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朝鲜对中国的经济依存度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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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3月
第17卷　第2期
东北亚论坛
NortheastAsia Forum
Mar·, 2008
Vol·17　No·2
朝鲜对中国的经济依存度分析
陈龙山
(吉林省东北亚研究中心,吉林长春130012)
[摘　要]朝鲜实施的是计划经济体制,对外贸易在其经济发展中只处于拾遗补缺的地位,外贸依存度很低。
但就其对外贸易本身来讲,对于中国、韩国的依存度却非常高。尤其在战略物资和外援方面严重依赖于中国。
由于朝鲜对于改革开放存在很深的疑虑,估计短期内在经济改革方面不会有突破性的进展。因此在今后较长
的一个时期内,无论在对外贸易方面,还是在外来援助方面,都将严重依赖于中国。
[关键词]朝鲜;经济;外贸依存度;战略物资;对华信赖;改革开放;深度疑虑
[中图分类号] F131. 26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3-7411(2008)02-0008-(05)
[收稿日期] 2007-10-23
[作者简介]陈龙山(1943- ),男,辽宁阜新人,吉林省东北亚研究中心研究员。
　　对于中朝关系定位和调整对朝政策来说,朝鲜
对中贸易依存度和对于中国援助的依存度是两项十
分重要的参数。因此,有必要对与此有关的数据和
情况进行调查和分析。要想搞清楚朝鲜的对中贸易
依存度,首先必须搞清楚朝鲜的外贸依存度,然后再
分析其对中贸易在其对外贸易中所占的比重。
　　一、朝鲜的外贸依存度
　　朝鲜是个实行社会主义计划经济的国家。其经
济发展的基本路线是“建立自立的民族经济”。关
于“自立经济”的内涵,金日成曾经指出:“建设自立
的经济,意味着我们要建设一个完全能够自食其力
的国家,也就是建设一个自强自足的国家。”即“主
要依靠自己的技术,自己的资源,自己的干部和人民
的力量来发展经济。基本上以本国的生产来满足国
内对重工业及轻工业产品和农产品的需要。”[1]由
此可知,对外贸易在朝鲜的经济发展中只是处于一
种拾遗补缺的地位和作用。换句话说,朝鲜的进口
只是为了解决或补充国内不能生产或国内生产不足
以满足国内生产和生活需要的部分,而出口的目的
也停留在仅仅为解决进口所需的外汇方面。1992
年,朝鲜虽然颁布了“对外经济事业革命性转换的
具体方案”,提出了“农业第一主义、轻工业第一主
义、贸易第一主义”的经济建设战略方针,改革了贸
易体制[2],但是,由于其经济建设的基本路线没有
改变,所以这一战略方针并没有得到真正的落实。
这一点从朝鲜的对外贸易依存度在20世纪90年代
以后不升反降的情况就可以得到有力的证明。
据有关统计,朝鲜的对外贸易依存度在上个世
纪90年代以前基本上保持在20%以上,而从90年
代起,在朝鲜经济总体规模明显缩小的情况下,对外
贸易依存度反而降至10%左右。这表明,在90年
代以后,朝鲜的对外贸易不仅从比重上减少了一半,
而且在绝对值上其萎缩程度也更加严重。据韩国贸
易协会统计,朝鲜的对外贸易总额(不包括对韩贸
易额,下同)在1990年曾经达到47. 2亿美元,而
1991年则骤减为27. 2亿美元。1992年虽然提出了
“贸易第一主义”,但其对外贸易总额却一路下滑,
到1998年已经降至14. 4亿美元。从1999年起,朝
鲜经济进入恢复性增长阶段,其对外贸易也随之出
—8—
现恢复性增长。同年,对外贸易总额略增至14. 8亿
美元。进入新世纪以后,朝鲜对外贸易出现较快恢
复, 2000年,进出口总额跃升至19. 69亿美元,比上
年增长了33. 0%,但紧接着又出现停滞现象,具体
情况如表1所示。众所周知,所谓对外贸易依存度
是指对外贸易总额在GNP或GDP中所占的比率。
由于朝鲜并不对外公布其GNP或GDP的具体数
字,这里只能用笔者能够查到的韩国方面统计的
“朝鲜国民所得(GNI:GrossNational Income)”来替
代。2000年,朝鲜的GNI为168亿美元,对外贸易
总额为19. 69亿美元,以此推算,同年,朝鲜的对外
贸易依存度大约为11. 72%。因为GNI小于GDP,
所以朝鲜的实际对外贸易依存度应低于11. 72%。
据相关资料推算, 2006年朝鲜的GDP约为416. 03
亿美元①。同年,其对外贸易总额(含对韩贸易)为
43. 455亿美元[3]。依此推算,同年其对外贸易依
存度应是10. 44%。即,在上个世纪90年代以前,
朝鲜的对外贸易依存度在不包括对韩贸易的情况下
曾经达到20%上下,而今在包括对韩贸易的情况下
才达到10%左右。这组数字告诉人们,近两年,朝
鲜对外贸易总额的绝对值虽然已经接近上个世纪
90年代初的水平,但其贸易依存度与90年代初相
比却显著下降。这清楚地说明,近年来,朝鲜经济的
对外依存度不是提高了,而是明显下降了。
表1　　新世纪朝鲜对外贸易状况　(单位:百万美元,% )
年度出口进口合计
金额增长率金额增长率金额增长率
2000 556 8. 0 1413 46. 4 1 969 33. 0
2001 6 501 4. 9 1 620 15. 2 2 270 2. 6
2002 735 13. 1 1 525 -5. 9 2 260 -0. 4
2003 777 5. 5 1 614 5. 9 2 391 5. 8
2004 1 020 31. 3 1 837 13. 8 2 857 19. 5
2005 999 -2. 0 2 003 9. 0 3 001 5. 0
2006 947 -5. 2 2 049 2. 2 2 996 -0. 16
　　资料来源:据韩国贸易协会、韩国银行、韩联社公布数字综合
编制。
这里,我们再把朝鲜的对外贸易依存度与其他
国家横向比较一下。东盟国家的对外贸易依存度一
般都在50%上下,韩国则更高。2005年,韩国国内
