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温20年前某会议上一篇关于南沙问题的讲话,有几个疑问

1988年7月7日
我们同意前面部分发言同志的观点：即解决南沙问题的最好时机是在2000年以前。我们认为，整个解决南沙问题，应分二步走。第一步，是先解决越南占领我南沙岛礁的问题。第二步是解决我与菲、马的领士争端问题。我这里主要谈第一步，即解决与越南的争端的时机问题。我们认为收复南沙越占岛礁的最好时机，应该是在1990年以前。
    一、目前的国际形势对我最为有利。
(1)美、苏、日等目前在南沙还没有直接的利益，还不便于在南沙直接插手；
(2)美、苏关系正趋向缓和，不愿意为南沙问题打乱这种进程；
(3)南沙问题还牵涉到美、苏的盟国，双方都不希望对方的盟国单独控制南沙。我打击越南，是美国能接受的，苏联虽不愿接受，但从中苏关系的大局考虑，至多在军事上提供后勤、情报方面的帮助，不可能有大的动作。美国在菲律宾的军事存在，增加了苏联的疑虑；   
(4)美、苏从大三角考虑，都把我国当作争取的对象，他们认为，目前中国的国力和军力都比较弱，即使进入南沙，也不会对他们构成重大威胁。
    二、东盟国家虽对我有所疑虑，尤其对我在南沙的行动有防范，但对我打击越南、收复越占岛礁是有思想和心理准备的。
今年4月中旬，印尼国防部长穆达尼与马来西亚、新加坡国防部长就南沙局势交换看法，印尼和马来西亚均有担忧，这正说明它对中国对越采取行动有心理准备，只不过担心危及自身利益。新加坡第二国防部长李显龙认为，今后即使发生武装冲突，也仍将限于中越两家，东盟不必过份担忧。只要我在近期内不仅在宣传上，而且在行动上贯彻暂时搁置菲、马，集中对付越南的方针，收复越占岛礁，看来东盟是可以接受的。况且，在东盟国家中，泰国认为只要不峙员害东盟国家的利益，打击越南也是可取的。
    再说，菲律宾、马来西亚虽也强调自己的主权立场，在中越南沙冲突前后采取了一些行动，但均是防卫性的。最近发生的马来西亚扣留菲律宾渔民一事，我们认为不是偶然的，而是马向有关国家显示强硬立场的一种方式，双方是否有默契很难说，这是否说明他们在主权问题上有些心虚，而只能以这种方式既表明立场，又不刺激中越。
    三、在南沙主权问题上，台湾当局为民族利益计，明确表示站在大陆一边。在中越冲突后，  台国防部长郑为元明确表示，只要大陆军队要求，在太平岛的台湾军队将提供帮助，并私下表示了将太平岛作为我军临时基地的可能性。去年，当越南连续占领南沙一些岛礁时，台湾的许多知识份子相继发表文章为南沙前途担忧，并提出让我适时接防太平岛的建议。现在看有些建议反映了台湾社会上下一种关心民族利益的心态。正是由于这种心态，促成了国民党当局支持大陆行动态度的明朗化，这就为我将来的行动增添了有利的因素和条件。
    四、南沙虽有多国存在的事实，但这种事实还没有在世界各主要国家的政府文件和地图标绘上反映出来。据一份材料的不完全统计，世界上美、苏、法、日等18个国家的198种地图明确标绘南沙是中国的领土，就连越南1 974年以前的地图都不例外。越南在年初以来虽动用舆论力量宣传南沙是越的领土，但这一事实它不可能抹煞。据一些材料反映，东欧一些国家驻河内的外交官对越南的做法很反感，他们愿以地图为根据说话，对我表示同情和理解，这些都为我在南沙的行动提供了实物依据和舆论依据。
    五、柬埔寨问题未解决，越南在国际上形象不好，政治上孤立。尤其是越南当局推行地区霸权主义，东南亚一些国家对越的疑虑较深，我在南沙打击越南的扩张气焰，能部分地反映东盟国家的愿望，至少泰国如此。越至今不愿从柬全部撤军，国际社会呼吁要对越保持压力，我在南沙的行动，人们不但会认为这是我为了对南沙行使主权，也会认为这是中国对越加大压力的一种方式和手段，促越从柬撤军。现在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六、越国内经济困难，社会动荡。海空军力量弱小，还不能在南沙投入太多的人力物力，再与我打一场较大规模的战争。越虽有地利之便，但与我陆地相连，军事行动必有所顾忌，对我在南沙的行动，其反应可能是有限度的，不可能发动一次全面战争。阮文灵在国内推行改革政策，也不可能放手让军方与中国大干，从而影响他的经济改革计划。
    七、1 979年以来，中、越之间一直处在交战状态，在这种气氛下采取行动，不但师出有名，而且军事行动造成的震动力也有限，较易于被国际社会和周边国家所接受。目前，我海军也只能在这种状态——即交战状态下采取行动。
    综上所述，1 990年以前收复越占岛礁，在天时、地利、人和三种主要因素中，我海军已占天时、人和有利条件。尽管南沙距大陆遥远，我不可能占地利之便，但我们以为这也不是绝对的。第一，我海、空军比越南强大，越不敢轻易动用空军；第二，我对国民党军队的工作如有进展，太平岛可作为临时基地；第三，中越之间因南沙引起的战争，将不纯粹是海战，中越有陆地接壤。所以说，“地利”对双方都不是绝对的。我们可以将不利因素的影响，缩小到尽可能小的地步。
1990年以后将会出现什么情景呢?
