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四的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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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土地革命战争中,全国有六大苏区,其中最大的两块就是江西中央苏区和鄂豫皖苏区。鄂豫皖苏区是在一系列暴动的基础上形成的。首先是1927年11月的黄麻起义,是由潘忠汝、吴光浩、戴克敏、曹学楷等人领导,成立了中国工农红军11军31师。在黄麻起义总指挥潘忠汝和副总指挥兼31师师长吴光浩相继牺牲后,上海中央又派徐向前到鄂东北,接掌31师;接着是1929年5月的商南起义,由周维炯、徐子清、徐其虚等人领导,成立了中国工农红军11军32师,创建了豫东南苏区;还有1929年11月的六霍起义,由舒传贤、徐百川、姜镜堂等人领导,成立了中国工农红军11军33师,创建了皖西苏区。不久,又成立了中国工农红军11军34师。1930年3月,上海中央又派郭述申、许继慎、曹大骏等人到大别山,成立了鄂豫皖特委。不久,鄂豫皖边区的红军集中整编为红1军,由许继慎为军长,徐向前为副军长,熊受暄为政治部主任,下辖第1、2、3师和1个独立旅,共2100余人。活动在鄂东南的红8军一部也改编为红15军,蔡申熙为军长,共1800余人。蔡申熙是黄埔一期生,参加过南昌起义和广州起义,指挥机智,作风勇敢,常常身先卒,在部队中威望很高。

至此,统一的鄂豫皖苏区开始形成。

在土地革命战争中,全国有六大苏区,其中最大的两块就是江西中央苏区和鄂豫皖苏区。鄂豫皖苏区是在一系列暴动的基础上形成的。首先是1927年11月的黄麻起义,是由潘忠汝、吴光浩、戴克敏、曹学楷等人领导,成立了中国工农红军11军31师。在黄麻起义总指挥潘忠汝和副总指挥兼31师师长吴光浩相继牺牲后,上海中央又派徐向前到鄂东北,接掌31师;接着是1929年5月的商南起义,由周维炯、徐子清、徐其虚等人领导,成立了中国工农红军11军32师,创建了豫东南苏区;还有1929年11月的六霍起义,由舒传贤、徐百川、姜镜堂等人领导,成立了中国工农红军11军33师,创建了皖西苏区。不久,又成立了中国工农红军11军34师。1930年3月,上海中央又派郭述申、许继慎、曹大骏等人到大别山,成立了鄂豫皖特委。不久,鄂豫皖边区的红军集中整编为红1军,由许继慎为军长,徐向前为副军长,熊受暄为政治部主任,下辖第1、2、3师和1个独立旅,共2100余人。活动在鄂东南的红8军一部也改编为红15军,蔡申熙为军长,共1800余人。蔡申熙是黄埔一期生,参加过南昌起义和广州起义,指挥机智,作风勇敢,常常身先卒,在部队中威望很高。

至此,统一的鄂豫皖苏区开始形成。
红1军军长许继慎是黄埔一期中的著名人物,能讲能打,令右派学生非常头疼。北伐时曾在叶挺独立团中领军作战,作风果断勇猛,对红四方面军战斗风格的养成有很大影响。在许继慎的领导下,红1军在皖西得到了很大发展。其时上海中央为立三路线所把持,李立三命令全国红军进行大规模地进攻。红1军两次出击平汉路,有胜有负,没有取得决定性的胜利。不久,瞿秋白、周恩 来从苏联回国,纠正了李立三的冒险主义路线,又派曾中生前往领导鄂豫皖苏区和红军。曾中生是黄埔四期生,参加过北伐战争,在上海中央军委工作过,是一名谋勇兼备,军政双全的领导人,对红军的游击战术颇有研究。多年以后,许继慎、曾中生、蔡申熙都位列共和国36位军事家之中。

在曾中生的正确领导下,鄂豫皖红军连续取得了两次反“围剿”的胜利,苏区扩大为20余县,拥有人口250万。 同时,1931年1月,红1军和红15军合编成红4军,由中央派来的邝继勋为军长,余笃三为政委,徐向前为参谋长。全军下辖2个师,红10师师长蔡申熙,政委陈奇;红11师师长许继慎,政委周维炯,全军共1.5万余人。

1931年4月,上海中央又派张国焘、陈昌浩、沈泽民来到鄂豫皖苏区,由张国焘任鄂豫皖苏区中央局书记兼军委主席,陈昌浩任鄂豫皖苏区少共中央局书记,全权领导鄂豫皖苏区。张国焘参加过建党的一大,当过政治局委员,资格很老。陈昌浩时年25岁,血气方刚,曾留学苏联,有很强的组织能力。沈泽民是文学家矛盾的弟弟,也曾留学苏联。这几个人的到来,彻底改变了鄂豫皖苏区的命运。

张国焘到来不久,就对鄂豫皖特委和红军进行了全面改造。打出“布尔什维克的改造”、“加紧肃反”等旗号。实际上,是为了排斥苏区原领导人,从而实现自己的一元化绝对领导。他先是改组了红4军,将不听话的军长邝继勋拿下,换上资历较浅的徐向前。然后他又找借口撤掉了曾中生,由陈昌浩任红4军政委。很快,张国焘举起了肃反的屠刀,向所有阻碍他夺取最高权力的红军官兵挥了下去。
1931年8月,有人给红12师师长许继慎送来一封信,内容是国民党大特务曾扩情写的劝降书。许继慎当即连人带信交给了徐向前和曾中生。二人认为这是国民党的反间阴谋,将信上报给了中央分局。张国焘见后如获至宝,立即下令对许继慎展开调查。拿许继慎开刀,是因为许知道张国焘在南昌起义时临阵动摇的老底,看不起张国焘,拒绝了张的拉拢,还私下称张是 “老右倾”。张国焘当年在北大领导学生运动时同学就评价他热情果断,有才能,但心胸狭隘,不能容忍不同意见。如今对许继慎哪能客气。

