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略类型的弹性与航母的规划（原创）

1. 历史记忆和英美的战略地缘格局

在《战略弹性》一文里，笔者界定了战略弹性的概念和历史脉络，并提出了中国海军面对的四类战略任务以及相应的海军建设类型。这四种类型并非一日之功，在海军统筹安排其建设节奏时，亦会考虑国家的“大战略”与海军战略之间的协调关系，从而合理安排各种舰队类型的轻重缓急。20世纪初期德国海军战略指导者提尔皮茨极力主张的“风险舰队”并没有让德国人安然度过风险期。毕竟，面对自西班牙无敌舰队以来最为强大的海上对手，英国人不可能等闲视之。德国人所希望的那种“让世界上最强大的海权都不敢对其发起挑战”的心理假定，也许一开始就不存在。历史记忆产生的社会心理学效应将会极大的影响一个国家的心理认知模式，加上现代传媒的渲染和议会制度的放大，偏激而非理性主导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
考虑到美国历史上两次遭到本土袭击后的反应，我们可以认为这个巨型“离岛”国家在认知模式上与他们的英国同胞属于同一类。日本海军及其军阀政府其实也犯了与提尔皮茨一样的错误。通过一次严重的打击来摧毁美国舰队力量，不但不会让美国人“害怕”，反而会激起歇斯里地的报复欲望。在电影《虎虎虎》里面，山本就曾经说过：“一旦开战，就要有打到华盛顿，在白宫里举行谈判的准备”。实际上，英国战略家约翰·科隆布（John Colomb）在19世纪分析英国的国防安全形势时就认为，除非英国海军已经惨败而丧失对本国水域的控制，否则不可能面临大规模入侵，而若是如此，则敌人亦无入侵的必要了。他的哥哥菲利普·科隆布的观点更激进，对于不列颠来说，“海洋是它的领土，海上交通线相当于国内道路，敌国海岸为其边界。”在他们的言说里，我们已经明显看到二战后美国国务卿乔治·凯南（George Frost Kennan）的“遏制战略”的影子。对于离岛型国家来说，把战线画在敌人的家门口是最为安全的。海军力量的损失对于大陆国家来说是整体的一个部分，因此，清朝和沙俄都可以接受海军覆灭后的和谈。但是对于英美来说，舰队就是一切，失去了舰队也就沦为与菲律宾一样的地位了。

2. 战略分层对于舰队类型的要求
孙子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考虑到我们主要战略对手的地位和心理格局以后，再来考虑四种战略类型对于海军舰队构成的要求和可能期待的结果就会有的放矢。祖国统一战争所需要的两栖舰队和保卫海外利益的巡洋舰队主要组成部分是驱护舰、火力支援舰和登陆舰。假如要在海外执行人道主义救援，或“炮舰政策”的话，远洋性能优越的两栖攻击舰和船务登陆舰就是非常必要的了。如果只是跨海峡登陆，那么“伊万·罗戈夫”那样的大型坦克登陆舰就有用武之地。考虑到海峡作战有空军和二炮的强力支持，海军只需构建和保卫战略输送线路即可。而巡洋作战更加强调舰艇的持久作战能力。

但是，如果是涉及反介入作战和海基核反击/反导护卫作战的话，那么具备海上会战能力的战斗舰队就是必备品了。这只舰队的核心力量只能是航母战斗群，因为只有它能够支撑起从海底，水下，水面，空中和太空五个空间地理维度的全面的战斗要素体系，从而实现“制海权”所要求的空间排斥效果。所谓反介入，本质就是"command of sea”。从技术角度而言，这只航母舰队当然应当是核动力的，具备最强大的战斗力，并且足以摧毁美国的任何干涉力量。但是等等，这和一百年前的“公海舰队”和七十年前的“七成决定论”和九段截击战法下的日本帝国海军很相似了吗？

3. 有限战争的限制
有限战争是比无限战争更为复杂，技巧更高超的一种模式。在战争开始之前就要考虑好如何结束战争，并且灵活地处置战争与战后的问题，这恐怕才是对政治家和军事家最大的考验。普鲁士宰相俾斯麦是个明智的棋手。他在普奥战争期间坚决反对进军维也纳，并且与奥地利签订了较为和缓的条约，因为“要保留让敌人再次成为朋友的可能”；日俄战争时，日本满洲军总参谋长儿玉源太郎也说过“在开战之后最大的问题便是怎样结束”。然而，在海军舰队建设上，德日两国都是本着“全面战争”的思路进行的。无论是“最伟大的海权都无法挑战”的公海舰队还是“七成论”的联合舰队，都必须面对一个问题：在面对优势国力和离岛型地缘格局的英美时，如果敌方也开始不断提升标准，那么最后这场竞争就会沦为综合国力的消耗，从而变成一个“费边”式的对弈局面。根据李德哈特的研究，“间接路线”几乎是世界史当中最主要的赢得战略竞争的手段。中国古代秦国也采用“日削月割”的手段，不断蚕食山东六国，并最后在秦王嬴政时代通过一系列决定性的会战统一了中国。因此，在面对强敌时“有限策略”反而是更明智的选择。既然敌人可以用消耗战，那么我们就应当设法制造“有限战”的环境。

