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玩笑对比——2001年台湾大巴劫案，台前和幕后的巨 ...

今天，菲律宾大巴人质劫案调查报告初步公布，自然引发舆论的热议。坊间对于菲律宾特警的批评非议极其火爆，也有人拿出了其他国家和地区类似劫案的处理过程作为对比。突然想起，我国台湾地区2001年发生过一起大巴劫案，在当时的媒体上，此次劫案以顺利处理而告终，堪称一个成功案例。
……
……然而，很多事情就坏在这个然而上……
……我刚刚仔细搜索了一下，却发现这次劫案的台前和幕后，反差实在非常强大，读之既有后怕，也有哑然失笑的无奈。所以我们再嘲笑菲律宾警察的时候，是不是也应该多一些思考呢？

首先是当时的报道：
夫妻挾持遊覽車 台北街頭警方攻堅
原文刊登於【2001-06-24/聯合報/1版/要聞】
    有多次吸食安非他命前科的男子张文亮，昨天偕妻子庄宝云于竹北搭上一辆北上游览车，在高速公路中坜战备道路段，持改造手枪挟持司机及同车乘客共十四人，要司机将车子开到法务部陈情。警方接获报案包围停在民族西路、酒泉街口的游览车，和张文亮夫妇僵持近五个小时，最后利用法务部长陈定南接受庄宝云下车陈情机会，发射震撼弹转移张文亮注意力，再冲上车逮捕张，不流血的解救全部人质。
警方初步调查，张文亮、庄宝云夫妇住苗栗县，昨天上午从苗栗到新竹一带庙宇烧香拜拜，他们也预谋挟持游览车北上到台北市重庆南路向法务部长陈定南陈情，两人携带陈情书装在一只大型手提袋，张文亮身上暗藏一把改造九０手枪及子弹。
    警方说，张文亮夫妇于中午十二时四十分左右，在竹北交流道拦搭由司机曾德光（卅八岁）所驾驶的游览车；张文亮夫妇上车后，途经中坜战备跑道时，张持枪坐到驾驶座旁的小椅子上，庄宝云则在驾驶座后侧警戒。
司机曾德光说，「张文亮以台-语说『我要劫车』、『我不想伤人』」，但他自己是客家人，没听懂张文亮的意思，张就很不耐连着又说了两三遍，这时他才会意张持枪劫车要到台北市重庆南路向法务部长陈定南陈情。途中，张姓夫妇满腹牢骚，诉说小孩不幸往生及土地被侵占等官司纠纷，认为司法不公。
张文亮在途中将包括九名成年男女、两名女学生及两名小男孩共十三名人质赶往后座集中，还朝车地板开两枪表威，车上乘客一时惊叫哭闹声四起，乱成一团。
下午一时五十分左右，被挟持的游览车从重庆北路交流道进入台北市区，台北市警方获报在民族西路和酒泉街两路段拦截，张文亮命令车内乘客拉起游览车窗帘，让警方无从探知车内状况。警方送入行动电话，后改以写字条、出示字板方式和张对谈，才知张要向陈定南陈情。
    陈定南下午赶到大同警分局了解状况，并等候警方谈判专家的专业安排。直到下午五时卅分左右，警方见张文亮夫妇的情绪浮动，认为时机成熟，才安排法务部长到场接受陈情，等庄宝云下车，警政署长王进旺下令攻坚，投出两枚震撼弹转移张文亮注意力，三路警力同时冲入车内，逮捕张文亮，结束历时近五个小时的游览车挟持人质事件。
张文亮、庄宝云夫妇，昨晚拒绝接受警方夜间侦讯，庄宝云还拒绝进入羁留室内；检察官指示将庄宝云安置在侦讯室，加派女警戒护，张文亮则送入羁留室过夜，让两人休息到今天天亮后再进行侦讯。
http://udn.com/NEWS/WORLD/WOR1/5804611.shtml





然后是，时候一个媒体对参战特警的访谈……内幕暴多啊！





……

没有人想的到，六月二十三日正当端午节连续假期开始，台-北市竟然会发生震惊国际的公交车劫持事件，就算在首--都负责特勤警力部署的台北市警局刑大特勤中队（ＴＭＰＤ　ＳＷＡＴ／又称：台-北市警局霹雳小组）的成员也没有想到！作者在事发之后的当天，独家深入特勤中队的基地，与刚刚卸下武装的队员进行深入访谈，挖掘事情背后的另一面真相。


    原本，在当天执勤的霹雳小组队员，是准备支持包括内湖分局在内的辖区派出所进行防窃盗业务。「哈！很难相信对不对？高层要我们霹雳小组『抓小偷』…其实还不只，连取缔摊贩都是我们的工作，还有某个派出所的警察，要求我们帮他们在值班台代班一下……」！一点五十分劫持事件发生，原本准备进行防窃的霹雳队员在第一时间接到通知，马上在二点二十分到现场。「到场的队员扣掉轮休的和在外支持的，总共不到十五个，我们又打电话联络队友，大家才尽快自行赶到现场」。陆陆续续，现场总共有二十多位霹雳队员，其中还有一个正在学校进修，利用休假赶来支持，没有穿着装备的队员。
  
