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能忘記的一段歷史—抗戰勝利六十周年感言

台湾中央日报


今 天 ， 對 中 華 民 族 而 言 ， 具 有 刻 骨 銘 心 的 意 義 。 就 在 六 十 年 前 的 今 日 ， 日 本 裕 仁 天 皇 宣 布 無 條 件 投 降 。 從 這 一 天 開 始 ， 臺 灣 脫 離 了 日 本 的 殖 民 統 治 ， 中 國 人 脫 離 了 戰 爭 的 苦 難 。 不 過 ， 歷 史 並 不 是 過 去 所 發 生 的 事 而 已 ， 歷 史 仍 主 宰 著 今 天 我 們 的 思 惟 ， 甚 至 於 我 們 的 命 運 。 所 以 有 人 說 ， 「 凡 是 漠 視 歷 史 的 人 ， 必 將 成 為 另 一 次 的 受 難 者 。 」 在 中 華 民 族 的 現 代 史 上 ， 中 日 戰 爭 史 是 了 解 我 們 民 族 命 運 乃 至 於 兩 岸 關 係 極 為 關 鍵 的 一 環 。
　 歷 史 是 一 面 鏡 子 ， 面 對 鏡 子 ， 就 是 面 對 自 己 。 這 一 面 鏡 子 ， 不 應 該 是 凸 透 鏡 或 凹 透 鏡 ， 而 應 該 是 一 面 反 映 事 實 的 平 面 鏡 。 我 們 認 為 ， 不 論 是 日 本 、 大 陸 和 臺 灣 ， 都 應 以 坦 誠 的 心 態 來 面 對 這 一 段 歷 史 ， 才 不 至 於 陷 在 歷 史 的 牢 籠 中 ， 無 法 開 創 一 個 嶄 新 的 未 來 。
　 在 二 次 大 戰 期 間 ， 德 國 納 粹 屠 殺 猶 太 人 以 及 日 本 屠 殺 中 國 人 的 事 件 ， 歷 史 材 料 十 分 充 足 ， 但 是 今 天 世 界 對 待 這 兩 個 歷 史 的 態 度 卻 有 值 堪 玩 味 之 處 。
　 以 德 國 納 粹 屠 殺 猶 太 人 的 歷 史 而 言 ， 可 以 說 是 廣 為 世 人 所 知 ， 不 僅 猶 太 人 自 己 不 敢 忘 記 ， 隨 時 提 醒 自 己 這 一 段 歷 史 的 教 訓 ， 但 更 可 貴 的 是 德 國 人 對 這 一 段 歷 史 的 態 度 。 一 九 七 ○ 年 ， 時 任 德 國 總 理 勃 蘭 特 訪 問 波 蘭 ， 在 華 沙 猶 太 人 殉 難 者 紀 念 碑 前 下 跪 ， 並 表 示 「 替 所 有 必 須 這 樣 做 而 沒 這 樣 做 的 人 下 跪 。 」 此 一 動 作 ， 令 人 動 容 。 同 樣 地 在 一 九 九 五 年 六 月 ， 德 國 前 總 理 科 爾 繼 勃 蘭 特 之 後 ， 雙 膝 下 跪 在 以 色 列 的 猶 太 人 殉 難 者 紀 念 碑 前 ， 重 申 國 家 的 道 歉 。 德 國 政 府 為 了 讓 後 人 記 取 這 一 段 教 訓 ， 更 將 多 處 納 粹 集 中 營 遺 址 闢 為 紀 念 館 ， 並 且 在 教 科 書 中 增 加 揭 露 納 粹 罪 行 的 內 容 。 除 此 之 外 ， 德 國 還 制 定 相 關 法 律 ， 防 止 納 粹 餘 孽 再 起 。 尤 其 難 能 可 貴 的 是 ， 他 們 還 先 後 向 波 蘭 、 俄 羅 斯 、 捷 克 等 受 害 國 ， 尤 其 是 受 害 的 猶 太 民 族 賠 償 了 近 五 五 ○ 億 歐 元 。