        (一)越南从柬全部撤军，柬问题得到解决或者如越南所说“柬问题已自行消失”。国际社会再无对越南保持压力的必要，越南的国际处境和形象也将会改善，我们的军事压力和军事行动将不再会被国际社会理解和接受。
    (二)柬埔寨问题消失后，外国资本必然进入越南，这不但使越的经济有复苏和发展‘的可能，从而壮大越南的军力，也将促使各国利益卷入到中越尤其是中越南沙冲突中去，使问题更加复杂化。
    (三)柬问题解决后，我国将再无充足的理由拒绝与越南谈判，中越之间会出现一定的缓和，其军事对抗亦将不复明显存在。今年5月12日，我外交部发表关于南沙问题的备忘录说：“中国一贯主张和平解决国与国之间的争端，在南沙问题上也正是如此。”那么，不利用中越之间目前处于交战状态这个时机，若等到1990年以后，仅以主权问题为由夺取越占岛礁，不但不会为国际社会所接受，师出无名，而且违背我国政府的一贯主张。
    (四)两年以后，海南省引进外资和技术正处在一个关键时刻，若这时再在南沙开战，势必会影响外国的投资意向，造成外资认为不稳定或恶劣的投资环境，影响海南的发展大计。
    (五)随着美苏和解的进展，柬问题的消失，亚洲形势将会出现缓和的局面，这时若再在南沙冒出一个热点，必然引起国际社会关注，海军今后的行动，将会越来越多地受到这种国际形势相对稳定因素的限制，反映到国内亦然。到那时，所谓的收复，只能是纸上谈兵，只能如外交部备忘录所说：“中国主张将南沙群岛问题暂时搁置起来，将来协商解决”。
    (六)1990年以前越占岛礁若不能收复,90年以后就更无收复的可能，在政治上、外交上，最好的时机已经错过。军事上，随着越海空军力量的壮大，在南沙的防御设施亦不断完善，这就必然会增加我海军行动的困难程度。中越南沙冲突后，越在南威岛开始部署重型武器，其中有重炮、地对空导弹。7月份，越在南威岛设П－l 2型雷达。加强了防空力量。
    (七)国际法多源于习惯法。越在南沙的长期存在，必然会使这种主权争议在各国政府涉及南沙的文件、地图标绘上反映出来，l 975年以前，波兰出版的地图将南沙、西沙标为中国领土， 1 975年以后出版的地图则标明归属未定。越南多次要求苏联修改地图，改变南沙和西沙的归属，至今虽未被苏联接受。但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从目前许多国家对越南明目张胆占领我领土而保持中立或不明确表态这一点上，潜伏了一种先是主权归属未定，然后是承认现状实际上是承认越南占领的趋势。尽管目前世界上许多国家还承认南沙是中国的，而对越南的承认，只是个时间问题，就象1 974年我夺回西沙被国际社会承认一样。  
总之，收复南沙越占岛礁与柬埔寨问题密切相关。越南目前在柬问题上的松动，除了与国际社会的压力和苏联做工作有关系外，南沙问题的突出不能不说是一个重要因素。值得注意的是，今年6月22日，越驻泰大使约见我驻泰大使时说：“我们中央已作出决定，在未来不久的时间内，将为改善越中关系采取若干重要措施”。另外越南有在今年内从柬全部撤军的意向，撤军目的之一，是要在南沙与我打持久战。这实际上是给我们一个信号，如果不尽快收复越占岛礁，我们目前占的有利条件将会消失，天时、地利、人和三种主要因素，我们的海军将连一项都占不上。
   一句话，要收复南沙越占岛礁，1990年以前最为有利。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否则，南沙的前途只能是几国联合管理，联合开发，或几国都拥有主权，分而治之。我们的人民海军以后进入远洋、走向世界的南部门户，就只能由几国共同把守了。1988年7月7日
我们同意前面部分发言同志的观点：即解决南沙问题的最好时机是在2000年以前。我们认为，整个解决南沙问题，应分二步走。第一步，是先解决越南占领我南沙岛礁的问题。第二步是解决我与菲、马的领士争端问题。我这里主要谈第一步，即解决与越南的争端的时机问题。我们认为收复南沙越占岛礁的最好时机，应该是在1990年以前。
    一、目前的国际形势对我最为有利。
(1)美、苏、日等目前在南沙还没有直接的利益，还不便于在南沙直接插手；
(2)美、苏关系正趋向缓和，不愿意为南沙问题打乱这种进程；
