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日本娼妓史”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超级军网 时间:2024/04/27 17: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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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日本娼妓史”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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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转载自《日本新华侨报纸》 蒋淡远 署名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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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 年 6 月 14 日,美国国务院发表了 2004 年度《全球贩卖人口问题报告》,指出日本国内存在严重的性奴隶问题,这是美国首次明确在这个问题上点名抨击日本。报告指责日本政府虽然有充分的能力,但却没有采取积极行动解决这个问题。
作为日本的忠实盟友,美国这回抡起“大棒”,也是迫不得已。早在 2003 年 5 月,日本社会保障研究基金会发布了一份题为《在日本从事卖淫的外国妇女综览》的调查报告,报告显示每年大约有千分之十的在日外国妇女被逼卖淫。而国际人权组织在去年年底估计,目前共有 12 万名来自亚洲、东欧和拉丁美洲的妇女在日逗留时间超过了签证所规定的期限,而被迫在日本从事卖淫业的外国妇女已多达 7.5 万名。
日本成为世界上少有的、庞大的色情业市场。有消息称,日本每年色情业的规模大约在 900 亿美元。但这种估计是否准确,很难定论。一则是日本整个色情市场杂乱无章,各种地下交易频繁。日本的色情行业往往与黑势力紧密交织,其全貌无法客观把握。二则是外国妇女大量涌入日本市场,形成与日本传统风俗业互角倚墙之态势,因其流动性颇大,要详细统计几乎不可能。粗略地说,日本每年的性行业交易额,已占到日本当年国民生产总值的 1%,和其每年的国防预算不相上下。
面对美国的“大棒”指责,面对色情市场的泛滥,日本政府好象窝了一肚子的“怨屈”,它说它正尽自己的最大努力改变现状,但遗憾的是美国政府未能看到和理解日本的这种不懈努力。日本政府的这种辩解是言不由衷还是真情流露?这要让事实来说话,笔者在这里不多详述。本文着重要探讨的是:为什么会在日本形成世界上数一数二的色情业市场?这个问题,大概靠就事论事,将日本色情业的现状拉出来摆一下谱,分析出几条原因,恐怕难以令人信服。说到底,还是要追根溯源,从日本近代“发迹史”中,探寻日本色情业的发展轨迹。由此,引发出一段令日本民族为之汗颜、令全世界为之扼腕的难忘故事。
引 子
说起日本近代史,自然让人联想到日本明治维新的辉煌。这是一段日本走向世界、称雄亚洲的奇迹史。翻开历史教科书,不光是日本的男性,连当时的日本女性,也闪烁着神性的光辉。譬如说明治五年津田梅子等五人赴美留学的壮举、还有自由民权运动的斗士岸田湘烟、福田英子的活动、自我意识觉醒的谢野晶子的文学以及代表日本妇女运动的平琢雷鸟的“蓝袜子社”运动等等。但是,这些辉煌,代表的是那群上层社会女性精英的思想与活动,我们从这些女性史中是读不到那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日本女性痛苦的实态的。
日本近代著名的启蒙思想家,头像被印在一万日元钞票上的福泽渝吉,有一句流芳千古的名言:“日本对付亚洲有两种武器,一是枪,二是娘子军”。日本军队的侵略史,让史家去挖掘分析,而日本的“娘子军”史,则作为一部野史,因有损现代日本的“光辉形象”,摆不上日本正规教科书的台面,有被埋没的危险。而恰恰是这部野史,可以找到当代日本“繁荣娼盛”的最真实根源,值得我们去仔细深究。

幕府末年经过明治期直至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的大正中期,日本的年轻妇女背井离乡,漂泊到海外卖身谋生,她们北至西伯利亚、中国大陆,南到东南亚各国,甚至有人到达印度、非洲。她们的故乡遍及日本全国,她们的足迹遍及全世界,日本成为输出妓女的头号品牌国家。
日本维新政府何尝不知道娼妓不符合“文明开化”的精神。早在 1872 年 10 月 2 日,明治政府就公布了“娼妓解放令”,俗称“牛马解放令”。说到这一法令,不能不联想到华人的血泪史。“娼妓解放令”的公布,其实起因于 1872 年 6 月的秘鲁船“玛丽卢斯号”事件。该船从澳门运送 231 名华人苦力去秘鲁,途经横浜港时,一名苦力逃脱,曝出船内虐待内幕。神奈川县为此开设特别法庭,宣布解放苦力,送还本国。但秘鲁的律师提出强烈抗议,他详细介绍了日本娼妓买卖的现况,并指出日本政府公然承认娼妓的买卖,所以没有资格制裁秘鲁的贩卖人口行为。日本维新政府大丢脸面,以此为契机,决心解放娼妓,禁止各种人身买卖。按照这一法令,娼妓、艺妓等长期仆役,一概解放之。虽然解放了娼妓的人身隶属关系,但明治政府拖个尾巴,表示只要出于个人愿意,仍旧可以继续营业。因此,“娼妓解放令”实施之后,公娼反而增加。明治政府唯恐性病蔓延,又于 1876 年制定娼妓梅毒检查规则,全面实施娼妓性病检查制度。风俗业为日本带来滚滚财源,娼妓与妓院双方都要付税金给地方政府。光神奈川县 1888 年的县预算中,风化税就占了 20%以上。
马克思老先生曾指出:“所谓原始积累只不过是生产者和生产资料分离的历史过程。原始积累的方法决不是田园诗式的东西,相反,就其主要方面来说,是用血和火的文字载入人类编年史的”。明治政府的“殖产兴业”政策,是以工业为最优先,这导致农业凋零、农民生活极端贫困。明治中期日本针对资本的积累不足、国家经济力不强、在国际上发言无力,提出了“富国强兵”的口号。如何实现这个目标?日本人发挥其天才的智慧,决心以牺牲几代妇女为代价,来启动它腾飞的翅膀。
譬如日本北陆地区,气候条件恶劣、土地稀少,这一带过剩人口的出路大致为:男性到富士卖药,以越后的杜氏、汤屋奉公等最有名。女性则肌肤雪白出美女,成为有名的越后艺妓。但日本狭小的国内市场,容不下如此浩浩荡荡的“黄色娘子军”后备军,而日本政府的“殖产兴业”,又迫切需要巨额的“硬通货” 。于是乎,日本的“黄色娘子军”挥师远渡,到海外去开创她们新的天地。据 1911 年的统计,赴海外卖春的日本妇女超过 2 万人。由于人数过多,形象欠佳,经常遭到外国的指责,日本一些民间报纸也将之引为国耻,称之为“海外丑妇业”。

日本妓女在海外的据点,现在无法精确统计,笔者将有案可查的手头资料作个简单的归纳。
一是上海和香港。据当时的日本人高桥谦描述:明治 19 年,日本邦人定居上海的有 700 人左右,除了邮船支店、三井物产支店、乐善堂药店和二、三家杂货铺之外,过半数是娼妓馆。而香港的情况更有过之而无不及。《香港日报》连载了日本人奥田乙治郎的记事。奥田说滞在香港的日本人共有 147 名,她们的生活来源支柱就是卖淫,有了这皮肉生意,带动周边饮食、旅馆、杂货业的繁荣。整个日本小社区内到处是尔虞我诈,充满着乌烟瘴气。
二是中国关东地区。日俄战争之前的 1903 年,俄罗斯在其租借地旅顺作过调查,光那个地区就有日本娼妓 201 名。根据大江志乃夫的统计,日俄战争结束后,关东的日本娼妓急增,人数达到 1403 名,占到当时在留日本人 2582 名总数的 54.3%,也就是说,关东州在留的日本人中,半数以上是娼妓。
鉴于日本娼妓的蜂拥而至,日本当时的占领军还加强管理,要求娼妓们提出营业许可申请,并对妓女接待日本军人实行价格限制,防止妓女盲目开价“狂砍”日本军人,提高日本军人的斗志。同时,1904 年 12 月,日本军在安东地区建设新市街,这条街的饮食店组织又于 1905 年开设专为日本军人服务的妓楼“醉雷亭”,提供低价格的性服务。以上情况表明,日本娼妓大举渗入海外的过程中,夹杂着日本政府、军队的各种意向。“醉雷亭”虽然不是直接由军队来运作,还不是纯粹意义上的慰安所,但这已开启了“慰安所”的恶劣先河。明治 36 年 2 月 9 日的《朝日新闻》刊登了著名记者内藤湖南的评论文章,他估算在满洲各地大约 5000 日本邦人中,至少有 6、7 成是在操皮肉生意。
三是南洋地区。大概从上世纪初年以来,日本妓女蜂拥而至。当时的南洋,由于橡胶和锡矿的开采,经济颇为繁荣。日本妓女的美貌和温柔很快压倒了南洋各地其他娱乐项目,轰轰烈烈地构成了一种宏大的职业。日本妓女以其柔弱之躯,抵抗着那群未开化土著居民的“狂轰乱炸”,书写了一段令人无法释怀的“卖春史”。“南洋姐”的这段悲惨历史,已由电影《望乡》表现得淋漓尽致,包括中国国民在内,都对阿崎婆和她的姐妹们的不幸命运一撒同情之热泪。
余秋雨先生曾到南洋实地考察,他指出电影《望乡》毕竟是日本人自己搞的作品,在某些历史环节上无法冷静开掘。譬如说《望乡》中有一个让人难忘的细节:日本妓女死后安葬南洋,墓碑全部向着故乡。而据余秋雨的观察:300 多个妓女的墓碑,全部向着正西,没有一座向着北方。余秋雨评论曰:“也许是不敢,也许是不愿,她们狠狠心拧过头去,朝着另一方向躺下了,不再牵肠挂肚,不再幽恨绵绵,连眼角也不扫一扫那曾经天天思念的地方”。