不久,保卫局“破获”了一个兵变阴谋,在严刑拷打下,当事人供认许继慎、周维炯、熊受暄等人都牵涉其中。张国焘立即命令逮捕一切与“此案”有关的人员。红12师师长许继慎、红11师师长周维炯、红11师政治部主任熊受暄、鄂豫皖军委参谋主任李荣桂、红10师参谋主任柯柏元、原红33师政委姜镜堂、军政治部主任王培吾、秘书长陈翰香、红12师政委庞永俊、继任政委吴荆赤、红12师副师长肖方、红10师副师长程绍山、参谋主任范沱、政治部主任关叔衣、红28团团长潘皈佛、28团副团长丁超、红30团团长高建斗、政委封俊、红35团团长王明、红12师参谋长兼红36团团长魏孟贤等人相继被捕。保卫局继续严刑逼供,拷打、跪板凳、灌辣椒水、坐老虎凳,很多人受刑不过,只好胡乱认供,于是牵连的人越来越多,抓的人也越来越多。很快,屠杀开始了。

就在河南光山白雀园,红4军著名将领许继慎、周维炯、熊受暄、姜镜堂、王培吾、陈翰香、吴荆赤、肖方、关叔衣、庞永俊、程绍山、柯柏元、魏孟贤、潘皈佛等人及一大批营、连级干部惨遭杀害。其中许继慎是被公开审判,他据理力争,结果被绑在马上拖得皮开肉绽。最后,保卫局将他和周维炯秘密勒死在牢房内。时年许继慎30岁,周维炯26岁。许继慎的妻子王望春是师政治部秘书,当时已怀孕,也被秘密杀害。

张国焘看一下挖出了这么多暗藏的“反革命”,杀心更重。他命令进行全苏区的审查整肃,凡是白军过来的,不论是起义还是投诚的,一律抓起来;凡是地主富农家庭出身的,不论表现如何,一律抓起来;凡是知识分子出身,甚至是读过几年书的,一律抓起来审查。肃反的范围越来越大,从军队扩大到地方。鄂豫皖特区军委副主席郑行瑞、红10师政委陈奇、黄麻起义的领导人和鄂东北苏区的创建者徐朋人、戴克敏、曹学楷、陈定侯、王秀松、六霍起义的领导人和皖西苏区的创建者舒传贤、中央独立1师师长徐百川、中央独立2师师长王效亭、皖西道委书记方英、原红1军独立旅旅长廖业琪、红28团政委罗炳刚、红29团团长查子清、政委李奚石、红32团政委江子英、红33团团长黄刚、继任团长王长先、红38团团长任难等人都被捕杀。红4军4个师12个团的干部,幸存的只有2人,有的团、营、连级干部,被杀了三、四茬。鄂豫皖红军中,总共被肃掉军级干部17人,师级干部35人,团级干部44人,营连排级干部被肃掉的更多,红军战士被肃掉的数量则无法再查清。据徐向前在《历史的回顾》中记述,“将近三个月的‘肃反’,肃掉了两千五百名以上的红军指战员”。而当时的红4军不过1.5万人,足足肃掉了六分之一!还有数字是:12个团杀掉了6000人!

肃反进行到后来,已经到了疯狂的程度。只要某人“可能”是“改组派”、“AB团”或是“第三党”,就要被抓起来杀掉。谁要问一句“有没有证据”,就是“改组派”、“特务”,就应被杀掉。有几个青年人在一起,就成了“恋爱委员会”,杀掉;说几句牢骚话,杀掉;战士的枪口沾点土,杀掉;米袋子破了,杀掉。为了节省子弹,经常是将成排的人用大刀砍死,用长矛戳死。还有的就几百人一起活埋掉。杀了抓,抓了杀,一茬又一茬。因为军情紧急,很多人被抓了后又只好放回部队作战。当军情缓下来后,又抓起来杀掉。就是这样,却很少有人逃跑或投敌,这说明被肃掉的人根本不是什么“改组派”、“AB团”,而是忠诚的革命者。无数红军官兵和革命群众,没有牺牲在敌人的枪口下,却死在自己人的刀下。白雀园内外尸骨如山,血流成河。
大屠杀足足进行了3个多月,除曾中生、邝继勋、徐向前等少数人外,创建鄂豫皖苏区的元勋几乎被杀光。曾中生、邝继勋没有被杀是因为他们是中央专门派来的,张国焘一时有点忌惮。徐向前幸免于难则是因为高级军事指挥员已极度缺乏,而徐又低调谨慎,从不触怒张国焘,所以留下他。而徐向前的妻子程训宣却在审查中被杀掉,徐向前一直不敢问原因,直到多年后去了延安才知道真相。

在土地革命战争时期,苏区及红军内部的过火整肃是个普遍现象。像被错误杀害的周维炯,当初就曾因偏听偏信而参与误杀了商南起义的元勋徐其虚和徐子清。这说明过火的内部整肃是贯穿在“左倾”路线上一个必然现象,更因为肃反领导人的个人因素而表现各异。如张国焘,如此大屠杀,除了确有清除内部敌人的考虑外,更多的则是为了实现独揽领导权的野心而排除异己。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没有人认识到许继慎、周维炯的“兵变阴谋”是冤案。直到延安整风时,新四军军长陈毅讲了一件事:国共合作抗日之初,陈毅与国民党谈判,遇到了复兴社特务冷欣。冷欣得意地说:“我们略施小计,你们就杀了许继慎。”陈毅的这番话在中央高层引起了巨大震撼,从此开启了对土地革命战争年代的肃反案件进行复查。1945年6月,在延安隆重召开的“七大”上,为含冤而死的许继慎、周维炯,也为在肃反中的所有被害者进行了平反昭雪。

