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州偷渡故事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超级军网 时间:2024/04/28 21:36:13
新华网浙江频道4月21日电   温州当地“赫赫有名”的“蛇头”(即组织偷越国(边)境的犯罪嫌疑人)———温州文成籍胡某,一脸沮丧地呆在温州市公安局某拘留所里。自去年9月23日被温州市人民检察院以涉嫌犯“组织他人偷越国(边)境罪”批准逮捕以来,胡某的日子便一天天销蚀在冷清清的牢狱中。
  温州市公安部门的调查取证表明,自2001年3月开始,胡某便伙同另外7名“蛇头”组织他人参与偷渡,并以每组织一人偷渡成功后就收取偷渡“包办费”11万元至12万元不等为条件,组织刘某等9名温州籍人员以出国商务考察为由偷渡到西欧国家。温州市公安局有关人士表示,到被抓获为止,这8名“蛇头”每人至少得到“偷渡费”50多万元。
  “胡某只是一个小小的典型。”4月14日,温州市公安局一位知情人士透露,近年来,尽管该局打击偷越国(边)境的力度在不断加大,但仍有不少“蛇头”为牟取暴利铤而走险。“他们(蛇头)的行径并没有收敛多少,而是在不断地变换作案花样,手段也更加隐蔽。”
  高额“利润”刺激“蛇头”铤而走险
  “这样的事情不易作太多的宣传。”温州市边防支队政治处的孙先生对此讳莫如深。“很多‘蛇头’在组织非法越境时很少有从温州走的,而是通过广州、上海、北京等。所以我们最近并没有取得什么战果。”
  不过,温州市边防支队一位表示“比较了解内情”的人士告诉记者,温州市的偷渡问题在国内最为严重,就是在国际上也是非常有名的。这位人士还透露,温州市的丽岙、七都、青田、文成、瑞安等县市“由于侨胞较多,偷渡现象可谓是‘屡禁不绝’。”尤其是‘侨乡’青田县,“蛇头”更多。
  4月16日,记者在奔赴青田县采访的途中,在颠簸的汽车上与青田县的一位吴女士“聊”了起来。
  “据说你们那儿侨胞很多,是不是这样的?”记者问。“青田县基本上都是华侨,大概有18万人。”吴女士颇为自豪地说。“好像你们那儿所谓的‘蛇头’比较多。不知道该怎么找到这些人?”记者小心翼翼地问。“你问这些干什么?”吴提高了警惕。“我一直想去法国打工,但就是找不着门路,听说青田办这事很方便,有‘路子’的人比较多,所以我就专门过来打听打听。”记者赶紧“编造”出一个听起来颇有根据的理由。
  听过记者的解释并查看了记者的身份证以后,吴女士才放心地说:“以前这儿曾有过便衣警察,所以我不能轻易相信你。”她顿了顿又说:“青田那儿搞偷渡的是很多,但像你这样是很难找到头绪的。你要知道,干这事是违法的,抓住是要做大牢的,所以谁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地搞,都是在暗地里来。”
  吴女士称,尽管她不是所谓的“蛇头”,但她知道,在温州“蛇头”业务“非常兴旺,也非常来钱”,所以尽管冒着做大牢的危险,“不少人还是加入了这个行当。”吴表示,她的3个儿子“就是通过‘蛇头’介绍到意大利打工去的。”“每个人花了15万元左右,所以光这3个孩子就花了将近50万元。”尽管向记者透露了这么多“家底”,但吴还是非常谨慎地说:“其他的一概不知了。”记者多次发问,吴仍然三缄其口。
  如吴女士所言,到了青田后,记者感到很是茫然。但看到公用电话亭旁边密密麻麻地贴着写有“办理各类证件”的小条形标签,记者灵机一动,按照这些标签上的一个手机号码打了过去。
  对方是一位男士。他表示,他能办理各种假证件,包括记者所要求的“护照”。“办一个护照要1万元,最低8000元,否则生意谈不成。”他说。记者索性也提出了自己的“条件”:“你必须给我找一个‘蛇头’,把我的‘事情’给我全办了。”
  对方笑着说:“这你放心,其实我们和他们(这些蛇头)都是有关系的,大家都是在一块做生意的,平时都保持着很好的联系。即使你自己找到了他们,他们也可能会找到我们,给你办理这些出国必备的证件。”
  谈好“价钱”以后,对方与记者约好在青田县“城西小学”大门口见面。记者早早赶到,等了约20分钟左右,电话中的那位男士才露面。“其实我早就到了,这事冒着很大的风险,我必须多加小心,再者说你是‘外地’人,我们更要加倍小心。”同时,他还非常“善意”地提醒记者,“你自己也要小心,被抓起来麻烦就大了,不仅要罚很多的钱,还要在局里蹲上几年。”
  在这位人士的“引见”下,记者终于见到了一位自称姓李的“蛇头”。同样地,在仔细地盘问了记者“办证”的目的并极其谨慎地查看了证件,包括背包里的东西甚至查看了记者手机上的“短信息”(为了安全起见,在去青田之前,记者把采访机、工作证等留在了所住的宾馆,并删掉了手机里保存的“短信息”)后,“李蛇头”相信了记者的“谎言”。
  “你是想‘私走’还是‘公走’?”“李蛇头”问。
  记者表示疑惑不解。
  “‘私走’就是你交上15万,其他的事情我给你全包了;‘公走’就是你交给我12万以后,我负责给你引渡,其他的比如‘护照费’、‘机票’什么的你还要自己出。”“李蛇头”说,“不过钱现在不需要付完,你得先预付1万元的‘押金’,等把你带到法国后,你就给你家人打电话,付清剩下的钱。”
  这位颇有经验的“蛇头”还表示,到不同的国家,收取的“偷渡费”也不同。比如到欧洲国家,一般都在15万元左右,到日本、朝鲜等要10万元左右,而到美国则高达50万元。“如果你真的一下子拿不了这么多,你也可以到国外后,用你挣的钱一点点来还,直到还清为止。”
  经过一翻“讨价还价”后,记者与“李蛇头”约好“后天再见面”。当记者坐上一辆的士后,发现有人跟踪过来,直到记者坐上到温州的汽车。
  “这些人在背后都有着强大的黑势力。”一位知情人士告诉记者,“他们关系网比较多,这样办理各类证件比较方便。”“高风险也意味着高收益,他们收益颇为丰厚,有的人一年能挣上千万!有的‘蛇头’如果生意好一点,甚至一个月就能获得暴利几百万!”这位知情人士说,“所以为了牟取暴利,他们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搞‘偷渡’。很多‘蛇头’都盖起了漂亮的房子,还开着洋车。”
  更让记者感到震惊的是,这位知情人士表示,“有部分公安人员也充当‘蛇头’或者与‘蛇头’勾结起来,从中收取‘好处费’。”不过,记者并没有从温州市公安部门得到证实。
  4月16日晚,记者连续接到3个从公用电话亭打来的“匿名”电话说:“少管点闲事,否则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温州成“重灾区”法国成了偷渡地首选
  “从总体上来说,温州在外面的华侨有40多万人,这是引发偷渡的一个比较重要的原因。”温州警方表示,由于特殊的地理、历史和社会等原因,与海外侨胞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温州,近年来也成为了偷渡活动的高发地区,也是浙江省乃至全国打击偷渡活动的重点地区。
  据了解,法国成了温州人偷渡的首选。有消息称,近年来,每年非法进入法国境内的中国人将近5000人,其中温州人占60%,即3000人左右。记者向温州市边防支队求证该消息的真实性的时候,该支队的张先生说:“我们知道的并不多,因为每年非法出境的温州人有多少实在不好统计。”
  记者前面提到的那位吴女士则表示,近年偷渡到法国的包括青田在内的温州人“确实很多”,“不止3000人”。
  有关研究则证实,目前滞留法国的中国非法移民约有6万人至8万人,一个导致温州人大量非法偷渡到法国的历史根源是,早在19世纪末叶,第一批温州人就已踏上法国的土地。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法国从中国招募了15万中国劳工,其中有许多人来自温州和青田两地。
  前文所述的吴女士告诉记者,还有一些人学有一门手艺,并以此外出谋生,特别是青田人擅长石刻,他们先是到东北等地,然后有些人越出国界,穿越西伯利亚和欧洲大陆,一路上靠雕刻小猴子卖给沿途老百姓为生,一路走来到了法国,发现法国这个地方还不错,就不再继续往前走下去了。
  后来在温州,华侨亲属一下子从原来较低的社会地位,跃升为众人羡慕的对象,他们也要求海外亲属帮助他们出国。并不是人人都有合法移民出国的资格,于是,他们就想到偷渡的办法。先是由法国的亲戚朋友出具经济担保书和信函,邀请国内的人到法国旅游。刚开始这一办法还比较有效,旅游者到了法国,就逾期不归。
  与此同时,一些在法国的温州人发现,帮助他人偷渡,是一项在短期内迅速致富的无本万利“生意”,因此,“蛇头”由此涌现,使非法偷渡得以持续下去。先是由在巴黎的个别温州人出来做“蛇头”的,他们联络国内的一些人,在偷渡沿线打通各方的关节,疏通各种关系。
