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甫麾下排长当伙夫:崩一个弟兄如杀一只小鸡

　　本文摘选自《张灵甫之谜》，张新蚕著，东方出版社2014年1月版

　　 张排长下厨房当伙夫 “崩一个弟兄如杀一只小鸡！”

　　 张永平身材矮小，脸膛黑瘦，背后人称“瘦小个子”。

　　 在74军，张永平的“二杆子”脾气是出了名的。“二杆子”指说话做事简单粗暴，顺心了怎么都行，不顺心了，甩袖子，撂挑子，重则打人骂人。

　　 “瘦小个子”对军长张灵甫忠心耿耿，百依百顺，张军长说一，他绝不说二。至于其他长官，你说一，他就不一定说一。有人这样评价说：“只要有张师长管着，张永平就规矩，就听话，就是一个好兵。反之，嘻嘻哈哈，吊儿郎当，不检点的事儿跟着就来。”

　　 话说张永平在74军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人物，他的老家在长安县东大镇庆镇村，与张灵甫的家乡东大村相隔2里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张永平跟张军长的关系还真是无人可比，一来有他那战死的四哥（张永旺营长）的关系；二来自己与军长是乡党关系；三来自己跟着张军长走南闯北也有七八年了，虽说文化程度不高，可也算得上一名老兵，一名抗日老战士，谁不把我张永平放在眼里，谁就别想在74军有好果子吃！

　　 1935年为堵截工农红军北上，独立旅1团在祁连山与红军激烈交火，1团被红军层层包围，伤亡惨重。时任1团1营营长的张永旺，为掩护团部突出重围，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率部阻击，边打边退，最终团部得救，自己却不幸中弹身亡，年仅31岁。

　　 消息传来，冲出重围的张团长坐在地上，双手掩面，泪湿衣衫，雍凉悲戚，不能自已。他心里很清楚，部队打仗主要靠的是营、连、排干部。每次战役，每当最危难的时刻，只要他下令，张营长都会奋不顾身，率部冲锋陷阵，这一次也同样如此。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有千种百种，有什么能比舍弃个人生命、去换得他人生存而更让战友刻骨铭心的呢？

　　 几日之后，团部机关开始接待死者家属并发放抚恤金，张营长的弟弟张永平代表父母前来认尸。张永平和四嫂丁淑兰双双来到遗体前，泪流满面，放声大哭。此时，张团长久久地蹲在死者的身边，他的嘴巴合闭成一条线，两眼溅射出红红的火星儿，胳膊和双手一直不停地战抖。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张团长将战友之间用热血浇筑的手足之情，全部转移到丁淑兰和张永平身上。交接、认领、转运张营长遗体期间，张团长倾注了大量的时间和心血，其一言一行，张永平和嫂子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回家后将事情原委哭诉于父母，掩埋好亲人的遗体，争得父母和嫂子的同意，张永平毅然告别家乡，弃农从戎。

　　 张团长第二次热情接待了张永平。他先问到老人的身体及弟妹丁淑兰返家以后的打算，包括询问弟妹年纪轻轻，是否有改嫁的打算，好在尚无子女，利手利脚，包袱还不至于过重。张永平一一作答，最后表达了父母和四嫂的愿望，这个愿望就是让张永平参军入伍。

　　 张团长内心深念张永旺，又有老人和弟妹的重托，念及战友之情和同乡情缘，安排张永平留在卫士排当了一名贴身卫士。

　　 1936年，张灵甫因杀妻而被判入狱。1937年夏天出狱，赴74军51师153旅任305团团长，张永平闻讯又投奔张团长而来，只是这一次已不是胡宗南的中央军，而是国军74军。等到张灵甫升任74军58师师长之时，张永平已任58师卫士排上尉排长。1946年夏，军委决定仿照美式编制改组部队，74军改称整编74师，此时张永平因年龄已偏大，改任副排长，但仍留在张师长身边，一个名叫张自明的年轻军人担任了卫士排排长。张自明人高马大，为人忠勇，性格豪放，自幼舞棍弄棒，一身的力气。

　　 1945年晚秋的一个下午，军事委员会军令部在长沙召开高级军务会议，研究部署抗日战争胜利后的工作。卫士排副排长张永平奉命开车护送副军长蔡仁杰去参会，随身还带去了两名卫士。蔡仁杰进了长沙军令部临时办公楼，等到散会时已近傍晚。

