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鸣:平民上升的渠道不应被阻塞(如果敏感请删)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超级军网 时间:2024/04/29 20:38:51
2008-12-15 08:01:36 来源: 东方网   
在今天这样的社会,如果出现了等级固定化的趋势,是相当可怕的。一个社会有很多人地位不高不要紧,要紧的是要给这些人中有才能有志向者留下一个渠道,使他们可以通过这个渠道,经过努力奋斗,有改变自己的身份的可能。

李媛 绘
作者:张鸣(中国人民大学政治学教授)

现年24岁的湖南浏阳沙市镇青年罗炼,2003年起南下广东打工,先后辗转深圳、珠海、中山、佛山,做过保安、油漆工,跑过太阳能和房地产生意。今年9月14日中秋节,正在佛山市南海区一家具厂做学徒的他留下一纸手写字条后,悄然出走,至今不知所终。他在字条里写道:“终生役役而不见成功,苶然疲役而不知所向,讳穷不免,求通不得,无以树业,无以养亲,不亦悲乎!人谓之不死,奚益!”

我在看到评论者转述的上述字条的内容时,第一个感觉是,能写出这么好文字的人,居然一直靠打粗工谋生,而且大有活不下去的意思。说实在的,这样的文字,即使在重点大学的文科学生中,也很少见。但据报道,罗炼2002年高三未参加高考,辍学读职中。工友说:“他的书我们看不懂,都是之乎者也。”罗炼的二姐介绍说,罗炼“心很高”,去年跑地产时甚至还写过一份计划,想象着几年后自己开几家分店,甚至未来自己的公司怎样上市,“很理想化的一个人,但真正做起来很难”。他似乎生活在一个不属于他的圈子或阶层之中。

在任何时代任何国度,一个有才华的人身居下潦,并不是一件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可怕的是,这样的人,无论如何挣扎,都摆脱不了这样的命运,最终绝望。一两个人也许只是个案,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如果这样的人多了起来,形成一种格局,在社会上层的人,永远在上面,世代嬗递,下面的人永远在下面,无论如何都翻不了身,等级、身份大体固化,社会阶层之间的流动停滞,那么,这样的社会格局,如果在当代中国,那是相当危险的。

在我们很多人不耻的帝制时代,有人做过统计,北宋年间的进士,世族家庭出身者仅占12.8%,中等家庭和寒族出身者却占87.2%;而明清两代进士大约有44.9%出生于从未有过功名的家庭。潘光旦和费孝通曾统计了清末915名科场中试者,发现41.16%的人来自乡村。(参见杨齐福:《科举与古代官僚制度》)

在古代,底层民众要通过在商业或其他领域的成功取得社会地位,大抵很难。在科举考试这个渠道里,尽管“成功人士”也凤毛麟角,却在促进社会阶层之间的流动上,还是比较可观的。科举考试制度之所以确立,在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借以打破世族门阀对官职官位的垄断,将社会各个阶层的优秀人才选拔到官僚体系中来,背后的一个隐性担忧就是,有才华者沉居下流,会造成社会的动荡。从唐太宗“天下英雄入吾彀中”的兴奋,到武则天“使人才流寓不偶,宰相之过也”的感喟,都有这个意思在。

今天的社会,目力所及,就我熟悉的教育这一个领域,城里的重点大学,却出现了来自农村的学生越来越少的现象。我所在的学校和专业,连续几届,一个班级三十几人,居然一个来自农村的都没有。由于城乡教育资源的不均衡加剧,农村的孩子,只能上那些等级不那么高的学校,不那么好的专业,在今天这个就业很讲究所谓“名校”的情景下,这些农村孩子毕业后的前途可想而知。而且,一旦高考没有进个好学校,此后无论怎样努力,再考本科或研究生,上一个名校,也有可能无济于事,因为现在就业,很多用人单位要看第一学历,如果第一学历不好,就算你是北大清华的博士,也未必受欢迎。其实,罗炼这样文采斐然的农村孩子,如果不能进重点中学,没有经过魔鬼式的考试训练,即使参加高考,多半上不了所谓名校,在改变其阶层身份上难度仍然不小。