  “蛇头”的要价是这样的,80年代的价格是每人8万元左右人民币,90年代初升到10万元左右人民币,现在又涨到12万元到24万元人民币,这笔钱包括偷渡者的路费和路上的生活住宿费。偷渡者的亲戚或朋友先帮他交给“蛇头”2万元左右人民币,作为定金,“蛇头”把偷渡者带到法国后,会打电话通知偷渡者的亲戚或朋友交钱,“蛇头”确认钱已经交清,然后才准许偷渡者的亲戚或朋友将他接走。
  “蛇头”重重设陷多数偷渡者“梦断南洋”
  4月10日,9名温州文成籍的偷渡人员被乌克兰警方查获。据调查,这些“偷渡客”大多数因家境贫困,受到蛇头的诱骗,想出国发洋财。他们从莫斯科偷越国境,途经乌克兰,企图转到意大利、法国等地,不料在乌克兰边检站被查获。据了解,在偷越国境的过程中,他们受到蛇头非人的辱骂、欺凌。
  “偷渡让我吃尽了苦头!”一位刚刚出狱的女偷渡者向记者含泪陈述了受尽欺凌的偷渡历程:“去年9月,一个‘蛇头’说有门路把我带到意大利赚钱,‘价格’10万元。我被说动了。去年11月3日,我开始踏上偷渡之路。在整个偷渡过程中,我们终日受到‘蛇头’的胁迫、殴打和污辱。”但她始终不敢提到这位“蛇头”的名字。“他的势力太大,我说了以后肯定会遭到报复。”
  对于那些“成功”地偷渡到别国的人,日子也同样不好过。调查结果表明,“如果你欠了5万美元的债,既不懂英语又没有什么工作技巧,你就只能在餐馆或制衣厂工作,挣每小时3~4美元的工资,每周要工作80~90个小时。到了月底,你要把月收入中相当大的一部分交给蛇头……”而且,负债的压力迫使许多非法移民走上犯罪道路。另外,长时间的辛苦工作,使很多非法移民生病或受伤。
  加大打击偷渡力度警方采取联合行动
  知情人士表示,温州“蛇头”的偷渡线路五花八门,各种各样。有的人以出国旅游的名义,到了中国香港或东南亚的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等国家和地区,然后换成日本或韩国等国家的护照,坐飞机到德国或东欧一些国家,转乘火车或汽车,直奔法国。有的人从云南偷越边境,进入缅甸,再从缅甸步行,穿越泰缅之间的山林,进入泰国,再坐车到曼谷,在那里等蛇头给他们日本或韩国护照,然后坐飞机到东欧或德国等国家,再坐火车或汽车到巴黎。还有的人办理到非洲国家的签证,然后坐飞机,途经巴黎停歇时,在熟人接应下出了机场。
  为了“发财”,这些“蛇头”更是不择手段,甚至把眼光盯在了孩子身上。温州市公安局此前侦查终结的一起组织未成年人偷越国(边)境案,涉及未成年人之多、年龄之小,震惊全国。被抓获的10名中国籍非法偷渡者竟都是未成年人!这10名孩子都是在校读书的小学生和初中生。他们分别来自温州市的瑞安、永嘉两地,最小的只有9岁,而最大的刚满15岁,其中8名男孩未满14周岁,2名是女孩子。这起偷渡案一被发现,就立刻引起国内外的广泛关注,并被公安部门、外事部门列为反偷渡挂牌督办案件。
  据了解,这些“蛇头”还与那些制造并出售出入境证件的犯罪组织勾结在一起。据浙江省公安厅一位负责人介绍,该厅曾经摧毁了一个猖獗一时的全国最大制售假出入境证件的犯罪组织。该团伙伪造外交部、公安部出入境管理局等印章,曾给浙江丽水、温州以及福建等地八成以上偷渡人员提供各种出入境假证件。
  温州市公安局有关官员表示,近年来温州的偷渡活动呈蔓延之势,境内外“蛇头”为牟取暴利,相互勾结,组织偷渡的手法越来越诡秘,规模越来越大,涉及的国家和地区也越来越多。
  “必须重拳出击反偷渡,严惩‘蛇头’。只有堵住‘源头’,才能从根本上刹住偷渡之风。”温州市公安局有关人士表示,今后,温州市公安等部门将进行联合作战,将近年来非法移民严重的15个乡镇(街道)列为“重点整治管理地区”,实行综合治理,动态管理。
  据透露,温州市公安机关将着重防范和打击辖区群众性集体下海偷渡、利用集装箱偷渡、持伪假证件偷渡,以及从源头上堵截和遏制重点地区群众跨省、市异地偷渡等活动。行动将始终以“打‘蛇头’、挖团伙、堵源头”为重点,对以往案件中尚未归案的偷渡组织者、运送者,要实行挂牌督办,限期缉拿归案;对涉嫌
  船舶要加大跟踪调查和综合管理力度,主动会同海关等部门强化对集装箱的监控检查及远洋轮的管理,切实堵住偷渡犯罪可以利用的渠道。
  温州市还在全市范围,特别是瑞安、文成、永嘉等重点地区,组织开展侦破偷渡案件、打击偷渡犯罪集团统一行动,并对组织未成年人偷渡行为予以重点打击。(据《中国经营报》/范利祥)新华网浙江频道4月21日电   温州当地“赫赫有名”的“蛇头”(即组织偷越国(边)境的犯罪嫌疑人)———温州文成籍胡某,一脸沮丧地呆在温州市公安局某拘留所里。自去年9月23日被温州市人民检察院以涉嫌犯“组织他人偷越国(边)境罪”批准逮捕以来,胡某的日子便一天天销蚀在冷清清的牢狱中。
  温州市公安部门的调查取证表明,自2001年3月开始,胡某便伙同另外7名“蛇头”组织他人参与偷渡,并以每组织一人偷渡成功后就收取偷渡“包办费”11万元至12万元不等为条件,组织刘某等9名温州籍人员以出国商务考察为由偷渡到西欧国家。温州市公安局有关人士表示,到被抓获为止,这8名“蛇头”每人至少得到“偷渡费”50多万元。
  “胡某只是一个小小的典型。”4月14日,温州市公安局一位知情人士透露,近年来,尽管该局打击偷越国(边)境的力度在不断加大,但仍有不少“蛇头”为牟取暴利铤而走险。“他们(蛇头)的行径并没有收敛多少,而是在不断地变换作案花样,手段也更加隐蔽。”
  高额“利润”刺激“蛇头”铤而走险
  “这样的事情不易作太多的宣传。”温州市边防支队政治处的孙先生对此讳莫如深。“很多‘蛇头’在组织非法越境时很少有从温州走的,而是通过广州、上海、北京等。所以我们最近并没有取得什么战果。”
  不过,温州市边防支队一位表示“比较了解内情”的人士告诉记者,温州市的偷渡问题在国内最为严重,就是在国际上也是非常有名的。这位人士还透露,温州市的丽岙、七都、青田、文成、瑞安等县市“由于侨胞较多,偷渡现象可谓是‘屡禁不绝’。”尤其是‘侨乡’青田县,“蛇头”更多。
  4月16日,记者在奔赴青田县采访的途中,在颠簸的汽车上与青田县的一位吴女士“聊”了起来。
  “据说你们那儿侨胞很多,是不是这样的?”记者问。“青田县基本上都是华侨,大概有18万人。”吴女士颇为自豪地说。“好像你们那儿所谓的‘蛇头’比较多。不知道该怎么找到这些人?”记者小心翼翼地问。“你问这些干什么?”吴提高了警惕。“我一直想去法国打工,但就是找不着门路,听说青田办这事很方便,有‘路子’的人比较多,所以我就专门过来打听打听。”记者赶紧“编造”出一个听起来颇有根据的理由。
  听过记者的解释并查看了记者的身份证以后,吴女士才放心地说:“以前这儿曾有过便衣警察,所以我不能轻易相信你。”她顿了顿又说:“青田那儿搞偷渡的是很多,但像你这样是很难找到头绪的。你要知道,干这事是违法的,抓住是要做大牢的,所以谁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地搞,都是在暗地里来。”
  吴女士称,尽管她不是所谓的“蛇头”,但她知道,在温州“蛇头”业务“非常兴旺,也非常来钱”,所以尽管冒着做大牢的危险,“不少人还是加入了这个行当。”吴表示,她的3个儿子“就是通过‘蛇头’介绍到意大利打工去的。”“每个人花了15万元左右,所以光这3个孩子就花了将近50万元。”尽管向记者透露了这么多“家底”,但吴还是非常谨慎地说:“其他的一概不知了。”记者多次发问,吴仍然三缄其口。
  如吴女士所言,到了青田后,记者感到很是茫然。但看到公用电话亭旁边密密麻麻地贴着写有“办理各类证件”的小条形标签,记者灵机一动,按照这些标签上的一个手机号码打了过去。
  对方是一位男士。他表示,他能办理各种假证件,包括记者所要求的“护照”。“办一个护照要1万元,最低8000元,否则生意谈不成。”他说。记者索性也提出了自己的“条件”:“你必须给我找一个‘蛇头’,把我的‘事情’给我全办了。”
  对方笑着说:“这你放心,其实我们和他们(这些蛇头)都是有关系的,大家都是在一块做生意的,平时都保持着很好的联系。即使你自己找到了他们,他们也可能会找到我们,给你办理这些出国必备的证件。”
  谈好“价钱”以后,对方与记者约好在青田县“城西小学”大门口见面。记者早早赶到,等了约20分钟左右,电话中的那位男士才露面。“其实我早就到了,这事冒着很大的风险,我必须多加小心,再者说你是‘外地’人,我们更要加倍小心。”同时,他还非常“善意”地提醒记者,“你自己也要小心,被抓起来麻烦就大了,不仅要罚很多的钱,还要在局里蹲上几年。”
