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沙讲史堂第三十八期】2001年南海撞机真相(历史系列 ...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超级军网 时间:2024/04/28 14:59:46
http://mp.weixin.qq.com/s?__biz=MzIyMjE4ODUxNQ==&mid=2651758080&idx=1&sn=defe16f240f209d3eaba530d17275b0b&scene=0#wechat_redirecthttp://mp.weixin.qq.com/s?__biz=MzIyMjE4ODUxNQ==&mid=2651758080&idx=1&sn=defe16f240f209d3eaba530d17275b0b&scene=0#wechat_redirect
本文章为萨沙原创,如果转载请务必注明
2001年4月1日,美国EP-3侦察机在中国海南岛附近海域上空侦查,中国海军航空兵派出2架歼-8II战斗机进行监视和拦截,其中一架僚机在中国海南岛东南70海里(110公里)的中国专属经济区上空与美军飞机发生碰撞,中国战斗机坠毁,飞行员王伟跳伞下落不明,后被中国确认牺牲。而美国军机则未经允许迫降海南岛陵水机场。今天,萨沙就从客观的角度分析一些这个事件。

首先萨沙说一句,大家既然关注萨沙的公众号肯定就是军迷或者历史迷。我们看问题必须有客观的态度,站在军事历史角度就事论事,不要为所谓爱国心冲昏了头脑。

此次撞机事件后,美国机长、海军上尉沙恩奥斯本和王伟的长机赵宇都留下了自己的回忆。我们根据这些回忆,以及基本军事常识来判断判断。
------------------EP-3电子情报侦察机相当先进,在撞机之前刚刚进行过改装。西方认为,缴获这架飞机对解放军有着极大的帮助。西方军事家原话是:哪怕走进飞机看看基本布局,也能帮助他们推进5年以上的技术。

第一,美军飞机为什么来南海?
这架EP-3电子情报侦察机是来执行搜集情报任务的。这架飞机相当先进,是1991年刚刚加入美军服役的,可以侦听中国境内包括手机在内各种无线电通讯。该机具备美国最新科技的声音识别系统,可以准确定位出中国的党政军高层的通话,达到获取情报的目的。比如,利比亚领导人卡扎菲就是美国情报机构重点识别的对象。只要卡扎菲利用利比亚的通信网络进行通话,声音识别系统就会立即提醒工作人员:卡扎菲正在通话,请注意侦听。
EP-3电子情报侦察机是一架很大的飞机,大体和波音737差不多,有24名成员。只是它是螺旋桨飞机,有四个螺旋桨,飞行速度较慢。
为什么要飞到中国专属经济区来?主要是侦听的范围有一定限制,美方公布的数据是750公里。而领海一般是22公里,这样美国飞机就可以侦测到中国内陆700公里左右的信号。这样一来,沿海的中国省份都在它的侦听中。
需要说明的是,EP-3电子情报侦察机一般是不携带武器的。作为这种笨重的螺旋桨飞机,即便携带武器也没有什么意义,干脆什么都不带。
-------------------美军飞机拍摄的王伟座机的截图,可以看到真的非常近。

第二,王伟他们为什么拦截?
原因很简单,阻拦美军飞机搜集情报。
根据国际法,领海长度为22公里,专属经济区为370公里。如果别国飞机,尤其是军用飞机擅自飞入我国领海,根据国际法我军可以毫无疑问击落它。
但美军飞机是在我国专属经济区飞行!根据国际法,在专属经济区,别国飞机享有通过自由。
1982年《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第87条规定的专属经济区航行飞越自由,《公约》并未明确禁止外国在沿海国专属经济区的军事活动。
那么,我们就不能公然击落这些别国军用飞机,也不能随意攻击,只能采用靠近驱离的办法。
这也就是进行不使用武器的拦截、驱逐,迫使美军飞机改变航线、减慢速度,甚至在恐惧中被迫取消侦查任务。
王伟他们,执行的就是这个驱离任务。
-----------------歼八的是高速高空战斗机,低速的性能不佳。而EP-3电子情报侦察机又是螺旋桨飞机,飞行速度也就是300到500公里/小时,歼八只能低速拦截。

