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世界》——转自别人的原创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超级军网 时间:2024/04/28 07:50:45
前传:

“船长…船长…” 声音似远似近,有些虚无缥缈的感觉。
船长?谁是船长?
“船长,瑟堡就在眼前了!船长。”
所以说到底谁是你们的船长?瑟堡不是法国沿海的一块小地皮嘛,海鱼业发达工业更是强的可怕。不过我跟它屁的关系都没有。
“您说过您得在瑟堡中途下船的......”声音越来越远,脚步声也渐渐不清晰起来,大概是那个说话的人离得越来越远的缘故。
“……大概是太累了吧……毕竟是这艘当今世界上最大的不沉之船……”
“……嗯……等他从昆士敦回来后我们多跟船长换几次班吧……不过现在得让他先醒来……”传来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两个人应该就站在不远处交谈。
“船长!”声音又变的清晰起来,“伊瑟梅先生来了,您得起来应付一下。”
“船长!!”声音猛地炸开了,显然是对方不耐烦地凑了过来。
一个穿着水手服的男人正用力拍着坐在椅子上满头白发的老人,他正在闭眼假寐。但大概是太疲劳而睡了过去,阴黄的光线充斥四周,让人昏昏欲睡。
现在是白天,但船长室里阴暗的就像一块皇家葬墓,里面埋藏着最高贵典雅但死掉了的贵族。泰坦尼克号的内部构造质量出奇的高,暂且抛开船舱之间的承重构造和分隔空间不说,若是仔细看窗边的窗帘,能发现暗黄色的杉木。只需要人轻轻一拉,光线就会被拦腰截断。当然,这种福利也只有船长室头等舱这一类的地方有,若是换做底层的平民仓,大概只会有一块布遮着。不过,在白天里阴暗如墓穴的地方没有什么死掉的贵族,只不过有一个老绅士不小心睡着了。
“嗯……嗯?”被总是喊他船长的水手拍了好几下,老人浑身微微一抖,他缓缓地睁开眼睛,双眼有些迷离地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人,语气里满是慵懒和疲倦。
“哦哦!见伊瑟梅先生么?噢……竟然是那个老顽固。”老人被拍得浑身一颤,似乎是清醒了过来。浓腥的海风从窗户外吹进来,木质窗帘被风扇到了一边,哒哒作响。他随意转头看了看,看见身旁站着两个水手。这两个水手都很年轻,但都不像是不明事理的人。
聪明人往往好办事。老人不为人知地笑了笑,他轻快地拍了拍身上船长服的灰,不急不缓地站了起来。“你们知道吗,我明明还在梦里当了个博士,快要写出解决这个世界终极理论的论文了。”
老人看样子还是有些睡眼惺忪,他眯了眯眼睛,“而你们却扫兴地叫醒我去应付那个老头子!哈,这世界真让人扫兴。”
两个水手互相看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他们两个在海上也漂泊了至少七八年了,所以自然不是傻子,眼前这个老人其实是个正经的人,几乎没开过什么玩笑。他这样头也不回地说着玩笑话,还是想掩盖自己在船长室睡着了的尴尬。船长在船长室睡着,往小了说是不经意间的放松,往大了说是会出人命的。不过抛开道德不谈,两个水手其实心里都有些窃喜,因为他们都窃得了这艘船船长的失误,只要不外泄,船长因为愧疚之心都会多多少少给他们一点好处。至于这个好处是什么他们不知道,但毕竟这可是当今世界上最大的轮船,能站在这艘船上的工作者,绝不是普通人。这些工作者们往往都是在海上最具声望的海兵,也可能是备受国家瞩目新人,更不用说眼前这个满头银发的老者。
爱德华·约翰·史密斯,泰坦尼克号的船长。这个老男人的航船时间几乎说的上是他人生的大半辈子,所以白星公司才愿意把自己用巨额资金造的轮船,交给这位满头白发的老人行驶其处女航。他的一身船长服是在佛罗伦萨的西装加工定制的,裤子和皮鞋一样亮。史密斯身材挺拔,像个二三十岁的小伙子。
可是他又确确实实老了,说起话来没有太多的激情,连眼神都时刻是疲乏的,满脸的皱纹好似斑驳的笔画线。
“我去见伊瑟梅了,去见那个老顽固。”
史密斯顿了顿,他将自己的船长帽戴好,在门口缓缓停下,并回头朝水手和蔼地笑了笑。他太老了,眼睛深处仿佛有褐色的暗光,好比一片一片脱落的油画。前传:

“船长…船长…” 声音似远似近,有些虚无缥缈的感觉。
船长?谁是船长?