　　 蔡仁杰38岁，中等个头，黑皮肤，面孔清瘦。他来到车前，见张永平不在，就派两个卫士去找，找了很久，直到夕阳西下，仍不见张永平的踪影。蔡仁杰压住火气，背着双手，在车前踱来踱去。

　　 暮色降临，夕阳的余晖变成了玫瑰色。蓦地，“瘦小个子”哼着小曲慢慢腾腾地回来了。蔡仁杰听到小曲，回头一瞅，不觉火冒三丈，冲张永平嚷道：“简直无法无天，你上哪里逛游去了？”

　　 张永平一怔，等反应过来，漫不经心道：“去街口了，怎么啦？有什么事了吗？！”

　　 “你瞅你回话的这副模样，哪里像一个军人？！去街口了？你跟谁打招呼了？”

　　 张永平振振有词道：“打招呼？打什么招呼啊？你进去开会，说几点散了吗？噢，你不散会，我们就在这里死靠？！散会就散会么，发哪门子火嘛！”

　　 一个小小的卫士排长竟敢顶撞副军长，蔡仁杰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你简直不像话！再敢强词夺理，我他妈的一枪崩了你！”

　　 张永平一听，横竖不惧，两手一背，歪头道：“哟嗬！还崩了我？你崩吧！我知道你手中握有生杀大权，崩一个弟兄如杀一只小鸡，可我告诉你，对我，你还没有这个权力！你崩一个试试，料你也不敢！”

　　 张永平的这番话把蔡仁杰气得满面冲血，七窍冒火：“你……你不知天高地厚……你对上峰如此放肆……今天这事儿，我回去后马上向师长报告！”

　　 张永平不肯示弱，拉长了腔调说：“好啊！拿师长来压我！算你有本事！都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师长又能把我怎么样？打生下来我张永平就天不怕，地不怕，你要报告，请自便！我等着你去告！”

　　 此时，蔡仁杰的脸已经气成了猪肝色，他真想上前狠狠抽“瘦小个子”几记响亮的耳光，但一个念头让他暂时咽下了这口恶气。他想到了后果，即副军长去国防部开会，散会后居然动手打卫士排排长。这事要是传扬出去，不仅有失自己的身份和颜面，且张永平仗着自己跟师座的特殊关系，一旦恶人先告状，自己将有理难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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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摘选自《张灵甫之谜》，张新蚕著，东方出版社2014年1月版

　　 张排长下厨房当伙夫 “崩一个弟兄如杀一只小鸡！”

　　 张永平身材矮小，脸膛黑瘦，背后人称“瘦小个子”。

　　 在74军，张永平的“二杆子”脾气是出了名的。“二杆子”指说话做事简单粗暴，顺心了怎么都行，不顺心了，甩袖子，撂挑子，重则打人骂人。

　　 “瘦小个子”对军长张灵甫忠心耿耿，百依百顺，张军长说一，他绝不说二。至于其他长官，你说一，他就不一定说一。有人这样评价说：“只要有张师长管着，张永平就规矩，就听话，就是一个好兵。反之，嘻嘻哈哈，吊儿郎当，不检点的事儿跟着就来。”

　　 话说张永平在74军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人物，他的老家在长安县东大镇庆镇村，与张灵甫的家乡东大村相隔2里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张永平跟张军长的关系还真是无人可比，一来有他那战死的四哥（张永旺营长）的关系；二来自己与军长是乡党关系；三来自己跟着张军长走南闯北也有七八年了，虽说文化程度不高，可也算得上一名老兵，一名抗日老战士，谁不把我张永平放在眼里，谁就别想在74军有好果子吃！

　　 1935年为堵截工农红军北上，独立旅1团在祁连山与红军激烈交火，1团被红军层层包围，伤亡惨重。时任1团1营营长的张永旺，为掩护团部突出重围，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率部阻击，边打边退，最终团部得救，自己却不幸中弹身亡，年仅31岁。

　　 消息传来，冲出重围的张团长坐在地上，双手掩面，泪湿衣衫，雍凉悲戚，不能自已。他心里很清楚，部队打仗主要靠的是营、连、排干部。每次战役，每当最危难的时刻，只要他下令，张营长都会奋不顾身，率部冲锋陷阵，这一次也同样如此。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有千种百种，有什么能比舍弃个人生命、去换得他人生存而更让战友刻骨铭心的呢？