生产总值达到7 875亿美元,对外贸易总额达5 456
亿美元,对外贸易依存度为69. 28%。2006年,韩国
国内生产总值比上年增长5. 0%,约为8 269亿美
元,对外贸易总额是6 348. 5亿美元,对外贸易依存
度是76. 8%。两相比较,可以更清楚地判断出对外
贸易在朝鲜经济中所占的地位。
　　二、朝鲜对中贸易依存度
　　中国一直是朝鲜最大的贸易伙伴之一。朝鲜对
外贸易依存度虽然很低,但对中国的贸易依存度却
一直处于高位。如同表2所见,在20世纪90年代,
一直保持在25% ~30%的水平上, 1993年曾达到
34%。进入新世纪以后,朝鲜对中贸易迅速增加,对
中贸易依存度也随之上升。自2003年起一直保持
在40%上下, 2004年度曾经高达48. 2%。如果把
朝鲜的外贸依存度进行一下国别比较,就会更加清
楚地发现对中贸易在朝鲜对外贸易中的突出地位。
最近几年,朝韩贸易发展很快,呈现出直逼中朝
贸易的趋势。朝鲜对韩贸易额2005年为10. 558亿
美元,占其外贸总额(40. 57亿美元)②的26. 0%;
2006年为13. 497亿美元,占其外贸总额(43. 45亿
美元)的31. 1%。今后,随着朝韩关系的进一步改
善,双方的贸易额还会以较快的速度增长。
前苏联(俄罗斯)曾经是朝鲜的最大贸易伙伴,
1990年,双方的贸易额曾经高达24. 7亿美元,占朝
鲜对外贸易总额的52. 3%。但是,到2000年,朝俄
贸易额已经下降至0. 46亿美元,仅占朝鲜对外贸易
的2. 3%。近两年虽有所增长,也不过7%上下。
日本曾经是朝鲜的第二大贸易伙伴。1995年
朝日贸易额达到5. 9亿美元,占朝鲜对外贸易额的
29%,成为当年朝鲜最大的贸易伙伴。1996年起,
朝日贸易额有所减少,至1999年朝日贸易额已经降
至3. 097亿美元。近两年,由于朝鲜发射导弹和进
行核试验,朝日关系严重恶化,日本加大了对朝鲜的
经济制裁,朝日贸易额进一步锐减。2005年,朝日
贸易额仅达1. 94亿美元,比上年下降23%。
如果进一步从进出口的角度进行分析,我们发
现,朝鲜出口贸易的对中依存度起伏相当大,最低年
度(2000年)仅达6. 6%,而最高年度(1998年)竟高
达62. 5%。2003年以后则基本保持在50%上下,
个别年份(2004年)则高达57%。
与此相比,朝鲜对中进口贸易的依存度则一直
处于高位平稳状态。近两年增长较快, 2006年已经
高达60. 1%。这说明,朝鲜在进口方面一直严重依
赖于中国(详见表3)。随着朝鲜对外贸易环境的恶
化,对中国的贸易依存度还会继续加重。
　　
①据美国中央情报局(CIA)估算, 2006年,朝鲜人口达2 311. 3万,而同年朝鲜人均GDP达1 800美元,由此推算,同年朝鲜的GDP应达
416. 03亿美元。
②此项朝鲜对外贸易总额包含对韩贸易额。
—9—
表2　　朝鲜对中俄贸易贸易依存度比较　(单位:亿美元,% )
区分朝鲜对外贸易对中国对俄罗斯
总额出口进口总额出口进口%总额出口进口%
1990 47. 2 19. 6 27. 6 - - - - 24. 7 10. 5 15. 2 52. 3
1991 27. 2 10. 1 17. 1 - - - - 4. 6 1. 8 2. 8 16. 9
1992 26. 7 10. 3 16. 4 6. 9 1. 5 5. 4 25. 8 3. 2 0. 7 2. 5 12. 0
1993 26. 4 10. 2 16. 2 9. 0 2. 9 6. 0 34. 0 3. 5 0. 5 2. 9 13. 2
1994 21. 1 8. 4 12. 7 6. 2 1. 9 4. 2 29. 4 1. 5 0. 4 1. 1 7. 1
1995 20. 5 7. 4 13. 1 5. 4 0. 6 4. 8 26. 3 0. 8 0. 1 0. 6 3. 9
1996 19. 8 7. 3 12. 5 5. 6 0. 6 4. 9 28. 2 0. 6 0. 2 0. 4 3. 0
1997 21. 8 9. 1 12. 7 6. 5 1. 2 5. 3 29. 8 0. 84 0. 17 0. 67 3. 8
1998 14. 4 5. 6 8. 8 4. 1 3. 5 0. 57 28. 4 0. 65 0. 57 0. 08 4. 5
1999 14. 8 5. 2 96` 3. 7 0. 4 3. 3 25. 0 0. 50 0. 01 0. 49 3. 4
2000 19. 7 5. 6 14. 1 4. 88 0. 37 4. 51 24. 8 0. 46 0. 04 0. 42 2. 3
2002 22. 60 7. 35 15. 25 7. 38 2. 71 4. 67 32. 6 - - - -
2003 23. 91 7. 77 16. 14 10. 23 3. 95 6. 28 42. 8 1. 18 0. 03 1. 16 4. 9
2004 28. 57 10. 20 18. 37 13. 77 5. 82 7. 95 48. 2 2. 13 0. 07 2. 06 7. 4
2005 30. 01 9. 99 20. 03 15. 81 4. 97 10. 84 38. 9 - - - -
2006 29. 96 9. 47 20. 49 17. 0 4. 68 12. 32 39. 1 - - - -
　　注:1.本表系根据相关资料自行综合编制,其中依存度(% )并非原统计数字,而是笔者自行计算所得。
2.朝鲜各年度的对外贸易总额均不含对韩贸易额。
表3　　朝鲜对中国进出口贸易依存度　(单位:亿美元,% )
区分朝鲜对外贸易朝鲜对中国贸易
总额出口进口总额(% )出口(% )进口(% )
1990 47. 2 19. 6 27. 6 - - -
1991 27. 2 10. 1 17. 1 - - -
1992 26. 7 10. 3 16. 4 6. 9(25. 8) 1. 5(14. 5) 5. 4(32. 9)
1993 26. 4 10. 2 16. 2 9. 0(34. 0) 2. 9(28. 4) 6. 0(37. 0)
