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苏区第三次反“围剿”中的高兴圩血战

1931年9月，就在蒋介石调集30万大军“围剿”江西苏区时，发生了“宁粤分裂”事件，汪精卫在广州另立的国民政府拉拢两广军阀陈济棠、李宗仁、白崇禧联军反蒋，趁蒋军主力深陷江西“剿共”之机，北上进兵湖南，还欲图诱使湖南军阀何键共同反蒋。这一事变非同小可，引起的震动也非江西红军所能比及。为防止发生连锁反应而动摇政权，蒋介石只好急令调遣兵力开进湖南围堵平叛，自己也飞回南京掌握全局。根据蒋介石的命令，何应钦指挥以江西省内一部兵力留驻原地监视红军，进击军主力则退出苏区腹地，向吉水、吉安、泰和、赣州等地集中，准备讨伐两广军队。

红一方面军已与“围剿”之敌激战数月，非常疲惫，面临了很大困难。当方面军总前委接到敌人开始撤退的报告后，全体领导人精神大振。经过研究后，决心“敌疲我打，敌退我追”，乘机扩大战果。对于打哪路敌人的问题，根据红一方面军主力此时的态势，毛泽东、朱德决定首先抓住从兴国、高兴圩地区沿大路北撤泰和、吉安的第一军团蔡廷锴、第四军团蒋鼎文部实施歼击，尔后视机扩张战果。对于打蒋鼎文第9 师，没什么说的，中央军嫡系部队，正好练练手。而打蔡廷锴第19路军，下面就有了不同意见。林彪当即提出异议，认为蔡廷锴部战斗力强，不好打。该部不是蒋介石的嫡系部队，现在又在撤退，也没必要打。然而毛泽东、朱德认为机不可失，仍命令部队出击。战斗部署是：黄公略率红3军、独立第5师为左路，进至老营盘地区拦击撤退的蒋鼎文第9 师；林彪率红4军(并指挥红12军第35师)、红35军为中路，彭德怀率红三军团为右路，围歼位于高兴圩地区的蔡廷锴第19路军。9月6日晚，各路红军按令出击。

左路的黄公略率红3军、独立第5师连夜奔袭，赶到兴国以北33公里的老营盘一带设伏。这一战打得很漂亮，一举歼灭蒋鼎文部独立旅，俘敌2000余人，缴获各种枪支2000余件、迫击炮10门。蒋鼎文率领残部狼狈地退回了兴国县城。

然而，不出林彪先前所料，中路和右路的战斗打坏了。按照总部的部署，林彪率红4军(并指挥红12军第35师)、红35军插向高兴圩以北，从北向南打；彭德怀率红三军团插向高兴圩以西，从西向东打；另以李明瑞指挥红7军向兴国进逼，牵制韩德勤第52师。9月7日拂晓，战斗打响。

位于高兴圩一带的是第19路军第60师、第61师，是蔡廷锴、蒋光鼐的老部队。该部多装备钢盔和德械自动武器，火炮也较多，战斗力很强。几个月后，第19路军将在上海奋战挑衅的日寇，可以说是一支英雄的部队。这次蔡廷锴本无意与红军作战，但形势逼人，也只好抡上去打了。蒋光鼐到了晚年时还抱怨，说是红军无故先打的第19路军。

7日早晨，蔡廷锴带第19路军总指挥部随沈光汉第60师行动，以第120旅为前导，直奔高兴圩；第61师在副师长张炎率领下，沿高兴圩东北侧北上。走在路上时，蒋鼎文部在老营盘遭到伏击，急电第19路军求援。张炎立即率领第61师122旅前往长迳口方向，下午与蒋鼎文部会合。第60师120旅通过高兴圩后，在其西北与林彪所率红4军遭遇，双方展开激战。蔡廷锴率第19路军总指挥部、第60师师部与第119旅刚一进入高兴圩，即遭到彭德怀所率红三军团包围，与先头第120旅中断联系。蔡廷锴发觉周围出现大量红军，遂一边指挥部队迅速构筑散兵壕准备迎战，一边下命令第61师、第120旅加速向总指挥部靠拢。此时，林彪、彭德怀已催动所部向第19路军发动猛攻，双方爆发激烈战斗。
这一仗打得非常惨烈。第19路军占据高兴圩周围的各制高点顽强坚守，以绵密的自动火力形成交叉火网。红三军团则不顾伤亡，连续不断地发动凶猛攻势。双方一个山头一个山头地进行拼死争夺，惊心动魄的白刃战连绵不断。第19路军的战斗力果然强悍，经过一天血战，红三军团仍未能攻入高兴圩。另一边林彪指挥红4军、红35军也与第60师120旅在高兴河、蓝田村至竹篙山一带进行了反复激战。后第61师121旅接报赶到加入战斗，林彪部承受了很大压力。

