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实学思潮与欧洲宗教改革运动——现代国家升起前的曙 ...

       人类4000多年国家史主要分为三段：王国时代、帝国时代和现代国家时代。关于从部落到王国时代的转变，可能与4000年前的大洪水有关，关于这次“大洪水”的传说各个不同地区的文明都有记录。这时期也是西亚苏美尔人正是建立国家的时期（公元前2370年），东亚则是大禹治水后夏朝建立（公元前2070年）。因为应对大洪水，生产力和权力的集中可能促成王国形成。（值得一提，苏美尔人已经正是不是蒙古利亚人种，而是闪族人与黑人的混血。基因已经证实，而且也没有蒙古利亚人种特有的铲形门牙）

       在从王国时代到帝国时代的转变之前，古希腊文明持续了约650年（公元前800年-公元前146年），春秋战国时期持续了约550年（公元前770年－公元前221年)。这个时期正是东西方思想最为活跃的时期。在这个思想繁荣期后，公元前356年亚历山大帝国建立，之后开启西亚地区近200年的希腊化时代；公元前221年秦帝国建立，统一中国，为汉帝国打下基础。

       可以看出，国家时期的三个阶段的转变，无一都不是简单的朝代兴替，而是外部和内部的变革。在帝国时代前有几百年的思想繁荣期。这个时期郡县制和地主已经出现，为帝国的开启做好了铺垫。与此类似的是帝国到现代国家的转变，1517年到1648年的宗教改革运动，反对天主教神权、解放人们思想、促进重商主义。相对于天主教的新教因此出现。在《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一书中，马克斯抛弃了原来天主教那种禁欲主义的修行而超越尘世的空洞劝解和训令，而把个人在尘世中完成所赋予他的义务当作一种至高无上的天职。可以看出，天主教是阻碍资本主义发展的，而新教至少是不阻碍资本主义发展，甚至还起引导和规范商人的作用。“将经商等世俗化活动作为个人的一种天职”这种思想，下文中你会在东方看到相似的。
       欧洲宗教改革运动狭义上到1648年为止，是因为《威斯特伐利亚和约》的签订。在这个合约中，西班牙帝国正式承认尼德兰共和国为独立国家。而尼德兰共和国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现代国家，开创了公司和股票。正是宗教改革运动，使得束缚尼德兰的天主教势力褪去，让这个共和国成为现代国家之始。
      
       那，我们呢？从部落到王国时代，我们几乎与西方同步；从王国到帝国时代的转变，我们也不落分毫。那从帝国到现代国家的转变，我们表现如何？晚明后期，出现了一股以"经世致用"、倡导"实学"为主要特征的实学思潮，对理学和心学的禅化进行抨击，终结以宋明理学为主流的长期统治。明清之际，旧的传统思想观念与 新的先进价值理念产生了激烈的冲击，在批判宋明理学和西学传入的过程中逐渐形成了以“经世致用”为价值核心的经世实学思潮。反对经学空谈心性，主张实学， 实行实用，把学术研究的范围从儒家经典扩大到了自然、科学、社会和思想文化领域；反对理学束书不观，提倡崇实黜虚、舍虚务实的学术新风尚。明清之际思想界 在“复古”外衣下的这次思想解放运动，为五四时期“打倒孔家店”的新文化运动做了思想文化的前导工作。【1】其中主要代表人物为：朱之瑜、黄宗羲、王夫之、顾炎武、颜元、方以智等等。
       朱之瑜提倡“实理实学、学以致用”，认为“学问之道，贵在实行，圣贤之学，俱在践履”，“为学之道，在于近里着己，有益天下国家，不在掉弄虚脾，捕风捉影。“。他抗清失败后东渡日本教学，他在日本虽受人崇拜，但他敢批评日本人心胸狭隘、“量窄意偏”，日后必为中华之祸，“不佞视贵国人，……尝怪周虓，量窄意偏，……所以此念灰冷。”
       顾炎武提倡经世致用，反对空谈，注意广求证据，提出“君子为学，以明道也，以救世也。徒以诗文而已，所谓雕虫篆刻，亦何益哉？”，还提出反对君主“独治”，主张“众治”，所谓“人君之于天下，不能以独治也。独治之而刑繁矣，众治之而刑措矣”（《日知录》卷六），强调“以天下之权寄之天下之人”（《日知录》卷九）。
      王夫之反禁欲主义，提倡不能离开人欲空谈天理，天理即在人欲之中。王夫之在其《周易外传》、《尚书引义》等书中对程朱理学的“存天理，灭人欲”提出了批评。
      黄宗羲提出“天下为主，君为客”的思想，“原夫作君之意，所以治天下也。天下不能一人而治，则设官以治之。是官者，分身之君也。”，“臣之与君，名异而实同”。
      颜元极力批判自汉以来二千年的重文轻实的教育传统，包括玄学、佛学、道学以及宋明理学，他提倡实学。“误人才，败天下事者，宋人之学也。”
      方以智酷爱自然科学知识，主张中西合璧。“考测天地之家，象数、律历、音声、医药之说，皆质之通者也，皆物理也。专言治教，则宰理也。专言通几，则所以为物之至理也。”（《通雅·文章薪火》）

