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什么是爱国？——强烈推荐，务必看完

<P>什么是爱国？
——推荐《潜流：对狭隘民族主义的批判与反思》


    五年前，一个朋友在来信中说：静静地看着身边的游行队伍走过，其实，我们早就更深的卷入了。那时北约炸了我们的使馆，一时群情汹涌……
    如萧功秦先生所说：“在经历过百年屈辱的中国，一个没有民族主义情怀的知识份子不配是一个中国人。”可是，请相信我，这个世界上没有简单的事情，光凭热血，连一场球赛都赢不了，何况是爱这么大的一个国家啊。我们的爸爸妈妈常常这么说：“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可是我们一点都不爱听。我们这个时候要问什么才是真正的爱了。可是假如要你先静下来好好想一想都做不到，却告诉我你是爱国的，你比我还爱国。不，我一点都不相信。</P>
<P>
    对于我们从小接受的教育，我没有什么话好说。有一段时间，常常有大叫的欲望：你不要骗我！我还跟朋友说过：我感到很悲哀，我都二十多岁了，才明白一些简单的道理——这些我早就该知道的啊。以前教给我的东西，很多是骗人的，也许那些观点我都不认同了，可是那些思维方式恐怕还是影响我。要清空回收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我还得警惕自己就此走向另外一个极端，不偏不倚，以平常心看过去，这就更加难了。</P>
<P>
    回到什么是爱国，想起“百年屈辱”，翻开近代历史，令我最痛心的：是一群仁人志士，以无可置疑的爱国爱民之心，却把我们推入了万丈深渊。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可悲的事情了。还是萧功秦先生说的：“并非所有的民族主义都是合理的。民族主义有理性与非理性之分、有温和与极端之分、有务实与激进浪漫之分。”，你选哪一个？五年前，只有《中国可以说不》、《全球化阴影下的中国之路》、《妖魔化中国的背后》，没有《潜流：对狭隘民族主义的批判与反思》。如果五年前有这本书，我会很高兴，因此，现在有了，我把它推荐给大家。
    《潜流》这个书名，一方面是指狭隘民族主义的观点，诸如“说不”、“超限战”等观点是与文明社会的主流价值格格不入的。另一方面，也许是更重要的一点：如罗志田在《乱世潜流：民族主义与民国政治》中说“真正对实际政治起作用的，恐怕更多是各政治力量对民族主义加以政治运用的策略”，同时，余英时也认为“三次政权移转的原动力无不来自民族主义”，这些观点都指出民族主义实际上都是在被政治力量利用。最后，如果我们不早做准备，潜流可能浮出地面，那绝非幸事。该书选了李慎之、萧功秦、秦晖、刘军宁、朱学勤、许纪霖、肖雪慧、王怡、杨支柱等人的文章，分为外交编、冲突编、全球编、理论编，对爱国主义的分类、民主与民族主义、自由主义与民族主义、人权与主权等众说纷纭的话题进行了详细的解说。</P>
<P>
    比如为什么很多人在谈到爱国的时候总是很情绪化，萧功秦说：“中国近代以来的民族危机形成一种深层的“受害意识”，这种“受害意识”固然有积极的方面，百年受辱的历史记忆，固然是激发我们民族奋力争取富强的精神资源，另一方面，基于受害的历史记忆而产生的高度敏感心理，一旦被激活，就往往成为支配人们对复杂问题作简单的理解，并以这种理解与“危机感”作为对国际局势进行判断的根据，从而具有强烈的亢奋的情绪化倾向。任何现实的温和冷静的态度，将在这种非理性的情绪状态中被解读为“对外软弱”，解读为委曲求全的“绥靖主义”。他们自以为诉诸百年受辱的历史记忆，就似乎从此具有了压倒一切的语话优势。如果不符合他们心目中的那种“坚定”立场，都会被视为“对西方的投降主义”而加以抨击。”对于这种心理，我当然抱同情并理解的态度，但是无论如何，我不能支持。大家都爱国，却水火不容，令人深感遗憾。</P>
<P>