  在这位人士的“引见”下,记者终于见到了一位自称姓李的“蛇头”。同样地,在仔细地盘问了记者“办证”的目的并极其谨慎地查看了证件,包括背包里的东西甚至查看了记者手机上的“短信息”(为了安全起见,在去青田之前,记者把采访机、工作证等留在了所住的宾馆,并删掉了手机里保存的“短信息”)后,“李蛇头”相信了记者的“谎言”。
  “你是想‘私走’还是‘公走’?”“李蛇头”问。
  记者表示疑惑不解。
  “‘私走’就是你交上15万,其他的事情我给你全包了;‘公走’就是你交给我12万以后,我负责给你引渡,其他的比如‘护照费’、‘机票’什么的你还要自己出。”“李蛇头”说,“不过钱现在不需要付完,你得先预付1万元的‘押金’,等把你带到法国后,你就给你家人打电话,付清剩下的钱。”
  这位颇有经验的“蛇头”还表示,到不同的国家,收取的“偷渡费”也不同。比如到欧洲国家,一般都在15万元左右,到日本、朝鲜等要10万元左右,而到美国则高达50万元。“如果你真的一下子拿不了这么多,你也可以到国外后,用你挣的钱一点点来还,直到还清为止。”
  经过一翻“讨价还价”后,记者与“李蛇头”约好“后天再见面”。当记者坐上一辆的士后,发现有人跟踪过来,直到记者坐上到温州的汽车。
  “这些人在背后都有着强大的黑势力。”一位知情人士告诉记者,“他们关系网比较多,这样办理各类证件比较方便。”“高风险也意味着高收益,他们收益颇为丰厚,有的人一年能挣上千万!有的‘蛇头’如果生意好一点,甚至一个月就能获得暴利几百万!”这位知情人士说,“所以为了牟取暴利,他们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搞‘偷渡’。很多‘蛇头’都盖起了漂亮的房子,还开着洋车。”
  更让记者感到震惊的是,这位知情人士表示,“有部分公安人员也充当‘蛇头’或者与‘蛇头’勾结起来,从中收取‘好处费’。”不过,记者并没有从温州市公安部门得到证实。
  4月16日晚,记者连续接到3个从公用电话亭打来的“匿名”电话说:“少管点闲事,否则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温州成“重灾区”法国成了偷渡地首选
  “从总体上来说,温州在外面的华侨有40多万人,这是引发偷渡的一个比较重要的原因。”温州警方表示,由于特殊的地理、历史和社会等原因,与海外侨胞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温州,近年来也成为了偷渡活动的高发地区,也是浙江省乃至全国打击偷渡活动的重点地区。
  据了解,法国成了温州人偷渡的首选。有消息称,近年来,每年非法进入法国境内的中国人将近5000人,其中温州人占60%,即3000人左右。记者向温州市边防支队求证该消息的真实性的时候,该支队的张先生说:“我们知道的并不多,因为每年非法出境的温州人有多少实在不好统计。”
  记者前面提到的那位吴女士则表示,近年偷渡到法国的包括青田在内的温州人“确实很多”,“不止3000人”。
  有关研究则证实,目前滞留法国的中国非法移民约有6万人至8万人,一个导致温州人大量非法偷渡到法国的历史根源是,早在19世纪末叶,第一批温州人就已踏上法国的土地。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法国从中国招募了15万中国劳工,其中有许多人来自温州和青田两地。
  前文所述的吴女士告诉记者,还有一些人学有一门手艺,并以此外出谋生,特别是青田人擅长石刻,他们先是到东北等地,然后有些人越出国界,穿越西伯利亚和欧洲大陆,一路上靠雕刻小猴子卖给沿途老百姓为生,一路走来到了法国,发现法国这个地方还不错,就不再继续往前走下去了。
  后来在温州,华侨亲属一下子从原来较低的社会地位,跃升为众人羡慕的对象,他们也要求海外亲属帮助他们出国。并不是人人都有合法移民出国的资格,于是,他们就想到偷渡的办法。先是由法国的亲戚朋友出具经济担保书和信函,邀请国内的人到法国旅游。刚开始这一办法还比较有效,旅游者到了法国,就逾期不归。
  与此同时,一些在法国的温州人发现,帮助他人偷渡,是一项在短期内迅速致富的无本万利“生意”,因此,“蛇头”由此涌现,使非法偷渡得以持续下去。先是由在巴黎的个别温州人出来做“蛇头”的,他们联络国内的一些人,在偷渡沿线打通各方的关节,疏通各种关系。
  “蛇头”的要价是这样的,80年代的价格是每人8万元左右人民币,90年代初升到10万元左右人民币,现在又涨到12万元到24万元人民币,这笔钱包括偷渡者的路费和路上的生活住宿费。偷渡者的亲戚或朋友先帮他交给“蛇头”2万元左右人民币,作为定金,“蛇头”把偷渡者带到法国后,会打电话通知偷渡者的亲戚或朋友交钱,“蛇头”确认钱已经交清,然后才准许偷渡者的亲戚或朋友将他接走。
  “蛇头”重重设陷多数偷渡者“梦断南洋”
  4月10日,9名温州文成籍的偷渡人员被乌克兰警方查获。据调查,这些“偷渡客”大多数因家境贫困,受到蛇头的诱骗,想出国发洋财。他们从莫斯科偷越国境,途经乌克兰,企图转到意大利、法国等地,不料在乌克兰边检站被查获。据了解,在偷越国境的过程中,他们受到蛇头非人的辱骂、欺凌。
  “偷渡让我吃尽了苦头!”一位刚刚出狱的女偷渡者向记者含泪陈述了受尽欺凌的偷渡历程:“去年9月,一个‘蛇头’说有门路把我带到意大利赚钱,‘价格’10万元。我被说动了。去年11月3日,我开始踏上偷渡之路。在整个偷渡过程中,我们终日受到‘蛇头’的胁迫、殴打和污辱。”但她始终不敢提到这位“蛇头”的名字。“他的势力太大,我说了以后肯定会遭到报复。”
  对于那些“成功”地偷渡到别国的人,日子也同样不好过。调查结果表明,“如果你欠了5万美元的债,既不懂英语又没有什么工作技巧,你就只能在餐馆或制衣厂工作,挣每小时3~4美元的工资,每周要工作80~90个小时。到了月底,你要把月收入中相当大的一部分交给蛇头……”而且,负债的压力迫使许多非法移民走上犯罪道路。另外,长时间的辛苦工作,使很多非法移民生病或受伤。
  加大打击偷渡力度警方采取联合行动
  知情人士表示,温州“蛇头”的偷渡线路五花八门,各种各样。有的人以出国旅游的名义,到了中国香港或东南亚的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等国家和地区,然后换成日本或韩国等国家的护照,坐飞机到德国或东欧一些国家,转乘火车或汽车,直奔法国。有的人从云南偷越边境,进入缅甸,再从缅甸步行,穿越泰缅之间的山林,进入泰国,再坐车到曼谷,在那里等蛇头给他们日本或韩国护照,然后坐飞机到东欧或德国等国家,再坐火车或汽车到巴黎。还有的人办理到非洲国家的签证,然后坐飞机,途经巴黎停歇时,在熟人接应下出了机场。
  为了“发财”,这些“蛇头”更是不择手段,甚至把眼光盯在了孩子身上。温州市公安局此前侦查终结的一起组织未成年人偷越国(边)境案,涉及未成年人之多、年龄之小,震惊全国。被抓获的10名中国籍非法偷渡者竟都是未成年人!这10名孩子都是在校读书的小学生和初中生。他们分别来自温州市的瑞安、永嘉两地,最小的只有9岁,而最大的刚满15岁,其中8名男孩未满14周岁,2名是女孩子。这起偷渡案一被发现,就立刻引起国内外的广泛关注,并被公安部门、外事部门列为反偷渡挂牌督办案件。
  据了解,这些“蛇头”还与那些制造并出售出入境证件的犯罪组织勾结在一起。据浙江省公安厅一位负责人介绍,该厅曾经摧毁了一个猖獗一时的全国最大制售假出入境证件的犯罪组织。该团伙伪造外交部、公安部出入境管理局等印章,曾给浙江丽水、温州以及福建等地八成以上偷渡人员提供各种出入境假证件。
  温州市公安局有关官员表示,近年来温州的偷渡活动呈蔓延之势,境内外“蛇头”为牟取暴利,相互勾结,组织偷渡的手法越来越诡秘,规模越来越大,涉及的国家和地区也越来越多。
  “必须重拳出击反偷渡,严惩‘蛇头’。只有堵住‘源头’,才能从根本上刹住偷渡之风。”温州市公安局有关人士表示,今后,温州市公安等部门将进行联合作战,将近年来非法移民严重的15个乡镇(街道)列为“重点整治管理地区”,实行综合治理,动态管理。
  据透露,温州市公安机关将着重防范和打击辖区群众性集体下海偷渡、利用集装箱偷渡、持伪假证件偷渡,以及从源头上堵截和遏制重点地区群众跨省、市异地偷渡等活动。行动将始终以“打‘蛇头’、挖团伙、堵源头”为重点,对以往案件中尚未归案的偷渡组织者、运送者,要实行挂牌督办,限期缉拿归案;对涉嫌
  船舶要加大跟踪调查和综合管理力度,主动会同海关等部门强化对集装箱的监控检查及远洋轮的管理,切实堵住偷渡犯罪可以利用的渠道。
  温州市还在全市范围,特别是瑞安、文成、永嘉等重点地区,组织开展侦破偷渡案件、打击偷渡犯罪集团统一行动,并对组织未成年人偷渡行为予以重点打击。(据《中国经营报》/范利祥)
偷渡欧罗巴温州少年的出国梦