打到9月8日上午，红三军团已夺取了高兴圩外围的大部分据点，然而守军仍然拼死顽抗。战况最激烈时，彭德怀竟然手挥马刀亲自到前沿指挥，距离国民党军阵地仅三、四十米，子弹嗖嗖就在耳边飞。军团政委滕代远也带领后续部队赶到增援，并上阵督战，不幸中弹负伤。就在这时，第60师120旅一个营突破了林彪部防线，冲入了高兴圩内。蔡廷锴大喜，立即留下一个连作预备队，将两个连投入到防线上，增强了防御。红三军团继续发起轮番猛攻，双方迭次肉搏，阵地上一片鬼哭狼嚎。红4师代理师长邹平眼见久攻不下，亲自带队冲锋与敌军拼刺刀，当场阵亡。由于前天大雨导致高兴河水徒涨，红军攻击方向受限，不能四面包抄，只好正面强攻，以致蔡廷锴能及时调动手里有限的兵力增强防线，一直撑了下来。

激战到中午，张炎率第61师师部及第122旅增援上来，拼命向高兴圩接近。林彪也陷入了困境，只能指挥部队死死挡住敌军。另一边彭德怀投入了所有的预备队，一次次向高兴圩发起猛烈冲击。由于第19路军的火力实在强大，红军虽付出重大伤亡仍未奏效。彭德怀急了，拿出了军团直属的教导团上阵。该团全是由干部、党员、团员组成，装备在红军中属于一流，作风更是顽强，战斗力自不用说。教导团果然不同凡响，投入战斗后很快突破了守军防线，勇猛攻进了高兴圩。此时，在一线指挥的第60师师长沈光汉见势不妙，抛弃部队和阵地狼狈逃离了高兴圩。这一下导致军心动摇，第60师师部不但散了，总指挥部的多数侍从、警卫人员也跟着仓皇逃去，把蔡廷锴这个光杆司令给扔在了高兴圩。蔡廷锴是又羞又恨，差点当场拔枪自杀。关键时刻，第120旅留作预备队的那个连没有动摇。蔡廷锴遂孤注一掷，亲自指挥这个连及警卫营残部向红军教导团发起反击。双方迎头相撞，蔡廷锴部一排排的轻机枪和冲锋枪大显威力，将冲上来的红军一片片打倒在地上。教导团伤亡严重，只好撤了下去。眼见如此惨状，彭德怀的决心也动摇了。这时，毛泽东、朱德亦觉得第19路军不好打，强行歼击恐怕要得不偿失了。但打成眼下的胶着状况，他们也只能尊重一线指挥员的意见，让彭德怀自己下决断。彭德怀痛感第19路军实在顽强，再打下去也不易歼灭。他望着尸山血河的高兴圩，只能痛苦地命令部队停止攻击，于黄昏逐次撤出阵地。蔡廷锴所部也几乎打到了弹尽粮绝的境地，但他们撑了下来，终于死里逃生。

另一边林彪所部遭到了第61师、第120旅的猛烈冲击，反复与敌人争夺阵地，也打得非常惨烈。战至9月8日，红4军两个主力师几乎打光了所有弹药，只好与敌军展开长时间的肉搏，师、团长都亲自上阵指挥。林彪的指挥部设在标高仅有80米的竹篙山上，成为敌军重点攻击目标。双方在竹篙山阵地上进行了数十次白刃战，两天之内阵地十余次易手。在张炎率第122旅增援上来后，红军防线更是岌岌可危。国民党军经过反复突击后迫近了林彪的指挥部，局面一度非常危险。为掩护军首长撤退，红4军第11师师长曾士峨召集全师排以上军官，每人发6枚手榴弹，步枪都上了刺刀，亲自带领军官队发起冲锋。经过苦战终于挡住了敌人，但曾士峨也中弹牺牲。曾士峨就是电视剧《井冈山》中那个警卫毛泽东的特务连长曾大个，是三湾改编时的7个连长之一。毛泽东很喜欢他，曾士峨牺牲后毛还为此批评了林彪。打到8日黄昏，红三军团开始撤退，林彪也命令红4军等部逐次掩护撤出战斗。9日，蔡廷锴、蒋鼎文、张炎等部在高兴圩会合，互相庆幸道贺。

