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世亡无日矣-读“我们最幸福-北韩人民的真实生活”有 ...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超级军网 时间:2024/04/27 00:16:13
最近读了本美国人写的:“我们最幸福-北 韩人民的真实生活”,这本书通过采访几位来自远离平壤的朝鲜第三大城市清津附近的脱 北 者,从他们的亲身经历来勾画出由于金氏政权的隔绝政策而像谜一样的朝鲜普通人的真实生活。由于这些脱北者来自同一地区的不同阶层,又大多互不相识,他们的话能够相互印证,从而使本书具有一定的可信度。因此,这本书很容易使人们金氏政权统治下老百姓的悲惨遭遇,从而对这个世袭政权反 动腐 朽的本质有了更彻底的认识。
任何强加在人民头上的欺 骗和压 迫最终都会被推翻,从作者提供的1980-2010年间朝鲜内部发生的变化,结合最新的时局变化,可以预计金三氏而亡指日可待。我国ZF想必早已准备好了防范朝鲜政权崩溃对我国带来的冲击的应对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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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读了本美国人写的:“我们最幸福-北 韩人民的真实生活”,这本书通过采访几位来自远离平壤的朝鲜第三大城市清津附近的脱 北 者,从他们的亲身经历来勾画出由于金氏政权的隔绝政策而像谜一样的朝鲜普通人的真实生活。由于这些脱北者来自同一地区的不同阶层,又大多互不相识,他们的话能够相互印证,从而使本书具有一定的可信度。因此,这本书很容易使人们金氏政权统治下老百姓的悲惨遭遇,从而对这个世袭政权反 动腐 朽的本质有了更彻底的认识。
任何强加在人民头上的欺 骗和压 迫最终都会被推翻,从作者提供的1980-2010年间朝鲜内部发生的变化,结合最新的时局变化,可以预计金三氏而亡指日可待。我国ZF想必早已准备好了防范朝鲜政权崩溃对我国带来的冲击的应对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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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人的笔下的朝鲜人的”真实“的生活。没看我都估计到写的什么了。

【LZ还记得脚盆当年报纸上的南京市民夹道欢迎日军进城的照片否?】

美国人的笔下的朝鲜人的”真实“的生活。没看我都估计到写的什么了。

【LZ还记得脚盆当年报纸上的南京市民夹道欢迎日军进城的照片否?】
上次南棒自己爆出那些脱北者被南棒安全部门强制培训统一口径然后到处去演讲,这又怎么算?
LZ这也信?两个敌对国家相互之间的宣传而已。所谓"脱北者"的话可信吗?
西方死的说成活的, 白的写成黑的,这种事情太司空见惯了, 最不可信的东西。
同一个俄格战争, 对比俄的《八月八日》和美国大片《八月战事》的不同,前者那是基本一个中立角度写战争。后者的那叫各种造谣抹黑, 如果不是还算清楚这场战争的来龙去脉,真会让人觉得那地方成了种族屠杀,居然连蝗军扫荡牵猪拉羊的狗血镜头都出来了。
再看BBC的【国家地理】对二战战史的解读, 你根本就看不下去, 唯一的主题就是使劲抹黑苏军, 朱可夫的形象更是直接画成了个粗鄙不堪的光头悍匪
美国人写的怎么就能北“韩”了?
从49年起,美国人就开始写书预言中国崩溃了
这也能信轮子就是真善忍了


附一些节选:



附一些节选:

看来楼上的都认为金家父子是”金太阳“,也希望被照耀一下喽。


附一些节选:
"北朝鲜中年以上年纪的人都记得,曾几何时,他们比在南韩亲美的表亲有着更多的电力(这也意味
着更多的食物),然而,现在他们却不得不枯坐在黑暗中,心里五味陈杂。回到二十世纪九十年
代,美国曾许诺以能源援助换取北朝鲜放弃核武器计划。然而,这项交易却由于布什政府指责北朝
鲜违背承诺而最终告吹。北朝鲜人痛苦的抱怨着缺乏电力所带来的黑暗,进而他们也谴责美国的制
裁。晚上,他们不能读书,不能看电视。“没有电,我们根本没有文化生活,”一个粗鲁的北朝鲜
警卫曾经没有好气的向我抱怨着。

然而,黑暗又有它的好处。尤其是对于那些正与人偷偷约会的青少年来说。


当大人们早早上床之后,冬天这个时间可能会早至晚上七点,那就很容易悄悄的溜出来。享受着黑
暗所赐予的私密和自由,而这在有电的时期是很难想象的。披着神奇的隐身斗篷,你可以为所欲为
而不用担心父母,邻居或者秘密警察那警惕的目光。

我遇到很多北朝鲜人,他们告诉我如何努力学会去喜欢黑暗,但是留给我最深印象的还是一个十几
岁的女孩和她男友的故事。十二岁那一年,她遇到了临镇一个大她三岁的男孩。在北朝鲜拜占庭式
的社会管理体系中,她家处于很低的阶层,因而,两人公开在一起的话,不仅会毁掉男孩的前程,
也对女孩的清白名声不好。因此,他们只能在黑暗中长久的散步约会。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事情可
做。他们最初的交往开始于九十年代初期, 那个时候由于缺乏电力,餐厅或者电影院都关门歇业
了。


他们会在晚饭后见面。女孩告诉男友不要敲前门,这样会有被她的姐姐、弟弟或者那些爱多管闲事
的邻居们发现的危险。他们都挤在一个狭长的建筑里,屋后是户外厕所,由很多家人共享。房子由
一座高仅及人视线的围墙同街面隔开。男孩在墙后发现了一块地方,当天色暗下来之后,在这里没
有人会注意到他。邻居们洗碗或者冲厕所的哗哗声掩盖了他的脚步声。接下来,他要做的只是等
待,这可能是一小时,两小时甚至三小时。这没关系,北朝鲜的生活节奏很慢,也没有人有手表。


一旦摆脱家人,女孩会马上出现。步入户外,凝视着前面的黑暗,起初看不到他,但是她能感觉到
他就在附近。她不用为化妆而烦恼,黑暗中没有人需要化妆。有时候她就穿着自己的校服,那是一
件裁剪适当的宝蓝色裙子,刚刚好掩住膝盖。白衬衣,配着红色的蝴蝶结。所有的衣服都是由一种
爱起皱的化纤面料裁剪而成。女孩还没有到为穿着打扮而烦恼的年纪。


起初,他们只是默默的走着,接着他们开始窃窃私语,当他们离开了村庄,完全放松在黑暗里之
后,耳语就变成普通音量的对话了。直到他们确信没有其它人之前,他们始终保持一臂之距。

离开镇子不远,道路通往一片树林,绿树环绕之中有个曾颇有名气的温泉度假村。它一百三十度的
泉水曾经吸引着一车又一车寻求治愈关节炎及糖尿病的中国观光客,但是度假村现在却极少营业。
在其入口处,有一个用石墙围成的长方形映景池。穿过庭院的大道两旁,种着松树,日本枫树,以
及女孩最喜欢的 – 银杏树,一到秋天,金黄色的落叶随风飘舞,形状宛如东方的折扇。周围山上
的树木都被人们作为柴火砍光了,但温泉旁的树木是如此美丽,以至于人们都不忍心砍伐,使得这
些树得以保存了下来。


然而,庭院的状况保持的不太好。树木无人修剪,石凳也支离破碎,铺路的石块像烂掉的牙齿,参
差不齐。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北朝鲜好像一切都消耗殆尽了,破损了,失灵了。整个国家曾
经有过好日子。然而到了夜间,残败的景象就不那么扎眼了。长满杂草的温泉池里,池水清晰的倒
映着璀璨的夜空。

北朝鲜的夜空是一道难得的景致。它可能是东北亚地区最闪亮的夜空。在亚洲大陆的其它地区充斥
着煤灰,戈壁滩的沙尘暴及一氧化碳,而这里可能是唯一的一块净土。在过去,北朝鲜的工厂也为
这些白茫茫的烟雾做着贡献,然而现在不会了。现在没有任何人造的光线同夜空中满天的星斗争
辉。

年轻的情侣在夜色中漫步,脚步带起地上的银杏叶。他们都谈些什么呢?家人,同学,读过的书,
等等无论什么都可以成为话题, 这给他们带来了无尽的欢乐。以至于多年后,当我问这个女孩什
么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记忆,她给我讲述了这些夜晚。"
  作者的话