第三,王伟他们乘坐的是什么飞机?
他们乘坐的是歼-8Ⅱ战斗机,这已经是海南岛解放军最好的飞机了。当时我们引进了苏联一些苏27战斗机,数量不多。在2001年之前,俄国仅仅交付给我们一共60架,根本不够用。至于我们自产的山寨苏27,也就是歼11,也是2000年才开始交付部队。由于苏27不足,那么性能仅次于它的歼-8Ⅱ战斗机也就是空军的主力了。歼-8Ⅱ战斗机其实是对于米格21的山寨加修改,性能上属于二代机,很落后了。
这种战斗机是一种高空高速战斗机,其研制是为满足我国高空作战要求,突出高空高速性能,增大航程,提高爬升率和加强火力。
所以,它的低速机动性是比较差的。
第四,是美军飞机主动撞击了王伟的飞机吗?
我们可以从几点来分析:
首先,美军飞机有没有必要撞击王伟的飞机?
显然是没有必要。EP-3电子情报侦察机是来执行搜集情报任务,并不是来挑衅对抗的。如果真是来搞事,应该派战斗机来,不可能让没有武器的笨重EP-3电子情报侦察机承担这个任务。
其次,美军指挥官会不会下令去撞击王伟的飞机?
显然是不可能。飞机不是坦克,不是卡车,它是非常脆弱的。两架飞机在空中相撞,可不是开玩笑的,完全是玩命的事。哪怕任意一个轻微的碰撞,都可以导致飞机坠毁。
著名的巴伦支海上空手术刀事件,就是最好的例子。
1987年9月13日,巴伦支海上空,挪威空军的P-3B型反潜巡逻机,在苏联沿岸执行侦察任务时,遭遇一架苏联的新式战机。这架苏军战机第3次逼近P-3B时,从P-3B的右翼下方高速掠过,用垂直尾翼在P-3B的右侧的一号发动机上,像手术刀一般划开了一个大口子,P-3B差点坠毁,而苏联战机则因垂尾损坏很快返航。结果仍然是两败俱伤,两架飞机都受重伤。
换句话说,如果刻意让两机相撞,就要抱定同归于尽的决心。美军指挥官显然不会傻到,用一架装着美军最先进装备,又有24个乘员的大飞机,去撞王伟一架落后的战斗机。
说通俗点,万一大家一起死,王伟不过死一个,美军就是死一堆,还毁了价值连城的飞机。只要美军指挥官不是智障,就不可能下达这样的命令。
再次,会不会是美军飞机成员自行去撞击王伟?
这也不可能。众所周知,美军士兵是比较珍惜生命的,非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生命。美国人不是日本的神风敢死队,不可能突然发疯用24条人命去拼王伟1个人。根据事后,美军机组不惜冒着被击落的威胁,擅自飞入中国领空并且在陵水机场迫降来看,似乎足以证明他们是拼死求生的,不是想要一同去死的亡命徒。
况且,即便撞挂了王伟的战斗机,美军飞机侥幸没事,也很有可能完蛋。因为王伟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长机赵宇的战斗机。而赵宇的飞机是携弹的,一旦王伟被撞,赵宇很有可能向美军飞机开火。EP-3电子情报侦察机没有武器,根本无法还击。那美国人岂不是自寻死路?
所以,我们认为美军飞机主动撞击王伟的可能性不大。

第五,是王伟主动撞击美军飞机吗?
这也不可能。
空中相撞都有很大危险,毕竟大飞机会多少占点便宜。王伟以自己一架小飞机去撞美军的大飞机,就像出租车去撞卡车,绝大部分可能性是自己要比美机惨得多。
这次事件最终结果,也就是王伟坠机牺牲,美军飞机重伤但仍然能够飞到陵水机场降落。
有15年飞行经验的王伟,不可能傻到做这种事情。
即便巴伦支海上空手术刀事件,苏联飞行员辛巴尔上尉也不是刻意去撞敌机。苏联方面事后证实,事实上这只是一起由于苏联飞行员估算不足,而导致的空中碰撞事故而已,并非任何的蓄意撞击。事件后,玩过头的辛巴尔上尉接受停飞处分,稍后被调离该部队。
第六,是王伟奉命主动撞击美军飞机,想将其俘虏吗?
这是铁血粪青的意淫。
上面已经说了,两架飞机相撞,后果根本不确定。美军飞机有极大可能当场挂掉,残骸坠入大海。即便当场没挂,也很可能受重伤在海上迫降,机毁人亡。
即便是神仙也不能预测相撞以后,美军飞机会怎么样?
所谓上面密令王伟撞美机,以俘虏先进的EP-3电子情报侦察机根本是无稽之谈,不符合基本的逻辑。
第七,真相会是什么呢?
美国机长的回忆如下:这架歼八突如其来地逼近,又突如其来地离开,我松了一口气,心想,这回的任务报告真的是写不完了。刹那间,帕特里克大吼一声:「他又来了,快速逼近中。」歼八再度从我们的左后方逼近,速 度快到飞行员无法控制。他不但没有放低机鼻,从我们左翼下方穿过,反而抬高机鼻,试图转向来抵消逼近的动态。这时歼八的机身也以陡峭的角度向上倾斜,冲向一号发动机的螺旋桨。天摇地动 ,发动机遭撞碎尖叫四起。帕特里克大叫一声:「天啊!」语音未落,左翼爆出一阵巨响。我们的机身剧烈颤动,犹如开车穿过崎岖不平的乡间小路。我看到一大片冒着火光的烟雾 和碎片。可怕的砍劈声一阵一阵传来,听起来就像一把巨大的链锯硬将金属锯裂。我双手紧抓着.纵杆,感受到每一次冲击。组员在恐慌中尖叫失声。