来源:南方都市报

●隔不了几天,总能发现学校少了几个学生。不用问,他们肯定偷渡走了。
  ●从海上走,或者选择陆上走,空中飞,总之,他们要走出去。
  ●偷渡不成功在这里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他们在欧洲时可能居住的只是地下室,但有时每天100欧元的收入足可以让他们在家乡实现欧洲的居住梦想。

一次不成功的偷渡

  父母在遥远的法兰西,阿勇每天都在默算距离
  6月13日,正是中考的日子,阿勇不用去学校了,他有了几天欢快的日子,在七都岛通往温州市区的大桥下玩耍。他所在学校的教室让给了高他一个年级参加中考的学生。“你明年就要升学了,打算上市里哪所高中呢?”这对阿勇来说是个可以不回答的问题,因为升学对他来说好像很不重要。他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父母在遥远的法兰西。他是父母离开七都岛之前生下的孩子,父母跟着同乡人搭乘一艘货船离开时,他只有3岁。
  “法兰西在哪里?距离七都岛有多远呢?”阿勇说,法兰西在欧洲,从温州搭乘飞机1个多小时转到广州或者上海,也可以是北京,然后再搭乘飞机10个小时左右。这是阿勇在心底默算了无数次的时空距离,通过正常的签证合法到达的路途。但在2003年冬天,阿勇却有过一次不成功的偷渡法兰西漫长的经历。
  父母离开七都岛之后再没有回来过,有时会托回来的同乡带来一些东西交给阿勇和他的爷爷奶奶,同时带来的还有口信。“电话也常打来,他们很想念孩子。”阿勇的爷爷在七都岛上生活了60多年,见证了小镇的风风雨雨,对于他来说,孩子远走欧洲讨生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那是这个岛屿居民的传统。“前年秋天,他爸爸打电话来说,想让孩子出去。”
  让孩子出去不是难事,对于见惯了把孩子送出去的七都岛人来说,这只是一个寻找到蛇头就基本妥当的事情,而蛇头,在温州的市区,抑或任何一个乡镇上,都有他们活跃的身影。有的人家,备有蛇头的联络方法,只消一个电话,便有蛇头上门接洽。
  2003年11月,阿勇经爷爷之手交给了温州鹿城区的一个亲戚。“走的时候,我想给老师打声招呼,但爷爷催着走。”阿勇说,他的一些课本还在教室里没有拿回。对于七都岛上的学校来说,突然之间消失一个学生,这不是奇怪的事情,老师一般的猜测是,学生走得很远了,可能是那个半球上的一个国家。
  阿勇被交到蛇头手上时,他发现已经有几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孩子在一个房子里等着他了。“我们先是被带到了昆明,在那里住了一个星期。其他的孩子在这里已经呆了很久了。”阿勇回忆说,后来,有人开车把他和其他孩子一起接走了。车子向西南开去,“走了一个白天,直到深夜才停下来不走了。”      
  阿勇等孩子在几个蛇头的指挥下,匆忙吃了一些东西,“那天唯一的一顿饭”。“我们又被车子拉到一个山下,大人让我们自己爬山。”数个小时的艰难山路之后,他们又开始长达多个小时的汽车颠簸。
  第二天上午,阿勇等孩子被带到的已经是泰国边境的一个小城了。“在那里又住了好几天,被送来的孩子越来越多。”一些口音跟阿勇不一样的孩子也在加入到这个队伍。每天,都有新的孩子加入,每天也都有孩子被带走踏上新的路途。“头天晚上,一个人对我说天一亮就带我走。”但是第二天,阿勇未能继续前行,警方发现了这个中国偷渡孩子隐藏的地点。

500多少年偷渡法国

  大部分孩子居留了下来,因为他们未成年
  阿勇的父母未能在法兰西等到10年未曾谋面的孩子,还因此损失了1万元的前期偷渡费用。然而,有不计其数像阿勇这样的孩子通过各种路径到达法国,或者与父母团聚,或者向法国的警察自首,被送到儿童抚育机构。也有很多孩子不能获得身份,只能在法国非法居留。
  5月30日,法国“无疆界教育网”(RESF)组织的一批教师和学生,走上了巴黎街头,声援无证者中学生,防止在即将到来的假期中,因无人照顾他们而被赶出学校。
  一年前,RESF为自己确定了明确的任务,它要帮助那些未成年的没有身份的中学生,在成年之前解决居留问题。它的游行者打出了抗议的标语“不能允许我们的同学没有合法身份”,另一侧的标语写出了一些无证中学生的名字。在之前,一位在马恩省尚卡中学就读的女孩,得力于RESF长达数月的声源支持,获得了“家庭私人生活居留证”。法国马恩省的学校有数量众多的非法到达的中国未成年人。就在RESF在巴黎街头游行的时候,一桩事关中国500多未成年人偷渡法国的案子正在开庭审理之中,RESF的游行似乎与此有关。
  欧洲最大的华文报纸《欧洲时报》对此案做了详尽的报道。马恩省一所国际语言与运动学校向中国温州的大量少年发出邀请,持签证合法进入法国,并以实习期间将前往瑞士为由,申请到了多次出入境签证。但是,从2000年开始,数量众多的温州孩子通过此途径进入到法国之后,并没有进入到这所学校读书,而是找到了法院和警察局,寻求进入到法国未成年人接待机构,期望成年后申请加入法国籍。
  2002年,法国打击非法移民和雇用黑工总局的官员发觉了这一惊人的事件,当时已经有500多温州孩子通过马恩省这所学校的名义来到了法国。“中国警察此时也开始了调查。”《欧洲时报》采访部黄冠杰先生那时也注意到了这起事件,“那所学校的校长吉•赛内参与了谋划的过程,于是,法国的警察拘捕了他,并从他身上找到了突破口”。
  “只有少部分的孩子在案发后被遣返回了温州,大部分孩子居留了下来,因为他们未成年。”黄冠杰先生说,按照法国的法律和宽容仁厚的法国人的性格,孩子是应该到援助部门接受教育的。
  这不是一起孤立的未成年人偷渡事件。2002年8月25日,法国埃松省弗勒里•梅罗吉斯宪兵营接待了8名不速之客,他们是来自中国温州的未成年人,宪兵营后来把8名孩子安置在了奥尔日河畔的埃松省省立儿童收容所。8名孩子向宪兵营申请庇护的理由简单而一致:因为他们的父母“在中国受到了关押”,他们在一名女人的帮助下,先乘飞机从温州出发,在北京和莫斯科短暂停留,后到南斯拉夫,并由一名蛇头用卡车带进法国。但警方并没有采信他们的说法。
  