近代日本“黄色娘子军”,无论是出于生活所迫还是被国家政策所驱使,她们无疑是牺牲的一代。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日本的娼妓,又是日本国海外进出的尖兵,是日本国海外拓展的先驱者。人江寅次在《海外邦人发展史》中这样写道:明治 33 年在西伯利亚一带的海外邦人往日本送金约百万元,其中63 万为海外妓女的送金。《福冈日日新闻》登出探访记事《女人国》,曰:“从岛原的小滨署管内四个村子渡航的女性,去年向家乡的父兄送金达 1 万 2 千多元。全岛原的 30 个村子,合计则突破 30 万元”。在“硬通货”奇缺的明治、大正期,这批妓女带血的“卖身钱”,对富国强兵政策起到了非常大的刺激推动作用。
我们再来欣赏另一段绝妙的场景。“她们每月写信并送钱回家,父母放心,邻居有好评。村长听说,来要所得税。国家不知是为谁的国家。不仅夫家,娘家也富裕起来。不仅这样,在南洋的土地田舍,凡是建起女郎屋的,必随之建起杂货店。从日本叫来店员,店员独立开业,成立公司的驻外办事机构。女郎屋的丈夫不愿被叫做姘夫而经营商店,一年左右土地开发者就迅速增多。随之,日本的船只到来,那块地方繁荣起来了。”
这段描写,引述自《村冈伊平治自传》,村冈伊平治何许人也?此人乃大名鼎鼎的人贩子,他为自己的不道德行为作些美化、合理化的说明,这应该在情理之中。但读到这文字,在日华人好像有那么种熟识的感觉。曾看过日本人拍的一部记录片,描绘的是来自福建的偷渡客,日本的编导们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审视着偷渡客们的行为动机和原则,并到福建去拍摄偷渡村落矗起的幢幢洋楼。在内心深处,日本的编导们卑视这群偷渡客,但如果读到上面的那段文字,编导先生们是否会作些深思呢?福建偷渡客靠的是卖自己的苦力去实现自己的富裕梦,而日本人的这些先辈,在其“发迹史”上靠的是“卖身”,虽说两国价值观念不同,但“卖身致富”、“卖身光荣”这样的口号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吧!
那个时代的日本政府,虽然一路高喊“文明开化”的口号,但并未采取任何措施来加强海外妓女的管理。说到底,海外妓女的存在,一则解决国内的部分贫困问题,二来可赚取外汇,并透过海外形成的风化区,促进日本经济的顺利输出。
海外妓女,对近代日本的原始资本积累,作出了杰出的贡献。明治结束,日本资本主义基本确立,尤其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日本政治、经济、军事实力迅速膨胀。在这种前提下,日本政府更侧重于依靠荷枪实弹的皇军战士拓展海外市场。同时,随着资本原始积累的告一段落,日本帝国开始考虑其国际形象。毕竟,“娼妓尖兵”的海外开拓,不是件光彩的事情。于是乎,日本政府振作精神,决心发布关于海外卖春妇的禁令。但巧合的是,日本政府刚刚决定废娼,因其向袁世凯提出“二十一条”,爆发了东南亚华侨抵制日货的大规模抗议活动,这使得日本出口锐减,国家外汇收入濒于枯竭。
怎么办?日本政府马上决定废娼令缓行,让海外的娼妓同志们再接再厉,奋发图强,为帝国的兴旺再站几年岗。由于妓女同志们的“杰出表现”,日本顺利熬过南洋华侨抵制日货的风浪。之后,这批娼妓被日本政府送上船,送到长崎后就地遣散。这群把青春和身体都献给日本帝国资本原始积累“伟大事业”的“性工作者”,竟未能获得政府的一丁点支援,她们回到故乡后,衣食无着,不少年迈妓女只能含恨自杀。从女性解放的立场来看,这群妇女是日本整个罪恶制度的牺牲品,她们充当的是日本国家侵略政策沉痛的陪葬品。对此,我们应当对她们寄以真挚的同情。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日本虽然下决心推行废娼令,但其效果和影响是有限的。一则是海外妓女遍地开花,日本政府鞭长莫及;二则是日本对废娼后的新生政策没有作出任何实质性的安排。海外妓女“从良”后究竟如何生活,这个最关键的问题成为空文,废娼令自然难以向纵深推进。 随着日本军队占领南洋,原先在这里的妓女再加上随军队远征的军妓,两支“妓军”顺利会合,日妓的数量空前膨胀。连当时著名的南华女子中学也解散而建成了日本艺妓馆,成了一支与“皇军”可以并驾齐驱的部队,被人戏称为“大和部队”。当时一位日本官员故意向寺内寿一总司令报告:“大和部队已经打进来了。”寺内寿一颇觉脸上无光,狠狠心把一部分军妓遣送回国了事。和海外妓女“先遣团”相比,这批服务于军队的妓女,自然有了服务于“圣战”的“崇高信念”,与先辈的“献身”资本原始积累,就有了一定的目标区别。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日本妓女和军队有着天然的密切关系,他们作为两把插向世界的有力武器,文武兼备、刚柔并兼,形成了日本帝国特有的景象。
日本娼妓野史的真正衰败,应当是在日本投降之后,这群以卖身、卖笑为生的女人,丧失了其服务的主要对象——大日本皇军,更沉沦于“圣战”理想幻灭的痛苦。在丧失了祖国家园的屈辱大背景下,她们被迫另寻出路。她们承受的苦难,实际上远非常人所能想象。日本败战后的上海,一群日本妓女如热锅上的蚂蚁,她们卷着金银珠宝,却不知道路在何方。她们坐在人力车上,任凭车夫在上海马路上四处游晃,到夜深人静,车夫已精疲力竭,而日本女人脑子里依旧一片空白。最后车夫曰:“妹妹你到底要去何方?”日本女人曰:“妹妹无处可去,只请哥哥收留。”同是天涯沦落人,车夫生活于社会最底层,求温饱尚是个问题,天上突然掉下个有钱有貌的妹妹,此等好事何乐而不为?于是乎,双双钻进了车夫在黄浦江边搭的破茅屋。
这不是笔者编的故事,翻阅 1945 年日本败战后的上海旧报纸,这样的“喜剧”故事随处可见,那群日本妓女的生存状况,一览无余地展现在我们眼前。

尽管现代日本刻意回避这么一段“辉煌的”娼妓史,但它给近代日本包括整个亚洲投下的浓厚影子,是谁也否定不了的。日本源远流长的娼妓文化,它的一整套理念、运作制度、管理制度,影响极其深远。清朝末年,清政府鉴于中国娼妓管理的混乱局面,曾考虑仿照日本“先进经验”,创立符合中国特色的娼妓管理体系。日本的“慰安妇”制度,目前已成为臭名昭著的日本帝国主义的性侵略、性虐待的代名词。但考察日本近代娼妓史,我们可以知道,“慰安妇”制度不是一种临时的、即兴的措施,相反,它是日本娼妓文化发展的必然产物。当我们看到日本妓女在国家的纵容下义无反顾奔赴世界各地时,我们也就能明白,日本招幕成千上万的“慰安妇”,为屠杀异国人民的鬼子兵提供性服务,这并不是唐突的偶然,而是十分自然和必然的归宿。值得一提的是:日本的“慰安妇”制度,曾给台湾的蒋介石以深刻的启发。国民党溃败大陆,台湾弹丸之地,如何收容几十万青年壮丁?蒋介石“师夷之长技”在军中成立“八三一军中特约茶室”。该茶室自马祖南竿复兴村设立之后,金门、马祖等地纷纷仿效,后来势力扩张至澎湖和台湾本岛。茶室的随军妓女在大门口都挂有一副“不让须眉”的对联——大丈夫效命疆场,小女子献身报国。这幅对联一挂就是四十年。直到 1992 年金门、马祖的“小女子”们全部“转业”,对联才被送进历史博物馆。
蒋介石活用日本“慰安妇”制度,解决了兵士“打野炮”的难题,而且又不骚扰民间良家妇女,可谓一箭双雕。日本罪恶的“慰安妇”制度,替蒋介石稳住了阵脚,怪不得老蒋对日本特别宽容,要口口声声主张“以德报怨”了。对于这个问题,台湾著名作家李敖在其《中国性研究》中有详尽描述,笔者在此不作详细展开。