自然,这是一家之谈。
赵宇回忆则是这样:九时零七分,美机突然大动作向中方飞机方向转向,向王伟驾驶的飞机撞压过去。我看到美机机头和左机翼撞到王伟的飞机,同时美机左翼外侧螺旋桨将王伟驾驶的飞机垂直尾翼打成碎片。我便立即提示王伟说“你的垂尾被打掉了, 注意保持状态。”王伟回答“明白”。约三十秒后,赵宇发现王伟飞机右滚下俯状坠落,飞机失去控制。王伟请求跳伞后,他们就失去联系。
两种说法完全不同。根据美方说法,美机始终是自动驾驶仪驾驶,不存在主动撞击。而根据萨沙的分析,王伟主动撞击美机也不可能。
那么最后可能的是,这就是一个意外事故。两机靠的太近,这本来就是极为危险的。而美军自动驾驶仪不是人工智能,不可能做出及时的调整。应该是此时美军自动驾驶仪操纵飞机转向,导致两机突然接近。而王伟驾驶的歼-8Ⅱ战斗机低速性能太差,在这短短几秒无法有效反应,反而直对着美机螺旋桨撞了过去。接着就是两机几乎同时被重创,出现了这个悲剧性事故。
在撞机事件发生后,王伟所在部队也加强了歼-8Ⅱ低空飞行训练。
第八,到底是谁的责任?
原则上,这是一个意外,似乎谁都不该承担责任,况且又不是在中国领海,并不违背国际法。不过,终究是美军进行军事侦察在前,王伟驱赶美机在后。如果不是美军飞机上门侦查,也不可能有这次意外。更况且,美机并没有死人,王伟却牺牲了,自然也是美方理屈一些。
另外,美机是重伤后被迫飞到陵水机场迫降,无论如何也是侵犯了中国的领空。根据国际法,这也是不合理的,最多可以说从人道主义角度可以理解。
最终美国方面含糊道歉,也就是这个意思。
美国东部时间2001年4月4日,鲍威尔国务卿在美国国务院向媒体表示,他对中国飞行员失踪表示“遗憾”。鲍威尔当天还以个人名义致函钱其琛副总理,提出美方愿和中方一道为两国关系努力,使这一事件成为过去。次日,布什总统在全美报业编辑协会年会上讲话时,也对中国飞行员失踪和中国损失一架飞机表示“遗憾”。他还强调:“我们同中国的关系十分重要”,“不应让这个事件影响(美中)关系的稳定。”
好长裹脚布,一点干活也没有
看看你上次发的96台海危机里多少私货就知道作者是个什么货色,你还是先把水挤干了再发吧。
第九,送美军机长海军上尉沙恩奥斯本的长篇回忆。
自然,这不见得就是真相,大家辨证去看。

我坐在机舱中,努力想小睡片刻,但就是睡不着。所以我拿起一瓶矿泉水,挤过飞行舱走道,沿路和几位负责密码技术与电子战的组员聊了一会。 这架飞行中的EP-3一切顺利,机舱中各项设备运作正常,约翰.科默福德中尉向我保证,这次任务将像教科书一样标准。我说:「只差还没碰上拦截。」 我走进驾驶舱,帕特里克.霍内克上尉站起来,把右边位置让给我。机械师温迪.威斯特布鲁克也替换下军士长尼古拉斯.麦洛斯。我戴上耳机,检查仪表板。我们 正沿着亚洲大陆海岸飞行,以七十海里的时速飞越海南岛南南东方。今天是四月一日愚人节,冲绳时间早上九时五十五分,再过十分钟,我们就准备要返航。

我向驾驶舱的右窗扫描,突然间看到两架中国海军歼八战斗机在大约半哩外出现,爬升到我们的高度。人民解放军今天早上还是没有忘记我们。两架战机成纵列队形, 但是长机飞行员显然误判了相对速度,一下子超越了我们近四分之一哩。这位飞行员不得不大幅减速,子弹形的机头也高高仰起成攻击角,所幸距离尚远,我们不必 担心。若是在军校,这种差劲的驾驶技术一定会被教官当掉。

我再一次提醒组员注意,所有观察员到窗边就定位。目前看来,两架中方战机并没有靠近的意图。我用自动驾驶,以五度的倾斜角慢慢转离中方战机。我知道中方飞行员一定会像以往一样,继续在一旁监控,直到我们掉头飞回冲绳,他们才飞回海南岛。

这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左舷观察员报告说:「七点钟方向下方来了两架战斗机,逐渐逼近」,两架歼八不但没有飞回海南岛,反而变换位置,飞到我们左侧,从后方逼近。

我安抚组员:「他们大概只是想看看我们。然后就会飞回自家基地,因为我们也要离开了。」这时我们的机身还是在自动驾驶下成轻微的斜角,我看着罗盘仪慢慢转向 东北方七十度,那是回基地的方向。敌方战机在一旁环伺,我双手放在.纵杆上,一有需要,随时取回飞机.控权。帕特里克与麦洛斯都来到飞行舱,站在我身后。 左舷观察员持续报告,特别评估员马西雅.索诺恩上尉蹲在约翰.科默福德中尉身旁,从左舷机翼上方的小窗,紧盯着中方战机和飞行员,她说:「他来到三点钟方 向,他的战机全副武装,机翼下挂着飞弹,他戴着氧气面罩。」马西雅的声音突然紧张起来:「他靠得好近,五十尺、四十尺。他越来越近,现在离我们的机翼只有 十尺。他在打手势,不过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我将四根动力杆轻轻向前推,把空速增加到一百九十节。我可不想让别人靠我们的机翼这么近。歼八在海平面上的着陆速率只有一百五十六节,但中方飞行员还能紧 跟着我们,真令人惊讶。现在我们只能靠自动驾驶系统,虽然机舱中有空调,但是我已经浑身湿透。