　 但 是 日 本 呢 ？ 他 們 對 於 侵 華 的 殘 酷 史 實 ， 或 忽 視 ， 或 曲 解 ， 或 竄 改 ， 但 怯 於 面 對 。 在 八 年 的 抗 戰 中 ， 中 國 死 亡 人 數 超 過 四 千 萬 人 ， 接 近 現 在 臺 灣 所 有 人 口 的 兩 倍 ， 遠 遠 多 於 猶 太 人 的 犧 牲 。 但 這 一 段 歷 史 所 受 到 的 是 不 平 等 的 待 遇 ， 我 們 相 信 ， 如 果 日 本 人 不 能 坦 誠 面 對 這 一 段 歷 史 的 錯 誤 ， 在 這 一 場 災 難 中 犧 牲 的 所 有 靈 魂 都 不 會 得 到 安 息 。
　 我 們 看 日 本 是 如 何 面 對 這 一 段 歷 史 。 日 本 的 右 派 根 本 想 否 定 南 京 大 屠 殺 的 史 實 。 日 本 的 良 心 之 士 東 史 郎 在 一 九 八 七 年 著 有 《 我 的 南 京 步 兵 隊 》 一 書 ， 揭 露 南 京 大 屠 殺 的 真 相 ， 可 是 一 九 九 六 年 十 二 月 東 京 地 方 法 院 某 法 官 竟 然 以 「 南 京 大 屠 殺 未 定 論 」 ， 將 作 者 、 出 版 商 、 判 為 「 有 罪 」 ， 要 他 們 各 自 向 「 大 屠 殺 虛 構 論 」 的 無 理 挑 釁 者 支 付 五 十 萬 日 幣 的 賠 償 。 近 日 Ｎ Ｈ Ｋ 電 台 製 作 中 日 戰 爭 紀 錄 片 ， 竟 然 應 政 客 的 要 求 ， 刪 掉 其 中 殘 酷 的 史 實 部 分 。 日 本 修 改 教 科 書 有 關 侵 略 亞 洲 的 史 實 ， 早 就 引 起 亞 洲 各 國 的 抗 議 ， 而 日 本 首 相 屢 次 參 拜 靖 國 神 社 ， 更 反 映 了 他 們 是 為 戰 敗 而 羞 愧 ， 而 不 是 為 了 侵 略 與 屠 殺 而 懺 悔 。 在 這 種 心 態 下 ， 我 們 也 別 期 待 日 本 政 府 會 對 慰 安 婦 採 取 任 何 道 歉 與 賠 償 的 行 動 了 ！
　 我 們 雖 然 不 必 仇 恨 所 有 的 日 本 人 ， 更 不 必 將 中 日 戰 爭 誇 大 為 民 族 的 仇 恨 ， 但 我 們 對 歷 史 必 須 採 取 非 常 嚴 肅 的 態 度 ， 絕 不 能 有 絲 毫 的 讓 步 與 妥 協 。 我 們 一 方 面 要 敬 告 日 本 政 府 ， 日 本 今 天 雖 然 是 一 個 政 治 、 經 濟 與 軍 事 的 大 國 ， 卻 得 不 到 所 有 亞 洲 國 家 的 尊 敬 ， 更 無 法 成 為 亞 洲 的 領 導 者 ， 主 要 原 因 就 是 他 們 對 歷 史 的 態 度 無 法 得 到 諒 解 。
　 我 們 也 要 特 別 指 出 ， 臺 灣 有 些 臺 獨 主 義 者 ， 為 了 臺 獨 的 目 標 ， 也 跟 著 日 本 一 樣 曲 解 歷 史 ， 忽 視 歷 史 ， 認 為 日 本 人 對 臺 灣 的 發 展 有 很 大 的 貢 獻 ， 甚 至 於 也 到 靖 國 神 社 去 參 拜 。 我 們 要 敬 告 這 些 人 士 ， 主 張 臺 獨 是 你 們 的 權 利 ， 但 絕 不 可 因 此 而 泯 滅 了 自 己 的 良 心 ， 忘 了 有 多 少 先 祖 曾 受 到 日 本 人 的 摧 殘 、 壓 迫 與 屠 殺 。 更 別 忘 了 還 有 許 多 的 慰 安 婦 ， 他 們 心 靈 上 的 傷 口 至 今 還 在 淌 血 。
　 兩 岸 過 去 由 於 政 治 鬥 爭 ， 彼 此 在 對 日 抗 戰 史 上 ， 也 有 失 真 之 處 。 我 們 要 向 猶 太 人 學 習 ， 應 該 共 同 合 作 ， 超 越 黨 派 ， 修 訂 一 部 完 整 的 中 日 戰 爭 史 ， 並 且 要 讓 全 世 界 都 知 道 ， 我 們 不 會 忘 記 祖 先 所 受 到 的 災 難 ， 我 們 也 不 會 讓 犯 下 歷 史 錯 誤 的 人 可 以 卸 責 規 避 。台湾中央日报