4. 有限战略的弹性与航母规划
对于我国比较有利的是，美国如同当年的沙俄，军事力量对国家整体战略的维系起到了支柱性的作用。沙俄军事力量是“军事封建帝国主义”的顶梁柱。一旦沙俄军队在陆战中失利，在海战中沙俄海军被全灭，那么俄国内政就会出现有利于日本的转变；美国军事力量，尤其海上霸权是其“金融霸权”、“科技霸权”乃至“政治霸权”的基础。美国海上力量的折损、退却将会引发乔治·凯南所忧虑的那种“多米诺骨牌”效应。这是美国极力维护其核动力航母战斗群的要义所在，但也是其和俄国一样的致命弱点。但是必须承认的是，美国海上霸权所维护的“全球化贸易体系”也是中国得以崛起的重要杠杆。这根杠杆的一端连着中国，一端连着欧盟，而欧盟仍是至今全球最大的经济体，即便未来中国“赶欧超美”，中美欧三家将是全球经济体系的三驾马车。因此，一旦中美发生冲突，欧盟就是个重要的平衡手，犹如当年美国在日俄冲突中的角色那样。如果是一场有限战争，那么战场上如果我国取得有利的结果，是可能在让渡一部分利益的情况下，与美国重新达成太平洋的“力量平衡”协议。这和普奥战争和日俄战争是一样的道理。这样就可以保持有利的战略弹性。

弹性的有限战争要求航母的规划也必须保持弹性。就像法国元帅斐迪南·福煦（Ferdinand Foch）所强调的那样，保持目标的清晰，不断采用各种手段逐步逼近目标而不被束缚——这也是拿破仑战略模式的要旨。因此，达成反介入战略所需要的海上力量或是保卫海基核力量所需要的海军舰队，必须在经济、技术和战术适应性上做到平衡。以052D型驱逐舰为例，6000吨级舰体是我国当前经济技术较为适应的选择，可以较为大量的建造，从而与054A配合，实施远洋巡逻作战；大孔径四面固定ASEA雷达配置的综合防空系统是“高端”的产品，而舰上的米波雷达又是针对美军隐形飞机的威胁。虽然精度不足，但是对于保卫沿海发达经济地带，在统一战争中为海上输送通道提供早期预警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而在保卫战略核潜艇上，远程的ASEA雷达和远程防空导弹可以极力压制敌反潜巡逻机的威胁。总之，在052D身上已经满足了反介入、巡洋作战、登陆战和保卫核潜艇四大战略类型的作战需求。从这一思路出发，在航母建设方面001型和001A型航母是经济技术条件限制下的结果。

考虑到反介入和登陆战是祖国统一战争的两面，也是中美“有限战争”的基本前提。反介入并非是要进行决战，这场海上战斗的最终目的是为了保证我解放大军的安全和祖国的顺利统一，不宜将其定位于一场全面的大国对决。德国在一战的教训之一就是把颠覆英国海上霸权，打破欧陆平衡，破坏英法殖民体系等战略目标试图毕其功于一役，结果分散了本已有限的资源。德国战略学家汉斯·戴布流克（Hans Delbruck）将战略分为“歼灭战”和“消耗战”两种，在消耗战当中，会战只是达成政治目的的一种手段而非目的。由于敌我力量对比的因素，消耗战在战争史上占据了非常显著的地位。伯利克里，华伦斯坦，古斯塔夫和腓特烈大帝都是个中高手，抗战时的“持久战”战略也是如此类型。戴布流克比较推崇腓特烈的战略构想。在敌强我弱，众敌换伺的恶劣环境下，将战略目标分为有限的几个步骤逐步加以实施，以便各个击破敌人，是十分明智的选择。

中国的崛起面临的困境与之类似，我们不应指望某一场或某几场歼灭性的会战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否则我们的思路就会像鲁登道夫那样被囚笼所困。在攀爬漫长的战略阶梯过程中——如同“三步走”战略模式的那样——航母舰队的建设也应当与每个阶段的战略意图相适应。反介入是为了配合祖国统一战争而设定的一种战略防御态势，因此，航母的建设应当考虑到与空军、二炮的联合作战需求。它可以得到空军预警机和长航时无人机的情报支持，可以得到二炮ASBM的战略威慑掩护，从这一点来看，建构三军联合的数据情报系统，把航母当做是海上指挥核心节点，也许比起计较舰载机有多少架，更有意义一些。



