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谈军政军令分开

国防大学王晓辉撰文谈军队深化改革，王教授最主要的两个观点一是建立联合作战指挥体制，二是军政军令分开。

王教授认为,我军“存在着指挥层级多、指挥链条长的问题，更存在着联合指挥难、联合训练难、联合保障难的突出问题”，甚至认为“中国军队现行的指挥体制，是在机械化战争背景下所建立的模式”，因此要建立战区联合作战体制。

王教授还认为，“我军领导指挥体制……指挥机构臃肿，指挥机构内部设置不合理、部门间职能交叉严重，且多数部门都是负责平时的训练、管理和保障的机构”， “我军领导指挥体制上存在着两大短板：一是领兵打仗的指挥职能弱化，二是对全军建设与发展的战略管理能力弱化。这与构建信息化战争所要求的‘扁平网状’联合作战指挥体制的要求，还有不少差距”，因此要军政军令分开，实现指挥和领导管理两条线。

联合指挥联合指挥，这年头不提联合指挥就不时髦，将军们也好网友军迷们也罢，无不唱着联合指挥的高调。

就军队体制而言，我军是大军区的军政军令合一体制，这种体制就不能联合指挥吗？大军区的职责是什么？是“在中央军委、四总部的领导指挥下，根据总的战略意图，负责组织本区内陆军、海军、空军三军部队的联合作战行动和演习，直接领导所属陆军部队的组织建设、军事训练、行政管理、政治工作和后勤保障等……”。

不管是苏俄还是中国，大军区就是战时的方面军甚至战略方向，有自己的陆军空军部队和后勤支援力量，滨海方向的还有自己的舰队，在架构上怎么不“联合”了？

就体制二字而言，“体”是架构“制”是规矩，我们是没有这些东西吗？不是。“联合”的表子里子我们全都有，我们的问题是不完善，有“体”的不完善也有“制”的不完善，那我们缺的是什么呢？


我认为——我们最缺的是“观念”。在再优秀的飞行员驾驶再先进的飞机，也飞不出很多鸟类能飞出的动作，为什么呢？因为鸟类的翅膀长在自己身上，飞行是一种融化在血液里的本能，而飞行员的翅膀长在飞机上。我们的军官，从成为生长军官那一天起，他心里的概念就是“我是陆军”，“我是空军”，“联合”的概念成为这个军官的职责需要至少20年甚至30年。一个步兵团长关心的是自己手里有没有坦克榴弹炮，一个陆军出身的军区司令才会更关心自己手里有多少飞机。

任何一名军官任何一名将军，在明意识里都有“联合”的概念。但是在在潜意识里呢？谁能保证“联合”已经变成所有军官将军的本能。美军够能“联合”的了，可是在美军军种利益照样是摆脱不了的梦魇和麻烦。

所以说呀，说什么我军要组建“联合司令部”是个伪命题。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现在网上甚至王教授所说的“联合司令部”是指类似美军的那种联合司令部，指的是军政军令分开的联合司令部。

我们再说说军政军令分开。什么是军政军令分开？依通常的说法，军政军令分开就是养兵用兵两条线。依我看，现在网络甚至王教授讨论的军政军令分开就是一锅粥，美国的军政军令分开体制好像成了最先进的模式。

美军是全世界上军政军令分得最开军队，它为什么会采用这种模式呢？道理很简单，它的所有军事行动战争行动全是在国外进行的，全是在离自己的本土十分遥远的国外，这是由美国的国情所决定的。

在一般人眼里，美军是军种养兵，联合司令部用兵，也就是军种领导管理部队，联合司令部指挥部队。真的是完全这样吗？


欧洲总部是美军的联合司令部，其架构是由联合联合参谋部和军种司令部构成。欧洲总部下设欧洲陆军司令部，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司令部没有指挥职能，只是为驻欧陆军部队提供勤务支援，这个算是联合保障吗？美军各军种驻欧部队虽有轮换但也是长期驻扎，美军的欧洲总部对这些部队没有领导管理保障职能吗？我不相信。那么欧洲总部是不是也有在欧洲养兵的职能呢？我看不能说没有。我认为，除了部队轮换频繁，美军的欧洲总部和我们的大军区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就是美军的“欧洲军区”。

俄罗斯是军政军令合一的体制，我们就不说它了，我们来看看日本。日本随处东亚，但明治维新后就已脱亚入欧，说它属于西方国家应该没有异议。日本自卫队是什么体制呢——方面队，类似我们的军区，也是个军政军令合一的体制。冷战时期的联邦德国军队也是如此，它编有地方司令部，地方司令部下面还有军区，也是军政军令合一的体制。