高兴圩战斗是第三次反“围剿”以来最激烈的一仗，红一方面军最能打的红4军和红三军团精锐尽出，但仍未能吃掉第19路军，双方都深刻领教了对方精锐部队的战斗力。第19路军伤亡2000余人，声称歼灭红军7、8千人。战后，红一军团报告初步统计伤亡超过600人，其中师长1人、团长6人；红三军团报告排以上干部牺牲43人，负伤66人，士兵牺牲458人，负伤591人。综合来看，红一、三军团的伤亡就在1700多人，加上其他参战部队的损失，总伤亡应至少在2000人以上，与敌人的损失在1：1左右。再加上没能够控制战场缴获武器物资，对于实力薄弱的红军来说，这确实是一场得不偿失的战斗。

对于这一仗的得失，后来朱德在作战斗总结时指出：“这一仗打得不好，确实是骄傲一点。当时，大家都很高兴打。其实那计划是错了的，因为他们并不是蒋介石的嫡系部队。同时，又不可能完全消灭他。”“如果当时不打蒋（光鼐）、蔡（廷锴），专打蒋鼎文的部队，可能缴到更多枪。”“凡是高兴的，着急中决定的事情，总是有问题的。”

毛泽东则认为这一战是个平局，在《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一文中评价道：“对蒋光鼐、蔡廷锴两师，则打成对峙，让其逃去了。”25年后，毛泽东在中共八大期间又提到了高兴圩战斗，才坦率地承认：“我是犯过错误的。比如打仗，高兴圩打了败仗，那是我指挥的；南雄打了败仗，是我指挥的；长征时候的土城战役是我指挥的，茅台那次打仗也是我指挥的。”
1931年9月，就在蒋介石调集30万大军“围剿”江西苏区时，发生了“宁粤分裂”事件，汪精卫在广州另立的国民政府拉拢两广军阀陈济棠、李宗仁、白崇禧联军反蒋，趁蒋军主力深陷江西“剿共”之机，北上进兵湖南，还欲图诱使湖南军阀何键共同反蒋。这一事变非同小可，引起的震动也非江西红军所能比及。为防止发生连锁反应而动摇政权，蒋介石只好急令调遣兵力开进湖南围堵平叛，自己也飞回南京掌握全局。根据蒋介石的命令，何应钦指挥以江西省内一部兵力留驻原地监视红军，进击军主力则退出苏区腹地，向吉水、吉安、泰和、赣州等地集中，准备讨伐两广军队。

红一方面军已与“围剿”之敌激战数月，非常疲惫，面临了很大困难。当方面军总前委接到敌人开始撤退的报告后，全体领导人精神大振。经过研究后，决心“敌疲我打，敌退我追”，乘机扩大战果。对于打哪路敌人的问题，根据红一方面军主力此时的态势，毛泽东、朱德决定首先抓住从兴国、高兴圩地区沿大路北撤泰和、吉安的第一军团蔡廷锴、第四军团蒋鼎文部实施歼击，尔后视机扩张战果。对于打蒋鼎文第9 师，没什么说的，中央军嫡系部队，正好练练手。而打蔡廷锴第19路军，下面就有了不同意见。林彪当即提出异议，认为蔡廷锴部战斗力强，不好打。该部不是蒋介石的嫡系部队，现在又在撤退，也没必要打。然而毛泽东、朱德认为机不可失，仍命令部队出击。战斗部署是：黄公略率红3军、独立第5师为左路，进至老营盘地区拦击撤退的蒋鼎文第9 师；林彪率红4军(并指挥红12军第35师)、红35军为中路，彭德怀率红三军团为右路，围歼位于高兴圩地区的蔡廷锴第19路军。9月6日晚，各路红军按令出击。

