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征文】十年生死两茫茫，深切怀念我的二哥

花开了去谢了，春去冬又来，转眼已经过了十年，又是一年的春节，我亲爱的二哥已经离开我们十年了。每当一人闲坐的时候，总是悲从心来，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总是在我面前，如同站在我身边，目前柔和地看着四弟，深说浅谈一些家事、邻事和国事。可我伸手去摸，站起来抓，总是抓不到，心里面总是落下茫然一片。

     十年来，我总是忌讳谈起二哥，那也是我心中永远的伤疤。总是怕轻易揭开，让自己的心乱，怕自己心伤。眼看着侄子一天天长大，一天天懂事，却总是不放心，总是有些担心，奈何一人处万里之遥，为他们做得太少，想起来总是愧对于心。

      二哥比我大9岁，在我幼时的印象里，我只是天天和小伙伴们天天翻墙爬树，掏鸟钓鱼，几乎没有二哥和我一起玩过的一丝回忆，就连他结婚时的情景也记不起来。他18岁，因为家里孩子多，父母压力大，又在农村就张罗着让二哥早早结婚了，听妈妈说，二哥尽管学习不是特别好，但也不错，如果当时高考不是那么难，也能上个差不多的学校。二哥结婚了，但结婚后的日子成了他一生的转折点，他的积病终于犯了。二哥大约在8岁左右时，和别人一起扒过路的拖拉机的拖车，结果不小心从拖拉机从车掉了下来，摔到了头，当时有点晕，父母也没有太在意，结果过了18岁就成了癫痫病。二哥结婚后的日子，这病是逐年加重了，开始的时候一年两三次，随后年年发作的次数增加，一次次痛苦的抽搐，一次次醒来时的淡定与无奈，深刻地印在我心里。二哥结婚后我就上了初中，再就是高中，大学，在家的时间越来越短，和二哥相处的时间也越来越短。每次回家都能看到二哥在父母家里抱着孩子呆着，出去打工也只能在家附近打短工，长时间外出一是家里不放心，二是人家带队的人也怕担责任，所以二哥家的日子过得也很窘迫。只是二嫂人很好，也从不多说啥。当时父母还能挣点钱，就多贴补下二哥，尽管不多。

      每次到家，二哥见到我也总不多说话，在初中、高中时都和我说些历史人物、事件，讲讲三国和水浒，有时候也谈谈奥运会和体育比赛。每当父母和别人问起我的学习情况，他总是不出声，只在旁边静静地听着，如果我说得还好，二哥总是不经意地露出笑容。当时小弟还小，总是抱着收音机在听三国，二哥就说等你们长大了再把我手里的三国演义和三国志给你们看。是啊，他一直是我家最博学的人，我从小看到大的书都是父亲、二哥和我三人轮流看，不过他看得更多更细些。家里那成箱的小人书，都是二哥积累下来的，其中一大部分是他小时候生病住院期间父母买给他，他存下来的。二哥高中没毕业，文化水平不高，但知识层面比较广，爱好书法和历史，结婚后在他的婚房里堆了一大堆的破旧报纸和笔墨，我没事就去看他练书法，现在想起来，如果有一幅书法，哪怕一个字留下来也好。每次与人说话，他从不与人争执，总是心平气和地和人讨论，有时候引经据典和人讨论，按一些古人的经验来分析事实。可村屯里人上学的少，大多数外出打工归来，有些时财大气粗的，尽管都是亲戚知道照顾二哥的情绪，但说得热闹了就反驳说起外面的事，总说你又没经历过，你说的不对，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是感觉二哥不再多说，表情有点落寞。现在回想起来，二哥内心得承受多大的痛苦。