“船长,瑟堡就在眼前了!船长。”
所以说到底谁是你们的船长?瑟堡不是法国沿海的一块小地皮嘛,海鱼业发达工业更是强的可怕。不过我跟它屁的关系都没有。
“您说过您得在瑟堡中途下船的......”声音越来越远,脚步声也渐渐不清晰起来,大概是那个说话的人离得越来越远的缘故。
“……大概是太累了吧……毕竟是这艘当今世界上最大的不沉之船……”
“……嗯……等他从昆士敦回来后我们多跟船长换几次班吧……不过现在得让他先醒来……”传来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两个人应该就站在不远处交谈。
“船长!”声音又变的清晰起来,“伊瑟梅先生来了,您得起来应付一下。”
“船长!!”声音猛地炸开了,显然是对方不耐烦地凑了过来。
一个穿着水手服的男人正用力拍着坐在椅子上满头白发的老人,他正在闭眼假寐。但大概是太疲劳而睡了过去,阴黄的光线充斥四周,让人昏昏欲睡。
现在是白天,但船长室里阴暗的就像一块皇家葬墓,里面埋藏着最高贵典雅但死掉了的贵族。泰坦尼克号的内部构造质量出奇的高,暂且抛开船舱之间的承重构造和分隔空间不说,若是仔细看窗边的窗帘,能发现暗黄色的杉木。只需要人轻轻一拉,光线就会被拦腰截断。当然,这种福利也只有船长室头等舱这一类的地方有,若是换做底层的平民仓,大概只会有一块布遮着。不过,在白天里阴暗如墓穴的地方没有什么死掉的贵族,只不过有一个老绅士不小心睡着了。
“嗯……嗯?”被总是喊他船长的水手拍了好几下,老人浑身微微一抖,他缓缓地睁开眼睛,双眼有些迷离地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人,语气里满是慵懒和疲倦。
“哦哦!见伊瑟梅先生么?噢……竟然是那个老顽固。”老人被拍得浑身一颤,似乎是清醒了过来。浓腥的海风从窗户外吹进来,木质窗帘被风扇到了一边,哒哒作响。他随意转头看了看,看见身旁站着两个水手。这两个水手都很年轻,但都不像是不明事理的人。
聪明人往往好办事。老人不为人知地笑了笑,他轻快地拍了拍身上船长服的灰,不急不缓地站了起来。“你们知道吗,我明明还在梦里当了个博士,快要写出解决这个世界终极理论的论文了。”
老人看样子还是有些睡眼惺忪,他眯了眯眼睛,“而你们却扫兴地叫醒我去应付那个老头子!哈,这世界真让人扫兴。”
两个水手互相看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他们两个在海上也漂泊了至少七八年了,所以自然不是傻子,眼前这个老人其实是个正经的人,几乎没开过什么玩笑。他这样头也不回地说着玩笑话,还是想掩盖自己在船长室睡着了的尴尬。船长在船长室睡着,往小了说是不经意间的放松,往大了说是会出人命的。不过抛开道德不谈,两个水手其实心里都有些窃喜,因为他们都窃得了这艘船船长的失误,只要不外泄,船长因为愧疚之心都会多多少少给他们一点好处。至于这个好处是什么他们不知道,但毕竟这可是当今世界上最大的轮船,能站在这艘船上的工作者,绝不是普通人。这些工作者们往往都是在海上最具声望的海兵,也可能是备受国家瞩目新人,更不用说眼前这个满头银发的老者。