在鄂豫皖大肃反过后,1931年11月7日,苏联十月革命节这天,红四方面军在湖北黄安七里坪成立。总指挥徐向前,政委陈昌浩,下辖红4军和红25军,有10、11、12、73师共4个师。在当时鄂豫皖的几位名将中,许继慎、周维炯已被张国焘杀掉,曾中生军政双全,但被张国焘排挤,邝继勋军事素养不足,蔡申熙倒是为张国焘所欣赏,能力足够,但在战斗中手臂负伤致残,干不了重活。因此,徐向前才被破格提拔为新成立的红四方面军总指挥。经过了大肃反,红四方面军里中高层指挥人员的构成也主要从知识分子为多转变成了工农出身为多的格局。红四方面军后来出了很多大老粗的猛将,像许世友、王近山、余天云等人,都是有其来由的。
徐向前不负重望,在全国各路红军中率先打出了大兵团作战的范例。他指挥红军主劝出击,连续进行了黄安、商潢、潢光、苏家埠等战役,先后歼灭国民党军6万余人,其中成建制歼灭正规军就近40个团。蒋介石对鄂豫皖苏区的第三次“围剿”尚未展开就被粉碎。徐向前表现出的风格是狠、猛、勇、缠,企图心大,有气魄,拼的是“最后五分钟”的狠劲,一举成为红军中的著名军事家。鄂豫皖苏区也连成了一大片,成为仅次于中央苏区的全国第二大苏区。

因为豫皖苏区地理位置非常特殊,东摄南京,西逼武汉,威胁中原腹心之地,对于国民党政权是芒刺在背。1932年7月,国民党军又对鄂豫皖苏区进行了第四次“围剿”。这次情况非常严重,国民党军力量也空前强大。蒋介石亲任“剿匪”总司令,调集26个师另6个旅共30万大军直扑豫皖苏区。这次一改前三次“围剿”以地方部队和杂牌军为主的兵力部署,调来了第1、2、3、4、9、10、80、83、88、89师等国民党中央军嫡系部队,武器装备也比较精良,还有空军助战。蒋介石吸取了以往失败的教训,采用了新战术,要“纵深配备,并列推进,步步为营,边进边剿”。

与此针对,张国焘采取了以进对进的战略方针,提出“现在是我们由冲破包围已经进到消灭敌人包围的时候”,要求徐向前和红四方面军总部率领全军主动出击,甚至要“威逼武汉”。

1932年7月6日,奉张国焘命令,徐向前、陈昌浩率红四方面军主力10、11、12、73师和黄安独立第1师,南下进攻麻城,要一举拔掉这个插入鄂豫皖苏区内的钉子。战斗打响后,红四方面军虽然连续歼灭了外围的几路敌人,但麻城城防坚固,几次攻击未能奏效。此时,国民党军北线“围剿”部队徐庭瑶纵队4个师已向豫皖苏区的北门霍丘发起进攻。红25军军长邝继勋率1个团坚守霍丘,因敌众我寡,霍丘失守,邝继勋率少数部队乘夜突围。徐向前本已命蔡申熙带部队前去增援,还在路上,霍丘就已丢失。张国焘气得当即撤掉邝继勋的军长职务,由蔡申熙接任。

红军围攻麻城不下,国民党军徐庭瑶纵队从北面,陈继承纵队从西面,卫立煌纵队从南面已经向豫皖苏区压了过来,形势非常紧急。张国焘认为一定要打下麻城,然后可以乘胜打破国民党军的“围剿。在他的严令下,徐向前率部继续围攻麻城。8月7日,国民党军加快了进逼速度。很快,西路的陈继承纵队已逼近红四方面军的诞生地七里坪,南路的卫立煌纵队已进至冯寿二地区。这下鄂豫皖全区震动,张国焘也无法坚持围攻麻城了,命令徐向前、陈昌浩率红四主面军主力回头向西迎击进犯的国民党军。

徐向前兵分两路,以红12师、11师、73师阻击卫立煌,红10师阻击陈继承。8月11日中午,陈赓率红12师在冯寿二地区与国民党军先头部队李默庵第10师遭遇,两个黄埔一期的老同学立即展开了厮杀。相持不下之时,下午,倪志亮、李先念率11师赶到,从侧面发起攻击,和12师一起重创了李默庵部。很快,汤恩伯的89师和83师也增援上来,双方在冯寿二地区进行了里出外进的激烈攻防战。国民党军增援部队源源赶到,密集靠拢,占据有利阵地筑起工事,同时出动部队向红军两翼迂回。红四方面军兵力、火力都无优势,又难以分割国民党军防线,战斗处于艰难之中。经过商议,徐向前、陈昌浩率部队连夜撤出,转往七里坪地区,准备截击陈继承纵队。

8月13日,卫立煌纵队攻占黄安。15日拂晓,徐向前集中10、11、12、73师、独立第1师共5个师部队,在七里坪迎面撞上了国民党军黄杰部第2师和第3师第9旅,双方立即展开了激烈战斗。徐向前以独立第1师和少共国际团占据悟仙山,正面挡住国民党军进攻,消耗其锐气。战至下午,徐向前指挥10、11、12、73师发动反击,冒着猛烈炮火和敌机轰炸顽强进攻。双方来回争夺各个阵地,所有预备队全都投了进去,进行着拼死地厮杀。到了傍晚,黄杰的第2师终于支持不住了,连师部都被红军占领。这时,陈继承调动第3师和80师向黄杰靠拢,终于稳住了阵脚,与红军继续进行彻夜争夺。徐向前已将所有部队全部投入,没有预备队可以扩展战果了。国民党军兵力越来越多,火力又占优势,再战下去形势已趋不利。16日天亮,徐向前命红四方面军撤出战斗,另寻战机。