    关于爱国的种类，肖雪慧在该书中说：“托克维尔曾把爱国主义区分为本能的和富有理智的。他指出，本能的爱国主义把国家人格化，视君主为国家化身。这是一种轻率的激情，风行于旧秩序尚未受到怀疑之时，它能暂时激起强大的力量，却难以持久。富有理智的爱国主义来自真正的理解，在法律帮助下成长，随着权利的运用而发展，它坚定而持久。”“民族主义往往还具有本能的爱国主义那种把国家人格化，拿君主当国家化身的特点。轻率、护短、仇外排外，再加上把国家人格化和视君主为国家化身，极易被政治野心家极其文化附庸诱向一个危险原则：爱国就是忠于国家政权。”“专制国家的当权者对这种爱国主义情有独钟。因为，当他们祭起这面旗帜时，自己勿需付任何代价，却可收获由它带来的一切好处。比如，他们既可以在自己已经丧尽人心，统治不能照旧进行下去时利用爱国主义口号来蛊惑人心，摆脱困境，又可以把自己打扮成民族代表和英雄，煽起民族主义狂热，让人民心甘情愿为自己的野心卖命。民族主义狂热在极权主义国家很容易煽起。这是因为它可以使地位卑下的老百姓在集体亢奋所造成的眩晕中暂时产生一种自我认知上的错觉，误以为自己是一个强有力的整体的一部分；还由于自己附着于一个庞然大物之上而产生一种虚幻的力量感，这种幻觉掩饰了他们在现实中面对强大的压迫机器时的软弱无力。”这些文字不装腔作势，说得都是大白话，都是常识。请恕我引用了这么多，因为我没有办法说得更好。</P>
<P>
    同样我们可以看到，一些信奉自由主义的人往往具有强烈的智力上的优越感，这点同样很不恰当，自由主义与民族主义的差异并没有我们说想象中的那么大。该书第四编选了几篇谈自由主义与民族主义关系的文章。徐贲在该书中借塔米尔谈到：“民族主义的一些理念本来就包含在自由主义的社会和政治实践之中。彰显这些理念可以使自由主义更易被广为接受。自由主义者和民族主义者都通常夸大他们各自立场间的普遍论和特殊论的差别。其实这一界限根本站不住脚,大可不必坚持。自由主义理念并不象它自以为的那样基于普遍原则。否则，为什么自由民主国家中的公民身份要取决于出生权利和亲属关系，而非个人的国籍选择？为什么自由主义者认为，每个人不应在政治上效忠于世界上某个最公正的国家政府，而只应效忠于他自己的政府(只要这个政府行事公正)？为什么自由民主国家的福利只限于本国公民，而不旁涉他人？自由主义的理念行为其实早就包含了民族主义的某些价值，只是它自己不清楚了解罢了。塔米尔因此断言：‘如今大多数自由主义者，其实早已是自由主义民族主义者了。’”这值得我们的自由主义者好好想想，其实重要的问题是自由主义如何和民族主义结合，书中秦晖有专文谈这个问题。</P>
<P>
    其他关于人权与主权、民主与民族主义、全球化与民族主义等问题，限于篇幅，我就不多引用了。总之该书理清了许多一直萦绕于我脑间的问题，不夸张的说，也许这是每一个以爱国者自居的人都应该读一读的书，虽然迟来已久（在我们这里，往往如此），但是不管怎么说，总算它来了，我们该欣喜才对.</P>
<P>什么是爱国？
——推荐《潜流：对狭隘民族主义的批判与反思》


    五年前，一个朋友在来信中说：静静地看着身边的游行队伍走过，其实，我们早就更深的卷入了。那时北约炸了我们的使馆，一时群情汹涌……
    如萧功秦先生所说：“在经历过百年屈辱的中国，一个没有民族主义情怀的知识份子不配是一个中国人。”可是，请相信我，这个世界上没有简单的事情，光凭热血，连一场球赛都赢不了，何况是爱这么大的一个国家啊。我们的爸爸妈妈常常这么说：“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可是我们一点都不爱听。我们这个时候要问什么才是真正的爱了。可是假如要你先静下来好好想一想都做不到，却告诉我你是爱国的，你比我还爱国。不，我一点都不相信。</P>
<P>
    对于我们从小接受的教育，我没有什么话好说。有一段时间，常常有大叫的欲望：你不要骗我！我还跟朋友说过：我感到很悲哀，我都二十多岁了，才明白一些简单的道理——这些我早就该知道的啊。以前教给我的东西，很多是骗人的，也许那些观点我都不认同了，可是那些思维方式恐怕还是影响我。要清空回收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我还得警惕自己就此走向另外一个极端，不偏不倚，以平常心看过去，这就更加难了。</P>
<P>
    回到什么是爱国，想起“百年屈辱”，翻开近代历史，令我最痛心的：是一群仁人志士，以无可置疑的爱国爱民之心，却把我们推入了万丈深渊。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可悲的事情了。还是萧功秦先生说的：“并非所有的民族主义都是合理的。民族主义有理性与非理性之分、有温和与极端之分、有务实与激进浪漫之分。”，你选哪一个？五年前，只有《中国可以说不》、《全球化阴影下的中国之路》、《妖魔化中国的背后》，没有《潜流：对狭隘民族主义的批判与反思》。如果五年前有这本书，我会很高兴，因此，现在有了，我把它推荐给大家。