1. 历史记忆和英美的战略地缘格局

在《战略弹性》一文里，笔者界定了战略弹性的概念和历史脉络，并提出了中国海军面对的四类战略任务以及相应的海军建设类型。这四种类型并非一日之功，在海军统筹安排其建设节奏时，亦会考虑国家的“大战略”与海军战略之间的协调关系，从而合理安排各种舰队类型的轻重缓急。20世纪初期德国海军战略指导者提尔皮茨极力主张的“风险舰队”并没有让德国人安然度过风险期。毕竟，面对自西班牙无敌舰队以来最为强大的海上对手，英国人不可能等闲视之。德国人所希望的那种“让世界上最强大的海权都不敢对其发起挑战”的心理假定，也许一开始就不存在。历史记忆产生的社会心理学效应将会极大的影响一个国家的心理认知模式，加上现代传媒的渲染和议会制度的放大，偏激而非理性主导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
考虑到美国历史上两次遭到本土袭击后的反应，我们可以认为这个巨型“离岛”国家在认知模式上与他们的英国同胞属于同一类。日本海军及其军阀政府其实也犯了与提尔皮茨一样的错误。通过一次严重的打击来摧毁美国舰队力量，不但不会让美国人“害怕”，反而会激起歇斯里地的报复欲望。在电影《虎虎虎》里面，山本就曾经说过：“一旦开战，就要有打到华盛顿，在白宫里举行谈判的准备”。实际上，英国战略家约翰·科隆布（John Colomb）在19世纪分析英国的国防安全形势时就认为，除非英国海军已经惨败而丧失对本国水域的控制，否则不可能面临大规模入侵，而若是如此，则敌人亦无入侵的必要了。他的哥哥菲利普·科隆布的观点更激进，对于不列颠来说，“海洋是它的领土，海上交通线相当于国内道路，敌国海岸为其边界。”在他们的言说里，我们已经明显看到二战后美国国务卿乔治·凯南（George Frost Kennan）的“遏制战略”的影子。对于离岛型国家来说，把战线画在敌人的家门口是最为安全的。海军力量的损失对于大陆国家来说是整体的一个部分，因此，清朝和沙俄都可以接受海军覆灭后的和谈。但是对于英美来说，舰队就是一切，失去了舰队也就沦为与菲律宾一样的地位了。

2. 战略分层对于舰队类型的要求
孙子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考虑到我们主要战略对手的地位和心理格局以后，再来考虑四种战略类型对于海军舰队构成的要求和可能期待的结果就会有的放矢。祖国统一战争所需要的两栖舰队和保卫海外利益的巡洋舰队主要组成部分是驱护舰、火力支援舰和登陆舰。假如要在海外执行人道主义救援，或“炮舰政策”的话，远洋性能优越的两栖攻击舰和船务登陆舰就是非常必要的了。如果只是跨海峡登陆，那么“伊万·罗戈夫”那样的大型坦克登陆舰就有用武之地。考虑到海峡作战有空军和二炮的强力支持，海军只需构建和保卫战略输送线路即可。而巡洋作战更加强调舰艇的持久作战能力。

但是，如果是涉及反介入作战和海基核反击/反导护卫作战的话，那么具备海上会战能力的战斗舰队就是必备品了。这只舰队的核心力量只能是航母战斗群，因为只有它能够支撑起从海底，水下，水面，空中和太空五个空间地理维度的全面的战斗要素体系，从而实现“制海权”所要求的空间排斥效果。所谓反介入，本质就是"command of sea”。从技术角度而言，这只航母舰队当然应当是核动力的，具备最强大的战斗力，并且足以摧毁美国的任何干涉力量。但是等等，这和一百年前的“公海舰队”和七十年前的“七成决定论”和九段截击战法下的日本帝国海军很相似了吗？

3. 有限战争的限制
有限战争是比无限战争更为复杂，技巧更高超的一种模式。在战争开始之前就要考虑好如何结束战争，并且灵活地处置战争与战后的问题，这恐怕才是对政治家和军事家最大的考验。普鲁士宰相俾斯麦是个明智的棋手。他在普奥战争期间坚决反对进军维也纳，并且与奥地利签订了较为和缓的条约，因为“要保留让敌人再次成为朋友的可能”；日俄战争时，日本满洲军总参谋长儿玉源太郎也说过“在开战之后最大的问题便是怎样结束”。然而，在海军舰队建设上，德日两国都是本着“全面战争”的思路进行的。无论是“最伟大的海权都无法挑战”的公海舰队还是“七成论”的联合舰队，都必须面对一个问题：在面对优势国力和离岛型地缘格局的英美时，如果敌方也开始不断提升标准，那么最后这场竞争就会沦为综合国力的消耗，从而变成一个“费边”式的对弈局面。根据李德哈特的研究，“间接路线”几乎是世界史当中最主要的赢得战略竞争的手段。中国古代秦国也采用“日削月割”的手段，不断蚕食山东六国，并最后在秦王嬴政时代通过一系列决定性的会战统一了中国。因此，在面对强敌时“有限策略”反而是更明智的选择。既然敌人可以用消耗战，那么我们就应当设法制造“有限战”的环境。