今 天 ， 對 中 華 民 族 而 言 ， 具 有 刻 骨 銘 心 的 意 義 。 就 在 六 十 年 前 的 今 日 ， 日 本 裕 仁 天 皇 宣 布 無 條 件 投 降 。 從 這 一 天 開 始 ， 臺 灣 脫 離 了 日 本 的 殖 民 統 治 ， 中 國 人 脫 離 了 戰 爭 的 苦 難 。 不 過 ， 歷 史 並 不 是 過 去 所 發 生 的 事 而 已 ， 歷 史 仍 主 宰 著 今 天 我 們 的 思 惟 ， 甚 至 於 我 們 的 命 運 。 所 以 有 人 說 ， 「 凡 是 漠 視 歷 史 的 人 ， 必 將 成 為 另 一 次 的 受 難 者 。 」 在 中 華 民 族 的 現 代 史 上 ， 中 日 戰 爭 史 是 了 解 我 們 民 族 命 運 乃 至 於 兩 岸 關 係 極 為 關 鍵 的 一 環 。
　 歷 史 是 一 面 鏡 子 ， 面 對 鏡 子 ， 就 是 面 對 自 己 。 這 一 面 鏡 子 ， 不 應 該 是 凸 透 鏡 或 凹 透 鏡 ， 而 應 該 是 一 面 反 映 事 實 的 平 面 鏡 。 我 們 認 為 ， 不 論 是 日 本 、 大 陸 和 臺 灣 ， 都 應 以 坦 誠 的 心 態 來 面 對 這 一 段 歷 史 ， 才 不 至 於 陷 在 歷 史 的 牢 籠 中 ， 無 法 開 創 一 個 嶄 新 的 未 來 。
　 在 二 次 大 戰 期 間 ， 德 國 納 粹 屠 殺 猶 太 人 以 及 日 本 屠 殺 中 國 人 的 事 件 ， 歷 史 材 料 十 分 充 足 ， 但 是 今 天 世 界 對 待 這 兩 個 歷 史 的 態 度 卻 有 值 堪 玩 味 之 處 。
　 以 德 國 納 粹 屠 殺 猶 太 人 的 歷 史 而 言 ， 可 以 說 是 廣 為 世 人 所 知 ， 不 僅 猶 太 人 自 己 不 敢 忘 記 ， 隨 時 提 醒 自 己 這 一 段 歷 史 的 教 訓 ， 但 更 可 貴 的 是 德 國 人 對 這 一 段 歷 史 的 態 度 。 一 九 七 ○ 年 ， 時 任 德 國 總 理 勃 蘭 特 訪 問 波 蘭 ， 在 華 沙 猶 太 人 殉 難 者 紀 念 碑 前 下 跪 ， 並 表 示 「 替 所 有 必 須 這 樣 做 而 沒 這 樣 做 的 人 下 跪 。 」 此 一 動 作 ， 令 人 動 容 。 同 樣 地 在 一 九 九 五 年 六 月 ， 德 國 前 總 理 科 爾 繼 勃 蘭 特 之 後 ， 雙 膝 下 跪 在 以 色 列 的 猶 太 人 殉 難 者 紀 念 碑 前 ， 重 申 國 家 的 道 歉 。 德 國 政 府 為 了 讓 後 人 記 取 這 一 段 教 訓 ， 更 將 多 處 納 粹 集 中 營 遺 址 闢 為 紀 念 館 ， 並 且 在 教 科 書 中 增 加 揭 露 納 粹 罪 行 的 內 容 。 除 此 之 外 ， 德 國 還 制 定 相 關 法 律 ， 防 止 納 粹 餘 孽 再 起 。 尤 其 難 能 可 貴 的 是 ， 他 們 還 先 後 向 波 蘭 、 俄 羅 斯 、 捷 克 等 受 害 國 ， 尤 其 是 受 害 的 猶 太 民 族 賠 償 了 近 五 五 ○ 億 歐 元 。
　 但 是 日 本 呢 ？ 他 們 對 於 侵 華 的 殘 酷 史 實 ， 或 忽 視 ， 或 曲 解 ， 或 竄 改 ， 但 怯 於 面 對 。 在 八 年 的 抗 戰 中 ， 中 國 死 亡 人 數 超 過 四 千 萬 人 ， 接 近 現 在 臺 灣 所 有 人 口 的 兩 倍 ， 遠 遠 多 於 猶 太 人 的 犧 牲 。 但 這 一 段 歷 史 所 受 到 的 是 不 平 等 的 待 遇 ， 我 們 相 信 ， 如 果 日 本 人 不 能 坦 誠 面 對 這 一 段 歷 史 的 錯 誤 ， 在 這 一 場 災 難 中 犧 牲 的 所 有 靈 魂 都 不 會 得 到 安 息 。