为什么日本这个西方国家不学习美军呢？因为自卫队不能出国打仗，它的职责是专守防卫，军政军令合一可以省下一套指挥或管理的高级机构。西德的军队指挥管理体制也是同理。

现在所谓的军政军令分开，无非就是总参不再兼有陆军总部职能，大军区不再领导管理陆军部队，把陆军交给新组建的陆军领导机关，总参和军区只琢磨怎么联合训练怎么打仗，补齐王教授所说的两大短板。

两大短板——“指挥职能弱化”，“战略管理能力弱化”，好像二者不可兼得，非军政军令分开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战略区一级军政军令分开了，那么军区空军和舰队要不要军政军令分开？它们如果也需要，那么下面的基地、支队、师旅要不要分开？陆军的集团军要不要联合作战，师旅团要不要联合作战，它们是不是也要军政军令分开，不分开就无法解决“指挥”和“管理”的矛盾？从战略区到排哪一级不是军政军令合一，哪一级的领导和机关是只管指挥不管领导管理？从军长到排长都能兼顾指挥和管理，军区和总参就不能兼顾就不行吗？


如果军政军令分开了组建了陆军的领导机关，这个机关要领导管理多少部队？有人算过吗？有人想过怎么领导管理吗？

陆军的机动作战部队有八十多万，边海防部队得有十来万，军区领导管理的后勤部队也得十几二十万。这一百二三十万部队分布在全国几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一个陆军领导机关怎么领导怎么管理？

管理学上有个能级原理，一个领导和机构领导管理三个下属单位没问题，管理五六个也凑合，管十个则肯定管不过来。军队也是如此，这就是为什么战后苏军设战略方向指挥机构，二战美英军队编集团军群的缘故。

我军空军不到四十万人编了七个二级指挥领导机构——军区空军，海军不到三十万人编了三个二级指挥领导机构——舰队，那么军政军令分开后是不是需要编战区陆军才能管得过来这一百多万部队呢？王教授说“管理能力弱化”，一个军区管两三个集团军十几万部队都“弱化”，一个陆军领导机关管几十个集团军上百万部队能不“弱化”吗？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组建战区陆军领导机关，我军领导机关是变少了还是变多了呢？

说了半天军政军令是合是分的问题，实际上很多人没有考虑过在军队的绝绝绝大多数的层级上，军政和军令是无法分开的，总不能一个师一个团设两套班子，一个搞管理一个负责打仗吧？

就我军而言，军改不管怎么搞，战略区这一级是肯定会保留的，战略区领导管理陆军部队，继续所谓的军政军令合一是一个最简化的方案。如果不是这样，我军就会再多一个大军区级、若干个副大军区级领导机关。


那么我们是不是不能搞军政军令分开了？不是。军政军令是否分开要视情况而定，海军空军的军政军令可以分开，二炮可以部分分开，还可以设立非战略区类的联合司令部（如航天与空间防御联合司令部、网络信息联合司令部等）。

我军的军政军令分开就是军种没有作战指挥权，二炮有部分作战指挥权（战略导弹和核力量），海军空军和二炮常规导弹部队的作战指挥属于战区。

这样一来也许又会有人说是“大陆军主义”，因为一切作战指挥权都归了战略区吗。错矣，战略区司令员不一定是陆军出身吗，面对太平洋方向、南海方向的战略区完全可以由海军将领出任司令员，航天和空军防御司令部可以由空军将领出任司令员吗，总参和战略区可以设置专职的军种副总长、军种副司令员和副参谋长吗，各级联合司令部可以法定各军兵种参谋人员的比例吗。

X大大是说过要完善“联合作战指挥”体制，可联合不一定就是军政军令分开，更谈不上是什么“机械化时代的产物”。我军现在的体制是建国初设立的，那个时候哪有什么“机械化”，分明是“徒步化”、“骡马化”吗。我们的体制是“机械化”，那么美军的体制是“信息化”吗？美军的体制是二战后国防授权法确定的，那时候有什么“信息化”，分明是“机械化”吗。

最后再谈谈“层级多链条长”要“扁平化”。

我不清楚我就层级怎么多了链条怎么长了。从陆军看，我们是军委（总参）——军区——集团军——师（旅）——团（营）——营，美军是总统（参联会）——联合司令部——集团军、军——师——旅——营，如果我没数错的话好像是一样长。如果我们全部师改旅了，我们好像还短一点。