干部家庭出身的人更容易做干部,这是社会学家陆学艺主编的《当代中国社会流动》一书证实了的事实。作为事业单位,学校在招聘时更多考虑的是第一学历好的学生。在走市场的企业里,按道理应该唯才是举,但是领域宽广的国企,其结构和文化,很类似官场,来头和出身是重要的考虑因素。只有外企和民营企业好一点,但这些企业中做简单加工类的中小企业,更需要简单劳动的打工者;具有技术含量的企业,非受过良好教育,擅长外语者不可,吃香的还是“名校”学生。

阶层的流动,是天经地义的传统。在今天这样的社会,如果出现了等级固定化的趋势,是相当可怕的。一个社会有很多人地位不高不要紧,要紧的是要给这些人中有才能有志向者留下一个渠道,使他们可以通过这个渠道,经过努力奋斗,有改变自己的身份的可能。如果这样的渠道阻塞了,就必须及时加以疏通。(原载于东方早报)2008-12-15 08:01:36 来源: 东方网   
在今天这样的社会,如果出现了等级固定化的趋势,是相当可怕的。一个社会有很多人地位不高不要紧,要紧的是要给这些人中有才能有志向者留下一个渠道,使他们可以通过这个渠道,经过努力奋斗,有改变自己的身份的可能。

李媛 绘
作者:张鸣(中国人民大学政治学教授)

现年24岁的湖南浏阳沙市镇青年罗炼,2003年起南下广东打工,先后辗转深圳、珠海、中山、佛山,做过保安、油漆工,跑过太阳能和房地产生意。今年9月14日中秋节,正在佛山市南海区一家具厂做学徒的他留下一纸手写字条后,悄然出走,至今不知所终。他在字条里写道:“终生役役而不见成功,苶然疲役而不知所向,讳穷不免,求通不得,无以树业,无以养亲,不亦悲乎!人谓之不死,奚益!”

我在看到评论者转述的上述字条的内容时,第一个感觉是,能写出这么好文字的人,居然一直靠打粗工谋生,而且大有活不下去的意思。说实在的,这样的文字,即使在重点大学的文科学生中,也很少见。但据报道,罗炼2002年高三未参加高考,辍学读职中。工友说:“他的书我们看不懂,都是之乎者也。”罗炼的二姐介绍说,罗炼“心很高”,去年跑地产时甚至还写过一份计划,想象着几年后自己开几家分店,甚至未来自己的公司怎样上市,“很理想化的一个人,但真正做起来很难”。他似乎生活在一个不属于他的圈子或阶层之中。

在任何时代任何国度,一个有才华的人身居下潦,并不是一件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可怕的是,这样的人,无论如何挣扎,都摆脱不了这样的命运,最终绝望。一两个人也许只是个案,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如果这样的人多了起来,形成一种格局,在社会上层的人,永远在上面,世代嬗递,下面的人永远在下面,无论如何都翻不了身,等级、身份大体固化,社会阶层之间的流动停滞,那么,这样的社会格局,如果在当代中国,那是相当危险的。

在我们很多人不耻的帝制时代,有人做过统计,北宋年间的进士,世族家庭出身者仅占12.8%,中等家庭和寒族出身者却占87.2%;而明清两代进士大约有44.9%出生于从未有过功名的家庭。潘光旦和费孝通曾统计了清末915名科场中试者,发现41.16%的人来自乡村。(参见杨齐福:《科举与古代官僚制度》)

在古代,底层民众要通过在商业或其他领域的成功取得社会地位,大抵很难。在科举考试这个渠道里,尽管“成功人士”也凤毛麟角,却在促进社会阶层之间的流动上,还是比较可观的。科举考试制度之所以确立,在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借以打破世族门阀对官职官位的垄断,将社会各个阶层的优秀人才选拔到官僚体系中来,背后的一个隐性担忧就是,有才华者沉居下流,会造成社会的动荡。从唐太宗“天下英雄入吾彀中”的兴奋,到武则天“使人才流寓不偶,宰相之过也”的感喟,都有这个意思在。