1994 21. 1 8. 4 12. 7 6. 2(29. 4) 1. 9(22. 6) 4. 2(33. 0)
1995 20. 5 7. 4 13. 1 5. 4(26. 3) 0. 6(8. 1) 4. 8(36. 6)
1996 19. 8 7. 3 12. 5 5. 6(28. 2) 0. 6(8. 2) 4. 9(39. 2)
1997 21. 8 9. 1 12. 7 6. 5(29. 8) 1. 2(13. 2) 5. 3(41. 7)
1998 14. 4 5. 6 8. 8 4. 1(28. 4) 3. 5(62. 5) 0. 57(6. 4)
1999 14. 8 5. 2 9. 6 3. 7(25. 0) 0. 4(7. 6) 3. 3(34. 4)
2000 19. 7 5. 6 14. 1 4. 88(24. 8) 0. 37(6. 6) 4. 51(32. 0)
2002 22. 60 7. 35 15. 25 7. 38(32. 6) 2. 71(36. 9) 4. 67(30. 6)
2003 23. 91 7. 77 16. 14 10. 23(42. 8) 3. 95(50. 8) 6. 28(38. 9)
2004 28. 57 10. 20 18. 37 13. 77(48. 2) 5. 82(57. 0) 7. 95(43. 3)
2005 30. 01 9. 99 20. 03 15. 81(38. 9) 4. 99(49. 9) 10. 81(54. 0)
2006 29. 96 9. 47 20. 49 17. 0(39. 1) 4. 68(49. 4) 12. 32(60. 1)
　　注:1.本表根据表2编制,其中对中国贸易依存度和对中国进出口依存度由笔者计算得出。
2.朝鲜各年度对外贸易总额均不含对韩贸易额。
　　三、朝鲜战略物资对中依存度
　　市场经济国家的对外贸易,通常是基于比较优
势理论和利润最大化理论,而朝鲜是计划经济国家,
它的对外贸易是基于建设自立的民族经济的理论,
以调剂余缺为目的。换句话说,市场经济国家的外
贸部门(企业)是啥赚钱就经营啥,而朝鲜的外贸部
门则是国内缺什么就进口什么,为了解决进口所需
的外汇再出口一些国内相对较多的产品。因此,考
察和分析朝鲜的进出口商品结构,就可以看出朝鲜
经济在哪些方面依赖于国外,进而也可以看出在影
响国计民生的战略物资上依赖中国的程度及变化。
从以往的情况看,朝鲜从中国进口的主要产品
为原油、粮食、化工制品、种子、药品及汽车等,向中
—10—
国出口的产品主要是钢材、木材、各种矿产品和海产
品等。近两年,中朝贸易的商品结构有所变化。从
吉林省海关的统计看, 2006年吉林省对朝出口服装
类快速增长,出口额618万美元,增长57. 7%;煤炭
出口1 163万美元,增长49. 9%;钢材出口587万美
元,增长74.7%;医药品出口341万美元,增长36.9%;
成品油出口188万美元,增长54. 1%;谷物及谷物粉
出口1 649万美元,下降57. 7%。目前,吉林省自朝
鲜进口的商品仍然以初级产品为主,包括铁矿砂、海
产品、原木、生铁、废钢铁、煤等。2006年,吉林省自
朝鲜进口铁矿砂5 174万美元,下降10. 6%;进口生
铁、废钢铁1 703万美元,下降53. 5%;进口煤炭880
万美元,下降13. 1%;进口钢材1 131万美元,下降
62. 1%;进口原木1 298万美元,增长1. 4倍,进口锯
材742万美元,增长20. 6%。从2007年1~5月份
吉林省对朝出口商品结构看,传统商品仍在继续下
降。与上年同期相比,食品下降34. 2%,化工产品下
降50%,塑料制品下降28. 4%,煤炭下降39. 8%。
而纺织品增长40%,机电产品增长7. 2%,车辆及配
件增长105%,大米增长105%,面粉增长29. 4%。
诚然,吉林省的对朝贸易不能代表整个中朝贸
易,但是,从中仍然可以发现一些情况,看出某种动
向。朝鲜对吉林省出口商品结构中,铁矿砂、生铁、
废钢铁、煤炭、钢材等物品大幅度下降,说明朝鲜国
内需求增加,货源减少。原因不外乎两个方面,一是
国内生产恢复,需求增加;二是资源枯竭,货源减少。
朝鲜自吉林省进口的商品结构中,服装、煤炭、钢材、
医药、成品油等战略物资大幅度增加,既说明朝鲜在
这些战略物资方面对中国的依赖仍然较重,同时也
说明朝鲜国内的生产正在恢复,经济状况正在向好
的方向发展。[4]虽然缺乏相关的证明资料,但是,朝
鲜在石油方面长期依赖于中国却是不争的事实。朝
鲜本国不产石油,所需石油百分之百需要进口。在
朝鲜核危机发生以前,朝鲜所需石油几乎全部来自
中国。第一次朝核危机爆发后,朝美签订核框架协
议,美国承诺每年由KEDO援助朝鲜50万吨重油。
然而,这一协议并没有得到认真执行,美国的重油援
助半途而废。其后,韩国曾经援助朝鲜一些石油。
朝鲜所需石油的绝大部分仍然来自中国。中国在上
个世纪70年代就铺设了自大庆油田直接通到朝鲜
的输油管道,并一直以远低于国际价格的优惠价格
向朝鲜输油。据有关报导,中国向朝鲜提供的石油
每年不一样,多则近百万吨,少则30余万吨。这些
占朝鲜进口原油总量的70% ~100%。特别值得注
意的是,在1999年以来的某些年份,中国几乎成了
朝鲜石油的惟一供给国。尤其自2002年KEDO的
重油援助停止以后,中国的原油成了朝鲜生死攸关
的因素,因为朝鲜军队的燃料用油全部来自中国。
　　四、朝鲜在外援上严重依赖中国
　　自20世纪90年代初起,朝鲜在经济生活上开
始严重依赖外援,而最大的外援来自中、韩、美三国,
其中尤以中国援助最多,也最实惠、最有效。除上述
石油、焦炭、机器设备等战略物资外,朝鲜最需要的
是粮食援助。朝鲜每年的粮食需求量至少是550万
吨,而朝鲜的生产能力最多只能生产430万吨,如果
遇到灾年,年产量仅达300多万吨。因此,朝鲜每年
的粮食缺口都在100~150万吨之间。有分析认为,
朝鲜粮食产量若为330万吨,将会出现50万人饿死
的情况;若为380万吨,饿死的人数会降低至10万
人以下;若生产或接受援助粮食合计达到430万吨,
就可以避免饿死人的悲剧,但仍要面临400万人营
养不良的粮荒。因此,吃饭问题依然是朝鲜最大的
