸州商人说,“用‘书包妹’待客被认为很有面子。”
在这套“待客之礼”背后,老板们的逻辑显而易见,他们认为妓女被很多人嫖过,太脏了,而“书包妹”们年轻、单纯、要求不多。泸州商人记得,有朋友向他炫耀,找一个“书包妹”包月,一个月800-1200元,“不仅可以陪你睡,玩出感情后还可以帮你洗衣服。”
对于这场游戏中金钱与法律、欲望与良心之间的冲突,那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旅店老板并不忌讳。“有需求就有供给,”他说,“大家都要生存。”
一些人开始看中“商机”招徕“书包妹”。有知情者说,这些人往往找到社会上的吸毒少年,让他们通过朋友、同学的关系把女孩骗出来“挣钱”。
14岁的李清还记得,在矿中路的小巷里,两个吸毒的男生对她又打又骂,然后把她带进了一个房间,让她在里边等。一个年纪很大的男人进来,锁上了门,粗鲁地脱她的衣服。她开始哭,然后是疼痛。
在后来的日记里,李清写道:“这个世界太可怕了。”
在政府工作多年,如今下海经商的廖先生说:还有更多受害女生没有浮出水面。在媒体曝光之前,他经常可以看到摩托车拉着“书包妹”在旅馆、发廊进进出出。“以我对习水的了解,”廖先生说,“这种事不出两个月还会出现。”
在飘着细雨的夜晚,肖开平敲开了张玉雪的家门。“我来问问肖倩的下落。”
去年秋天,肖倩和张玉雪曾被一个叫王旭的14岁吸毒男孩带出去“挣钱”。他们跑到了遵义市,在网吧上网时,被张玉雪的母亲林慧发现。林慧赶到遵义,搜遍了市内所有的网吧,但一无所获。
这场“捉迷藏”以王旭让张玉雪打电话,要林慧给她寄钱告终。林慧假装答应,稳住了他们,然后迅速打电话给一位在厦门承包工程的亲戚。亲戚驱车赶到时,3个未成年人还呆在电话亭里。
在林慧的逼问下,女儿承认那些骗她们出去“挣钱”的男孩多数是吸毒者。这件事让早就感觉不妙的林慧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女儿送出习水。
记者暗访发现,在习水,许多旅社均可向顾客提供卖淫的“女学生”图/袁一毒品笼罩下的少年江湖
4月的一个清晨,张玉雪坐在深圳一家玩具厂的办公室里上网,而在1700公里外的习水,一位在黑鹿岩晨练的老人在一口废井里发现了大量吸毒用的针管。他迅速拨打了报警电话,却没得到重视。
“这样的事太多了,”一位出租车司机说,“在习水毒品的泛滥令人瞠目结舌”。
几天前,3个少年钻进了他的车,催他快点开。这时他看到一个被抢包的女人从一家五金店里跑出来。他正在犹豫,一把刀就顶在了他的腰上。他把车开到僻静处,把身上的钱也全都交给那3个少年。他以前看到过其中一个人在街上买毒品。
“在习水开出租的大都有被抢过的经历,”这位出租司机说,“抢劫的大都是14、15岁吸毒的娃娃。”
一位知情者说,在习水市面上流行的毒品主要是K粉、麻黄素和海洛因,它们大部分来自广东和云南。3月26日,习水警方破获一起“特大毒品案”,缴获毒品海洛因56.2克,并打掉一条从广州向习水贩运毒品的地下网络。但这位知情者称,此案只是冰山一角。
“在这里,海洛因的价格是100块一小包,”他说,“当然,里面还掺着安眠药和淀粉。”这位知情者表示自己可以从多条上线买到毒品,“一个叫胡三的毒贩被抓了,但现在还可以从他老婆那里拿粉。”
毒品在青少年间的泛滥令很多家长忧心忡忡。廖先生说,他在孩子面前甚至不敢提“毒”这个字,禁毒片也不敢让孩子看,生怕孩子产生好奇心去尝试。如今,廖先生把孩子送到了乡下学校,不过他还不放心,打算把孩子送到更远的河南读书。
毒品的泛滥伴随着江湖帮派的滋生,想不受欺负就必须依靠帮派。一个在东皇镇中读书的初中男生说:“不加入,受欺负了谁管?”他表示,加入帮会的不仅是差生和男生。要想安心学习,不为人欺,就必须加入帮会寻求“靠山”,女生也不例外。
林慧说,3年前,她刚上初中的大儿子被几个15、16岁的孩子胁迫加入了帮会。有一次,他几天没回家。林慧走遍了县城,才在郊外一间废弃瓦房里找到他。回到家,林慧问他这些天都干了什么,儿子望着窗外一言不发。林慧生气地打了他。儿子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眼睛一眨,两颗眼泪流了下来。他从书包里拿出一张“帮规”。那上面写着每天要交纳保护费,或者把一部分偷抢的东西上交,最下面有一行字:如果告诉了父母,就砍断手脚。
林慧安慰着哭泣的儿子。虽然没有像此地很多家长一样,向儿子灌输“被别人打了,你就想办法打他,哭着回来我就打你”的观念,但是和他们一样,她也把儿子送到了武校。“这里习武的孩子特别多,”林慧说,“不是因为那里读书条件好,而是因为安全,出来也不容易被人欺负。”
习水的帮派究竟有多少没人能说清,但一位曾经的帮派中人说,习水以“青龙帮”和“兵家帮”最为著名。它们像传销一样发展下线,形成网络。两帮势不两立,经常发生械斗。他曾看见“兵家帮”把“青龙帮”成员挟持到离县城3公里的“葡萄山庄”,用黑色方便袋蒙着对方头部,脱掉衣服,用刺条鞭打,直到打得昏死过去。
帮派成员也并非仅是少年,少年只是帮派的底层。在金字塔的上端,是那些大毒贩和黑社会的头目。正是在他们的驱使下,吸毒的少年和社会上的混混结合,把学生妹们带出来赚钱。
“少年帮在贵州各地都很普遍,但习水的特殊性在于有毒品,”廖先生说,“这是一条利益可观的链条,而毒品在中间起到了穿针引线的作用。”
“瓮安事件”后,贵州曾在全省开展以“打黑除恶”为龙头的严打整治专项行动。“青龙帮”和“兵家帮”的骨干成员在那次“严打”行动中覆灭。
一名跑公安口的贵州记者说:“贵州省88个县市,如果按平均数计算,每个县已经打掉了两个以上的黑恶势力组织。一个团伙平均20名犯罪分子,这就有两千多人,这个力度已经很大。”
然而不少习水市民表示,毒品不除,习水便难得安宁。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轰动一时的“嫖宿幼女”事件也只是毒品链条中的一环。习水嫖宿幼女案调查2009-04-26  来源: 南方人物周刊(广州) 一位在习水做建筑生意的四川泸州商人回忆,早在2005年他刚来习水时,就有在生意上往来的煤老板招待他“书包妹”。“这在生意场上是种时尚,”泸州商人说,“用‘书包妹’待客被认为很有面子。”


