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情报网络与海空作战：航母的前提与支持

日本海军发动中途岛海战的动机，其一是歼灭美军航母，其二是夺取前进基地。然而，就当时日本海军状况来说，攻取珍珠港是不现实的，而守住中途岛也实属不易。但是在美军航母袭击东京事件之后，为了消除美军航母的威胁和建立外围防空圈，需要在中途岛部署川西式飞行大艇（水上巡逻飞机）以监视珍珠港的美军舰队出入。在缺乏卫星、核潜艇等侦察手段的时代，远程水上巡逻飞机是大范围海上侦察的首要选项。中途岛海战期间，率先发现日军航母动向的，就是美军“卡塔琳娜”水上巡逻飞机。在战役开始前，山本五十六为日本联合舰队设计了三重结构的海上侦察网络，包括潜艇警戒网、川西飞行艇和舰载侦察机，但是潜艇和水上飞机的搜索工作都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其中水上飞机还发生失踪现象。至于日本舰载侦察机的低效和错误，现在已为众人所知。情报上的误导、矛盾和失误，是导致日本输掉此次战役的重要原因之一。

我们在回顾太平洋战争史的时候就会发现，日本海军的这种失误方式在珊瑚海海战和锡兰海战当中皆已暴露，只是中途岛战役以一种极为惨烈的方式把它彻底放大。海上搜巡机制和能力的欠缺，使得日军不仅在战略情报上先失一招（战略密码遭破译），在战役战术情报上也面临巨大的困境。同时，日军航母上缺乏美军那样的C3I指挥控制设施，导致日军无法将空情、海情，甚至军舰自身雷达获得的信息进行有效分析、汇总，极大影响了高级指挥官的判断水平。

从太平洋海空战的经验来看，由于空袭成为了海上交战的主要形式，双方都在努力歼灭敌人的舰载航空兵，这样就可以令敌人从三维立体的战争模式倒退回二维平面的战争模式，孰优孰劣一目了然。而空袭这种作战形式，依赖于超视距的无线电情报和导航能力。如果交战一方在海上搜索、导航，以及无线电情报的传递、分析、判断上占据优势，那么有可能发生“单向屠杀”的后果。这是大舰巨炮时代所没有的特点。无论是黄海海战、对马海战还是日德兰海战，二维平面上作战的双方舰队大体上享有平等的态势感知能力，胜负取决于统帅的决心、舰艇的机动、火力和防御，以及水兵的训练水平和舰队通讯与协调能力。可见，空中袭击时代的海战展现出了相当不同的特点。

其实在陆地上空，这种特性也展现得十分鲜明。比如不列颠之战，英国建立了以雷达和防空哨所为前沿的综合防空系统，由雷达和防空哨所发现敌机，然后由指挥控制机构命令战斗机和高炮进行防空作战。德国人对此并非一无所知，战役一开始他们就用斯图卡轰炸机攻击了英国的雷达群，这可以说是较早的一次典型的防空压制作战（SEAD）。对空中的争夺决定了“空袭”的“袭”字是否存在。如果没有空情上的优势，就无法达成对敌空中攻击的突然性，空中攻击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对德国的战略轰炸就面临这样的问题，而对日本的空袭就好得多，因为日本东面就是一望无涯的太平洋，实在没有什么防空探测纵深可言，在杜立特的空袭中就已经证明了这一点。现在

可见，无论是海空战还是陆空战，空战的核心是对空情、陆情和海情的把握，这决定了空中力量实际的作战空间和时间的伸缩范围。航母的重要作用就是为航空力量提供了一个机动化的海上平台。与固定的陆上机场不同，陆上机场可以被卫星、核潜艇、舰船、巡逻机甚至潜伏的间谍所监视，而海上机场的机动性导致敌人必须付出数倍的努力来搜寻它的存在，确定它的方位。这样，空中作战最为重要的情报把握就会出现对敌人不利的一面，同时大大提升了我方航空兵攻击的突然性，也就真正提升了航空攻击的威力。

但是，从历史经验来看，仅仅依靠航母本身的力量是不足以掌握大范围空间内的空情、海情和陆情。中途岛海战双方在水上巡逻飞机上的争夺拉开了序幕，未来的海战依旧要建立在大范围、大尺度空间内的情报搜集能力基础之上。因此，岛屿基地和远程海上巡逻飞机是支持海空作战的前提条件。现代条件下，这种情报网络体系向太空和深海在不断发展。例如苏联在冷战时期部署的“神话”卫星系统就是一种很好的海上侦察体系，而美国在海底部署的SOSUS则可以限制敌人核潜艇的机动，核潜艇又恰恰是现代海上侦察和情报网络的关键节点。因此，现代海战的战场情报网络体系，首先要表现在太空和深海的传感器网络的部署上；其次，大型海上巡逻飞机和核潜艇可以在游走于空天和深海信息网络中，提供实时的情报；第三，长航时和隐身的无人机可以弥补有人驾驶飞机的存在间隙，而无人驾驶潜艇则可以扩大核潜艇的信息感知范围；第四，在岸基预警机和作战飞机的掩护下，航母的预警机和侦察机对重点区域进行搜索，建立战役战术层面上的空情、海情的感知空间，为舰载战术飞机的作战提供情报支持。

总之，海上空中力量的使用，取决于情报与指挥体系的能力范围和时间，有多少时空范围存在，空中力量的作战范围就有多大。超出这个范围，或者严重缺乏情报支持，就要冒很大的风险。