    穿戴好装备，总重大概十公斤，一群霹雳小组队员就这样站在路边。现场指挥没有人考虑到他们的存在，就任他们站在路旁，围观民众还靠过来指指点点！「这个时候，一位维安特勤队的学长打电话给我们，说看到转播我们在场『罚站』，这样不是很好，要我们考虑一下自己的安全….，同时要避免刺激到劫匪」。说到维安特勤队，霹雳小组队员满腹无奈！「明明衣服后面有『霹雳小组』的字样，很多人还是说我们是维安特勤队，但是维安根本就不在现场啊！」这时候，队员好不容易协调出路旁的吉野家快餐店，进驻到里面待命，同时进行情报分析和沙盘推演。「情报来的相当混乱，我们用吉野家二楼简单的餐桌椅排成公交车形势，马上进行假想演练，但是因为没有办法掌握情报，车上到底有几个人？环境如何？几个劫匪？有没有武装？我们完全不知道！」
    「更扯的是，竟然还有记者躲在吉野家的厕所里面，要偷拍我们演练的画面，对面楼房也有一大堆摄影机在拍我们，我们感觉到很像动物园。现场长官没有想到，如果我们演练的画面被传到车里面，对劫匪是多大的刺激…...！」请了好久，才把这一些记者排除，霹雳小组队员就在情报不充分、指挥体系紊乱的情况下进行准备与待命！在这个同时，霹雳小组也想到要在四周的置高点部署狙击手，但是观察地形之后，却发现置高点全部都是电视台摄影机，没有狙击手的容身之处（狙击手需要绝对隐密的行动）！
    在霹雳小组成员待命的同时，所有电视机前面的观众都可以看到，围观民众愈来愈多，派出所的封锁线完全没有效果。所谓的警方谈判专家与劫匪对峙，但似乎并没有很大的效果。台北市警局长王卓钧和警政署长王进旺也到现场，在旁边的麦当劳里面成立指挥中心。几次的协调过程中，王卓钧主张立刻进攻，王进旺则认为必须顾及人质的安全，继续拖下去。就在大家都没有意料到的情况之下，被劫公交车忽然开动起来！「从车子动起来，警察却不知道的情况来判断，现场的『谈判专家』可能没有发生作用，因为连最基本的劫匪动态都没有掌握」！为了了解车内状况，许多的便衣刑警用头紧贴着车窗窥探，「这个实在很夸张，万一劫匪向警察开枪，可能会伤亡惨重……」，那么，霹雳小组或者市刑大警方有没有针孔摄影机可以使用？「很抱歉，霹雳小组的经费长期受到忽视，我们缺少类似的装备……」！所以，就在缺乏窥探器材的状况下，警方人员「土法炼钢」用肉眼窥看，无可奈何！「虽然如此，刑警方面所汇集的情报还是没有一个准头，让我们就算攻坚也要冒很大的危险」！

    警方没有掌握状况的实情，就在女劫匪下车的那一剎那「露馅」！当女匪马上冲下车到陈部长面前「跪地申冤」！「好像没有警察认出，这个女的就是劫匪，还大剌剌让她接近陈部长身边。一般有常识的危机处理原则，都会将身份不明的人士隔开，不会让她轻易接近重要人物。万一她身上有炸弹？万一她掏枪？肯定伤亡惨重！」
    就在申冤闹剧上演的同时，现场所有的高阶警官全部陪在陈定南身边，没有人想到要攻坚或什么，霹雳小组队长询问王进旺攻坚事宜，匆忙之队长向队员挥手，表示进行攻坚！「Ｇｏ！Ｇｏ！Ｇｏ！」是霹雳小组队员事先协调的攻击信号，「一剎那间，队员就冲上去，按照事前不是很充分的演练就上场了……」！车门这边，有两组霹雳队员准备从车门冲上去，另一边一组霹雳小组「佯攻」，吸引劫匪注意力，「我们投出一枚『双响震撼弹』，是联勤一九八八年出品的过期弹，保险拉开之后没有马上爆，隔了五秒以上才出声，本来以为是哑弹，准备投第二颗，好险第一颗爆了，所以没有用第二颗……因为是国造品，烟很大，记者都以为是烟幕弹！」震撼弹引爆同时，车门组队员立刻冲上去，「这个时候大同分局三组的刑警竟然和我们抢着上车，现场一片混乱，几个刑警赶在霹雳小组的前面进入车内，可能是要抢功……

    霹雳小组进去之后，车上人太多，很挤，缺乏回旋的空间，霹雳小组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控制劫匪……」「结果还要我们把刑警赶下去才行，但是还是挤成一团，里面乱七八糟，但是危机已经解除，外面记者还在报我们与劫匪对峙中……」。「也不知道哪一个刑警找到呕吐袋还是购物袋，天才的把劫匪的头就这样套起来……」！

    「依照特勤规定，霹雳小组必须先进入现场，控制包括人质在内的所有人员，然后再由刑警上去辨认出劫匪身分。」「所以，我们霹雳的人在车上，以强势武力制服所有人，一些人质还被吓哭了，一位染金头发的少年一直跟我们讲『不是我啦！不是我啦！』但是我看他那个样子，实在很像劫匪，嘿嘿…」。就这样，现场警方封锁线失效，所有的围观民众、媒体记者与警察将近一千人向公交车靠拢，重庆北路呈现「无政府状态」！「我们队长很担心，马上叫我们把枪的保险关上，很怕一团混乱的时候枪枝走火，或者我们的枪被群众抢去」！「围观民众一哄而上的时候，我们真的很担心万一情况还没有结束，劫匪引爆炸炸弹或者开枪扫射的话，现场一定伤亡惨重！」