左路的黄公略率红3军、独立第5师连夜奔袭，赶到兴国以北33公里的老营盘一带设伏。这一战打得很漂亮，一举歼灭蒋鼎文部独立旅，俘敌2000余人，缴获各种枪支2000余件、迫击炮10门。蒋鼎文率领残部狼狈地退回了兴国县城。

然而，不出林彪先前所料，中路和右路的战斗打坏了。按照总部的部署，林彪率红4军(并指挥红12军第35师)、红35军插向高兴圩以北，从北向南打；彭德怀率红三军团插向高兴圩以西，从西向东打；另以李明瑞指挥红7军向兴国进逼，牵制韩德勤第52师。9月7日拂晓，战斗打响。

位于高兴圩一带的是第19路军第60师、第61师，是蔡廷锴、蒋光鼐的老部队。该部多装备钢盔和德械自动武器，火炮也较多，战斗力很强。几个月后，第19路军将在上海奋战挑衅的日寇，可以说是一支英雄的部队。这次蔡廷锴本无意与红军作战，但形势逼人，也只好抡上去打了。蒋光鼐到了晚年时还抱怨，说是红军无故先打的第19路军。

7日早晨，蔡廷锴带第19路军总指挥部随沈光汉第60师行动，以第120旅为前导，直奔高兴圩；第61师在副师长张炎率领下，沿高兴圩东北侧北上。走在路上时，蒋鼎文部在老营盘遭到伏击，急电第19路军求援。张炎立即率领第61师122旅前往长迳口方向，下午与蒋鼎文部会合。第60师120旅通过高兴圩后，在其西北与林彪所率红4军遭遇，双方展开激战。蔡廷锴率第19路军总指挥部、第60师师部与第119旅刚一进入高兴圩，即遭到彭德怀所率红三军团包围，与先头第120旅中断联系。蔡廷锴发觉周围出现大量红军，遂一边指挥部队迅速构筑散兵壕准备迎战，一边下命令第61师、第120旅加速向总指挥部靠拢。此时，林彪、彭德怀已催动所部向第19路军发动猛攻，双方爆发激烈战斗。
这一仗打得非常惨烈。第19路军占据高兴圩周围的各制高点顽强坚守，以绵密的自动火力形成交叉火网。红三军团则不顾伤亡，连续不断地发动凶猛攻势。双方一个山头一个山头地进行拼死争夺，惊心动魄的白刃战连绵不断。第19路军的战斗力果然强悍，经过一天血战，红三军团仍未能攻入高兴圩。另一边林彪指挥红4军、红35军也与第60师120旅在高兴河、蓝田村至竹篙山一带进行了反复激战。后第61师121旅接报赶到加入战斗，林彪部承受了很大压力。

打到9月8日上午，红三军团已夺取了高兴圩外围的大部分据点，然而守军仍然拼死顽抗。战况最激烈时，彭德怀竟然手挥马刀亲自到前沿指挥，距离国民党军阵地仅三、四十米，子弹嗖嗖就在耳边飞。军团政委滕代远也带领后续部队赶到增援，并上阵督战，不幸中弹负伤。就在这时，第60师120旅一个营突破了林彪部防线，冲入了高兴圩内。蔡廷锴大喜，立即留下一个连作预备队，将两个连投入到防线上，增强了防御。红三军团继续发起轮番猛攻，双方迭次肉搏，阵地上一片鬼哭狼嚎。红4师代理师长邹平眼见久攻不下，亲自带队冲锋与敌军拼刺刀，当场阵亡。由于前天大雨导致高兴河水徒涨，红军攻击方向受限，不能四面包抄，只好正面强攻，以致蔡廷锴能及时调动手里有限的兵力增强防线，一直撑了下来。