部分女学生被迫在习水县老司法局家属楼三楼一房间内卖淫老板的欲望
一辆装满煤块的重型卡车呼啸而过,带着巨大的矢量。坐在小饭馆里的肖开平手一抖,茶水溅在了桌上。在他对面是两个15岁的街头少年,肖开平不得不雇用他们,寻找14岁的女儿肖倩。
一小时之前,肖开平在贵州习水县城东派出所报案。在一间喧闹的办公室里,办案民警敷衍了事地接待了他,表示警力不够。沙发上,几个民警正热切谈论着沸沸扬扬的“嫖宿幼女”案,肖开平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欲言又止。他没有告诉他们,肖倩就是这个案件的受害人之一。
夜色降临习水,如同夜色降临中国的每一个县城。
更多的重型卡车满载着煤,穿过街道,碾过公路。它们为这里带来财富,也带来令人不安的欲望。
10年前,习水还是一个依靠国家扶贫贷款的贫困县。2000年以后,随着煤炭业的发展、煤税的征收,习水逐渐摆脱贫困,成为黔西北最富裕的地区之一。2008年,习水县财政收入达到3亿元,其中煤炭业独占1.8亿元。与此相关的是,2003年以来,有2名副县长、近10名副科级以上干部被抓,他们的落马无一例外与煤炭有关。
在习水县的辖区内,分布着78家正规煤矿和为数更多的小煤窑。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旅店老板说,玩“书包妹”的风气最初就是由煤老板开启的。
一则流言在县城内广为传播:一个玩了十几个“书包妹”的煤老板花了20万,被免于起诉。有记者致电这位身处流言之中的煤老板,他的律师表示,这完全是一场误会,不过他也不置可否地承认,煤老板找“书包妹”在习水并不是什么奇闻。
一位在习水做建筑生意的四川泸州商人回忆,早在2005年他刚来习水时,就有在生意上往来的煤老板招待他“书包妹”。“这在生意场上是种时尚,”泸州商人说,“用‘书包妹’待客被认为很有面子。”
在这套“待客之礼”背后,老板们的逻辑显而易见,他们认为妓女被很多人嫖过,太脏了,而“书包妹”们年轻、单纯、要求不多。泸州商人记得,有朋友向他炫耀,找一个“书包妹”包月,一个月800-1200元,“不仅可以陪你睡,玩出感情后还可以帮你洗衣服。”
对于这场游戏中金钱与法律、欲望与良心之间的冲突,那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旅店老板并不忌讳。“有需求就有供给,”他说,“大家都要生存。”
一些人开始看中“商机”招徕“书包妹”。有知情者说,这些人往往找到社会上的吸毒少年,让他们通过朋友、同学的关系把女孩骗出来“挣钱”。
14岁的李清还记得,在矿中路的小巷里,两个吸毒的男生对她又打又骂,然后把她带进了一个房间,让她在里边等。一个年纪很大的男人进来,锁上了门,粗鲁地脱她的衣服。她开始哭,然后是疼痛。
在后来的日记里,李清写道:“这个世界太可怕了。”
在政府工作多年,如今下海经商的廖先生说:还有更多受害女生没有浮出水面。在媒体曝光之前,他经常可以看到摩托车拉着“书包妹”在旅馆、发廊进进出出。“以我对习水的了解,”廖先生说,“这种事不出两个月还会出现。”
在飘着细雨的夜晚,肖开平敲开了张玉雪的家门。“我来问问肖倩的下落。”
去年秋天,肖倩和张玉雪曾被一个叫王旭的14岁吸毒男孩带出去“挣钱”。他们跑到了遵义市,在网吧上网时,被张玉雪的母亲林慧发现。林慧赶到遵义,搜遍了市内所有的网吧,但一无所获。
这场“捉迷藏”以王旭让张玉雪打电话,要林慧给她寄钱告终。林慧假装答应,稳住了他们,然后迅速打电话给一位在厦门承包工程的亲戚。亲戚驱车赶到时,3个未成年人还呆在电话亭里。
在林慧的逼问下,女儿承认那些骗她们出去“挣钱”的男孩多数是吸毒者。这件事让早就感觉不妙的林慧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女儿送出习水。
记者暗访发现,在习水,许多旅社均可向顾客提供卖淫的“女学生”图/袁一毒品笼罩下的少年江湖
4月的一个清晨,张玉雪坐在深圳一家玩具厂的办公室里上网,而在1700公里外的习水,一位在黑鹿岩晨练的老人在一口废井里发现了大量吸毒用的针管。他迅速拨打了报警电话,却没得到重视。