难题。它直接关系到朝鲜的社会稳定和国家安全。
自1995年以来,美国通过世界粮食计划署
(WFP)向朝鲜提供了200万吨粮食援助。另有报导
说,联合国粮食计划署从1995年至2005年底坚持
每年向朝鲜提供紧急粮食援助,已有650万人受益,
这相当于朝鲜人口的1/3。近几年朝鲜接受的国际
粮食援助, 2004年达87. 8万吨, 2005年达到108万
吨。2005年,中国在自己接受4. 9万吨国际粮食援
助的情况下,大幅度增加了对朝鲜的粮食援助,援助
总量达到53. 1万吨,占中国对外粮食援助总量的
92%。同年,韩国向朝鲜提供的粮食援助39. 4万
吨。日本和美国向朝鲜提供的粮食援助排在韩国之
后,分别为4. 8万吨和2. 8万吨。2006年,朝鲜遭遇
重大水灾,粮食减产。世界粮食计划署(WFP)平壤
事务所所长玛格列预测说:“2006年朝鲜粮食缺口
可能达80万吨。如果考虑朝鲜每年的粮食需求量
为530万吨, 80万吨的缺口并非小数目。”
朝鲜发生水灾以后,中国政府出于人道主义考
虑,迅速向朝鲜提供了粮食、食品、柴油和药品的援
助。这里需要说明的是,其他国家或国际组织对朝
鲜的任何援助都是明确记录在案并对外公布的,而
中国的对朝援助有很大一块是秘密进行或由民间自
发进行的,而民间自发进行的援助是无法统计的。
如上所述,朝鲜每年的粮食缺口都在100万吨
以上,而除中国以外的国际社会对朝鲜的粮食援助
合起来每年也不过是其缺口的一半左右。就是说,
另外的一半左右都是通过来自中国的粮食解决的。
—11—
除粮食之外,朝鲜要求中国援助的物资还有生猪、食
用油、各种食品、布匹、原木、原煤、原油、柴油、焦炭、
卡车、轿车、机械、耕牛、药品等等。
2005年底,联合国粮食计划署停止对朝粮援。
经过几个月的多轮谈判, 2006年5月11日终于达成
恢复粮援的协议,但受助人数将由650万人大幅减
至190万“最有需要”的人员。2007年5月18日,世
界粮食计划署表示, 2007—2008年度的对朝援助目
标额为1. 022亿美元,而目前只筹措到2 320万美
元,由于国际社会对于对朝援助的消极参与,下月起
在70万名援助对象中,不得不中断对其中40万名
的粮食援助。由此说来,今后,朝鲜在粮食援助方面
仍将严重依赖中国。
　　五、结论
　　1·朝鲜经济是疏离于经济全球化和一体化之外
的孤立经济,其对外贸易依存度很低,对外贸易只起
到调剂余缺或拾遗补缺的作用,因而世界经济形势
的变化对其影响很小。
2·朝鲜至今未能实现贸易对象多元化,贸易对
象集中于中、韩、日、泰、俄、欧盟等少数国家。其外
贸依存度虽然很低,但就其对外贸易本身来讲,对于
中国、韩国的依存度却非常高。从最近两年看,对中
韩的贸易依存度已经达到65% (2005年)和70%
(2006年)。因此,中韩两国对朝经济政策的变化将
极大影响朝鲜的对外经济活动,进而会对朝鲜国内
经济产生较大影响。
3·从中朝贸易商品结构看,朝鲜在战略物资方
面严重依赖于中国。尤其在钢材、煤炭(焦炭)、石
油、运输工具、粮食、机械、布匹、药品、日用品方面对
中国依赖程度颇高。
4·上个世纪90年代中后期,朝鲜经济已经濒临
崩溃边缘,在很大程度上是依靠外来援助勉强支撑。
进入新世纪后,朝鲜经济出现恢复性增长,但仍需国
际社会施以大量援助才能维持其国民的最低生存需
求。在外来援助中,中韩两国的援助最多。自上个
世纪中后期以来,因为朝鲜试射导弹和进行核武器
开发等原因,以美国为首的西方社会曾经对朝鲜进
行多次经济制裁和封锁。在这种极其严峻的形势
下,朝鲜之所以能够生存下来而没有崩溃,最重要的
原因之一就是中国不仅没有参加制裁和封锁,而且
还对朝鲜提供了大量援助,尤其是中国的粮食援助
和石油供给可以说已经成了朝鲜的生命补给线。
5·由于朝鲜对于改革开放存在很深的疑虑,估
计短期内在经济改革方面不会有突破性的进展,因
此,朝鲜很难在短期内走出经济困境。尤其在粮食
生产方面,虽然朝鲜已经启动了“生产800万吨粮食
项目”,但是,由于这一项目注重的只是技术层面的
因素,对于真正制约其粮食生产的制度方面的因素
基本没有触动,因而对其效果不宜过于乐观。因此,
在今后较长的一个时期内,朝鲜无论在对外贸易方
面,还是在外来援助方面,都将严重依赖于中国。
参考文献:
[1]金日成选集[M]. 4卷, 520.
[2]林今淑.朝鲜经济[M]. 254.
[3]数字来源:韩国贸易协会.
[4]张宝仁.近期朝鲜经济发展变化及中韩的作用[J].东北亚论坛,
2007, (5).
〔责任编辑　李英武〕
DependentDegree Analysis on DPRK to Chinese Economy
CHEN Long-shan
(The Center forNortheastAsia Studies of Jilin Province, Changchun Jilin 130033,China)
Abstract:DPRK carries outsystem ofplanned economy, the foreign trade is less important in its economic develop-
ment, soDPRKs' dependentdegree of foreign trade is very lone. But the dependentdegree ofDPRKs' foreign trade
to China and ROK is very high, especially dependence on China in strategicmaterial and external assistance. Be-
cause the governmentofDPRK has deeply doubt to reform and open policy, it'll nothave a break in economic re-
form. In the long period from now, DPRKwilldepend onChina sincerelynotonly in foreign trade butalso in exter-
nal assistance.