二零零一年, 我被派往汉城,作为《洛杉矶时报》的特派记者,报导区域涵盖北朝鲜及南韩。 在
当时,作为一个美国记者,访问北朝鲜是非常困难的。而且,即使千方百计得以访问北朝鲜,我发
现要完成一个报导也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访问北朝鲜的西方记者们通常都会被指派一个所谓
的”看管”, 他的工作就是确保不发生任何没有官方批准的交谈。同时,访问者所参观的地方都
是事先经过精心挑选。同当地普通市民接触是绝对不允许的。 在照片及电视里,有关北朝鲜人的
形象,不是机器人似的、整齐划一的正步阅兵,就是出现在为歌颂领袖而举行的大型团体操中。我
久久的凝视着这些照片,试图探究这些面无表情的面孔后面可能的故事。

在南韩,我开始了与脱北者 – 从北朝鲜逃亡至南韩或者中国的人 – 进行交谈,一幅朝鲜民主主
义人民共和国普通百姓真实生活的画卷慢慢展现在我眼前。我已经为《洛杉矶时报》写了一系列的
文章,这些报导聚焦于来自北朝鲜最北部清津市的脱北者。我相信,针对来自同一地区的人员,交
谈越多,就越容易对一些事情进行相互印证。关于地区的选择,我倾向于选择那些远离北朝鲜政府
朝所精心安排的,专门向外国访问者展示的地方,而这也就意味着我所要描写的地点对我来说是个
禁地。清津市是北朝鲜第三大城市,而且也是受九十年代中期开始的饥荒波及最严重的地区之一。
该地区迄今为止,仍然对外国人完全封闭。 我十分有幸能遇到很多非常好的清津人,他们都知无
不言,言无不尽,也丝毫不吝啬自己的时间。 《无可羡慕》这本书就来源于这一系列的报导。


本书是基于七年来对脱北者的访谈。出于保护那些至今仍然生活在北朝鲜的人们,书中我都采用了
化名。所有的对话都是取自一名或多名当事人的描述。我也尽我所能将所听到的故事同公开报导的
事件进行印证。书中,对于我个人无法亲自参观地点的描述,来自于脱北者的口述,照片,或者影
像资料。北朝鲜在很多方面,迄今为止,外界仍然不得而知。因而,我也不能保证我所听到的都是
事实真相。我所希望的就是,有朝一日,北朝鲜变得开放之后,我们能够自己判断那里到底发生了
什么。"

"二零零四年,我被派往汉城,作为《洛杉矶时报》的总编辑。我的工作范围涵盖整个朝鲜半岛。南
韩一边的工作很容易开展。作为当时世界第十三大经济体,韩国的民主,繁荣还有点喧闹,它有着
亚洲最积极的新闻媒体。 政府官员也乐意把他们的手机号码给记者们,也不介意下班的时候被打
扰。北朝鲜却是另外一个极端。北朝鲜的对外信息传播渠道仅限于北朝鲜中央新闻社所发表那些冗
长、措辞激烈的社论。这个机构,因为它关于“美帝国主义”的那些荒谬而夸张的言论,而被戏称
为“大辱骂者”。美国在一九五零~五三年爆发的朝鲜战争中为南韩而战,那次战争是冷战中第一
次激烈的局部战争,迄今为止美国仍然在南韩留有四万人的驻军。对于北朝鲜而言, 战争从未结
束,敌意时时刻刻的存在。

美国公民鲜有能获准进入北朝鲜的,记者更甚。二零零五年,当我和一名同事终于拿到北朝鲜签
证,得以造访平壤的时候,被带领沿着一条制式的参观线路游览,参观为纪念光辉领袖金正日及他
的前任金日成而建的各种纪念碑。在北朝鲜期间,我们一直都由两个身材削瘦的黑衣人陪伴着,他
们都叫朴先生。(北朝鲜通常都会采取预防措施,派两名看管,这样他们可以相互监督,以免被收
买)这些看管们说的话同空虚生硬的官方通讯社保持一致。(例如: “感谢我们的领袖金正日”
这个短语以令人奇异的频率反复出现在我们的谈话中) 言谈之间,他们很少同我们进行目光交
流,我也怀疑他们是否相信他们所说的内容。 他们真正在想什么? 他们是不是真的同他们宣传的
那样爱戴他们的领袖? 他们有没有足够的食物? 他们下班后都做什么? 在全世界最高压的政权
下的生活是怎样的?

如果我想得到我这些问题的答案,毫无疑问,从北朝鲜内部是无法获得的。我必须同那些离开的
人– 脱北者,交谈。 "
全信不可取,坚决不信的也有点自欺欺人了,书里还是有点料的,比如关于朝鲜90年代经济困难的描述,看书的乐趣不就是各方面的观点相互印证并作出读者自己的判断么
花飞雪 发表于 2012-4-18 23:59
看来楼上的都认为金家父子是”金太阳“,也希望被照耀一下喽。
  楼主很像古代的文盲农民,认为“只要是纸上写的东西都对,订成册子的就更对了。” 不妨找本轮子皿晕写的被TG迫害者写的所谓“回忆录”吧。
"一九七二年,金日成六十大寿,在朝鲜文化中,六十是人生中一个重大的时刻,劳动党开始分发金
日成像章。不久之后,全民都被要求将这种像章佩戴与左胸,略高于心脏的位置。在宋女士家中,
其它人也都一样,在一面空着的墙上悬挂装裱精美的金日成画像。悬挂着画像的那面墙不允许再放
置其它的东西,即使是亲人的照片也不允许。金日成就是你唯一家人,至少在一九八零年代只这样
的,之后在金正日当上劳动党总书记之后,他的画像也被挂在了他父亲的旁边。再后来,挂上了第
三个画像 – 父与子的合影。北朝鲜的报纸也开始报导这 “闪着人性光辉的故事”, 那些英雄的人
们,为了保全这些画像免于火灾或者洪水的吞噬,而献出生命。这些画像都是由劳动党免费发放,
且随画像包装盒里附带一块白布。按照规定,这块白布只能用于清洁画像。这在雨季显得尤为重
要,以为在雨季的时候,会有霉菌从画像镜框的边角开始滋生。而且,来自公共标准监察部的检查
人员也会一个月一次定期的来检查画像的清洁情况。

宋女士不需要为应付监督而清洁画像。 即使在分秒必争的早上,卷起被褥,准备早饭,催促孩子
们出门,她仍然不忘将画像快速的擦拭一边。 有些妇女不喜欢佩戴像章,因为那样会在衣服上戳
出一个洞,而且有时候还会留下锈迹,但是宋女士从不忘记佩戴。只有一次,她因为换好衣服匆忙
出门而忘记了,在路上,背一个带着红袖标的,属于社会秩序维持队的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拦住。这
是共青团所设立的专门检查人们佩戴像章情况的检查岗。第一次违反,通常要被强制参加政治思想
学习,并且在个人档案里留下不良记录,但是,宋女士非常诚惶诚恐的意识到自己的疏忽,以至于
那个孩子只是给了个口头警告就让她离开了。

宋女士的生活完全按照她在工厂的晚间政治学习中所学到的领袖的教导来展开。甚至在她日常的对
话都会出现领袖的语录。“忠诚和孝道是革命者的最高境界”是她在教训那些顽皮的孩子时最常用
引用的句子。同其它北朝鲜的孩子一样,宋女士的孩子并不过他们自己的生日,然而却庆祝领袖们
的生日,金日成是四月十五号,金正日的在二月十六号。这两个日子也是国家法定假日,也是他们
家唯一能分到肉的日子。后来,在能源短缺的日子里,也是唯一有电的日子。在每个生日之前的几
天,劳动党给每个孩子分发大约两磅的糖果。对孩子们来说,这份礼物太有诱惑力了,有各种饼
干,果冻,巧克力,和口香糖。这些东西没到日子之前是不能吃的,但是有些妈妈不管那么多,宋
女士却不会这么做,她总是严格按章行事。当时候到了,孩子们都排列在领袖画像前,集体的向画
像鞠躬,以表达他们对领袖的感激之情。

“感谢您,亲爱的父亲金日成,”当孩子们说这些的时候,他们的妈妈颔首微笑着。

多年以后,当宋女士回首这些日子时,仍然沉浸在幸福之中。她认为她还是幸运的。长博也证明是
个好丈夫,他从不沾花惹草,也从来不打宋女士和孩子,就是高兴的时候爱喝两口,也总爱就着自
己越来越大的肚子开玩笑。他们曾经是这样一个充满爱的幸福家庭。宋女士爱着她的三个女儿,爱
她的儿子,爱她的丈夫,甚至那时,她还爱她的婆婆。当然她也热爱着金日成。 "

"让长博惹上麻烦的是关于一家生产雨鞋的制鞋工厂的无关痛痒的商业报导。电视镜头扫过那些在生
产着成千上万雨鞋的生产线前一丝不苟紧张有序工作着的工人们。解说员激情四射的报导着雨鞋上
乘的质量,以及不可思议的产量。