“这样的事太多了,”一位出租车司机说,“在习水毒品的泛滥令人瞠目结舌”。
几天前,3个少年钻进了他的车,催他快点开。这时他看到一个被抢包的女人从一家五金店里跑出来。他正在犹豫,一把刀就顶在了他的腰上。他把车开到僻静处,把身上的钱也全都交给那3个少年。他以前看到过其中一个人在街上买毒品。
“在习水开出租的大都有被抢过的经历,”这位出租司机说,“抢劫的大都是14、15岁吸毒的娃娃。”
一位知情者说,在习水市面上流行的毒品主要是K粉、麻黄素和海洛因,它们大部分来自广东和云南。3月26日,习水警方破获一起“特大毒品案”,缴获毒品海洛因56.2克,并打掉一条从广州向习水贩运毒品的地下网络。但这位知情者称,此案只是冰山一角。
“在这里,海洛因的价格是100块一小包,”他说,“当然,里面还掺着安眠药和淀粉。”这位知情者表示自己可以从多条上线买到毒品,“一个叫胡三的毒贩被抓了,但现在还可以从他老婆那里拿粉。”
毒品在青少年间的泛滥令很多家长忧心忡忡。廖先生说,他在孩子面前甚至不敢提“毒”这个字,禁毒片也不敢让孩子看,生怕孩子产生好奇心去尝试。如今,廖先生把孩子送到了乡下学校,不过他还不放心,打算把孩子送到更远的河南读书。
毒品的泛滥伴随着江湖帮派的滋生,想不受欺负就必须依靠帮派。一个在东皇镇中读书的初中男生说:“不加入,受欺负了谁管?”他表示,加入帮会的不仅是差生和男生。要想安心学习,不为人欺,就必须加入帮会寻求“靠山”,女生也不例外。
林慧说,3年前,她刚上初中的大儿子被几个15、16岁的孩子胁迫加入了帮会。有一次,他几天没回家。林慧走遍了县城,才在郊外一间废弃瓦房里找到他。回到家,林慧问他这些天都干了什么,儿子望着窗外一言不发。林慧生气地打了他。儿子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眼睛一眨,两颗眼泪流了下来。他从书包里拿出一张“帮规”。那上面写着每天要交纳保护费,或者把一部分偷抢的东西上交,最下面有一行字:如果告诉了父母,就砍断手脚。
林慧安慰着哭泣的儿子。虽然没有像此地很多家长一样,向儿子灌输“被别人打了,你就想办法打他,哭着回来我就打你”的观念,但是和他们一样,她也把儿子送到了武校。“这里习武的孩子特别多,”林慧说,“不是因为那里读书条件好,而是因为安全,出来也不容易被人欺负。”
习水的帮派究竟有多少没人能说清,但一位曾经的帮派中人说,习水以“青龙帮”和“兵家帮”最为著名。它们像传销一样发展下线,形成网络。两帮势不两立,经常发生械斗。他曾看见“兵家帮”把“青龙帮”成员挟持到离县城3公里的“葡萄山庄”,用黑色方便袋蒙着对方头部,脱掉衣服,用刺条鞭打,直到打得昏死过去。
帮派成员也并非仅是少年,少年只是帮派的底层。在金字塔的上端,是那些大毒贩和黑社会的头目。正是在他们的驱使下,吸毒的少年和社会上的混混结合,把学生妹们带出来赚钱。
“少年帮在贵州各地都很普遍,但习水的特殊性在于有毒品,”廖先生说,“这是一条利益可观的链条,而毒品在中间起到了穿针引线的作用。”
“瓮安事件”后,贵州曾在全省开展以“打黑除恶”为龙头的严打整治专项行动。“青龙帮”和“兵家帮”的骨干成员在那次“严打”行动中覆灭。
一名跑公安口的贵州记者说:“贵州省88个县市,如果按平均数计算,每个县已经打掉了两个以上的黑恶势力组织。一个团伙平均20名犯罪分子,这就有两千多人,这个力度已经很大。”
然而不少习水市民表示,毒品不除,习水便难得安宁。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轰动一时的“嫖宿幼女”事件也只是毒品链条中的一环。
某受害女学生曾被父亲用铁链锁住图/袁一那些花儿
现在,李清的梦里经常充斥着陌生人的鞭打。她声嘶力竭地呼救,却只引来了旁观者的大笑。
最初,李清不敢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她只是告诉父亲,自己不想再在玉淮中学读书,希望转学,然而,每当父亲追问为什么的时候,她又不能说出缘由。
“自从案发以后,越来越多的人都知道了我的事情。在教室里,我总感觉有同学在背后说我的坏话,我不敢抬头面对任何一个人。”李清说,“有一次,一个男同学当着许多人的面取笑我,问我是不是做那个事的。我当时只想找个洞钻进去,永远不要再出来。”
