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北洋海军真相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超级军网 时间:2024/04/30 03:13:04
英法联军1860年进攻北京火烧圆明园用了多少兵力?英军一万八千,法军七千二百。区区二万五千人长驱直入一泱泱大国首都杀人放火,迫使其皇帝天不亮仓皇出逃,恐怕在世界战争史上也算一项记录。1900年,英、法、德、俄、美、日、奥、意八国联军进攻北京,国家倒是不少,拼凑起来的兵力却不足两万。虽然京畿一带清军不下十几万,义和团拳民兵更有五六十万之众,仍然无法阻止北京陷落和赔款四万万五千万两。
  
  
    以二万人索取四万万五千万两白银,或许是世界战争史上又一项记录。我们声讨帝国主义的凶残及其侵略成性、掠夺性、喋血成性,我们诅咒旧中国统治者的腐败、卑躬屈膝、丧权辱国,为那部屈辱史我们长叹不已、挥泪不已。这还远远不够。战争是不计道理的,从来不一定谁有理谁就得胜。战争最计究实力。
  
  
    无先进武备无法一战,有先进武备胜利便唾手可得了么?甲午海战时期的北洋舰队在装备方面一点也不比日本联合舰队差!甲午战争中北洋水师7335吨的铁甲舰“定远”、“镇远”是亚洲最具威力的海战利器,大清陆军之毛瑟枪、克虏伯炮也绝不劣于日军的山田枪和日制野炮,为何反倒败得更惨?
  
  
    胜利如果仅仅是人力与物力的算术和,旧中国的军事何至于败得如此之惨。自战争诞生出军人这种职业,它就不是为了承受失败的。军人生来为战胜。但战争法则钢铁一般冰冷。一支平素慕于虚荣而荒于训练、精于应付而疏于战备的军队,一支无危机感无紧迫感的军队,兵力再多、装备再好、也无有不败。军人最可贵的精神就是胜利精神。除去胜利一无所求,为了胜利一无所惜,这样的军人是国家和民族的无价之宝,没有这样的军人,我们到哪里去发掘未来决胜的根本?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没有这样一批人力为之献身,怎么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军人皆梦求胜利。却不是所有人都舍得为胜利付出代价,不是所有人都舍得为胜利燃烧自己的生命。从古到今,胜利从来偏爱千锤百炼的军队,和千锤百炼的军人。
  
        一个中国人,如果仅仅会唱《大刀进行曲》和《游击队之歌》,还无法明白那段历史。我们还必须直面那些往往令我们不那么情愿直面的事实。必须要探究,我们是怎样落到了这样的地步,才终于"忍无可忍"的。不了解当时的中国有多么软弱,不了解当时中国的政治、军事有多么腐朽,你就永远不会理解软弱与腐朽要带来多么巨大而深重的灾难。
  
  
    这就是我们必须面对的真实历史。
  
  
    北洋海军从始至终的窘迫绝不仅仅源于挪用经费,北洋海军是中国第一支现代化军队。1874年日军入侵台湾事件,按满清大臣文详所述是"东洋一小国……仅购铁甲船二只,竟敢藉端发难"。在危机愈加深重的时刻,清廷终于发出了"大治水师为主"的决断。从1861年决定投巨资向英国购买一支新式舰队起,到北洋舰队成军的二十七年时间内,有人统计,不算南洋海军和广东、福建水师,仅建成北洋海军就耗银3000万两。但为什么自1888年北洋成军后,"添船购炮"的工作突然完全停止了呢?连慈禧皆称"惟念海军关系重大,非寻常庶政可比”,几近将海军视为身家性命,却突然要将其经费挪去兴建颐和园呢?慈禧正面对另一个烦恼。修圆明园,估工银2000万两。户部尚书阎敬铭称无款可办。海军和圆明园,成了慈禧的两块心病。铁甲舰和颐和园,应该说是一对矛盾体,但对慈禧来说却毫不矛盾。危机时用铁甲舰来防止"大清江山"的崩塌,和平时用颐和园来享受奢华。一切似乎都天经地义。所以她既主张大办海军,多购舰船,又对阻止她修园的大臣给予痛骂。
    
  
    李鸿章早年感觉到宫廷侈奢与国家防务的巨大矛盾。他在上奏中要求宫廷停“不急之需",话虽婉转,也还是有一些胆量。李鸿章为筹建海军奔走数十年,多有慷慨陈词之处和苦心竭虑之思。但最终他还是加入了挪款行列,甚至成为其中积极的筹措者,又是出于什么原因呢?首先是对本身政治地位的忧虑。李鸿章在朝中政敌甚多。其之所以能够鹤立,主要得力于慈禧。作为一个满清官场政治角逐中的老手,他很快做出了抉择。此处怪异就在于,政敌竟然以挪用海军经费去化解。李鸿章这个早年对日本警惕性如此之高的大臣,事到临头,对危机的感觉却变得如此麻木。丁汝昌战前提出在主要舰船上配置速射炮,需银六十万两,他声称无款。北洋舰队在黄海海战中战败,他才上奏前筹海军巨款分储各处情况:"汇丰银行存银一百零七万两千九百两;德华银行存银四十四万两;怡和洋行存银五十五万九千六百两;开平矿务局领存五十二万七千五百两;总、计二百六十万两。"无款的海军和藏款的李鸿章形成了多么矛盾的对照。挖空心思为海军筹措经费的李鸿章,和同样挖空心思"变通"海军经费的李鸿章形成了多么鲜明的对照。
  
  
    清廷之所以下决心"大治水师",是出于面临危亡的考虑。失去海防几近意味着失去政权,已被数次危局所证实。挪用海军经费无异是削弱自己统治的根基,这一点精明的慈禧决不会不知。北洋舰队黄海战败后,她迅即宣布"现当用兵之际,必应宽备饷需。除饬户部随时指拨外,著由宫中节省项下发去内帑银三百万两,交户部陆续拨用";紧接着又是一道懿旨:“因日人肇衅,六旬庆辰大典改在宫内举行,颐和园受贺事宜即行停办。"她也知道要赶紧停止精心准备的在颐和园的祝寿,且赶紧归还一部分挪款。李鸿章早年曾经说过:“臣愚以谓国家诸费皆可省,惟养兵设防,练习枪炮,制造兵轮船之费,万不可省。”当初呼吁筹建海军反对修园最力的人,后来腾挪海军经费最力。清末政治中比比皆是这种极其矛盾复杂的现象。历史在同样人的身上,完成着令人深思的轮回。这不能不说是那种腐朽政治的必然悲剧。
    
  
    还有一个皆不启齿的原因:满族中央权贵对汉族封疆大吏的疑虑与排斥。清朝末年,随着满族中央政权的衰弱,汉族官僚纷纷崛起。他们办洋务、兴局厂、练新军,在求自强的口号下闹得轰轰烈烈,李鸿章则是其中之集大成者。当时北洋海军在相当一部分满清权贵们看来,几乎已成为李鸿章的个人资本。兵部早有人上奏,说北洋水师有变成"李鸿章之水师"的危险,"再阅数年,(李鸿章)兵权益盛,恐用以御敌则不足,挟以自重则有余”。他们要削弱李鸿章,就要削弱这支舰队。所以限制北洋海军就是限制李鸿章,打击北洋海军就是打击李鸿章,已经是他们的一个心照不宣的目标。种种桌面之下个人和集团的私怨私利,最后几乎到水火不相容的地步,皆是为了"大清江山",未免太高尚点了。但不管怎么斗,结果是一个:吃亏的都是夹在中间的海军。颇富讽刺意味的是,停拨了海军经费的人,仅依据他在甲午战争中的激烈言辞,被后来大多数评论家称为"主战派",而首先停发海军经费之事却被人忘记。光绪帝在危机中极力主战,召见军机大臣时"言及宗社,声泪并发",也为后人叹惜不已。这位主战的皇帝当年"办理大婚之款,四百万两尚不敷用。著户部再行筹拨一百万两"也被人忘记。皇帝成婚竟要以相当于两年的海军经费为代价,且正值北洋经费短绌、无力再添舰船之时。待到危机突至、真要割地赔款了,主战皇帝也只有泪流满面了。
    
  
    在没有基本透视那部腐朽且庞杂的封建官僚国家机器以前,任何针对个人的结论都是轻率的。在内外利害纵横交织、官场福祸蝇营苟且的形势下,谁也不会将全部精力投入海军建设,更不要说全部财力了。外患未至,海军是各自政治角逐中的筹码,待外患真至,方想起以海军为共同盾牌。但为时晚矣。不论光绪还是慈禧,洋务派还是保守派,中枢重臣还是封疆大吏,满人还是汉人,在那场深奥复杂、变幻莫测的政治角逐中,谁都不是胜利者。将如此之多的精力、财力用于内耗的民族,怎么去迎接外敌发出的强悍挑战。
        歌舞升平中悄然断送的海军,其覆灭绝不仅仅归于船速和炮速.有一个本来简单却被越弄越复杂的问题,危机面前的北洋海军能否一战?流行的说法是,因自1888年后未添船购炮,北洋海军难以一战。
  
  
    从软件方面看,首先,北洋海军建立之初参考西方各海军强国,制定了一套周密的规程。其中囊括船制、官制、饷制、仪制、铃制、军规、校阅、武备等等方面。表面上组织规程已相当完备,对各级官兵都有具体详尽且相当严格的要求。
  
  
    其次北洋舰队前期训练相当刻苫。时琅威理为总教习,监督极严,"刻不自暇自逸,尝在厕中犹命打旗传令";“日夜操练,士卒欲求离舰甚难,是琅精神所及,人无敢差错者"。此等严格的要求和训练,即使在文化素质上也使北洋官兵达到了较高水准。英远东舰队司令斐利曼特尔评价道:"其发施号令之旗,皆用英文,各弁皆能一目了然。是故就北洋舰队而论,诚非轻心以掉之者也。"
  
  
    再从硬件上说,定远、镇远两艘铁甲舰,直到大战爆发前,仍然是亚洲国家最令人生畏的军舰。两舰是当时世界比较先进的铁甲堡式铁甲舰,各装十二英寸大炮四门,装甲厚度达十四寸。两舰在黄海大战中"中数百弹,又被松岛之十三寸大弹击中数次,而曾无一弹之钻入,死者亦不见其多,都证明它们是威力极强的海战利器。日本以此二舰为最大威胁,虽然它加速了造舰计划,搞出对付定、镇二舰的所谓的"三景舰",但就其海军整体实力而言,直到战时也末获得达到此二舰威力的军舰。北洋舰队的装甲水平普遍超过日本舰队。定远、镇远的护甲厚14寸,经远、来远的护甲厚9·5寸。即使日本的"三景"舰,也缺乏北洋舰队这样较大规模的装甲防护。
  
  
    火炮方面据日方记载,200毫米以上大口径的火炮日、中两舰队之间为十一间对二十一门,我方记载此口径火炮北洋舰队则有二十六门。小口径火炮北洋舰队也有九十二比五十的优势。日方只在中口径火炮方面以二百零九比一百四十一占优。当然因为中口径炮多为速射炮,所以其在火炮射速方面的优势还是明显的。但因为大、小口径火炮北洋舰队的优势同样不小,所以不能说火炮全部是日方占优。
  
  
    再看看船速方面的差距。就平均船速说,日舰每小时快1·44节,优势似乎不像人们形容的那么大。有人说北洋舰队将10舰编为一队,使高速舰只失速达八节,不利争取主动,那么日舰本队中也有航速很低的炮舰,其舰队失速亦不在北洋舰队之下。
  
  
    所以就射速和船速方面的差距看,北洋舰队也远没有到不能一战的地步。开战之初,世界舆论普遍以中国为看好。北洋海军前总教习琅威理在英国发表谈话,大谈北洋舰队不容忽视;日本外相陆奥宗光在其外交记录中写道:"…英国亦自始与其他列国同抱最后胜利将归中国之臆测。"日本精心策划了这场战争,但碍于北洋海军,它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伊藤博文首相在丰岛海战后对同僚说:"似有糊里糊涂进入(战争)海洋之感"。其大本营制订了三种方案,为胜败皆做好准备。所以如此,因为也觉出自己海军力量不足。
  
  
    首先,日本海军的投入少于满清海军。据统计,日本从1868年至1894年3月,海军拨款只相当于同期清廷对海军投入百分之六十。
    
  
    其次,联合舰队的组建时间仓促。1894年7月19日丰岛海战前六天,日本海军联合舰队刚刚编成。此时距黄海海战也只剩下六十天时间。其主力战舰多是1890年以后下水,舰龄短,官兵受训时间也短。相形之下,北洋海军自1888年成军后,舰队合操训练已经六年,多数官兵在舰训练时间达十年以上,这是仓促成军的日本联合舰队无法比拟的。
    