败战后的日本政府,面临百废待新的严峻局面,如何从美军的铁蹄下解放自己、振兴自己,成为他们首要的课题。日本进出亚洲,进军世界的第一把尖刀——大日本帝国皇军,惨遭围歼,刀刃已钝、元气大伤,要重振雄风有待时日。而第二把尖刀——日本的娼妓,则长江前浪推后浪,完全拥有信手拈来、卷土重来之能力。当时的日本指导层,审时度势,决心放手依靠“辉煌”的娼妓文化,拯救日本于水深火热之中。
于是乎,1945 年 8 月 18 日,也就是日本宣布投降的第三天,日本内务省警保局长向日本政府各厅和地方府县长官发出《关于进驻军特殊慰安设施等警备要点》的指令。指令要求在美军驻地设立特殊慰安设施。同时,这些设 施归当地警察署长直接管理,署长须对性营业进行积极指导,并对设施内部的装备要迅速“充实改良”,以提高妓女同志们的“革命积极性”和“战斗力”。
8 月 28 日,日本在庄严的皇宫广场召开“誓师”大会,公开宣布成立“世界上最大的卖淫托拉斯”——特殊慰安设施协会(简称 PAA)。鉴于运作起动经费困难,副理事长野本源泉次郎亲自出面找到大藏省主税局局长池田勇人(即后来大名鼎鼎的池田首相),请他帮忙以融资的形式通过劝业银行提供 1 亿日元。据说池田大手一挥,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美国占领军先头部队予定于 8 月 30 日登陆日本。日本政府行动果断,8 月 27 日就在美军登陆必经之地大森开设了慰安所,取名“小町园”,这名字取自传说中的日本第一美女——小野小町。为充实和壮大“黄色娘子军”队伍的威慑力,PAA 在繁华街银座树起了一块大招牌,上面写道:“告新日本女性——作为战后处理国家紧急设施的一部分,恳请新日本女性率先协助参加慰安驻军的伟大事业”。这份架势,颇有中国当年“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悲壮和崇高感。
日本的这把“黄色尖刀”,果然久经考验、越磨越利。美国大兵靠一时之蛮勇,杀得日本皇军片甲不留,但遇上日本黄色娘子军之“温柔陷井”,只有束手就擒之份儿。大兵们在日本肉弹的攻击下全线崩溃,梅毒、淋病等四处蔓延,而黄色娘子军们越战越勇、越战越神,PAA 在东京都内的银座、赤羽、小岩和立川、调布、福生、青梅等地先后开张 33 家特殊慰安设施,前后募集到 2 万至 5 万的妓女“主力军”。麦克阿瑟傻了眼,这没有硝烟只有“肉弹”的战争,他没见过,他想回西点军校“进修”,但那里的先生也搞不明白日本人这“玩艺儿”,眼看着美国占领军要被“黄色娘子军”占领,麦克阿瑟也顾不上绅士风度,顾不上“公平竞争”的原则,干脆用武力将 PAA 解散了事。PAA 从成立到解散,仅半年时间。但就是这半年,几乎摧垮了美国大兵的战斗力,从中也可体会到日本黄色娘子军这把“尖刀”的威力无穷。(火正言:1950年中国志愿军碧潼战俘营接连发生战俘死亡现象,有时一星期连死好几个,事后查明,死者全是美国驻日第八集团军的年轻士兵,也就是传说中的“色狂军”。死因是“营养严重缺乏”和“精神忧郁”。)
尾 声
综观日本近代娼妓史,我们可发现,它的繁盛,都与日本政府有着密不可分的内在关联,“黄色娘子军”为日本的原始积累、为日本的经济输出和军事侵略作出了“杰出”的、“不可磨灭”的“奉献”。从政府的角度出发、从国家最高利益出发,日本对娼妓的存在与发展始终存在着“温存”和“感恩”的一面。
另一方面,历史悠久的日本娼妓文化,也深刻地影响着大和民族的“性观念”和价值取向。荷兰学者伊思·布鲁玛在《日本文化中的性角色》一书中称日本为“无罪性娱乐天堂”,认为“在人类历史上,妓女从未像江户时代的艺妓那样对一个民族的文化起过如此突出的重要作用”。而日本作家野坂昭如在《色情者》这部小说中,更提高妓女的“革命品位”,直言日本文化环境中妓女对于日本男性具有“母亲”的象征主义。
无论是政府层面还是民间层面,日本对其“娼妓文化”都抱着相当“宽容”的态度,真是在这种气氛之下,现代日本的性犯罪、性奴隶问题层出不穷,日本的色情业也随之久盛不衰。从这个角度来看,美国以当年的历史教训为鉴,撕破脸面,举起“大棒”敲打日本这个“亲密盟友”的屁股,也就完全可以被理解了。</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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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转载自《日本新华侨报纸》 蒋淡远 署名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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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 年 6 月 14 日,美国国务院发表了 2004 年度《全球贩卖人口问题报告》,指出日本国内存在严重的性奴隶问题,这是美国首次明确在这个问题上点名抨击日本。报告指责日本政府虽然有充分的能力,但却没有采取积极行动解决这个问题。
作为日本的忠实盟友,美国这回抡起“大棒”,也是迫不得已。早在 2003 年 5 月,日本社会保障研究基金会发布了一份题为《在日本从事卖淫的外国妇女综览》的调查报告,报告显示每年大约有千分之十的在日外国妇女被逼卖淫。而国际人权组织在去年年底估计,目前共有 12 万名来自亚洲、东欧和拉丁美洲的妇女在日逗留时间超过了签证所规定的期限,而被迫在日本从事卖淫业的外国妇女已多达 7.5 万名。
日本成为世界上少有的、庞大的色情业市场。有消息称,日本每年色情业的规模大约在 900 亿美元。但这种估计是否准确,很难定论。一则是日本整个色情市场杂乱无章,各种地下交易频繁。日本的色情行业往往与黑势力紧密交织,其全貌无法客观把握。二则是外国妇女大量涌入日本市场,形成与日本传统风俗业互角倚墙之态势,因其流动性颇大,要详细统计几乎不可能。粗略地说,日本每年的性行业交易额,已占到日本当年国民生产总值的 1%,和其每年的国防预算不相上下。
面对美国的“大棒”指责,面对色情市场的泛滥,日本政府好象窝了一肚子的“怨屈”,它说它正尽自己的最大努力改变现状,但遗憾的是美国政府未能看到和理解日本的这种不懈努力。日本政府的这种辩解是言不由衷还是真情流露?这要让事实来说话,笔者在这里不多详述。本文着重要探讨的是:为什么会在日本形成世界上数一数二的色情业市场?这个问题,大概靠就事论事,将日本色情业的现状拉出来摆一下谱,分析出几条原因,恐怕难以令人信服。说到底,还是要追根溯源,从日本近代“发迹史”中,探寻日本色情业的发展轨迹。由此,引发出一段令日本民族为之汗颜、令全世界为之扼腕的难忘故事。
引 子
说起日本近代史,自然让人联想到日本明治维新的辉煌。这是一段日本走向世界、称雄亚洲的奇迹史。翻开历史教科书,不光是日本的男性,连当时的日本女性,也闪烁着神性的光辉。譬如说明治五年津田梅子等五人赴美留学的壮举、还有自由民权运动的斗士岸田湘烟、福田英子的活动、自我意识觉醒的谢野晶子的文学以及代表日本妇女运动的平琢雷鸟的“蓝袜子社”运动等等。但是,这些辉煌,代表的是那群上层社会女性精英的思想与活动,我们从这些女性史中是读不到那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日本女性痛苦的实态的。
日本近代著名的启蒙思想家,头像被印在一万日元钞票上的福泽渝吉,有一句流芳千古的名言:“日本对付亚洲有两种武器,一是枪,二是娘子军”。日本军队的侵略史,让史家去挖掘分析,而日本的“娘子军”史,则作为一部野史,因有损现代日本的“光辉形象”,摆不上日本正规教科书的台面,有被埋没的危险。而恰恰是这部野史,可以找到当代日本“繁荣娼盛”的最真实根源,值得我们去仔细深究。

幕府末年经过明治期直至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的大正中期,日本的年轻妇女背井离乡,漂泊到海外卖身谋生,她们北至西伯利亚、中国大陆,南到东南亚各国,甚至有人到达印度、非洲。她们的故乡遍及日本全国,她们的足迹遍及全世界,日本成为输出妓女的头号品牌国家。
日本维新政府何尝不知道娼妓不符合“文明开化”的精神。早在 1872 年 10 月 2 日,明治政府就公布了“娼妓解放令”,俗称“牛马解放令”。说到这一法令,不能不联想到华人的血泪史。“娼妓解放令”的公布,其实起因于 1872 年 6 月的秘鲁船“玛丽卢斯号”事件。该船从澳门运送 231 名华人苦力去秘鲁,途经横浜港时,一名苦力逃脱,曝出船内虐待内幕。神奈川县为此开设特别法庭,宣布解放苦力,送还本国。但秘鲁的律师提出强烈抗议,他详细介绍了日本娼妓买卖的现况,并指出日本政府公然承认娼妓的买卖,所以没有资格制裁秘鲁的贩卖人口行为。日本维新政府大丢脸面,以此为契机,决心解放娼妓,禁止各种人身买卖。按照这一法令,娼妓、艺妓等长期仆役,一概解放之。虽然解放了娼妓的人身隶属关系,但明治政府拖个尾巴,表示只要出于个人愿意,仍旧可以继续营业。因此,“娼妓解放令”实施之后,公娼反而增加。明治政府唯恐性病蔓延,又于 1876 年制定娼妓梅毒检查规则,全面实施娼妓性病检查制度。风俗业为日本带来滚滚财源,娼妓与妓院双方都要付税金给地方政府。光神奈川县 1888 年的县预算中,风化税就占了 20%以上。
马克思老先生曾指出:“所谓原始积累只不过是生产者和生产资料分离的历史过程。原始积累的方法决不是田园诗式的东西,相反,就其主要方面来说,是用血和火的文字载入人类编年史的”。明治政府的“殖产兴业”政策,是以工业为最优先,这导致农业凋零、农民生活极端贫困。明治中期日本针对资本的积累不足、国家经济力不强、在国际上发言无力,提出了“富国强兵”的口号。如何实现这个目标?日本人发挥其天才的智慧,决心以牺牲几代妇女为代价,来启动它腾飞的翅膀。
譬如日本北陆地区,气候条件恶劣、土地稀少,这一带过剩人口的出路大致为:男性到富士卖药,以越后的杜氏、汤屋奉公等最有名。女性则肌肤雪白出美女,成为有名的越后艺妓。但日本狭小的国内市场,容不下如此浩浩荡荡的“黄色娘子军”后备军,而日本政府的“殖产兴业”,又迫切需要巨额的“硬通货” 。于是乎,日本的“黄色娘子军”挥师远渡,到海外去开创她们新的天地。据 1911 年的统计,赴海外卖春的日本妇女超过 2 万人。由于人数过多,形象欠佳,经常遭到外国的指责,日本一些民间报纸也将之引为国耻,称之为“海外丑妇业”。