爱德华·约翰·史密斯,泰坦尼克号的船长。这个老男人的航船时间几乎说的上是他人生的大半辈子,所以白星公司才愿意把自己用巨额资金造的轮船,交给这位满头白发的老人行驶其处女航。他的一身船长服是在佛罗伦萨的西装加工定制的,裤子和皮鞋一样亮。史密斯身材挺拔,像个二三十岁的小伙子。
可是他又确确实实老了,说起话来没有太多的激情,连眼神都时刻是疲乏的,满脸的皱纹好似斑驳的笔画线。
“我去见伊瑟梅了,去见那个老顽固。”
史密斯顿了顿,他将自己的船长帽戴好,在门口缓缓停下,并回头朝水手和蔼地笑了笑。他太老了,眼睛深处仿佛有褐色的暗光,好比一片一片脱落的油画。
泰坦尼克号里餐厅温暖如春,天花板上雕刻着唐吉坷德式的图雕,宣扬着爱与上帝,老式唱机里播放着海顿的《创世纪》。侍者在桌前拧开一瓶木桐庄葡萄酒,在两只玻璃杯各斟半杯,杯中放着纯净的冰块。侍者把其中一杯递给史密斯,把另一杯放在了一个看似富豪的家伙前面。
“最后四个锅炉还没用到吗?”
布鲁斯·伊瑟梅扭着身子坐在椅子上,一只手夹着烟头,翘着腿的架势就好像在说全世界都欠老子钱再不还一会儿就崩了你。他对着面前的老人皱着眉头,语气里全是质问的意思。
老人扶了扶船帽,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旁边有几个女人穿着华丽地走了过去,还不忘摆弄腰肢。史密斯认得这些老女人,那是英国少有的几个伯爵夫人,礼帽上的羽毛是须翡翠鸟的,那种鸟世界上死一只少一只,而这些英国皇室的老女人连白手套上都镶着着象牙。这些人都是船上的神,连放个屁都得有人在旁边称赞香。
史密斯心想着什么时候得去给这些姑奶奶们打声招呼,好以后在退休的时候能让她们给自己颁点什么荣誉奖之类的。不过想来想去还是得先把眼前坐着的大爷搞定,不然别提什么荣誉奖,连退休都没法退。
“我觉得没那个必要,现在的速度已经很快…”
“新闻界知道这艘船很大!”伊斯梅直接打断了他,满脸不耐烦,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把满头白发的老人给吃了。“但他们不知道她的速度!要给他们搞点新闻写写。”他挥舞着手里的烟头,然后别过头狠狠地吸了一口。“泰坦尼克号的处女航,可是得上头条的!”
闻言,船长史密斯满脸陪着笑,他微微摇头。“伊斯梅先生,这船的引擎都是新的,得先让它们跑……”
伊斯梅闭上眼睛挥了挥手,示意老人不用再说下去。他闭上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幽幽地说。
“我只是个乘客,一切当然得由你做主,史密斯先生。”
伊斯梅睁开眼睛,脸上浮现出笑容。黄色的灯光在领结上散着光,这个男人现在就好比伦敦金融街上的富翁们,伸手收手尽是生意场上的自信。“但你马上就要退休了老先生,如果能在周二之前抵达纽约港,报纸马上会公布出来。人生充斥航海经验的老船长带领着全世界最大的轮船,用它最快的速度几天之内就跑完了处女航!这样的退休多光彩,你会为我们不列颠挣多少面子,就连那些美国佬都得给你庆祝。”