(3)南沙问题还牵涉到美、苏的盟国，双方都不希望对方的盟国单独控制南沙。我打击越南，是美国能接受的，苏联虽不愿接受，但从中苏关系的大局考虑，至多在军事上提供后勤、情报方面的帮助，不可能有大的动作。美国在菲律宾的军事存在，增加了苏联的疑虑；   
(4)美、苏从大三角考虑，都把我国当作争取的对象，他们认为，目前中国的国力和军力都比较弱，即使进入南沙，也不会对他们构成重大威胁。
    二、东盟国家虽对我有所疑虑，尤其对我在南沙的行动有防范，但对我打击越南、收复越占岛礁是有思想和心理准备的。
今年4月中旬，印尼国防部长穆达尼与马来西亚、新加坡国防部长就南沙局势交换看法，印尼和马来西亚均有担忧，这正说明它对中国对越采取行动有心理准备，只不过担心危及自身利益。新加坡第二国防部长李显龙认为，今后即使发生武装冲突，也仍将限于中越两家，东盟不必过份担忧。只要我在近期内不仅在宣传上，而且在行动上贯彻暂时搁置菲、马，集中对付越南的方针，收复越占岛礁，看来东盟是可以接受的。况且，在东盟国家中，泰国认为只要不峙员害东盟国家的利益，打击越南也是可取的。
    再说，菲律宾、马来西亚虽也强调自己的主权立场，在中越南沙冲突前后采取了一些行动，但均是防卫性的。最近发生的马来西亚扣留菲律宾渔民一事，我们认为不是偶然的，而是马向有关国家显示强硬立场的一种方式，双方是否有默契很难说，这是否说明他们在主权问题上有些心虚，而只能以这种方式既表明立场，又不刺激中越。
    三、在南沙主权问题上，台湾当局为民族利益计，明确表示站在大陆一边。在中越冲突后，  台国防部长郑为元明确表示，只要大陆军队要求，在太平岛的台湾军队将提供帮助，并私下表示了将太平岛作为我军临时基地的可能性。去年，当越南连续占领南沙一些岛礁时，台湾的许多知识份子相继发表文章为南沙前途担忧，并提出让我适时接防太平岛的建议。现在看有些建议反映了台湾社会上下一种关心民族利益的心态。正是由于这种心态，促成了国民党当局支持大陆行动态度的明朗化，这就为我将来的行动增添了有利的因素和条件。
    四、南沙虽有多国存在的事实，但这种事实还没有在世界各主要国家的政府文件和地图标绘上反映出来。据一份材料的不完全统计，世界上美、苏、法、日等18个国家的198种地图明确标绘南沙是中国的领土，就连越南1 974年以前的地图都不例外。越南在年初以来虽动用舆论力量宣传南沙是越的领土，但这一事实它不可能抹煞。据一些材料反映，东欧一些国家驻河内的外交官对越南的做法很反感，他们愿以地图为根据说话，对我表示同情和理解，这些都为我在南沙的行动提供了实物依据和舆论依据。
    五、柬埔寨问题未解决，越南在国际上形象不好，政治上孤立。尤其是越南当局推行地区霸权主义，东南亚一些国家对越的疑虑较深，我在南沙打击越南的扩张气焰，能部分地反映东盟国家的愿望，至少泰国如此。越至今不愿从柬全部撤军，国际社会呼吁要对越保持压力，我在南沙的行动，人们不但会认为这是我为了对南沙行使主权，也会认为这是中国对越加大压力的一种方式和手段，促越从柬撤军。现在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六、越国内经济困难，社会动荡。海空军力量弱小，还不能在南沙投入太多的人力物力，再与我打一场较大规模的战争。越虽有地利之便，但与我陆地相连，军事行动必有所顾忌，对我在南沙的行动，其反应可能是有限度的，不可能发动一次全面战争。阮文灵在国内推行改革政策，也不可能放手让军方与中国大干，从而影响他的经济改革计划。
    七、1 979年以来，中、越之间一直处在交战状态，在这种气氛下采取行动，不但师出有名，而且军事行动造成的震动力也有限，较易于被国际社会和周边国家所接受。目前，我海军也只能在这种状态——即交战状态下采取行动。
    综上所述，1 990年以前收复越占岛礁，在天时、地利、人和三种主要因素中，我海军已占天时、人和有利条件。尽管南沙距大陆遥远，我不可能占地利之便，但我们以为这也不是绝对的。第一，我海、空军比越南强大，越不敢轻易动用空军；第二，我对国民党军队的工作如有进展，太平岛可作为临时基地；第三，中越之间因南沙引起的战争，将不纯粹是海战，中越有陆地接壤。所以说，“地利”对双方都不是绝对的。我们可以将不利因素的影响，缩小到尽可能小的地步。
1990年以后将会出现什么情景呢?