  
    其三,联合舰队舰只混杂,有的战斗力甚弱。根据日方统计,联合舰队十二艘军舰参加黄海海战,共计40,840吨;北洋海军十四艘军舰参战,共计35,346吨(我方大多数资料统计北洋舰队参战舰只为十艘,皆不算开战后赶来增援的"平远"、"广乙"两舰及两艘鱼雷艇);日方在总吨位上的优势也是貌似强大。如"西京丸",战前刚刚由商船改装,船体大大高出水面,不适于作战;其排水量4100吨,只有一门120mm火炮,日方称其为"伪装巡洋舰",其实仅是一艘武装商船。该船在黄海海战中由日海军军令部长桦山资纪乘坐,只为观察战况。战斗未开始它就被排在日舰战斗队形的非战斗侧,企图用其它军舰的舰体掩护其安全。再如"赤城"号炮舰,排水量仅622吨,航速十节。它也被安排在尾随"西京丸"之后,依靠别的舰只躲避北洋舰队的直接炮火。这两艘日舰战斗力防护力均较弱,被形容为"羁绊手足、老朽迟缓之二舰",日方在海战中根本不依靠它们的战斗力。比睿舰则是一艘1877年下水的全木结构老舰,首尾三根高耸的木桅杆便它看上去完全不像一艘现代军舰,倒极似中世纪的海盗船(外方评论日舰编队)。
    
  
    中日海军,各有优劣。当双方终于在海上相遇、将拉开世界战争史首次蒸汽舰船大战的序幕之时,都非常紧张。但当战场不再是操演场时,面对逼近的敌舰,北洋舰队首先陷入混乱。定远舰的刘步瞻指挥首先发炮,但末击中目标,反震塌前部搭于主炮上的飞桥,丁汝昌和英员泰莱皆从桥上摔下,严重受伤。一炮之始北洋舰队就失去了总指挥。泰莱回忆道,"此桥之名甚佳,而其竟飞,而丁与予亦随之飞。鸭绿江之战以是开始"。这场命运做关的海战持续四个多小时,北洋舰队从始至终几乎皆在无统一指挥的状态下分散作战。刘步瞻、林泰曾二位总兵,无一人挺身而出,替代丁汝昌指挥。在战斗将结束时,才有靖远舰管带叶祖圭升旗代替旗舰;升起的也是一面收队旗,收拢指挥残余舰只撤出战斗而已。"节制精严"的北洋舰队在海战中毫无节制可言,其中损失实难估量。第三是作战效能的低下。击之不中,中之不沉。激战中落伍的日舰"比睿"号冒险从我舰群中穿过,来远舰在相距四百米距离上发射鱼雷,不中,其侥幸逃出。武装商船"西京丸"经过定远舰时,定远向其发四炮,两炮末中;"福龙"号鱼雷艇赶来向其连发三颗鱼雷,最近的发射距离为四十米,竟也无一命中,又侥幸逃出。仅六百余吨的"赤城"号在炮火中蒸汽管破裂,舰长坂元八太郎阵亡,前炮弹药断绝、大樯摧折居然也不沉,再侥幸逃出。有资料统计,黄海海战中日舰平均中弹11·17发,而北洋各舰平均中弹107·71发。日舰火炮命中率高出北洋舰队九倍以上。战场上的北洋海军诸方面如此失序,完全像一文末加训练的舰队。"旗舰仅于开仗时升一 旗令,此后遂无号令";而组建时间很短的日本联合舰队,在整个作战过程中队形不乱,"始终信号相通,秩序井然,如在操演中"。 其中之经验教训,决不是海军操典所能解决的。北洋海军崩溃的速度,大大超出了日方的预料。对军人来说,胜利没有替代品。战场决定胜利,多种资料证明,北洋海军在一片承平的中后期,军风被各种习气严重毒化。
         《北洋海军章程》规定:"总兵以下各官,皆终年住船,不建衙,不建公馆。"但"琅威理去,操练尽弛。自左右翼总兵以下,争挚眷陆居,军士去船以嬉";提督丁汝昌则在海军公所所在地刘公岛盖铺屋,出租给各将领居住,以致"夜间住岸者,一船有半";对这种视章程为儿戏的举动,李鸿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对日宣战前一日,他才急电丁汝昌,令"各船留火,官弁夜晚住船,不准回家"。
     
  
    章程同样规定不得酗酒聚赌,违者严惩。但定远舰水兵在管带室门口赌博,却无人过问;甚至提督也侧身其间:"琅君既去,有某西人偶登其船,见海军提督正与巡兵团同坐斗竹牌也"。满清兵部所定《处分则例》规定,"官员宿娼者革职";但"每北洋封冻,海军岁例巡南洋,率淫赌于香港、上海,识者早忧之"。在北洋舰队最为艰难的威海之战后期,来远、威远被日军鱼雷艇夜袭击沉,"是夜来远管带邱宝仁、威远管带林颖启登岸逐声妓未归,擅弃职守,苟且偷生";靖远在港内中炮沉没时,"管带叶祖圭已先离船在陆"。
     
  
    章程规定的船制与保养也形同虚设。舰船一是不保养,一是作他用。英国远东舰队司令裴利曼特尔曾谈过一段对中国舰艇的观感:“中国水雷船排列海边,无人掌管,外则铁锈堆积,内则秽污狼藉。"舰队后期实行行船公费管带包干,节余归己,更使各船管带平时惜费应付,鲜于保养维修,结果战时后果严重。致远、靖远二舰水密门橡皮年久破烂。一直末加整修,致使两舰在海战时中炮后速即沉没。至于舰队内部投亲攀友,结党营私。海军大半闽人,水师提督、淮人陆将丁汝昌"孤寄群闽人之上,遂为闽党所制"。甚至在黄海之战后,"有若干命令,船员全体故意置之不理",提督空有其名。而闽党之首刘步蟾则被人们称为"实际上之提督者”。总教习琅威理"督操綦严,军官多闽人,颇恶之。刘步蟾乃以计逐琅威理"。"督带粤人邓世昌,素忠勇,闽人素忌之";"致远战酣,闽人相视不救"。这支新式军队的风气,如此之快就与八旗绿营的腐败军风无二。
     
  
    舰队腐败风气的发展,很快发展为训练中弄虚作假,欺上瞒下。最后发展到1894年大阅海军时,定、镇两艘铁甲舰主炮的战时用弹仅存三枚(定远一枚,镇远两枚),只有练习用弹"库藏尚丰"。虽然"前此一年,鸿章已从汉纳根之议,令制巨弹,备战斗舰用",却一直没有落实。而这时战争已迫在眉睫,与备战如此相关的事宜,既不见刘步蟾、林泰曾二管带向丁汝昌报告,又不见丁汝昌向李鸿章报告。不管丁汝昌与其部下的矛盾有多大,但直至北洋舰队覆灭,定、镇二舰到底有几枚十二英寸主炮战时用弹,人人讳莫如深。如此巨大的疏忽,北洋海军大口径火炮方面的优势立成乌有。不排除这种可能性:海战中二舰之主炮在绝大部分时间内,一直在用练习弹与敌舰作战。军风腐败的结果,战时必然要付出高昂代价。力图隐瞒这一代价,就要借助谎报军情。这也成为战争进行中北洋海军的一个特点。
     
  
    丰岛海战,广乙沉没,济远受伤,北洋海军首战失利。但丁汝昌却报李鸿章,"风闻日提督阵亡,‘吉野‘伤重,中途沉没"。黄海海战,一场我方损失严重的败仗,却被丁、李二人形容为"以寡击众,转败为功";一时间除参战知情者外,上上下下多跌进自我欣慰的虚假光环之中。不能战,以为能战;本已败,以为平,或以为胜;严重加剧了对局势的错误判断。直至全军覆灭那一天,谎报军情未曾中止。1894年11月,镇远舰在归威海港时为避水雷浮标,误触礁石,"伤机器舱,裂口三丈余,宽五尺";管带林泰曾见破损严重难以修复,深感责任重大,自杀身亡。这样一起严重事故,经丁汝昌、李鸿章层层奏报,就成了"镇远擦伤",以致清廷真以为如此,下谕旨称"林泰曾胆小,为何派令当此重任?”谎报军情甚至使作战计划都发生改变。1895年2月,鱼雷艇管带王平驾艇带头出逃,至烟台后先谎称丁汝昌令其率军冲出,再谎称威海已失。陆路援兵得讯,撤销了对威海的增援。成为威海防卫战失败的直接原因。
     
  
    艰难的处境最考验军队。北洋海军在威海围困战后期,军纪更是荡然无存。首先部分人员不告而别。当时医院中人手奇缺,北洋海军医务人员,临战先逃,洋员院长,反而服务至最后,相形之下殊为可耻。其次是有组织、携船艇的大规模逃遁。1895年2月7日,日舰总攻刘公岛。交战之中,北洋海军十艘鱼雷艇及两只小汽船在管带王平、蔡廷干率领下结伙逃遁,开足马力企图从西口冲出,结果逃艇同时受我方各舰岸上之火炮,及日军舰炮之轰击。一支完整无损的鱼雷艇支队,在战争中毫无建树,就这样丢尽脸面地自我毁灭了。
     
  
    最后更发展到集体投降。"刘公岛兵士水手聚党噪出,鸣枪过市,声言向提督觅生路";面对这样一个全军崩溃的局面,万般无奈的丁汝昌"乃令诸将候令,同时沉船,诸将不应,汝昌复议命诸舰突围出,亦不奉命。军士露刃挟汝昌,汝昌入舱仰药死"。官兵"恐取怒日人也"而不肯沉船,使镇远、济远、平远等十艘舰船为日海军俘获,喧赫一时的北洋舰队就此全军覆灭。只敢露刃向己、不敢露刃向敌。北洋军风、军纪至此,不由不亡。
     
  
    中日甲午战争,是近代史以至现代史上,中国军队与入侵之外敌交战时武器装备差距最小的一次战争。它又是近代史以至现代史上,中国军队败得最惨的一次战争。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反差巨大的结局?自林则徐以后,中国尽人皆知西方专恃坚船利炮。尽人皆知无坚船利炮要割地赔款。以为过去之失尽在船不坚、炮不利。北洋成军,船不可谓不坚了,炮也不可谓不利,为什么还要割地赔款、且甚至是更大规模的割地赔款?空前的失败产生空前的震撼,整个社会人人痛心疾首。巨额军饷堆砌起来的海军不经一战,原因何在?从失败的第一天起,当事者就开始委过别人,洗刷自己。李鸿章则间接委过于清廷,成为最早的经费不足失败论者。这些观点直至今日仍在延续。
     
  
    不妨提出几种假设。
     
  
    假设一,北洋经费充足,多添快船快炮,如何?有人仍然以为北洋舰队败于装备性能,败于经费不足。同是主力舰,只备有一两枚主炮实弹去作战的海军,给它再强的兵器也归于无用。同是鱼雷艇,中方管带王平、蔡廷干冒死率艇冲出港外争相逃命、丢脸地毁灭之时,日方艇长铃木贯太郎却冒死率艇冲入港内、创下了世界近代海战史上鱼雷艇首次成功夜袭军舰的战例。这里面的差距,是船速炮速能弥补的么?单就军事来说,甲午海战中最令人铭心刻骨的结局,莫过于庞大的北洋海军舰队整体覆灭的同时,对方舰队竟然一艘末沉。就此一点,任何经费短绌方面的探索、船速炮速方面的考证,以致对叛徒逃兵的声讨和对英雄烈士的讴歌,旨在这个残酷的事实面前成了苍白无力的开脱。一支平素疏于训练却精于应付的舰队,战时无论也难以组合成有机的整体合力。
     
  
    假设之二,北洋舰队为何要死打硬拼?为何不多用谋略,以避短扬长?李鸿章从始至终都在失败地运用谋略。"以夷制夷"的手法贯穿了战争始终。在外交上他一直在殚精竭虑地疏通英、俄、德等国,妄图用它们钳制日本,连增援朝鲜的运兵船部雇佣英轮"高升"号,以为这样一来日舰必不敢开炮.自琅威理被辞退之后,北洋舰队总教习的位置在李鸿章看来,不再是一个利于舰队训练作战、提高其整体素质的位置,而成了一个拉关系的位置。他先用汉纳根,后用马格禄。汉纳根是一个陆军退役军官,只精于建筑炮台;马格禄则是一名英国拖船船长。他们都不是海军出身,对海上作战茫然无知。李鸿章这样用人,有其颇为自得的考虑:通过任命德国、英国两个外行充任北洋海军总教习,既争取到英、德两大国的关照和同情,又不至将舰队指挥权落入外人之手。至于此举对可能发生的海上作战会带来什么影响,却一直未在其考虑之列。算计不可谓不深,但恰恰忽略了现代战争极其简捷之处:它从头到尾都是兵力的较量,兵器的较量,掌握兵力与运用兵器的人的较量--人的勇气、意志、素质的较量。任何缺乏实力支撑的谋略,哪怕再高再深,不过是画饼充饥而已。非谋略不足也,过足也。
     