　 我 們 看 日 本 是 如 何 面 對 這 一 段 歷 史 。 日 本 的 右 派 根 本 想 否 定 南 京 大 屠 殺 的 史 實 。 日 本 的 良 心 之 士 東 史 郎 在 一 九 八 七 年 著 有 《 我 的 南 京 步 兵 隊 》 一 書 ， 揭 露 南 京 大 屠 殺 的 真 相 ， 可 是 一 九 九 六 年 十 二 月 東 京 地 方 法 院 某 法 官 竟 然 以 「 南 京 大 屠 殺 未 定 論 」 ， 將 作 者 、 出 版 商 、 判 為 「 有 罪 」 ， 要 他 們 各 自 向 「 大 屠 殺 虛 構 論 」 的 無 理 挑 釁 者 支 付 五 十 萬 日 幣 的 賠 償 。 近 日 Ｎ Ｈ Ｋ 電 台 製 作 中 日 戰 爭 紀 錄 片 ， 竟 然 應 政 客 的 要 求 ， 刪 掉 其 中 殘 酷 的 史 實 部 分 。 日 本 修 改 教 科 書 有 關 侵 略 亞 洲 的 史 實 ， 早 就 引 起 亞 洲 各 國 的 抗 議 ， 而 日 本 首 相 屢 次 參 拜 靖 國 神 社 ， 更 反 映 了 他 們 是 為 戰 敗 而 羞 愧 ， 而 不 是 為 了 侵 略 與 屠 殺 而 懺 悔 。 在 這 種 心 態 下 ， 我 們 也 別 期 待 日 本 政 府 會 對 慰 安 婦 採 取 任 何 道 歉 與 賠 償 的 行 動 了 ！
　 我 們 雖 然 不 必 仇 恨 所 有 的 日 本 人 ， 更 不 必 將 中 日 戰 爭 誇 大 為 民 族 的 仇 恨 ， 但 我 們 對 歷 史 必 須 採 取 非 常 嚴 肅 的 態 度 ， 絕 不 能 有 絲 毫 的 讓 步 與 妥 協 。 我 們 一 方 面 要 敬 告 日 本 政 府 ， 日 本 今 天 雖 然 是 一 個 政 治 、 經 濟 與 軍 事 的 大 國 ， 卻 得 不 到 所 有 亞 洲 國 家 的 尊 敬 ， 更 無 法 成 為 亞 洲 的 領 導 者 ， 主 要 原 因 就 是 他 們 對 歷 史 的 態 度 無 法 得 到 諒 解 。
　 我 們 也 要 特 別 指 出 ， 臺 灣 有 些 臺 獨 主 義 者 ， 為 了 臺 獨 的 目 標 ， 也 跟 著 日 本 一 樣 曲 解 歷 史 ， 忽 視 歷 史 ， 認 為 日 本 人 對 臺 灣 的 發 展 有 很 大 的 貢 獻 ， 甚 至 於 也 到 靖 國 神 社 去 參 拜 。 我 們 要 敬 告 這 些 人 士 ， 主 張 臺 獨 是 你 們 的 權 利 ， 但 絕 不 可 因 此 而 泯 滅 了 自 己 的 良 心 ， 忘 了 有 多 少 先 祖 曾 受 到 日 本 人 的 摧 殘 、 壓 迫 與 屠 殺 。 更 別 忘 了 還 有 許 多 的 慰 安 婦 ， 他 們 心 靈 上 的 傷 口 至 今 還 在 淌 血 。
　 兩 岸 過 去 由 於 政 治 鬥 爭 ， 彼 此 在 對 日 抗 戰 史 上 ， 也 有 失 真 之 處 。 我 們 要 向 猶 太 人 學 習 ， 應 該 共 同 合 作 ， 超 越 黨 派 ， 修 訂 一 部 完 整 的 中 日 戰 爭 史 ， 並 且 要 讓 全 世 界 都 知 道 ， 我 們 不 會 忘 記 祖 先 所 受 到 的 災 難 ， 我 們 也 不 會 讓 犯 下 歷 史 錯 誤 的 人 可 以 卸 責 規 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