日本妓女在海外的据点,现在无法精确统计,笔者将有案可查的手头资料作个简单的归纳。
一是上海和香港。据当时的日本人高桥谦描述:明治 19 年,日本邦人定居上海的有 700 人左右,除了邮船支店、三井物产支店、乐善堂药店和二、三家杂货铺之外,过半数是娼妓馆。而香港的情况更有过之而无不及。《香港日报》连载了日本人奥田乙治郎的记事。奥田说滞在香港的日本人共有 147 名,她们的生活来源支柱就是卖淫,有了这皮肉生意,带动周边饮食、旅馆、杂货业的繁荣。整个日本小社区内到处是尔虞我诈,充满着乌烟瘴气。
二是中国关东地区。日俄战争之前的 1903 年,俄罗斯在其租借地旅顺作过调查,光那个地区就有日本娼妓 201 名。根据大江志乃夫的统计,日俄战争结束后,关东的日本娼妓急增,人数达到 1403 名,占到当时在留日本人 2582 名总数的 54.3%,也就是说,关东州在留的日本人中,半数以上是娼妓。
鉴于日本娼妓的蜂拥而至,日本当时的占领军还加强管理,要求娼妓们提出营业许可申请,并对妓女接待日本军人实行价格限制,防止妓女盲目开价“狂砍”日本军人,提高日本军人的斗志。同时,1904 年 12 月,日本军在安东地区建设新市街,这条街的饮食店组织又于 1905 年开设专为日本军人服务的妓楼“醉雷亭”,提供低价格的性服务。以上情况表明,日本娼妓大举渗入海外的过程中,夹杂着日本政府、军队的各种意向。“醉雷亭”虽然不是直接由军队来运作,还不是纯粹意义上的慰安所,但这已开启了“慰安所”的恶劣先河。明治 36 年 2 月 9 日的《朝日新闻》刊登了著名记者内藤湖南的评论文章,他估算在满洲各地大约 5000 日本邦人中,至少有 6、7 成是在操皮肉生意。
三是南洋地区。大概从上世纪初年以来,日本妓女蜂拥而至。当时的南洋,由于橡胶和锡矿的开采,经济颇为繁荣。日本妓女的美貌和温柔很快压倒了南洋各地其他娱乐项目,轰轰烈烈地构成了一种宏大的职业。日本妓女以其柔弱之躯,抵抗着那群未开化土著居民的“狂轰乱炸”,书写了一段令人无法释怀的“卖春史”。“南洋姐”的这段悲惨历史,已由电影《望乡》表现得淋漓尽致,包括中国国民在内,都对阿崎婆和她的姐妹们的不幸命运一撒同情之热泪。
余秋雨先生曾到南洋实地考察,他指出电影《望乡》毕竟是日本人自己搞的作品,在某些历史环节上无法冷静开掘。譬如说《望乡》中有一个让人难忘的细节:日本妓女死后安葬南洋,墓碑全部向着故乡。而据余秋雨的观察:300 多个妓女的墓碑,全部向着正西,没有一座向着北方。余秋雨评论曰:“也许是不敢,也许是不愿,她们狠狠心拧过头去,朝着另一方向躺下了,不再牵肠挂肚,不再幽恨绵绵,连眼角也不扫一扫那曾经天天思念的地方”。

近代日本“黄色娘子军”,无论是出于生活所迫还是被国家政策所驱使,她们无疑是牺牲的一代。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日本的娼妓,又是日本国海外进出的尖兵,是日本国海外拓展的先驱者。人江寅次在《海外邦人发展史》中这样写道:明治 33 年在西伯利亚一带的海外邦人往日本送金约百万元,其中63 万为海外妓女的送金。《福冈日日新闻》登出探访记事《女人国》,曰:“从岛原的小滨署管内四个村子渡航的女性,去年向家乡的父兄送金达 1 万 2 千多元。全岛原的 30 个村子,合计则突破 30 万元”。在“硬通货”奇缺的明治、大正期,这批妓女带血的“卖身钱”,对富国强兵政策起到了非常大的刺激推动作用。
我们再来欣赏另一段绝妙的场景。“她们每月写信并送钱回家,父母放心,邻居有好评。村长听说,来要所得税。国家不知是为谁的国家。不仅夫家,娘家也富裕起来。不仅这样,在南洋的土地田舍,凡是建起女郎屋的,必随之建起杂货店。从日本叫来店员,店员独立开业,成立公司的驻外办事机构。女郎屋的丈夫不愿被叫做姘夫而经营商店,一年左右土地开发者就迅速增多。随之,日本的船只到来,那块地方繁荣起来了。”
这段描写,引述自《村冈伊平治自传》,村冈伊平治何许人也?此人乃大名鼎鼎的人贩子,他为自己的不道德行为作些美化、合理化的说明,这应该在情理之中。但读到这文字,在日华人好像有那么种熟识的感觉。曾看过日本人拍的一部记录片,描绘的是来自福建的偷渡客,日本的编导们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审视着偷渡客们的行为动机和原则,并到福建去拍摄偷渡村落矗起的幢幢洋楼。在内心深处,日本的编导们卑视这群偷渡客,但如果读到上面的那段文字,编导先生们是否会作些深思呢?福建偷渡客靠的是卖自己的苦力去实现自己的富裕梦,而日本人的这些先辈,在其“发迹史”上靠的是“卖身”,虽说两国价值观念不同,但“卖身致富”、“卖身光荣”这样的口号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吧!
那个时代的日本政府,虽然一路高喊“文明开化”的口号,但并未采取任何措施来加强海外妓女的管理。说到底,海外妓女的存在,一则解决国内的部分贫困问题,二来可赚取外汇,并透过海外形成的风化区,促进日本经济的顺利输出。
海外妓女,对近代日本的原始资本积累,作出了杰出的贡献。明治结束,日本资本主义基本确立,尤其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日本政治、经济、军事实力迅速膨胀。在这种前提下,日本政府更侧重于依靠荷枪实弹的皇军战士拓展海外市场。同时,随着资本原始积累的告一段落,日本帝国开始考虑其国际形象。毕竟,“娼妓尖兵”的海外开拓,不是件光彩的事情。于是乎,日本政府振作精神,决心发布关于海外卖春妇的禁令。但巧合的是,日本政府刚刚决定废娼,因其向袁世凯提出“二十一条”,爆发了东南亚华侨抵制日货的大规模抗议活动,这使得日本出口锐减,国家外汇收入濒于枯竭。
怎么办?日本政府马上决定废娼令缓行,让海外的娼妓同志们再接再厉,奋发图强,为帝国的兴旺再站几年岗。由于妓女同志们的“杰出表现”,日本顺利熬过南洋华侨抵制日货的风浪。之后,这批娼妓被日本政府送上船,送到长崎后就地遣散。这群把青春和身体都献给日本帝国资本原始积累“伟大事业”的“性工作者”,竟未能获得政府的一丁点支援,她们回到故乡后,衣食无着,不少年迈妓女只能含恨自杀。从女性解放的立场来看,这群妇女是日本整个罪恶制度的牺牲品,她们充当的是日本国家侵略政策沉痛的陪葬品。对此,我们应当对她们寄以真挚的同情。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日本虽然下决心推行废娼令,但其效果和影响是有限的。一则是海外妓女遍地开花,日本政府鞭长莫及;二则是日本对废娼后的新生政策没有作出任何实质性的安排。海外妓女“从良”后究竟如何生活,这个最关键的问题成为空文,废娼令自然难以向纵深推进。 随着日本军队占领南洋,原先在这里的妓女再加上随军队远征的军妓,两支“妓军”顺利会合,日妓的数量空前膨胀。连当时著名的南华女子中学也解散而建成了日本艺妓馆,成了一支与“皇军”可以并驾齐驱的部队,被人戏称为“大和部队”。当时一位日本官员故意向寺内寿一总司令报告:“大和部队已经打进来了。”寺内寿一颇觉脸上无光,狠狠心把一部分军妓遣送回国了事。和海外妓女“先遣团”相比,这批服务于军队的妓女,自然有了服务于“圣战”的“崇高信念”,与先辈的“献身”资本原始积累,就有了一定的目标区别。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日本妓女和军队有着天然的密切关系,他们作为两把插向世界的有力武器,文武兼备、刚柔并兼,形成了日本帝国特有的景象。
日本娼妓野史的真正衰败,应当是在日本投降之后,这群以卖身、卖笑为生的女人,丧失了其服务的主要对象——大日本皇军,更沉沦于“圣战”理想幻灭的痛苦。在丧失了祖国家园的屈辱大背景下,她们被迫另寻出路。她们承受的苦难,实际上远非常人所能想象。日本败战后的上海,一群日本妓女如热锅上的蚂蚁,她们卷着金银珠宝,却不知道路在何方。她们坐在人力车上,任凭车夫在上海马路上四处游晃,到夜深人静,车夫已精疲力竭,而日本女人脑子里依旧一片空白。最后车夫曰:“妹妹你到底要去何方?”日本女人曰:“妹妹无处可去,只请哥哥收留。”同是天涯沦落人,车夫生活于社会最底层,求温饱尚是个问题,天上突然掉下个有钱有貌的妹妹,此等好事何乐而不为?于是乎,双双钻进了车夫在黄浦江边搭的破茅屋。
这不是笔者编的故事,翻阅 1945 年日本败战后的上海旧报纸,这样的“喜剧”故事随处可见,那群日本妓女的生存状况,一览无余地展现在我们眼前。