        (一)越南从柬全部撤军，柬问题得到解决或者如越南所说“柬问题已自行消失”。国际社会再无对越南保持压力的必要，越南的国际处境和形象也将会改善，我们的军事压力和军事行动将不再会被国际社会理解和接受。
    (二)柬埔寨问题消失后，外国资本必然进入越南，这不但使越的经济有复苏和发展‘的可能，从而壮大越南的军力，也将促使各国利益卷入到中越尤其是中越南沙冲突中去，使问题更加复杂化。
    (三)柬问题解决后，我国将再无充足的理由拒绝与越南谈判，中越之间会出现一定的缓和，其军事对抗亦将不复明显存在。今年5月12日，我外交部发表关于南沙问题的备忘录说：“中国一贯主张和平解决国与国之间的争端，在南沙问题上也正是如此。”那么，不利用中越之间目前处于交战状态这个时机，若等到1990年以后，仅以主权问题为由夺取越占岛礁，不但不会为国际社会所接受，师出无名，而且违背我国政府的一贯主张。
    (四)两年以后，海南省引进外资和技术正处在一个关键时刻，若这时再在南沙开战，势必会影响外国的投资意向，造成外资认为不稳定或恶劣的投资环境，影响海南的发展大计。
    (五)随着美苏和解的进展，柬问题的消失，亚洲形势将会出现缓和的局面，这时若再在南沙冒出一个热点，必然引起国际社会关注，海军今后的行动，将会越来越多地受到这种国际形势相对稳定因素的限制，反映到国内亦然。到那时，所谓的收复，只能是纸上谈兵，只能如外交部备忘录所说：“中国主张将南沙群岛问题暂时搁置起来，将来协商解决”。
    (六)1990年以前越占岛礁若不能收复,90年以后就更无收复的可能，在政治上、外交上，最好的时机已经错过。军事上，随着越海空军力量的壮大，在南沙的防御设施亦不断完善，这就必然会增加我海军行动的困难程度。中越南沙冲突后，越在南威岛开始部署重型武器，其中有重炮、地对空导弹。7月份，越在南威岛设П－l 2型雷达。加强了防空力量。
    (七)国际法多源于习惯法。越在南沙的长期存在，必然会使这种主权争议在各国政府涉及南沙的文件、地图标绘上反映出来，l 975年以前，波兰出版的地图将南沙、西沙标为中国领土， 1 975年以后出版的地图则标明归属未定。越南多次要求苏联修改地图，改变南沙和西沙的归属，至今虽未被苏联接受。但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从目前许多国家对越南明目张胆占领我领土而保持中立或不明确表态这一点上，潜伏了一种先是主权归属未定，然后是承认现状实际上是承认越南占领的趋势。尽管目前世界上许多国家还承认南沙是中国的，而对越南的承认，只是个时间问题，就象1 974年我夺回西沙被国际社会承认一样。  
总之，收复南沙越占岛礁与柬埔寨问题密切相关。越南目前在柬问题上的松动，除了与国际社会的压力和苏联做工作有关系外，南沙问题的突出不能不说是一个重要因素。值得注意的是，今年6月22日，越驻泰大使约见我驻泰大使时说：“我们中央已作出决定，在未来不久的时间内，将为改善越中关系采取若干重要措施”。另外越南有在今年内从柬全部撤军的意向，撤军目的之一，是要在南沙与我打持久战。这实际上是给我们一个信号，如果不尽快收复越占岛礁，我们目前占的有利条件将会消失，天时、地利、人和三种主要因素，我们的海军将连一项都占不上。
   一句话，要收复南沙越占岛礁，1990年以前最为有利。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否则，南沙的前途只能是几国联合管理，联合开发，或几国都拥有主权，分而治之。我们的人民海军以后进入远洋、走向世界的南部门户，就只能由几国共同把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