  
     甲午之败,腐败使然。其结局并非增拨一些经费、添购部分快舰快炮、或变换一下作战队形既可轻易改变。从慈禧、光绪到李鸿章以至丁汝昌、刘步蟾等人开始,可以计算一下,在日本联合舰队开炮以前,内部有多少人参加进了埋葬这支舰队的工作。他们有的本是海军积极的筹建者,为此上下呼吁,四处奔走;有的则是舰队指挥者和战斗参加者,最终随战舰的沉没而自杀身亡;有的至今仍然受到尊敬。他们的悲剧,又何尝仅仅是他们个人的悲剧!在那个政治腐败、军纪废弛的社会环境中,一切都因循往复,形成一个互为因果的恶性循环锁链。政权建立了军队,又腐蚀着它;军队维护着政权,又瓦解了它。
  
  
    但是对当今的军人来说,一个再大不过的教训就是:武器本身并不是战斗力,哪怕是再先进的武器。任何武器的效用,皆要通过人去实现。一部近代史,人人皆知。
  英法联军1860年进攻北京火烧圆明园用了多少兵力?英军一万八千,法军七千二百。区区二万五千人长驱直入一泱泱大国首都杀人放火,迫使其皇帝天不亮仓皇出逃,恐怕在世界战争史上也算一项记录。1900年,英、法、德、俄、美、日、奥、意八国联军进攻北京,国家倒是不少,拼凑起来的兵力却不足两万。虽然京畿一带清军不下十几万,义和团拳民兵更有五六十万之众,仍然无法阻止北京陷落和赔款四万万五千万两。
  
  
    以二万人索取四万万五千万两白银,或许是世界战争史上又一项记录。我们声讨帝国主义的凶残及其侵略成性、掠夺性、喋血成性,我们诅咒旧中国统治者的腐败、卑躬屈膝、丧权辱国,为那部屈辱史我们长叹不已、挥泪不已。这还远远不够。战争是不计道理的,从来不一定谁有理谁就得胜。战争最计究实力。
  
  
    无先进武备无法一战,有先进武备胜利便唾手可得了么?甲午海战时期的北洋舰队在装备方面一点也不比日本联合舰队差!甲午战争中北洋水师7335吨的铁甲舰“定远”、“镇远”是亚洲最具威力的海战利器,大清陆军之毛瑟枪、克虏伯炮也绝不劣于日军的山田枪和日制野炮,为何反倒败得更惨?
  
  
    胜利如果仅仅是人力与物力的算术和,旧中国的军事何至于败得如此之惨。自战争诞生出军人这种职业,它就不是为了承受失败的。军人生来为战胜。但战争法则钢铁一般冰冷。一支平素慕于虚荣而荒于训练、精于应付而疏于战备的军队,一支无危机感无紧迫感的军队,兵力再多、装备再好、也无有不败。军人最可贵的精神就是胜利精神。除去胜利一无所求,为了胜利一无所惜,这样的军人是国家和民族的无价之宝,没有这样的军人,我们到哪里去发掘未来决胜的根本?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没有这样一批人力为之献身,怎么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军人皆梦求胜利。却不是所有人都舍得为胜利付出代价,不是所有人都舍得为胜利燃烧自己的生命。从古到今,胜利从来偏爱千锤百炼的军队,和千锤百炼的军人。
  
        一个中国人,如果仅仅会唱《大刀进行曲》和《游击队之歌》,还无法明白那段历史。我们还必须直面那些往往令我们不那么情愿直面的事实。必须要探究,我们是怎样落到了这样的地步,才终于"忍无可忍"的。不了解当时的中国有多么软弱,不了解当时中国的政治、军事有多么腐朽,你就永远不会理解软弱与腐朽要带来多么巨大而深重的灾难。
  
  
    这就是我们必须面对的真实历史。
  
  
    北洋海军从始至终的窘迫绝不仅仅源于挪用经费,北洋海军是中国第一支现代化军队。1874年日军入侵台湾事件,按满清大臣文详所述是"东洋一小国……仅购铁甲船二只,竟敢藉端发难"。在危机愈加深重的时刻,清廷终于发出了"大治水师为主"的决断。从1861年决定投巨资向英国购买一支新式舰队起,到北洋舰队成军的二十七年时间内,有人统计,不算南洋海军和广东、福建水师,仅建成北洋海军就耗银3000万两。但为什么自1888年北洋成军后,"添船购炮"的工作突然完全停止了呢?连慈禧皆称"惟念海军关系重大,非寻常庶政可比”,几近将海军视为身家性命,却突然要将其经费挪去兴建颐和园呢?慈禧正面对另一个烦恼。修圆明园,估工银2000万两。户部尚书阎敬铭称无款可办。海军和圆明园,成了慈禧的两块心病。铁甲舰和颐和园,应该说是一对矛盾体,但对慈禧来说却毫不矛盾。危机时用铁甲舰来防止"大清江山"的崩塌,和平时用颐和园来享受奢华。一切似乎都天经地义。所以她既主张大办海军,多购舰船,又对阻止她修园的大臣给予痛骂。
    
  
    李鸿章早年感觉到宫廷侈奢与国家防务的巨大矛盾。他在上奏中要求宫廷停“不急之需",话虽婉转,也还是有一些胆量。李鸿章为筹建海军奔走数十年,多有慷慨陈词之处和苦心竭虑之思。但最终他还是加入了挪款行列,甚至成为其中积极的筹措者,又是出于什么原因呢?首先是对本身政治地位的忧虑。李鸿章在朝中政敌甚多。其之所以能够鹤立,主要得力于慈禧。作为一个满清官场政治角逐中的老手,他很快做出了抉择。此处怪异就在于,政敌竟然以挪用海军经费去化解。李鸿章这个早年对日本警惕性如此之高的大臣,事到临头,对危机的感觉却变得如此麻木。丁汝昌战前提出在主要舰船上配置速射炮,需银六十万两,他声称无款。北洋舰队在黄海海战中战败,他才上奏前筹海军巨款分储各处情况:"汇丰银行存银一百零七万两千九百两;德华银行存银四十四万两;怡和洋行存银五十五万九千六百两;开平矿务局领存五十二万七千五百两;总、计二百六十万两。"无款的海军和藏款的李鸿章形成了多么矛盾的对照。挖空心思为海军筹措经费的李鸿章,和同样挖空心思"变通"海军经费的李鸿章形成了多么鲜明的对照。
  
  
    清廷之所以下决心"大治水师",是出于面临危亡的考虑。失去海防几近意味着失去政权,已被数次危局所证实。挪用海军经费无异是削弱自己统治的根基,这一点精明的慈禧决不会不知。北洋舰队黄海战败后,她迅即宣布"现当用兵之际,必应宽备饷需。除饬户部随时指拨外,著由宫中节省项下发去内帑银三百万两,交户部陆续拨用";紧接着又是一道懿旨:“因日人肇衅,六旬庆辰大典改在宫内举行,颐和园受贺事宜即行停办。"她也知道要赶紧停止精心准备的在颐和园的祝寿,且赶紧归还一部分挪款。李鸿章早年曾经说过:“臣愚以谓国家诸费皆可省,惟养兵设防,练习枪炮,制造兵轮船之费,万不可省。”当初呼吁筹建海军反对修园最力的人,后来腾挪海军经费最力。清末政治中比比皆是这种极其矛盾复杂的现象。历史在同样人的身上,完成着令人深思的轮回。这不能不说是那种腐朽政治的必然悲剧。
    
  
    还有一个皆不启齿的原因:满族中央权贵对汉族封疆大吏的疑虑与排斥。清朝末年,随着满族中央政权的衰弱,汉族官僚纷纷崛起。他们办洋务、兴局厂、练新军,在求自强的口号下闹得轰轰烈烈,李鸿章则是其中之集大成者。当时北洋海军在相当一部分满清权贵们看来,几乎已成为李鸿章的个人资本。兵部早有人上奏,说北洋水师有变成"李鸿章之水师"的危险,"再阅数年,(李鸿章)兵权益盛,恐用以御敌则不足,挟以自重则有余”。他们要削弱李鸿章,就要削弱这支舰队。所以限制北洋海军就是限制李鸿章,打击北洋海军就是打击李鸿章,已经是他们的一个心照不宣的目标。种种桌面之下个人和集团的私怨私利,最后几乎到水火不相容的地步,皆是为了"大清江山",未免太高尚点了。但不管怎么斗,结果是一个:吃亏的都是夹在中间的海军。颇富讽刺意味的是,停拨了海军经费的人,仅依据他在甲午战争中的激烈言辞,被后来大多数评论家称为"主战派",而首先停发海军经费之事却被人忘记。光绪帝在危机中极力主战,召见军机大臣时"言及宗社,声泪并发",也为后人叹惜不已。这位主战的皇帝当年"办理大婚之款,四百万两尚不敷用。著户部再行筹拨一百万两"也被人忘记。皇帝成婚竟要以相当于两年的海军经费为代价,且正值北洋经费短绌、无力再添舰船之时。待到危机突至、真要割地赔款了,主战皇帝也只有泪流满面了。
    
  
    在没有基本透视那部腐朽且庞杂的封建官僚国家机器以前,任何针对个人的结论都是轻率的。在内外利害纵横交织、官场福祸蝇营苟且的形势下,谁也不会将全部精力投入海军建设,更不要说全部财力了。外患未至,海军是各自政治角逐中的筹码,待外患真至,方想起以海军为共同盾牌。但为时晚矣。不论光绪还是慈禧,洋务派还是保守派,中枢重臣还是封疆大吏,满人还是汉人,在那场深奥复杂、变幻莫测的政治角逐中,谁都不是胜利者。将如此之多的精力、财力用于内耗的民族,怎么去迎接外敌发出的强悍挑战。
        歌舞升平中悄然断送的海军,其覆灭绝不仅仅归于船速和炮速.有一个本来简单却被越弄越复杂的问题,危机面前的北洋海军能否一战?流行的说法是,因自1888年后未添船购炮,北洋海军难以一战。
  
  
    从软件方面看,首先,北洋海军建立之初参考西方各海军强国,制定了一套周密的规程。其中囊括船制、官制、饷制、仪制、铃制、军规、校阅、武备等等方面。表面上组织规程已相当完备,对各级官兵都有具体详尽且相当严格的要求。
  
  
    其次北洋舰队前期训练相当刻苫。时琅威理为总教习,监督极严,"刻不自暇自逸,尝在厕中犹命打旗传令";“日夜操练,士卒欲求离舰甚难,是琅精神所及,人无敢差错者"。此等严格的要求和训练,即使在文化素质上也使北洋官兵达到了较高水准。英远东舰队司令斐利曼特尔评价道:"其发施号令之旗,皆用英文,各弁皆能一目了然。是故就北洋舰队而论,诚非轻心以掉之者也。"
  
  
    再从硬件上说,定远、镇远两艘铁甲舰,直到大战爆发前,仍然是亚洲国家最令人生畏的军舰。两舰是当时世界比较先进的铁甲堡式铁甲舰,各装十二英寸大炮四门,装甲厚度达十四寸。两舰在黄海大战中"中数百弹,又被松岛之十三寸大弹击中数次,而曾无一弹之钻入,死者亦不见其多,都证明它们是威力极强的海战利器。日本以此二舰为最大威胁,虽然它加速了造舰计划,搞出对付定、镇二舰的所谓的"三景舰",但就其海军整体实力而言,直到战时也末获得达到此二舰威力的军舰。北洋舰队的装甲水平普遍超过日本舰队。定远、镇远的护甲厚14寸,经远、来远的护甲厚9·5寸。即使日本的"三景"舰,也缺乏北洋舰队这样较大规模的装甲防护。
  
  
    火炮方面据日方记载,200毫米以上大口径的火炮日、中两舰队之间为十一间对二十一门,我方记载此口径火炮北洋舰队则有二十六门。小口径火炮北洋舰队也有九十二比五十的优势。日方只在中口径火炮方面以二百零九比一百四十一占优。当然因为中口径炮多为速射炮,所以其在火炮射速方面的优势还是明显的。但因为大、小口径火炮北洋舰队的优势同样不小,所以不能说火炮全部是日方占优。
  