七里坪一战,是鄂豫皖苏区在第四次反“围剿”中最激烈的一场恶战。黄杰的第2师伤亡严重,6个团长全部战死。红军也伤亡2000余人,俱是精锐。这是一场正面进攻的消耗仗,红军以短击长,得不偿失,战局陷于被动。

8月21日,陈继承纵队在得到83师加强后,从七里坪北上,直扑鄂豫皖苏区的政治中心新集。在新集以北的扶山寨地区,再次与红四方面军主力遭遇。双方又是正面决战,不断投入预备队互有攻守。经过5天激战,陈继承纵队锐气已折,转入守势。而红四方面军也打得无力进行总攻。这时,南路的卫立煌纵队和北路和徐庭瑶纵队也逼了过来,对红四方面军形成三面包围之势。徐向前、陈昌浩率部队再次撤出战场,向皖西地区转移。

红四方面军在冯寿二、七里坪、扶山寨三战不胜,已失去了打破国民党军第四次“围剿”的有利时机,只能步步后退。国民党军大举踏入苏区腹地,到处烧杀抢掠,企图彻底毁坏苏区经济,使红四方面军无立足之地。
转历史版吧!
10月上旬,红四方面军主力一路转战,又回到黄安、七里坪地区。国民党军察觉后,陈继承、卫立煌纵队回头向西尾追,胡宗南第1师、13师、88师也向黄安、麻城地区逼来,红四方面军再次腹背受敌,只得进行节节阻击。连日激战中,红25军军长蔡申熙身负重伤,于第二天牺牲;红1师政委甘济时阵亡;红12师师长陈赓腿部负伤,只得离队转往上海治疗。
在2个多月的反“围剿”作战中,因敌众我寡,加上红军领导层在战略指挥上的失误,过早与优势之敌决战,拼消耗,战术上也有问题,总是迎头堵击和正面反击,结果红四方面军连经恶战未能打退国民党军的第四次“围剿”,已陷入弹尽粮绝之地。10月10日,张国焘在黄柴畈召开紧急会议,最后决定留下沈泽民、吴焕先和红75师及地方武装坚持苏区斗争,红四方面军主力10、11、12、73师、少共国际团撤出鄂豫皖苏区,向平汉铁路以西地区转移。

1932年10月12日夜,红四方面军主力2万余人穿越平汉铁路向西突围。蒋介石得到情报后,立即调动第1师、10师、44师、51师、65师、67师、83师、独立第34旅等部向红军进行平行追击和迎面堵击。当时连降大雨,两军在崎岖泥泞的大洪山区不停行军,时而激战,都搞得疲惫异常。

10月19日,红四方面军主力进至枣阳新集地区,国民党军很快就追了上来,双方又进行了一场大战。徐向前命红12师拿下新集西南的制高点乌头观,结果被地主武装所阻,不久国民党军第10师和独立34旅赶到,占领了乌头观。以此为屏障,10月20日,国民党军向红四方面军的纵深阵地宋家集、吴家集发起猛攻。已失先机的红军依托地形节节阻击10师、83师的进攻,徐向前瞅准时机迅速发动反冲击,一举击溃独立34旅。因乌头观在敌军手中,红军没能攻下来,失去了全歼独立34旅的时机。不久国民党军44师1个旅赶到,双方打成相持。21日,双方又进行了一天的混战。一股国民党军甚至冲到了红四方面军总部的指挥所附近,徐向前亲自带着警卫连上阵御敌。打到夜晚,国民党军第1师、51师分别从北面和西南压了过来,红军已三面被围。徐向前、陈昌浩率红四方面军开始向西北方向突围。

10月22日,红四方面军冲到襄阳西南十余公里处的土桥铺地区,与国民党军刘茂恩第65师相遇。红四方面军连日激战,已疲惫不堪到极点,仍凭着顽强的斗志奋勇冲杀。红11师32团为前卫团,在团长林维权率领下英勇冲锋,与敌肉搏,终于杀开了一条血路,掩护全军由此突围。林维权团长当场牺牲在了阵地上。枣阳新集和土桥铺两次战斗,红四方面军以英勇无畏的精神歼敌3000余人,突出重围,但自身也伤亡1000余人,牺牲了32团团长林维权、33团团长吴云山,红10师师长王宏坤也负伤。

红四方面军继续西行,一路转战,至11月2日进至鄂豫陕交界的南化塘地区。本想在此处建立根据地,不料才3天时间,国民党军第1师、44师、51师、65师又追了上来。红四方面军只好继续前行,准备通过漫川关进入汉中地区。

漫川关,位于湖北和陕南的交界处,周围山高谷深,道路狭窄,交通闭塞。过了漫川关,红四方面军就能进入汉中地区,就有了北上陕南与南下川北的回旋余地。糟糕的是,驻防陕南的杨虎城17路军3个团先一步抢占了漫川关隘口。红四方面军已进入了十余里长的深山峡谷之中,进退不得。此时,尾追的国军胡宗南第1师已赶至漫川关东南,44师追到了漫川关东北,51师和65师从东边追击而至,42师也从北边逼过来。红四方面军面临着严重的危机。