闻言,史密斯没有说话。老人显得有些犹豫,左手的手指在右手的手背上没节奏地胡乱敲着。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仿佛自己能立马回到二十几岁的年轻岁月。但史密斯的沉默不代表他默认了,他对眼前的布鲁斯·伊瑟梅再清楚不过了,这不是什么好鸟。这种人可以在妓女的家里睡上一晚,第二天却像个正派人士一样搂着金融界富商们女儿的肩膀大谈政治与理想。
老船长没有说话,他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个男人已经够老了,头发白的毫无瑕疵,但他依旧打着漂亮的领结,穿着一身考究的船长服。伊斯梅那么说,傻子也知道那是循循善诱。但他又不得不承认,伊斯梅的说法很诱人。他想起当初自己为了定制这身行头,砸了不少钱在佛罗伦萨的制作机上,上船的时候人工用线机敲打出的皮鞋发出咚咚的回音。
光彩的退休……史密斯眼角皱了皱,这一点似乎很诱人,对他而言。
“诱惑那一套对我一个老人而言大概没用。”
伊斯梅沉默片刻,然后笑了:“摆脱诱惑的唯一办法是向诱惑投降,老先生。”
史密斯没有说话,他拿起酒杯,微抿了一口红酒。
“这是产自罗斯柴尔德酒庄的红酒,可都是是男人们的热血,浪费一滴都好像是罪过。”伊斯梅见船长没有说话,他举起酒杯,出神地望着酒杯里鲜红的液体,“诱惑倘若抵制,灵魂便会得病,病因便是渴望自己所不允许的东西。倘若释放,世界将会沉浸于新的喜悦中。”
男人自顾自地说着,语气带着些许狂热,他高举起酒杯,身体缓慢却不乏力道地往后一靠。“到时候我们能忘掉中世纪的一切弊病,回到伟大的希腊理想中去!”
史密斯在那时候很夸张地笑着,但回应他的只有女儿更黯淡的神情。从那之后他的内心开始列了一块很细但很长的伤痕,就好像有时候皮肤被纸刮伤了,不疼,但痒的很闹心。女儿的问题几乎如一把匕首,弯弯绕绕地在史密斯的内心里小心翼翼地划了两笔。老人的确很聪明,他用脑筋急转弯的形式回避了女儿敏感的问题。但从那之后,史密斯就再也感受不到雄狮一样的热血,再也不敢对外自豪地称自己是爱国主义者,他一下子就变老了,头发变的斑白。
因为他再清楚不过,如果真的到了别无选择的境地,他会跑回去发信号。
所以从那以后,他每当发现自己会展现自己身为船长的责任感时,总是会感到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紧紧地缠在了一起。他不想再表示自己是一个对工作富有责任心的好船长了,因为那会显得他是一个冷血的怪物。
“那么,”史密斯眯了眯眼睛,将酒杯从嘴边移开,却并没有放在桌子上,而是高举起来。
“为了您的伟大理想。”
伊斯梅闻言,闭上眼睛,嘴角微微勾了勾,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你是个不错的说客,先生。”史密斯缓缓地放下酒杯,幽幽地道。
伊斯梅见他话锋一转,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你是我的上司,伊斯梅先生。我尊敬你,而你也在今晚送了我一杯不错的好酒,浓烈的酒液甚至让我想起了年少的轻狂和热血。”史密斯抬起头,他顿了顿。“据说,人要是想讨回青春,就只要把以前干过的傻事再干一遍。”
“你到底想说什么?”