  
    再看看船速方面的差距。就平均船速说,日舰每小时快1·44节,优势似乎不像人们形容的那么大。有人说北洋舰队将10舰编为一队,使高速舰只失速达八节,不利争取主动,那么日舰本队中也有航速很低的炮舰,其舰队失速亦不在北洋舰队之下。
  
  
    所以就射速和船速方面的差距看,北洋舰队也远没有到不能一战的地步。开战之初,世界舆论普遍以中国为看好。北洋海军前总教习琅威理在英国发表谈话,大谈北洋舰队不容忽视;日本外相陆奥宗光在其外交记录中写道:"…英国亦自始与其他列国同抱最后胜利将归中国之臆测。"日本精心策划了这场战争,但碍于北洋海军,它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伊藤博文首相在丰岛海战后对同僚说:"似有糊里糊涂进入(战争)海洋之感"。其大本营制订了三种方案,为胜败皆做好准备。所以如此,因为也觉出自己海军力量不足。
  
  
    首先,日本海军的投入少于满清海军。据统计,日本从1868年至1894年3月,海军拨款只相当于同期清廷对海军投入百分之六十。
    
  
    其次,联合舰队的组建时间仓促。1894年7月19日丰岛海战前六天,日本海军联合舰队刚刚编成。此时距黄海海战也只剩下六十天时间。其主力战舰多是1890年以后下水,舰龄短,官兵受训时间也短。相形之下,北洋海军自1888年成军后,舰队合操训练已经六年,多数官兵在舰训练时间达十年以上,这是仓促成军的日本联合舰队无法比拟的。
    
  
    其三,联合舰队舰只混杂,有的战斗力甚弱。根据日方统计,联合舰队十二艘军舰参加黄海海战,共计40,840吨;北洋海军十四艘军舰参战,共计35,346吨(我方大多数资料统计北洋舰队参战舰只为十艘,皆不算开战后赶来增援的"平远"、"广乙"两舰及两艘鱼雷艇);日方在总吨位上的优势也是貌似强大。如"西京丸",战前刚刚由商船改装,船体大大高出水面,不适于作战;其排水量4100吨,只有一门120mm火炮,日方称其为"伪装巡洋舰",其实仅是一艘武装商船。该船在黄海海战中由日海军军令部长桦山资纪乘坐,只为观察战况。战斗未开始它就被排在日舰战斗队形的非战斗侧,企图用其它军舰的舰体掩护其安全。再如"赤城"号炮舰,排水量仅622吨,航速十节。它也被安排在尾随"西京丸"之后,依靠别的舰只躲避北洋舰队的直接炮火。这两艘日舰战斗力防护力均较弱,被形容为"羁绊手足、老朽迟缓之二舰",日方在海战中根本不依靠它们的战斗力。比睿舰则是一艘1877年下水的全木结构老舰,首尾三根高耸的木桅杆便它看上去完全不像一艘现代军舰,倒极似中世纪的海盗船(外方评论日舰编队)。
    
  
    中日海军,各有优劣。当双方终于在海上相遇、将拉开世界战争史首次蒸汽舰船大战的序幕之时,都非常紧张。但当战场不再是操演场时,面对逼近的敌舰,北洋舰队首先陷入混乱。定远舰的刘步瞻指挥首先发炮,但末击中目标,反震塌前部搭于主炮上的飞桥,丁汝昌和英员泰莱皆从桥上摔下,严重受伤。一炮之始北洋舰队就失去了总指挥。泰莱回忆道,"此桥之名甚佳,而其竟飞,而丁与予亦随之飞。鸭绿江之战以是开始"。这场命运做关的海战持续四个多小时,北洋舰队从始至终几乎皆在无统一指挥的状态下分散作战。刘步瞻、林泰曾二位总兵,无一人挺身而出,替代丁汝昌指挥。在战斗将结束时,才有靖远舰管带叶祖圭升旗代替旗舰;升起的也是一面收队旗,收拢指挥残余舰只撤出战斗而已。"节制精严"的北洋舰队在海战中毫无节制可言,其中损失实难估量。第三是作战效能的低下。击之不中,中之不沉。激战中落伍的日舰"比睿"号冒险从我舰群中穿过,来远舰在相距四百米距离上发射鱼雷,不中,其侥幸逃出。武装商船"西京丸"经过定远舰时,定远向其发四炮,两炮末中;"福龙"号鱼雷艇赶来向其连发三颗鱼雷,最近的发射距离为四十米,竟也无一命中,又侥幸逃出。仅六百余吨的"赤城"号在炮火中蒸汽管破裂,舰长坂元八太郎阵亡,前炮弹药断绝、大樯摧折居然也不沉,再侥幸逃出。有资料统计,黄海海战中日舰平均中弹11·17发,而北洋各舰平均中弹107·71发。日舰火炮命中率高出北洋舰队九倍以上。战场上的北洋海军诸方面如此失序,完全像一文末加训练的舰队。"旗舰仅于开仗时升一 旗令,此后遂无号令";而组建时间很短的日本联合舰队,在整个作战过程中队形不乱,"始终信号相通,秩序井然,如在操演中"。 其中之经验教训,决不是海军操典所能解决的。北洋海军崩溃的速度,大大超出了日方的预料。对军人来说,胜利没有替代品。战场决定胜利,多种资料证明,北洋海军在一片承平的中后期,军风被各种习气严重毒化。
         《北洋海军章程》规定:"总兵以下各官,皆终年住船,不建衙,不建公馆。"但"琅威理去,操练尽弛。自左右翼总兵以下,争挚眷陆居,军士去船以嬉";提督丁汝昌则在海军公所所在地刘公岛盖铺屋,出租给各将领居住,以致"夜间住岸者,一船有半";对这种视章程为儿戏的举动,李鸿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对日宣战前一日,他才急电丁汝昌,令"各船留火,官弁夜晚住船,不准回家"。
     
  
    章程同样规定不得酗酒聚赌,违者严惩。但定远舰水兵在管带室门口赌博,却无人过问;甚至提督也侧身其间:"琅君既去,有某西人偶登其船,见海军提督正与巡兵团同坐斗竹牌也"。满清兵部所定《处分则例》规定,"官员宿娼者革职";但"每北洋封冻,海军岁例巡南洋,率淫赌于香港、上海,识者早忧之"。在北洋舰队最为艰难的威海之战后期,来远、威远被日军鱼雷艇夜袭击沉,"是夜来远管带邱宝仁、威远管带林颖启登岸逐声妓未归,擅弃职守,苟且偷生";靖远在港内中炮沉没时,"管带叶祖圭已先离船在陆"。
     
  
    章程规定的船制与保养也形同虚设。舰船一是不保养,一是作他用。英国远东舰队司令裴利曼特尔曾谈过一段对中国舰艇的观感:“中国水雷船排列海边,无人掌管,外则铁锈堆积,内则秽污狼藉。"舰队后期实行行船公费管带包干,节余归己,更使各船管带平时惜费应付,鲜于保养维修,结果战时后果严重。致远、靖远二舰水密门橡皮年久破烂。一直末加整修,致使两舰在海战时中炮后速即沉没。至于舰队内部投亲攀友,结党营私。海军大半闽人,水师提督、淮人陆将丁汝昌"孤寄群闽人之上,遂为闽党所制"。甚至在黄海之战后,"有若干命令,船员全体故意置之不理",提督空有其名。而闽党之首刘步蟾则被人们称为"实际上之提督者”。总教习琅威理"督操綦严,军官多闽人,颇恶之。刘步蟾乃以计逐琅威理"。"督带粤人邓世昌,素忠勇,闽人素忌之";"致远战酣,闽人相视不救"。这支新式军队的风气,如此之快就与八旗绿营的腐败军风无二。
     
  
    舰队腐败风气的发展,很快发展为训练中弄虚作假,欺上瞒下。最后发展到1894年大阅海军时,定、镇两艘铁甲舰主炮的战时用弹仅存三枚(定远一枚,镇远两枚),只有练习用弹"库藏尚丰"。虽然"前此一年,鸿章已从汉纳根之议,令制巨弹,备战斗舰用",却一直没有落实。而这时战争已迫在眉睫,与备战如此相关的事宜,既不见刘步蟾、林泰曾二管带向丁汝昌报告,又不见丁汝昌向李鸿章报告。不管丁汝昌与其部下的矛盾有多大,但直至北洋舰队覆灭,定、镇二舰到底有几枚十二英寸主炮战时用弹,人人讳莫如深。如此巨大的疏忽,北洋海军大口径火炮方面的优势立成乌有。不排除这种可能性:海战中二舰之主炮在绝大部分时间内,一直在用练习弹与敌舰作战。军风腐败的结果,战时必然要付出高昂代价。力图隐瞒这一代价,就要借助谎报军情。这也成为战争进行中北洋海军的一个特点。
     
  
    丰岛海战,广乙沉没,济远受伤,北洋海军首战失利。但丁汝昌却报李鸿章,"风闻日提督阵亡,‘吉野‘伤重,中途沉没"。黄海海战,一场我方损失严重的败仗,却被丁、李二人形容为"以寡击众,转败为功";一时间除参战知情者外,上上下下多跌进自我欣慰的虚假光环之中。不能战,以为能战;本已败,以为平,或以为胜;严重加剧了对局势的错误判断。直至全军覆灭那一天,谎报军情未曾中止。1894年11月,镇远舰在归威海港时为避水雷浮标,误触礁石,"伤机器舱,裂口三丈余,宽五尺";管带林泰曾见破损严重难以修复,深感责任重大,自杀身亡。这样一起严重事故,经丁汝昌、李鸿章层层奏报,就成了"镇远擦伤",以致清廷真以为如此,下谕旨称"林泰曾胆小,为何派令当此重任?”谎报军情甚至使作战计划都发生改变。1895年2月,鱼雷艇管带王平驾艇带头出逃,至烟台后先谎称丁汝昌令其率军冲出,再谎称威海已失。陆路援兵得讯,撤销了对威海的增援。成为威海防卫战失败的直接原因。
     
  
    艰难的处境最考验军队。北洋海军在威海围困战后期,军纪更是荡然无存。首先部分人员不告而别。当时医院中人手奇缺,北洋海军医务人员,临战先逃,洋员院长,反而服务至最后,相形之下殊为可耻。其次是有组织、携船艇的大规模逃遁。1895年2月7日,日舰总攻刘公岛。交战之中,北洋海军十艘鱼雷艇及两只小汽船在管带王平、蔡廷干率领下结伙逃遁,开足马力企图从西口冲出,结果逃艇同时受我方各舰岸上之火炮,及日军舰炮之轰击。一支完整无损的鱼雷艇支队,在战争中毫无建树,就这样丢尽脸面地自我毁灭了。
     
  
    最后更发展到集体投降。"刘公岛兵士水手聚党噪出,鸣枪过市,声言向提督觅生路";面对这样一个全军崩溃的局面,万般无奈的丁汝昌"乃令诸将候令,同时沉船,诸将不应,汝昌复议命诸舰突围出,亦不奉命。军士露刃挟汝昌,汝昌入舱仰药死"。官兵"恐取怒日人也"而不肯沉船,使镇远、济远、平远等十艘舰船为日海军俘获,喧赫一时的北洋舰队就此全军覆灭。只敢露刃向己、不敢露刃向敌。北洋军风、军纪至此,不由不亡。
     
  
    中日甲午战争,是近代史以至现代史上,中国军队与入侵之外敌交战时武器装备差距最小的一次战争。它又是近代史以至现代史上,中国军队败得最惨的一次战争。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反差巨大的结局?自林则徐以后,中国尽人皆知西方专恃坚船利炮。尽人皆知无坚船利炮要割地赔款。以为过去之失尽在船不坚、炮不利。北洋成军,船不可谓不坚了,炮也不可谓不利,为什么还要割地赔款、且甚至是更大规模的割地赔款?空前的失败产生空前的震撼,整个社会人人痛心疾首。巨额军饷堆砌起来的海军不经一战,原因何在?从失败的第一天起,当事者就开始委过别人,洗刷自己。李鸿章则间接委过于清廷,成为最早的经费不足失败论者。这些观点直至今日仍在延续。
     
  
    不妨提出几种假设。
     
  
    假设一,北洋经费充足,多添快船快炮,如何?有人仍然以为北洋舰队败于装备性能,败于经费不足。同是主力舰,只备有一两枚主炮实弹去作战的海军,给它再强的兵器也归于无用。同是鱼雷艇,中方管带王平、蔡廷干冒死率艇冲出港外争相逃命、丢脸地毁灭之时,日方艇长铃木贯太郎却冒死率艇冲入港内、创下了世界近代海战史上鱼雷艇首次成功夜袭军舰的战例。这里面的差距,是船速炮速能弥补的么?单就军事来说,甲午海战中最令人铭心刻骨的结局,莫过于庞大的北洋海军舰队整体覆灭的同时,对方舰队竟然一艘末沉。就此一点,任何经费短绌方面的探索、船速炮速方面的考证,以致对叛徒逃兵的声讨和对英雄烈士的讴歌,旨在这个残酷的事实面前成了苍白无力的开脱。一支平素疏于训练却精于应付的舰队,战时无论也难以组合成有机的整体合力。
     