“哈!如果真有这么多雨鞋,那我的孩子怎么从来没有分到一双啊?”长博哈哈大笑起来。当说这
些的时候,他根本没有过多的考虑这些话会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

宋女士至今都不知道到底是那个邻居打的小报告。她丈夫的话很快就被报告给了人民班的班长,一
种邻里之间的基层监督组织,班长又上报给国家安全保卫部。这个机构就是北朝鲜无孔不入的政治
警察。它在北朝鲜构建了一个广泛的信息网络,有着数量庞大的告密者,遍布各个阶层。根据脱北
者的讲述,大概每五十人里面就有一个告密者,数量甚至比前东德臭名昭著的西塔斯还多,关于西
塔斯的文件也是在东西德合并后才被公诸于世。

窥探他人在这个国家简直是全民参与,且乐此不疲。其中以来自共青团的小治安员尤为积极,正如
那个因为忘带像章而拦住宋女士的小毛孩。除了打小报告,他们还有一项任务,那就是维持民众穿
戴规则,确保民众不穿蓝色牛仔裤,和带有拉丁字母的 T 恤衫等 - 象征腐朽资本主义的服装 - 或者
男子的头发留得太长。劳动党隔三差五就会发布布告,规定男子的头发不能长过五公分,当然也有
例外,对于秃顶的人士,规定则放宽至七公分。违反这些规定的,情节严重者甚至会被公共标准警
察逮捕。 除此之外,街上还有巡警,他们也抓衣着令的违反者,而且更为恶劣的是,他们可以随
时破门而入进入室内进行搜藏。他们查处超额用电的情况,例如使用超过四十瓦的灯泡照明,电炉
或者电饭煲都是不允许的。在一次突击搜查中,一个邻居情急之下,把电炉塞到毯子里面,结果引
发大火,把整个公寓都烧起来了。巡警还常常半夜之后到访,看看家里有没有留宿那些没有旅行许
可的访客。如果被抓,即使是你外地的亲戚,也够你喝一壶了,如果是异性,那你麻烦就大了。事
实上,那一双双窥视的眼睛不仅只来自巡警和青年志愿者。每个人都要小心翼翼,以免祸从口出以
及违反那些数不胜数的规定。由于这个国家非常穷而且电力供应非常之不稳定,使用电子监控是不
现实的,因而国家安全们更多的还是依靠人 – 告密者。报纸时不时的也会报导一些孩子举报其父母
之类的大义灭亲的例子。因而,因出言不逊而被邻居告发也就不足为奇了。

对长博的审讯持续了三天。审讯人员朝他咆哮,辱骂,但是却没有动手 – 至少他后来是这么告诉宋
女士的。他还说是他语言的天赋帮他渡过难关。他摆事实讲道理为自己辩护。

“我并不是侮辱什么人。 我只是说我买不到这些雨靴,我想给我家人买几双,” 长博气愤的抗议
着。

他的辩驳最终起了效果。再加上他的那个将军肚及严肃的表情,也让他看上去有些领导的样子,像
个典型的劳动党干部。因而,最后那些政治警察也就没有将案子上报,也没指控他什么罪行就放他
回去了。

当他回到家,等待他的是妻子那比审讯还要来的猛烈的责骂。这是两人婚后最激烈的争吵。对于宋
女士而言,这件事不仅仅是他丈夫对政府不敬这么简单;而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她对这个政府心生
恐惧。长久以来,她严格要求着自己的一言一行,真诚奉献,却未曾想到竟然落到这步田地。

“你为什么要当着邻居的面说那样的话啊?你不知道那样会毁了我们的一起吗?” 她向他咆哮
着。

实际上,他们两个都意识到他们是多么的幸运。如果长博没有堪称完美的阶级背景和党员资格,他
是不会这么容易被放过的。"
"一九七二年,金日成六十大寿,在朝鲜文化中,六十是人生中一个重大的时刻,劳动党开始分发金
日成像章。不久之后,全民都被要求将这种像章佩戴与左胸,略高于心脏的位置。在宋女士家中,
其它人也都一样,在一面空着的墙上悬挂装裱精美的金日成画像。悬挂着画像的那面墙不允许再放
置其它的东西,即使是亲人的照片也不允许。金日成就是你唯一家人,至少在一九八零年代只这样
的,之后在金正日当上劳动党总书记之后,他的画像也被挂在了他父亲的旁边。再后来,挂上了第
三个画像 – 父与子的合影。北朝鲜的报纸也开始报导这 “闪着人性光辉的故事”, 那些英雄的人
们,为了保全这些画像免于火灾或者洪水的吞噬,而献出生命。这些画像都是由劳动党免费发放,
且随画像包装盒里附带一块白布。按照规定,这块白布只能用于清洁画像。这在雨季显得尤为重
要,以为在雨季的时候,会有霉菌从画像镜框的边角开始滋生。而且,来自公共标准监察部的检查
人员也会一个月一次定期的来检查画像的清洁情况。

宋女士不需要为应付监督而清洁画像。 即使在分秒必争的早上,卷起被褥,准备早饭,催促孩子
们出门,她仍然不忘将画像快速的擦拭一边。 有些妇女不喜欢佩戴像章,因为那样会在衣服上戳
出一个洞,而且有时候还会留下锈迹,但是宋女士从不忘记佩戴。只有一次,她因为换好衣服匆忙
出门而忘记了,在路上,背一个带着红袖标的,属于社会秩序维持队的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拦住。这
是共青团所设立的专门检查人们佩戴像章情况的检查岗。第一次违反,通常要被强制参加政治思想
学习,并且在个人档案里留下不良记录,但是,宋女士非常诚惶诚恐的意识到自己的疏忽,以至于
那个孩子只是给了个口头警告就让她离开了。

宋女士的生活完全按照她在工厂的晚间政治学习中所学到的领袖的教导来展开。甚至在她日常的对
话都会出现领袖的语录。“忠诚和孝道是革命者的最高境界”是她在教训那些顽皮的孩子时最常用
引用的句子。同其它北朝鲜的孩子一样,宋女士的孩子并不过他们自己的生日,然而却庆祝领袖们
的生日,金日成是四月十五号,金正日的在二月十六号。这两个日子也是国家法定假日,也是他们
家唯一能分到肉的日子。后来,在能源短缺的日子里,也是唯一有电的日子。在每个生日之前的几
天,劳动党给每个孩子分发大约两磅的糖果。对孩子们来说,这份礼物太有诱惑力了,有各种饼
干,果冻,巧克力,和口香糖。这些东西没到日子之前是不能吃的,但是有些妈妈不管那么多,宋
女士却不会这么做,她总是严格按章行事。当时候到了,孩子们都排列在领袖画像前,集体的向画
像鞠躬,以表达他们对领袖的感激之情。

“感谢您,亲爱的父亲金日成,”当孩子们说这些的时候,他们的妈妈颔首微笑着。

多年以后,当宋女士回首这些日子时,仍然沉浸在幸福之中。她认为她还是幸运的。长博也证明是
个好丈夫,他从不沾花惹草,也从来不打宋女士和孩子,就是高兴的时候爱喝两口,也总爱就着自
己越来越大的肚子开玩笑。他们曾经是这样一个充满爱的幸福家庭。宋女士爱着她的三个女儿,爱
她的儿子,爱她的丈夫,甚至那时,她还爱她的婆婆。当然她也热爱着金日成。 "

"让长博惹上麻烦的是关于一家生产雨鞋的制鞋工厂的无关痛痒的商业报导。电视镜头扫过那些在生
产着成千上万雨鞋的生产线前一丝不苟紧张有序工作着的工人们。解说员激情四射的报导着雨鞋上
乘的质量,以及不可思议的产量。

“哈!如果真有这么多雨鞋,那我的孩子怎么从来没有分到一双啊?”长博哈哈大笑起来。当说这
些的时候,他根本没有过多的考虑这些话会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

宋女士至今都不知道到底是那个邻居打的小报告。她丈夫的话很快就被报告给了人民班的班长,一
种邻里之间的基层监督组织,班长又上报给国家安全保卫部。这个机构就是北朝鲜无孔不入的政治
警察。它在北朝鲜构建了一个广泛的信息网络,有着数量庞大的告密者,遍布各个阶层。根据脱北
者的讲述,大概每五十人里面就有一个告密者,数量甚至比前东德臭名昭著的西塔斯还多,关于西
塔斯的文件也是在东西德合并后才被公诸于世。