今天的社会,目力所及,就我熟悉的教育这一个领域,城里的重点大学,却出现了来自农村的学生越来越少的现象。我所在的学校和专业,连续几届,一个班级三十几人,居然一个来自农村的都没有。由于城乡教育资源的不均衡加剧,农村的孩子,只能上那些等级不那么高的学校,不那么好的专业,在今天这个就业很讲究所谓“名校”的情景下,这些农村孩子毕业后的前途可想而知。而且,一旦高考没有进个好学校,此后无论怎样努力,再考本科或研究生,上一个名校,也有可能无济于事,因为现在就业,很多用人单位要看第一学历,如果第一学历不好,就算你是北大清华的博士,也未必受欢迎。其实,罗炼这样文采斐然的农村孩子,如果不能进重点中学,没有经过魔鬼式的考试训练,即使参加高考,多半上不了所谓名校,在改变其阶层身份上难度仍然不小。

干部家庭出身的人更容易做干部,这是社会学家陆学艺主编的《当代中国社会流动》一书证实了的事实。作为事业单位,学校在招聘时更多考虑的是第一学历好的学生。在走市场的企业里,按道理应该唯才是举,但是领域宽广的国企,其结构和文化,很类似官场,来头和出身是重要的考虑因素。只有外企和民营企业好一点,但这些企业中做简单加工类的中小企业,更需要简单劳动的打工者;具有技术含量的企业,非受过良好教育,擅长外语者不可,吃香的还是“名校”学生。

阶层的流动,是天经地义的传统。在今天这样的社会,如果出现了等级固定化的趋势,是相当可怕的。一个社会有很多人地位不高不要紧,要紧的是要给这些人中有才能有志向者留下一个渠道,使他们可以通过这个渠道,经过努力奋斗,有改变自己的身份的可能。如果这样的渠道阻塞了,就必须及时加以疏通。(原载于东方早报)
"告我反革命,不让你及格"那位?:D
张鸣是啥出身:D
说一点醉话胡话:就算给你读上了名校,毕业出来了怎么找工作?怎样留在大城市?怎样在大城市里打好自己的基础?怎么样拥有良好的社会关系和经济关系?不要跟我说靠自己的努力、奋斗之类的。CCAV的《奋斗》主角也是有个富爸爸和半个“富爸爸”!
不同时代有迥然不同的上升渠道和方式。

人吃人的时代用文的行不通的。
原帖由 mind 于 2008-12-15 19:19 发表
2008-12-15 08:01:36 来源: 东方网   
在今天这样的社会,如果出现了等级固定化的趋势,是相当可怕的。一个社会有很多人地位不高不要紧,要紧的是要给这些人中有才能有志向者留下一个渠道,使他们可以通过这个渠 ...



农村孩子读大学是为了留在城市里面找好工作,请问读张鸣同志的政治系能给他带来这些么?
其实这文章最大问题是,很不严谨。作为一个学者,你至少要调查一下吧。到底中国现在的政府官员家事背景是怎样的,他们的子女工作又是怎样的。 现今的公务员考试制度,提拔制度如何运作的。官员比率农村出身占多少城市出身占多少?父母是官员的占多少,普通职工的是多少? 数据才是支撑论点的依据,不能你说啥就是啥。
根据最近的种种迹象,中国可能要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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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鸣张鸣
张嘴乱鸣:D
傻逼
数据才是支撑论点的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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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淫就等着乱呢...乱了才有机会上位,要不如何实现人家的政治抱负?[:a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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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主管的威风--转自张鸣的博客
这些天,有两个名牌大学教授对学生耍威风的事件,被曝了光。其中有一位我还认识,名头很大。这样的事情,对我这个圈内人来说,可以说一点都不稀罕,教授对学生动粗口,破口大骂,甚至拳脚相加,早就不是什么新闻了。说实在的,尽管教授在社会上还有点虚名,但在大学里,其实并没有什么地位,连开车和做饭的师傅,都不大会把教授当个菜,进机关办事,低声下气地说上三遍,不一定会有人理的,除非你的教授头衔上,还有着什么长或者主任之类的官衔。

    不过,再熊、再窝囊的教授,对于学生,还是蛮有优势的,特别是正在上你课的学生或者你的研究生。就像我曾经说过的那样,现在的大学就像一个县衙门,校长书记是说一不二的县太爷,而机关干部是六房书吏,教授则是三班衙役,虽说大老爷见了觉得你贱,但对于百姓,还是有威风可耍,而现在的学生就是交粮纳赋的百姓。一门课及格与否,基本上老师说了算,老师上了讲堂,讲得不好,甚至满口胡柴,学生基本上没有什么反制的办法,虽然现在也时兴学生给老师打分,但唯有学生可以集体行动,才可能制裁某个老师,但是眼下学生的集体行动,往往是犯大忌的事,风险极大,所以,学生对老师的评分记录,绝大多数都是优,少数几个良,出现一个中,简直就是白乌鸦。至于教授所带的研究生,基本上等于家生奴才,要你扁就扁,要你圆就圆,课题全做,家务活全包,有的,还沾色上的便宜,敢说个不字,毕业就有麻烦。