  
    假设之二,北洋舰队为何要死打硬拼?为何不多用谋略,以避短扬长?李鸿章从始至终都在失败地运用谋略。"以夷制夷"的手法贯穿了战争始终。在外交上他一直在殚精竭虑地疏通英、俄、德等国,妄图用它们钳制日本,连增援朝鲜的运兵船部雇佣英轮"高升"号,以为这样一来日舰必不敢开炮.自琅威理被辞退之后,北洋舰队总教习的位置在李鸿章看来,不再是一个利于舰队训练作战、提高其整体素质的位置,而成了一个拉关系的位置。他先用汉纳根,后用马格禄。汉纳根是一个陆军退役军官,只精于建筑炮台;马格禄则是一名英国拖船船长。他们都不是海军出身,对海上作战茫然无知。李鸿章这样用人,有其颇为自得的考虑:通过任命德国、英国两个外行充任北洋海军总教习,既争取到英、德两大国的关照和同情,又不至将舰队指挥权落入外人之手。至于此举对可能发生的海上作战会带来什么影响,却一直未在其考虑之列。算计不可谓不深,但恰恰忽略了现代战争极其简捷之处:它从头到尾都是兵力的较量,兵器的较量,掌握兵力与运用兵器的人的较量--人的勇气、意志、素质的较量。任何缺乏实力支撑的谋略,哪怕再高再深,不过是画饼充饥而已。非谋略不足也,过足也。
     
  
     甲午之败,腐败使然。其结局并非增拨一些经费、添购部分快舰快炮、或变换一下作战队形既可轻易改变。从慈禧、光绪到李鸿章以至丁汝昌、刘步蟾等人开始,可以计算一下,在日本联合舰队开炮以前,内部有多少人参加进了埋葬这支舰队的工作。他们有的本是海军积极的筹建者,为此上下呼吁,四处奔走;有的则是舰队指挥者和战斗参加者,最终随战舰的沉没而自杀身亡;有的至今仍然受到尊敬。他们的悲剧,又何尝仅仅是他们个人的悲剧!在那个政治腐败、军纪废弛的社会环境中,一切都因循往复,形成一个互为因果的恶性循环锁链。政权建立了军队,又腐蚀着它;军队维护着政权,又瓦解了它。
  
  
    但是对当今的军人来说,一个再大不过的教训就是:武器本身并不是战斗力,哪怕是再先进的武器。任何武器的效用,皆要通过人去实现。一部近代史,人人皆知。
文中的错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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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日军有“山”田枪,笑翻。。。
貌似金教授的文笔
这是在《世界军事》上的文章吧,建议移到历史区
当时中国的情况和日本比,在战略上的确终归是赢不了的,但也不能因此把战术层面的东西也都简单地归结到社会的问题,人的士气和纪律问题,而忽视技术、战术方面的缺陷,这样的所谓“反思“同样不利于全面吸取教训。中国人的一大问题是缺乏认真敬业精神,北洋在舰艇规划和战术思想上存在这个问题,上面这篇文章同样存在这个问题。
例如文中说的命中率,比命中率应该比发射炮弹总量和命中数,而不是比双方各自中弹多少。日舰射速本来就比北洋高数倍,命中弹数总量多也很自然,怎么能说双方命中率差9倍?如果日舰射速是北洋的10倍,那么命中率其实比北洋还低。
如果把双方各舰火炮的数量、射速仔细统计一下,就会发现这个火力投射量的差异还是很惊人的(具体数字我忘了,但我当时的确很吃惊,自问即便是解放初期的解放军恐怕也难赢这场海战)。而日方中口径速射炮已经足以把北洋除定镇二舰以外的其他军舰全部击穿了,北洋并没有什么装甲优势(其他有些军舰装甲虽然也比日舰厚,但不足以抵挡日舰速射炮,这优势又有何用呢?装甲不够厚等于没有装甲,反而拖累了速度,这就是战术思想和武器规划体系的问题了),用定镇二舰来说明北洋防护太偏颇了,就像拿2个优等生来代表全班学生,但是海战可是要全班一起打的。在19世纪末那个年代,火炮技术和海战战术进步很快,7、8年不更新技战术就已经有了代差,不是吨位和火炮口径可以弥补的,也不是军纪和训练强度可以弥补的,就像大口径猎枪没法和机枪比一样。
日舰所占的火力和速度优势,其实已经基本占有了这场战斗的胜利,和北洋军纪作风的关系已经不大了。当然如果军队作风顽强,不出逃跑者,结果会好一些,但恐怕也不能取胜。大家可以找来最详细的双方战场资料,花一个月时间熟悉(我想那篇文章的作者显然没有这么认真研究过双方的实际情况),细致到每门炮的射速,每艘舰的阵位,再模拟一下,假设北洋客观条件不变,训练水平和日本相同,军纪很好,你会发现同样很难赢,而北洋当时在战场上的队形、战术选择和表现其实也不算太差。至于悬殊的结果,技术兵器间的较量就是如此,一招鲜吃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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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烂文转到海研会去要被砸死的
定远镇远和八岛富士比起来算个啥,日本投入不如北洋?哪个时空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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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一南的‘硬伤’——我看《从军风看命运——北洋水师:一支开炮前即被葬送的舰队》(1)




鄙人这个闲人拜读了堂堂解放军陆军少将金一南同志的《从军风看命运——北洋水师:一支开炮前即被葬送的舰队》一文——文章行文气势倒也磅礴,为了佐证他最后“武器本身并不是战斗力,哪怕是再先进的武器。任何武器的效用,皆要通过人去实现”的结论——只不过可惜的是:文章里的‘硬伤’实在太多!实在没有办法来证明他想要证明的事情!下面我就斗胆指一指这个陆军少将的‘硬伤’所在!

‘硬伤’一:

到底是不是一场差距最小的战争?

先看金一南将军是如何比较双方的实力对比的!

先从经费投入说起:金一南将军列举出一系列数字,证明清政府对海军的投入是巨大的!没有错——在海军初创的时候——投入确实相当巨大!可是这并不能说明任何问题——海军本身就是一个需要长时间持续高投入的技术军种!甚至海军在其他军种的军人眼中是‘贵族军种’!而且这种投入是丝毫不能断档的!而大清朝廷的士大夫们天真地认为只要海军成军——他们就可以高枕无忧——没有理由再进行任何投入了!而我们的老佛爷和皇帝陛下的一顿饭就能吃掉一艘铁甲舰1年的维护费用!(老佛爷一顿饭花费4万两这个老女人还嫌不满足!)再加上整个紫禁城王公们的伙食!这些‘高贵’的嘴巴一天下来就能把整个海军的全年维护费用统统吃下去!

再来看这巨大的投入中有多少是大清朝的户部拨出去的?在购买‘定远’、‘镇远’两艘铁甲舰的时候,两艘军舰总共报价3346515.13295两,其中600000两出自福建省的关、藩、盐三库的收入;200000两是从福建省奏借出使经费中提用的;400000两是总理衙门奉拨南洋购船价、出使经费中提用;1000000两是两淮商捐(说白了就是摊派);剩下的846515.13295两是从招商局拨还各省官本四届漕运水脚中提取的!而订造穹甲巡洋舰‘济远’的时候,总共不过686204.3131959两,其中247374.2344285两是提用‘定’、‘镇’两舰的剩余建造费用;剩下的438930.0787674两是提用淮军第八案报销协拨购办西洋的船炮款。(注意:不是‘拨付’,而是报销——那说明这笔钱淮系已经自己先花出去了!然后再从朝廷的报销款中重新提取!)仅仅这一项将近4000000两的款项有多少是户部给的呢?再回想当年选送学员到欧洲学习海军一事,连这笔费用都是福建省一省承担!(这让邓世昌这类外省籍优秀军官得不到更多的历练——直接造成海军军官中‘闽党’的出现——)由此可见,户部抠门到了什么程度!至于说海军建设投入大是事实——但绝对不是清政府投入大!而是秉承太平天国后各省自行投入的惯例而已!类似的例子不胜枚举:张之洞任两广总督的时候向德国购买的鱼雷艇和向福州船政订购的‘广甲’、‘广乙’、‘广丙’、‘广丁’4艘巡洋舰以及4艘浅水炮舰都是‘香帅’通过多种渠道自行筹集的——朝廷没有给过一个子!福建向德国订购的鱼雷艇‘福龙’所花费的也是福建省内摊派所得!而在‘福龙’回国后,船政大臣裴萌森奏请朝廷拨经费仿造一批,而户部就是拨不出一个子!福龙造价不过56000两——就算再仿造3艘凑成一个鱼雷艇队也不过170000两而已!这点钱都拨付不出来!还有什么脸面说“投入大”?而在马江海战后,受到失败刺激的清政府总算是主动了一回(也是仅有的两回之一,第一回购置了一批蚊子船,而且还不是全买单!)1885年8月4日朝廷电告李鸿章“著照‘济远’式快船订购4艘,备台澎用,即电商英德出使大臣妥办,船价户部有款可拨”同时同意给福建奏请建造的近海防御铁甲舰拨款!但是从最初奏请的3艘,缩水到1艘!深受失败刺激后的朝廷还如此抠门——怎么能说‘投入巨大’?而备受某些史学家指责的“用军舰载乘客,收取费用”等行为实际也是因为没有拨款,舰队用拖带、助泊用的小火轮从事的补贴军费的行为!堂堂“大清帝国海军”(HICMS)沦落到如此地步——难道仅仅来指责水师官兵的‘堕落’吗?

即便投入确实巨大——但是自从1888年北洋舰队成军后——朝廷就再也没有为海军买过一艘船、添过一门炮、买过一发弹!天知道需要持续不断大投入的海军有了这个断档后会成什么样子!而且这断档年间正是世界海军技术一日千里、突飞猛进的时期!
金一南的‘硬伤’——我看《从军风看命运——北洋水师:一支开炮前即被葬送的舰队》(2)
再来看看装甲和火炮之间的差距——

‘定远’皮厚不假——但仅仅是皮厚到能自保而已!‘经远’、‘来远’所谓的9.5英寸的装甲由于2900吨排水量的限制,并没有覆盖整艘军舰,而是仅仅覆盖了弹药库、机舱等要害部位而已,露出水面的高度不过1米!如果满载的话——这个高度还要低!防备鱼雷还可以!用来抵御炮弹——这个高度实在太低了!不过这也怪不得鲁道夫-哈克!因为这是世界上第一级装甲巡洋舰——并且吨位受到了严格的限制——有这些问题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相比之下——排水量超过3400吨的小型装甲巡洋舰‘千代田’的防护虽然没有‘经远’厚!但是不论装甲覆盖面和质量(主要是采用的哈维渗碳法的功劳)都要高于‘经远’!

而其他北洋水师的军舰——除了近海防御铁甲舰‘平远’之外,无一不是防御薄弱或者干脆根本没有丝毫防御的主!和日本军舰差距明显——而且北洋水师军舰舰龄普遍较大,舰龄大就意味着不可避免的老旧!这不是靠平时保养所能挽回的!况且由于经费的缺乏——保养都不能正常进行!

中日黄海海战时的主力舰只的舰龄对比(下水日)

“定远”舰于1881年12月28日下水 “松岛”舰于1890年01月22日下水

“镇远”舰于1882年11月28日下水 “严岛”舰于1889年07月11日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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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远”舰于1883年12月01日下水 “桥立”舰于1891年03月24日下水

“经远”舰于1887年01月03日下水 “吉野”舰于1892年12月20日下水

“来远”舰于1887年03月25日下水 “秋津洲”舰于1892年07月06日下水

“致远”舰于1886年09月29日下水 “浪速”舰于1885年03月18日下水

“靖远”舰于1886年12月14日下水 “高千穗”舰于1885年05月16日下水

“平远”舰于1888年01月29日下水 “千代田”舰于1890年06月03日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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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勇”舰于1880年11月04日下水 “比睿”舰于1877年06月12日下水

“扬威”舰于1881年01月29日下水 “扶桑”舰于1877年04月14日下水

“广甲”舰于1887年08月06日下水 “西京丸”不祥(待察)

火炮的差距就更加明显了!