窥探他人在这个国家简直是全民参与,且乐此不疲。其中以来自共青团的小治安员尤为积极,正如
那个因为忘带像章而拦住宋女士的小毛孩。除了打小报告,他们还有一项任务,那就是维持民众穿
戴规则,确保民众不穿蓝色牛仔裤,和带有拉丁字母的 T 恤衫等 - 象征腐朽资本主义的服装 - 或者
男子的头发留得太长。劳动党隔三差五就会发布布告,规定男子的头发不能长过五公分,当然也有
例外,对于秃顶的人士,规定则放宽至七公分。违反这些规定的,情节严重者甚至会被公共标准警
察逮捕。 除此之外,街上还有巡警,他们也抓衣着令的违反者,而且更为恶劣的是,他们可以随
时破门而入进入室内进行搜藏。他们查处超额用电的情况,例如使用超过四十瓦的灯泡照明,电炉
或者电饭煲都是不允许的。在一次突击搜查中,一个邻居情急之下,把电炉塞到毯子里面,结果引
发大火,把整个公寓都烧起来了。巡警还常常半夜之后到访,看看家里有没有留宿那些没有旅行许
可的访客。如果被抓,即使是你外地的亲戚,也够你喝一壶了,如果是异性,那你麻烦就大了。事
实上,那一双双窥视的眼睛不仅只来自巡警和青年志愿者。每个人都要小心翼翼,以免祸从口出以
及违反那些数不胜数的规定。由于这个国家非常穷而且电力供应非常之不稳定,使用电子监控是不
现实的,因而国家安全们更多的还是依靠人 – 告密者。报纸时不时的也会报导一些孩子举报其父母
之类的大义灭亲的例子。因而,因出言不逊而被邻居告发也就不足为奇了。

对长博的审讯持续了三天。审讯人员朝他咆哮,辱骂,但是却没有动手 – 至少他后来是这么告诉宋
女士的。他还说是他语言的天赋帮他渡过难关。他摆事实讲道理为自己辩护。

“我并不是侮辱什么人。 我只是说我买不到这些雨靴,我想给我家人买几双,” 长博气愤的抗议
着。

他的辩驳最终起了效果。再加上他的那个将军肚及严肃的表情,也让他看上去有些领导的样子,像
个典型的劳动党干部。因而,最后那些政治警察也就没有将案子上报,也没指控他什么罪行就放他
回去了。

当他回到家,等待他的是妻子那比审讯还要来的猛烈的责骂。这是两人婚后最激烈的争吵。对于宋
女士而言,这件事不仅仅是他丈夫对政府不敬这么简单;而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她对这个政府心生
恐惧。长久以来,她严格要求着自己的一言一行,真诚奉献,却未曾想到竟然落到这步田地。

“你为什么要当着邻居的面说那样的话啊?你不知道那样会毁了我们的一起吗?” 她向他咆哮
着。

实际上,他们两个都意识到他们是多么的幸运。如果长博没有堪称完美的阶级背景和党员资格,他
是不会这么容易被放过的。"
既不想被金太阳照,更怕被轮子照

suberwang 发表于 2012-4-19 00:02
楼主很像古代的文盲农民,认为“只要是纸上写的东西都对,订成册子的就更对了。” 不妨找本轮子皿晕写的 ...


尽信书不如无书,但如果看到“美国人写的"这几个字连书都不敢去看,我看比文盲更可怕。
suberwang 发表于 2012-4-19 00:02
楼主很像古代的文盲农民,认为“只要是纸上写的东西都对,订成册子的就更对了。” 不妨找本轮子皿晕写的 ...


尽信书不如无书,但如果看到“美国人写的"这几个字连书都不敢去看,我看比文盲更可怕。

一九七二年,金日成六十大寿,在朝鲜文化中,六十是人生中一个重大的时刻,劳动党开始分发金
日成像章。不久之后,全民都被要求将这种像章佩戴与左胸,略高于心脏的位置。在宋女士家中,
其它人也都一样,在一面空着的墙上悬挂装裱精美的金日成画像。悬挂着画像的那面墙不允许再放
置其它的东西,即使是亲人的照片也不允许。金日成就是你唯一家人,至少在一九八零年代只这样
的,之后在金正日当上劳动党总书记之后,他的画像也被挂在了他父亲的旁边。再后来,挂上了第
三个画像 – 父与子的合影。北朝鲜的报纸也开始报导这 “闪着人性光辉的故事”, 那些英雄的人
们,为了保全这些画像免于火灾或者洪水的吞噬,而献出生命。这些画像都是由劳动党免费发放,
且随画像包装盒里附带一块白布。按照规定,这块白布只能用于清洁画像。这在雨季显得尤为重
要,以为在雨季的时候,会有霉菌从画像镜框的边角开始滋生。而且,来自公共标准监察部的检查
人员也会一个月一次定期的来检查画像的清洁情况。

宋女士不需要为应付监督而清洁画像。 即使在分秒必争的早上,卷起被褥,准备早饭,催促孩子
们出门,她仍然不忘将画像快速的擦拭一边。 有些妇女不喜欢佩戴像章,因为那样会在衣服上戳
出一个洞,而且有时候还会留下锈迹,但是宋女士从不忘记佩戴。只有一次,她因为换好衣服匆忙
出门而忘记了,在路上,背一个带着红袖标的,属于社会秩序维持队的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拦住。这
是共青团所设立的专门检查人们佩戴像章情况的检查岗。第一次违反,通常要被强制参加政治思想
学习,并且在个人档案里留下不良记录,但是,宋女士非常诚惶诚恐的意识到自己的疏忽,以至于
那个孩子只是给了个口头警告就让她离开了。

宋女士的生活完全按照她在工厂的晚间政治学习中所学到的领袖的教导来展开。甚至在她日常的对
话都会出现领袖的语录。“忠诚和孝道是革命者的最高境界”是她在教训那些顽皮的孩子时最常用
引用的句子。同其它北朝鲜的孩子一样,宋女士的孩子并不过他们自己的生日,然而却庆祝领袖们
的生日,金日成是四月十五号,金正日的在二月十六号。这两个日子也是国家法定假日,也是他们
家唯一能分到肉的日子。后来,在能源短缺的日子里,也是唯一有电的日子。在每个生日之前的几
天,劳动党给每个孩子分发大约两磅的糖果。对孩子们来说,这份礼物太有诱惑力了,有各种饼
干,果冻,巧克力,和口香糖。这些东西没到日子之前是不能吃的,但是有些妈妈不管那么多,宋
女士却不会这么做,她总是严格按章行事。当时候到了,孩子们都排列在领袖画像前,集体的向画
像鞠躬,以表达他们对领袖的感激之情。

“感谢您,亲爱的父亲金日成,”当孩子们说这些的时候,他们的妈妈颔首微笑着。

多年以后,当宋女士回首这些日子时,仍然沉浸在幸福之中。她认为她还是幸运的。长博也证明是
个好丈夫,他从不沾花惹草,也从来不打宋女士和孩子,就是高兴的时候爱喝两口,也总爱就着自
己越来越大的肚子开玩笑。他们曾经是这样一个充满爱的幸福家庭。宋女士爱着她的三个女儿,爱
她的儿子,爱她的丈夫,甚至那时,她还爱她的婆婆。当然她也热爱着金日成。”
楼主很像古代的文盲农民,认为“只要是纸上写的东西都对,订成册子的就更对了。” 不妨找本轮子皿晕写的 ...
选择性相信而已,人民日报你给他,你提有关疑问,他绝不会从报上“节选"来证明!
"在工厂关门之后,宋女士不得不将自己的对黑市的禁忌抛之脑后,现在只有黑市才有食物,有时候
甚至还有大米,不是价格确是高的离谱。 黑市里,每公斤大米大概要二十五朝元,而在食品配给
中心,这个价格只是一毛钱而已。

宋女士对于要在市场上找活做觉得心里没底。她能做什么呢?她没有地,种不了蔬菜去卖。商业技
能上,除了能用算盘什么都不会。要养四个孩子,况且刚刚大女儿出嫁,家里没存下几个钱。她寻
思着把家里值钱东西卖掉。在她脑子里她把家里值钱的东西过了一遍,首当其冲的就是电视。然后
是丈夫的那些存书,兴许缝纫机也可以换几个钱。

当宋女士盘算这些的时候,数以千计的其它人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他们有什么可以卖的呢?在那
能找到吃的呢?