在阿富汗伊拉克，美军战区直接指挥陆军师或旅。在叙利亚，俄空军反恐的航空兵部队（团级规模）直接由俄军总参谋部指挥。这算短吗？我觉得够短，但这只是特殊作战条件、特殊战争环境下的“短”，这只是被简化了的层级和链条。今年滇缅边界危机时，如果第14集团军军部脱离指挥链条，由成都军区直接指挥师旅行不行呢？我看没什么问题，危机的范围不大，使用的部队不多，简化层级和缩短链条没什么了不起。

海军的亚丁湾护航搞了好几年了，一个护航编队通常是两三艘舰船，这个编队由谁指挥我不清楚，反正不可能是支队——基地——舰队——海军——总参这样的指挥链条，要么是海军要么是总参，肯定是它们俩之中的一个机构直接指挥护航编队。这个指挥体制够“扁”，可再“扁”它也只是个特例。如果美军再打一次90年的海湾战争，我军再打一次79年的中越边界战争，不管是美军还是我军，从战区到排哪一个层级也减不下来。

王教授在文中也说过，军政军令是合是分各有长处，不一定分就一定好，合就一定不好。我一直认为就我军而言，目前的体制一种最简化最节约的体制，而且我们也不能说现在的体制就不是一个联合作战的体制。

前些日子，官媒曾报道一个集团军的作训处长的抱怨，说是提倡了十几年的联合作战，至今却没有一部联合作战的条令。是我们的总参没有作战部军训部吗？是我们的防大军科没有战役战术教研科研部门吗？不是。那是我们没有联合作战的体制吗？好像关系也不大，甚至根本没有关系，难道总参兼顾了陆军总部的职能就顾不上研究联合作战了——扯！

“联合作战”，最重要的不是体制是观念，这个观念不变成每一名军官将领融化在血液里的本能，什么样的体制都是扯蛋。

所以，不要总是拿“联合”说事儿，不要认为军政军令分开就是万能神药。组建陆军总部是军种军令分开，撤销海军空军的作战部也是军政军令分开，而且是比陆军总部更好的军政军令分开。


国防大学王晓辉撰文谈军队深化改革，王教授最主要的两个观点一是建立联合作战指挥体制，二是军政军令分开。

王教授认为,我军“存在着指挥层级多、指挥链条长的问题，更存在着联合指挥难、联合训练难、联合保障难的突出问题”，甚至认为“中国军队现行的指挥体制，是在机械化战争背景下所建立的模式”，因此要建立战区联合作战体制。

王教授还认为，“我军领导指挥体制……指挥机构臃肿，指挥机构内部设置不合理、部门间职能交叉严重，且多数部门都是负责平时的训练、管理和保障的机构”， “我军领导指挥体制上存在着两大短板：一是领兵打仗的指挥职能弱化，二是对全军建设与发展的战略管理能力弱化。这与构建信息化战争所要求的‘扁平网状’联合作战指挥体制的要求，还有不少差距”，因此要军政军令分开，实现指挥和领导管理两条线。

联合指挥联合指挥，这年头不提联合指挥就不时髦，将军们也好网友军迷们也罢，无不唱着联合指挥的高调。

就军队体制而言，我军是大军区的军政军令合一体制，这种体制就不能联合指挥吗？大军区的职责是什么？是“在中央军委、四总部的领导指挥下，根据总的战略意图，负责组织本区内陆军、海军、空军三军部队的联合作战行动和演习，直接领导所属陆军部队的组织建设、军事训练、行政管理、政治工作和后勤保障等……”。

不管是苏俄还是中国，大军区就是战时的方面军甚至战略方向，有自己的陆军空军部队和后勤支援力量，滨海方向的还有自己的舰队，在架构上怎么不“联合”了？

就体制二字而言，“体”是架构“制”是规矩，我们是没有这些东西吗？不是。“联合”的表子里子我们全都有，我们的问题是不完善，有“体”的不完善也有“制”的不完善，那我们缺的是什么呢？


我认为——我们最缺的是“观念”。在再优秀的飞行员驾驶再先进的飞机，也飞不出很多鸟类能飞出的动作，为什么呢？因为鸟类的翅膀长在自己身上，飞行是一种融化在血液里的本能，而飞行员的翅膀长在飞机上。我们的军官，从成为生长军官那一天起，他心里的概念就是“我是陆军”，“我是空军”，“联合”的概念成为这个军官的职责需要至少20年甚至30年。一个步兵团长关心的是自己手里有没有坦克榴弹炮，一个陆军出身的军区司令才会更关心自己手里有多少飞机。