激战到中午，张炎率第61师师部及第122旅增援上来，拼命向高兴圩接近。林彪也陷入了困境，只能指挥部队死死挡住敌军。另一边彭德怀投入了所有的预备队，一次次向高兴圩发起猛烈冲击。由于第19路军的火力实在强大，红军虽付出重大伤亡仍未奏效。彭德怀急了，拿出了军团直属的教导团上阵。该团全是由干部、党员、团员组成，装备在红军中属于一流，作风更是顽强，战斗力自不用说。教导团果然不同凡响，投入战斗后很快突破了守军防线，勇猛攻进了高兴圩。此时，在一线指挥的第60师师长沈光汉见势不妙，抛弃部队和阵地狼狈逃离了高兴圩。这一下导致军心动摇，第60师师部不但散了，总指挥部的多数侍从、警卫人员也跟着仓皇逃去，把蔡廷锴这个光杆司令给扔在了高兴圩。蔡廷锴是又羞又恨，差点当场拔枪自杀。关键时刻，第120旅留作预备队的那个连没有动摇。蔡廷锴遂孤注一掷，亲自指挥这个连及警卫营残部向红军教导团发起反击。双方迎头相撞，蔡廷锴部一排排的轻机枪和冲锋枪大显威力，将冲上来的红军一片片打倒在地上。教导团伤亡严重，只好撤了下去。眼见如此惨状，彭德怀的决心也动摇了。这时，毛泽东、朱德亦觉得第19路军不好打，强行歼击恐怕要得不偿失了。但打成眼下的胶着状况，他们也只能尊重一线指挥员的意见，让彭德怀自己下决断。彭德怀痛感第19路军实在顽强，再打下去也不易歼灭。他望着尸山血河的高兴圩，只能痛苦地命令部队停止攻击，于黄昏逐次撤出阵地。蔡廷锴所部也几乎打到了弹尽粮绝的境地，但他们撑了下来，终于死里逃生。

另一边林彪所部遭到了第61师、第120旅的猛烈冲击，反复与敌人争夺阵地，也打得非常惨烈。战至9月8日，红4军两个主力师几乎打光了所有弹药，只好与敌军展开长时间的肉搏，师、团长都亲自上阵指挥。林彪的指挥部设在标高仅有80米的竹篙山上，成为敌军重点攻击目标。双方在竹篙山阵地上进行了数十次白刃战，两天之内阵地十余次易手。在张炎率第122旅增援上来后，红军防线更是岌岌可危。国民党军经过反复突击后迫近了林彪的指挥部，局面一度非常危险。为掩护军首长撤退，红4军第11师师长曾士峨召集全师排以上军官，每人发6枚手榴弹，步枪都上了刺刀，亲自带领军官队发起冲锋。经过苦战终于挡住了敌人，但曾士峨也中弹牺牲。曾士峨就是电视剧《井冈山》中那个警卫毛泽东的特务连长曾大个，是三湾改编时的7个连长之一。毛泽东很喜欢他，曾士峨牺牲后毛还为此批评了林彪。打到8日黄昏，红三军团开始撤退，林彪也命令红4军等部逐次掩护撤出战斗。9日，蔡廷锴、蒋鼎文、张炎等部在高兴圩会合，互相庆幸道贺。

高兴圩战斗是第三次反“围剿”以来最激烈的一仗，红一方面军最能打的红4军和红三军团精锐尽出，但仍未能吃掉第19路军，双方都深刻领教了对方精锐部队的战斗力。第19路军伤亡2000余人，声称歼灭红军7、8千人。战后，红一军团报告初步统计伤亡超过600人，其中师长1人、团长6人；红三军团报告排以上干部牺牲43人，负伤66人，士兵牺牲458人，负伤591人。综合来看，红一、三军团的伤亡就在1700多人，加上其他参战部队的损失，总伤亡应至少在2000人以上，与敌人的损失在1：1左右。再加上没能够控制战场缴获武器物资，对于实力薄弱的红军来说，这确实是一场得不偿失的战斗。

对于这一仗的得失，后来朱德在作战斗总结时指出：“这一仗打得不好，确实是骄傲一点。当时，大家都很高兴打。其实那计划是错了的，因为他们并不是蒋介石的嫡系部队。同时，又不可能完全消灭他。”“如果当时不打蒋（光鼐）、蔡（廷锴），专打蒋鼎文的部队，可能缴到更多枪。”“凡是高兴的，着急中决定的事情，总是有问题的。”

毛泽东则认为这一战是个平局，在《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一文中评价道：“对蒋光鼐、蔡廷锴两师，则打成对峙，让其逃去了。”25年后，毛泽东在中共八大期间又提到了高兴圩战斗，才坦率地承认：“我是犯过错误的。比如打仗，高兴圩打了败仗，那是我指挥的；南雄打了败仗，是我指挥的；长征时候的土城战役是我指挥的，茅台那次打仗也是我指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