      不可不说，这是符合历史潮流的。无论是对理学、心学的反思和批判，还是提倡“实理实学，经世致用”是思想还是提出“人君不能独治”的政治诉求，都是与近300年后的实业救国思潮、五四运动的思想解放和现今的“实事求是”思想相一致。东西方在这一历史时期的思想变革是类似和同步的。在实学思潮后的200年，日本开启明治维新，日本企业之父涩泽荣一在著作《论语与算盘》中总结:既讲精打细算赚钱之术，也讲儒家的忠恕之道。他认为，传统观念总把“义”与“利”对立起来，这从中国古代到西方古代都有种种说法（不止东方有，西方也有）。他对《论语》和《大学》有关论述的分析表明，孔子并无鄙视富贵的观点，只是劝诫人们不要见利忘义，不要取不义之财，也就是《论语·泰伯》所说“邦有道，贫且贱焉，耻也；邦无道，富且贵焉，耻也”。

      涩泽荣一主张，“谋利和重视仁义道德只有并行不悖，才能使国家健全发展，个人也才能各行其所，发财致富。”“个人之富即国家之富，个人如无欲求富，国家之富如何可得？正因为国家之富与个人之荣达，人人才能夙夜匪懈，自我勉力。” 将个人追求财富与爱国思想结合和新教理论里把经商等世俗活动作为个人天职是如此相似，因为这都是从事商业和希望从事商业的人为解放思想而寻求的理论基础。这个理论以原有思想（基督教理论、旧儒家思想）为基础，改造为适合经济活动的思想（新教、实学、实业救国和涩泽荣一思想）。
      可以说，明末实学思潮是东方的宗教改革运动，是对旧儒家理学、心学的禅化反对，同时适应当时经济活动和权力诉求的一场思想变革运动。这场思潮在”未可知“的力量影响下逐渐走入死角，被迫成为只研究古书的考据学。而与此相反的是实学思潮代表人物之一的朱之瑜（朱舜水），他在抗清失败后东渡日本授学，他的学生有日本儒学古学派的奠基人、江户时代著名哲学家伊藤仁斋、儒学“水户学派”的始祖德川光国。
      古学派怀疑朱子学（理学），倡导直接学习孔孟，在教育上反对抽象的理念教育，提倡道德实践，以适应人的现实生活需要；反对整齐划一的教育，提倡尊重学生个性和学术上自由讨论。
      水户学以“文武两道”为宗旨。作为学问，除了儒学，国学等等的思想外，也包括天文学，医学等等的自然科学，成为总合的学科。一时间成为尊王攘夷运动意识形态的支柱，也是明治维新的原动力之一。

     可以说明末实学思潮虽然被掩埋，但是通过朱之瑜传到日本，一定程度影响了日本思想界，对明治维新有间接推动作用。亚洲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现代国家也正是日本。中国也在1912年后逐步恢复，通过五四运动彻底打破旧儒家的思想束缚，可是只破而没有立。本来打破旧儒家束缚的使命应该是实学担当的，在“未可知”力量让实学变为考据学后。当时已经没有实学思想留存。所幸“实事求是”的思想今天仍然存在，并作为官方思想存在。