拉锯之战
中方拦截挑衅 冲向左翼
杰弗里.威格纳里中尉松了一口气:「好了,他退开了一点。」马西雅也证实:「现在他回到我们的七或八点钟方向。」
这真是一次怪异骇人的经历。那个中方飞行员到底要我们怎么样?我们是在国际领空,正要飞离中国,返回基地。他如此接近,使我无法稳定控制庞大的侦察机。突然间我有个奇怪的想法:「这回的任务报告有得写了。」中国战机这样近距离拦截挑□,我的报告一定会在指挥系统掀起轩然大波。 但是这次拦截还没完。观察员报告:「左后方,他又来了,一直逼近,快速逼近。」帕特里克看着窗外惊呼:「老天,他差点撞到我们。」我只觉得肾上腺素注满了 全身,问道:「什么意思?」
帕特里克一语不发,指着窗外。歼八的机身在我们机翼的下方,不过两机的驾驶舱是平行的。我看到歼八的机鼻在我们左翼的翼展下方进进出出,距离高速旋转的一号发动机螺旋桨只有几尺。这时中国飞行员把面罩拿掉,我们四目相对,他嘴里喃喃咒骂着,举起一只手,好像是要挥手叫我们离开。我害怕极了,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能只用一只手驾驶飞机?歼八飞行员在操控时必须一手握节流阀,一手抓.纵杆。现在这个飞行员显然没有在好好操控飞机,因为他的机鼻正不停地上下抖动,每一次的幅度约三到五尺。他紧贴着我们机翼下方,又飞得这么不稳,让我无计可施。这架歼八突如其来地逼近,又突如其来地离开,我松了一口气,心想,这回的任务报告真的是写不完了。刹那间,帕特里克大吼一声:「他又来了,快速逼近中。」歼八再度从我们的左后方逼近,速度快到飞行员无法控制。他不但没有放低机鼻,从我们左翼下方穿过,反而抬高机鼻,试图转向来抵消逼近的动态。这时歼八的机身也以陡峭的角度向上倾斜,冲向一号发动机的螺旋桨。天摇地动 ,发动机遭撞碎尖叫四起。帕特里克大叫一声:「天啊!」语音未落,左翼爆出一阵巨响。我们的机身剧烈颤动,犹如开车穿过崎岖不平的乡间小路。我看到一大片冒着火光的烟雾和碎片。可怕的砍劈声一阵一阵传来,听起来就像一把巨大的链锯硬将金属锯裂。我双手紧抓着操纵杆,感受到每一次冲击。组员在恐慌中尖叫失声。歼八的碎片从左方飞来,链锯声停了,但是一块厚重黑色的碎片朝着冲向驾驶舱,是歼八的机鼻。这时我才知道,一号发动机的螺旋桨击中歼八垂直安定面与机身接榫的部份,硬生生将整架战机削成两截。撞击的威力犹如飞弹爆炸,另一大块黑色碎片向上翻腾,飞越挡风玻璃,那是我们的玻璃纤维鼻锥。飞行舱的每个人都放声尖叫,紧缩成 一团。第一次撞击之后,前方压力舱被刺穿,传出一阵阵刺耳的减压声与引擎的隆隆声。歼八另一截机身还在我们下方,差一点击中右翼以及第三、四号发动机的螺旋桨,让我吓出一身冷汗。飞行舱中一片混乱,组员不停尖叫。我们的机鼻朝上,但左翼陡然下倾,我在军校从来没学过这种飞行。一号发动机的螺旋桨与机鼻严重受损,整个机身格格作响,剧烈摇晃,强劲的气流四窜。我立刻想到,飞机将要倒飞俯冲,EP-3机身虽然坚固,但是也经不起这番折腾。

濒死梦魇
飞机急速坠落 理智求生 ,我本能地大力将.纵杆转向右方,用脚猛踩方向舵踏板。飞机一直向左方倾斜,机鼻像石头一样往下坠。我瞄了一眼陀螺仪,我们的倾斜角已经超过九十度,开始 倒飞。我一阵反胃,感受到死亡迫在眉睫。尽管我拚命控制,还是无济于事。我抬头一看,却看到南中国海的碧蓝汪洋,歼八前半截机身从我眼前飞过,冒出火焰与黑烟,一个看似降落伞的灰白色影像滑过天际,场景有如越战记录片。但这是现实,不是电影,我们也像歼八一样直往大海坠去,根本不是在飞行。这是最可怕的梦魇,但真实无比,我心想:「这回死定了,我们在高空中,飞机已经不能飞,过不了多久就会撞击海面。」俯冲角越来越陡,空速直线飙升,尖锐的气流声穿透压力 舱。倾斜角超过一百三十度,机鼻比水平面低五十度。再不想办法平衡机身,拉起机鼻,我们就会开始翻滚,万劫不复。但是我不能放弃,机上二十三位组员的性命寄托 都是我的责任。海军训练我多年,就是要我能够处理危机,我要战斗到底。理智逐渐克服惊慌,我提醒自己:机身严重左倾,机鼻一路下坠,现在我要将副翼与方向 舵全力打向左边,在倒飞的同时阻止飞机翻滚。垂直方向速率指示器已经到达每分钟六千尺的最高点,已经超过机身设计的极限,但是可怕的下坠也让我们进入更稠 密的空气,可望增加对副翼的空气浮力,让我平衡机翼,然后才能拉回操纵杆,从下坠的过程中脱身。非常缓慢地,蓝色海洋逐渐滑向右方,我口乾舌燥,全身紧 绷,紧盯着驾驶舱窗外,努力回想依循我在军校中受的飞行训练。虽然下坠速度越来越快,但是两翼已逐渐转向平衡,陀螺仪也恢复正常状态。撞击发生在两万两千五百尺,现在高度是一万五千尺,也就是说我们在30秒内下降近八千尺。而且受损的螺旋桨还在旋转,随时有可能脱落并击中机身。我转身向杰弗里大喊:「用无线 电求救。」他立刻以国际紧急无线电频率呼叫:「求救!求救!我们要坠机了。」我也将雷达响应器从待命转到七七○○与「紧急」,让地面雷达站知道我们的情况。下坠速度还在增加,我要组员准备必要时跳伞,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跳伞极端危险。迫降海面也是玩命的选择,高速撞击下,水面有如一堵混凝土墙,机组员几乎不可能生还。但我们还是要想办法降落,我拿起对讲机对导航员雷吉娜.考夫曼说:「雷吉娜,带我们航向最近的机场。」我知道那会是在海南岛,大概就是陵水机场,歼八战机的基地。