在闽浙沿海的一些地方,偷渡已经成为一个很普遍的现象,
常能看见反偷渡的标语。 hotocome 供图
博士导演惊天偷渡

  这名超级蛇头策划了5次以留学为名义的偷渡
  500少年偷渡案在中国的被告人于去年9月被判无期徒刑。案犯李钟洵是一名在法国学有所成的医学博士。这位高智商蛇头经过5次大规模策划,组织了541名温州少年以留学的名义偷渡,294人成功出境并滞留法国。1986年,李钟洵前往法国谋生,虽然身为医学博士,但却无法获得医生从业资格,日子过得异常清苦。2000年,李钟洵通过妻子认识了一名来自温州的商人戴维光。二人合伙在巴黎创办了一家名叫中法文化交流中心的有限公司,从事中法教育、社会、经济文化交流,本意为留法的中国学生提供移民帮助的第一笔生意让李钟洵大失所望,之后,真正的文化交流业务也没有开展。
  这时,李钟洵认识了马恩省一所国际语言与运动中心学校的校长吉•赛内。他告诉赛内,他可以组织一批中国留学生来参加夏令营活动,但赛内要保证学生可以拿到签证。吉•赛内答应了他并出具了相关证明。
  戴维光的一个朋友周某多年来往于温州和意大利之间,戴便委托周物色愿意出钱偷渡到欧洲的人员。李钟洵在法国的华人圈里放言:“有办法帮中国的侨眷通过正当途径让他们的家人出国。”
  第一次,由于各种虚假证明准备充分,李钟洵顺利从法国驻上海总领事馆拿到了出入境证件,21名来自丽岙镇的中学生于2000年7月22日从上海浦东机场出发,踏上了偷渡之旅。出境后,这些学生滞留法国和意大利。李钟洵一个人从这次冒险之旅中赚取了60多万人民币。
  2001年6月9日,李钟洵又组织了一批学生偷渡,这次是83人,名头仍然是夏令营,从浦东出境。近一个月之后,他又组织了73名学生以同样的名义从北京首都机场出境。这两次,李钟洵赚进了至少1000万元人民币。2002年6月5日,警方截留的233名学生是李钟洵组织的第五次偷渡行动,一星期后,李在上海被警方抓获。
  李钟洵落网后,温州市公安、检察等单位组成6人调查组,远赴法国、意大利等国调查取证。由于本案偷渡人数众多,且大多为未成年人,在法国当地已经造成不良影响,同样引起法国警方的高度重视。调查发现,法国马恩省语言和运动中心学校校长吉•赛内曾经收取过李钟洵的53万欧元的酬劳,法国驻上海总领事馆的一位工作人员也参与其中,而巴黎上诉法院的一位女译员也涉嫌卷进来。警方后来的调查显示,中法共有19人共同搭建了这个庞大的偷渡网络。
  
仅三成学生参加高考

  玉壶中学的另外七成高中毕业生选择等待出国
  “隔不了几天,总能发现学校少了几个学生。”温州市瓯海区丽岙镇一所中学的老师说,“不用问,他们肯定偷渡走了。”碰到这种事情,老师往往不会深究,他们已经习惯了一个学生的突然离开,“那或许不是坏事,孩子不通过考试升学找到了出路。”所以,不仅仅阿勇一个学生不关心来年的升学考试,即便那些正在考场上的学生,也未必把考试当成多么重要的事情。像阿勇这样的孩子,迟早是要走的。
  永嘉县一个镇中学的校长介绍说,很多学生的家长时刻准备着要孩子出国,而学校却在引导学生安心读书,完成学业,但最终学校的教育没有争得过家长的苦口婆心。在这所学校,每学期都会有几十个学生“出国”,学校甚至要为10多名学生办理申请护照用的学籍证明,虽然不知道他们将是正常出国还是偷渡。
  西班牙《华新报》负责人、西班牙华侨工商会发起人之一胡克钏是温州文成县玉壶中学毕业的,他从1979年踏上欧洲之路开始,辗转荷兰、比利时和法国,1986年在西班牙定居,在欧洲拥有很多生意。1998年,胡克钏发起建立了文成县玉壶镇“华侨之家”。
  胡克钏无疑成了他如今的小学友的榜样。2005年的高考,玉壶中学爆出了新闻,200多名高中毕业生,只有三成参加了考试,而另外的七成则选择了等待签证出国打工之路,一夜之间,玉壶中学因此成名。
  其实,毕业生放弃高考在玉壶中学已经不是新鲜事。“高一时一个班级还有30多名学生,而到了高三只剩下了六七名。”玉壶中学周副校长向前来打探情况的媒体记者说,最终被录取的只有3个,而今年参加高考的58名考生当中,能被高校录取的不会在多数。
  太多的例子鼓舞着玉壶中学的学生。玉壶镇现在的常住人口在11000人左右,但在国外谋生的玉壶人却有23000人,遍布欧美10多个国家,几乎每一个玉壶中学的学生都有“海外关系”。安娜是玉壶中学学生年龄相仿的新榜样。她10岁便离开了玉壶镇到了意大利,如今,已经是一口流利的意大利语和一个温州年轻人艳羡的意大利国籍。在安娜看来,家乡人在国外都很勤奋,一些人通过艰苦努力,开起了自己的服装加工厂和商店。
  学校的老师并不担心学生不参加高考会怎样,外界的担忧有点多余。“学生没必要千军万马去挤独木桥,出国同样是一条出路,学生选择这条路没什么不对。”校长胡绍亮很赞成部分学生放弃升学选择出国。为此,从今年开始,玉壶中学为了帮助学生去意大利做工,高薪从大连聘请了一位意大利语老师给学生授课,学生对意大利语的学习热情也很高。
  “到国外去!到欧洲去!”这是许多来自温州乡下少年伟大的梦想,但不是每个人都有合法的签证等着他。“温州籍居民已经很难获得前往欧美国家的签证,因为很多人去过之后,随手就扔掉护照消失了。”温州市公安局出入境管理处的一位警员说,“从海上走,或者选择陆上走,空中飞,总之,他们要走出去。”
  2001年10月,10名只有10多岁的温州瑞安、永嘉籍少年被老挝警方遣返至温州,运送这批孩子的4名蛇头已经把17名孩子从老挝运抵欧美国家。10名孩子经温州警方安排交给家属,由监护人领回家中。半年后,警方为调查取证再次回访这些孩子,但9名孩子已经不在家中,他们有可能又开始了新的偷渡历程。
  
丽岙镇是“小联合国”