    事情落幕了，身着十公斤以上重装备的霹雳小组干员，还不能离开现场，「因为张院长要来致词，我们就这样穿着等到九点多，才回到基地休息……」。事后回想起来，霹雳小组队员们只有一个感想，「我们运气真的很好，遇到的不是疯子就是呆子……，还好不是什么国际恐怖份子……」，「但是，未来一定会有更聪明的劫匪出现，这一次公交车劫持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等到下一次的状况来临，我们不知道还会付出什么代价？」面对不可知的未来，饱受忽视的霹雳小组干员，只能以不断的热情与毅力继续撑下去！「一位老外记者拍我的肩膀大喊『Good job !（干的好！）』，我们真的很心虚耶……」

    很多人都以为，这一次解决台北市公交车劫持案的特战精英，是鼎鼎大名的「维安特勤队」！这样的误解，对解决公交车劫持危机的这一批目前隶属于台北市警局刑警大队特勤中队（ＴＭＰＤ　ＳＷＡＴ，勤务代号「霹雳」）、俗称「霹雳小组」的特勤人员来说，实在是很不公平的待遇。二十三日晚上，记者与霹雳小组队员一边看新闻回放，一边聊天的时候，霹雳小组的队员不断露出相当失望的表情。虽说如此，这一群精英的警察还是对自己的表现充满信心。

    台北市霹雳小组到今天已经成立将近十三年，在陈进兴集团的○四一四项目之后，获得当时市长陈SB的支持，拨下大量经费购买先进的德国进口ＭＰ－５系列冲锋枪。一九九九年接收这一批枪械之后，台北市霹雳小组是目前全台湾除了宪兵特勤队以及保一总队维安特勤队之外，第三个拥有这些高档货的反恐怖精英，其它各县市的霹雳小组，都还「盼不到这种好运……」。「虽然当时接收的一批新武器，但是也就这样停顿下来。马英九上任之后，还是到今年才『发现』台北市警局有这么的一支队伍！」一位队员无奈的说。也因为政客的忽视，霹雳小组装备乏善可陈。「……就等于拨款给我们买奔驰车，但是每年只给保养国产车的预算」！

    另一位霹雳小组队员拿二十三日当天下午使用的防弹盾给记者看，上面注明「一九八八年出厂」，这种防弹盾牌的使用年限是五年，之后会逐渐老化，结果霹雳小组在缺乏经费与重视的状况下，却用了十三年之久！「我们队员有写电子邮件到内政部和市政府陈情，希望能够买新的防弹盾，但是市警局却下公文，说这种盾牌可以用十五年，目前没有替换的必要」！另一种当天使用的防弹头盔，则是队员自己掏腰包买的，头盔本身比机车还贵，而头盔附的防弹镜片，竟然比头盔还贵！「很少人敢用公发的制式头盔，因为那简直是玩命」！除此之外，包括身上的防弹衣、各式战术背心、战斗靴、防火手套等，几乎都是队员自掏腰包，以往媒体也曾经报导过这样的尴尬景况，但似乎引不起政客与社会舆论的重视。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是拿来形容霹雳小组这一类特种部队最好的词句。但是，台北市霹雳小组连足够的训练时间都相当缺乏。「就是杂务太多！那一天下午本来我们还要支持内湖分局进行防窃任务，顺便驱赶摊贩，市警局高层根本没有考虑到霹雳小组的任务特性，举凡临检、抓摇头丸、扫荡色情等这一些『杂务』，都要霹雳小组支持！」

    「最夸张的就是站大门卫兵，我们已经反映很久了，从来没有高级长官重视。先不说警察局干嘛需要大门卫兵，类似这一种勤务，为什么不叫替代役男来担任？」

    以反公交车劫持来说，霹雳小组平常是不是有演练过？「有啊！但机会很少，我记得只有一两次是到维安特勤队的场地演练的，现场的那一辆公交车，车型太旧，遇到二十三日这一种双层的，反而有很多地方不熟悉……」。因为台北地区之前已经发生过一两起公交车劫持事件，所以警方在「表演」的时候，也会拿公交车挟持来「秀」，「但是，那些演练都是套好的，真正到现场，情况瞬息万变，根本不是几场『表演』就可以涵盖」！像当天的那一种双层巴士，底盘比市公交车还要低，警方高层还死抱着以前对付公交车劫持「要从底部进攻」的老守则，要在场霹雳小组玩命，「像那天一样，万一我们真的有人跑到车底去待命，车子突然之间发动行进，保证被压死……」。

    进一步想，如果下次有歹徒转移目标，劫持台北捷运的话，霹雳小组是否有过应变的计划？「反捷运劫持，我们队上早就想过了，但是公文一到捷运局那边，就没有消息……，你想想看，捷运车厢的人更多，又是在封闭的地下道或者架高的天桥上，轨道周围都会导电，万一我们再不去熟悉状况，哪一天真的发生了，搞不好还没攻坚就被电死！」那么，劫船呢？类似淡水河渡船的这种状况，霹雳小组是否也有准备？「有关于水上反劫持的任务，目前都是由海巡部的水上特勤队负责，他们的训练很扎实，状况很像香港飞虎队里面的『水鬼队』！但是和我们一样缺乏装备给养，每年端午节都被叫去划龙舟……」，「我们霹雳小组也是，好好训练不做，也有人被叫去划龙舟，二十三日当天就因为这样，所以刚开始到场的人还不到二十个！」