　　 几日之后，团部机关开始接待死者家属并发放抚恤金，张营长的弟弟张永平代表父母前来认尸。张永平和四嫂丁淑兰双双来到遗体前，泪流满面，放声大哭。此时，张团长久久地蹲在死者的身边，他的嘴巴合闭成一条线，两眼溅射出红红的火星儿，胳膊和双手一直不停地战抖。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张团长将战友之间用热血浇筑的手足之情，全部转移到丁淑兰和张永平身上。交接、认领、转运张营长遗体期间，张团长倾注了大量的时间和心血，其一言一行，张永平和嫂子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回家后将事情原委哭诉于父母，掩埋好亲人的遗体，争得父母和嫂子的同意，张永平毅然告别家乡，弃农从戎。

　　 张团长第二次热情接待了张永平。他先问到老人的身体及弟妹丁淑兰返家以后的打算，包括询问弟妹年纪轻轻，是否有改嫁的打算，好在尚无子女，利手利脚，包袱还不至于过重。张永平一一作答，最后表达了父母和四嫂的愿望，这个愿望就是让张永平参军入伍。

　　 张团长内心深念张永旺，又有老人和弟妹的重托，念及战友之情和同乡情缘，安排张永平留在卫士排当了一名贴身卫士。

　　 1936年，张灵甫因杀妻而被判入狱。1937年夏天出狱，赴74军51师153旅任305团团长，张永平闻讯又投奔张团长而来，只是这一次已不是胡宗南的中央军，而是国军74军。等到张灵甫升任74军58师师长之时，张永平已任58师卫士排上尉排长。1946年夏，军委决定仿照美式编制改组部队，74军改称整编74师，此时张永平因年龄已偏大，改任副排长，但仍留在张师长身边，一个名叫张自明的年轻军人担任了卫士排排长。张自明人高马大，为人忠勇，性格豪放，自幼舞棍弄棒，一身的力气。

　　 1945年晚秋的一个下午，军事委员会军令部在长沙召开高级军务会议，研究部署抗日战争胜利后的工作。卫士排副排长张永平奉命开车护送副军长蔡仁杰去参会，随身还带去了两名卫士。蔡仁杰进了长沙军令部临时办公楼，等到散会时已近傍晚。

　　 蔡仁杰38岁，中等个头，黑皮肤，面孔清瘦。他来到车前，见张永平不在，就派两个卫士去找，找了很久，直到夕阳西下，仍不见张永平的踪影。蔡仁杰压住火气，背着双手，在车前踱来踱去。

　　 暮色降临，夕阳的余晖变成了玫瑰色。蓦地，“瘦小个子”哼着小曲慢慢腾腾地回来了。蔡仁杰听到小曲，回头一瞅，不觉火冒三丈，冲张永平嚷道：“简直无法无天，你上哪里逛游去了？”

　　 张永平一怔，等反应过来，漫不经心道：“去街口了，怎么啦？有什么事了吗？！”

　　 “你瞅你回话的这副模样，哪里像一个军人？！去街口了？你跟谁打招呼了？”

　　 张永平振振有词道：“打招呼？打什么招呼啊？你进去开会，说几点散了吗？噢，你不散会，我们就在这里死靠？！散会就散会么，发哪门子火嘛！”

　　 一个小小的卫士排长竟敢顶撞副军长，蔡仁杰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你简直不像话！再敢强词夺理，我他妈的一枪崩了你！”

　　 张永平一听，横竖不惧，两手一背，歪头道：“哟嗬！还崩了我？你崩吧！我知道你手中握有生杀大权，崩一个弟兄如杀一只小鸡，可我告诉你，对我，你还没有这个权力！你崩一个试试，料你也不敢！”

　　 张永平的这番话把蔡仁杰气得满面冲血，七窍冒火：“你……你不知天高地厚……你对上峰如此放肆……今天这事儿，我回去后马上向师长报告！”

　　 张永平不肯示弱，拉长了腔调说：“好啊！拿师长来压我！算你有本事！都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师长又能把我怎么样？打生下来我张永平就天不怕，地不怕，你要报告，请自便！我等着你去告！”

　　 此时，蔡仁杰的脸已经气成了猪肝色，他真想上前狠狠抽“瘦小个子”几记响亮的耳光，但一个念头让他暂时咽下了这口恶气。他想到了后果，即副军长去国防部开会，散会后居然动手打卫士排排长。这事要是传扬出去，不仅有失自己的身份和颜面，且张永平仗着自己跟师座的特殊关系，一旦恶人先告状，自己将有理难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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