  在这里接受教育的有10多个国家国籍的温州孩子
  两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在院子里玩耍,旁边站着他们的奶奶。记者无法跟他们交流,60多岁的张阿婆听不懂普通话,而她的两个孙子却是讲意大利语的,经过记者的向导的沟通,得知两个孩子半年前从意大利回来。
  “他们的父母都在意大利,孩子送回来读书。”张阿婆说,孩子是意大利国籍,“村子里很多孩子都是这样,在外国出生的,送回来跟爷爷奶奶生活。”两个小男孩听奶奶跟外人说话,凑了过来,可能听出是在说与他们有关的事情,一个小男孩开口说:“意大利,意大利,罗马。”他们拿出书包,掏出一本书,书名是《话说温州》。“知道北京吗?”记者低头问两个开心的孩子,“北京?”他们摇摇头,北京似乎对他们来说很陌生。
  “针对从国外回来读书的这些孩子,温州的学校给他们提供的是乡土教材,让他们知道自己家乡的历史、文化,增加对祖籍地的感情。”一位当地的老师说,有的学校专门设了回国孩子的班级,“他们有国内孩子不一样的思维,语言、生活方式都与本土的同宗孩子不一样了。”比如,每个星期,学校甚至要用巴士把这些孩子拉到温州市区的麦当劳、肯德基,或者其他西式的餐厅享用一次,“如果不,他们会向我们提出反对意见”。
  张阿婆和两孙子所在的瓯海区丽岙镇后中村,中青年人大都去了意大利,“出不去会被人笑话的”。通过蛇头,偷渡出去的代价是10多万元,“如果是孩子,就很贵,是25万元左右”。
  后中村是丽岙镇一个普通的村子,2004年9月,一个姓左的妇女因为带领14名少年取道泰国偷渡欧洲,而被判刑。“村子里姓左的人家很多,那些孩子的父母在国外,都想把在国内已经长到10多岁的孩子带出去,一般会采取偷渡的办法。”张阿婆说,即便第一次没有偷渡成功,谁也不会说的,“我们也不会去问,不打听,偷渡不成功在这里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一次不成,他们会第二次,第三次,直到进入到欧洲的一个国家为止。
  丽岙镇是一个“小联合国”。从进镇的公路一直向西驱车前行,两边是村庄,每个村庄里一多半的人到了国外。“泊岙村1000多口人中,只有480来人在村里了。”泊岙村支部书记丁先生说,这些年,在国外养育了下一代的人陆续把孩子送回国内接受汉语教育,如果把这些孩子集中起来,会有法国、意大利、西班牙、荷兰、英国、德国等10多个国家国籍的孩子,俨然一个“小联合国”。
  生活在这些村庄里的具有中国国籍的孩子少年的玩伴却是异国的同宗人,耳濡目染,对欧洲的向往逐渐超过了对中国内地城市的热情,甚至玩伴的一件来自欧洲的新式玩具都会让本土少年浮想联翩。

孩子偷渡可钻“空子”

  按法国法律,这些孩子18岁后很可能获得法国国籍
  温州的偷渡历史可以追溯到上世纪初叶,而到了上世纪80年代初90年代末期,形成了第三波偷渡潮。到了21世纪之后,有意偷渡的成年人已经基本上走出去了。“警方的打击也在加大,成年人目标明显,已经不易偷渡出境。”温州市公安局出入境管理处的工作人员介绍说,“那些蛇头便把未成年人当成了目标。”
  在上世纪90年代偷渡出去的年轻人中,很多遗留了孩子在国内,无法跟随合法旅居国外,家长都希望能够把孩子弄到国外去,但通过正道把孩子接出去无疑难于登天,可以用的办法是重走父辈走过的老路。那些身在国内自己没能出去的家长,大都在年轻时与那些走了出去的同乡人有过一个共同的梦想,但毕竟自己已经无法实现,就把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他们至少有两个理由可以放心让孩子出去:小孩的语言接受能力和环境适应能力强,到国外去比较容易融入当地社会;小孩偷渡不易被发现,即使抓住了也因为是未成年人可以免于处罚,还会得到很好的照顾。
  “那些蛇头将孩子偷渡到法国,通常会直接将他们领到政府的移民接待机构、儿童福利机构或警察局门口。法国的法律是不能驱逐未成年人的,如果这些孩子被有关的福利机构收容,18岁以后便可获得法国国籍。”孩子的家长正是看中了法国等有关国家法律的这个“空子”可钻,旅居巴黎的华人武先生说,根据法国前社会党执政期间颁布的法律,凡是取得法国籍的外国人,他们的父母也可获得合法身份。“那么,一些孩子的父母会在孩子拿到身份证件之后露面,并会要求法国政府给予他们身份。”
  显然,这是又一个可以钻的“空子”,早年偷渡出境没有获得身份的孩子家长可以借孩子的“光”,曲线得到身份证件。这又是温州少年偷渡的一个堂皇的理由。
  
融入欧洲或被边缘化?

  归来的前辈们几乎都不愿把在欧洲悲惨的一面示人
  欧化在改变着温州这个中国东南隅的海滨城市,尖顶的房屋在任何一个村镇都不少见,那是归乡者带回来的手艺。“他们在欧洲时可能居住的只是地下室,但有时每天几十甚至100欧元的收入足可以让他们在家乡实现欧洲的居住梦想。”七都镇政府的一名人员说,“有的人没有回来,但寄回来钱会让家人去实现。”
  事实如此,在偏远的小镇上,房屋建得漂亮很欧式化的正是那些有亲属在国外的人家。“如果在村镇上的工厂做工,每月也就1000块左右的收入,是建不起那样的房子的。”与泊岙村支部书记丁先生坐对面的是一名40来岁的同村人,“所以,在这里的工厂做工的大部分是内地农村来的,而我们这里的年轻人去国外打工。挣的钱更多”。
  名字叫巴黎、香榭丽舍的酒吧开在瓯江附近,天暗下来的时候,就会有年轻人聚拢过去,那是温州的新式青年热闹的地方。在温州鹿城区,一个叫“欧洲城”的大型项目被叫停了。那是一个集酒店、购物中心、商务写字楼、高档住宅为一体的建筑群,是几个来自欧洲的温州华侨共同投资的。
  改变温州的归乡温州人是试图在家乡实现欧洲梦。丽岙镇的张先生在村里有一座从外表看很漂亮的三层楼房,但屋子内却没什么像样的摆设。“这个不怕,很快就会好起来。女儿可以寄钱回来。”张先生花了20多万元把女儿送到了法国,“再过几年,她就可以挣钱”。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人对异国的命运都如此乐观。“有的人可能要做一辈子的黑工,如果碰不到政府的大赦,很难走上地面。”张先生的一个邻居在意大利奋斗了7年,由于没有学会意大利语,只能在温州人的圈子里游走,干了7年也未能挣到可以在意大利过上体面生活的钱。
  但是,单纯的孩子从被父母推上欧洲之旅开始,他们不知道那个陌生的世界会有什么样的事情等着他们,几乎所有归乡的前辈都不愿意把在欧洲的悲惨的一面示人,他们向将来者讲述的是满地黄金的世界。
  “成年偷渡者在国外做工十分辛苦,每天都要做10多个小时的工,还要提心吊胆怕被警察抓到。”操作了500多温州少年偷渡欧洲大案的博士李钟洵在被判刑之后,曾对一位记者说,国外并非人们想像中的天堂。李钟洵坦言,如果是他的孩子,决不会走偷渡之路。没有身份,偷渡者获得的酬劳只是正常劳务报酬的一半。
  温州各个小镇上的那些因父母在国外而取得了各个国家国籍的孩子,在接受过汉语教育之后,也要回到“他们的国家”,他们是被寄予希望的下一代。这些孩子出去,能够融入到欧洲的主流社会吗?还是像他们的父辈那样被“边缘化”?那些偷渡到欧洲的孩子呢,他们成为一个“欧洲人”的道路还有多长?
  
■温州人偷渡史
  
  早期(清初——民国初年)
  陆路:清初,温州地区偷渡者往往通过上海乘船北上,抵达旅顺或者营口,经陆路至东北边陲满洲出境,沿西伯利亚铁路到莫斯科,再转赴欧洲各国。当时上海租界很多人靠卖假护照(含航票)生活,国人可以花300—400大洋买到。
  水路:民国时期,温州偷渡者大多数经水路偷渡到欧洲,其方式大体上都为“藏舱”。只需要交200银圆,经上海十六铺一些客栈里的秘密机构,与远洋货轮的水手长联系,装扮成水手模样混上船,躲藏在机房、水手寝室或者蔬菜间、煤舱等处,最后由水手长领上岸。
  
  中期(一战后——上世纪80年代)
  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大批人偷渡前往欧洲,主要集中在法国。
  他们主要通过两条路线进入法国:一条是穿越西伯利亚和欧洲大陆而到法国。另一条就是海路,当时一些温州人坐船到了上海,然后花钱买个护照和船票,坐外国人的客船最后或在法国的马赛登岸,或先在意大利上岸,再偷渡到法国。
  
  近期(上世纪80年代——至今)
  上世纪80年代以来,温州地区开始大批蛇客蜂拥欧洲。这时候,偷渡的方式主要有三种:
  1、先由在欧洲某国的亲戚朋友出具经济担保书和信函,邀请国内的人到该国旅游,出国后就滞留不归。
  2、通过蛇头的帮助进入欧洲。
  3、少数人利用去别国旅游经商,再转道第三国。
  一般情况下,偷渡者往往通过下面三种方式融入当地的社会:打黑工、当雇工和当老板,俗称“三部曲”。
  采写 本报记者 喻尘
尝乌克兰3月牢狱之苦 10名温州偷渡者终回国