套用Panzergu老大的数据:

北洋水师除了2艘7335吨的铁甲舰之外没有一艘军舰是超过3000吨的,防护更是薄弱,队伍中无防护军舰就有3艘(吨位都低于1500吨)而广丙虽然号称“防护巡洋舰”其水平穹甲不过25.4毫米左右(基本一点作用都不起)号称装甲巡洋舰的经远级虽然拥有240毫米的水线装甲带——但是其高度仅仅高出水线1米,如果是满载——这个高度会更加低(这不能怪鲁道夫-哈克,实在是2900吨的吨位限制了装甲的重量和布设范围)!定远级铁甲舰配重炮(120毫米以上)6门(4门305、2门150)经远级装甲巡洋舰配重炮4门(2门210、2门150)致远级防护巡洋舰配重炮5门(3门210、2门152)济远级防护巡洋舰配重炮3门(2门210、1门150)平远级近海防御铁甲舰配重炮3门(1门260、2门150)超勇级撞击巡洋舰配重炮6门(2门254、4门120)广甲号无防护巡洋舰配重炮3门(3门150)广丙号鱼雷巡洋舰配备重炮3门(3门120),除了广丙的3门120炮是一分钟3-4发的速射炮之外,其他军舰都是落后的架退炮,射速在2.5-5分钟1发不等——炮位单薄——火力贫弱——就好比两头犀牛带着一群土狗——犀牛只能自保,而土狗却只能任凭蹂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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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联合舰队的巡洋舰平均吨位超过3000吨——除了代用巡洋舰西京丸和炮舰赤诚之外,其余都是拥有50.8毫米以上装甲防护的军舰!其中扶桑和比睿是二等铁甲舰有着150-240毫米厚的装甲防护、千代田是装甲巡洋舰、松岛、严岛、桥立、吉野、高千穗、浪速、秋津洲都是拥有50.8毫米水平穹甲的大型快速防护巡洋舰!再看火力——吉野号防护巡洋舰拥有重炮12门(4门152、8门120)高千穗级防护巡洋舰拥有重炮8门(2门260、6门150)秋津州号防护巡洋舰拥有重炮10门(4门152、6门120)松岛级防护巡洋舰拥有重炮13门(1门320、12门120)扶桑号二等铁甲舰拥有重炮10门(4门240、6门152)比睿号二等铁甲舰拥有重炮8门(2门170、6门150)千代田号装甲巡洋舰拥有重炮10门(10门120)赤诚号炮舰拥有重炮4门(4门120)西京丸号代用巡洋舰拥有重炮4门(4门120)其中除了3门320炮(1小时1发)、4门240炮(5分钟1发)、2门170炮(5分钟1发)和18门150炮(1分钟1发)射速较慢之外,剩余的总共14门152炮和68门120炮都是可以达到3-4发1分钟的大口径速射炮——且炮位密集急射火力强劲——就好比一群尖牙利齿的野狼!

凡是仔细研究双方的实力对比的同仁,都不会苟同金一南将军的所谓对比分析!在当时火炮观瞄技术落后的情况下,战斗都是在双方火炮有效射程之内进行的!并没有明显的射程优势——所以当时火炮口径的大小并不是优势与否的所在!在当时真正起作用的是大口径火炮的射速和单位时间炮弹重量的投射量——这也是自大东沟海战后一段时期在关注并研究这场海战的约翰-阿巴斯诺特-费舍尔的主持下,英国建造的两级近20艘“特雷西”、“蒙墨斯”级装甲巡洋舰上废除了234毫米炮而统一用152毫米速射炮作为打击火力的原因!

因此,不管从舰龄、舰况、火力、速度、炮位,乃至炮弹效能——都不是和日本联合舰队同时代的水平!虽然时隔年月不长!但是偏偏就是在这段日子里——海军技术和战术都完成了升级换代的过程!原地踏步的北洋水师和已经换代完毕的日本舰队——就好比用‘雷诺’-FT-17去对抗T-34一样!虽然名都为“坦克”!但是‘雷诺’-FT-17注定毫无胜算可言——

‘硬伤’二:引用证据多不经推敲!

为了照顾金一南将军的‘面子’,这里我就列举些最为典型的!

黄海大战中,定、镇二舰“中数百弹,又被松岛之十三寸大弹击中数次,而曾无一弹之钻入,死者亦不见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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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如此:在一个解放军少将的文章中出现这种丝毫站不住脚的“论据”实在是不应该犯的低级错误!日本人自己都承认:‘三景舰’的320炮在大东沟海战中的射速奇慢!慢到不可容忍的1小时1发!也就是说:在没有任何干扰的情况下——在历时5小时的大东沟海战中——三艘‘三景舰’就算使足吃奶的力气也只能打出区区15发炮弹而已!更何况‘松岛’的320炮塔在海战进行还不到一半的时候被‘平远’的1发260毫米实心弹直接命中——“炮罩粉碎、水压机全毁”!换句话说——就是彻底报废了!而战后清点320毫米炮弹余量的时候——总共不过消耗12发而已——而320毫米炮弹的命中统计却是可怜的“0”!(这三门320毫米巨炮在它们服役的整个过程中没有命中过一发!这在火炮史上也算是‘奇闻’了!)

在有效射距外总兵刘步蟾就命“定远”舰首先发炮,首炮非但未击中目标,反震塌前部搭于主炮上的飞桥,重伤了丁汝昌。

这又是一段老掉牙的污蔑之词!305毫米巨炮的最大射程达到11000米!有效射程也有7800米!而刘步蟾下令开火的距离是6000码(1码=0.9144米),也就是5486.4米!怎么可以说是“在有效射距之外”?而且炮弹落点在‘吉野’左舷仅百米处的海中——要知道,在当时只有表尺、准星、目标三点成一线的瞄准法、距离过远还要借助桅杆上的观测员测距来修正参数。操纵30余吨中的巨大火炮,在5000多米的距离上取得这样的射击效果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至于震动使飞桥坍塌——摔伤丁汝昌就更是无稽之谈了!‘定远’射击时间是1894年9月17日中午12时50分!而丁汝昌受伤时间根据洋员戴乐尔的回忆,305毫米主炮已经发了10炮了!因此——首先可以从时间上否认丁汝昌摔伤的可能!其次,根据丁汝昌写给李鸿章的报告中称:“昌上望台督战,为日船排炮将‘定远’望台打坏,昌左脚夹于铁木之中,身不能动,随被炮火将衣焚烧,虽为水手将衣撕去,而右边头面以及劲项皆被烧坏”(1894年9月20日,丁汝昌电寄总理衙门报告)。(这段史料居然成了金一南将军指责丁汝昌欺瞒上级的证据!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感情是他受的这伤而不是丁汝昌!还恬不知耻地充当起诊断医生来!难道人家受什么伤本人没有发言权——而你这个后人有什么资格代丁汝昌‘诊断’他的伤势吗?)说白了:金一南将军认定丁汝昌是“摔伤”的前提就是基于“定远”的第一炮震塌了飞桥这一论断!而飞桥坍塌这一说的始作俑者就是那个在当时被炮火气浪掀翻在地导致短暂失明的洋员——戴乐尔先生!正是这位前英国皇家海军少尉在海战20余年后撰写了一篇回忆录《中国纪事》(Pulling Strings in China,在20世纪30年代初由张萌鳞翻译介绍入国内,成为研究甲午战争的重要史料!)中,出于对‘定远’管带刘步蟾的厌恶,在涉及到刘步蟾的文字中大量使用了贬低、诽谤和损毁性的描述。开战初期飞桥被日军炮火击中一事被这位先生描述为:“刘已令发十炮,(从根本上否定了首炮震塌飞桥的说法!)而丁与予方立于飞桥正在炮上之部也。此桥之名甚佳,以其竟飞,而丁与予亦随之飞”——接着往下看,这位先生接着辱骂“总兵刘布蟾为一变态懦夫”!后又阐述了在飞桥上的三人(其本人、丁汝昌、汉纳根)受伤情况:“予因目受撞击,抽搐剧烈,耳鼓复被震伤,楚痛不能自支”(也就是说:当时的戴乐尔处于短暂地失明、失聪状态),然后对丁汝昌和汉纳根的伤势一笔带过“汉纳根伤股,丁提督则堕压创甚!”(天知道当时已经是短暂废人一个的戴乐尔是怎么知道汉纳根和丁汝昌的伤势的!)然后接着又说“予为彼开场之敬炮掷过了望塔三十余尺”即首发射击之后,他是从原先司令塔入口位置被震开‘三十余尺’!且不说和前面自述“刘已令发十炮”的‘回忆’矛盾。即便是事实——那他也应该还在飞桥之上!无所谓“亦随之飞”随后记述了自己走到军医院包扎了被撞伤了的眼睛,“予衣破衣,裹创目,巡行于诸队炮兵间”,显然已经可以行走自如,然后又看到了‘伤股’的汉纳根在炮台上察视!因此这位海关税务司的乘龙快婿伤势也相当轻微!若真的随飞桥被震飞——很难想象从离地面达10米的飞桥上落到主甲板的后果是个什么样子!再轻微也不会轻微到能行走自如!另外还有一个细节能彻底否定‘定远’的飞桥坍塌的谬论:在长达5小时的大东沟海战结束后,站在早就应该已经‘飞’走的飞桥上同汉纳根手持香槟相互祝贺海战的结束!也许辩解者会说:飞桥又不是完全坍塌,他们是站在剩余部分上的!首先我不得不对持这种观点的蠢驴们扇两个耳光!当一座楼房被炸掉一部分后,人们还能心安地住在剩余的一部分里吗?

再有,飞桥下方就是露天的主炮炮台(大东沟海战中‘定远’‘镇远’已经拆除了2英寸厚的炮罩),如若飞桥坍塌,露天的炮台必然会遭到一阵“钢木混合雨”劈头盖脸的袭击——可是,这一幕始终没有出现,而在海战后负责调查‘定远’伤势的美国人沈威廉(William Sowden Sims)的记录表明,‘定远’的伤情在于“前桅上部折断、舰首军医院被洞穿”而已!并无只言片语的‘飞桥坍塌’的记录!如果说北洋水师欺上瞒下隐瞒伤情的话!那么一个中立的美国人没有必要替中国人隐瞒什么吧?

金一南将军!如果作为普通的中国人——相信这种根本站不住脚的‘历史事实’是不明真相、可以原谅的话——那么你作为解放军陆军少将!也犯这种低级的、不入流的错误就不可原谅了!(PS:还有一公妄图将金一南个人的拙劣的谬文上升为解放军军人智慧的‘结晶’!果真如此的话——那才真是对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历史研究人员最大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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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海海战中日舰平均中弹11.17发,而北洋各舰平均中弹107.71发。日舰火炮命中率高出北洋舰队九倍以上。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对金一南将军的军事素养加以严重的怀疑!有你这么计算火炮的命中率的吗?众所周知——火炮的命中率向来是火炮命中总数除以发射炮弹总数得出的!没错,日方由于火炮射速的优势,命中弹数肯定大大高于北洋舰队——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因为你的发射炮弹量也大大高于北洋舰队——打空的炮弹数量同样大大高于北洋舰队!拿‘致远’级和‘吉野’(分别是双方最好的巡洋舰)做比较!‘致远’一侧可以集中3门210毫米和1门152毫米炮同时攻击。按照210毫米炮每2.5分钟打一发,152毫米炮1分钟打一发的效率!5分钟可以打出6枚210毫米和5枚152毫米总共11枚炮弹!而‘吉野’一侧可以集中3门152毫米和4门120毫米炮同时攻击。按照152毫米速射炮1分钟打3发,120毫米速射炮1分钟打5发计算,同样的5分钟‘吉野’可以发射45枚152毫米炮弹和100枚120毫米炮弹!总共达到145枚,在单位时间的炮弹投射量来看,‘吉野’是‘致远’的13.18倍!而仅仅取得了高于北洋水师九倍的命中量——可见日本炮手的命中准头低于北洋水师的炮手!(由于观测手段的限制,大东沟海战的交战距离一般都在3000米之内,因此可以忽略不计大口径火炮的射程优势)我们来看看真正的命中率是如何——还好1894年的日本人还没有1937年时候那么无耻——根据日本人自己的统计!北洋舰队的命中率为1.5%,而日本联合舰队的命中率是1.2%!中国舰队反而高于日本舰队!特别是200毫米以上的大炮命中率更是凌驾在日方之上!以305炮为例:‘定远’射出197发炮弹(一说120发)命中‘扶桑’2发、‘比睿’1发、‘松岛’1发、‘西京丸’1发、‘赤诚’1发。命中率高达3.04%!而与之对应的是——日本人专门用来克制铁甲舰的三景舰3门320毫米巨炮一共只发射了12发炮弹,并且无一命中;‘扶桑’号上的4门240毫米大炮发弹数十,仅1发命中‘定远’!