KeyW ords:DPRK; Economy; Dependentdegree of foreign trade; Strategicmateria;l Dependence on China; Re-
form and open; Deeply doubt
—12—我实在是不知道这篇文章应该发到什么地方，如果发错地方了，就请诸位包涵，请版主移动。
2008年3月
第17卷　第2期
东北亚论坛
NortheastAsia Forum
Mar·, 2008
Vol·17　No·2
朝鲜对中国的经济依存度分析
陈龙山
(吉林省东北亚研究中心,吉林长春130012)
[摘　要]朝鲜实施的是计划经济体制,对外贸易在其经济发展中只处于拾遗补缺的地位,外贸依存度很低。
但就其对外贸易本身来讲,对于中国、韩国的依存度却非常高。尤其在战略物资和外援方面严重依赖于中国。
由于朝鲜对于改革开放存在很深的疑虑,估计短期内在经济改革方面不会有突破性的进展。因此在今后较长
的一个时期内,无论在对外贸易方面,还是在外来援助方面,都将严重依赖于中国。
[关键词]朝鲜;经济;外贸依存度;战略物资;对华信赖;改革开放;深度疑虑
[中图分类号] F131. 26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3-7411(2008)02-0008-(05)
[收稿日期] 2007-10-23
[作者简介]陈龙山(1943- ),男,辽宁阜新人,吉林省东北亚研究中心研究员。
　　对于中朝关系定位和调整对朝政策来说,朝鲜
对中贸易依存度和对于中国援助的依存度是两项十
分重要的参数。因此,有必要对与此有关的数据和
情况进行调查和分析。要想搞清楚朝鲜的对中贸易
依存度,首先必须搞清楚朝鲜的外贸依存度,然后再
分析其对中贸易在其对外贸易中所占的比重。
　　一、朝鲜的外贸依存度
　　朝鲜是个实行社会主义计划经济的国家。其经
济发展的基本路线是“建立自立的民族经济”。关
于“自立经济”的内涵,金日成曾经指出:“建设自立
的经济,意味着我们要建设一个完全能够自食其力
的国家,也就是建设一个自强自足的国家。”即“主
要依靠自己的技术,自己的资源,自己的干部和人民
的力量来发展经济。基本上以本国的生产来满足国
内对重工业及轻工业产品和农产品的需要。”[1]由
此可知,对外贸易在朝鲜的经济发展中只是处于一
种拾遗补缺的地位和作用。换句话说,朝鲜的进口
只是为了解决或补充国内不能生产或国内生产不足
以满足国内生产和生活需要的部分,而出口的目的
也停留在仅仅为解决进口所需的外汇方面。1992
年,朝鲜虽然颁布了“对外经济事业革命性转换的
具体方案”,提出了“农业第一主义、轻工业第一主
义、贸易第一主义”的经济建设战略方针,改革了贸
易体制[2],但是,由于其经济建设的基本路线没有
改变,所以这一战略方针并没有得到真正的落实。
这一点从朝鲜的对外贸易依存度在20世纪90年代
以后不升反降的情况就可以得到有力的证明。
据有关统计,朝鲜的对外贸易依存度在上个世
纪90年代以前基本上保持在20%以上,而从90年
代起,在朝鲜经济总体规模明显缩小的情况下,对外
贸易依存度反而降至10%左右。这表明,在90年
代以后,朝鲜的对外贸易不仅从比重上减少了一半,
而且在绝对值上其萎缩程度也更加严重。据韩国贸
易协会统计,朝鲜的对外贸易总额(不包括对韩贸
易额,下同)在1990年曾经达到47. 2亿美元,而
1991年则骤减为27. 2亿美元。1992年虽然提出了
“贸易第一主义”,但其对外贸易总额却一路下滑,
到1998年已经降至14. 4亿美元。从1999年起,朝
鲜经济进入恢复性增长阶段,其对外贸易也随之出
—8—
现恢复性增长。同年,对外贸易总额略增至14. 8亿
美元。进入新世纪以后,朝鲜对外贸易出现较快恢
复, 2000年,进出口总额跃升至19. 69亿美元,比上
年增长了33. 0%,但紧接着又出现停滞现象,具体
情况如表1所示。众所周知,所谓对外贸易依存度
是指对外贸易总额在GNP或GDP中所占的比率。
由于朝鲜并不对外公布其GNP或GDP的具体数
字,这里只能用笔者能够查到的韩国方面统计的
“朝鲜国民所得(GNI:GrossNational Income)”来替
代。2000年,朝鲜的GNI为168亿美元,对外贸易
总额为19. 69亿美元,以此推算,同年,朝鲜的对外
贸易依存度大约为11. 72%。因为GNI小于GDP,
所以朝鲜的实际对外贸易依存度应低于11. 72%。
据相关资料推算, 2006年朝鲜的GDP约为416. 03
亿美元①。同年,其对外贸易总额(含对韩贸易)为
43. 455亿美元[3]。依此推算,同年其对外贸易依
存度应是10. 44%。即,在上个世纪90年代以前,
朝鲜的对外贸易依存度在不包括对韩贸易的情况下
曾经达到20%上下,而今在包括对韩贸易的情况下
才达到10%左右。这组数字告诉人们,近两年,朝
鲜对外贸易总额的绝对值虽然已经接近上个世纪
90年代初的水平,但其贸易依存度与90年代初相
比却显著下降。这清楚地说明,近年来,朝鲜经济的
对外依存度不是提高了,而是明显下降了。
表1　　新世纪朝鲜对外贸易状况　(单位:百万美元,% )
年度出口进口合计
金额增长率金额增长率金额增长率
2000 556 8. 0 1413 46. 4 1 969 33. 0
2001 6 501 4. 9 1 620 15. 2 2 270 2. 6
2002 735 13. 1 1 525 -5. 9 2 260 -0. 4
2003 777 5. 5 1 614 5. 9 2 391 5. 8
2004 1 020 31. 3 1 837 13. 8 2 857 19. 5
2005 999 -2. 0 2 003 9. 0 3 001 5. 0
2006 947 -5. 2 2 049 2. 2 2 996 -0. 16
　　资料来源:据韩国贸易协会、韩国银行、韩联社公布数字综合
编制。
这里,我们再把朝鲜的对外贸易依存度与其他
国家横向比较一下。东盟国家的对外贸易依存度一
般都在50%上下,韩国则更高。2005年,韩国国内
生产总值达到7 875亿美元,对外贸易总额达5 456
亿美元,对外贸易依存度为69. 28%。2006年,韩国
国内生产总值比上年增长5. 0%,约为8 269亿美