清津基本上是个混凝土丛林。只要不是陡峭的山坡,早就用来盖上房子,或者铺设道路。因此也没
有树林,你可以去捕鸟或者采摘野果。宋女士一家曾在去捡拾贝壳的海滩收获也很有限,沿岸的海
水也很深,基本也钓不到什么鱼。城里唯一比较适宜种植的地方就是位于罗南的一个小水湾,那里
有一些菜地和水稻田。

人们开始去更远的野外找吃的。镜城县有个果园,那是人们争相前往的地方。在周末的时候,清津
的家庭们,成群结队的徒步南下 – 目标就是离市中心三英里之外的果园 – 当然还要装作是全家郊
游的样子。没人愿意承认这么做是因为饥肠辘辘。果园是一个集体农庄的,里面种植着特有的朝鲜
梨,专供出口日本换取硬通货。朝鲜梨的大小形状有点像葡萄柚,但是有着波士克梨的红褐色,又
有着苹果一样的甜脆。这种通体浑圆的果实成熟后,常常从树上跌落下来,有的就会滚到围着果园
的栅栏之外,人们很容易就能捡到。来捡果子的大多是孩子。由于学校供应的午餐越来越少,最后
干脆不见踪影,孩子开始逃学,到处找吃的。他们很容易从栅栏下面的缝隙钻过去。有个年轻人,
在一九九二年的时候才十岁,颇为得意的回忆当年他趴在公交车的后面,然后在位于终点站的罗南
跳车,再步行一个小时。由于年纪小,加上就一个人,没人会注意他。他瘦小的身体让他很容易就
从栅栏下挤进果园,然后拿得动多少就拿多少。“我有多少就摘多少,回来后分给我的朋友们,”
他说。

这个时期的其它记忆大多是苦涩的。金智恩,一个刚刚从医学院毕业的实习医师, 于周末和她的
父母,姐姐、姐夫还有两个很小的孩子一同去果园。 一路上带着怨声载道,才刚刚蹒跚学步的孩
子们,直到下午三点左右才走到果园。在他们之前,已经有太多人来过了,以至于他们在地上只找
到一个有点烂的梨子。他们把梨带回家,煮熟之后,切成了五份分给了孩子,父母和金智恩的姐
夫,智恩和姐姐都没有分到。

日期是一九九三年九月九日,金智恩永远不会忘记这个日子, 因为那是她一生中第一次,一整天
没吃任何东西。其它人很少能这么清楚的记得这个日子。因为一个时代的终结不是突然一下子。很
多人花了一年的时候才意识到他们的世界已经不可逆转的改变了"
花飞雪 发表于 2012-4-19 00:11
尽信书不如无书,但如果看到“美国人”写的这三个字连书都不敢去看,我看比文盲更可怕。

    根本就不是什么“敢不敢看“的问题,轮子还扬言那些嘲笑他们揭露出来的“真相”的人是“畏惧真相”呢。现在的问题是美帝及其南棒子、台巴子盟友的信誉太差了,整天说谎的人就算偶尔说句真话也自然要被听众怀疑被不屑的,更别提这些“脱北者”著述劣迹斑斑的前科了。
"一九九四年的炎夏之后,迎来了罕见的寒冬,山区气温骤降至零下三十五度。来年夏天出现暴雨,
洪水淹没了农田。这让北朝鲜政府有了不失面子的借口,首次公开承认国内出现粮食短缺。一九九
五年九月,联合国赈灾小组获准进入北朝鲜,他们得知水灾所造成的损失已达一百五十亿美元,五
百二十万人受灾;九万六千三百四十八栋民宅被毁,五十万人无家可归;减产一百九十万吨的农作
物。

在儿科病房,金医生则注意到她的病人出现一些奇怪的症状。在她治疗的孩子当中,凡是一九八零
年代晚期到一九九零代早期出生的,体格都小的惊人,甚至比金医生自己读小学时的个子还小,她
当时是班上最矮小的学生。这些孩子的前臂瘦到金医师只需要用自己的食指与大姆指就能轻易圈
住。他们的肌肉软弱无力。这是肌肉耗损的症状,也就是身体在饥饿状态下会吃掉自身的肌肉组
织。这些孩子因便秘而来看诊时,症状非常严重,以至于他们痛得蜷缩着身体,痛苦的嚎叫。

问题出在食物上。粮食短缺使得家庭主妇开始采集杂草与野草加到汤里面,营造出一种蔬菜的假
象。玉米逐渐取代大米成为主食,而且还在玉米里参入玉米叶、玉米壳、玉米茎与玉米芯使得玉米
饭煮的更多一些。大人还撑得住,孩子稚嫩的胃可受不了。在医院里,医生们一起讨论这个问题,
最后他们决定给这些母亲一个烹煮上的建议。“如果妳们要煮野草或树皮,就必须把这些东西磨得
很细,然后煮久、煮软一点,这样比较容易吃”,金医生告诉她们。

年纪稍大些的孩子与成人则是出现另一种奇怪的新症状。病人的双手和沿着锁骨一圈长出发亮的疹
子,长在锁骨附近的,感觉就像戴了项链,要是长在眼睛周围,看起来如同戴了眼镜。这种症状有
时被称为「眼镜病」。事实上这是糙皮症(玉蜀黍疹),主要是饮食中缺乏烟碱酸所引起,通常发
生在只吃玉米的人身上。

常常有因为小感冒、咳嗽或腹泻而来看诊的孩子在很短的时间内突然死亡。贫乏的饮食降低了他们
的抵抗力。就算医院有抗生素,他们虚弱的身体也吃不消。婴儿骨瘦如柴,他们的母亲自己也营养
不良,无法分泌足够的乳汁。在这里,婴儿配方奶粉闻所未闻,连普通牛奶都很罕见。过去,奶水
不够的母亲会用稀释的粥来喂孩子,现在她们连米也买不起。

另外还有一些孩子完全没有可诊断的症状,只是抑郁。他们看起来脸色苍白或者有点发青,皮肤粗
糙缺乏弹性。有时候肚子会鼓胀,但有时候又没有。

“我不知道我的孩子得了什么病,我就是无法让他停止哭闹”,母亲们这么对金医生说。

她同情地点点头。她了解这个状况,却无法把话说出口。在没有粮食的状况下,你要如何告诉一名
母亲,她的孩子需要的只是多吃一点?

金医生会写下便笺,让这些孩子住院,虽然明知自己根本无法治疗他们。医院也没有食物。当她巡
房时,经过儿科病房,孩子们的目光跟着她的身影。即使当她转身时,她也能感觉到孩子们的眼睛
盯着她的白袍,想着她是否能解除他们的痛苦,然而很快就明白她也无能为力。

“他们看着我的眼神充满指责。即使是四岁的孩子也知道自己快死了,而我一点忙也帮不上,”多
年后,金医生这么对我说。“我能做的只是事后跟着母亲们对着他们的尸体痛哭。” "
"一九七七年,金日成在他的一篇关于社会主义教育的文章中这样写到,“只有在适当的政治意识形
态的基础上,科学,技术以及体育教育才能得以成功。” 由于美兰的学生还小,还读不了伟大领
袖的通篇巨作,(以金日成的名字出的书多达一打,而金正日也写了另外一打的书), 她只是大
声的朗读着这些摘选。孩子们也被鼓励跟着她齐声朗诵关键篇章。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或小男孩用孩
子气的嗓音大声背诵金日成的语录总能引得大人们一片开心的笑声。在意识形态训练之后,接下来
的课程就是一些比较普通的科目,但是伟大领袖总是形影相随。不论是学习数学,科学,阅读,音
乐或者艺术,孩子们总被教导爱戴领袖,憎恨敌人。举个例子,一个一年级的数学书上是这样提问
的:

“八个男孩,九个女孩一起歌唱金日成赞歌。一个有多少个孩子在唱歌?”

“一个女孩在抗日战争中作为爱国军队的通信员。她把情报放在一个装有五个苹果的篮子里,但是
在一个检查点,被一个日本兵拦住。这个日本兵拿走了两个苹果。现在篮子里还有几个苹果?”



“三个朝鲜人民军战士消灭了三十个美国大兵。如果这三个士兵每人消灭的美国大兵一样多,每个
战士消灭多少个美国大兵?”

二零零三年出版的一本一年级的启蒙阅读材料里有这么一首诗,题目是“我们前往何方?”

我们曾去过什么地方?

我们层到过森林

我们将去往何方?

我们即将翻越山峦。

我们将做什么?