“泰坦尼克号我是不会加速的。”爱德华·约翰·史密斯起身,老人的鬓角在灯光下反着光,准备离开,同时微微笑道,“女人代表物质对思想的胜利,正如男人代表思想对道德的胜利。我的确为了热血和诱惑干过没什么道德的事情……甚至连自己女儿生日的时候都没给她点过蜡烛。”
老人始终背对着伊斯梅,伊斯梅看得出他在纠结,即使他看不到老人的神情。史密斯张开嘴,似乎想要说什么豪言壮语,但取而代之的是长叹了一口气。
“但不代表我会做傻事。”
船长说完就走了,脚步声有条不紊。伊斯梅眼睛斜斜地瞥了一眼眼前渐渐远去的背影,聆听着似乎坚定的脚步声。别过头,他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然后狠狠地吐出来,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
“好船长。”
1914年4月10日,法国瑟堡,无名港。
天气快要暗下来了,低压气旋在海平面的上方盘旋,海波起伏不断。港口坐落在科唐坦半岛的最北端,旁边就是英吉利海峡。虽说战争还没有爆发,但那种硝烟味早就在各国的报纸间弥散开了,作为快要成为法国军港和商港的海港,这里很快便成了无人区。
海港的停船设备很齐全,不过早已锈迹斑斑,想必是长年累月的遭遇海水的冲刷。虽说是小半个无人区,不过此处却聚集了一大票人。人们手里有的拿着行李,有的富贵典雅,有的稍显朴素。看起来他们是在等待远方要到来的船只,几十近百号人聚集在码头,绅士们对着女士行贴面礼,有的大亨曾把玩着手中的戒指,似乎都不像是快要爆发战争的样子。
每年都有大量的船只在瑟堡停靠,但能一次性载这么一批船客的,今年还是头一次。据说,来载人的是泰坦尼克号,今年的超新星,英国的一艘超级油轮,被称为“当今世界最大的船”。它强大的动力来自159台煤炭熔炉,平均19米高的烟囱似乎只用的上3个,建造四个的原因是剩下一个用来做大厨房的烟囱。泰坦尼克号的信息早就家喻户晓,而它即将到来的今天,便是瑟堡海港的节日。
阴黄色的天空中间一块是淡金色的,大概是太阳还没有褪去。周围的阴云就好像是把光给拢了起来,显得有些神圣斑驳的意味,让人看着不禁想要感慨几分自己失去的时光。淡薄的夕阳在海面上还是有些粗糙有力的绳索盘在水面上的挂钩上,水波一层一层发着微光,但根本掩盖不了海水这种雄性般的霸道力量,浪花能够拍得很高。
年轻的水手在抛锚区的观察堋里慵懒地躺着,粗壮黝黑的肌肤似乎可以看出他的海上经验,小腿的肌肉结实有力。他翻了个身,百无聊赖地瞥了一眼身后一群等待登船的贵客们,心里稍微有些疑惑。已经傍晚19时了,这和白星公司说好的上客时间完全不一致。难道泰坦尼克号那边出了什么问题?水手挠了挠自己的肚子若有所思。肚子上起了个红肿,大概是海水附近的虫子咬的。
“见鬼!”水手躺着把上衣从身上扯下来,吐了口水抹在肚子上。
他忽然扭过头,警觉地看向海水的尽头。黑色的平面似乎从北面横扫过来,由于离得太远还看不清,但其混沌模糊的黑暗绝对不应该是眼花而产生的效果,不然就说明这咬他肚子的虫有毒。难道不会是海啸吧?水手猛地坐起身,也不顾上衣没穿了,三步两步地冲到了人堆里。他撇开那些厌恶地看着他的那些有钱人,站在离海面最突出的地方眺望。
只见远处的海平面上方有很大一块是混沌不清的,快要到傍晚的天空阴沉发黑,透过对面显得好像有一团黑色的平面压了过来。
不像是海啸,水手愣了愣。如果是海啸那么黑色平面的下方海平面不该那么平静,而且海啸也不会高到卷入云层。那会是什么?他眯起眼睛想看个明白,远处的黑色似乎不是他想的那样是一个平面,而是像有一种力把水蒸气和云层都搅起来了,又由于天色渐暗的缘故,看着像是黑色的平面直压过来。但那也很不对劲,因为能在搅动旋转时让人看不出来,那要有多快的速度才能做到?他不是没见过美国人搞出来的那些热力机,气阀门内的排气装置看着就几片扇叶,但转动起来时快的就像是一个平面,别提多新鲜了。
“快看,是船!”