元,对外贸易总额是6 348. 5亿美元,对外贸易依存
度是76. 8%。两相比较,可以更清楚地判断出对外
贸易在朝鲜经济中所占的地位。
　　二、朝鲜对中贸易依存度
　　中国一直是朝鲜最大的贸易伙伴之一。朝鲜对
外贸易依存度虽然很低,但对中国的贸易依存度却
一直处于高位。如同表2所见,在20世纪90年代,
一直保持在25% ~30%的水平上, 1993年曾达到
34%。进入新世纪以后,朝鲜对中贸易迅速增加,对
中贸易依存度也随之上升。自2003年起一直保持
在40%上下, 2004年度曾经高达48. 2%。如果把
朝鲜的外贸依存度进行一下国别比较,就会更加清
楚地发现对中贸易在朝鲜对外贸易中的突出地位。
最近几年,朝韩贸易发展很快,呈现出直逼中朝
贸易的趋势。朝鲜对韩贸易额2005年为10. 558亿
美元,占其外贸总额(40. 57亿美元)②的26. 0%;
2006年为13. 497亿美元,占其外贸总额(43. 45亿
美元)的31. 1%。今后,随着朝韩关系的进一步改
善,双方的贸易额还会以较快的速度增长。
前苏联(俄罗斯)曾经是朝鲜的最大贸易伙伴,
1990年,双方的贸易额曾经高达24. 7亿美元,占朝
鲜对外贸易总额的52. 3%。但是,到2000年,朝俄
贸易额已经下降至0. 46亿美元,仅占朝鲜对外贸易
的2. 3%。近两年虽有所增长,也不过7%上下。
日本曾经是朝鲜的第二大贸易伙伴。1995年
朝日贸易额达到5. 9亿美元,占朝鲜对外贸易额的
29%,成为当年朝鲜最大的贸易伙伴。1996年起,
朝日贸易额有所减少,至1999年朝日贸易额已经降
至3. 097亿美元。近两年,由于朝鲜发射导弹和进
行核试验,朝日关系严重恶化,日本加大了对朝鲜的
经济制裁,朝日贸易额进一步锐减。2005年,朝日
贸易额仅达1. 94亿美元,比上年下降23%。
如果进一步从进出口的角度进行分析,我们发
现,朝鲜出口贸易的对中依存度起伏相当大,最低年
度(2000年)仅达6. 6%,而最高年度(1998年)竟高
达62. 5%。2003年以后则基本保持在50%上下,
个别年份(2004年)则高达57%。
与此相比,朝鲜对中进口贸易的依存度则一直
处于高位平稳状态。近两年增长较快, 2006年已经
高达60. 1%。这说明,朝鲜在进口方面一直严重依
赖于中国(详见表3)。随着朝鲜对外贸易环境的恶
化,对中国的贸易依存度还会继续加重。
　　
①据美国中央情报局(CIA)估算, 2006年,朝鲜人口达2 311. 3万,而同年朝鲜人均GDP达1 800美元,由此推算,同年朝鲜的GDP应达
416. 03亿美元。
②此项朝鲜对外贸易总额包含对韩贸易额。
—9—
表2　　朝鲜对中俄贸易贸易依存度比较　(单位:亿美元,% )
区分朝鲜对外贸易对中国对俄罗斯
总额出口进口总额出口进口%总额出口进口%
1990 47. 2 19. 6 27. 6 - - - - 24. 7 10. 5 15. 2 52. 3
1991 27. 2 10. 1 17. 1 - - - - 4. 6 1. 8 2. 8 16. 9
1992 26. 7 10. 3 16. 4 6. 9 1. 5 5. 4 25. 8 3. 2 0. 7 2. 5 12. 0
1993 26. 4 10. 2 16. 2 9. 0 2. 9 6. 0 34. 0 3. 5 0. 5 2. 9 13. 2
1994 21. 1 8. 4 12. 7 6. 2 1. 9 4. 2 29. 4 1. 5 0. 4 1. 1 7. 1
1995 20. 5 7. 4 13. 1 5. 4 0. 6 4. 8 26. 3 0. 8 0. 1 0. 6 3. 9
1996 19. 8 7. 3 12. 5 5. 6 0. 6 4. 9 28. 2 0. 6 0. 2 0. 4 3. 0
1997 21. 8 9. 1 12. 7 6. 5 1. 2 5. 3 29. 8 0. 84 0. 17 0. 67 3. 8
1998 14. 4 5. 6 8. 8 4. 1 3. 5 0. 57 28. 4 0. 65 0. 57 0. 08 4. 5
1999 14. 8 5. 2 96` 3. 7 0. 4 3. 3 25. 0 0. 50 0. 01 0. 49 3. 4
2000 19. 7 5. 6 14. 1 4. 88 0. 37 4. 51 24. 8 0. 46 0. 04 0. 42 2. 3
2002 22. 60 7. 35 15. 25 7. 38 2. 71 4. 67 32. 6 - - - -
2003 23. 91 7. 77 16. 14 10. 23 3. 95 6. 28 42. 8 1. 18 0. 03 1. 16 4. 9
2004 28. 57 10. 20 18. 37 13. 77 5. 82 7. 95 48. 2 2. 13 0. 07 2. 06 7. 4
2005 30. 01 9. 99 20. 03 15. 81 4. 97 10. 84 38. 9 - - - -
2006 29. 96 9. 47 20. 49 17. 0 4. 68 12. 32 39. 1 - - - -
　　注:1.本表系根据相关资料自行综合编制,其中依存度(% )并非原统计数字,而是笔者自行计算所得。
2.朝鲜各年度的对外贸易总额均不含对韩贸易额。
表3　　朝鲜对中国进出口贸易依存度　(单位:亿美元,% )
区分朝鲜对外贸易朝鲜对中国贸易
总额出口进口总额(% )出口(% )进口(% )
1990 47. 2 19. 6 27. 6 - - -
1991 27. 2 10. 1 17. 1 - - -
1992 26. 7 10. 3 16. 4 6. 9(25. 8) 1. 5(14. 5) 5. 4(32. 9)
1993 26. 4 10. 2 16. 2 9. 0(34. 0) 2. 9(28. 4) 6. 0(37. 0)
1994 21. 1 8. 4 12. 7 6. 2(29. 4) 1. 9(22. 6) 4. 2(33. 0)
1995 20. 5 7. 4 13. 1 5. 4(26. 3) 0. 6(8. 1) 4. 8(36. 6)
1996 19. 8 7. 3 12. 5 5. 6(28. 2) 0. 6(8. 2) 4. 9(39. 2)