    虽然整体状况不是很理想，但是国内的几支警察特勤队还是有私底下的密切交流，「台中枪战后二天，我们霹雳小组就到维安特勤队那边『取经』了，彼此经验交流，互相切磋」，像这一次的公交车劫持，就有维安特勤队的队员私下打电话关切现场的霹雳小组队员，彼此之间相当的有默契。

    问到霹雳小组队员，目前最需要的是什么装备？他们摇摇头说，「唉！我们想要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像是我们的枪想要换成更好的美制Ｍ４卡宾枪，起码威力要和现在的黑道『势均力敌』吧？」「但是，枪还不是最重要的，我们没有专门的前进指挥车，不像香港飞虎队或者美国随便一个小城镇的霹雳小组，都有好几辆大的箱型车，里面可以让特勤队在事发现场待命、指挥、沙盘推演使用，如果有，就不用像那天一样，到了现场只有站在马路上让好奇民众指指点点。」，「有了专用车辆，起码我们的一些重装备可以有地方放，不要像现在都随便『塞』进警备车后车厢，转弯的时候撞来撞去……，实在很心疼」！

    训练状况也一样，他们一致希望警界的高层长官能够重视足够的训练，免除他们繁重又不相干的杂务。「我们就缺乏完整的狙击手训练，没有场地，到林口的宪兵特勤队基地借长距离靶场训练狙击手，还要被当地居民指指点点……」。最重要的谈判专家编制，更是令霹雳小组队员啼笑皆非，「我们正式的编制里面是有『谈判专家』这个职缺，但是一直没有专任的队员负责」，「谈判专家不是有几个人就可以了，还要任务编组，负责第一窗口对话的、在旁边分析心理的，甚至要有专人搜集资料、分析歹徒音调和语意的语言学与心理学专家」，「关于这一切的准备，台-湾警-方的准备工作是零！」「台湾唯一真正受过谈判专家训练的警员在航警局，和我们一样在那边做杂工，被冰冻了起来。」「电视上那些那算是什么谈判专家」？「我们的警察连最起码的封锁线都做不好，让霹雳小组和围观民众、刑警挤成一团，根本就不要想还有什么谈判专家啦」！当作者与霹雳小组队员一边看新闻回放、一边聊天的时候，马上有队员向记者抱怨，电视记者实在「很没有道义」！一位有原住民血统的队员，在张院长讲话的时候被民视记者拦下来说要聊天，「他跟我说，只是聊一聊而已，不会拍啦！」结果，电视上不但出现他的专访，而且脸上还没有马赛克。「我怕我太太担心，骗她说我没有到现场执勤，结果竟然就这样被曝光……！」果不其然，访问播出之后不到半分钟，这位队员的太太就打电话进来，经过冗长的交谈，他傻笑的说：「我太太说二十七吋的电视上面，我的头就占了二十二吋啦……呵呵！今天不用回家睡觉了…」

    也有另外的队员向记者说，电视台记者一进到张院长讲话的现场，看到霹雳小组的人都把头套脱下来排排坐，马上凑上来说要专访！「也不想想我们是特勤队，不能曝光，还有几个记者硬要知道我们叫什么名字？我叫什么名字有曝光的必要吗？」「还说播出的时候会打马赛克，结果看电视上，不但没有马赛克，还把我们队友的名字打上字幕」！这个时候，那位常常被民众误认为是金曲歌王陈建年的原住民队员，露出腼腆的笑容说，「唉！我还骗我们部落的亲戚说我是交通警察，这样他们才比较放心，结果现在全部曝光了….」其实，让亲友知道是小事情，最危险的莫过于歹徒透过电视画面，马上可以知道哪些人是霹雳小组，日后在街上执勤，危机的状况反而更加不可预测。

    细心的人可能会发现，霹雳小组战术背心后面的识别布条，已经悄悄地将以往常见的ＳＷＡＴ字样拿掉，统一换上「霹雳小组」的白色楷书，下面则有一行小英文字体，解释霹雳小组的全名－Special Weapons And Tactics 。关于这个小小的改变，背后有一段才刚刚发生不久的小插曲。

    前两个月，在市议会质询期间，一位市议员悄悄地问当时市刑大某位长官，「霹雳小组后面的ＳＷＡＴ字样，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有这些字？」顿时间，这位目前已经「高升」的长官竟然回答不出来！

    其实，只要稍具国际常识的人都知道，ＳＷＡＴ其实是「特殊武器与战术小组（Special Weapons And Tactics）」的缩写，世界各国的霹雳小组几乎都使用这个代号。但是，也因为这位「状况外」的长官「国际化程度不够」，让在场的市警局高层震怒不已，立刻下命令要求霹雳小组将车辆、服装、盾牌等上面的ＳＷＡＴ字样拿掉，全面换成中文！也因此，最近霹雳小组的ＳＷＡＴ字样已经消失无踪，就算是衣服上也仅仅用字体很小的英文全名取代「相当国际化」的缩写字样。

    一位霹雳小组队员笑说，「台-北市自翔是一个『国际化』的都会，室内活动的外籍人士这么多，竟然连国际通用的缩写都没有办法使用，实在是笑掉人家的大牙。严重一点，哪一天状况一来，外国人士反而不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那不是很危险吗？」