    当然,虽然理论上教授对于学生的学业,有生杀予夺之权,但实际上这种权力的达摩克勒斯之剑,很少真的落下来,只是现在的学生,都学的很乖,他们大概知道自己对于学校,只是过客,求学,为的就是个功名,很少有人会为了一时之忿,甘冒功名丢掉的风险,因此,凡是有求于教授的学生,对于教授耍耍威风,一般的战略选择,就是忍,一忍、二忍、三忍,于是有的教授就变成了满口脏话的暴君。
不消说,眼下的大学,虽然知识分子成堆,但却是中国最没有民主的地方,教授漫说选校长,连院长、系主任都没有资格选,对学校的事务,也基本上没有什么发言权,在制度的操作层面,只有听喝的份,无条件执行一个又一个从上面下来的指令,哪怕这种指令荒唐透顶,比如像最近迎接本科评估的种种造假命令,也得无条件执行。应该说,近十年以来,由于高教体系钱比较多(无论是上面下拨的,还是贷款来的),资源丰厚,学官们的权力得金钱之助,如虎添翼,而教授们为了争取分一杯羹,自然也就格外温顺,很多教授,甚至所谓的大牌教授,对领导都恭顺得有如孙子,因此,有人刻毒地名之曰,教授宠物化。开会的时候,如果有领导在,绝对要恭请领导先讲,领导讲完,大家一开口,就是,正如某某领导所说,跟文革期间,张口必说最高指示一样。

    奇怪的是,恭顺的教授,在领导面前,已经变成了奴才或者宠物,但是当他们面对学生的时候,就感觉自己是奴才的主管,那个威风,比主子还要大。同一个人,在领导免去点头如同鸡啄米,转过脸来,就就像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

    客观地说,现在的师生关系,已经很难用中国传统的套路来要求了,教师只是一种职业,不再是伦理关系中的一环,所谓天地君亲师五达尊之一。学生也不大可能指望教师传道授业解惑,成为人生的导师,但是,至少,做教师的,要把自己当人,把学生也当人,彼此可以平等地交流和交往,别自己在领导那里不是人,转身也不把自己的学生当人,一门心思创造性地发挥奴才主管的管人才能和管人威风。

    教授们,扪心自问,不觉得自己可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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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鸣:谁敢告我反革命,我让你不及格
http://news.qq.com/zt/2008/dialog/zm.htm
我觉得大学应该改造成学术自由、大学自治、教授治校的地方。我们不但不这么改,反而加强官僚控制,加强意识形态控制。把它变成计划经济最后的一个堡垒。能不出事儿嘛?



  谈打小报告:你们谁要是去打小报告,别让我知道。让我知道的话,我肯定要报复,我这门课让你不及格。如果学校没处理我,我以后每门课都让你不及格。“我没听说哪个民主国家鼓励告密”



  谈大学风气:我们人大就有个老师,多大岁数了,占女生便宜。逗逗人家摸摸脸蛋。你让人家摸,就是优。你不让人家摸,就是良。碰都不让碰,不及格。



  再比如去年我们学校有个女孩子,外地的考进来。找到我说要换导师。她自己的导师公然地要占她便宜。我说这私下换不行,给你换就是得罪他。


  我觉得大学应该改造成学术自由、大学自治、教授治校的地方。我们不但不这么改,反而加强官僚控制,加强意识形态控制。把它变成计划经济最后的一个堡垒。能不出事儿嘛?