1997 21. 8 9. 1 12. 7 6. 5(29. 8) 1. 2(13. 2) 5. 3(41. 7)
1998 14. 4 5. 6 8. 8 4. 1(28. 4) 3. 5(62. 5) 0. 57(6. 4)
1999 14. 8 5. 2 9. 6 3. 7(25. 0) 0. 4(7. 6) 3. 3(34. 4)
2000 19. 7 5. 6 14. 1 4. 88(24. 8) 0. 37(6. 6) 4. 51(32. 0)
2002 22. 60 7. 35 15. 25 7. 38(32. 6) 2. 71(36. 9) 4. 67(30. 6)
2003 23. 91 7. 77 16. 14 10. 23(42. 8) 3. 95(50. 8) 6. 28(38. 9)
2004 28. 57 10. 20 18. 37 13. 77(48. 2) 5. 82(57. 0) 7. 95(43. 3)
2005 30. 01 9. 99 20. 03 15. 81(38. 9) 4. 99(49. 9) 10. 81(54. 0)
2006 29. 96 9. 47 20. 49 17. 0(39. 1) 4. 68(49. 4) 12. 32(60. 1)
　　注:1.本表根据表2编制,其中对中国贸易依存度和对中国进出口依存度由笔者计算得出。
2.朝鲜各年度对外贸易总额均不含对韩贸易额。
　　三、朝鲜战略物资对中依存度
　　市场经济国家的对外贸易,通常是基于比较优
势理论和利润最大化理论,而朝鲜是计划经济国家,
它的对外贸易是基于建设自立的民族经济的理论,
以调剂余缺为目的。换句话说,市场经济国家的外
贸部门(企业)是啥赚钱就经营啥,而朝鲜的外贸部
门则是国内缺什么就进口什么,为了解决进口所需
的外汇再出口一些国内相对较多的产品。因此,考
察和分析朝鲜的进出口商品结构,就可以看出朝鲜
经济在哪些方面依赖于国外,进而也可以看出在影
响国计民生的战略物资上依赖中国的程度及变化。
从以往的情况看,朝鲜从中国进口的主要产品
为原油、粮食、化工制品、种子、药品及汽车等,向中
—10—
国出口的产品主要是钢材、木材、各种矿产品和海产
品等。近两年,中朝贸易的商品结构有所变化。从
吉林省海关的统计看, 2006年吉林省对朝出口服装
类快速增长,出口额618万美元,增长57. 7%;煤炭
出口1 163万美元,增长49. 9%;钢材出口587万美
元,增长74.7%;医药品出口341万美元,增长36.9%;
成品油出口188万美元,增长54. 1%;谷物及谷物粉
出口1 649万美元,下降57. 7%。目前,吉林省自朝
鲜进口的商品仍然以初级产品为主,包括铁矿砂、海
产品、原木、生铁、废钢铁、煤等。2006年,吉林省自
朝鲜进口铁矿砂5 174万美元,下降10. 6%;进口生
铁、废钢铁1 703万美元,下降53. 5%;进口煤炭880
万美元,下降13. 1%;进口钢材1 131万美元,下降
62. 1%;进口原木1 298万美元,增长1. 4倍,进口锯
材742万美元,增长20. 6%。从2007年1~5月份
吉林省对朝出口商品结构看,传统商品仍在继续下
降。与上年同期相比,食品下降34. 2%,化工产品下
降50%,塑料制品下降28. 4%,煤炭下降39. 8%。
而纺织品增长40%,机电产品增长7. 2%,车辆及配
件增长105%,大米增长105%,面粉增长29. 4%。
诚然,吉林省的对朝贸易不能代表整个中朝贸
易,但是,从中仍然可以发现一些情况,看出某种动
向。朝鲜对吉林省出口商品结构中,铁矿砂、生铁、
废钢铁、煤炭、钢材等物品大幅度下降,说明朝鲜国
内需求增加,货源减少。原因不外乎两个方面,一是
国内生产恢复,需求增加;二是资源枯竭,货源减少。
朝鲜自吉林省进口的商品结构中,服装、煤炭、钢材、
医药、成品油等战略物资大幅度增加,既说明朝鲜在
这些战略物资方面对中国的依赖仍然较重,同时也
说明朝鲜国内的生产正在恢复,经济状况正在向好
的方向发展。[4]虽然缺乏相关的证明资料,但是,朝
鲜在石油方面长期依赖于中国却是不争的事实。朝
鲜本国不产石油,所需石油百分之百需要进口。在
朝鲜核危机发生以前,朝鲜所需石油几乎全部来自
中国。第一次朝核危机爆发后,朝美签订核框架协
议,美国承诺每年由KEDO援助朝鲜50万吨重油。
然而,这一协议并没有得到认真执行,美国的重油援
助半途而废。其后,韩国曾经援助朝鲜一些石油。
朝鲜所需石油的绝大部分仍然来自中国。中国在上
个世纪70年代就铺设了自大庆油田直接通到朝鲜
的输油管道,并一直以远低于国际价格的优惠价格
向朝鲜输油。据有关报导,中国向朝鲜提供的石油
每年不一样,多则近百万吨,少则30余万吨。这些
占朝鲜进口原油总量的70% ~100%。特别值得注
意的是,在1999年以来的某些年份,中国几乎成了
朝鲜石油的惟一供给国。尤其自2002年KEDO的
重油援助停止以后,中国的原油成了朝鲜生死攸关
的因素,因为朝鲜军队的燃料用油全部来自中国。
　　四、朝鲜在外援上严重依赖中国
　　自20世纪90年代初起,朝鲜在经济生活上开
始严重依赖外援,而最大的外援来自中、韩、美三国,
其中尤以中国援助最多,也最实惠、最有效。除上述
石油、焦炭、机器设备等战略物资外,朝鲜最需要的
是粮食援助。朝鲜每年的粮食需求量至少是550万
吨,而朝鲜的生产能力最多只能生产430万吨,如果
遇到灾年,年产量仅达300多万吨。因此,朝鲜每年
的粮食缺口都在100~150万吨之间。有分析认为,
朝鲜粮食产量若为330万吨,将会出现50万人饿死
的情况;若为380万吨,饿死的人数会降低至10万
人以下;若生产或接受援助粮食合计达到430万吨,
就可以避免饿死人的悲剧,但仍要面临400万人营
养不良的粮荒。因此,吃饭问题依然是朝鲜最大的
难题。它直接关系到朝鲜的社会稳定和国家安全。
自1995年以来,美国通过世界粮食计划署
(WFP)向朝鲜提供了200万吨粮食援助。另有报导
说,联合国粮食计划署从1995年至2005年底坚持
每年向朝鲜提供紧急粮食援助,已有650万人受益,
这相当于朝鲜人口的1/3。近几年朝鲜接受的国际
粮食援助, 2004年达87. 8万吨, 2005年达到108万