红色警戒
启动紧急摧毁准备迫降
「红灯在闪」,温迪突然宣布,声音沉重。我看到引擎仪表的三个过热红灯,警觉到已经将引擎开到最大功率太久,如果不慢下来,可能又会烧掉一具引擎,如果烧掉的是左边二号引擎,这架飞机绝对无法再飞。我透过播音系统呼 叫,「启动紧急摧毁计画,准备迫降,然后对旁边(副驾驶)说,「杰弗里,把迫降程序表念给我听」。由于压力舱壁已经有个大洞,所以不需减压。两个空速显示器均已失灵,因此毁弃资料的速度要多快只能凭猜测。杰弗里从资料毁弃程序表上读出的项目大多数不适用,适用的项目只有几项,包括在适当时间设定状况五,以 及让全体机员准备跳伞等。我可以想像后面的人乱成一团,操作员与技术员各自忙着收拾自己的机密资料,然后由约翰(科默福德中尉)收集起来放进机密盒。约翰也负责消除所有的机密数位资讯,然后他会依照迫降程序,用消防斧砸毁所有电脑。程序表最后一项是把机密资料盒和砸毁的电脑从右上方舱门丢出去。我们已经飞到外海,机密盒丢出去后会沉到海中,所有书写的机密资料都会很快溶解。飞机在擦撞后急速下坠时,我们的飞行速度可能超过四百节,所承受的重力一定超过这架 飞机设计上的限制,很可能它的结构已经受到重大损害。也许鼻轮转向装置的液压线会断裂,导致所有液压液完全流失,从而使相当于方向盘的液压加力器失灵。这 一来,我势必无法控制左翼承受的强大拉力而导致失速;如果这种情况发生,我最好趁早让机员脱身,然后自己撞毁飞机。

此时我还不能弃机,海军不曾教飞行员轻易放弃。我要设法稳住机员,并在可能的情况下尽量驾驶这架飞机。但我知
煤粉装什么理中客
但我知道,唯一生还的希望是找个机场降落。紧急摧毁计画已经启动,然而我们不是在打仗,如果能够拯救这架飞机与机员,何必白白送死。

航向陵水
丢弃机密资料稳住机员 ,我用播音系统呼叫,「雷吉娜,给我一个方位,我需要一个可以立即降落的方位」。
雷吉娜回答,「大约二九○」。
我们在下坠回升后的方向大约是往西的二百七十度,只要把机鼻转向约二十度,就是朝海南岛陵水军机场前进。
「陵水,陵水」,我用国际紧急频率呼叫「KR919紧急呼救,这是一架严重受损的飞机,大约在海南岛东南方七十海里处,请允许紧急降落」。在引擎轰隆声及强烈气流形成的噪音中,我听不到回答。我再次呼叫,还是听不到回答。

照约翰事后描述,当我们这架飞机与中国的歼八军机擦撞时,飞机急速下坠,其后虽恢复稳定,但机鼻还是朝下,接着他听到我透过播音系统下令,「准备跳机」,于 是约翰往后舱走过去,监督降落伞的分配。降落伞伞具都已照个人的身材经过调整,因此每个人必须拿到自己的降落伞。过程很顺利,没有人惊慌失措。

约翰穿好自己的降落伞、头盔及手套,在主舱门旁的跳机位就座,然后用头盔上的麦克风透过对讲系统跟我连络,「驾驶舱,我们准备要跳机」,但是听不到我回答。机员已经排成一列,抓住头上的拉环,个人检查自己的跳伞装备。

就在此时,约翰听到我透过播音系统呼叫,「启动紧急摧毁计划,准备迫降」。机员立刻放开拉环,个人把自己的机密资料交给约翰,然后约翰把机密资料收集到机密盒,再用消防斧狠砸所有笔记型电脑的键盘,等确定没有遗漏之后,他走到右方舱门下方,准备打开舱门,完成紧急摧毁程序。

技术考验
加速减缓下降.控困难
当 后舱乱成一团时,我对杰弗里大喊,「你来掌控」,然后我起身准备穿上跳伞装备,这时约翰突然出现我身后,帮我穿上降落伞。其实我知道等机员都跳机后,我自己再到后舱跳机已经来不及,但是我已经下令大家准备跳机,如果我自己不穿降落伞,会影响机员的心理。约翰对我喊道,「我准备打开舱门」,我猛点头也大喊 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不管你什么时候开舱门,我们要飞往陵水」。
我跟杰弗里换回位置,从左边窗户望出去,可以清楚看到一号引擎受损的情况,虽然叶片仍快速转动,但有两个叶片被削掉一英尺,难怪飞机震动得这么厉害,好像要散掉一样。在叶片脱离引擎击穿机身之前,我们一定要落地。

我戴上耳机,接手掌控操纵杆。帕特透过紧急频率直接呼叫陵水机场。我感受到机身的压力改变,知道约翰已经打开右方舱门丢弃机密资料。飞机的高度表已经故障, 指针在八千英尺上下大幅晃动,尽管地平线及其他仪表显示飞机已经稳定下来。我不是很担心,因为雷达高度表还在运作,在飞机到达五千英尺高度时就会显示精确 的读数。