任何一名军官任何一名将军，在明意识里都有“联合”的概念。但是在在潜意识里呢？谁能保证“联合”已经变成所有军官将军的本能。美军够能“联合”的了，可是在美军军种利益照样是摆脱不了的梦魇和麻烦。

所以说呀，说什么我军要组建“联合司令部”是个伪命题。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现在网上甚至王教授所说的“联合司令部”是指类似美军的那种联合司令部，指的是军政军令分开的联合司令部。

我们再说说军政军令分开。什么是军政军令分开？依通常的说法，军政军令分开就是养兵用兵两条线。依我看，现在网络甚至王教授讨论的军政军令分开就是一锅粥，美国的军政军令分开体制好像成了最先进的模式。

美军是全世界上军政军令分得最开军队，它为什么会采用这种模式呢？道理很简单，它的所有军事行动战争行动全是在国外进行的，全是在离自己的本土十分遥远的国外，这是由美国的国情所决定的。

在一般人眼里，美军是军种养兵，联合司令部用兵，也就是军种领导管理部队，联合司令部指挥部队。真的是完全这样吗？


欧洲总部是美军的联合司令部，其架构是由联合联合参谋部和军种司令部构成。欧洲总部下设欧洲陆军司令部，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司令部没有指挥职能，只是为驻欧陆军部队提供勤务支援，这个算是联合保障吗？美军各军种驻欧部队虽有轮换但也是长期驻扎，美军的欧洲总部对这些部队没有领导管理保障职能吗？我不相信。那么欧洲总部是不是也有在欧洲养兵的职能呢？我看不能说没有。我认为，除了部队轮换频繁，美军的欧洲总部和我们的大军区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就是美军的“欧洲军区”。

俄罗斯是军政军令合一的体制，我们就不说它了，我们来看看日本。日本随处东亚，但明治维新后就已脱亚入欧，说它属于西方国家应该没有异议。日本自卫队是什么体制呢——方面队，类似我们的军区，也是个军政军令合一的体制。冷战时期的联邦德国军队也是如此，它编有地方司令部，地方司令部下面还有军区，也是军政军令合一的体制。

为什么日本这个西方国家不学习美军呢？因为自卫队不能出国打仗，它的职责是专守防卫，军政军令合一可以省下一套指挥或管理的高级机构。西德的军队指挥管理体制也是同理。

现在所谓的军政军令分开，无非就是总参不再兼有陆军总部职能，大军区不再领导管理陆军部队，把陆军交给新组建的陆军领导机关，总参和军区只琢磨怎么联合训练怎么打仗，补齐王教授所说的两大短板。

两大短板——“指挥职能弱化”，“战略管理能力弱化”，好像二者不可兼得，非军政军令分开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战略区一级军政军令分开了，那么军区空军和舰队要不要军政军令分开？它们如果也需要，那么下面的基地、支队、师旅要不要分开？陆军的集团军要不要联合作战，师旅团要不要联合作战，它们是不是也要军政军令分开，不分开就无法解决“指挥”和“管理”的矛盾？从战略区到排哪一级不是军政军令合一，哪一级的领导和机关是只管指挥不管领导管理？从军长到排长都能兼顾指挥和管理，军区和总参就不能兼顾就不行吗？


如果军政军令分开了组建了陆军的领导机关，这个机关要领导管理多少部队？有人算过吗？有人想过怎么领导管理吗？

陆军的机动作战部队有八十多万，边海防部队得有十来万，军区领导管理的后勤部队也得十几二十万。这一百二三十万部队分布在全国几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一个陆军领导机关怎么领导怎么管理？

管理学上有个能级原理，一个领导和机构领导管理三个下属单位没问题，管理五六个也凑合，管十个则肯定管不过来。军队也是如此，这就是为什么战后苏军设战略方向指挥机构，二战美英军队编集团军群的缘故。

我军空军不到四十万人编了七个二级指挥领导机构——军区空军，海军不到三十万人编了三个二级指挥领导机构——舰队，那么军政军令分开后是不是需要编战区陆军才能管得过来这一百多万部队呢？王教授说“管理能力弱化”，一个军区管两三个集团军十几万部队都“弱化”，一个陆军领导机关管几十个集团军上百万部队能不“弱化”吗？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组建战区陆军领导机关，我军领导机关是变少了还是变多了呢？