我们将去消灭日本鬼子。

音乐课上还教授一首名为“朝美国混蛋开枪”的歌曲

我们的敌人就是美国混蛋

他们想霸占我们美丽的祖国

拿起我自己亲手做的枪

我将朝他们开枪。,,。 "
颜丑文良 发表于 2012-4-19 00:14
选择性相信而已,人民日报你给他,你提有关疑问,他绝不会从报上“节选"来证明!
  说的对,还是那句话,屁股决定脑袋,首先在头脑中预设朝鲜的负面性,然后用相关“材料”来印证自己的预设来自我心理暗示。  我要是拿出一本朝鲜老百姓写的赞颂朝鲜的书来,他肯定不会相信的。
"没人告诉人们该怎么做 – 北朝鲜政府不愿意向外界承认粮食短缺 – 所以他们只好自己想办法。妇
女们交流做饭心得。在制作玉米面时,不要丢掉玉米的壳、芯子、叶子和根茎 – 把这些都扔到磨子
里。即便这些东西没有营养,也可以填饱肚子。面条至少煮上一个小时,这样看上去会更大些。找
一些草叶放进汤里,以便看上去好像有蔬菜漂在里面。用松树皮粉做成糕。

收集和生产食物是所有人的重中之重。每天早上醒来要去找早饭,吃完早饭,你就要想晚饭怎么解
决。午餐是属于过去的奢侈品。你可以在午餐时间睡觉,这样就可以保留体力。

然而,这还是不够。

在服装厂关门之后,宋女士内心挣扎着,彷徨着自己该干什么。她仍旧是个坚定的共产主义者,内
心里憎恶腐朽的资本主义。她深深爱戴的伟大领袖金日成曾经反复告诫社会主义者必须“反对资本
主义和修正主义恶毒的观点。”她喜欢引用这句语录。

然后,现实是自从伟大领袖去世,家里再也没有人领到过薪水 – 即使是她丈夫,一个党员及在电台
有着一份如此体面的工作。长博再也得不到那些作为记者常有的免费葡萄酒和香烟作为额外津贴。
宋女士明白是时候把自己的禁忌丢到一边,要去赚钱了。但是怎么才能赚到钱?

宋女士不太像个一般人眼里的生意人。她五十岁,除了会用算盘算账,她没有什么其它的技能。当
她同家里人发愁如何解决当前困境的时候,家人提醒她,她在厨艺方面的天赋。回到能得到食材的
那些时候,宋女士很热衷于烹调,长博也很爱吃她做的美味。当然她的才能很自然也仅限于北朝鲜
的风味,对外国的美食却没有尝试,但是即便如此,他们自己也很惊异的发现,虽然他们国家的名
字现在几乎成了饥荒的代名词,但是北朝鲜的饮食文化之丰富也让人咋舌。(实际上,南韩的很多
餐饮业者都来自北朝鲜)北朝鲜的饮食很具创造性, 通常使用天然食材,例如松茸和海藻。他们
把当季的时鲜混合以大米,或者参杂玉米的大米,有时候加入当季的红豆酱或者辣椒粉。这道著名
的菜式就是平壤冷面,其中冷的酸汤荞麦面根据地区不同也是千变万化,在加一个白水煮的鸡蛋,
黄瓜或者梨。如果很忙,宋女士就会去商店买面条;如果有时间的话,她就会自己从淀粉开始做。
利用从公共配给系统获得的一些的食材,她可以做炸菜,一种轻脆的油炸蔬菜。在她丈夫生日的时
候,她就会用大米做香甜的糯米糕。她也知道如何做玉米酒。她的女儿们也常常夸耀她的泡菜是邻
里间做的最好的。

家里人催促她在厨房里进行她第一次生意上的尝试,说最好的产品就是豆腐,在困难时期是一种蛋
白质重要来源的食品。豆腐在朝鲜食谱中用处很广,可以用来做汤、焖煮、油炸或者发酵。宋女士
用豆腐代替鱼,用油煎一煎再加上些红辣椒。为了筹钱买大豆,家里开始变卖他们的财产。第一件
卖掉的就是家里引以为豪的电视机——日本型号的,那是为了表彰长博的父亲在朝鲜战争期间所做
的情报工作而获得的奖励。

如果劳动力多,制作豆腐就相对比较简单。先把大豆煮一煮,然后磨碎,完了放入凝固剂。之后,
就像奶酪一样,用一块布挤挤。再之后,就得到一些稀的豆奶和大豆壳。宋女士想了个好主意,她
盘算用做完豆腐剩下的豆渣来养猪作为副业。而且公寓楼后面刚好有一排用来储物的大棚。宋女士
在市场上买了些小猪,然后把他们安置在其中一个棚子里,并上了挂锁。

几个月下来,这门生意成功了。宋女士把她家小小的厨房变成豆腐作坊,把盛满大豆的大桶放在公
寓里的炕炉上煮。由长博负责品尝并确认。小猪吃着豆渣、豆浆还有宋女士每天清晨外出割到的草
长的也越来越肥。然而,要找到木头和煤炭烧炉子却越来越难了。电每周只来几个小时,即使这
样,每家只能使用一个六十瓦的灯泡,一台电视机或者收音机。没有燃料就没法煮大豆,宋女士也
就做不成豆腐。没有豆腐,自然就没有豆渣喂那些猪。为了喂饱这些猪,宋女士每天要花好几个小
时去割草。

“看来,我们自己可能也要吃草了,”她对长博打趣道。略有所思后接着说,“如果毒不死猪,也
毒不死我们。”

于是,家里进入更严峻的新时期,他们再也不是那对曾自诩为美食家的有些身份的夫妇。宋女士每
天都要从市中心向东、向西徒步步行很远的距离到那些地表没有被人工覆盖的地方,带着一把菜刀
和一只篮子,沿途收集可以食用的野菜。如果走进山里,还可以找到即便在好辰光时人们也会吃的
蒲公英和其它野菜。偶尔,宋女士会捡到一些农民扔掉的烂菜叶。她把白天捡到的东西拿回家,然
后和其它买的起的任何食物混在一起。通常,就是些碎玉米面 – 一种很便宜的由玉米壳玉米芯磨成
的粉。如果连这个都买不起,他就会买些更便宜的松树皮粉,有时候里面还会夹杂些锯末。

即使是表演天才也掩饰不了那种人憎鬼嫌的味道。她必须把野菜树皮切碎捣烂,弄成糊状,软软的
才能下咽。这样的糊糊里没有多少东西,因此很难制成熟悉的面条状或者蛋糕状,虽然没什么分
别,但是至少这些形状可以骗骗人,让他们以为是在吃真的食物。她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这些没有什
么味道,也没什么实质内容的粥。仅有的一点调味料就是盐。只要有一点大蒜或者红辣椒或许就能
压住那可怕的味道,但是那些东西太贵了。食用油是有钱也买不到,没有油就很难做菜。有一次,
宋女士去看望她姐姐的嫂子并被留饭,吃到的是豆秆和玉米芯做成的粥。即使那时候很饿,但是那
一顿她简直咽不下去。又苦又干,卡在喉咙处,就像吞了一个鸟窝一样。她被噎住,脖子涨的彤
红,最后还是吐了出来。她感觉受到莫大的侮辱。 "
俊相在一次回家度暑假的时候,曾亲眼目睹过一次处决。执行前几天,带着扬声器的卡车就开着四
处转,宣布着日期、时间。人民班班长也挨家挨户的敲门,通知每个人都被要求参加。俊相不喜欢
这种场合。他恨血腥,他忍受不了看一个人或者动物受难。在他十二岁那年,父亲强迫他去宰一只
鸡。当俊相抓着鸡脖子的时候,手不停的抖着。“你连这个都不敢做,怎么成为一个男人啊?”父
亲严厉的责备道。俊相只好顺从的用刀一挥,相对于一只无头的鸡,他更害怕父亲的斥责,但是当
晚他拒绝吃晚饭。看着一个人死去对他来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他发誓不会去看。但是当那天到
来,所有的邻居都跑去看,他发现自己也跟不由自主的跟着人群一起走去。行刑地点设在离他和美
兰夜晚散步去的那个温泉度假村不远的一条小溪的沙堤上。大概有三百人已经聚集在哪里,孩子们
推搡着想挤到前头。男孩们都想争抢公开处决时落下的子弹壳。俊相也挤过人群,想找个好的角
度。

国家安全部门已经把场地整理了一下,变成一个临时的法庭,摆了些桌子用做检控席和摆放有两个
巨大扬声器的扩音系统。那个人被指控爬电线杆盗剪铜线贩卖。

“这个窃贼导致了国家财产的巨大损失,意在破坏社会体系。这是叛国的行为,是帮助社会主义
国家敌人的行为,”检察官朗读着,他的声音夹杂着扩音器的啸叫通过扩音器远远的传出去。然后
有个人作为辩护律师对所做指控做出反应,然而他的话却没有丝毫辩护的意思:“我承认检察官所
做指控均属实。”

“犯罪嫌疑人因此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第三人下令。

被宣告有罪的那个人的眼睛,胸口及腿就被绑在一个木桩上。行刑小组会按次序瞄准绑着的绳子,
每个部位三枪 – 从上到下一共九枪。先是头部瘫软,然后身体按顺序瘫倒在脚下准备好的袋子里。
简练且有效。看上去像是罪犯死了都在祈求原谅。

此时一股低声抱怨开始在人群中传出。看起来,不止俊相一个人认为对于这么小的一点偷窃就处以
极刑实属太过于严厉。那些电线本来就没什么用。那个人偷的几米铜线可能换不了几袋米。