这个时候,红四方面军领导层中有人提出全军化整为零,分散突围。徐向前坚决反对,主张全军攥成拳头,坚决打出去。徐向前的主张得到了陈昌浩的赞同,张国焘也同意了。徐向前命令10师、11师牵制南面和东面尾追的国民党军,12师主攻,73师配合,从漫川关北侧国军44师的结合处打出去。

主攻团是12师34团,团长许世友。助攻团是73师219团,团长韩亮臣。11月12日拂晓,天降大雾。许世友率领34团绕至漫川关北侧的狮子山下,全团奋勇攀登1000余米高的山峰,直取北山垭口。控制了北山垭口,部队才能从旁边的小路冲出峡谷。34团1营率先登上了北山垭口,放眼向北望去,只见晨雾中漫山遍野的国民党兵正从山的北坡爬上来。这是国军44师,也准备抢占北山垭口堵住红军突围。1营官兵立即开火,将冲到近前的国民党军打了下去。许世友也登上了山垭口,迅速布置轻、重火力占领附近有利地形,坚决把国民党军压在下面。不久,红四方面军政委陈昌浩带着警卫排也跟了上来。陈昌浩年轻气盛,肃反很狂热,打起仗来也很勇敢。他亲自带2营抢占了前沿阵地。国民党军发起了凶猛进攻,整连整营地密集冲锋。红34团坚决阻击,一次次把国民党军打了下去。战斗危急时刻,弹药补充不上,许世友亲自挥着大刀带部队上去肉搏,直杀得尸横遍野。国军44师多次冲锋都未奏效,在给上级的战报中写道:“(匪军)异常凶恶”,“经向匪数次猛攻,均未得手”,“我亦伤亡甚重,入夜仍在激战中”。战斗从早晨一直打到傍晚,国民党军始终无法突破北山垭口。34团占据山垭口的有利地形,把国民党军压在下边的山谷中,掩护全军主力快速通过山垭口旁边的小路冲出重围。

13日,国民党军加大兵力继续猛扑北山垭口。同时,以一部兵力抢占北山垭口西北侧的龙山,架起火力阻击向外突围的主力部队。韩亮臣率219团官兵发起冲锋,与敌反复厮杀,终于夺回龙山。整整一天中,北山垭口和龙山方向战火纷飞,双方反复争夺,多次发生血雨横飞的肉搏战。战至当日黄昏,北山垭口和龙山牢牢控制在红军手里。红四方面军主力全部通过了北山垭口后,34团和219团才转为后卫撤了下来。这场漫川关血战,红34团几乎打光。其中1营参战前600多人,战后只剩下80多人;2营战前500多人,战后剩下100多人。219团伤亡也很大,团长韩亮臣牺牲在了阵地上。正是靠着34团和219团的牺牲精神,红四方面军主力迅速北进,连夜翻越海拔1600多米的野狐岭,终于进入了陕南地区脱离了险境。

多年以后,徐向前在回忆录《历史的回顾》中如此评说道:“漫川关突围,是关系我军生死存亡的一仗。许世友那个团立了大功,219团打得也不错。幸亏敌人刚到,合围圈不够严密,我军决心果断,行动迅速,利用夜间突围奏效,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因为西北地理贫瘠,给养困难,红四方面军总部决定翻越秦岭,南下进入汉中地区建立根据地。12月初,红四方面军翻越大雪纷飞的秦岭山脉,南渡汉水,进入了汉中地区。在红四方面军的后面,其余各路国民党军已打道回营,唯独第1师胡宗南部破布缠腿,紧追不放,竟然也翻越秦岭向汉中追来。

汉中地区虽然地势平坦,物产不少,但回旋过于狭窄,容易被国民党军四面封锁包围。胡宗南第1师追得也很急,眼看就要与红四方面军遭遇。从情报得知,四川军阀正在进行混战,川北防务空虚,而且四川物产丰富,能够养军。红四方面军总部决定南下川北,率领全军又翻越了风雪交加的大巴山,终于在12月中旬进入了川北地区。因四川军阀拒绝中央军入川,尾追的胡宗南师只好停在汉中地区待命。至此,红四方面军西征三千里,连续突破国民党军包围,歼敌1万余人,保存了全军1.5万余人的红色火种。

在川北,红四方面军重获生机,发展壮大,建立起了川陕苏区。红四方面军先是粉碎了四川军阀田颂尧的三路围攻,歼敌2万余人,收复了南江、通江、巴中三城。然后又连续发动仪南、营渠、宣达战役,歼灭川军1万余人。至1933年10月,苏区已纵横20余县,总面积扩大到4.2万平方公里,人口约500万。红四方面军也发展到4军、9军、30军、31军、33军共5个军、15个师、44个团,有8万余人。川陕苏区进入全盛时期。

在这个时候,张国焘仍在进行肃反。刚刚到达川北时,在小河口召开了会议。曾中生、邝继勋、余笃三、张琴秋等人批评了张国焘大肆滥杀和放弃苏区的错误,因为立足未稳,张国焘暂时接受了曾中生等人的批评。等到红四方面军连续击败川军,开辟了通、南、巴根据地后,张国焘再开杀戒,逮捕曾中生,将红四方面军总政治部主任张琴秋撤职,将原红4军军长邝继勋、原红4军政委余笃三、方面军宣传科长王振华、方面军总部参谋主任舒玉章杀害。为了在新开辟的川北树立权威,张国焘又向四川本土红军挥起了屠刀。于南江阵前起义的红军“川北独立师”师长任伟章、政委刘杞、参谋长张逸民、师政治部主任李戴溥、红10师参谋长吴展、红73师参谋主任杨白、73师政治部主任赵箴吾、红217团政委闻盛世、红218团政委陈少卿被捕杀,原“川北民军”起义的排以上军官全部被处决。