4. 有限战略的弹性与航母规划
对于我国比较有利的是，美国如同当年的沙俄，军事力量对国家整体战略的维系起到了支柱性的作用。沙俄军事力量是“军事封建帝国主义”的顶梁柱。一旦沙俄军队在陆战中失利，在海战中沙俄海军被全灭，那么俄国内政就会出现有利于日本的转变；美国军事力量，尤其海上霸权是其“金融霸权”、“科技霸权”乃至“政治霸权”的基础。美国海上力量的折损、退却将会引发乔治·凯南所忧虑的那种“多米诺骨牌”效应。这是美国极力维护其核动力航母战斗群的要义所在，但也是其和俄国一样的致命弱点。但是必须承认的是，美国海上霸权所维护的“全球化贸易体系”也是中国得以崛起的重要杠杆。这根杠杆的一端连着中国，一端连着欧盟，而欧盟仍是至今全球最大的经济体，即便未来中国“赶欧超美”，中美欧三家将是全球经济体系的三驾马车。因此，一旦中美发生冲突，欧盟就是个重要的平衡手，犹如当年美国在日俄冲突中的角色那样。如果是一场有限战争，那么战场上如果我国取得有利的结果，是可能在让渡一部分利益的情况下，与美国重新达成太平洋的“力量平衡”协议。这和普奥战争和日俄战争是一样的道理。这样就可以保持有利的战略弹性。

弹性的有限战争要求航母的规划也必须保持弹性。就像法国元帅斐迪南·福煦（Ferdinand Foch）所强调的那样，保持目标的清晰，不断采用各种手段逐步逼近目标而不被束缚——这也是拿破仑战略模式的要旨。因此，达成反介入战略所需要的海上力量或是保卫海基核力量所需要的海军舰队，必须在经济、技术和战术适应性上做到平衡。以052D型驱逐舰为例，6000吨级舰体是我国当前经济技术较为适应的选择，可以较为大量的建造，从而与054A配合，实施远洋巡逻作战；大孔径四面固定ASEA雷达配置的综合防空系统是“高端”的产品，而舰上的米波雷达又是针对美军隐形飞机的威胁。虽然精度不足，但是对于保卫沿海发达经济地带，在统一战争中为海上输送通道提供早期预警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而在保卫战略核潜艇上，远程的ASEA雷达和远程防空导弹可以极力压制敌反潜巡逻机的威胁。总之，在052D身上已经满足了反介入、巡洋作战、登陆战和保卫核潜艇四大战略类型的作战需求。从这一思路出发，在航母建设方面001型和001A型航母是经济技术条件限制下的结果。

考虑到反介入和登陆战是祖国统一战争的两面，也是中美“有限战争”的基本前提。反介入并非是要进行决战，这场海上战斗的最终目的是为了保证我解放大军的安全和祖国的顺利统一，不宜将其定位于一场全面的大国对决。德国在一战的教训之一就是把颠覆英国海上霸权，打破欧陆平衡，破坏英法殖民体系等战略目标试图毕其功于一役，结果分散了本已有限的资源。德国战略学家汉斯·戴布流克（Hans Delbruck）将战略分为“歼灭战”和“消耗战”两种，在消耗战当中，会战只是达成政治目的的一种手段而非目的。由于敌我力量对比的因素，消耗战在战争史上占据了非常显著的地位。伯利克里，华伦斯坦，古斯塔夫和腓特烈大帝都是个中高手，抗战时的“持久战”战略也是如此类型。戴布流克比较推崇腓特烈的战略构想。在敌强我弱，众敌换伺的恶劣环境下，将战略目标分为有限的几个步骤逐步加以实施，以便各个击破敌人，是十分明智的选择。

中国的崛起面临的困境与之类似，我们不应指望某一场或某几场歼灭性的会战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否则我们的思路就会像鲁登道夫那样被囚笼所困。在攀爬漫长的战略阶梯过程中——如同“三步走”战略模式的那样——航母舰队的建设也应当与每个阶段的战略意图相适应。反介入是为了配合祖国统一战争而设定的一种战略防御态势，因此，航母的建设应当考虑到与空军、二炮的联合作战需求。它可以得到空军预警机和长航时无人机的情报支持，可以得到二炮ASBM的战略威慑掩护，从这一点来看，建构三军联合的数据情报系统，把航母当做是海上指挥核心节点，也许比起计较舰载机有多少架，更有意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