雾中摸索
海岸上空盘旋 跑道浮现
海南岛中央有座山,在这个高度与距离应该已经可以看到,但是雾太浓,能见度不足;我大声问,「雷吉娜,机场在哪里?」雷吉娜回答,「保持二百九十度,直到看见机场为止」。

这时我决定降低高度。飞机引擎仍保持在接近最大功率,我把三具引擎的动力杆抓在右手,用左手抓住失灵一号引擎的动力杆,然后减低大约一百个轴马力。飞机水平 猛然倾斜,左翼与机鼻急速下坠,高度突然大幅下降,令我大吃一惊。我把动力杆再次往前推,感觉到速度增加使下降停止。我必须以高速让飞机更为缓慢的下降, 才能使飞机不至于失控。

约翰后来说明了机尾发生状况。他陷入呼啸不止的气流中,一手抓住机舱外框,另一手抓住已破碎的电脑。他想把电脑抛到风吹不走的地方,及将自己上半身推离已掀开的舱盖。不过,第三号引擎震耳欲聋的一阵爆炸极可能将他吸到飞机外。

他对后面两个机员喊:「抓住我的降落伞。」他们随即紧抓他的系带,然后将他往后拉。接着,他将黑色扁平的电脑一个个丢到强风中,它们如枯叶般被吹走。

「紧急销毁」清单中的项目现在已全部处理完毕。约翰拿起舱盖锁定在舱架上。我通知帕特里克说:「进入状况五。我们准备降落」。
帕特里克按了按电钮传达命令:「状况五」。我微微将动力杆往后拉,直到将飞行速度减到降落速率。我的手臂酸痛无力,因此由帕特里克与我轮流驾驶。每个人轮三到四分钟,一切还算控制得当。

在我们降到大约五千英尺高空密度较厚及较潮湿的空气时,发觉已可小心翼翼地将.纵杆从垂直角度往左旋转到大约七十五度,让我们驾驶起来较容易,但由于机体持续震动,仍须费番力气才能控制住飞机。

最后,海南岛上青色山脊出现在前方一片浓雾中。当时,我负责驾机,帕特里克打无线电。他以缓慢清楚声音说了两次:「陵水。KR-919要求紧急降落。我们是一架严重受损飞机,地点在海南南方约五英里。我们须紧急降落。」

对方没回话。
在 飞临海岸时,我们从前方云雾中可见岛上一座小型城市发出的闪光。照规定,海军飞行员不可将受损飞机飞到城市上空。我加了点动力将机身右倾飞离了该岛。在找 到陵水机场的位置前,我们还须盘旋一阵。很不幸,我们未携带该机场详尽的进场图表,否则应可查出方向、跑道长度、塔台通讯频率及他们的飞航辅助设备等资料。我们通常会携带这个区域内各大机场进场图表。不过,没人料到我们有天会试图将一架受损飞机降落在一座中国军用机场。

在我们缓慢盘旋,下降到海平面两千英尺高空时,雷吉娜会用她的精准导航设备提供降落方向给我。我说:「雷吉娜,给我方向好吗?」她谨慎地说:「你该看到一座城市。然后是一条河流。机场就在左方。」

在完成三百六十度回转后,我前倾看到了西面两座青色山岭,而城的东北向有处弯曲海滩。这幅景色像极了欧胡岛上的卡尼欧黑海湾。褐色的水泥跑道在第一座山岭后方浮现。

我喊说:「陵水。我看到机场了。」在我们以一千英尺高度飞越海滩的白色半月湾时,我扳动升降舵,但它却动也不动。我一阵惊觉:机尾部份已受损,不能用力猛扳。


在此之前,军士长麦洛斯一直注意看我及帕特驾驶,并检视每件仪器,以确保还完好的引擎仍在顺利运转。驾驶舱内的我们三人都全神贯注在我们将进行的降落动作。

在我们接近海南时,军士长一直忙着翻阅紧急手册,为我们面临的降落难题寻找解决办法。不过很显然的,我们所面临的航速显示器丧失功能、撞掉的机鼻及不能转动的下垂翼这些难题总合起来,无法在手册上找到答案。

我 们以一千英尺高度飞越地面上的棕榈林及一片片呈褐色的乾稻田时,仪表上显示地面速度为两百二十节。我们只能将这个数目拿来参考。军士长喊说:「一四三节是我 们不动下垂翼的降落速度。」不过,既然我无从判断我们的正确航速,我们只能在进场最后阶段加快速度。我说:「照这个速度加三十节。」

我将动力杆向前推了一英寸加快速度。闪闪发亮的跑道就摊开在前面,与我们的航向成垂直角度。我准备以这个角度飞越机场。在八百英尺高度,我可以检视机场。不过,在飞越机场后我必须左倾三十度以免撞上山坡。在正常状况下我想都不必想即可完成这个动作。但今天以这根出状况的.纵杆要拉到适当角度,却又不能超过, 让我倍觉吃力。

我们以大约七百英尺高度飞越机场。跑道上没有飞机或车辆。我瞥见右方一排露天式机堡,每个堡内都停有一架歼八战机。不过,现在可不是观光的时候。

恐惧解脱
起落架未受损 安全着地  
我 屏着息,将飞机左倾以免撞上山坡。我告知帕特:「起落架放下。查验降落步骤。」帕特的双手在座椅两旁摸索。他着急地问道:「查验单呢?」结果,查验单已经跟机密资料一起丢了。我说:「帕特,之前我们是在状况五。下垂翼保持向上。起落架放下。」帕特伸手抓住轮胎形的起落架把手,并往下扳。