更加重要的考虑因素被金一南将军直接无视!那就是双方截然不同的操炮环境!根据日本战地记者小川一真记载,由于北洋水师的炮火稀疏(原因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4-5分钟1发对1分钟4-5发的事情没有几个人说是对等的!),人员可以‘安然行走于甲板上’!可见日本炮手的操炮环境有多么优越!反观北洋水师——日本人的炮弹如冰雹般砸下不说,弹头装填的下濑炸药(号称能融化钢铁,‘来远’的钢结构被烧得变形证明这不是在吹牛皮)还会引发灾难性的大火和中心温度高达摄氏1000度的高温!也就是说,北洋水师的炮手们是身处大火和死尸的人间炼狱中操纵着落后的火炮与敌人战斗还取得了高于日本人的命中率——我想就算人民海军在这种状态下操纵同样的武器——表现也不过如此吧?

一支连舰炮都能用来张晒衣裤的舰队,战时再勇,对形成有机合力来说也为时晚矣。

这种一听就是痴人说梦的蠢话从一个解放军少将口中说出来——对此我只有苦笑加蔑视了!我想少将同志不会亲自跑到‘定远’纪念舰上干试图把他的军服晾晒到离甲板5米高,外直径达1米的305炮管上的!什么?150炮有没有可能?没可能!因为日本人没说在150副炮上有衣服!因此——拿日本人的污蔑来证明自己所谓的“正确观点”的——皆可称之为“无耻”!

‘硬伤’三:以绝对道德标准衡量一切,丝毫不考虑当时实际情况!标准的事后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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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陵力战而降却被当时的舆论斥责为“叛逆”,司马迁就替李陵说了几句公道话就被汉武帝处以宫刑——以不男不女之身忍辱负重成就《史记》的辉煌!而原本应该承担不起援兵救援导致李陵军无继而没的汉武帝却因为是帝王而逃脱了他应该承担的罪责——而跟随着皇帝的口径大肆攻击李陵的刀笔吏和文人墨客们在满口道德文章的同时——又有几个人能体会李陵将军当时身处绝境、援兵无望的绝望心情呢?

曾几何时,迂腐的明末士大夫集团用绝对道德标准衡量一切——最终使大明朝失去了一次又一次避免灭国甚至东山再起的机会!原因在于在他们内心不能接受不符合(他们的)道德标准的事情发生!不管这事情到底对国家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而到了晚清,迂腐的明末士大夫的继承者——清流派秉承士大夫衣钵!将绝对道德标准提高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对当时国内、国际实际情况一窍不通的他们却掌握着整个大清帝国的话语权!天知道在当时这个弱肉强食(现在也是如此)的世界——一个由一群只会‘之乎者也’,成天‘圣人曰’的群体控制的国家如何能强大得起来!在这些人的眼中——国家积弱、民不聊生、财政崩溃这些最直接、最实际、最能动摇国本的东西远远不如国威、国家脸面来得重要!即便是遇到挑衅——想都不想——考虑都不考虑——一个字“打”、两个字“应战”。于是乎主战派就都成了这些成天之乎者也的‘肱骨重臣’、‘社稷栋梁’们!但是、怎么打?如何打?这些似乎都不是这些士大夫考虑的问题!对于自身的问题和隐患则是两眼一抹黑来个不知道!就好比你说“开战”后然后躲到后台让别人替你来打一样!打赢了,功劳自然是他们这些“喊打”最卖力的!打输了——责任就是将领无能了!事后诸葛亮如同雨后春笋般的冒了出来!反正——好处都是我的!黑锅都是你的!中法战争中撞了大运,击伤法国海军中将孤拔的那门安装在招宝山炮台的缺嘴大炮——在清流婊子们的一番描述之中成了“缺嘴炮自发一弹,击毙法提督,(还好孤拔最后是伤重身死,否则又是国际笑柄!)盖拜皇太后洪福、皇上天威之显灵耳——”,结果老佛爷、小皇帝一高兴——大笔一挥,封那门本该报废的缺嘴炮为“缺嘴将军”。而操纵那门大炮的炮手们——则没有得到一钱银子的奖励!清流婊子们颠倒黑白的能力真是登峰造极——无人能敌!

而我们的金一南将军更进一步!直接回避了整个大清朝廷对甲午战争失败所应该负的主要责任!而将失利的全部责任一股脑地统统推到了在前线浴血奋战的将士们身上!根本就无视了北洋水师失败、乃至导致其平时犯上诸多恶习的本质原因!“胜乃太后老佛爷、皇上之洪福、败乃兵将之罪也——”这本身就是一个已经腐败透顶、不可救药的帝国为了掩饰其腐败和不可救药的遮羞布而已!让我感到恶心不已的是——如今身为解放军少将的金一南也成了卖力的为清流派士大夫叫好——为该负主要责任的朝廷脱罪的‘斗士’!不过这也可以理解!中国自古讲的就是道德——我们的清流派老爷们在道德修养方面确实无懈可击!即便他们最终做的事情给国家带来了深重的灾难或者严重地阻碍了国家的发展——善良的中国人民也很容易地原谅了他们!翁同翮如是、李秉衡如是、张之洞如是、康有为等更如是!翁同翮老爷子最后被老佛爷轰出紫禁城,曾经得到了广泛的舆论同情——而我要说他一句:活该!

当将军义正词严地指责北洋水师保养不善的时候可曾考虑过朝廷为了太后大寿、皇帝大婚挪用海军军费修建颐和园、两年停止外购军舰枪炮的事实?当将军在指责北洋水师醉生梦死的时候可曾考虑过太后和皇上以及紫禁城内的王爷贝勒们一天的饭钱就能抵消整个北洋水师一年的维护费用这一基本事实?当将军在指责鱼雷艇队临阵脱逃的时候有没有考虑到北洋水师和刘公岛已经弹尽粮绝、身处绝境,无力回天的基本事实?当将军在指责北洋水师最后屈辱投降的时候有没有考虑到是朝廷先行将他们抛弃,刀笔吏和御使们甚至都将他们的罪名一一罗织完毕;朝廷为了保护沈阳祖坟皇陵而将重兵精锐(220个营、11万大军)在沈阳方向一字摆开而弃守本应该重兵设防的威海卫这一基本事实?当将军在指责北洋水师海战混乱、毫无章法的同时有没有看到日本人队型同样混乱不堪(曾经数次发生友舰相撞的危险情形,观战的海军军令部长越俎代庖指挥起第一游击队,以至于让第一游击队毫无意义地兜了两个大圈子)的事实?当将军在指责北洋水师官兵素质低下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中国水兵始终是在和烈火搏斗、无一退缩,而日本水兵在大火面前任凭军官如何呵斥甚至拔枪威胁死活也不肯冲进火舱灭火的基本事实?当将军在对北洋水师因为战场条件限制所造成的情况误判嗤之以鼻、大肆攻击“欺上瞒下”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就当时的战场条件,就算自己身处其中也会造成同样错觉的基本事实?没有!统统没有!这些基本事实都被少将同志直接无视!道理在简单不过了——如果注意了这些基本事实的话——那金一南将军的这篇文章就没有任何价值!

PS:指责北洋水师当时为什么不集体殉国的人们——我想你们如果在当时被国家抛弃的情况下应该依旧会很‘高兴’地慷慨赴死吧?如果不‘高兴’慷慨赴死——就没有资格指责抵抗到弹尽粮绝的北洋水师官兵们!
低级错误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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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为了顾及将军的面子——我这里就列举一部分!省得让将军太过难堪!

“比睿”舰则是一艘1873年购自英国的全木结构老舰,首尾三根高耸的木桅杆使它看上去像一艘海盗船,完全不像一艘现代军舰。

熟悉海军和北洋海军历史的人都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比睿’和其姊妹舰‘金刚’是日本向英国订购的铁壳巡洋舰!在日本海军内的分类是‘二等铁甲舰’!这两艘军舰和小型铁甲舰‘扶桑’一起成了当时亚洲无敌的舰队组合,在收到驻英公使郭嵩焘的“日有铁甲船三号”报告后,李鸿章在递交朝廷的奏折中激动地称:“彼既以所有以相陵侮,我亦当觅所无以求自强”。由此,中日海军竞赛序幕拉开!

不错,‘比睿’长得确实像海盗船!但是其威力根本不容小视:2门170毫米炮和10门150毫米炮!再加上铁甲——绝对是一艘不折不扣的军舰!相比之下,由福州船政局建造的、1296吨的、装150毫米炮3门和120毫米炮4门的二等无防护巡洋舰‘广甲’倒更加像‘海盗船’!

章程规定的船制与保养也形同虚设。舰船一是不保养,一是作他用。英国远东舰队司令斐利曼特曾谈过一段对中国舰艇的观感:“中国水雷船排列海边,无人掌管,外则铁锈堆积,内则秽污狼籍;使或海波告警,业已无可驶用”。

如果不懂那段历史的门外汉看了——也许会信以为真!但是谎言终究是谎言!只要去了解当年的实际情况!就很容易看出英国远东舰队司令大人是在撒谎:其一,北洋水师没有特定的‘水雷船’,如果司令阁下指的是鱼雷艇的话——那就更加可笑了!北洋水师的所有鱼雷艇都在旅顺、威海基地岸上的库房中维护保养!直到会操以及战时才通过专用的轨道滑车滑向大海!因此,司令阁下的说法是断不能成立的!PS:这位司令官阁下说的唯一一句客观的话就是:“将如此杂牌的军舰汇集一起,构成一个舰队,恐怕除了丁提督而外,即使再老练的司令官也无能统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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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队后期实行行船公费管带包干,节余归己,更使各船管带平时惜费应付,鲜于保养维修,结果战时后果严重。“致远”、“靖远”二舰截门橡皮年久破烂,一直未加整修,致使两舰在海战时中炮后速即沉没。

这是最不能原谅的错误!‘靖远’的沉没时间居然被一个堂堂解放军少将人为地‘前移’到了大东沟海战!况且‘靖远’是在刘公岛保卫战中为了避免资敌,先是管带叶祖硅下令自爆,后在北洋水师残部投降的前一天被友舰‘广丙’用鱼雷彻底摧毁——根本就不是所谓的截门橡皮!(叶祖硅原本决意随爱舰而去,但是被一群水兵们连同丁汝昌强行架上小火轮登岸,这在将军眼中居然也成了“临阵逃脱”的罪名!无语——)另外居然将‘致远’向日舰发起决死冲锋——后被排炮命中鱼雷舱引爆鱼雷而沉的原因归结于小小的截门橡皮!不用说是对民族英雄邓世昌和全体阵亡的‘致远’官兵的亵渎——而且违背了客观规律的事实!试想‘致远’因为用没有装甲防护的舰身替正燃起大火的‘定远’抵挡日本人密集的炮弹!以至于舰体弹痕累累,正是基于军舰受损严重,(当时军舰倾斜已经超过15度)已经没有可能回到旅顺修理的实际情况,豪勇敢为的管带邓世昌才会义无返顾地指挥军舰向日本第一游击队发起决死突击!身为一个将军!如此强奸事实!将次要原因升格为主要原因——为人所不齿!(PS:还有一个细节被金一南将军彻底无视:叶祖硅直到去世依旧保持着一个习惯,就是随身带着一把银质茶匙,匙把上用英文刻着这么一行字“H.I.C.M.S Ching Yuen”翻译成中文就是“大清帝国海军‘靖远’”。叶祖硅曾说过“看此茶匙,犹如‘靖远’仍在身边”!可见这位将领对‘靖远’的感情之深,催人泪下——弃舰而逃的臆说不攻自破!PS:此茶匙现由北京军博收藏。)

“致远战酣,闽人相视不救”。

对于决意以死突击日舰的‘致远’来说——本来就断绝了接受救助的念头!这从邓世昌落水后拒绝‘左一’鱼雷艇送来的救生圈就可以看得清楚!再者,‘致远’当时以强压通风状态,用20节的速度(平日速度17.5节,但是当时不论日本人还是北洋水师的洋员都口径一致地认定‘致远’当时的航速绝对超过20节!)冲向正在以11节航速运动的第一游击队!有哪艘北洋水师的军舰来得及反应过来去救‘致远’呢?为了反对‘闽党’而到了如此不择手段的地步!真是对同胞之狠甚于对敌!