（感谢协助完成此篇采访的所有不具名人士）
http://udt34.bdcweb.org/phpBB3/v ... a5d394ad5b2164c4ad6

今天，菲律宾大巴人质劫案调查报告初步公布，自然引发舆论的热议。坊间对于菲律宾特警的批评非议极其火爆，也有人拿出了其他国家和地区类似劫案的处理过程作为对比。突然想起，我国台湾地区2001年发生过一起大巴劫案，在当时的媒体上，此次劫案以顺利处理而告终，堪称一个成功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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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很多事情就坏在这个然而上……
……我刚刚仔细搜索了一下，却发现这次劫案的台前和幕后，反差实在非常强大，读之既有后怕，也有哑然失笑的无奈。所以我们再嘲笑菲律宾警察的时候，是不是也应该多一些思考呢？

首先是当时的报道：
夫妻挾持遊覽車 台北街頭警方攻堅
原文刊登於【2001-06-24/聯合報/1版/要聞】
    有多次吸食安非他命前科的男子张文亮，昨天偕妻子庄宝云于竹北搭上一辆北上游览车，在高速公路中坜战备道路段，持改造手枪挟持司机及同车乘客共十四人，要司机将车子开到法务部陈情。警方接获报案包围停在民族西路、酒泉街口的游览车，和张文亮夫妇僵持近五个小时，最后利用法务部长陈定南接受庄宝云下车陈情机会，发射震撼弹转移张文亮注意力，再冲上车逮捕张，不流血的解救全部人质。
警方初步调查，张文亮、庄宝云夫妇住苗栗县，昨天上午从苗栗到新竹一带庙宇烧香拜拜，他们也预谋挟持游览车北上到台北市重庆南路向法务部长陈定南陈情，两人携带陈情书装在一只大型手提袋，张文亮身上暗藏一把改造九０手枪及子弹。
    警方说，张文亮夫妇于中午十二时四十分左右，在竹北交流道拦搭由司机曾德光（卅八岁）所驾驶的游览车；张文亮夫妇上车后，途经中坜战备跑道时，张持枪坐到驾驶座旁的小椅子上，庄宝云则在驾驶座后侧警戒。
司机曾德光说，「张文亮以台-语说『我要劫车』、『我不想伤人』」，但他自己是客家人，没听懂张文亮的意思，张就很不耐连着又说了两三遍，这时他才会意张持枪劫车要到台北市重庆南路向法务部长陈定南陈情。途中，张姓夫妇满腹牢骚，诉说小孩不幸往生及土地被侵占等官司纠纷，认为司法不公。
张文亮在途中将包括九名成年男女、两名女学生及两名小男孩共十三名人质赶往后座集中，还朝车地板开两枪表威，车上乘客一时惊叫哭闹声四起，乱成一团。
下午一时五十分左右，被挟持的游览车从重庆北路交流道进入台北市区，台北市警方获报在民族西路和酒泉街两路段拦截，张文亮命令车内乘客拉起游览车窗帘，让警方无从探知车内状况。警方送入行动电话，后改以写字条、出示字板方式和张对谈，才知张要向陈定南陈情。
    陈定南下午赶到大同警分局了解状况，并等候警方谈判专家的专业安排。直到下午五时卅分左右，警方见张文亮夫妇的情绪浮动，认为时机成熟，才安排法务部长到场接受陈情，等庄宝云下车，警政署长王进旺下令攻坚，投出两枚震撼弹转移张文亮注意力，三路警力同时冲入车内，逮捕张文亮，结束历时近五个小时的游览车挟持人质事件。
张文亮、庄宝云夫妇，昨晚拒绝接受警方夜间侦讯，庄宝云还拒绝进入羁留室内；检察官指示将庄宝云安置在侦讯室，加派女警戒护，张文亮则送入羁留室过夜，让两人休息到今天天亮后再进行侦讯。
http://udn.com/NEWS/WORLD/WOR1/5804611.shtml





然后是，时候一个媒体对参战特警的访谈……内幕暴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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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想的到，六月二十三日正当端午节连续假期开始，台-北市竟然会发生震惊国际的公交车劫持事件，就算在首--都负责特勤警力部署的台北市警局刑大特勤中队（ＴＭＰＤ　ＳＷＡＴ／又称：台-北市警局霹雳小组）的成员也没有想到！作者在事发之后的当天，独家深入特勤中队的基地，与刚刚卸下武装的队员进行深入访谈，挖掘事情背后的另一面真相。


    原本，在当天执勤的霹雳小组队员，是准备支持包括内湖分局在内的辖区派出所进行防窃盗业务。「哈！很难相信对不对？高层要我们霹雳小组『抓小偷』…其实还不只，连取缔摊贩都是我们的工作，还有某个派出所的警察，要求我们帮他们在值班台代班一下……」！一点五十分劫持事件发生，原本准备进行防窃的霹雳队员在第一时间接到通知，马上在二点二十分到现场。「到场的队员扣掉轮休的和在外支持的，总共不到十五个，我们又打电话联络队友，大家才尽快自行赶到现场」。陆陆续续，现场总共有二十多位霹雳队员，其中还有一个正在学校进修，利用休假赶来支持，没有穿着装备的队员。
  