        家里孩子多，父母负担重，大哥又平时不吱声，三哥总任性，我和小五小，也不知道给父母分担。二哥总是默默居中，帮父母做些事。每年家里的农活总是他尽力去做，早上天不亮出门，晚上陪着星星回家。那时候他很累，有时候他起得晚，睡得早，感觉特别疲惫，我就特别不理解，这点活大家一起干，就你偷懒，他听到总也不反驳我，就朝我笑。后来妈妈说我，你哥有病干不了重活。现在我想起来心里总是揪心一样的疼，手中的烟抽了扔，扔了抽却抑制不住内心的烦闷。家里哥嫂陆续结婚，都有了小侄子，都成了自己的小家，父母就成了一大家子的掌柜，每有点小东西，稍分配上不匀了些，有的嫂子就难免有几句牢骚话，妈妈听了很不开心，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二哥总是对这不吱声，管住二嫂从不要多嘴。对亲戚邻里，也从无恶言，都是事往好里做，话往好处说。哪家有事都全力帮忙，有一年一个远房侄子外出到广州，家里收到一封加急电报，告诉家里在外有急速去。家里吓得乱成一团，父母当时不在家，二哥看了半天，结合孩子和家里的情况判断，应该是电报打错了。结果查实正是如此，给他家省了路费不说，更免了家人的担心。

     二哥喜欢孩子。对家里子侄辈，从不骂不打，不出恶声。我生气骂孩子时，还多次制止我。他家有两个孩子，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男孩是我家孩子辈里排老二，聪敏伶俐，有时候鬼灵精怪的，大家都很喜欢。女孩是我家唯一的女孩，全家都视为掌上明珠。每次放假回家我都带着孩子们玩，因为二哥的缘故，我对这两孩子多倾注一分的爱，总抱着小妞到处跑。父母也很欣慰，尽管二哥身体不好，但孩子大了都可以照应，大家都可以放心了。二哥住的地方比较偏，和父母以及兄弟们离得远，他总是一有时间，或者吃过晚饭就到后面来，和父母兄弟在一起，每次回家都能看到二哥抱着男孩，带着女孩，在家里说笑。但二哥家男孩脾气很倔，还调皮得很，一生气就是牛拉不回，二哥在他做错事时实在忍不住就动手打他，再怎么也止不住他的哭与闹，实在是等他哭累了，再自己好。男孩很孝敬长辈，就是脾气再不好的时候，也对爷爷奶奶比较恭敬。每次看到我回家都愿意跟着我到处跑，现在我还能想来我那小侄子的灵动的眼睛和精瘦的身体。他心疼她妹妹，再和别人吵也不和妹妹吵一句，有时候我看他抱着妹妹看着别的男孩子去玩，一脸的着急，可看着妹妹要这在那，总是耐心去做。96年暑假放假的时候，我已经大二了，放假回家见到了二哥一家人，都很好，只是侄子侄女又大了些，更懂事了，不过小男孩更加调皮了，总是透着一种精灵气。有一天要我带他去钓鱼，我听妈妈说他总玩水就不敢带他去。终于有一天出事了，那天中午孩子噩耗传来，在和妈妈去姥姥家时自己去玩水，溺水了。从医院回来，孩子孤单地平躺在家门口，没有了一丝气息，家里悲声一片，我心里痛苦失声，抱着小侄女慢慢往家走，小侄女还不到5岁吧，那时哭着要改自己的名字。是啊，二哥啊，你是不是给孩子起名起大了点啊，你从古书中找的名字是很好，是不是咱们孩子没那命啊。随后的那些天，二哥就住父母这里，他躺在床不吃不喝，如同大病一场。每次我都不忍心去看，过了些天在父母的劝解下，能到院子里坐坐，那时候奥运会正在举行，我坐在他身边，他有点呆滞，盲目地听着，过了半晌问了下奥运中国家队的情况，再也不见一句评论。我的二哥，孩子出事后更加的老了，病发的也越来越频繁了，回去说话总是很黯然。