曾中生一直被逮捕关押,在狱中写下了《与川军作战要点》、《与“剿赤军”作战要诀》、《游击战争要诀》等书,被张国焘作为干部必读下发全军。红一、四方面军会师后,中央点名要求见曾中生,曾也盼望着向中央进行汇报,揭露张国焘的罪行。就在这时,1935年8月的一天,曾中生突然失踪了。公开的说法是曾中生企图逃跑,半路上掉进河里淹死了。另有一说是曾中生被张国焘派人秘密勒死在卓克基的森林里。红军长征到陕北后,1937年中央政治局召开清算张国焘错误路线的会议,严厉追究他的杀人罪行。张国焘语气强硬地否认他杀了曾中生,说:“曾中生问题,逮捕是错误的,但确实没有杀,我不负政治上责任。”红四方面军保卫局的人也都否认与曾中生之死有关,目击曾中生之死的证人也一直没有找到。一位优秀的红军将领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消失了。

而留在鄂豫皖坚持斗争的重建的红25军和新建的红28军,也在中央代表沈泽民主持下继续肃反。原红4军政治部主任刘士奇(曾是毛泽东的挑担)、红25军副军长兼73师师长廖荣坤、师政治部主任程启波、独立6师师长叶启文、第八路游击师师长汪明国、皖西北游击司令吴宝才、红28军政委江求顺等一大批中下级红军指战员相继被捕杀。鄂东北红军因此受到了极大的削弱。沈泽民不久病逝,红25军在徐海东和吴焕先的带领下,开始了向陕北的长征。
1933年10月,四川军阀首领刘湘就任四川“剿匪”总司令,组织了大小军阀的六路大军,向红四方面军发起“进剿”。

这六路人马是:

第一路为第28军,共18个团,由广元、昭化向木门、南江方向进攻,总指挥为28军军长邓锡侯。

第二路为第29军,共24个团,由阆中向巴中方向进攻,总指挥为29军军长田颂尧。

第三路为新编第6师和第23师,共15个团,由南充向仪陇、巴中东南的曾场口方向进攻,第6师师长李家钰为总指挥,第23师师长罗泽洲为副总指挥。

第四路为第20军,共12个团,由篷安向通江方向进攻,总指挥为20军军长杨森(一树梨花压海棠那位)。

第五路为刘湘的第21军,共24个团,由开江、汉宣向宣汉、达县方向进攻,总指挥为21军第3师师长王陵基。

第六路为第23军的12个团和土匪王三春的6个团,由开县、城口向万源方向进攻,总指挥为23军军长刘邦俊。

六路大军共计110余个团,近20万人,沿西起广元,东至城口长达1000余公里的弧形战线向川陕苏区扑来。刘湘的计划是:第一期攻占宣汉、达县地区;第二期攻占通江、南江、巴中地区;第三期会攻苦草坝。战术方针为:分进合击,步步为营,稳扎稳打。

11月16日,刘湘下达第一期攻击令。当时红四方面军的宣达战役还没有完全结束,红军正准备乘胜进攻开江、开县。结果红四方面军迎头撞上了气势汹汹而来的川军第五路王陵基部,双方发生遭遇战。连续战斗5天,红四方面军虽歼灭川军5000余人,但却没有打动敌人,而川军增援部队源源而来。红四方面军已连续作战近1个月,师疲兵乏,徐向前命令部队后撤到宣汉、达县一形与川军形成对峙。

徐向前和红四方面军总部其他领导人经过研究,感觉到了这是一场空前的大战。最后确定的作战方针是:积极防御,诱敌深入,收紧阵地,节节抗击,待机反攻,重点突破。全军分成东、西两线分头迎敌。

东线为主要防御方向,以红4军、红9军25师、26师、红30军88师、89师、红33军,共20余个团,分布在万源以东至宣汉、达县地区,由徐向前亲自指挥,主要对付川军主力第五路、第六路。

西线为牵制方向,以红31军大部、红30军90师、红9军27师共12个团,配置在北起广元,南沿嘉陵江,东至营山、渠县地区,由红四方面军副总指挥兼31军军长王树声、30军政委李先念共同指挥,牵制川军第一、第二、第三、第四路。另以红31军2个团监视陕南方向17路军动向。
因为各路川军谨慎狐疑,动作较慢,到12月中旬,刘湘的第一期总攻才正式开始。

在东线,川军主力第五路、第六路凶猛地向宣汉、达县扑过来。徐向前指挥东线部队坚持预定作战方针,节节阻击,消耗敌人。当川军半渡州河之际,红军突然发起局部反击,打乱了川军的阵脚。经过2天激战,红军歼敌3000余人,徐向前见消耗敌人的目的已达到,命令东线部队放弃宣汉、达县,收缩到北部地区,占领有利地形,继续抗击川军进攻。王陵基将部队分成左、右两路,继续北进,稳扎稳打。徐向前指挥部队节节阻击,同时相机收紧阵地,寻找战机。到1934年1月中旬,王陵基认为红军已“全线崩溃”,命令所部猛烈推进。徐向前抓住川军前推形成的空隙,命令红30军于1月23日迅速向王陵基的左路发起猛攻,歼灭川军1个旅大部。王陵基见左路吃了亏,便指挥右路于1月24日扑向重要的交通枢纽马渡关,企图在这里撕开红军防线。坚守马渡关的红9军副军长许世友、政委陈海松率领部队顽强阻击,待进攻敌人疲惫时再发起阵前反冲击,多次打退了川军的进攻。鏖战到28日,消耗了3000川军之后,徐向前命令红9军连夜转移。王陵基认为攻势顺利,便于2月上旬离开前线回万县过春节。徐向前抓住战机,集中主力部队在马鞍山一线突然发起反击,共歼灭川军3个团另2个营,击毙川军警备第3路副司令郝耀庭。这一战气得刘湘立马撤了王陵基的职,换上唐式遵,又调来部队补口子。如此反复操作,至4月间,东线红军的阵地已收缩至万源城以南的镇龙关到刘坪一线。