  谈打小报告:你们谁要是去打小报告,别让我知道。让我知道的话,我肯定要报复,我这门课让你不及格。如果学校没处理我,我以后每门课都让你不及格。“我没听说哪个民主国家鼓励告密”



  谈大学风气:我们人大就有个老师,多大岁数了,占女生便宜。逗逗人家摸摸脸蛋。你让人家摸,就是优。你不让人家摸,就是良。碰都不让碰,不及格。



  再比如去年我们学校有个女孩子,外地的考进来。找到我说要换导师。她自己的导师公然地要占她便宜。我说这私下换不行,给你换就是得罪他。



  2008年,像是中国高校的江湖年。象牙塔里的个案更极端,更暴力。



  华东政法大学杨师群教授被学生告反革命,


  中国政法大学男生课堂上砍杀教授,


  中国政法大学教授与女生发生肢体冲突,


  “腥风血雨,生生不息,恩怨何时了”。对此,听听张鸣怎么说——

 

  既然有话要说,就必须说真话。所谓真话,我的理解,就是不迎合。既不迎合政府,也不迎合百姓,不迎合强势,也不迎合弱势,说你认为对的话,遭强势打压,遭弱势唾骂,无所谓。否则,怕这怕那,就说不了真话。——节自张鸣博客 


本文感谢《南方农村报》提供帮助,特此致谢。

  




对话人物:张鸣 对话者:claire 统筹:vingie 摄影:吴丽 页面:claire 【我有话说】



“人人自危,时时堤防,这让人怎么活。”

  

Claire:最近华东政法大学学生告教授事件,看到您评价说很荒唐。

  

张鸣:我的观点是学生告老师事件升级了。因为以前吧,这种事儿常有,但都是学生告学校,告公安局这还是第一次。所以我觉得这次事件升级。

学生可不可以告老师?当然可以告。老师要是违法,受贿,要占女生便宜,这事儿你就该告。但我们看到的恰恰就是这类事儿都不告,很少告。那告什么呢?老师在课堂上发表什么观点了,不合他意了,他告。但这个事件中好像学生还跟老师当面质问过,有些学生什么都不跟你说,他就给你告。



Claire:您好像火气很大啊。



张鸣:学校里头,老师讲课有学术自由嘛,表达观点的时候你可以不同意啊,但是你为什么要去打小报告呢,你打报告什么意思?造成人人自危么?在文革时期这是很猖獗的,别说学生告老师了,妻子可以告丈夫,儿子可以告父亲,这种情况流行的话还好么?这是一种非常糟糕的状态,谁都不舒服。



我们过去很多皇帝也是这样,都是这种德性,他的统治工具就是靠这种告密,靠告密让你人人自危,让你不能乱说乱动。



比方说在武则天的时候,像来俊臣这样的酷吏,就是凭借组织一个网络去告密,然后酷刑审讯,再进大狱。最后怎么样,他自己也请君入瓮。你主持告密的人最后也被告密。



这种机制是一种毁灭的机制,这种社会是非常可怕的社会,不能相信任何人。文革时期我们夫妻床头上说点儿话,你给我告了,那我还能信谁呢?我们先不讲自由,但起码总有人权吧。但你这种价值观下,人是崩溃的,也就是说人随时都要提防着的状态,所有人都是敌人,你这样叫人怎么活啊。

“我没听说哪个民主国家鼓励告密”



Claire:还有种说法是觉得学生上课是为了学到专业知识,而不是听老师东拉西扯。



张鸣:事实上,现在大学里有两种老师。有一种是毫无新意,也不出格,所谓的这门课需要什么、大纲规定什么,就怎么来。但是你听了之后毫无收获。因为照本宣科很有可能就是错的。这样的老师有很多。



张鸣:这种事情它不是网上讲的什么学生有权告老师。谁有权利告发别人?如果人不犯罪的话。像杀人放火,大街上抢东西,这些你可以告。但如果是人没招你惹你,在课堂上,在平时交往中,人家说句话你就去告密,这什么道理?人家违法了么,违哪条法?

  

Claire:在美国也有教授在课堂上表达自己观点,被学生告的例子?



张鸣:这都是一个美国华盛顿的什么教授说的。说美国也是这样,说你不能在课堂上表达你自己的观点,学生会告你。我不知道美国是不是这样,但我觉得作为一个教授来说,你肯定要表达自己的观点。我从来没听别人说过这种话,说在美国哪个教授因为这个被治罪。



而他最荒唐的是说什么呢,他说这两个告密的学生是有“独立之批判”精神的。极其荒唐!政治灌输在中国不是哪个教授的问题,而是一个有组织的行为。

我觉得这是个大是大非的问题,看起来小,学生告老师是小事。过去孔子讲“父为子隐,子为父隐”,当然这种也不一定对,但总比互相告密好吧。我总觉得一个父亲要是犯了什么事的话,不应该由儿子来揭发。