不止一次,李清想到了自杀。现在,她的手腕上还留有一条6厘米长的伤疤。那是一次她乘教室无人时,找了一块玻璃碎片,咬着牙向自己的手腕割去的结果。
李清的同学易婷婷说,李清是以班级第一名的成绩进校的,当过学生会的干部,还是女生篮球队的队长。不过现在她变得孤僻、内向了,每天都一个人来,一个人走,也不爱说话。
案发后,李清开始用写日记的方式来记录自己的心情。在日记中她写道:“我最恨的就是父亲,他对自己的女儿不管不问,每天就忙着做生意,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4岁时,李清的父母离异,她跟着父亲过。之后不久,两位家长都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
2009年4月10日的日记李清的父亲办了一家物流公司,常年在外跑生意,而李清又不喜欢后妈,父亲便将她送到了习水县回龙镇的叔父家。
在叔父家中,李清一待就是5年,直到小学六年级时,她才被父亲接回习水县城的家中。由于父亲和后妈又生了两个孩子,家人对李清的态度变发冷淡。“后妈很讨厌我,经常骂我,我不服气,就会和她吵,这样,爸爸也越来越不喜欢我了。”
一次,李清在街上看到了父亲。当时她患了严重的感冒,就站在街上给父亲打电话。父亲说他不在习水,把电话挂了。站在街上,李清忘不了自己当时的伤心。
“出了那样的事情以后,他们就更加不愿意管我了,”李清说,“每个月父亲就给我一百来块零花钱,之后就任由我自生自灭,学校现在成为了我唯一的家。”
越来越多学生走上辍学之路。工作日的上午,在县城的广场上,依然可以看见少年们游荡的身影。教育局局长王茂佳说,全县初中辍学率为2.52%,对辍学学生都以乡镇为单位造册,分派给乡镇干部和教师负责“追回来”。“但很多学生经常旷课逃学,尤其在就业难的大背景下,读书无用论重新抬头,‘控辍保学’的难度很大。”
那天,林慧告诉肖开平,肖倩有可能怀孕了。2月4日离家出走后,肖倩曾经跑到深圳找过张玉雪。肖倩当时挺着肚子,厂里的人都看不惯,不让张玉雪和肖倩来往。肖倩可能感到了这点,一大清早就悄悄地走了。她告诉张玉雪,她要回到习水,只有和那些“朋友”在一起,她才感到快乐。
肖开平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该拿女儿怎么办。
他是一个包工头,1999年来到习水县城承包建筑工程。随着工地的变迁,肖倩的学校也换了一家又一家。从小学到初二,她一共换了9所学校。
一次,肖倩和她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偷了某个同学家的200多元钱。肖开平狠狠地打了她一顿。“以前,我从来没有那样打过她,”肖开平说,“也许是那次给小孩的伤害太大了,她变得不愿意和家人交流,喜欢在外边玩儿了。”
肖倩开始逃学,她在树人中学读初一,刚开始是在校住宿。但她老是旷课,有时就从学校围墙爬出校园,和几个同学一起上网。肖开平找了她很多次,每次找回来就会用一块竹板狠狠揍她。
转入玉淮中学后,肖倩开始走读。有一次,她从学校跑出去后,很晚都没回家,肖开平到街上去找。在一家餐馆门口,他听见里面传来肖倩的说话声。走进去一看,十多个年轻娃娃正在抽烟喝酒,而肖倩就在他们中间。
“我非常气愤,也不顾她的脸面,当即给了她几记耳光,”肖开平说,“把她带回家以后,我让她母亲上街买了一条锁狗的铁链,把她锁在房间里,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不给她解开,怕她偷偷跑出去。”
“现在,她跑出去两个月了还没有下落,”肖开平对桌那边两个15岁的街头少年说,“我只有找你们帮忙。”
小饭馆外,暮色已经降临。一辆装满煤块的重型卡车呼啸而过,带着不顾一切的莽撞。日夜飞舞的粉尘,在路灯下疯狂地旋转,路边的树叶缩皱成一团,好像一颗颗将开未开的花朵。
14岁的肖倩,14岁的李清,14岁的张玉雪……
(中青报陈强、雷成为本文提供帮助,特此感谢 ;为保护当事人,文中人物为化名)
枪毙,枪毙,枪毙!!!!!!!!!
在中国的偏远地区,事情不搞大到无法收场的时候是没人去解决的……