在西线,王树声、李先念指挥部队节节抗击,结合阵地反击和游击袭扰,给川军造成重大杀伤后,按照预定方针诱敌深入。1934年1月11日,西线部队撤出仪陇,收缩到北起旺苍坝,南沿东河至千佛岩、鼎山场一线;3月中旬,又收缩到江口、长池、南江一线;4月上旬,再收缩到贵民关、观光山、得胜山一线。

从1933年11月中旬打到1934年4月底,红四方面军收紧阵地诱敌深入,歼敌3.5万余人,消耗疲惫了进剿的各路川军,使刘湘的第一、第二、第三期“进剿”计划实际上陷于破产。
1934年5月,刘湘在成都召集军事会议,决定发动第四期总攻。刘湘又调来了潘文华部组成总预备队,陈兰亭部加强第五路,使“进剿”的六路川军总兵力达到了140余个团。具体部署是:第一路向川陕交界的两河口推进,截断红军入陕的道路;第二、第三路进攻得汉城;第四路和总预备队一部进攻竹峪关;第五、第六路攻占万源及其以西一线。以唐式遵的第五路为主攻,直取万源。

6月22日,第四期总攻开始。

这次徐向前在东线避敌锋芒,取守势,将部队退守万源。在西线,则发起攻势。西线部队集中10余个团主力,于26日对邓锡侯的第一路发起反击。西线部队进展顺利,很快突破川军防线,打过了通江。在进攻要隘马鹿寨时,因川军据险顽抗,一时攻击不下。而通江突然涨水,严重阻碍了红军后续部队及给养的前调。见势不利,徐向前命令西线部队撤回通江以东,占领有利地形,与川军隔江对峙。

在东线,徐向前指挥部队死守万源。万源位于陕南入川的门户之地,四周被大巴山环绕,自古就被称为“秦川锁钥”。徐向前将红4军12师、红9军25师、红30军88师和红33军一部沿万源以南险要阵地摆开战场。当时东、西两线红军已被压缩到纵横不过5、60公里的范围内,情况非常危急。红四方面军高层争论得很激烈,又有人提出要放弃川北退回汉中再另找出路。徐向前认为,退回去是没有出路的,现在红军难,川军更难,生死存亡关头,只有硬着头皮打,熬得过“最后五分钟”,消耗敌人,待机反攻。最后,张国焘和红四方面军总部同意了徐向前的主张,号召全军“紧急关头,准备反攻决战!”

在万源南侧,有一座大面山,高1500米,地势险要,是万源的门户前沿。许世友、陈海松带红9军25师守在这里及旁边的青山一带。从6月15日起,唐式遵就指挥川军第五路连续向万源前沿发起进攻。红军坚决阻击,一次次打退了川军进攻。唐式遵又逐渐增加兵力,一线进攻部队达到8个旅以上,一波波连续猛攻。红军弹药不足,每次都把川军放到几十米甚至十几米的距离上再开火,又利用山地优势加以大量滚木、礌石砸向敌军。当川军溃退时,红军就阵前出击,猛打猛追,从敌军尸体上搜寻弹药补充自己。在大面山阵地上,每天危急时刻,许世友就手挥大刀率部队杀入敌群,硬是以白刃战打垮川军的攻势。从7月16日到27日,唐式遵的第五路川军连续发动了三次大规模进攻,每日战火不息,双方在各个高地上反复争夺,到处杀声震天,尸横枕藉。徐向前真是估计对了,红四方面军指战员以有我无敌的顽强精神,过硬的战斗作风,硬是熬得过“最后五分钟”,拖垮了敌人,守住了阵地。8月6日,唐式遵又发动了第四次猛攻。这次唐式遵发誓“要在日内将万源攻下”,川军进攻部队营以下军官组成敢死队,由旅、团级指挥官督战,临阵退缩者就地正法。从6日到7日,两军在万源外围进行了殊死的攻守战。川军一波波冲上来,一波波被打下去,再一波波冲上来。红军阵地上往往打到最后一个人才失守。很快红军又发起反击,将突入川军赶下山去。在大面山阵地,许世友和陈海松把师直属队都拉上来,向川军进行反冲击。红25师从师长到战士人人都有一把大刀,关键时刻都是白刃见红,川军特别怕这个,每次虽然人多势众,但都被红军砍得鬼哭狼嚎般逃下山去。许世友不知砍死了多少敌人,一把纯钢大刀都砍得卷了刃。厮杀到8月8日,唐式遵的总攻终于垮掉了。

这场惊天动地的血战,就是红四方面军战史上著名的“万源保卫战”。
川军的攻势刚一软下去,徐向前就决定,抓住战机,进行反攻,不给川军以喘息之机。徐向前与总部其他首长根据得到的情报分析,打蛇要先打头。位于万源西南青龙观方向的川军刘存厚部兵力较为薄弱,而且他是被四方面军打怕了的。从东线青龙观地区反击,可以出敌不意,迅速分割第五路川军刘湘主力,动摇川军整个阵线。徐向前决定,从西线抽调31军92师、9军27师加强东线反击力量。以31军92师、4军和9军各2个师,共14个团为第一梯队;30军2个师和33军1个师约8个团为第二梯队。二个梯队为前后配置,从青龙观地区突破,迅速向川军防线纵深发展。东线的9军一部和4军1个师继续坚守万源以东和以南阵地,牵制当面川军;西线的30军1个师和31军2个师坚守通江东南和北面阵地,配合东线部队进行反击。