尽管现代日本刻意回避这么一段“辉煌的”娼妓史,但它给近代日本包括整个亚洲投下的浓厚影子,是谁也否定不了的。日本源远流长的娼妓文化,它的一整套理念、运作制度、管理制度,影响极其深远。清朝末年,清政府鉴于中国娼妓管理的混乱局面,曾考虑仿照日本“先进经验”,创立符合中国特色的娼妓管理体系。日本的“慰安妇”制度,目前已成为臭名昭著的日本帝国主义的性侵略、性虐待的代名词。但考察日本近代娼妓史,我们可以知道,“慰安妇”制度不是一种临时的、即兴的措施,相反,它是日本娼妓文化发展的必然产物。当我们看到日本妓女在国家的纵容下义无反顾奔赴世界各地时,我们也就能明白,日本招幕成千上万的“慰安妇”,为屠杀异国人民的鬼子兵提供性服务,这并不是唐突的偶然,而是十分自然和必然的归宿。值得一提的是:日本的“慰安妇”制度,曾给台湾的蒋介石以深刻的启发。国民党溃败大陆,台湾弹丸之地,如何收容几十万青年壮丁?蒋介石“师夷之长技”在军中成立“八三一军中特约茶室”。该茶室自马祖南竿复兴村设立之后,金门、马祖等地纷纷仿效,后来势力扩张至澎湖和台湾本岛。茶室的随军妓女在大门口都挂有一副“不让须眉”的对联——大丈夫效命疆场,小女子献身报国。这幅对联一挂就是四十年。直到 1992 年金门、马祖的“小女子”们全部“转业”,对联才被送进历史博物馆。
蒋介石活用日本“慰安妇”制度,解决了兵士“打野炮”的难题,而且又不骚扰民间良家妇女,可谓一箭双雕。日本罪恶的“慰安妇”制度,替蒋介石稳住了阵脚,怪不得老蒋对日本特别宽容,要口口声声主张“以德报怨”了。对于这个问题,台湾著名作家李敖在其《中国性研究》中有详尽描述,笔者在此不作详细展开。

败战后的日本政府,面临百废待新的严峻局面,如何从美军的铁蹄下解放自己、振兴自己,成为他们首要的课题。日本进出亚洲,进军世界的第一把尖刀——大日本帝国皇军,惨遭围歼,刀刃已钝、元气大伤,要重振雄风有待时日。而第二把尖刀——日本的娼妓,则长江前浪推后浪,完全拥有信手拈来、卷土重来之能力。当时的日本指导层,审时度势,决心放手依靠“辉煌”的娼妓文化,拯救日本于水深火热之中。
于是乎,1945 年 8 月 18 日,也就是日本宣布投降的第三天,日本内务省警保局长向日本政府各厅和地方府县长官发出《关于进驻军特殊慰安设施等警备要点》的指令。指令要求在美军驻地设立特殊慰安设施。同时,这些设 施归当地警察署长直接管理,署长须对性营业进行积极指导,并对设施内部的装备要迅速“充实改良”,以提高妓女同志们的“革命积极性”和“战斗力”。
8 月 28 日,日本在庄严的皇宫广场召开“誓师”大会,公开宣布成立“世界上最大的卖淫托拉斯”——特殊慰安设施协会(简称 PAA)。鉴于运作起动经费困难,副理事长野本源泉次郎亲自出面找到大藏省主税局局长池田勇人(即后来大名鼎鼎的池田首相),请他帮忙以融资的形式通过劝业银行提供 1 亿日元。据说池田大手一挥,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美国占领军先头部队予定于 8 月 30 日登陆日本。日本政府行动果断,8 月 27 日就在美军登陆必经之地大森开设了慰安所,取名“小町园”,这名字取自传说中的日本第一美女——小野小町。为充实和壮大“黄色娘子军”队伍的威慑力,PAA 在繁华街银座树起了一块大招牌,上面写道:“告新日本女性——作为战后处理国家紧急设施的一部分,恳请新日本女性率先协助参加慰安驻军的伟大事业”。这份架势,颇有中国当年“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悲壮和崇高感。
日本的这把“黄色尖刀”,果然久经考验、越磨越利。美国大兵靠一时之蛮勇,杀得日本皇军片甲不留,但遇上日本黄色娘子军之“温柔陷井”,只有束手就擒之份儿。大兵们在日本肉弹的攻击下全线崩溃,梅毒、淋病等四处蔓延,而黄色娘子军们越战越勇、越战越神,PAA 在东京都内的银座、赤羽、小岩和立川、调布、福生、青梅等地先后开张 33 家特殊慰安设施,前后募集到 2 万至 5 万的妓女“主力军”。麦克阿瑟傻了眼,这没有硝烟只有“肉弹”的战争,他没见过,他想回西点军校“进修”,但那里的先生也搞不明白日本人这“玩艺儿”,眼看着美国占领军要被“黄色娘子军”占领,麦克阿瑟也顾不上绅士风度,顾不上“公平竞争”的原则,干脆用武力将 PAA 解散了事。PAA 从成立到解散,仅半年时间。但就是这半年,几乎摧垮了美国大兵的战斗力,从中也可体会到日本黄色娘子军这把“尖刀”的威力无穷。(火正言:1950年中国志愿军碧潼战俘营接连发生战俘死亡现象,有时一星期连死好几个,事后查明,死者全是美国驻日第八集团军的年轻士兵,也就是传说中的“色狂军”。死因是“营养严重缺乏”和“精神忧郁”。)
尾 声
综观日本近代娼妓史,我们可发现,它的繁盛,都与日本政府有着密不可分的内在关联,“黄色娘子军”为日本的原始积累、为日本的经济输出和军事侵略作出了“杰出”的、“不可磨灭”的“奉献”。从政府的角度出发、从国家最高利益出发,日本对娼妓的存在与发展始终存在着“温存”和“感恩”的一面。
另一方面,历史悠久的日本娼妓文化,也深刻地影响着大和民族的“性观念”和价值取向。荷兰学者伊思·布鲁玛在《日本文化中的性角色》一书中称日本为“无罪性娱乐天堂”,认为“在人类历史上,妓女从未像江户时代的艺妓那样对一个民族的文化起过如此突出的重要作用”。而日本作家野坂昭如在《色情者》这部小说中,更提高妓女的“革命品位”,直言日本文化环境中妓女对于日本男性具有“母亲”的象征主义。
无论是政府层面还是民间层面,日本对其“娼妓文化”都抱着相当“宽容”的态度,真是在这种气氛之下,现代日本的性犯罪、性奴隶问题层出不穷,日本的色情业也随之久盛不衰。从这个角度来看,美国以当年的历史教训为鉴,撕破脸面,举起“大棒”敲打日本这个“亲密盟友”的屁股,也就完全可以被理解了。</P>
有意思,长见识[em01][em01]
日本妹妹,我最喜欢
坚决鄙视"一年多少天"
<P>"日本文化环境中妓女对于日本男性具有“母亲”的象征主义。"</P><P>"婊子养的"在中国是骂人的话,看来在日本却是很正常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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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P>
<B>国民党“军中乐园”及其他</B>
<B>一、胡虚一致李敖信</B>
  敖之兄:
  一“、第五十五册“千秋”上文章,都拜读了。特别是开头三篇,读后想起军中往事,不胜感慨系之。弟在军中生活时期,尚无“幸会军中乐园”之机会,因还无此“附设单位”之创办也。读大文,才知“军中乐园”,属军中政工业务职司之一,要与“军中康乐”同一范畴乎?大文对于“军中乐园”各方资料搜集之丰富,真是内容实在之佳作。以前教书时,曾和一位新由外国留学回来执教之“青年学者”闲谈美国博士学位研究题材之精细方面事,承其举例,说美国大学读博士学位者,有以中国《孔雀东南飞》为研究,而其重点在研究探讨“孔雀为何东南飞,而不西北飞”的缘故何在?又有人则以”中国北洋军阀”为研究者,说其博士论文,即为“北洋军阀的姨太大有多少?”或是“北洋军阀的军力马靴论”。既然如此,则兄大作《“军中乐园”的血与泪》,附上「《小记“私窑子”》和《营妓考》,要亦具有美国“博士论文”精细之资矣。我如此说,绝非瞎恭维的。弟忆一九五一年三月到次年七月部队将要整编时这段期间,我在驻防彰化的野战部队的军司令部做侍从军官室之首席兼卫士排排长。我那一排的卫士,都是久历戎行的沙场老兵。他们打仗的战技枪法,固皆第一流的,但每到一地,不久即能找到暗门子的“私娼土窑子”去寻花问柳,也有一手的。那时,没有“军中乐园”这玩意,我排上的老弟兄,由实际代我负责管带他们的一位排附准尉(由老资格的卫士班长升上来的)领着去逛私娼上窑儿去寻乐子。我们驻防彰化南廓国小,就在学校附近,便有人开洗澡池(专赚阿兵哥的钱),洗澡池房有间小木屋内(也是专赚阿兵哥的钱),便有土窑姐儿玩的。洗澡(大池子)一次二毛钱,和土窑姐儿玩一次两元。我的十七岁的传令兵(他出来当兵只有十四岁,做长官勤务兵,部队来台湾才十六岁。等我调该部队做他的长官,他才十七岁。他还没有到。,国民”服兵役义务的年龄,便已当兵几年,参加战役多次了。像我传令兵这种情形,在我服务军中时,并不希罕的。到老兄服务军中时,恐没有了),头一次跟卫士老兵去土窑子寻乐,就替我惹来麻烦。兹把此事说给老兄听,既凑一趣,也为兄的“军中乐园”外加一点小“资料”吧!
  我统领的“卫士排”的弟兄,都是大陆人,各省籍都有,年岁较大,独担任我传令兵的那位哲学家,爱非斯学派创始人,辩证法的奠基人之一。他认为,只十六岁年纪,还像个小孩,但长得身体高而结实,所以他们一起去逛洗澡池附近的私娼,有位姿容较好姐儿独中意于他。而他尚是首次嫖妓,毫无经验。因为其同事告他玩一次是价钱二元。他那时每月的收入是上等兵薪水不到十元,我每月津贴他十元,共二十元而已。他初次与妓女性交,以为人一下便算一次,事完之后,他很老实,自己以每一下二元计算,付了妓女快一个月的薪水了。春风得意之后,再去洗澡,同去玩的弟兄和他在澡池内问他玩的经过,他则埋怨带他来玩的同事骗了他,说“你们说玩一次两元,为何我要花去十大几块”呢?同事了解状况下,除笑他做了冤大头,并要他去找那妓女退钱。他气愤不已,浴罢便再去土窑子,但那妓女不在了,他便在那里砸窑子了,于是他被彰化宪兵抓走(那时宪八团团部在彰化),查明是我的传令兵。当时,我们部队军司令部是彰化市的最高单位(县长是南投人的陈锡卿,国民党头儿是位江西老俵,姓张,大名记不起了),我是部队长的侍从军官兼卫士排长,宪兵单位买我的面子,便把人送交我处理了。我亲去将传令兵领回,责他自己没有嫖妓玩姑娘的经验,自己愿多送钱给婊子,还闹人家窑子做甚,自己做错吃了亏,还砸窑子,徒落人笑。我说了就算了。他以后再去找那妓女,那妓女转去了花坛一家私娼,他找去那儿也未找到。我后来知道了,便严词问他,“你还找那姑娘做什么?你还要她还钱给你吗、我并请排附和另两侍从军官(两位副军长的个人参谋)为我好好开导他(更严禁他乱动我的手枪。回他常代我擦拭佩枪也),为的是怕这横小子出事也。又我的卫士弟兄,每说起传令兵当了婊子冤大头事,就要笑他。惟此时,我的传令兵也是“花街柳巷”的识途老马了。那时我们部队长公馆住台中市,我常派他送东西去台中,后来他便玩上台中市的土窑子了。……(略——编者)又那时“私娼”都在民间,和住家一般,非识途老马,莫得其门而入也。老兄久住台中,特写来博兄一粲。未知可做老兄“军中乐园”的外一章否?一笑。
  二、送上弟在荣总所拍照片两张,或可作弟前送拙稿“挽歌四首”的附件。拙稿序言中曾说及老荣民赴荣总看病之诸感慨。此两张照片,或可为此感慨提供一点证明也。匆匆,敬祝大安!周未愉快!
                                虚一
                         一九八六年四月十九日晨七时写毕