前几天说撤诉了,进行补充侦查,等着看结果吧……
贵州,一个总是被忽视的地方,一个被边缘化的内陆省份,一个天堂和地狱同时存在的地方...
因为ZF公检法的FB导致黑恶势力在全国泛滥
现在在某些地区公检法都要听那些黑恶势力的话
公检法是他们的家,前门进去后门出来
心在流血,生于斯世,只有皈依空门一途
人民想念毛泽东
中国愤青太多,整天喊大国崛起,可是连我们的孩子过得是生不如死的生活,他们后半辈子怎么办?
菜鸟中的精英 发表于 2009-4-26 17:53
所以当看见新闻里某公安领导豪言壮语“对付黑社会枪不行就用炮”,只是感觉可笑。
在中国对付黑社会根本不是装备的问题,绝对是官员的问题。
贵州,除了感叹还是感叹
哪里的人男人竟然让自己的老婆去卖淫养家,而自己却游手好闲
哥哥可以让妹妹去卖淫,男朋友可以让女朋友去卖淫
我实在想不通,究竟这些人的人生观与价值观究竟是什么?
你说辈子就如此浑浑噩噩过就算了,可是把小孩都带在身边,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小孩,其心智发育能健康吗?
---------------
没有地域歧视,哪里都有好人与烂人,但是我认识的部分贵州人却这样,我实在无法想得通
还有的就是偷,他们的偷不是去掏包,而是偷工厂和家里入室行窃,特别是夏天,出租房地方小,热要开窗子,好了,他们更方便偷了
都年轻人,白天不干事,吃喝玩,晚上就偷
其实很多案子,我们都知道是谁偷的,可是这些人不能得罪,我们都只能装作哑巴!
大胆刁民,敢说贵州不好,也不看看胡哥是从哪里出去的