       99年我大学毕业后，出于好男儿志在四方的少年心态，离家到了遥远的地方，到了单位平时工作瞎忙，难得回去一次，往家打的电话也少，父母心疼我，也从不和我说家里难事，对二哥的病情更是一分也不提，那时的我年轻气浮，正忙于自己的一摊子小事，对他也没有刻意过问。01年的时候我结婚回家，二哥很是开心，忙前忙后准备着结婚的筹备事宜，那时的我少不更事，任何东西都不太懂，甚至有些嫌弃家里的贫穷与家人的土气，看到二哥还是穿着多年前的仿军服，不知道是心酸还是自己委屈。结婚办喜事那天，亲戚朋友都来贺喜，我看到二哥也换了身看似新的衣服，虚弱的脸上全是喜庆。二嫂那天也很高兴，拿着礼金硬塞给我，我知道二哥家里困难，推脱不要，二哥硬抓住我的手塞给我。晚上在家的时候妈妈问我，二哥给我多少，我拿出来看了下，妈妈念叨，这是你哥家里仅有的钱了。我的心里猛地一颤，这是第二次了，我上大学那年二哥也是把家里所有的一钱给了我。钱很少很少，可在我心里却比什么都重，每思到此，心里总是说不出的痛心与思念。这次回家我呆的时间很短，天天看着二哥带着孩子来，我那时已经参加工作，感觉自己好像懂了点什么，再加上带的人也不懂事，每次他和我说话，我都话很少，他也看出来我的情况不是特别好，也没有多说，现在想起来，二哥可是有一肚子话要对我讲，他想劝我，又忍着说不出来。

        又过了一年，恰好过年后不久的一天晚上，我正在别人家客厅呆着，三哥突然打电话来，三哥哇哇大哭，说二哥没了。行文至此，我的眼泪不住往下掉，呜咽成声，几乎无法打下去。 我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哭出了声，别人一家子正在说话，我也不能太过，强作镇定知道二哥多年积病，发作越来越频繁，终于在看兄弟们玩扑克时突然发作，这次时间过长，无法抢救了。我心如刀绞，却无能为力，任凭眼泪空流，他这些年承受了多少苦楚，清晰记得有次我在家时他病发作，妈妈听人家的偏方，说只要在发作时把肛门处的一个泡挑开就能好，妈妈和我找泡的情形。那种发作时人事不醒的痛苦样子，我这一生都再也抹不去。二哥的葬礼因为特殊的原因，我没回去，这也是我心中的一个疤，积年越久这疤越重，一揭就连着皮肉，生疼生疼的。从那天开始后，我总埋怨自己，没有和二哥多聊聊天说说知，从没有主动关心过他的近况，从不关心他的病情怎么样，总是看到癫痫二字就不经意地躲。人已不在，后悔能有什么用呢。

        二哥去世前又要了一个男孩，这样二嫂在家还带着侄女和侄子。每次打电话回家，我总是先问问孩子的情况，每次回去总是刻意给这两孩子多准备点礼物，有时候也给嫂子家里多寄点钱，过年的时候总也不忘记给家里小弟和几个侄女打电话让他们别忘了给二哥上坟，过年请二哥回家过年。可总是在心里一直惦记着二哥，不知道他在那边过得好不好，我想他一定在时刻看着家里，关心着父母，想念着兄弟，不管我走到祖国的天涯海角，我总觉得二哥在陪着我，走夜路的时候在保护着我，寂寞的时候陪我说话，痛苦的时候在笑着劝慰我。可我人过三十，无啥大成，也有过一些挫折，总是不能为家里多做事，不能为父母分忧。

        二嫂和孩子现在都很好，很健康还孝敬老人，只是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不太听话，真的很让人忧虑。每次都想把孩子接到身边来呆些时间，可家里老人怕我在外无法照看，总是不放心。我也只能力所能及尽点绵薄之力，资助孩子。可距离我内的目标实在差得太远了，总觉得愧对这份兄弟之情。我应该投入更多点的精力来关心下孩子，更好地孝敬老人，这样才能勉慰二哥的在天之灵。

        整整十年过去了，一个人孤身在外的时候，家总是遥远而最近的期盼，父母兄弟的关心是我痛苦时最好的安慰与支撑。今天又重读中华男儿的文章，忍不住把放在心里十年的话说出来，毕竟在家不能对父母说，在外又无人可说。哭过泪过，心里微感舒缓，但二哥的身影还一直在我身边，我仿佛看到他用他那不紧不慢的声音，微笑着责备我，责备我在外不懂得照看自己。。。。。。。。。。。。。