    穿戴好装备，总重大概十公斤，一群霹雳小组队员就这样站在路边。现场指挥没有人考虑到他们的存在，就任他们站在路旁，围观民众还靠过来指指点点！「这个时候，一位维安特勤队的学长打电话给我们，说看到转播我们在场『罚站』，这样不是很好，要我们考虑一下自己的安全….，同时要避免刺激到劫匪」。说到维安特勤队，霹雳小组队员满腹无奈！「明明衣服后面有『霹雳小组』的字样，很多人还是说我们是维安特勤队，但是维安根本就不在现场啊！」这时候，队员好不容易协调出路旁的吉野家快餐店，进驻到里面待命，同时进行情报分析和沙盘推演。「情报来的相当混乱，我们用吉野家二楼简单的餐桌椅排成公交车形势，马上进行假想演练，但是因为没有办法掌握情报，车上到底有几个人？环境如何？几个劫匪？有没有武装？我们完全不知道！」
    「更扯的是，竟然还有记者躲在吉野家的厕所里面，要偷拍我们演练的画面，对面楼房也有一大堆摄影机在拍我们，我们感觉到很像动物园。现场长官没有想到，如果我们演练的画面被传到车里面，对劫匪是多大的刺激…...！」请了好久，才把这一些记者排除，霹雳小组队员就在情报不充分、指挥体系紊乱的情况下进行准备与待命！在这个同时，霹雳小组也想到要在四周的置高点部署狙击手，但是观察地形之后，却发现置高点全部都是电视台摄影机，没有狙击手的容身之处（狙击手需要绝对隐密的行动）！
    在霹雳小组成员待命的同时，所有电视机前面的观众都可以看到，围观民众愈来愈多，派出所的封锁线完全没有效果。所谓的警方谈判专家与劫匪对峙，但似乎并没有很大的效果。台北市警局长王卓钧和警政署长王进旺也到现场，在旁边的麦当劳里面成立指挥中心。几次的协调过程中，王卓钧主张立刻进攻，王进旺则认为必须顾及人质的安全，继续拖下去。就在大家都没有意料到的情况之下，被劫公交车忽然开动起来！「从车子动起来，警察却不知道的情况来判断，现场的『谈判专家』可能没有发生作用，因为连最基本的劫匪动态都没有掌握」！为了了解车内状况，许多的便衣刑警用头紧贴着车窗窥探，「这个实在很夸张，万一劫匪向警察开枪，可能会伤亡惨重……」，那么，霹雳小组或者市刑大警方有没有针孔摄影机可以使用？「很抱歉，霹雳小组的经费长期受到忽视，我们缺少类似的装备……」！所以，就在缺乏窥探器材的状况下，警方人员「土法炼钢」用肉眼窥看，无可奈何！「虽然如此，刑警方面所汇集的情报还是没有一个准头，让我们就算攻坚也要冒很大的危险」！

    警方没有掌握状况的实情，就在女劫匪下车的那一剎那「露馅」！当女匪马上冲下车到陈部长面前「跪地申冤」！「好像没有警察认出，这个女的就是劫匪，还大剌剌让她接近陈部长身边。一般有常识的危机处理原则，都会将身份不明的人士隔开，不会让她轻易接近重要人物。万一她身上有炸弹？万一她掏枪？肯定伤亡惨重！」
    就在申冤闹剧上演的同时，现场所有的高阶警官全部陪在陈定南身边，没有人想到要攻坚或什么，霹雳小组队长询问王进旺攻坚事宜，匆忙之队长向队员挥手，表示进行攻坚！「Ｇｏ！Ｇｏ！Ｇｏ！」是霹雳小组队员事先协调的攻击信号，「一剎那间，队员就冲上去，按照事前不是很充分的演练就上场了……」！车门这边，有两组霹雳队员准备从车门冲上去，另一边一组霹雳小组「佯攻」，吸引劫匪注意力，「我们投出一枚『双响震撼弹』，是联勤一九八八年出品的过期弹，保险拉开之后没有马上爆，隔了五秒以上才出声，本来以为是哑弹，准备投第二颗，好险第一颗爆了，所以没有用第二颗……因为是国造品，烟很大，记者都以为是烟幕弹！」震撼弹引爆同时，车门组队员立刻冲上去，「这个时候大同分局三组的刑警竟然和我们抢着上车，现场一片混乱，几个刑警赶在霹雳小组的前面进入车内，可能是要抢功……

    霹雳小组进去之后，车上人太多，很挤，缺乏回旋的空间，霹雳小组没有办法在第一时间控制劫匪……」「结果还要我们把刑警赶下去才行，但是还是挤成一团，里面乱七八糟，但是危机已经解除，外面记者还在报我们与劫匪对峙中……」。「也不知道哪一个刑警找到呕吐袋还是购物袋，天才的把劫匪的头就这样套起来……」！

    「依照特勤规定，霹雳小组必须先进入现场，控制包括人质在内的所有人员，然后再由刑警上去辨认出劫匪身分。」「所以，我们霹雳的人在车上，以强势武力制服所有人，一些人质还被吓哭了，一位染金头发的少年一直跟我们讲『不是我啦！不是我啦！』但是我看他那个样子，实在很像劫匪，嘿嘿…」。就这样，现场警方封锁线失效，所有的围观民众、媒体记者与警察将近一千人向公交车靠拢，重庆北路呈现「无政府状态」！「我们队长很担心，马上叫我们把枪的保险关上，很怕一团混乱的时候枪枝走火，或者我们的枪被群众抢去」！「围观民众一哄而上的时候，我们真的很担心万一情况还没有结束，劫匪引爆炸炸弹或者开枪扫射的话，现场一定伤亡惨重！」