<B>二、李敖答胡虚一</B>
  虚一老兄:
  四月十九日来信承示种种,极为感谢。
  老兄谈及“美国大学读博士学位者,有以中国诗《孔雀东南飞》为研究,而其重点在研究探讨‘孔雀为何东南飞,而不西北飞’的缘故何在”等事,使我想起一个笑话。笑话是:为什么“孔雀东南飞”而不西北飞呢?答案是:因为“西北有高楼”的缘故!以古诗一句回应古诗一句,正是妙答。其实如此笑话,美国的支那通所在多有。胡适就透露过一个,说某支那通考据出“诸葛亮乃音乐家”,经人询其所本,此支那通曰:诸葛亮自比于管乐,所本在此!查《三国志》诸葛亮传:“亮躬陇亩,好为‘梁父吟’。身长八尺,每自比于管仲、乐毅,时人莫之许也。”原来支那通是这样读中国书的!管仲、乐毅竟变成了乐器上的管乐,支那通之不通,可见一斑。至于靠支那通混学位、分饭吃的中国假洋鬼子学人,亦复如此。总之,研究中国问题,固非中国学究们所能胜任,亦非外国支那通们所能优为,还得有赖于中国高人们自己的困学纪闻,方足以得真相、存信史。我写《“军中乐园”的血与泪》,就是高人成绩的一次展示,试问这种研究成果,岂中国学究们与外国支那通们所能想象者乎?
  我写《“军中乐园”的血与泪》,也有不足之外。不足之处是我离军中日久,较新的资料增补得使自己不够满意,但我仍下停地找机会增补。便如今天,我就从一位音响专家薛起文口里,得知一九八三年金门地区“军中乐园”的一些抽样:金门小径地区“军中乐园”,已经在墙上不挂妓女照片,每位妓女,只有号码,阿兵哥进场以后,随便找哪一号,不在票上预做限制。但买票时,要强迫买一卫生套。妓女中红牌者,房间有冷气设备,并加收五至十元冷气费,以兹贴补。但这种情况,同在金门的金城“军中乐园”,就大异其趣。金城地区“军中乐园”属“军民同乐”型,老百姓也可以去,只是稍贵一点(每次军一百元;民一百二十元)。
  从另一角度看,《“军中乐园”的血与泪》的写作,也是中国有史以来知识分子关心民瘼前所未有的新方向。中国有史以来,知识分子只会跟妓女调情,他非所问。从李贺的《屏风曲》、《美人梳头歌》,到杜牧的《咏袜》、《不饮赠官妓》,都是如此,他们从不关切民间疾苦。比较之下,一看就知道我们这一代的高人是多么超迈前人了。
  当然,相对的,在国民党今日的统治下,妓女的凄惨也是超迈前人的。当年《北平娼妓调查》书中,己有妓女“三四等的,每天留一个客住宿,是必定的。其余白天来三四个客……在三四等是极平常的事”的记录,可见当年的接客次数,远非我在《“军中乐园”的血与泪》中所述接客五六十次者可比。国民党今日在台湾的黑暗统治,光此一端,即可空前绝后矣!
                                敖之
                         一九八六年五月一日夜
  ------------------
(李傲专栏)奥秘 发表于:2005-03-23 09:24:45 <P><B>自序</B>
  这本《中国性研究》,共收有五十*①篇文字,有学术性的、也有通俗性的,全部是环绕在中国人生殖器官、两性肉体、两性观念而论述的,其中为了阐明新意,也偶羼进一点洋玩意。总括说来,这是一本革命性、启发性极强的著作。“生民以来,所未有也!”
  全书大略可分几组:
  第一组《&lt;易经&gt;中的性交文字》、《&lt;战国策&gt;记性交姿式》、《佛经中的性交文字》,是从经典中论述性交之事。指出此事曾公然见之于中国经典,古人并不遮遮掩掩的。遮遮掩掩的伪君子与假道学,乃是后代的我们干的事。
  第二组《且且且且且》、《鸡巴考》、《狂童之狂也!》、《记“阴茎异常勃起”》、《相下部》、《从犀牛看屌》、《中国人的“睾丸情结”》、《柏杨割错了屌》、《可以人而不如鸡巴乎?》、《从“我是嫖客”到“我是鸡巴”》、《政治与生殖器》、《台湾人与鸡巴》、《谨防被阉》《长程射精和中国文化》、《长程射精的另一面》、《神仙也要小便的》、《不随他人说短长》、《生殖器关系的“积极好处”和“消极好处”》、《不要只抓老二!》是环绕在男人生殖器上面的种种讨论和发挥。
  第三组《也也也也也》、《阴部攻防战》,是环绕在女人生殖器上面的种种讨论和发挥。
  第四组《阴毛的发扬光大》、《剃阴毛的另一用处》,是环绕在阴毛上面的种种讨论和发挥。
  第五组《柏杨替武则天乱伦》、《让人肏了三百年才复仇吗?》、《记清朝后宫》、《头大·头大·两头大》、《屁股·屁股·翘屁股》、《一个性交姿式的建议》、《陆小芬的乳房问题》、《新女性战歌附答》、《准露奶头的德政》、《大义裸体》、《有奶没奶都是娘》、《“好为妇人出脱”》、《论难养的》、《鞭子缠身可也!》是以女人地位、女权、女人性格为主的种种讨论和发挥。
  第六组《王八一落千丈考》、《王八过敏症》,是就中国人的王八思想予以论述。王八的形成,男女生殖器缺一不可,当然也在本书范围之中。
  第七组是《营妓考》、《国民党与营妓》、《国民党与“私窑子”》、《国民党“军中乐园”及其他》、《写在&lt;雏妓哲学家&gt;的后面》、《雏妓问题》、《国民党与搞屄》,是以营妓、雏妓和国民党的关系为主的种种讨论和发挥。国民党是一个淫威泛滥下淫风大行的党,在它的统治之下,“汉唐以来,所未有也”的怪事,都会出现,令人称奇。我在这方面有独到的研究,特别作为大特写,收在本书之中。
  在出这本《中国性研究》的同时,我另有一本《中国命研究》出版,使“性”、“命”之学,开万古未有之境界与心胸。《论语》(公冶长)记子贡曰:“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史记》(孔子世家)亦记子贡曰:“夫子之文章,可得闻也;夫子言天道与性命,弗可得闻也已。”如今我独发万古之秘,不但文章可得而闻,并且“性命”也可得而闻。孔子生而有知,必当说:“敖也,好勇过我,有所取材。”“著书有道,丘不与易也!”
                 一九九○年三月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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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本书选用三十三篇——编者
  文岭:略去了《鸡巴考》、《相下部》、《中国人的“睾丸情结”》、《柏杨割错了屌》、《可以人而不如鸡巴乎?》、《从“我是嫖客”到“我是鸡巴”》、《台湾人与鸡巴》、《长程射精和中国文化》、《阴部攻防战》、《阴毛的发扬光大》、《剃阴毛的另一用处》、《柏杨替武则天乱伦》、《让人肏了三百年才复仇吗?》、《一个性交姿式的建议》、《陆小芬的乳房问题》、《新女性战歌附答》、《国民党与搞屄》,文章中略去的也不少。文岭找到了《从“我是嫖客”到“我是鸡巴”》、《陆小芬的乳房问题》、《国民党与搞屄》三篇,收录其中。其它的暂时找不到,读者诸君能帮忙找到扫描的,不胜感激。
(李傲专栏)奥秘 发表于:2005-03-22 10:36:02 <P><B>狂童之狂也,鸡巴!</B>
  《诗经》是中国最早的一部诗集,那时候的诗,事实上是歌谣。歌谣分随口唱的”徒歌”和随着乐器唱的“乐歌”。当时的音乐家叫乐工,他们搜集这些“徒歌”和“乐歌”,编成唱本,有三百多篇,就叫“诗”或“诗三百”。后来乐谱散失了,只剩下歌词了。
  到了孔子时候,他把诗给道德化了,用来作为教条。例如《硕人》诗中有“巧笑情兮,美目盼兮”,明明是写漂亮女人的,但孔子却硬扯在画画上面;还引而申之,硬扯在修养上面。孔子主张“思无邪”,这样一规范,歌谣的本来面目就被曲解了。
  自从孔子给这些歌谣定下规范后,后来的人就更变本加厉了。汉朝以后,把它用“经”给供奉住,就叫《诗经》了。从此说诗的,就提出风、雅、颂、赋、比、兴所谓“六义”来发挥,本来面目就更远了。
  至于说孔子删订这部书的事,是不确实的。因为孔子八岁的时候,吴季札就到鲁来听乐工给他歌诗了。那时的分类名目,都已经定型了,自然不是孔子所能删订的了。
  今天早餐前后,写了《且且且且且》,说“且”字就是指男性生殖器的古字。意犹未尽,想到《诗经》中一首被曲解的诗——《寨裳》,正好可用来说明。《寨裳》是一首情诗,李一之《诗三百篇今译》中,翻译如下:

  子惠思我,  你如果好意相亲。
  褰裳涉溱。  且撩衣便可渡漆!
  子不我思,  你如果并不诚心,
  岂无他人?  难道就再无他人?
  狂童之狂也且!你这厮别太骄矜!
  子惠思我,  你如果好心相思,
  寨裳涉洧。  且撩衣便可渡洧!
  子不我思,  你如果并不诚意,
  岂无他士?  难道就再无他士?
  狂童之狂也且!你这厮别太狂气!

  最后一句“狂童之狂也且!”裴普贤、靡文开《诗经欣赏与研究》译为:“轻狂小子糊涂虫!”“小傻瓜呀太轻狂!”洪顺隆《国风下集》译为:“狂妄的人儿啊你真骄做情薄。”“狂妄的人儿啊你真骄做无情。”裴普贤、靡文开说:“且:语助词。”洪顺隆说:“也且:句未助字。”都是根据古注引申的,其实他们全没弄清楚,不但他们没弄清楚,有史以来,中国人就从来没弄清楚过。其实这句诗的标点该是“狂童之狂也,且!”它根本是女孩子小太妹打情骂俏的粗话,意思是你有什么了不起,你不想本姑娘,本姑娘不愁没别人想,“你神气什么,你这小子,鸡巴啦!”(台语发音:“卵叫啦!”)
  我这种解释,在《诗经》《山有扶苏》中也可依理类推。《山有扶苏》诗中有“不见子都,乃见狂且。……不见子充,乃见狡童”的句子,李一之译为“不见俊俏的子都,却是丑陋的狂夫。”当然也是错的。其实乃是“没看见漂亮的小表哥,却看见一个傻屌”之意,“且”字一定要译为“鸡巴”、译为“屌”字,才不失原意。
  《褰裳》一诗在春秋时代,是很有名的,有名到国与国间办外交,都要引以为喻。《左传》昭公十六年(公元前五二六年)中,有这样一段;

  夏四月,郑六卿饯宣子于郊。宣子曰:“二三君子请皆赋,起亦以知郑志。”……子大叔赋“褰裳”。宣子曰:“起在此,敢勤子至于他人乎?”子太叔拜。宣子曰:“善哉!子之言是(指这首诗)!不有是事,其能终乎!”

  郑国的子大叔用《褰裳》诗来威胁、来拿跷、来言近旨远,使晋国的韩宣子要表示友好以防郑国转向,这种“吟诗外交”,十分有趣。《吕氏春秋》也有“晋人欲攻郑,使叔向聘焉,视其有人与无人。子产为之诗曰:‘子惠思我,褰裳涉洧。子不我思,岂无他士?’叔向归曰:‘郑有人,子产在,不可攻也;秦、荆近,其诗有异心,不可攻也。’”的话,是同样的手法。可见这首情诗,当时是多么流行。正因为这首诗如此被政治化了,所以道学之士又开始曲解它,说什么“《褰裳》思见正也。狂童恣行,国人思大国之正己也”!全是胡说八道。宋朝朱熹虽然道学,但终于承认了《褰裳》是情诗,但却是“淫女语其所私者”的“谑之之辞”。看了诗中有“且”的字眼,的确是“谑之之辞”没错,但是是否口出此言者即为“淫女”,那就有待研究了。
                         一九八四年十月八日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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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傲专栏)奥秘 发表于:2005-03-21 09:50:18 <P><B>生殖器引发的杂感</B>
——小题大作举例
  《前进》这些小朋友,又做教人皱眉的事了。昨天看到《前进广场》第二期,把我的文章——《他们的恭维是我们的耻辱》——偷偷删改如下:

  国民党不是政治学上的一个政党,反倒是民族学上、人类学上的一个典型内婚制的大家族,一个靠裙带关系串连起来的有刀有枪有镇暴车的大家族。

  我的原稿明明是“一个靠生殖器串连起来的有刀有枪有镇暴车的大家族”,他们却硬割掉我的硬梆梆的“生殖器”,而改成软扒扒的“裙带关系”,这种偷天换日,是违背当初约稿的协议的。我本想一怒而“罢工”,继而又想:一、在这岛上“罢工”,是国民党不准的,按照“戒严法”第十一条第一项第三款:“对于人民罢市、罢工、罢课及其他罢业,得禁止及强制其回复原状”。可见“罢工”是违反“戒严法”的,不是好玩的;二、丘垂亮最近发表文章说:“李敖的文采没有一个人不崇拜,但是他的专制独裁的性格,恐怕连林正杰也不能忍受。”此番我若一怒而去,海外学人也者,必然又会说我“专制独裁”了林正杰。所以,我决定还是按住性子继续“帝国主义”下去,虽然这种种“帝国主义”,已经“日薄崦嵫”;和在香港的大英帝国一模一样。
  虽然如此,我想我还是要表示一点抗议,我决定改变一下写作的方式,我决定暂时不写“重头文章”给《前进》了,我决定改写一点杂感性的东西。这种在我内心里“降低关系”(downgrade)的“惩罚”,也许《前进》小朋友根本感觉不出来(告诉你:他们常常是很粗心的),甚至认为改成杂感也不错。但是不论他们有否感觉或警觉,我决心要“惩罚”一下了。

<B>一、为什么不用“生殖器”?</B>
  《前进》小朋友偷偷删改“生殖器”为“裙带关系”,其中一个原因是中了“性禁忌”的毒,这种中毒的特色,是一种“反对‘性’的(anti-sexual)现象。从历史角度来看,中国历史上,反对…性”的现象,至少在表面上占了上风,所以规律、约束,乃至压抑“性”的理论与事实,总是层出不穷。而经典、当局、理学、教条、迷信、教育、舆论等所层层使出来的劲儿,大多是在“解淫剂”(antiaphrodisiacs)上面下功夫,在这种层层“解淫”之下,善于掩耳盗铃的人们,总以为“没有‘性’的问题”,因为“中国是礼义之邦”!流风所及,一涉到“性”的问题,大家就立刻摆下面孔,道貌岸然地缄口不言,或声色俱厉地发出道德的谴责。因此,“性”的问题,终于沦为一个“地下的”问题。这样重大的间题,居然千百年不见天日,怎么能不发霉呢?
  在发霉的情况下,竟使我们对真正因生殖器而来的现象,都不敢一语道破,这就未免太失真了。
  在《史记》里,有公然记录“大阴人”的故事,而不加删改;在《战国策》里,有公然记录“以其髀加妾之身”的故事,也不加删改……可见我们的老祖宗并没像我们今天这样假道学。今天,以前进号召的我们,实在该努力反璞归真、实在该冲决网罗,建立我们的新词汇!

<B>二、国民党的“生殖器串连”</B>

  仔细研究中国民族的历史,会令人惊讶地发现,直接由于生殖器的因素,直接影响了历史、改写了历史的,例证又多,又层出不究。夏桀是以“荧惑女宠”妹喜亡了国的,商纣是以“荧惑女宠”妲己亡了国的,生殖器的原因使人亡国,不能说不重要。赵婴的私通,引出赵氏孤儿;齐庄公的私通,引出臣弑其君,生殖器的原因造成政变,不能说不重要。吕不韦的奇货可居,祸延秦皇显考;吕后的人彘奇妒,祸延刘家命脉;唐高宗的倒扒一灰,祸延武后临朝;杨贵妃的顺水人情,祸延安史之乱,生殖器的原因闹出君权争夺,不能说不重要。白登的美女图片,可以使匈奴不打汉家;汉家的美女自卑,可以使汉家要打匈奴;昭君出塞,香妃入关,生殖器的原因牵动战争和平大计,不能说不重要。齐襄公乱伦,出来了毋忘在莒;陈后主好色,出来了井底游魂;慕容熙的跳步送亡妻,出来了回不去;花蕊夫人的被劫入宫,出来了送子张仙;咸丰的天地一家春,出来了祸国殃民四十七年的西大后。生殖器的原因导致国破家亡,不能说不重要。
  降至国民党抢到天下后,国民党形而上固然靠美丽的谎言统治,形而下其实是靠“生殖器串连”统治,所以我才指出:“国民党根本不是政治学上的一个政党,反倒是民族学上、人类学上的一个典型内婚制的大家族,一个靠生殖器串连出来的有刀有枪有镇暴车的大家族。”正因为是由生殖器串连起来的一家人,所以,我们可以随处看到他们瓜蔓出来的血亲和姻亲,例如张继正是张群之子、陈履安是陈诚之子、王纪五是王世杰之子、郑心雄是郑介民之子、沈君山是沈宗瀚之子、夏公权是黄少谷之婿、马树礼是顾祝同之婿、李元簇是徐世贤之婿、丁善理是费骅之婿、汪敬煦是何应钦之侄女婿……这样子串连来串连去的今古奇观,便是国民党“吾屌一以贯之”的床上功夫,而直接影响了历史、改写了历史。我们这些小百姓。若不这样单刀直入去了解国民党,我们是永远不会了解国民党的!