花开了去谢了，春去冬又来，转眼已经过了十年，又是一年的春节，我亲爱的二哥已经离开我们十年了。每当一人闲坐的时候，总是悲从心来，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总是在我面前，如同站在我身边，目前柔和地看着四弟，深说浅谈一些家事、邻事和国事。可我伸手去摸，站起来抓，总是抓不到，心里面总是落下茫然一片。

     十年来，我总是忌讳谈起二哥，那也是我心中永远的伤疤。总是怕轻易揭开，让自己的心乱，怕自己心伤。眼看着侄子一天天长大，一天天懂事，却总是不放心，总是有些担心，奈何一人处万里之遥，为他们做得太少，想起来总是愧对于心。

      二哥比我大9岁，在我幼时的印象里，我只是天天和小伙伴们天天翻墙爬树，掏鸟钓鱼，几乎没有二哥和我一起玩过的一丝回忆，就连他结婚时的情景也记不起来。他18岁，因为家里孩子多，父母压力大，又在农村就张罗着让二哥早早结婚了，听妈妈说，二哥尽管学习不是特别好，但也不错，如果当时高考不是那么难，也能上个差不多的学校。二哥结婚了，但结婚后的日子成了他一生的转折点，他的积病终于犯了。二哥大约在8岁左右时，和别人一起扒过路的拖拉机的拖车，结果不小心从拖拉机从车掉了下来，摔到了头，当时有点晕，父母也没有太在意，结果过了18岁就成了癫痫病。二哥结婚后的日子，这病是逐年加重了，开始的时候一年两三次，随后年年发作的次数增加，一次次痛苦的抽搐，一次次醒来时的淡定与无奈，深刻地印在我心里。二哥结婚后我就上了初中，再就是高中，大学，在家的时间越来越短，和二哥相处的时间也越来越短。每次回家都能看到二哥在父母家里抱着孩子呆着，出去打工也只能在家附近打短工，长时间外出一是家里不放心，二是人家带队的人也怕担责任，所以二哥家的日子过得也很窘迫。只是二嫂人很好，也从不多说啥。当时父母还能挣点钱，就多贴补下二哥，尽管不多。

      每次到家，二哥见到我也总不多说话，在初中、高中时都和我说些历史人物、事件，讲讲三国和水浒，有时候也谈谈奥运会和体育比赛。每当父母和别人问起我的学习情况，他总是不出声，只在旁边静静地听着，如果我说得还好，二哥总是不经意地露出笑容。当时小弟还小，总是抱着收音机在听三国，二哥就说等你们长大了再把我手里的三国演义和三国志给你们看。是啊，他一直是我家最博学的人，我从小看到大的书都是父亲、二哥和我三人轮流看，不过他看得更多更细些。家里那成箱的小人书，都是二哥积累下来的，其中一大部分是他小时候生病住院期间父母买给他，他存下来的。二哥高中没毕业，文化水平不高，但知识层面比较广，爱好书法和历史，结婚后在他的婚房里堆了一大堆的破旧报纸和笔墨，我没事就去看他练书法，现在想起来，如果有一幅书法，哪怕一个字留下来也好。每次与人说话，他从不与人争执，总是心平气和地和人讨论，有时候引经据典和人讨论，按一些古人的经验来分析事实。可村屯里人上学的少，大多数外出打工归来，有些时财大气粗的，尽管都是亲戚知道照顾二哥的情绪，但说得热闹了就反驳说起外面的事，总说你又没经历过，你说的不对，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是感觉二哥不再多说，表情有点落寞。现在回想起来，二哥内心得承受多大的痛苦。