日本海军发动中途岛海战的动机，其一是歼灭美军航母，其二是夺取前进基地。然而，就当时日本海军状况来说，攻取珍珠港是不现实的，而守住中途岛也实属不易。但是在美军航母袭击东京事件之后，为了消除美军航母的威胁和建立外围防空圈，需要在中途岛部署川西式飞行大艇（水上巡逻飞机）以监视珍珠港的美军舰队出入。在缺乏卫星、核潜艇等侦察手段的时代，远程水上巡逻飞机是大范围海上侦察的首要选项。中途岛海战期间，率先发现日军航母动向的，就是美军“卡塔琳娜”水上巡逻飞机。在战役开始前，山本五十六为日本联合舰队设计了三重结构的海上侦察网络，包括潜艇警戒网、川西飞行艇和舰载侦察机，但是潜艇和水上飞机的搜索工作都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其中水上飞机还发生失踪现象。至于日本舰载侦察机的低效和错误，现在已为众人所知。情报上的误导、矛盾和失误，是导致日本输掉此次战役的重要原因之一。

我们在回顾太平洋战争史的时候就会发现，日本海军的这种失误方式在珊瑚海海战和锡兰海战当中皆已暴露，只是中途岛战役以一种极为惨烈的方式把它彻底放大。海上搜巡机制和能力的欠缺，使得日军不仅在战略情报上先失一招（战略密码遭破译），在战役战术情报上也面临巨大的困境。同时，日军航母上缺乏美军那样的C3I指挥控制设施，导致日军无法将空情、海情，甚至军舰自身雷达获得的信息进行有效分析、汇总，极大影响了高级指挥官的判断水平。

从太平洋海空战的经验来看，由于空袭成为了海上交战的主要形式，双方都在努力歼灭敌人的舰载航空兵，这样就可以令敌人从三维立体的战争模式倒退回二维平面的战争模式，孰优孰劣一目了然。而空袭这种作战形式，依赖于超视距的无线电情报和导航能力。如果交战一方在海上搜索、导航，以及无线电情报的传递、分析、判断上占据优势，那么有可能发生“单向屠杀”的后果。这是大舰巨炮时代所没有的特点。无论是黄海海战、对马海战还是日德兰海战，二维平面上作战的双方舰队大体上享有平等的态势感知能力，胜负取决于统帅的决心、舰艇的机动、火力和防御，以及水兵的训练水平和舰队通讯与协调能力。可见，空中袭击时代的海战展现出了相当不同的特点。

其实在陆地上空，这种特性也展现得十分鲜明。比如不列颠之战，英国建立了以雷达和防空哨所为前沿的综合防空系统，由雷达和防空哨所发现敌机，然后由指挥控制机构命令战斗机和高炮进行防空作战。德国人对此并非一无所知，战役一开始他们就用斯图卡轰炸机攻击了英国的雷达群，这可以说是较早的一次典型的防空压制作战（SEAD）。对空中的争夺决定了“空袭”的“袭”字是否存在。如果没有空情上的优势，就无法达成对敌空中攻击的突然性，空中攻击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对德国的战略轰炸就面临这样的问题，而对日本的空袭就好得多，因为日本东面就是一望无涯的太平洋，实在没有什么防空探测纵深可言，在杜立特的空袭中就已经证明了这一点。现在

可见，无论是海空战还是陆空战，空战的核心是对空情、陆情和海情的把握，这决定了空中力量实际的作战空间和时间的伸缩范围。航母的重要作用就是为航空力量提供了一个机动化的海上平台。与固定的陆上机场不同，陆上机场可以被卫星、核潜艇、舰船、巡逻机甚至潜伏的间谍所监视，而海上机场的机动性导致敌人必须付出数倍的努力来搜寻它的存在，确定它的方位。这样，空中作战最为重要的情报把握就会出现对敌人不利的一面，同时大大提升了我方航空兵攻击的突然性，也就真正提升了航空攻击的威力。

但是，从历史经验来看，仅仅依靠航母本身的力量是不足以掌握大范围空间内的空情、海情和陆情。中途岛海战双方在水上巡逻飞机上的争夺拉开了序幕，未来的海战依旧要建立在大范围、大尺度空间内的情报搜集能力基础之上。因此，岛屿基地和远程海上巡逻飞机是支持海空作战的前提条件。现代条件下，这种情报网络体系向太空和深海在不断发展。例如苏联在冷战时期部署的“神话”卫星系统就是一种很好的海上侦察体系，而美国在海底部署的SOSUS则可以限制敌人核潜艇的机动，核潜艇又恰恰是现代海上侦察和情报网络的关键节点。因此，现代海战的战场情报网络体系，首先要表现在太空和深海的传感器网络的部署上；其次，大型海上巡逻飞机和核潜艇可以在游走于空天和深海信息网络中，提供实时的情报；第三，长航时和隐身的无人机可以弥补有人驾驶飞机的存在间隙，而无人驾驶潜艇则可以扩大核潜艇的信息感知范围；第四，在岸基预警机和作战飞机的掩护下，航母的预警机和侦察机对重点区域进行搜索，建立战役战术层面上的空情、海情的感知空间，为舰载战术飞机的作战提供情报支持。

总之，海上空中力量的使用，取决于情报与指挥体系的能力范围和时间，有多少时空范围存在，空中力量的作战范围就有多大。超出这个范围，或者严重缺乏情报支持，就要冒很大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