    事情落幕了，身着十公斤以上重装备的霹雳小组干员，还不能离开现场，「因为张院长要来致词，我们就这样穿着等到九点多，才回到基地休息……」。事后回想起来，霹雳小组队员们只有一个感想，「我们运气真的很好，遇到的不是疯子就是呆子……，还好不是什么国际恐怖份子……」，「但是，未来一定会有更聪明的劫匪出现，这一次公交车劫持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等到下一次的状况来临，我们不知道还会付出什么代价？」面对不可知的未来，饱受忽视的霹雳小组干员，只能以不断的热情与毅力继续撑下去！「一位老外记者拍我的肩膀大喊『Good job !（干的好！）』，我们真的很心虚耶……」

    很多人都以为，这一次解决台北市公交车劫持案的特战精英，是鼎鼎大名的「维安特勤队」！这样的误解，对解决公交车劫持危机的这一批目前隶属于台北市警局刑警大队特勤中队（ＴＭＰＤ　ＳＷＡＴ，勤务代号「霹雳」）、俗称「霹雳小组」的特勤人员来说，实在是很不公平的待遇。二十三日晚上，记者与霹雳小组队员一边看新闻回放，一边聊天的时候，霹雳小组的队员不断露出相当失望的表情。虽说如此，这一群精英的警察还是对自己的表现充满信心。

    台北市霹雳小组到今天已经成立将近十三年，在陈进兴集团的○四一四项目之后，获得当时市长陈SB的支持，拨下大量经费购买先进的德国进口ＭＰ－５系列冲锋枪。一九九九年接收这一批枪械之后，台北市霹雳小组是目前全台湾除了宪兵特勤队以及保一总队维安特勤队之外，第三个拥有这些高档货的反恐怖精英，其它各县市的霹雳小组，都还「盼不到这种好运……」。「虽然当时接收的一批新武器，但是也就这样停顿下来。马英九上任之后，还是到今年才『发现』台北市警局有这么的一支队伍！」一位队员无奈的说。也因为政客的忽视，霹雳小组装备乏善可陈。「……就等于拨款给我们买奔驰车，但是每年只给保养国产车的预算」！

    另一位霹雳小组队员拿二十三日当天下午使用的防弹盾给记者看，上面注明「一九八八年出厂」，这种防弹盾牌的使用年限是五年，之后会逐渐老化，结果霹雳小组在缺乏经费与重视的状况下，却用了十三年之久！「我们队员有写电子邮件到内政部和市政府陈情，希望能够买新的防弹盾，但是市警局却下公文，说这种盾牌可以用十五年，目前没有替换的必要」！另一种当天使用的防弹头盔，则是队员自己掏腰包买的，头盔本身比机车还贵，而头盔附的防弹镜片，竟然比头盔还贵！「很少人敢用公发的制式头盔，因为那简直是玩命」！除此之外，包括身上的防弹衣、各式战术背心、战斗靴、防火手套等，几乎都是队员自掏腰包，以往媒体也曾经报导过这样的尴尬景况，但似乎引不起政客与社会舆论的重视。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是拿来形容霹雳小组这一类特种部队最好的词句。但是，台北市霹雳小组连足够的训练时间都相当缺乏。「就是杂务太多！那一天下午本来我们还要支持内湖分局进行防窃任务，顺便驱赶摊贩，市警局高层根本没有考虑到霹雳小组的任务特性，举凡临检、抓摇头丸、扫荡色情等这一些『杂务』，都要霹雳小组支持！」

    「最夸张的就是站大门卫兵，我们已经反映很久了，从来没有高级长官重视。先不说警察局干嘛需要大门卫兵，类似这一种勤务，为什么不叫替代役男来担任？」

    以反公交车劫持来说，霹雳小组平常是不是有演练过？「有啊！但机会很少，我记得只有一两次是到维安特勤队的场地演练的，现场的那一辆公交车，车型太旧，遇到二十三日这一种双层的，反而有很多地方不熟悉……」。因为台北地区之前已经发生过一两起公交车劫持事件，所以警方在「表演」的时候，也会拿公交车挟持来「秀」，「但是，那些演练都是套好的，真正到现场，情况瞬息万变，根本不是几场『表演』就可以涵盖」！像当天的那一种双层巴士，底盘比市公交车还要低，警方高层还死抱着以前对付公交车劫持「要从底部进攻」的老守则，要在场霹雳小组玩命，「像那天一样，万一我们真的有人跑到车底去待命，车子突然之间发动行进，保证被压死……」。

    进一步想，如果下次有歹徒转移目标，劫持台北捷运的话，霹雳小组是否有过应变的计划？「反捷运劫持，我们队上早就想过了，但是公文一到捷运局那边，就没有消息……，你想想看，捷运车厢的人更多，又是在封闭的地下道或者架高的天桥上，轨道周围都会导电，万一我们再不去熟悉状况，哪一天真的发生了，搞不好还没攻坚就被电死！」那么，劫船呢？类似淡水河渡船的这种状况，霹雳小组是否也有准备？「有关于水上反劫持的任务，目前都是由海巡部的水上特勤队负责，他们的训练很扎实，状况很像香港飞虎队里面的『水鬼队』！但是和我们一样缺乏装备给养，每年端午节都被叫去划龙舟……」，「我们霹雳小组也是，好好训练不做，也有人被叫去划龙舟，二十三日当天就因为这样，所以刚开始到场的人还不到二十个！」