我们三个屏息看着仪表板右方的起落架位置显示器从「上」转变成「下」。由于机鼻不见,起落架放下的声音比平常来的吵。看来,起落架并未受损。
从撞机那刻开始,一直存在我心中的那股恐惧感终于解脱了。我了解到,我们可以存活了。
我喊说:「现在,我们有三具放下并锁定。」「没错,」他说,即使在一片气流吵杂声中,他的声音也明显含有一股解脱感觉。
我在约五百英尺高度转弯,并朝北准备再转弯飞回降落。因为无法与塔台通话,我无从得知
风险降陵水 几经折腾落地。
我轻踩制动器,放缓飞机速度;跑道很颠簸,方形水泥块的隙缝中出冒出小草;左前方,两辆满戴士兵的绿色军用卡车驶过霉迹斑斑的黑色塔台。
我跟帕特里克与麦洛斯说:「看来他们已在等我们。」
帕特里克说:「他们大概侦测到我们发出的求救号。」
显然对方知道我们要来。杰弗里曾看见没摔下去的另架歼八跟我们平行了几分钟,后来便向西北飞,朝海南岛飞去。
我们快到跑道尽头时,一名穿短袖、凉鞋的瘦男子,走过来挥手示意要我们滑行。他拚命挥动右臂,要我们向左滑行到停机坪,卡车这时已开到前方,士兵纷纷跳下来。大约三分之一携带AK47冲锋枪。我听从那名男子的命令。

虽然引擎仍从损毁的压力舱传出转动声,现在已没有高速气流扑面而来,对讲机的通讯清楚多了。
我问约翰:「你回报舱内一切没问题了吗?」
他立即回答:「还没有,给我一分钟,好不好?」
在执行紧急摧毁计划时安全的无线电连系必须在「零」状态,后舱的人需要几分钟启动这个设备。
我完成转向动作,中国军官举起手掌作势要我们停在卡车旁边。我不断点头表示我懂与愿意合作,并启动制动装置停机。现在他作势要我们关掉引擎,军队也包围飞 机。停机坪过去有几栋橘色屋顶的水泥建筑,有几株棕榈在风中摇晃,我也看到稻田和远处的茅屋,但我们已身在中共的军事机场,是错不了的。除了武装军人和我们之外,没有其他的人,他们习惯令出必行。

约翰知道此刻时间分秒必争,而我却需要尽量在不惹毛对方的情况下拖延时间。
我使用遇险频率说:「陵水,陵水,这是KR九一九。我们需要几分钟的时间让引擎冷却。」
那当然不是真的,我希望他们会相信。
我的确需要时间来适应:刚刚还在空中求生,现在却需在地面另展开一番硬仗。
尽量拖,我跟自己说。我们必须回报适才的遭遇,指挥部才会接到第一手的资讯。
关掉油门 中共松了口气。
此时,该名中共男子这时变得异常坚持,他指着引擎,手划过脖子。我已不能拿手下机组员的生命跟这些拿AK47的人开玩笑,他们蛮干的态度跟飞歼八机飞行员没两样。

我说:「麦洛斯关掉四号引擎。」
麦洛斯把引擎动力杆拉下,关掉油门。
四号螺旋桨停止转动后。中国军官似乎松了一口气。
但我知道要不了一会,他就会再发号施令。他们大概不敢在二、三号引擎还在转动的情形下贸然把梯子架上机翼,太危险了。
「麦洛斯,送好了没?」
「好了。」口气有些莫可奈何,「可是他们要我们再撑个几分钟。」
「麦洛斯,关掉三号跟二号,辅助动力装置开着。」
我可以想像系统指挥部的情形,我们的报告在全球响起警钟,安全无线电通讯另一端的.作员一定接到尽可能保持通讯管道畅通的命令。然而我们的无线电需要电力,而电力要靠引擎或驾驶舱下方的辅助动力装置来供应。

关掉最后两个引擎,可能又拖上了两分钟,但我不能再冒险拖下去。约翰一定已把简要的事情经过清楚的传回美国军方:一架中国歼八军机与我机在国际领空擦撞,我机严重损毁,机员平安。紧急破坏计划执行完毕,我们迫降在最近的陵水机场。

一架机身漆成蓝灰保护色的双螺旋桨飞机滑到跑道尽头,跑道上的热气上腾,引擎加速,朝我们的方向迅速起飞,向东南方飞去。
我说:他们是搜寻失踪的歼八飞行员去了。我希望他们找得到他。虽然他那拙劣的飞行差一点要了我们的命,我却不希望他死。
引擎关掉后,辅助动力装置的声音显得特别吵,那名中国军官又开始比划起来,要我们把辅助动力装置关掉。
我对麦洛斯说:「关掉吧!」
我解开安全绑带,走向机尾。舱内到处都是碎玻璃与毁掉的电信器材。辅助动力关掉后,空调也关了,舱内燠热不堪,我的飞行衣衣领已湿透,我扯掉降落伞和救生衣,扔在通讯设备上面。这时对方已将我机包围。我希望自己是第一个跟对方交谈的人。