<B>三、我的“一字师”</B>
  宋朝“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伟大人物范仲淹,在写《严先生祠堂记》的结尾,曾有十六个字称赞严光(庄光),他说:“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德,山高水长。”这篇文章写好后,他的一个朋友劝他说:这十六个字中有一个字不好,那就是“先生之德”的“德”字,如果把这个“德”字改成“风”字,那就再好没有了。
  范仲淹是有雅量的人,他立刻接受了朋友的意见,把“先生之德”,改成了“先生之风”。这种文字上面的修改,在中国的典故叫做“一字师”。就是说,一篇文章中,朋友虽然只点化你一个字,可是至少在这一个字上,他做了你的老师。
  我李敖当然有雅量接受朋友对我文章的删改,但这种删改,一、不得违背协议;二、要明白而立即知道删改比原作高明。我用“生殖器串联”的字眼,字眼是具体的、慓悍的、醒目的、痛快的、打破传统禁忌的;但《前进》小朋友一改成”裙带关系”.就明白而立即大色了,因为它没有上述字眼的特色,只显得俗套而抽象。
  我盼望我有“一字师”来修改我的不妥和错误。《前进》小朋友这次失败了,来日方长,还是继续努力吧!
                         一九八三年年八月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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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政治与生殖器</B>
  小如兄:
  我“隐而不退”以后,一位浩劫余生的好朋友胡虚一写了三封信给我,说我至少不该连最好的朋友都不见,我回信说:

  “看了老兄三封信,很感动。只是既然发愿一隐,也就不近人情了。我总觉得在国民党高压下,个人已无友情之可言,好像被装在一个椭圆形的棺材里面,除了扭成一团,也别无他法。我觉得我没法过正常人的生活了,所以也就干脆做山林之隐了。此举对老朋友实在做得太绝了一点,有时想来,不无黯然。”

  这次你在一别十二年后,来台一行,远托异国,今人所喜,于情于理,你我都该畅叙别情离绪一次,大谈敦煌旧事、山东大姑娘“俺不来啦”及其他,只不巧我已于八月二十八日遁入有四座警察局(入山前漏算了一个)一所宪兵队的阳明山里,重晤老友,诸多未便(此四字颇有官味,可恶),所以黯然良久以后,决定还是演出苏曼殊的“我再来时人已去”,使你见不到我了。好在我一切都没变,一切都“音容宛在”,十二年来,人稍老稍胖自然难免,但因为养生有道,除挖苦国民党外无不良嗜好,所以“望之如三十许人”,虽无道骨仙风干山上,也无盗汗鲜事于床上,人生至此,又安得不乐?天公毕竟疼的是受难之人,竞将坐牢期间,一概扣除不算,故我仍是狼虎之年,做狼虎之事,股市坚挺,形势大好,人生至此,又何必竞选什么国会议员、做什么大官!
  写到这里,想到一个故事:兄弟二人,入京赶考,兄中状元,弟弟落第。弟弟先返乡,弟媳不乐。人夜,弟弟语其妻曰:“别以为考上状元有什么好吧!考上后,那话儿就没有了!”弟媳信以为真,破涕为笑,反倒庆幸自己丈夫落第。第二天,偷偷告诉嫂嫂,说哥哥中了状元,可是那话儿却没了,嫂嫂闻讯大惊,惨然不乐。过几天哥哥衣锦荣归,人人笑脸相迎,惟独嫂嫂愁容满面。入夜,哥哥怪而问之,嫂嫂具以实告,哥哥听了,说:“胡说八道!那话儿好好的在此,谁说没有!”于是解开裤子,大势所趋一番,嫂嫂消受之下,破涕为笑。哥哥乃感慨道:“我做了这么大的官,竞赶不上一根鸡巴?”
  如今那个党的大官们,不管是黑官白宫,都不是好官,都赶不上一恨鸡巴耳!而他们却一个个扬扬得意,鸟(《水浒》发音)得要死。对他们而言,该是“鸟之将死,其鸣也哀”;对我而言,该是“鸟鸣山更幽”,小如兄,你说对不对?小如兄,在这种到处鸟粪的岛上,孟胡子居然还要在体制内做他们的国会议员,你说孟胡子该不该打?所以对孟胡子,我真“爱恨交并”,一方面未尝不盼他做体制内改革(因为改革得好,总比不改革好一点),一方面又盼他根本不承认这种体制(一切先改革了体制再说!)至少我个人,我是属于后者的,所以我说过在国民党当道时候,我就要甘心做无政府主义者,做“安那其”(an-arch,这个字。h发k的音,三十年代以前的文人却把它发出其的音),我是不屑于同国民党做任何形式的合作的。承认它的体制,即使反对它,也会有余憾的。所以古代的不合作主义者,第一条就是不奉他所厌恶的政权,只有这样,才算彻底。这点意思,在这岛上,了解的人恐怕不多了,此国民党三十三年大力宣传之功也,三十三年的外压力,足以使匹夫匹妇产生内屈服了。所以大家都习惯性的不疑有他了,习惯性的承认国民党的体制了,老百姓是混蛋,由此可证。
  因为看不破这种体制,所以大家每每视体制比鸡巴重要。抢得头破血流、力竭声嘶,实在好笑。郭国基说“国民党把鸡吃了,剩下鸡骨头给我们来抢、来竟选”,真是一针见血之论。虽然郭国基仍不免于抢骨头,但他真的能警觉到这一点,不是洋洋自得,而是满怀悲愤,在国民党体制下抢骨头,抢到了该是志哀,不该是庆祝,肉都给人吃了,他妈的啃着骨头庆祝什么?要知道在这种体制下,“日理万机”实在赶不上“日理一鸡(鸡巴的鸡)”,不理鸡而去理鸡骨头,真是傻不鸡鸡也!
  ……(略——编者)
  不过,话说回来,孟胡子如当选上“立法委员”,倒是一大鲜事:他会把那些老混蛋们气死一半。孟胡子的戏路极多,前途不可限量。基于一点理由,基于玩世、讽世这一方面的理由,孟胡子倒应该当选,因为他会使“敌人叫,我们笑”。
  在鄙视政治以后,“安那其”大可变为“安娜骑”,俯首甘为美人牛矣。信陵君、龚定盫等都走温柔乡路线,我却不如此堕落。美人只在跟我同一战线的才被我肯定,否则的话,她们是落花飞絮而已,我不会理任何不识货的女人。
  昨晚山上甚凉,颇有高处不胜寒味道。想当年你在阳明山,我在台北;如今我在阳明山,你又在海外了。你总是快马加鞭,先我一着。想来这都是小马之功,请你特别代我问候她。并请代我问候老太爷、老太太。转告老大爷,说是李敖说的:“你们罗氏父子什么都好,就是一生做了缺德事——把阳明山别墅地卖给张其昀,张其昀盖了中国文化大学,他把这学校办得奇烂无比不必说,他竟把这学校盖得奇丑无比。他学协和医院的中西合壁建筑,但是曲线屋顶与脊饰做得不对,中国建筑学上‘反字向阳’与‘翼角起翘’的比例都不对,结果单薄得不像天坛之顶,反倒活像戴个大草帽!这种草帽从台北南海路的科学馆戴起,一直戴到阳明山的中国文化大学,真是建筑学上的大荒唐事件!你们罗氏父子竟提供工地,让国民党大官人丑化阳明山,是不是缺德?”(另一缺德并发症是该大学因不断的巧立名目,故房舍不足,于是来个一屋十八用,每屋开三四个门,每门上面左面右面都是招牌、匾额,结果一间房子,从左面看是地质研究所,从右面看就是什么什么纪念堂,弄得五花八门,黄鱼三十吃,可笑无比,你们说国民党胡闹不胡闹?张其昀还窃盗名器,乱颁“名誉哲士”学位,甚至颁到日本军阀帮凶岸信介等的头上,种种怪事,都是“汉唐以来所未有也”的!小如兄实在该上阳明山凭吊一次、忏悔一次、并且自打手心一百下,以赎前愆。对不对?)
  以上是听说你到台湾后,零零星星写的。但是为了怕给你不方便,所以直到你离开台湾,才决定写完这封信。你送的书,都收到了,真谢谢你。
  这封信,也许我会在“李敖千秋评论丛书”中发表。其中虽有鸡巴等字眼会被戴有伤风化的帽子,但是鸡巴字眼明见于《红楼梦》,国民党必须得先查禁《红楼梦》,才能采用这种罪名,但是他们总不能查禁《红楼梦)吧?
                         敖之
                         一九八二年十一月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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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ms555.cn/gt/l/liao/zgxyj/008.htm
<P>那个鸟人在发李傲的文章....</P><P>这个看过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