【1】《论明清之际的经世实学思潮》http://www.cnki.com.cn/Article/CJFDTOTAL-WSZZ200104007.htm

       人类4000多年国家史主要分为三段：王国时代、帝国时代和现代国家时代。关于从部落到王国时代的转变，可能与4000年前的大洪水有关，关于这次“大洪水”的传说各个不同地区的文明都有记录。这时期也是西亚苏美尔人正是建立国家的时期（公元前2370年），东亚则是大禹治水后夏朝建立（公元前2070年）。因为应对大洪水，生产力和权力的集中可能促成王国形成。（值得一提，苏美尔人已经正是不是蒙古利亚人种，而是闪族人与黑人的混血。基因已经证实，而且也没有蒙古利亚人种特有的铲形门牙）

       在从王国时代到帝国时代的转变之前，古希腊文明持续了约650年（公元前800年-公元前146年），春秋战国时期持续了约550年（公元前770年－公元前221年)。这个时期正是东西方思想最为活跃的时期。在这个思想繁荣期后，公元前356年亚历山大帝国建立，之后开启西亚地区近200年的希腊化时代；公元前221年秦帝国建立，统一中国，为汉帝国打下基础。

       可以看出，国家时期的三个阶段的转变，无一都不是简单的朝代兴替，而是外部和内部的变革。在帝国时代前有几百年的思想繁荣期。这个时期郡县制和地主已经出现，为帝国的开启做好了铺垫。与此类似的是帝国到现代国家的转变，1517年到1648年的宗教改革运动，反对天主教神权、解放人们思想、促进重商主义。相对于天主教的新教因此出现。在《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一书中，马克斯抛弃了原来天主教那种禁欲主义的修行而超越尘世的空洞劝解和训令，而把个人在尘世中完成所赋予他的义务当作一种至高无上的天职。可以看出，天主教是阻碍资本主义发展的，而新教至少是不阻碍资本主义发展，甚至还起引导和规范商人的作用。“将经商等世俗化活动作为个人的一种天职”这种思想，下文中你会在东方看到相似的。
       欧洲宗教改革运动狭义上到1648年为止，是因为《威斯特伐利亚和约》的签订。在这个合约中，西班牙帝国正式承认尼德兰共和国为独立国家。而尼德兰共和国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现代国家，开创了公司和股票。正是宗教改革运动，使得束缚尼德兰的天主教势力褪去，让这个共和国成为现代国家之始。
      
       那，我们呢？从部落到王国时代，我们几乎与西方同步；从王国到帝国时代的转变，我们也不落分毫。那从帝国到现代国家的转变，我们表现如何？晚明后期，出现了一股以"经世致用"、倡导"实学"为主要特征的实学思潮，对理学和心学的禅化进行抨击，终结以宋明理学为主流的长期统治。明清之际，旧的传统思想观念与 新的先进价值理念产生了激烈的冲击，在批判宋明理学和西学传入的过程中逐渐形成了以“经世致用”为价值核心的经世实学思潮。反对经学空谈心性，主张实学， 实行实用，把学术研究的范围从儒家经典扩大到了自然、科学、社会和思想文化领域；反对理学束书不观，提倡崇实黜虚、舍虚务实的学术新风尚。明清之际思想界 在“复古”外衣下的这次思想解放运动，为五四时期“打倒孔家店”的新文化运动做了思想文化的前导工作。【1】其中主要代表人物为：朱之瑜、黄宗羲、王夫之、顾炎武、颜元、方以智等等。
       朱之瑜提倡“实理实学、学以致用”，认为“学问之道，贵在实行，圣贤之学，俱在践履”，“为学之道，在于近里着己，有益天下国家，不在掉弄虚脾，捕风捉影。“。他抗清失败后东渡日本教学，他在日本虽受人崇拜，但他敢批评日本人心胸狭隘、“量窄意偏”，日后必为中华之祸，“不佞视贵国人，……尝怪周虓，量窄意偏，……所以此念灰冷。”
       顾炎武提倡经世致用，反对空谈，注意广求证据，提出“君子为学，以明道也，以救世也。徒以诗文而已，所谓雕虫篆刻，亦何益哉？”，还提出反对君主“独治”，主张“众治”，所谓“人君之于天下，不能以独治也。独治之而刑繁矣，众治之而刑措矣”（《日知录》卷六），强调“以天下之权寄之天下之人”（《日知录》卷九）。
      王夫之反禁欲主义，提倡不能离开人欲空谈天理，天理即在人欲之中。王夫之在其《周易外传》、《尚书引义》等书中对程朱理学的“存天理，灭人欲”提出了批评。
      黄宗羲提出“天下为主，君为客”的思想，“原夫作君之意，所以治天下也。天下不能一人而治，则设官以治之。是官者，分身之君也。”，“臣之与君，名异而实同”。
      颜元极力批判自汉以来二千年的重文轻实的教育传统，包括玄学、佛学、道学以及宋明理学，他提倡实学。“误人才，败天下事者，宋人之学也。”
      方以智酷爱自然科学知识，主张中西合璧。“考测天地之家，象数、律历、音声、医药之说，皆质之通者也，皆物理也。专言治教，则宰理也。专言通几，则所以为物之至理也。”（《通雅·文章薪火》）