但直至其全军覆灭,定、镇二舰到底有几枚12英寸主炮战时用弹,人人讳莫如深。就此一项,北洋舰队大口径火炮方面的优势立成乌有。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海战中二舰之主炮在绝大部分时间内,一直在用练习弹与敌舰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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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知道——金一南将军根本对‘定远’305主炮炮弹分类一无所知!用于攻击军舰水线舰体、破坏水密结构的实心穿甲弹和练习弹本身就没有本质区别——几乎可以通用!如果诚如原文所言——那么大东沟海战根本就没得打了!撒谎不打个草稿!可耻——

‘硬伤’六:无限夸大‘人’的作用!

作为中国共产党的军队而言,‘人’的作用在战争中一直被放在相当重要、甚至是神化般的位置上!由于对手的懦弱,中国共产党依靠着毛 泽 东同志运筹帷幄和手下一大批精干将帅的出色指挥,以及一大群无比忠诚的基层共产党员和军人们的浴血奋战,取得了全国的政权——但是不能不承认的是:仅仅依靠勇气和信念是决赢不了战争的!如果在解放战争后期没有足够在数量和质量上能和国民党军抗衡的武器。胜利不会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容易!如果不是武器和给养的缺乏,志愿军九兵团也不会在冰天雪地的长津湖地区以绝对的兵力优势、付出巨大伤亡的代价,却仍旧没有消灭美国海军陆战队1师!

诚然——人的因素在战争中非常重要——但绝对不是左右战争胜败的绝对因素!当手持三八大盖的志愿军战士向清一色自动武器配置的美军发动英勇密集的冲锋并被成片成片扫倒的时候——那些持“人的意志作用无限”的人们真的应该感到羞愧!无怪乎当年参加过抗美援朝和后来中越边境自卫反击战的军官回国第一件事就是极力督促加快军队现代化的步伐!

北洋水师的实质问题也是如此!因为他们手中的装备和日本人相差实在太过悬殊——已经悬殊到不能用素质和士气来弥补的地步!况且事实上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战斗素质远比先前史书上所描述的要高得多——再一味地指责这些英勇顽强的军人们不用命只能是天良丧尽、丧心病狂;人神共愤、天诛地灭!
上面的文章作者过于激动,但有些细节资料的计算对比还是可以的。
已经不值一谈了,很多所谓的细节根本没考虑到当时的背景!!!
http://www.beiyang.org/index1.htm

http://www.cnhi.org/cnhi/index.asp

http://www.mdc.idv.tw/mdc/beiyeng/

看看吧!

北洋水师这段历史本来就遭到了许多曲解与失焦,
如今事过境迁后,后人只好尽可能还原并厘清真相,
并且思考这段历史带给中国人的真正教训究竟是什么。
有人说,北洋海军当时应该作为一支“存在海军”的,我觉得有一定道理
陈悦兄看了这文章会疯的
从结果来看,CX的选择虽然不是基于好的出发点,但对于后代可能是正确的. 2000W挪用的经费的颐和园,到今天还矗立在北京,作为中国古建筑集大成不多代表.北洋舰队呢?荡然无成. 而且,按照那种制度,即便是多加这2000W,可能是打水漂了.
其实,有兴趣的人可以去看看,中国清末海防史,凡是中国近代海军进行抵抗的,有没有丢过京师。然后,就可以知道这些战败的舰队的意义了。
原帖由 布衣之笑 于 2007-8-13 12:12 发表
从结果来看,CX的选择虽然不是基于好的出发点,但对于后代可能是正确的. 2000W挪用的经费的颐和园,到今天还矗立在北京,作为中国古建筑集大成不多代表.北洋舰队呢?荡然无成. 而且,按照那种制度,即便是多加这2000W, ...

马关条约赔款可是两亿两白银,够十个颐和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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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靠物质上的进步是不能弥补整个民族的危亡的. 我们最重要的是欠缺了精神上的东西., 一个民族的民族精神.只有真正做到了, 物质进步和精神进步的起头并进.,我们的国家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我们但时有钱,. 买就是了, 买的一部分钱被享受了贪够了, 到头来还是一败涂地, 我们败就败在,我们当时整个民族精神力量.反观日本,穷的叮当响,但还是从牙缝中积压出钱来, 充实物质进步<海军和国家武装力量>他们全国动员,全民族动员.又有一种所谓的精神<武士道>在支持着他们的精神进步.最终有钱憨厚老实.古板,保守的中国败在了弱小但整天梦想着强大而着手段武装到<牙齿>的日本.
看了那么多关于甲午的文章,都是各执一词,都没有说出到底什么才是失败的原因,谁才应该对失败负责。不过也难怪,这个命题太大了一点........:L
原帖由 我是谁 于 2007-8-13 22:39 发表
看了那么多关于甲午的文章,都是各执一词,都没有说出到底什么才是失败的原因,谁才应该对失败负责。不过也难怪,这个命题太大了一点........:L



我觉得叶志超要是能不跑的话,兴许平壤之战,清军能赢,整个战局将会不一样
关于八国联军,早几年《世界军事》上有一文章对此做了考证,不但中国人数不少,武器装备也不差在那里,关键差在人的素质。

中国其实在30年代有很好的复兴机会,整个国民经济处于向上时期,结果让日本人的侵华生生打断了。

日本鬼子真是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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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T62 于 2007-8-13 22:50 发表
关于八国联军,早几年《世界军事》上有一文章对此做了考证,不但中国人数不少,武器装备也不差在那里,关键差在人的素质。

中国其实在30年代有很好的复兴机会,整个国民经济处于向上时期,结果让日本人的侵华 ...


其实袁世凯刚当临时总统的那几年,或者说民初那几年,是中国近100年来的大机会,可惜老袁个人才干虽百年少有,但是利欲熏心,给他把民初好气象给毁了,当时大家都期待他成为中国的华盛顿呢,不过他骨子里还是个旧式官僚而已

另外,庚子国难,当时慈禧派人围使馆,其实是为了显威风泻私愤,根本没打算真把使馆区打下来,也根本没真想和诸国开展,没想到还真把神请来了,结果自己送不了神
原帖由 海鬼 于 2007-8-13 22:57 发表
日清战争和日俄战争的结局都是由政治决定的。一个奴隶之邦是不能战胜一个现代国家的。全国皆兵主义只有在现代国家里才能产生的。当时的清国民是有家无国的。鲁迅在日本看的记录片不是瞎编的,当时的绝大部分是麻 ...




日俄战争后,俄国进行了斯托雷平改革,改革很有成效。改革后俄国的粮食产量,苏联在建立好几十年后都未能达到

如果老毛子继续按斯托雷平的路子走,可能造就成为发达国家了,比前苏联还强大,对中国威胁更大
原帖由 萨达姆·侯赛因 于 2007-8-13 23:03 发表




日俄战争后,俄国进行了斯托雷平改革,改革很有成效。改革后俄国的粮食产量,苏联在建立好几十年后都未能达到

如果老毛子继续按斯托雷平的路子走,可能造就成为发达国家了,比前苏联还强大,对中国威 ...

如果俄国真的不实行计划经济的话,在二战的时候,它毫无疑问地会被德国征服。正是靠计划经济对农业的剥削才能使苏联的重工业得到超常规发展,使苏联的坦克产量是德国的4。5倍,为最终战胜德国奠定了基础。
原帖由 风暴中心 于 2007-8-13 21:19 发表
光靠物质上的进步是不能弥补整个民族的危亡的. 我们最重要的是欠缺了精神上的东西., 一个民族的民族精神.只有真正做到了, 物质进步和精神进步的起头并进.,我们的国家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我们但时有钱,. 买就是了 ...


恰恰相反,光靠虚无飘渺的精神能力,不足以改变整体对抗时双方组织优劣带来的根本性影响,这才是中国近代史血泪斑斑的主因;少数个人或团体的血气之勇,依旧无助於扭转大局。

邓世昌尽了职守,他改变得了北洋水师不战而败的态势吗?(经过翁同和那种恶整恶斗,李鸿章在开战前就知道年久失修的北洋水师绝对不堪日本节衣缩食精心建设的新锐联合舰队一击)

摩天岭炮台的官兵战到最后一兵一卒,他们改变得了北洋水师在失去背后陆权奥援以及丧失战略主动、被迫龟缩威海时,被海陆合围消灭只是时间问题的事实吗?
原帖由 风暴中心 于 2007-8-13 21:19 发表
光靠物质上的进步是不能弥补整个民族的危亡的. 我们最重要的是欠缺了精神上的东西., 一个民族的民族精神.只有真正做到了, 物质进步和精神进步的起头并进.,我们的国家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我们但时有钱,. 买就是了 ...


恰恰相反,光靠虚无飘渺的精神能力,不足以改变整体对抗时双方组织优劣带来的根本性影响,这才是中国近代史血泪斑斑的主因;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少数个人或团体的血气之勇,依旧无助於扭转大局。

邓世昌尽了职守,他改变得了北洋水师不战而败的态势吗?(经过翁同和那种恶整恶斗,李鸿章在开战前就知道年久失修、船械老旧的北洋水师绝对不堪日本节衣缩食精心建设的新锐联合舰队一击)

摩天岭炮台的官兵战到最后一兵一卒,他们改变得了北洋水师在失去背后陆权奥援以及丧失战略主动、被迫龟缩威海时,被海陆合围消灭只是时间问题的事实吗?
原帖由 onepiece 于 2007-8-13 23:13 发表


恰恰相反,光靠虚无飘渺的精神能力,不足以改变整体对抗时双方组织优劣带来的根本性影响,这才是中国近代史血泪斑斑的主因;少数个人或团体的血气之勇,依旧无助於扭转大局。

邓世昌尽了职守,他改变得了 ...

好象摩天岭阻击战是聂士成指挥的,最后被日军迂回而不得不放弃,你的全部战死是怎么来的?台湾的战史?
原帖由 火花四射 于 2007-8-13 04:44 发表
貌似金教授的文笔

的确是金一南的文章,在宁夏版的战场上老早就登过了.
错误百出,好象还有点为方大人鸣冤叫屈的意思,就象那个朱什么巍一样.
原帖由 T62 于 2007-8-13 22:50 发表
关于八国联军,早几年《世界军事》上有一文章对此做了考证,不但中国人数不少,武器装备也不差在那里,关键差在人的素质。

中国其实在30年代有很好的复兴机会,整个国民经济处于向上时期,结果让日本人的侵华 ...

30年代的所谓复兴机会基本上是国民党自吹自擂的结果,当时除了沿江沿海大城市有所发展外,中国绝大多数地方没有任何进步。再有大城市里的产业发展最终的结果也只是流进了少数官僚寡头的腰包,民众得到的实惠非常有限。
其实呢,整天想找战败的主要原因,结果原因没找到,替罪羊倒是众人轮流当....
甲午之败,非北洋之败,乃中国之败.认识不到这一点的,就不会体会到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两手都要硬的重要性.....相信我,这个世界上,很多废话才是真理.....
百年海军啊,谁想一步登天,谁就会死得很难看....运气好的如日本,最终也没有逃过这个魔咒......
原帖由 彩云 于 2007-8-13 23:21 发表

30年代的所谓复兴机会基本上是国民党自吹自擂的结果,当时除了沿江沿海大城市有所发展外,中国绝大多数地方没有任何进步。再有大城市里的产业发展最终的结果也只是流进了少数官僚寡头的腰包,民众得到的实惠非 ...

再有大城市里的产业发展最终的结果也只是流进了少数官僚寡头的腰包,民众得到的实惠非 ... [/quote]现实不是如此吗?对了我们叫既得利益集团和弱势团体。呵呵!
这些错误百出的东西之所以大量流传有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长期以来我们一直信奉的“借古讽今”的历史观。历史的真实性无所谓,要紧的是现在有教育意义。于是,一些明显的错误也在“有教育启发意义”的保护伞下横行
原帖由 彩云 于 2007-8-13 23:24 发表
这些错误百出的东西之所以大量流传有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长期以来我们一直信奉的“借古讽今”的历史观。历史的真实性无所谓,要紧的是现在有教育意义。于是,一些明显的错误也在“有教育启发意义”的保护伞下横行

这个嘛,其实就是一个态度问题啦.
日本受洋人欺压来的晚,但觉醒的早。不是日本人多聪明,而是日本此前对西方先进文化、技术未采取完全封闭之故。

日本人早早(三四百年前)就接受了荷兰人带来的西方文化,并加以学习,而且还成立了兰学会。

后来,日本维新的牛人多出自与西方交往较早较多的九州就是这个道理。(康有为、孙中山出于广东也与这相似吧)

而同期的清朝则是几乎完全的封闭,做彻底的驼鸟,惰性十足,最需要一次彻底的文化启蒙、思想解放。

五四对中国很好很重要,只是来得晚了些。

侵华日本兵说当年中国士兵90%是文盲,而日本兵95%受过小学以上教育。

这就是素质差距的一个表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