    虽然整体状况不是很理想，但是国内的几支警察特勤队还是有私底下的密切交流，「台中枪战后二天，我们霹雳小组就到维安特勤队那边『取经』了，彼此经验交流，互相切磋」，像这一次的公交车劫持，就有维安特勤队的队员私下打电话关切现场的霹雳小组队员，彼此之间相当的有默契。

    问到霹雳小组队员，目前最需要的是什么装备？他们摇摇头说，「唉！我们想要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像是我们的枪想要换成更好的美制Ｍ４卡宾枪，起码威力要和现在的黑道『势均力敌』吧？」「但是，枪还不是最重要的，我们没有专门的前进指挥车，不像香港飞虎队或者美国随便一个小城镇的霹雳小组，都有好几辆大的箱型车，里面可以让特勤队在事发现场待命、指挥、沙盘推演使用，如果有，就不用像那天一样，到了现场只有站在马路上让好奇民众指指点点。」，「有了专用车辆，起码我们的一些重装备可以有地方放，不要像现在都随便『塞』进警备车后车厢，转弯的时候撞来撞去……，实在很心疼」！

    训练状况也一样，他们一致希望警界的高层长官能够重视足够的训练，免除他们繁重又不相干的杂务。「我们就缺乏完整的狙击手训练，没有场地，到林口的宪兵特勤队基地借长距离靶场训练狙击手，还要被当地居民指指点点……」。最重要的谈判专家编制，更是令霹雳小组队员啼笑皆非，「我们正式的编制里面是有『谈判专家』这个职缺，但是一直没有专任的队员负责」，「谈判专家不是有几个人就可以了，还要任务编组，负责第一窗口对话的、在旁边分析心理的，甚至要有专人搜集资料、分析歹徒音调和语意的语言学与心理学专家」，「关于这一切的准备，台-湾警-方的准备工作是零！」「台湾唯一真正受过谈判专家训练的警员在航警局，和我们一样在那边做杂工，被冰冻了起来。」「电视上那些那算是什么谈判专家」？「我们的警察连最起码的封锁线都做不好，让霹雳小组和围观民众、刑警挤成一团，根本就不要想还有什么谈判专家啦」！当作者与霹雳小组队员一边看新闻回放、一边聊天的时候，马上有队员向记者抱怨，电视记者实在「很没有道义」！一位有原住民血统的队员，在张院长讲话的时候被民视记者拦下来说要聊天，「他跟我说，只是聊一聊而已，不会拍啦！」结果，电视上不但出现他的专访，而且脸上还没有马赛克。「我怕我太太担心，骗她说我没有到现场执勤，结果竟然就这样被曝光……！」果不其然，访问播出之后不到半分钟，这位队员的太太就打电话进来，经过冗长的交谈，他傻笑的说：「我太太说二十七吋的电视上面，我的头就占了二十二吋啦……呵呵！今天不用回家睡觉了…」

    也有另外的队员向记者说，电视台记者一进到张院长讲话的现场，看到霹雳小组的人都把头套脱下来排排坐，马上凑上来说要专访！「也不想想我们是特勤队，不能曝光，还有几个记者硬要知道我们叫什么名字？我叫什么名字有曝光的必要吗？」「还说播出的时候会打马赛克，结果看电视上，不但没有马赛克，还把我们队友的名字打上字幕」！这个时候，那位常常被民众误认为是金曲歌王陈建年的原住民队员，露出腼腆的笑容说，「唉！我还骗我们部落的亲戚说我是交通警察，这样他们才比较放心，结果现在全部曝光了….」其实，让亲友知道是小事情，最危险的莫过于歹徒透过电视画面，马上可以知道哪些人是霹雳小组，日后在街上执勤，危机的状况反而更加不可预测。

    细心的人可能会发现，霹雳小组战术背心后面的识别布条，已经悄悄地将以往常见的ＳＷＡＴ字样拿掉，统一换上「霹雳小组」的白色楷书，下面则有一行小英文字体，解释霹雳小组的全名－Special Weapons And Tactics 。关于这个小小的改变，背后有一段才刚刚发生不久的小插曲。

    前两个月，在市议会质询期间，一位市议员悄悄地问当时市刑大某位长官，「霹雳小组后面的ＳＷＡＴ字样，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有这些字？」顿时间，这位目前已经「高升」的长官竟然回答不出来！

    其实，只要稍具国际常识的人都知道，ＳＷＡＴ其实是「特殊武器与战术小组（Special Weapons And Tactics）」的缩写，世界各国的霹雳小组几乎都使用这个代号。但是，也因为这位「状况外」的长官「国际化程度不够」，让在场的市警局高层震怒不已，立刻下命令要求霹雳小组将车辆、服装、盾牌等上面的ＳＷＡＴ字样拿掉，全面换成中文！也因此，最近霹雳小组的ＳＷＡＴ字样已经消失无踪，就算是衣服上也仅仅用字体很小的英文全名取代「相当国际化」的缩写字样。

    一位霹雳小组队员笑说，「台-北市自翔是一个『国际化』的都会，室内活动的外籍人士这么多，竟然连国际通用的缩写都没有办法使用，实在是笑掉人家的大牙。严重一点，哪一天状况一来，外国人士反而不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那不是很危险吗？」

（感谢协助完成此篇采访的所有不具名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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