      不可不说，这是符合历史潮流的。无论是对理学、心学的反思和批判，还是提倡“实理实学，经世致用”是思想还是提出“人君不能独治”的政治诉求，都是与近300年后的实业救国思潮、五四运动的思想解放和现今的“实事求是”思想相一致。东西方在这一历史时期的思想变革是类似和同步的。在实学思潮后的200年，日本开启明治维新，日本企业之父涩泽荣一在著作《论语与算盘》中总结:既讲精打细算赚钱之术，也讲儒家的忠恕之道。他认为，传统观念总把“义”与“利”对立起来，这从中国古代到西方古代都有种种说法（不止东方有，西方也有）。他对《论语》和《大学》有关论述的分析表明，孔子并无鄙视富贵的观点，只是劝诫人们不要见利忘义，不要取不义之财，也就是《论语·泰伯》所说“邦有道，贫且贱焉，耻也；邦无道，富且贵焉，耻也”。

      涩泽荣一主张，“谋利和重视仁义道德只有并行不悖，才能使国家健全发展，个人也才能各行其所，发财致富。”“个人之富即国家之富，个人如无欲求富，国家之富如何可得？正因为国家之富与个人之荣达，人人才能夙夜匪懈，自我勉力。” 将个人追求财富与爱国思想结合和新教理论里把经商等世俗活动作为个人天职是如此相似，因为这都是从事商业和希望从事商业的人为解放思想而寻求的理论基础。这个理论以原有思想（基督教理论、旧儒家思想）为基础，改造为适合经济活动的思想（新教、实学、实业救国和涩泽荣一思想）。
      可以说，明末实学思潮是东方的宗教改革运动，是对旧儒家理学、心学的禅化反对，同时适应当时经济活动和权力诉求的一场思想变革运动。这场思潮在”未可知“的力量影响下逐渐走入死角，被迫成为只研究古书的考据学。而与此相反的是实学思潮代表人物之一的朱之瑜（朱舜水），他在抗清失败后东渡日本授学，他的学生有日本儒学古学派的奠基人、江户时代著名哲学家伊藤仁斋、儒学“水户学派”的始祖德川光国。
      古学派怀疑朱子学（理学），倡导直接学习孔孟，在教育上反对抽象的理念教育，提倡道德实践，以适应人的现实生活需要；反对整齐划一的教育，提倡尊重学生个性和学术上自由讨论。
      水户学以“文武两道”为宗旨。作为学问，除了儒学，国学等等的思想外，也包括天文学，医学等等的自然科学，成为总合的学科。一时间成为尊王攘夷运动意识形态的支柱，也是明治维新的原动力之一。

     可以说明末实学思潮虽然被掩埋，但是通过朱之瑜传到日本，一定程度影响了日本思想界，对明治维新有间接推动作用。亚洲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现代国家也正是日本。中国也在1912年后逐步恢复，通过五四运动彻底打破旧儒家的思想束缚，可是只破而没有立。本来打破旧儒家束缚的使命应该是实学担当的，在“未可知”力量让实学变为考据学后。当时已经没有实学思想留存。所幸“实事求是”的思想今天仍然存在，并作为官方思想存在。

【1】《论明清之际的经世实学思潮》http://www.cnki.com.cn/Article/CJFDTOTAL-WSZZ200104007.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