        家里孩子多，父母负担重，大哥又平时不吱声，三哥总任性，我和小五小，也不知道给父母分担。二哥总是默默居中，帮父母做些事。每年家里的农活总是他尽力去做，早上天不亮出门，晚上陪着星星回家。那时候他很累，有时候他起得晚，睡得早，感觉特别疲惫，我就特别不理解，这点活大家一起干，就你偷懒，他听到总也不反驳我，就朝我笑。后来妈妈说我，你哥有病干不了重活。现在我想起来心里总是揪心一样的疼，手中的烟抽了扔，扔了抽却抑制不住内心的烦闷。家里哥嫂陆续结婚，都有了小侄子，都成了自己的小家，父母就成了一大家子的掌柜，每有点小东西，稍分配上不匀了些，有的嫂子就难免有几句牢骚话，妈妈听了很不开心，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二哥总是对这不吱声，管住二嫂从不要多嘴。对亲戚邻里，也从无恶言，都是事往好里做，话往好处说。哪家有事都全力帮忙，有一年一个远房侄子外出到广州，家里收到一封加急电报，告诉家里在外有急速去。家里吓得乱成一团，父母当时不在家，二哥看了半天，结合孩子和家里的情况判断，应该是电报打错了。结果查实正是如此，给他家省了路费不说，更免了家人的担心。

     二哥喜欢孩子。对家里子侄辈，从不骂不打，不出恶声。我生气骂孩子时，还多次制止我。他家有两个孩子，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男孩是我家孩子辈里排老二，聪敏伶俐，有时候鬼灵精怪的，大家都很喜欢。女孩是我家唯一的女孩，全家都视为掌上明珠。每次放假回家我都带着孩子们玩，因为二哥的缘故，我对这两孩子多倾注一分的爱，总抱着小妞到处跑。父母也很欣慰，尽管二哥身体不好，但孩子大了都可以照应，大家都可以放心了。二哥住的地方比较偏，和父母以及兄弟们离得远，他总是一有时间，或者吃过晚饭就到后面来，和父母兄弟在一起，每次回家都能看到二哥抱着男孩，带着女孩，在家里说笑。但二哥家男孩脾气很倔，还调皮得很，一生气就是牛拉不回，二哥在他做错事时实在忍不住就动手打他，再怎么也止不住他的哭与闹，实在是等他哭累了，再自己好。男孩很孝敬长辈，就是脾气再不好的时候，也对爷爷奶奶比较恭敬。每次看到我回家都愿意跟着我到处跑，现在我还能想来我那小侄子的灵动的眼睛和精瘦的身体。他心疼她妹妹，再和别人吵也不和妹妹吵一句，有时候我看他抱着妹妹看着别的男孩子去玩，一脸的着急，可看着妹妹要这在那，总是耐心去做。96年暑假放假的时候，我已经大二了，放假回家见到了二哥一家人，都很好，只是侄子侄女又大了些，更懂事了，不过小男孩更加调皮了，总是透着一种精灵气。有一天要我带他去钓鱼，我听妈妈说他总玩水就不敢带他去。终于有一天出事了，那天中午孩子噩耗传来，在和妈妈去姥姥家时自己去玩水，溺水了。从医院回来，孩子孤单地平躺在家门口，没有了一丝气息，家里悲声一片，我心里痛苦失声，抱着小侄女慢慢往家走，小侄女还不到5岁吧，那时哭着要改自己的名字。是啊，二哥啊，你是不是给孩子起名起大了点啊，你从古书中找的名字是很好，是不是咱们孩子没那命啊。随后的那些天，二哥就住父母这里，他躺在床不吃不喝，如同大病一场。每次我都不忍心去看，过了些天在父母的劝解下，能到院子里坐坐，那时候奥运会正在举行，我坐在他身边，他有点呆滞，盲目地听着，过了半晌问了下奥运中国家队的情况，再也不见一句评论。我的二哥，孩子出事后更加的老了，病发的也越来越频繁了，回去说话总是很黯然。