吨。2005年,中国在自己接受4. 9万吨国际粮食援
助的情况下,大幅度增加了对朝鲜的粮食援助,援助
总量达到53. 1万吨,占中国对外粮食援助总量的
92%。同年,韩国向朝鲜提供的粮食援助39. 4万
吨。日本和美国向朝鲜提供的粮食援助排在韩国之
后,分别为4. 8万吨和2. 8万吨。2006年,朝鲜遭遇
重大水灾,粮食减产。世界粮食计划署(WFP)平壤
事务所所长玛格列预测说:“2006年朝鲜粮食缺口
可能达80万吨。如果考虑朝鲜每年的粮食需求量
为530万吨, 80万吨的缺口并非小数目。”
朝鲜发生水灾以后,中国政府出于人道主义考
虑,迅速向朝鲜提供了粮食、食品、柴油和药品的援
助。这里需要说明的是,其他国家或国际组织对朝
鲜的任何援助都是明确记录在案并对外公布的,而
中国的对朝援助有很大一块是秘密进行或由民间自
发进行的,而民间自发进行的援助是无法统计的。
如上所述,朝鲜每年的粮食缺口都在100万吨
以上,而除中国以外的国际社会对朝鲜的粮食援助
合起来每年也不过是其缺口的一半左右。就是说,
另外的一半左右都是通过来自中国的粮食解决的。
—11—
除粮食之外,朝鲜要求中国援助的物资还有生猪、食
用油、各种食品、布匹、原木、原煤、原油、柴油、焦炭、
卡车、轿车、机械、耕牛、药品等等。
2005年底,联合国粮食计划署停止对朝粮援。
经过几个月的多轮谈判, 2006年5月11日终于达成
恢复粮援的协议,但受助人数将由650万人大幅减
至190万“最有需要”的人员。2007年5月18日,世
界粮食计划署表示, 2007—2008年度的对朝援助目
标额为1. 022亿美元,而目前只筹措到2 320万美
元,由于国际社会对于对朝援助的消极参与,下月起
在70万名援助对象中,不得不中断对其中40万名
的粮食援助。由此说来,今后,朝鲜在粮食援助方面
仍将严重依赖中国。
　　五、结论
　　1·朝鲜经济是疏离于经济全球化和一体化之外
的孤立经济,其对外贸易依存度很低,对外贸易只起
到调剂余缺或拾遗补缺的作用,因而世界经济形势
的变化对其影响很小。
2·朝鲜至今未能实现贸易对象多元化,贸易对
象集中于中、韩、日、泰、俄、欧盟等少数国家。其外
贸依存度虽然很低,但就其对外贸易本身来讲,对于
中国、韩国的依存度却非常高。从最近两年看,对中
韩的贸易依存度已经达到65% (2005年)和70%
(2006年)。因此,中韩两国对朝经济政策的变化将
极大影响朝鲜的对外经济活动,进而会对朝鲜国内
经济产生较大影响。
3·从中朝贸易商品结构看,朝鲜在战略物资方
面严重依赖于中国。尤其在钢材、煤炭(焦炭)、石
油、运输工具、粮食、机械、布匹、药品、日用品方面对
中国依赖程度颇高。
4·上个世纪90年代中后期,朝鲜经济已经濒临
崩溃边缘,在很大程度上是依靠外来援助勉强支撑。
进入新世纪后,朝鲜经济出现恢复性增长,但仍需国
际社会施以大量援助才能维持其国民的最低生存需
求。在外来援助中,中韩两国的援助最多。自上个
世纪中后期以来,因为朝鲜试射导弹和进行核武器
开发等原因,以美国为首的西方社会曾经对朝鲜进
行多次经济制裁和封锁。在这种极其严峻的形势
下,朝鲜之所以能够生存下来而没有崩溃,最重要的
原因之一就是中国不仅没有参加制裁和封锁,而且
还对朝鲜提供了大量援助,尤其是中国的粮食援助
和石油供给可以说已经成了朝鲜的生命补给线。
5·由于朝鲜对于改革开放存在很深的疑虑,估
计短期内在经济改革方面不会有突破性的进展,因
此,朝鲜很难在短期内走出经济困境。尤其在粮食
生产方面,虽然朝鲜已经启动了“生产800万吨粮食
项目”,但是,由于这一项目注重的只是技术层面的
因素,对于真正制约其粮食生产的制度方面的因素
基本没有触动,因而对其效果不宜过于乐观。因此,
在今后较长的一个时期内,朝鲜无论在对外贸易方
面,还是在外来援助方面,都将严重依赖于中国。
参考文献:
[1]金日成选集[M]. 4卷, 520.
[2]林今淑.朝鲜经济[M]. 254.
[3]数字来源:韩国贸易协会.
[4]张宝仁.近期朝鲜经济发展变化及中韩的作用[J].东北亚论坛,
2007, (5).
〔责任编辑　李英武〕
DependentDegree Analysis on DPRK to Chinese Economy
CHEN Long-shan
(The Center forNortheastAsia Studies of Jilin Province, Changchun Jilin 130033,China)
Abstract:DPRK carries outsystem ofplanned economy, the foreign trade is less important in its economic develop-
ment, soDPRKs' dependentdegree of foreign trade is very lone. But the dependentdegree ofDPRKs' foreign trade
to China and ROK is very high, especially dependence on China in strategicmaterial and external assistance. Be-
cause the governmentofDPRK has deeply doubt to reform and open policy, it'll nothave a break in economic re-
form. In the long period from now, DPRKwilldepend onChina sincerelynotonly in foreign trade butalso in exter-
nal assistance.
KeyW ords:DPRK; Economy; Dependentdegree of foreign trade; Strategicmateria;l Dependence on China; Re-
form and open; Deeply doub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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