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膑兵法》的终结----从对“寡勇”的释文错误看到的

        银雀山汉简出土后，当时的研究者将其中未能与今本《孙子兵法》相合的、属于兵法类的内容归入《孙膑兵法》，从1972年至1996年，这一“成果”似乎从来没有被人怀疑过。
        然而，自张藏本《孙武兵法》82篇的部分内容展现在世人面前洎今，有如磐石般的“《孙子兵法》体系”的大厦，就好像《红楼梦》中王熙凤的判词一般“忽喇喇似大厦倾”了！在是与非、真与假、真诚与虚伪面前，众多学者依然进行着“坚固阵地防御战斗”，不想让大厦倾倒，必有其理；少部分学者则顽强地进行着“阵地攻坚战”，为真理不懈地坚持着，必有其据。这期间，有“不流血的政治”，也有“流血的争讼”，人生百态，百态人生，尽在其中，“谁解其中味”呢？
        余不才，对《孙子兵法》和《孙膑兵法》略知一二，多年前也曾多次参加国内的研讨会，也曾在三尺讲台上向将军们高谈“《孙子》之妙用”。
        昨日在书斋闲来无事，将《孙膑兵法•将败》与张藏本《孙武兵法》82篇《将败》进行了一下比对，竟有小得。其事云何？如下：
        传统的《孙膑兵法》（因有张藏本《孙武兵法》82篇，只能这么叫了，对不起诸位了）中的《将败》因竹简的残缺，而不能全貌。其文为：“将败：一曰不能而自能。二曰骄。三曰贪于位。四曰贪于财。[五曰□。]六曰轻。七曰迟。八曰寡勇。九曰勇而弱。十曰寡信。十一[曰]⋯⋯十四曰寡决。十五曰缓。十六曰怠。十七曰□。十八曰贼。十九曰自私。廿曰自乱。多败者多失。”
        而张藏本《孙武兵法》82篇《将败》，不仅独立成篇，而且包含了为将者有哪“二十败”的全部概念以及对这“二十败”的具体阐述。其“二十败”为：“内不方，而外不圆者，将之败也。故将有二十败。一曰，自能；二曰，骄狂；三曰，贪位；四曰，贪财；五曰，贪色；六曰，轻敌；七曰，犀困；八曰寡勇；九曰，勇弱；十曰，寡信；十一曰，不走；十二曰，无锋；十三曰，寡从；十四曰，寡决；十五曰，缓失；十六曰，怠时；十七曰，祈亡；十八曰，（虎+武）贼；十九曰，自私；二十曰，自乱。”
        由于传统的《孙膑兵法•将败》中文字的缺失以及没有对“二十败”的具体解释，必然带来了“今译”的“臆断”。
        余以“寡勇”为例。以往对《孙膑兵法•将败》中“寡勇”的解释没有不是“缺少勇气”或者“缺乏勇气”的。从“寡”和“勇”这两个字“相对孤单地”放在一起的角度，和这两个字的字面意思来看，这样的解释是无可厚非的，其精准程度为“十环”，可获得奥运会的金牌。而张藏本《孙武兵法》82篇《将败》中，对“寡勇”的解释则精细而严谨，“寡勇者。将卒皆强猛而无离，弗识弗取，权一力敌也。此寡勇者也。必败也。”
        通观对“寡勇”解释的全文，余做如下注释、译文：
        【原文】
        寡⑴勇者。将卒皆强猛而无离⑵，弗识⑶弗取⑷，权⑸一力敌也。此寡勇者也。必败也。
        【注释】
        ⑴寡：孤单，衰弱。《广雅•释诂三》：“寡，独也。”《韩非子•显学》：“是故力多则人朝，力寡则朝于人。”此处的“寡”和“勇”二字合在一起使用，应当解释为“将之勇”与“士之勇”是相互独立的，即不能形成合力。
        ⑵离：两，并。《玉篇•隹部》：“离，两也。”《礼记•曲礼上》：“离坐离立，勿往参焉。”郑玄注：“离，两也。”
        ⑶识：认识，了解。《玉篇•言部》：“识，认识也。”《史记•刺客列传》：“行乞于市，其妻不识。”
        ⑷取：凭借，借助。《玉篇•又部》：“取，资也。”《易•系辞下》：“爱恶相攻而吉凶生，远近相取而悔吝生。”《三国志•蜀志•法正传》：“诸葛亮与正，虽好尚不同，以公义相取。”
        ⑸权：秉，持。《广韵•仙韵》：“权，秉也。”
        【译文】
        所谓“寡勇”，就是：为将者和士卒虽然都具备无比的勇猛作战精神，然而他们的这种精神却不能形成合力，因为他们不能互相了解，不能互相借助，只能以将之勇猛或者士卒之勇猛中的一个与敌军对垒。这就是为将者与士卒不能形成合力抗敌的表现，必然要失败的。
        由此一点，就可见张藏本《孙武兵法》82篇的价值之一斑！
        有人说，张藏本《孙武兵法》82篇是今人的伪作，试想当今社会，当今学术界，当今兵学研究界，谁的古文字的功底和古代兵学的造诣好到可以将“寡”“离”“识”“取”“权”等字运用得如此恰当，并将“寡勇”诠释得如此精准呢？！