       99年我大学毕业后，出于好男儿志在四方的少年心态，离家到了遥远的地方，到了单位平时工作瞎忙，难得回去一次，往家打的电话也少，父母心疼我，也从不和我说家里难事，对二哥的病情更是一分也不提，那时的我年轻气浮，正忙于自己的一摊子小事，对他也没有刻意过问。01年的时候我结婚回家，二哥很是开心，忙前忙后准备着结婚的筹备事宜，那时的我少不更事，任何东西都不太懂，甚至有些嫌弃家里的贫穷与家人的土气，看到二哥还是穿着多年前的仿军服，不知道是心酸还是自己委屈。结婚办喜事那天，亲戚朋友都来贺喜，我看到二哥也换了身看似新的衣服，虚弱的脸上全是喜庆。二嫂那天也很高兴，拿着礼金硬塞给我，我知道二哥家里困难，推脱不要，二哥硬抓住我的手塞给我。晚上在家的时候妈妈问我，二哥给我多少，我拿出来看了下，妈妈念叨，这是你哥家里仅有的钱了。我的心里猛地一颤，这是第二次了，我上大学那年二哥也是把家里所有的一钱给了我。钱很少很少，可在我心里却比什么都重，每思到此，心里总是说不出的痛心与思念。这次回家我呆的时间很短，天天看着二哥带着孩子来，我那时已经参加工作，感觉自己好像懂了点什么，再加上带的人也不懂事，每次他和我说话，我都话很少，他也看出来我的情况不是特别好，也没有多说，现在想起来，二哥可是有一肚子话要对我讲，他想劝我，又忍着说不出来。

        又过了一年，恰好过年后不久的一天晚上，我正在别人家客厅呆着，三哥突然打电话来，三哥哇哇大哭，说二哥没了。行文至此，我的眼泪不住往下掉，呜咽成声，几乎无法打下去。 我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哭出了声，别人一家子正在说话，我也不能太过，强作镇定知道二哥多年积病，发作越来越频繁，终于在看兄弟们玩扑克时突然发作，这次时间过长，无法抢救了。我心如刀绞，却无能为力，任凭眼泪空流，他这些年承受了多少苦楚，清晰记得有次我在家时他病发作，妈妈听人家的偏方，说只要在发作时把肛门处的一个泡挑开就能好，妈妈和我找泡的情形。那种发作时人事不醒的痛苦样子，我这一生都再也抹不去。二哥的葬礼因为特殊的原因，我没回去，这也是我心中的一个疤，积年越久这疤越重，一揭就连着皮肉，生疼生疼的。从那天开始后，我总埋怨自己，没有和二哥多聊聊天说说知，从没有主动关心过他的近况，从不关心他的病情怎么样，总是看到癫痫二字就不经意地躲。人已不在，后悔能有什么用呢。

        二哥去世前又要了一个男孩，这样二嫂在家还带着侄女和侄子。每次打电话回家，我总是先问问孩子的情况，每次回去总是刻意给这两孩子多准备点礼物，有时候也给嫂子家里多寄点钱，过年的时候总也不忘记给家里小弟和几个侄女打电话让他们别忘了给二哥上坟，过年请二哥回家过年。可总是在心里一直惦记着二哥，不知道他在那边过得好不好，我想他一定在时刻看着家里，关心着父母，想念着兄弟，不管我走到祖国的天涯海角，我总觉得二哥在陪着我，走夜路的时候在保护着我，寂寞的时候陪我说话，痛苦的时候在笑着劝慰我。可我人过三十，无啥大成，也有过一些挫折，总是不能为家里多做事，不能为父母分忧。

        二嫂和孩子现在都很好，很健康还孝敬老人，只是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不太听话，真的很让人忧虑。每次都想把孩子接到身边来呆些时间，可家里老人怕我在外无法照看，总是不放心。我也只能力所能及尽点绵薄之力，资助孩子。可距离我内的目标实在差得太远了，总觉得愧对这份兄弟之情。我应该投入更多点的精力来关心下孩子，更好地孝敬老人，这样才能勉慰二哥的在天之灵。

        整整十年过去了，一个人孤身在外的时候，家总是遥远而最近的期盼，父母兄弟的关心是我痛苦时最好的安慰与支撑。今天又重读中华男儿的文章，忍不住把放在心里十年的话说出来，毕竟在家不能对父母说，在外又无人可说。哭过泪过，心里微感舒缓，但二哥的身影还一直在我身边，我仿佛看到他用他那不紧不慢的声音，微笑着责备我，责备我在外不懂得照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