“真可怜,他有个妹妹,”俊相听见有人说。

“是两个,”另一个人说。

俊相猜想那个人的父母可能都死了。他肯定清楚没人会替他解决问题。他可能家庭成分也不好。可
能像美兰的学生一样,是个矿工的孩子。

正当俊相思讨着这些可能性的时候,枪响了。

头。胸。腿。



头像个西瓜一样被打烂。鲜血立刻喷涌而出,几乎溅到人群的脚上。 俊相立刻觉得想吐。他马上
扭头挤出人群,回了家。
金医生独自一人前往中国。她没钱雇向导或贿赂边境守卫,所以她只能依赖自己的头脑和直觉。在
一九九九年三月,已经有很多人成功逃离,因此在一些边境城市,你可以就跨界最好的地点和时机
听见一些小建议。其时,严冬刚刚过去,早春的景象刚刚展现,图们江上有些江段仍然封冻着。金
医生到了一处听说江面仍然可以走人的地点。每隔几英尺,她就向前投掷一块重石,测试冰面的厚
度。至少在北朝鲜一侧,冰面还足够结实。她先把一只脚滑向前,然后是另外一只脚,动作优雅的
像个芭蕾舞演员。她大概来到了江中心的时候,突然石头在一次投掷中消失在淤泥中。她也随之掉
了下去,刺骨的江水一下子淹到腰部。她好像在爬一座冰山一样,手脚并用的爬了出来。

金医生挣扎的爬上江岸。她的腿包在冻硬的裤子里,完全没有了知觉。她摸索着穿过了树林,在晨
曦第一缕阳光照亮天空的时候,她找到了一个小村子。她不想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 她害怕那样会死
于体温过低 – 但是她很清楚自己没有力气走的更远了。她只好试一试向当地居民寻求帮助。

金医生看见一条土路通往一些农舍。这些房子大多由围墙围着,前面有个铁门。她轻轻的试了试一
扇门;门没有锁。她把门推开,朝里面张望。在地上,她看见一个小金属碗里面装着些吃的。她又
凑近看了看 – 是一碗米饭,白米饭,还混了些肉在里面。金医生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看见整碗的
白米饭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但是一碗米饭放在这干什么,就放在地上? 当听见狗叫的时候,她
一切都明白了。

就在此之前,她还曾有点希望中国会和北朝鲜一样的穷。她仍然愿意相信她的国家是世界上最好的
地方。她珍爱一生的信仰会被证明是正确的。但是现在她面对的是眼前不可否认的痛苦事实:中国
的狗吃的都比北朝鲜的医生好。
在世界万国之中,我最喜欢北朝鲜。喜欢他的残酷和血腥,喜欢他的封闭和神秘,喜欢他的独裁和专制,喜欢他的贫穷和饥荒,喜欢看那里的人面有饥色,喜欢那里的统治者代代世袭,喜欢看他们的谎言和神话,喜欢他们的洗脑和愚昧,喜欢整齐划一的阿里郎和大阅兵,喜欢他们情绪激动的演讲和慷慨激昂的赞歌,喜欢他们供奉一具又一具的僵尸;那里年年都是激情燃烧的岁月,那里天天都在进行苦难的行军,那里为老皇去世如丧考妣,那里为新皇登基欢呼雀跃,那里的人相信“这就是天堂”,那里的人相信“我们最幸福”,那里的人智商106,却被洗脑洗成了白痴。
  
    朝鲜是冬天里的一个童话,是文明世界的一朵奇葩,是国际政治多样性不可或缺的类型,是需要全人类保护的珍稀体制,是有趣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代价高昂的一个实验,也是中国人乐于观摩的活化石。在朝鲜身上,我找到了久违的优越感和做人的尊严。就让他们沉睡吧,我们只需笑而不语,不要对他们说出真相,如同观察透明的鱼缸。如果他们觉醒了,如果全世界都被自由民主所统一,我担心人类将丧失想象力。所以朝鲜的存在,是应该珍惜的,越久越好。
  
  祝金正恩将军满赛!

二零零二年八月末,一个周二的早上,宋女士登上了韩亚航空从大连飞往南韩仁川国际机场的班
机。此次旅行她用的是一个假名,拿着一本伪造的护照。她只认识同机的另一个人 – 坐在几排之外
的一个年轻男子。 他早上六点到了宾馆房间,给了她这本护照, 那是从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南韩妇
女那里偷来的护照,原来的照片被小心的用刀片取出,换上了宋女士的照片。如果被询问,她要说
她是一个南韩游客,从韩国越过黄海,来大连一个海边度假村度长周末。为了看上去和掩人耳目的
故事相符,宋女士全身上下穿着在北朝鲜会被认为是奇装异服的新衣服 – 紧身的牛仔裤,亮白的运
动鞋,背着个运动背包。她的耳朵打了耳洞 – 一般北朝鲜妇女是没有的 – 她的头发剪短了,并被
烫成了她这个年纪南韩女人流行的式样。她还花了两个礼拜在中国增胖,打扮,让她看上去不至于
像个难民。唯一会暴露身份的就是她的北朝鲜口音。因此她被建议尽量少说话。为了避免同邻座的
乘客讲话,她被告知在接下来八十分钟的飞行里就待在自己的座位上。

她坐着一声不吭,手放在膝盖上。她不像想象中的一个人在此情形中可能会的那么紧张。她的沉着
来自于自己确定现在所做的事情是正确的。她对于自己叛逃的决定感到平静。在农舍里听见电饭煲
声音的那个早上,她所有的疑惑都烟消云散了。她已经答应接受玉熙去南韩的邀请。她想亲眼看看
在电视上所看到的那个世界。她的女儿,她的孙儿女们有他们的机会 – 北朝鲜的形势不可能永远持
续 – 但是她没有多少时间了。她要抓住这次的机会,但是首先她想回一趟清津同女儿们道个别。她
想同她们解释下原因,再把玉熙在中国留给她的,差不多一千美元的钱分给她们。“我不能让你妹
妹以为我死了,”她告诉玉熙。玉熙反对这个决定,她担心一旦回到家,她母亲会失去勇气或者妹
妹们会劝阻她,但是她却非常坚持。

因为雨季,图们江水位上涨,她在清津待了差不多一个月;然而宋女士对自己的决定却没有动摇。
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信念支撑着她经历叛逃中最危险的时刻。玉熙雇佣的那个中间人也非常讶异的
看到,这么个个子小小、和蔼可亲的阿婆,能够拿着假护照大气不喘的登上国际航班。

从中国出境和登机是此行最危险的部分。一旦中国出入境当局发现她的假护照,她就会被立即逮
捕,并被遣送回北朝鲜,面临她的就是劳动营。现在,在飞机降落至南韩之后只有一个难关。她的
护照不足以糊弄南韩人,在例行的检查中,他们很快就会发现这是一本被盗的护照。事实上,同机
的那个年轻人在飞机降落之前就会收回这本护照,并且消失在人群之中。

“假装不认识我,”他告诉她。她要待在女厕所里,直到他安全的出了机场。然后她就径直走去移
民柜台,说出真相。

她叫宋熙锡,五十七岁,来自清津。她在饥荒中失去了半个家庭,现在来南韩寻求自己和女儿的新
生活。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按照南韩宪法第三条款规定,南韩将其视为半岛唯一的合法政府,这也就意味着它的人口 – 包括北
朝鲜人 – 将自动成为其公民。北朝鲜人成为南韩公民的权利在一九九六年被高等法院所支持。然
而,现实却复杂的多。为了拿到公民权,北朝鲜人必须自行抵达南韩。一个北朝鲜人不能在南韩驻
北京大使馆或者其它各地的领事馆主张公民权。基于残存的一点对其共产主义盟友的忠诚,以及对
数以百万计的北朝鲜人可能越境的担忧,中国不允许庇护寻求者出现在这些外交场所。中国人知道
大批东德叛逃者于一九八九年逃至匈牙利和捷克斯洛伐克。迫使当局开放柏林墙,而东德政府也随
之垮台。

南韩政府也尽力将收容的难民数量压低至一个可控的水平。潮水般的脱北者来到南方将带来极大的
财政和社会负担。

那些设法进入南韩的人所用的方式也是五花八门。如果他们有钱或者有关系,他们会弄到假护照,
飞往南韩。或者,他们会从逃出中国,到其邻国如蒙古或者越南,在那里的南韩大使馆对于接收脱
北者还不是很限制。还有一小部分是闯入欧洲国家驻中国大使馆或者联合国驻中国办公机构,并寻
求庇护。