说了半天军政军令是合是分的问题，实际上很多人没有考虑过在军队的绝绝绝大多数的层级上，军政和军令是无法分开的，总不能一个师一个团设两套班子，一个搞管理一个负责打仗吧？

就我军而言，军改不管怎么搞，战略区这一级是肯定会保留的，战略区领导管理陆军部队，继续所谓的军政军令合一是一个最简化的方案。如果不是这样，我军就会再多一个大军区级、若干个副大军区级领导机关。


那么我们是不是不能搞军政军令分开了？不是。军政军令是否分开要视情况而定，海军空军的军政军令可以分开，二炮可以部分分开，还可以设立非战略区类的联合司令部（如航天与空间防御联合司令部、网络信息联合司令部等）。

我军的军政军令分开就是军种没有作战指挥权，二炮有部分作战指挥权（战略导弹和核力量），海军空军和二炮常规导弹部队的作战指挥属于战区。

这样一来也许又会有人说是“大陆军主义”，因为一切作战指挥权都归了战略区吗。错矣，战略区司令员不一定是陆军出身吗，面对太平洋方向、南海方向的战略区完全可以由海军将领出任司令员，航天和空军防御司令部可以由空军将领出任司令员吗，总参和战略区可以设置专职的军种副总长、军种副司令员和副参谋长吗，各级联合司令部可以法定各军兵种参谋人员的比例吗。

X大大是说过要完善“联合作战指挥”体制，可联合不一定就是军政军令分开，更谈不上是什么“机械化时代的产物”。我军现在的体制是建国初设立的，那个时候哪有什么“机械化”，分明是“徒步化”、“骡马化”吗。我们的体制是“机械化”，那么美军的体制是“信息化”吗？美军的体制是二战后国防授权法确定的，那时候有什么“信息化”，分明是“机械化”吗。

最后再谈谈“层级多链条长”要“扁平化”。

我不清楚我就层级怎么多了链条怎么长了。从陆军看，我们是军委（总参）——军区——集团军——师（旅）——团（营）——营，美军是总统（参联会）——联合司令部——集团军、军——师——旅——营，如果我没数错的话好像是一样长。如果我们全部师改旅了，我们好像还短一点。


在阿富汗伊拉克，美军战区直接指挥陆军师或旅。在叙利亚，俄空军反恐的航空兵部队（团级规模）直接由俄军总参谋部指挥。这算短吗？我觉得够短，但这只是特殊作战条件、特殊战争环境下的“短”，这只是被简化了的层级和链条。今年滇缅边界危机时，如果第14集团军军部脱离指挥链条，由成都军区直接指挥师旅行不行呢？我看没什么问题，危机的范围不大，使用的部队不多，简化层级和缩短链条没什么了不起。

海军的亚丁湾护航搞了好几年了，一个护航编队通常是两三艘舰船，这个编队由谁指挥我不清楚，反正不可能是支队——基地——舰队——海军——总参这样的指挥链条，要么是海军要么是总参，肯定是它们俩之中的一个机构直接指挥护航编队。这个指挥体制够“扁”，可再“扁”它也只是个特例。如果美军再打一次90年的海湾战争，我军再打一次79年的中越边界战争，不管是美军还是我军，从战区到排哪一个层级也减不下来。

王教授在文中也说过，军政军令是合是分各有长处，不一定分就一定好，合就一定不好。我一直认为就我军而言，目前的体制一种最简化最节约的体制，而且我们也不能说现在的体制就不是一个联合作战的体制。

前些日子，官媒曾报道一个集团军的作训处长的抱怨，说是提倡了十几年的联合作战，至今却没有一部联合作战的条令。是我们的总参没有作战部军训部吗？是我们的防大军科没有战役战术教研科研部门吗？不是。那是我们没有联合作战的体制吗？好像关系也不大，甚至根本没有关系，难道总参兼顾了陆军总部的职能就顾不上研究联合作战了——扯！

“联合作战”，最重要的不是体制是观念，这个观念不变成每一名军官将领融化在血液里的本能，什么样的体制都是扯蛋。

所以，不要总是拿“联合”说事儿，不要认为军政军令分开就是万能神药。组建陆军总部是军种军令分开，撤销海军空军的作战部也是军政军令分开，而且是比陆军总部更好的军政军令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