中国愤青太多,整天喊大国崛起,可是连我们的孩子过得是生不如死的生活,他们后半辈子怎么办?
woshimaxi 发表于 2009-4-26 18:14

中国的孩子过的是生不如死的生活?也太夸张了吧?要说无法无天的孩子也是多的是,美国经常发生校园枪击案是否说明美国的学生个个嗜血若狂?
中国愤青太多,整天喊大国崛起,可是连我们的孩子过得是生不如死的生活,他们后半辈子怎么办?
woshimaxi 发表于 2009-4-26 18:14

中国的孩子过的是生不如死的生活?也太夸张了吧?要说无法无天的孩子也是多的是,美国经常发生校园枪击案是否说明美国的学生个个嗜血若狂?
贩毒要杀,可是现在对贩毒判刑弱化了。
现在的社会,太让人气愤了。
:')这个世界真疯狂:')
一声叹息啊……
一声叹息啊……
88团 发表于 2009-4-26 18:13
:handshake :handshake :handshake
那儿需要革命吗?
对于某些百姓就只能放弃,让他们自生自灭……
我想严重提醒诸位一下!

夸大事实,永远会极大危害人类智商的!

看过香港电影、媒体的人就知道,香港也不同程度存在着类似的事情,但是!

我要说但是!

可能我很乌鸦嘴!

因为某网友在这里这么说“贵州,除了感叹还是感叹
哪里的人男人竟然让自己的老婆去卖淫养家,而自己却游手好闲
哥哥可以让妹妹去卖淫,男朋友可以让女朋友去卖淫
我实在想不通,究竟这些人的人生观与价值观究竟是什么?
你说辈子就如此浑浑噩噩过就算了,可是把小孩都带在身边,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小孩,其心智发育能健康吗?


真的如此么?

我很为国人的习惯性的夸大事实的能力表示惊讶!

对于此次事件,真得只存在着这种标题意义的完全单一的事情么?

至于习水官员嫖宿幼女事件,真相是怎么样的呢?

所谓煤老板习惯性地找书包妹问题,我很轻易的就找到数年前“武汉各大学女生卖春问题”的习惯性夸大事实的标准样板!

人的头脑是可以这么简单的么?

原来人的头脑可以是这么简单的!

我看习惯性夸大事实的国人还是好好的珍惜一下自己的口水!

否则我们得出什么结论?习水、贵州的书包妹妹又一个好的了?而所谓的“书包妹”真的100%全部都是书包妹?

严惩犯罪,但是切勿伤及无辜!习惯性夸大事实于事无补!
LS,我不是贵州的,可却知道“男人竟然让自己的老婆去卖淫养家,而自己却游手好闲”的并非夸大事实,这甚至已经形成一个阶层,我只能说夜幕下的人性更真实。
23# xcxy
我认为在自己是否确认是事实的情况下,还是眼见为实!
我眼见为实了
看看揭开的盖子下面有什么?!
大侠随风飘 发表于 2009-4-26 19:04
胡哥是江西人。。。。貌似在贵州干过。。。。但他在贵州很低调。。。。
chchc 发表于 2009-4-26 21:30


你和你的楼上都犯了一样的毛病,你看到了,没错!你们都看到了,也没错!但是多大比例?1%还是10%?
会不会我们以后也跟日本一样。。。。。援交公开化。。。。
嘿嘿,千万千万千万不要归咎于和谐时代。。。
贵州哪有那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