    《潜流》这个书名，一方面是指狭隘民族主义的观点，诸如“说不”、“超限战”等观点是与文明社会的主流价值格格不入的。另一方面，也许是更重要的一点：如罗志田在《乱世潜流：民族主义与民国政治》中说“真正对实际政治起作用的，恐怕更多是各政治力量对民族主义加以政治运用的策略”，同时，余英时也认为“三次政权移转的原动力无不来自民族主义”，这些观点都指出民族主义实际上都是在被政治力量利用。最后，如果我们不早做准备，潜流可能浮出地面，那绝非幸事。该书选了李慎之、萧功秦、秦晖、刘军宁、朱学勤、许纪霖、肖雪慧、王怡、杨支柱等人的文章，分为外交编、冲突编、全球编、理论编，对爱国主义的分类、民主与民族主义、自由主义与民族主义、人权与主权等众说纷纭的话题进行了详细的解说。</P>
<P>
    比如为什么很多人在谈到爱国的时候总是很情绪化，萧功秦说：“中国近代以来的民族危机形成一种深层的“受害意识”，这种“受害意识”固然有积极的方面，百年受辱的历史记忆，固然是激发我们民族奋力争取富强的精神资源，另一方面，基于受害的历史记忆而产生的高度敏感心理，一旦被激活，就往往成为支配人们对复杂问题作简单的理解，并以这种理解与“危机感”作为对国际局势进行判断的根据，从而具有强烈的亢奋的情绪化倾向。任何现实的温和冷静的态度，将在这种非理性的情绪状态中被解读为“对外软弱”，解读为委曲求全的“绥靖主义”。他们自以为诉诸百年受辱的历史记忆，就似乎从此具有了压倒一切的语话优势。如果不符合他们心目中的那种“坚定”立场，都会被视为“对西方的投降主义”而加以抨击。”对于这种心理，我当然抱同情并理解的态度，但是无论如何，我不能支持。大家都爱国，却水火不容，令人深感遗憾。</P>
<P>
    关于爱国的种类，肖雪慧在该书中说：“托克维尔曾把爱国主义区分为本能的和富有理智的。他指出，本能的爱国主义把国家人格化，视君主为国家化身。这是一种轻率的激情，风行于旧秩序尚未受到怀疑之时，它能暂时激起强大的力量，却难以持久。富有理智的爱国主义来自真正的理解，在法律帮助下成长，随着权利的运用而发展，它坚定而持久。”“民族主义往往还具有本能的爱国主义那种把国家人格化，拿君主当国家化身的特点。轻率、护短、仇外排外，再加上把国家人格化和视君主为国家化身，极易被政治野心家极其文化附庸诱向一个危险原则：爱国就是忠于国家政权。”“专制国家的当权者对这种爱国主义情有独钟。因为，当他们祭起这面旗帜时，自己勿需付任何代价，却可收获由它带来的一切好处。比如，他们既可以在自己已经丧尽人心，统治不能照旧进行下去时利用爱国主义口号来蛊惑人心，摆脱困境，又可以把自己打扮成民族代表和英雄，煽起民族主义狂热，让人民心甘情愿为自己的野心卖命。民族主义狂热在极权主义国家很容易煽起。这是因为它可以使地位卑下的老百姓在集体亢奋所造成的眩晕中暂时产生一种自我认知上的错觉，误以为自己是一个强有力的整体的一部分；还由于自己附着于一个庞然大物之上而产生一种虚幻的力量感，这种幻觉掩饰了他们在现实中面对强大的压迫机器时的软弱无力。”这些文字不装腔作势，说得都是大白话，都是常识。请恕我引用了这么多，因为我没有办法说得更好。</P>
<P>
    同样我们可以看到，一些信奉自由主义的人往往具有强烈的智力上的优越感，这点同样很不恰当，自由主义与民族主义的差异并没有我们说想象中的那么大。该书第四编选了几篇谈自由主义与民族主义关系的文章。徐贲在该书中借塔米尔谈到：“民族主义的一些理念本来就包含在自由主义的社会和政治实践之中。彰显这些理念可以使自由主义更易被广为接受。自由主义者和民族主义者都通常夸大他们各自立场间的普遍论和特殊论的差别。其实这一界限根本站不住脚,大可不必坚持。自由主义理念并不象它自以为的那样基于普遍原则。否则，为什么自由民主国家中的公民身份要取决于出生权利和亲属关系，而非个人的国籍选择？为什么自由主义者认为，每个人不应在政治上效忠于世界上某个最公正的国家政府，而只应效忠于他自己的政府(只要这个政府行事公正)？为什么自由民主国家的福利只限于本国公民，而不旁涉他人？自由主义的理念行为其实早就包含了民族主义的某些价值，只是它自己不清楚了解罢了。塔米尔因此断言：‘如今大多数自由主义者，其实早已是自由主义民族主义者了。’”这值得我们的自由主义者好好想想，其实重要的问题是自由主义如何和民族主义结合，书中秦晖有专文谈这个问题。</P>
<P>
    其他关于人权与主权、民主与民族主义、全球化与民族主义等问题，限于篇幅，我就不多引用了。总之该书理清了许多一直萦绕于我脑间的问题，不夸张的说，也许这是每一个以爱国者自居的人都应该读一读的书，虽然迟来已久（在我们这里，往往如此），但是不管怎么说，总算它来了，我们该欣喜才对.</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8-12 17:02:05编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