东方网7月29日消息:7月12日,10名衣衫滥缕、浑身散发着难闻气味的中国温州人饱尝了乌克兰3个月的牢狱之苦后,被遣送回到莫斯科。当他们踏入人民宾馆,受到温州同乡会的热情款待时,禁不住热泪盈眶,唏嘘不已。

据《莫斯科华人报》报道,和许许多多的中国同胞一样,这10名温州人是带着强烈的淘金梦想走出山区,走出国门的。但他们并不知道,这个被他们寄托了无数梦想的陌生国度为他们准备的不仅仅是鲜花,还有陷阱。他们先是盘桓莫斯科数日,终因找不到工作,衣食无着而陷入困境。就在他们走投无路的时候,有人许诺带他们到乌克兰去“发财”。

困境中的他们失去了起码的判断力,他们在既无签证,又无其他保障的情况下,匆匆登上了开往乌克兰的火车。结果是必然的,还没等他们看到乌克兰黎明的曙光,乌克兰警察的乌黑冰冷的枪口便对准了他们,接下来,一场牢狱之灾降临在这些懵懵懂懂,毫无准备的中国人身上。在这长达3个月监狱生活中,没有足够的食物,没有衣物,每天只能倦身而卧,身上的钱财也被洗劫一空。无止境的精神煎熬使他们几近崩溃。他们有人身上长了褥疮,有的甚至流淌浓水,腥臭异常。3个月下来,他们已完全不成人形。

7月12日,这7男3女被押解到莫斯科,在中国驻俄罗斯大使馆的帮助下他们找到了莫斯科人民宾馆,是莫斯科温洲同乡会出面,彻底结束了他们的苦难。当得知温州同乡被困的消息后,温州同乡会会长叶金彪,常务副会长叶全联迅速赶来同他们见面,询问情况,及时伸出援助之手,给他们以热情的亲人般的接待。这10位连续几天没吃没喝,几乎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的受难同胞吃到了3个月以来的第一顿饱饭,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忘记了做为一个人的起码需要。为了使他们在莫斯科逗留期间能自由出入,温洲同乡会又派人专程去警察局为他们补办了居住手续和出境手续。

叶全联副会长逐一的给他们的家里打电话,帮助他们同家人取得联系,通报平安。同时,还为他们请来了医生,专门为他们看病治病,并出钱为他们买了急需的药品。叶会长同他们谈心,安慰他们,鼓励他们,帮助他们稳定情绪,并耐心地劝说他们中间的几位想非法滞留莫斯科的同胞返回国内。一切手续就绪后,温洲同乡会又出钱帮助他们买好了回国的机票。

7月15日,温州同乡会将他们的温州老乡送上了归国的飞机,这10名饱经磨难的温州同胞在他们的温州同乡的注视下平安的回到了祖国。

亚美尼亚扣留温州偷渡客 十九人中女性近半
本报讯:昨天下午5时10分,在外交部、我国驻外使领馆的大力配合下,19名被亚美尼亚国警方扣留的非法出境者由我市警方解押回温。
  今年6月初,市公安局接国家外交部、公安部有关情况通报,获悉一批温籍偷渡人员在亚美尼亚被当地警方扣留。该国政府要求我国派代表协助当地做好遣返工作。接报后,鉴于案情重大,市公安局立即指派刑侦支队4名刑警携带翻译组成代表小组前往该国。
  上月底,在该国警方及我驻外使领馆的大力支持下,警方初步查实19名偷渡人员来自我市瑞安、瓯海、文成等县(市、区)以及丽水市等地。19人中女性9名,年龄最小的仅18岁,最大的42岁。据透露,这些偷渡客是今年2月间以旅游或其他名义非法出境的,欲经亚美尼亚国前往第三国。
有关详情警方尚在继续调查中。(温州侨乡报 记者李雪峰)

19名温州偷渡客被法国警方遣返 年龄最小仅13岁

中新社温州七月十九日电 (记者 朱小央)利用北非国家签证,中途在法国转机时企图偷偷入境的十九名温州偷渡者,被法国警方当场拦下并遭遣返,温州市公安局出入境管理处将这批偷渡者,于昨天从北京押回。
  据悉,这是近年来法国警方查获人数最多的一次“闯关”偷渡案件。
  这批偷渡人员在“蛇头”的组织下,分别拿到了赴多哥或喀麦隆的签证,先后于本月十五日、十六日通过北京或上海出境。在法国转机时,经“蛇头”指点,他们直奔机场出口处,意欲“闯关”,结果被法国警察当场拦住。这些人中,年龄最小的仅十三岁,最大的三十五岁。
  如果偷渡成功,偷渡者每人需付“蛇头”十二万元人民币。他们中不少人在“闯关”时还不知道拿的是北非国家的签证,“蛇头”此前只说是法国签证。
  据解,温州企图偷渡欧洲者大多数家境贫寒,他们在“蛇头”的怂恿下,希望偷渡到发达国家,通过打工,将用于偷渡所欠的债务还清,并赚足一笔资金,过上好日子,但往往事与愿违。也有的是亲人已在国外,但由于种种原因无法通过正常签证出去,便铤而走险去偷渡。
温州都市报特约记者 阳大宏

经缜密侦查,温州边防支队于本月9日深夜在苍南、乐清等地抓获福建籍偷渡客12名、“蛇头”5名。这是该支队今年来破获的第6起偷渡案件。近五年来,我市沿海未发生一起成船、成批偷渡得逞案件。
  
偷渡:第五大国际性犯罪
  
  偷渡是指违反国(边)境管理法规,非法偷越国(边)境的行为。一般表现为在不准通过的地点秘密出入境,或者在规定的地点用骗取、伪造、涂改的出入境证件及用其他欺骗手段蒙混过关的行为。
  2000年6月19日,在英国多佛尔海港,英国海关人员在检查一辆冷冻货柜车时,发现58名来自中国福建省的偷渡客被活活闷死在集装箱里。这就是震惊世界的多佛尔偷渡惨案。
  今年8月26日,台湾海峡又上演了一幕惨剧。为逃避台湾警方的检查,台湾“蛇头”把藏在两艘快艇上的26名大陆私渡女子全部强行推落大海,造成6人溺水而死、3人失踪、1人重伤……
  目前,偷渡已经成为列在走私军火、毒品、色情行业、赌博之后的第五大国际性犯罪。偷渡不仅严重影响正常的出国、入境秩序,影响地方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而且危害国家安全,容易引起外交事件。
  打击偷渡现已成为国际社会的共识,我国政府一贯反对非法移民。今年9月下旬,规模空前的维护边境稳定暨全国反偷渡工作会议在北京召开,全面部署防范、打击偷渡工作。公安部对外宣布,从今年10月起,在我国开展为期四个月的反偷渡专项行动,浙江沿海地区被列为这次专项行动重点整治的范围。
  
温州:偷渡的“黄金通道”?
  
  温州有355公里海岸线、240余个岛屿,海岸线长、港岙口多,又是著名的侨乡,旅居海外的温州人有70多万,分布在全世界65个国家和地区,国内外人员往来频繁。在偷渡分子眼中,这里是偷渡的“黄金通道”。
  在温州边防支队支队长施广政上校的办公室里,施支队长就温州反偷渡有关情况接受了记者的采访。他分析,温州之所以成为偷渡分子眼中的“黄金通道”,究其原因:一是由于温州是著名的侨乡,受历史背景和传统习惯的影响,偷渡分子在海外大多都有依附,出境后容易站稳脚。二是广大群众对偷渡的危害性认识不够,一些老百姓认为“想致富,去偷渡”,偷渡无非就是出国打工挣钱,政府不该管得太紧。三是温州地理环境特殊,海岸线长、港岙口多,出海作业船舶不少,又与福建、台湾等地相邻,往往成为“蛇头”组织人员下海偷渡的主要选择点。四是境内外不法分子相互勾结,偷渡组织者手段狡猾,活动范围广,偷渡渠道多,打击工作难度较大。这些因素导致温州的非法偷渡活动时有发生。温州籍人员的偷渡出境,曾引发广西凭祥、东兴等地边防检查部门,对温州籍人员的正常出境进行特别检查,其他口岸也有类似的现象,严重影响了温州籍人员正常的商贸和旅游,损害了温州的对外形象。
  