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句,贵妇们都捏着裙子垫脚观看,男人们就直接像更前方簇拥了过去,差点没把水手推到海里。
大家都聚集在码头上眺望,只见巨大的船影在海平面上升起,泰坦尼克号以帝王般的姿态冲破黑暗,船首直面码头。隐隐约约的黑暗中,船身通体发着微光,大概是船舱都已经打开了电灯。它就像是黑暗中的光芒,人群中不少人赞叹着,仿佛救世主在末世纪降下的福音。
水手松了口气,看来他还是眼花了,这咬他肚子的虫子真的有毒也说不定。水手迅速套上上衣就往回跑,他伸手招呼着另外几个伙计一起准备好船靠岸的准备工作。一会儿接待的大块头可是举世闻名的,船上的人物来头都不小,他们得稍微把排场弄得好看一点。
然而,年轻的水手正准备往抛锚的地方去,忽然眉头皱了皱,他又扭头看了看北边泰坦尼克号的船影。
只见船身下的海面似乎有着一个黑色的印记,这个黑色的印记跟刚刚搅在一起的阴暗完全不一样,是纯黑色的,这可不会看错。该死!那该不会是暗礁吧?水手额头直冒冷汗。不对,不像是暗礁,黑色的东西是跟着船下身一同行进的,石头不会跟着船一起动。只见周围的海水甚至有旋转的趋势,或者说……一直在旋转。
漩涡的话,哪会有跟着船行动的漩涡啊……水手眼角有些抽搐,他瞥到的场景就好比是一艘船在海上行进,而船身下紧贴的不是海水,而是一个漩涡。更诡异的是,几乎没有任何海水涌入这个漩涡,只是它的周围海水在旋转而已。这很难解释,就好像海面是海面,海水是海水,海面毫无漩涡地痕迹,只是开了个洞,而洞周围的海水疯狂地旋转。
天空渐渐黑了下来,只有西边还散发着夕阳的光。海水的波浪发出哗哗的声响,响声传到兴奋的人群那里,人们激动地似乎说不出话来,有钱人更是像没见过世面一般。水手清楚得很很,这些养尊处优的家伙们看似从小接触的东西就比穷人要多,但实际上没碰过什么意外,所以定力自然不够。在与穷人同样都没见过这么大的游轮时,气质出众样貌艳丽的反倒最不知所措。
自从科技发展起来,乡下人总是比城里人显得多见些世面。
不过也因此,谁也没注意到船下奇怪的现象。
泰坦尼克号的确在行进,但它是以一种极其缓慢甚至肉眼都没法轻易观察的速度前进着。要不是因为它四个19米高的烟囱冒出来的烟雾持正常速度攀升,水手会真以为泰坦尼克号静止不动了。不过这样想更奇怪,这就好像泰坦尼克号所在的领域所有的速度照常进行,但唯独对岸上的人而言爬的跟海龟一样。总之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奇怪,哪有自己觉得自己跑得飞快,但在别人眼里实际上极其缓慢的道理呢?难道两个人所在的世界时间规律还不一样么?总之他是没遇到过。
几乎就是下一秒,水手摇了摇头,海面上那些奇怪的东西都没了。泰坦尼克号正常行驶,行进速度几乎无敌。天空的光越来越淡,巨轮划破海面的声音愈发清晰起来,码头上的人们向着船上甲板上的人们挥手,眺望。
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该死,你们谁有对付海边虫子的药,这些小东西能让人的头脑不清醒!”水手气的大喊。
所有人在夜晚将至的码头迎接这艘20世纪世界上最大的巨轮时,就在那阴暗的夕阳伴随着波涛不断的海面上,鸟类发出欢悦的鸣声。周围的水手们直起拉绳子而弯下的腰,纷纷愣了愣,哄笑道。
“别傻啦约瑟夫,你脑子一直都不清醒!”
水手无奈地苦笑了一会儿,随即跑向其他伙计拉开抛锚用的水钩。
可能自己是真的傻也说不定,水手把水钩往漆黑的海面里一抛。他从小就总是被取笑成傻子,因为他总会相信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说他总想回到亚瑟王的时代随圆桌骑士一起征战四方。
然而就在这时,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人们背后的机械吊钟,指针卡在了七点钟,再也没有动过。
捧场看了,黑洞吗?
larry0211 发表于 2016-2-24 21:14
捧场看了,黑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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