下面是一堆穿便服的军人瞪着我,其中一人是译员,英语不甚流利。
他说:「不要在飞机内活动。」一面说,一面看着我身后的机员,「有没人需要就医?」
我摇摇头:「我们没事。」
我方的机员仍在舱内通讯设备前忙着。
译员又说,「不要动。」传达他身后人的命令。另一名机员跑过门口,他又喝,「不准在舱内活动。」这次声音粗暴许多。
中国军官开口说话,译员高声说:「不要碰东西!」他浑身是汗,一副很紧张的样子。
中国军官说了一些话,译员说:「你们有没有带武器?武器交出来!」
我猛摇头说我们没有武器。
「果真?」
「是的。」
太阳在我头上发威,我紧张的口乾舌燥,但我们现在在中国境内,我是任务指挥官,我必须冷静处理一切状况。
军官用大哥大叽哩呱拉,又有一名机员跑过我身后,他叫道:「不准动!」拿AK47的年轻士兵看起来紧张而随时戒备。
我回头向舱内说:「不要再从门这里跑来跑去。」
军官下令说:「你下来。」
我摇头说:「不行,我们不希望下飞机。可以借用电话吗?」
军官好像要发怒了,用中国话破口大骂,译员不敢译出来。
我说:「如果我跟你们去,你们可以让我打一个电话吗?我得向指挥部报告我们平安。」
军官回答:「办不到。那个我们来管,你甭担心。」译员要我下机。
该下机了,有的机员吓坏了
我听见命令,看见更多的武装士兵在机翼与机尾之间整队。我们已经完成紧急破坏计划复检,可以离开了。停机跑道上的人个个都有武装,我们没有;如果他们要向我们动武或无礼,他们大可以如此。他们可能饿死我们或枪毙我们,既然要被迫留下来,没有必要把事情再进一步弄糟。

我跟约翰:「该下机了。」
他摇下折梯,我第一个下来。
机员鱼贯的下来,他们下来时,我一一的清数,有的人显然被这样的阵仗吓倒了,有的人则力持镇定。麦洛斯是最后一个下机的。
中国军官要上机。
我对他说:「你不能上去,它是美国财产」
译员点头说:「好,我们会替你们守卫。」
这真是狐狸看鸡。「我可不可以锁起来?」
「办不到。」
我们谈话之际,一辆中型褐色巴士驶来,对方要我们上车,译员指示把两箱瓶装水和宝岛香烟分给我们。他们当中有半数是老烟枪,一上车就点起烟来,车子里的空气更坏。我可以要他们不要抽,可是我知道他们会有什么感觉,所以什么话也没说,忍着。

我问:「我们要到那儿去?」
「等、休息。」
我们坐着,不断灌水,同时吸着刺鼻的香烟味。他们后来用小型的厢型车,让我们四个四个的去方便。我坚持我方人员分组如厕时要受到保护。从厕所看来,我们在陵水下榻的设施不会高明。简陋的毛坑屎尿满溢,没有门,苍蝇处处,臭气四逸。

我往窗外望去,看见棕榈叶在微风中,有些农民从庄稼里伸头好奇的看我们,但仍照样被部队赶走了。前面有歼八战斗机的尾翼从隆起的泥土掩体中伸出,我知这便是拦截我机的两架歼八机的基地。他们领航的飞行员已经落海,我不知道他们海上求生训练有多好?有没有像我们那种小型无线电的配备,好让搜救的飞机有迹可寻? 他在擦撞中负伤了吗?若是美国,可能很快就可以找到他。

译员上了巴士说:「我们要带你们去吃饭。」
我们前往的大厅也是在低矮发了霉的水泥建筑中,但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里面居然有冷气。我们有点害怕的鱼贯走入,看到一个大型投影电视萤幕上正在播放节目,更是大吃一惊。一名穿着脏兮兮白上衣的伙夫半张着嘴盯着我们看,我明白我们大概是他们这辈子仅见的西方人。
鱼头鱼尾 午餐仅能充饥
我们每人都分到一个餐盘,并可选择叉子或筷子。午餐份量只能充饥:几汤匙米饭、一些青菜、及一些不大不小的煮鱼。运气好的话可分到鱼身。不好的话,会分到鱼头或鱼尾。有些人分到鱼头却无法下咽。
不过,麦洛斯却把剩菜吃得津津有味。像他这种老水兵,知道吃总比不吃好。我也是吃得点滴不剩-对自己的饥饿感倒有些讶异。
这事件令中国十分难堪。陵水机场是歼八战机的基地,过去歼八经常大胆拦截,并引来华府抗议,但陵水的飞行员显然置之不理。现在一名歼八飞行员失踪,一群美军人员九死一生,一架受损的EP-3停在陵水机场的停机坪上,就像一头搁浅的巨鲸。
萨沙就是条冥顽不灵的死忠国粉狗,和对岸的那帮只知道给美帝舔菊的刮民党欲孽毫无二致——奇怪这老狗日的有功夫在网上胡编乱造,却偏偏不去诈骗岛替刮民党这堵烂墙撑上一把——呵呵,这坨垃圾和刮民党一样很快就会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了!
看到飞弹二字,我就感到心头一热,好久没有见过这样客观公正的文章让我沐浴在皿潴滋油的春风中了。
为什么不让他们跪下来拍照留证据
应该就是个意外,不过可以看出两个问题,大陆的空军搜救能力有待加强,这还不是战争区域,战区武装救援怎么弄,所以空军也可以设定一些战场救援科目,武装直升机和对空对地战机掩护,直升机救援等等。再一个美国军人看来还是比较严格执行训练是的各种规定的,职业化比较强。
再有就是空军基地的环境卫生的确值得反省,整体环境的军事化和人性化有待提高,比如厕所、美学建筑和装潢等等,现在又不是没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