边防:重拳出击反偷渡
  
  近5年来,温州边防支队共侦破偷渡案件52起,抓获“蛇头”77名、偷渡分子564名,我市沿海未发生一起成船、成批偷渡得逞案件。
  谈及偷渡活动的危害,施支队长指出,偷渡活动扰乱了国家正常的出入境管理秩序,不仅危害国内社会稳定,诱发一些腐败现象和违法犯罪问题,而且严重损害我国对外形象和国际声誉,影响我国对外经济交往和公民的正常往来,引发一系列外交交涉,干扰了我国外交工作的大局。他举例说,2000年6月19日的英国多佛尔惨案发生后,许多国家对我国公民的正常往来进行限制,并要求与我国合作打击非法移民、与我国签订遣返协议。因此,
  加强反偷渡工作,遏制偷渡活动上升势头,是摆在公安边防部队面前的一项严肃的政治任务。
  施支队长介绍,近几年来,温州边防支队充分发挥职能作用,重拳出击、不断加大反偷渡工作力度。在反偷渡斗争中,坚持打防并举,标本兼治,把专项打击、管理防范和综合治理有机地结合起来,采取陆上查、岸边堵、海上截等有力措施,不间断地组织实施反偷渡专项斗争和统一行动,突出抓“蛇头”、打现行、严管防、摧团伙,建立起反偷渡的立体攻势,温州海防线已成为一道铜墙铁壁,有效杜绝了成船、成批大规模集体偷渡活动的发生。
  在总结前几年反偷渡工作经验的基础上,温州边防支队建立反偷渡工作领导责任制,形成了思想统一、步调一致的反偷渡工作机制;明确反偷渡工作责任制,支队与各边防大队、大队与各边防派出所层层签订责任书,各边防派出所根据辖区实际情况,采取分块包干、分段负责的方式,与边防民警签订反偷渡工作责任书,将反偷渡工作任务落实到人,要求各基层单位确保偷渡活动不在本辖区得逞。
  今年全省、全市反偷渡工作会议后,该支队结合当前正在开展的海上治安整治行动,重点加强了对海上、航线和台轮停泊点的巡逻检查,加强对出海船舶的管理,共出动船艇100多航次,航程近5000海里,检查船舶3600多艘。今年以来,该支队共侦破偷渡案件6起,抓获“蛇头”17名,偷渡分子59名,有效地打击了沿海偷渡犯罪活动。

重点:严打“蛇头”不松懈
  
  偷渡靠单枪匹马往往很难成功,偷渡者必须借助于“蛇头”的帮助。为了敛财,“蛇头”往往不择手段,不断变换方式施以欺骗、利诱,让一些不明真相的人被骗上茫茫偷渡路。
  “偷渡让我吃尽了苦头!”一名女偷渡客向记者含泪陈述了受尽欺凌的偷渡历程:“去年9月,一个‘蛇头’说有门路把我带到意大利赚钱,价格10万元。我被说动了。两个月后,我开始踏上偷渡之路。在整个偷渡过程中,我们终日受到‘蛇头’的胁迫、殴打和污辱。”那些侥幸偷渡成功的人,日子也同样不好过。调查结果表明,“如果你欠了5万美元的债,既不懂英语又没有什么工作技能,你就只能在餐馆或制衣厂打黑工,挣每小时3~4美元的工资,每周要工作80~90个小时。到了月底,你要把月收入的大部分交给‘蛇头’……”而且,负债的压力迫使许多非法移民走上犯罪道路。另外,长时间的超负荷辛苦工作,使很多非法移民生病受伤,身心受到严重摧残。
  “蛇头”不打,偷渡不止,只有严惩“蛇头”,堵住“源头”,才能从根本上刹住偷渡之风。几年来,该支队严厉打击偷渡活动的组织者、运送者,对重大案件和重要逃犯,实行挂
  牌督办和督捕制度,并将追捕任务分解到具体单位和责任人。支队还抽调素质高、专业强的办案人员组成打“蛇”专案组,专门侦查、追捕重大在逃“蛇头”。
  今年9月29日,经过专案组两个多月的艰辛侦查,该支队侦查人员在北京市朝阳区将文成籍的组织偷渡嫌疑人洪某抓获,现场搜出9本去某国的“护照”半成品;另一组侦查人员则在文成县将协助洪某接洽偷渡人员、专门负责收取偷渡经费的吴某抓获。而后,侦查人员获悉,文成籍“蛇头”朱某组织一批偷渡人员欲在国庆期间出境,经过跟踪侦查,朱某于10月1日在北京被擒获,8名文成籍偷渡人员也在北京某饭店落网。
教育:法规宣传入人心
  
  由于在部分基层干部群众中存在“偷渡不犯法”的错误观念,温州边防支队会同有关职能部门在加强打击力度的同时,循序渐进地强化有关反偷渡法规政策宣传。
  今年,该支队收集了发生在温州的典型偷渡案例,印制成《反偷渡宣传手册》分发到村民手中;组织官兵深入辖区港岙口、码头、村头巷尾、重点区域,广为张贴反偷渡宣传标语和宣传画,直观生动地揭露了“蛇头”的骗术、罪行以及给家庭和本人带来的悲惨遭遇,在人民群众中引起强烈反响。该支队官兵还积极宣传政府的反偷渡政策、措施以及“管理极少数,放开大多数”、堵疏并举的工作方针,宣传公安机关打击偷渡犯罪的决心、成果等,为反偷渡斗争打下了较好的群众基础。通过广泛深入宣传,增强了群众参与反偷渡工作的意识,形成了群防群治的局面。今年4月15日,一名船员向洞头边防大队报告:有一东北人在洞头联系渔船,欲组织一批人从温州沿海一带乘渔船偷渡去韩国。经过侦查,边防官兵在乐清海域抓获福建、东北籍偷渡客28名、“蛇头”4名。
  
  协作:构筑反偷渡网络
  
  作为打击偷渡的职能部门,温州边防支队官兵通过广泛协作,努力把温州海岸线构筑成令不法分子难以逾越的铜墙铁壁。
  该支队积极联合地方有关职能部门,将近年来我市非法偷渡严重的15个乡镇列为“重点整治管理地区”,实行综合治理、动态管理,从而实现“管理极少数,放开绝大多数”的目标。他们始终坚持以“打‘蛇头’、挖团伙、堵源头”为重点,对涉嫌船舶加大跟踪调查和综合管理力度,主动会同海关等部门强化对集装箱的监控检查及远洋轮船的管理,切实堵住偷渡犯罪可利用的渠道;边防官兵还利用下乡走访群众的机会,广泛发动辖区群众参与反偷渡工作,
  共同做好防范和打击,逐步形成了一个“陆上防、海上抓、岸上堵”的打击偷渡防范网络。
  该支队建立了与公安机关各警种、国家安全机关、海关、海军部队、边防检查等有关部门密切协作配合的机制,互通情报信息,联合协作办案,形成了打击偷渡的合力。充分运用各种有效手段,深查细挖,排难攻坚,取得了显著成效。去年上半年,该支队与温州公安局刑侦部门协同作战,成功侦破了左敬丽以参加法国夏令营的名义组织500余名未成年人偷渡的特大偷渡案件。
  近年来,在温州边防支队官兵严打和防范下,我市沿海和边防辖区成批、成船偷渡得逞案件至今保持“零纪录”,被犯罪分子视为“偷渡的禁区”。消除偷渡远非一时之功,“任重而道远”的温州边防官兵正枕戈待旦,以一腔忠诚迎接新的挑战,以更坚强的决心严守祖国的神圣边防线。
教你点地理知识
乐清是温州下面的一个县级市
温州的泰顺文成算是偷渡大户
而青田属于丽水管辖
你的,明白?
他的明白!!感谢皇军指点!!!!!
我本人是青田人,对上文内容鉴定基本属实,现在一些情况确实是这样,但是特别重要的一点,现在偷渡应该来说已经不是主流。!
一般现在大众已经比较有安全意识,很多都是拿正宗的劳工签证去西班牙或者意大利等一些特别缺劳工的地方。在国外打工现在也没有大家想象的那样,一个新手的月工资在欧洲西班牙来讲是500欧元左右,熟练了应该可以达到1000欧元。如果更加发达的国家,比如德国,薪水应该是这样的三倍不到一些。如果在外面没有什么坏习惯,比如抽烟,喝酒,嫖。等因素,一般年轻人能省上5年以上,再通过亲戚朋友资助能开个小百货店或者小餐馆之类的店,生活算是可以立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