《孙膑兵法》的终结----从对“寡勇”的释文错误看到的

王洪武


        银雀山汉简出土后，当时的研究者将其中未能与今本《孙子兵法》相合的、属于兵法类的内容归入《孙膑兵法》，从1972年至1996年，这一“成果”似乎从来没有被人怀疑过。
        然而，自张藏本《孙武兵法》82篇的部分内容展现在世人面前洎今，有如磐石般的“《孙子兵法》体系”的大厦，就好像《红楼梦》中王熙凤的判词一般“忽喇喇似大厦倾”了！在是与非、真与假、真诚与虚伪面前，众多学者依然进行着“坚固阵地防御战斗”，不想让大厦倾倒，必有其理；少部分学者则顽强地进行着“阵地攻坚战”，为真理不懈地坚持着，必有其据。这期间，有“不流血的政治”，也有“流血的争讼”，人生百态，百态人生，尽在其中，“谁解其中味”呢？
        余不才，对《孙子兵法》和《孙膑兵法》略知一二，多年前也曾多次参加国内的研讨会，也曾在三尺讲台上向将军们高谈“《孙子》之妙用”。
        昨日在书斋闲来无事，将《孙膑兵法•将败》与张藏本《孙武兵法》82篇《将败》进行了一下比对，竟有小得。其事云何？如下：
        传统的《孙膑兵法》（因有张藏本《孙武兵法》82篇，只能这么叫了，对不起诸位了）中的《将败》因竹简的残缺，而不能全貌。其文为：“将败：一曰不能而自能。二曰骄。三曰贪于位。四曰贪于财。[五曰□。]六曰轻。七曰迟。八曰寡勇。九曰勇而弱。十曰寡信。十一[曰]⋯⋯十四曰寡决。十五曰缓。十六曰怠。十七曰□。十八曰贼。十九曰自私。廿曰自乱。多败者多失。”
        而张藏本《孙武兵法》82篇《将败》，不仅独立成篇，而且包含了为将者有哪“二十败”的全部概念以及对这“二十败”的具体阐述。其“二十败”为：“内不方，而外不圆者，将之败也。故将有二十败。一曰，自能；二曰，骄狂；三曰，贪位；四曰，贪财；五曰，贪色；六曰，轻敌；七曰，犀困；八曰寡勇；九曰，勇弱；十曰，寡信；十一曰，不走；十二曰，无锋；十三曰，寡从；十四曰，寡决；十五曰，缓失；十六曰，怠时；十七曰，祈亡；十八曰，（虎+武）贼；十九曰，自私；二十曰，自乱。”
        由于传统的《孙膑兵法•将败》中文字的缺失以及没有对“二十败”的具体解释，必然带来了“今译”的“臆断”。
        余以“寡勇”为例。以往对《孙膑兵法•将败》中“寡勇”的解释没有不是“缺少勇气”或者“缺乏勇气”的。从“寡”和“勇”这两个字“相对孤单地”放在一起的角度，和这两个字的字面意思来看，这样的解释是无可厚非的，其精准程度为“十环”，可获得奥运会的金牌。而张藏本《孙武兵法》82篇《将败》中，对“寡勇”的解释则精细而严谨，“寡勇者。将卒皆强猛而无离，弗识弗取，权一力敌也。此寡勇者也。必败也。”
        通观对“寡勇”解释的全文，余做如下注释、译文：
        【原文】
        寡⑴勇者。将卒皆强猛而无离⑵，弗识⑶弗取⑷，权⑸一力敌也。此寡勇者也。必败也。
        【注释】
        ⑴寡：孤单，衰弱。《广雅•释诂三》：“寡，独也。”《韩非子•显学》：“是故力多则人朝，力寡则朝于人。”此处的“寡”和“勇”二字合在一起使用，应当解释为“将之勇”与“士之勇”是相互独立的，即不能形成合力。
        ⑵离：两，并。《玉篇•隹部》：“离，两也。”《礼记•曲礼上》：“离坐离立，勿往参焉。”郑玄注：“离，两也。”
        ⑶识：认识，了解。《玉篇•言部》：“识，认识也。”《史记•刺客列传》：“行乞于市，其妻不识。”
        ⑷取：凭借，借助。《玉篇•又部》：“取，资也。”《易•系辞下》：“爱恶相攻而吉凶生，远近相取而悔吝生。”《三国志•蜀志•法正传》：“诸葛亮与正，虽好尚不同，以公义相取。”
        ⑸权：秉，持。《广韵•仙韵》：“权，秉也。”
        【译文】
        所谓“寡勇”，就是：为将者和士卒虽然都具备无比的勇猛作战精神，然而他们的这种精神却不能形成合力，因为他们不能互相了解，不能互相借助，只能以将之勇猛或者士卒之勇猛中的一个与敌军对垒。这就是为将者与士卒不能形成合力抗敌的表现，必然要失败的。
        由此一点，就可见张藏本《孙武兵法》82篇的价值之一斑！
        有人说，张藏本《孙武兵法》82篇是今人的伪作，试想当今社会，当今学术界，当今兵学研究界，谁的古文字的功底和古代兵学的造诣好到可以将“寡”“离”“识”“取”“权”等字运用得如此恰当，并将“寡勇”诠释得如此精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