在中国的十万或者更多北朝鲜人只有很少一部分想方设法到了南韩。在一九九八年,只有七十一名
北朝鲜人要求南韩公民资格;一九九九年,这个数字上升到了一百八十四名;二零零零年,有三百
一十二名;二零零一年,有五百八十三名。到了二零零二年,多达一千一百三十九名北朝鲜人被接
纳。在此之后,人数就一般稳定在每年一千至三千人之间。
在本书籍写期间,南北处于一九九零年代早期以来关系最为紧张的时期。在二零一零年三月二十六
日,一声爆炸将在黄海执行任务的南韩巡逻舰,天安号,炸的四分五裂。四十六名水兵丧生。南韩
于五月二十日宣布调查人员发现确凿证据证明该舰是受到北朝鲜的鱼雷攻击。威胁要以武力应对的
南韩切断了对北朝鲜的所有经济援助。二零零七年当选的南韩保守派总统李明博终结了在金大中
“阳光政策”下同北朝鲜持续了十年的经济、文化交流。一度成为北朝鲜最重要的硬通货来源的金
刚山旅游项目,也于二零零八年北朝鲜拒绝为一次很明显的误杀南韩游客的事件中道歉后,而中止
了。

平壤在好战的同时,经济上也强硬起来。在其它共产世界都臣服于资本主义几十年后,金正日仍然
幻想着像他父亲在一九五零年代那样运作其经济体系。如果可以,他将把这个国家大幅度的带回过
去,禁止那些让宋女士生存下来的市场化改革。

在过去的几年间,劳动党发布了一连串旨在收紧市场经济自然运作的愚蠢规定。除了四十岁或以上
的妇女,禁止其它人成为商贩;所有的男人及年轻女性都要向其工作的国有工厂报到,而不论工厂
是否能发得出工资。对于什么能买、什么能卖的限制也越来越多。特别警察终日游荡于市场内,罚
没新近限制的非法商品。对于大米,玉米及大豆则以荒唐的借口在市场被严格限制交易,他们称这
些粮食会流入中国并最终被卖给在南韩的敌人。党也发布禁令针对中国洗漱用品(声称那些东西会
导致皮肤生水庖)和零食(声称他们会导致肠胃疾病)。从中国购入的比较时尚的服装也以太过于
妖艳和反社会主义为由被禁止。

如果没有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党就仅仅告诉人们不应该购买“中国制造”,因为他们需要支持国
货。“我们应该购买我们北朝鲜自己的产品而不是中国的。但是北朝鲜什么都不产 – 所有的东西都
来自中国 – 所以我们没东西可以买,”我在二零零九年在中国采访的一个沮丧的北朝鲜商人这样说
道。“我们的将军希望将社会主义带回它原来的样子。”

直到最近,人们都想方设法瞒着警察,将那些被查禁的东西藏在桌子底下,或者检查之前赶紧转
移。但是二零零九年晚些时候事情发生了变化,其时劳动党拖出了他们的重炮。在十一月三十日,
党宣布废除当前所有流通的货币,发行新钞。表面理由是通过剔除旧钞面值的两个零用以预防通
胀,当时每三千五百朝元兑换一美元,为的是“加强国家货币币值,以及稳定货币流通”,这是劳
动党的官方解释。实际上这是个诡计。北朝鲜当局意图罚没人们在市场上积累的财富。规定限制人
们可以将不超过十万朝元的旧钞兑换成新钞,这就意味着没人可以在他们的名下有多过三十美元的
财富。

北朝鲜当局对货币的改革总共经行过五次,最近一次是在一九九二年,但是这次人们在市场上辛
劳,积攒了些积蓄,这样那些新生的中产阶级一夜之间都被铲除。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就好像头要炸裂了。一天之内你所有的钱都失去了。“很多人因承受不了
这样的打击,而被送进医院,”一个来自茂山的十七岁女孩告诉我,当时我正在中朝边界中方一侧
对新近抵达的脱北者进行采访。那个女孩三个星期之前刚刚逃出。

随着货币兑换,劳动党下令关闭所有的市场并禁止使用外国货币。这次人们愤怒至极,开始反抗。
警察试图驱逐商贩关闭市场。 人们不是按照指示去上交失效的货币,取而代之的是,有人把它们
丢进厕所,抛入大海,或者就在大街上散发 – 作为消灭他们赚了些钱的证据,也表达他们的愤怒。
在清津有一个人因为焚烧这些失效的货币而被指控叛国,因为他将印有金日成肖像的纸币扔进火
里。

人们被告知在国有商场里,他们可以以大幅下降的价格买任何他们想买的东西;设想一下,之前大
米的价格要二千五百朝元,而用新货币只是二十五元。但是在政府的商场里,没有大米,玉米,面
粉,和食用油出售。

随着市场关闭,只有很少的商贩在陋巷里卖食物,价格也是高得离谱。一公斤大米的价格等于两周
的薪水。一个鸡蛋就是一个星期的工资。一天之内,价格就可以翻翻,甚至翻三倍,外币的兑换汇
率也是巨幅变化,以至于外贸几近停滞。

几个小时之内,高丽饭店的兑换汇率,大多数来平壤的商人都入住这家饭店,可以从四十一朝元兑
换一欧元变化到一百二十朝元兑换一欧元。根据你所获得的汇率不同,饭店里的一杯咖啡的价格从
十一美元到三十二美元不等。平壤几乎所有的餐厅和商店都关了门。在北朝鲜运作的仅有的一些外
资公司也威胁要撤出。经济,实际上,崩溃了。

至二零零九年十二月末,劳动党不得不撤回对市场的禁令,到来年二月,总理金永日 (不要同金
正日混淆)罕有的向公众道歉,他承认货币改革没有经过“充分准备”而仓促推出,党对其造成的
“人们巨大的痛苦”感到遗憾。为了强调歉意,当局找了个替罪羊,计划和财政部部长,朴南基,
时年七十二岁,一个经常陪同金正日出镜的党的坚实拥护者。据报导称,他在三月中旬被行刑队于
平壤体育场被处决。
既然美国能养狗,我们也不会让看门的饿死。
rogerkkk123 发表于 2012-4-19 00:08
既不想被金太阳照,更怕被轮子照
看来轮子已经成功战胜阁下了,连这也能联想到轮子。
花飞雪 发表于 2012-4-19 00:29
看来轮子已经成功战胜阁下了,连这也能联想到轮子。
不错,轮子已经成功把我彻底洗脑了,只要是轮子支持的我就反对。
讨论区贴书算不算灌水?
suberwang 发表于 2012-4-19 00:19
说的对,还是那句话,屁股决定脑袋,首先在头脑中预设朝鲜的负面性,然后用相关“材料”来印证自己的预 ...

那么请阁下拿出些朝鲜"正面"的材料,让我相信一下吧.


唇亡齿寒, 金家王朝覆灭后对我国影响最大的不是难民潮,而是这些被欺骗已久的可怜人一但了解真相,很容易受煽动将怒气迁于中国,到时东北的安定必然会大受冲击。

唇亡齿寒, 金家王朝覆灭后对我国影响最大的不是难民潮,而是这些被欺骗已久的可怜人一但了解真相,很容易受煽动将怒气迁于中国,到时东北的安定必然会大受冲击。
花飞雪 发表于 2012-4-19 00:29
看来轮子已经成功战胜阁下了,连这也能联想到轮子。
    这正证明了“脱北者”的信誉和形象已经堕落到轮子的水平了。
花飞雪 发表于 2012-4-19 00:37
那么请阁下拿出些朝鲜"正面"的材料,让我相信一下吧.
   我贴出来您肯定不信,我贴出来又有何用?我怎么能指望如此相信“脱北者”的人相信他心中罪恶政权的东西呢?
花飞雪 发表于 2012-4-19 00:42
唇亡齿寒, 金家王朝覆灭后对我国影响最大的不是难民潮,而是这些被欺骗已久的可怜人一但了解真相,很容易受煽 ...
  这我倒是同意您的看法。从东欧前社会主义国家剧变转型后极端反共的表现来看确实存在这种可能。
但问题是他们迁怒的理由其实并不充足,朝鲜沦为殖民地是日本的事,被一分为二是美苏的事,成立两个政权也是自己的事,朝鲜的领导人是他们自己支持的(至少最早是他们支持的),南方最初不得民心也是他们民族自己的事,朝鲜内战是苏联支持北方开战的,我朝不过是因为美帝进入北方直逼鸭绿江边界而被迫御敌于国门之外而已。
suberwang 发表于 2012-4-19 00:48
我贴出来您肯定不信,我贴出来又有何用?我怎么能指望如此相信“脱北者”的人相信他心中罪恶政权的东西 ...
不要用这种方法搪塞嘛, 我是很喜欢兼收并蓄的, 希望阁下不吝赐教,多给些学习材料,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