8月9日晚21时,反击部队以31军92师274团2营为尖刀营,乘夜黑摸上了青龙观制高点,然后迅速向守卫川军发起攻击。在4军12师的配合下,经过2个多小时战斗,攻占青龙观,歼敌1000余人,打开了突破口。

徐向前立即将反击部队主力从突破口投入,从东向西纵深穿插,连克庙垭场、河口场、龙池山等地,一举切开了第五路川军防线。此时有利战机已经出现,刘湘主力21军的第1、2、3师还猬集在前线,没有撤下来。红军迅速向东穿插,回旋包围,占领敌军撤退的必经之路,就能一举堵住这3个师,将其压在不利地形上歼灭。然而川陕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张国焘比较谨慎,认为这股川军太大,恐怕吃不动,不如向西迂回,吃掉较为孤立的川军范绍增(那个傻儿司令)部较有把握。徐向前认为范绍增是土匪出身,非常狡猾,擅长跑路,不容易吃住他。而且这一路不是刘湘主力,打不痛川军,因此坚决主张向东迂回,陈昌浩与前线指挥员李先念、王宏坤都赞同总指挥的意见。但张国焘坚持己见,双方来回打了5个多小时电话。最后徐向前服从了张国焘的意见,率军向西迂回。果然范绍增机警异常,红军还没出动他就命令部队撤了下来,一直跑到马渡关建立防线,挡住了长途疲惫的红军。徐向前见已无法吃住范绍增,便转军向东回旋。但此时已过去了5天,东面的刘湘主力已从容撤退建立了防线,红军只能尾追川军难以扩张战果。

虽然没有吃掉刘湘主力,但红四方面军的反攻已经粉碎了东线第五、第六路川军的围攻,歼敌1万余人,动摇了川军的整个战线。刘湘自觉颜面大失,于8月23日致电蒋介石请免四川“剿匪”总司令之职。

战斗至此,东线川军已全面后退,西线川军也收缩至通江西岸筑垒据守。徐向前决定东线红军主力连夜向西运动,打开突破口,再寻战机。8月28日,徐向前指挥部队从鹰龙山、长滩河地区突破通江防线,然后兵分三路向纵深分割,一举击溃了第三、第四路川军。红军乘势向巴中、仪陇、营山方向追击,于9月11日占领巴中,兜着屁股把第三、第四路川军一直赶到仪陇、营山地区。

这次又是击溃战而不是歼灭战,徐向前非常不甘心。他和李先念商量,想向西北方向搞个大迂回,直插黄木垭、旺苍坝一线,一举兜住第一路、第二路川军主力。这是一个很有气魄的构想,李先念非常赞同。但是张国焘又不同意,坚持要求部队向北纵深较浅地迂回长池方向,而第一路、第二路川军已开始向后撤退,有可能还是堵不住口子,打成击溃战。徐向前反复说明道理,张国焘不高兴了,撂了电话。最后徐向前在李先念的支持下下了决心,“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坚决打个歼灭战。徐向前命令李先念、程世才率30军和31军93师迅速插向黄木垭,堵住川军的退路。徐向前本人亲自随军行动。王树声率31军91师、92师从平溪坝突过通江,尾追第一路邓锡侯部川军,插向旺苍坝。

徐向前、李先念、程世才率部队不顾连续一个多月作战的疲劳,兼程疾赶,经一天一夜急行军终于插到了黄木垭。此时,撤退的第二路川军田颂尧部6个团先头部队也刚刚到达黄木垭地区。红军立即占领有利地形进行阻击,川军拼命夺路而逃,整营整团地发起冲锋,几个阵地上都打成了肉搏战。关键时刻,李先念衣服一甩,亲自上前沿指挥战斗。红军坚决阻击,川军上万人被堵在山谷中进退不得。30军和31军93师后续部队相继赶到,徐向前见时机成熟,立即发出总攻击令,红军迅速冲出阵地向山谷中杀去。这一场大战,一直打了将近一天,最后毫无悬念,川军6个团1万余人全部被歼。红军缴枪7000余支、迫击炮40余门、子弹数万发、银圆上万枚,取得了反攻以来的最大一场胜利。张国焘得知红军取得了大胜,也就没有追究徐向前的抗命之责。

黄木垭歼灭战之后,徐向前指挥红军乘胜出击,连克南江、苍溪、阆中等地,把第一、第二、第三路川军赶到嘉陵江以西,第四路川军赶到营山、渠县附近,彻底粉碎了刘湘的六路围攻。

这是一场真正的大战。徐向前和红四方向军总部指挥全军浴血奋战10个月,歼灭各路川军8万余人,缴枪3万余支、炮100余门、击落飞机1架,打出了许多光辉战例,成为辉耀军史的不朽丰碑。
介个还是上历史版发吧!
感觉红四方面军大战硬仗打得多
MIG31A 发表于 2011-10-11 11:36
感觉红四方面军大战硬仗打得多
可川军的战斗力偏低吧

chzwk1989 发表于 2011-10-11 15:37
可川军的战斗力偏低吧


鄂豫皖前期的四大战役,打的国民党军战斗力并不差~
有蒋系中央军,北洋直军~
chzwk1989 发表于 2011-10-11 15:37
可川军的战斗力偏低吧


鄂豫皖前期的四大战役,打的国民党军战斗力并不差~
有蒋系中央军,北洋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