过去我们师生关系也不是这么恶劣。你把这种最基本的东西摧垮之后,实际上对中国社会很不利的。我们要遵循法律这没错,但我们的社会也还必须保留一点儒家的文化的味道。就算说我们完全是现代社会,那也不应该告密。我没听说过哪个民主国家鼓励告密。

Claire:最近还有个例子,湖北大学推出的规定,让学生互相监视。



张鸣:对对对。是他们数计学院一个班搞的,保证每个同学都有一个人在暗中监视着,定期写被监视者的反馈,还说这项活动开展以来,班上就没人迟到,纪律好多了。



其实我们从小学到中学,这种事儿一直有。班主任老师都是这样的,找几个人监督一下,然后要打小报告。但是没有人这么公然地把这当成一种经验,还美名其曰小天使。在我印象中天使就是美丽的女孩子,专门做好事的。没想到还有背后打小报告的天使,还公然拿出来说!你看我们的教育,我们的文化这种现象多么普遍。



从小就培养打小报告,培养最卑劣的这种品行。实际上人人讨厌这种习性,我们社会却有组织地来培养,这个社会不是有病么。这就像有人偷东西,我们却组织小偷培训,这个道理是一样的。多么卑劣的行为,我们却要组织化、制度化地培养。

“谁去打小报告,我这门课让你不及格”


Claire:您被学生告过吗?



张鸣:有啊,曾经有段时间我也被告得很厉害。



Claire:那您怎么处理这类问题的?



张鸣:我在课堂上就说过,我这个人说话肯定有问题的,肯定会表达一些跟政府不一样的观点,你们不同意我,跟我辩论,跟我吵,甚至骂我,都没问题。



但是你们谁要是去打小报告,别让我知道。让我知道的话,我肯定要报复,我这门课让你不及格。如果学校没把我处理的话,我以后每门课都让你不及格,我就能做到这一点。



Claire:这么坚决?



张鸣:本来嘛,我觉得这种行为很卑鄙,我觉得人人都有个小私域,都有些话不想让别人知道,尤其是不想让政府知道。这是我觉得非常合理的事。这个小空间是我们需要保护的。



Claire:那您觉得杨教授这个事最后?



张鸣:最后肯定不了了之。学校就算去调查肯定也查不出什么名堂来,我估计不会有学生出来作证。还面对一个无法取证的问题,你没有录音。本身警方立案就很荒唐。学校的这种事儿凭什么要公安局来管?学术争论凭什么由警察来管?



杨教授这个事儿,因为现在也没有进一步确切的消息,但我相信杨老师不会这样。即便是错的话,你也不应该去告。错了你可以跟他辩论,拿出证据讨论嘛。



如果真的是那两个学生告密的话,我相信他们是出于这种从小接受的教育,他相信所有的灌输,觉得都是对的,自己没有起码的辨析能力。

“大学官僚化就是把教授变成奴才,这是权力支配的结果。”



Claire:今年高校暴戾的气氛好像特别重,极端个案很多。



张鸣:我在学校里呆这么长时间我是有感觉的,学校正在越变越糟。学校和老师的关系,学校和学生的关系,还有师生关系,越来越不正常。其实就是一种权力支配的结果。我当时上学的时候,师生关系还比较正常,不会觉得说老师可以支配你。学生成绩好坏,论文通不通过,跟权力没多少关系。那就应该是这样的嘛。



Claire:那现在呢?您感受到的?



张鸣:现在,我们人大就有个老师,多大岁数了,占女生便宜。逗逗人家摸摸脸蛋。你让人家摸,就是优。你不让人家摸,就是良。碰都不让碰,不及格。就变成这样。



再比如去年我们学校有个女孩子,外地的考进来。找到我说要换导师。她自己的导师公然地要占她便宜。我说这私下换不行,给你换就是得罪他。谁会为了你得罪一个人,要换只能找院长。像这种事,层出不穷。这是她不愿意从的,还有很多愿意从的呢。我不能说这种现象很普遍,但确实是越来越多,哪儿都有。



至于研究生的,研究生现在管导师叫老板,那就职场化了。老师成老板了,这性质就变了么。很多老师完全让学生白干活,凭什么呀?你又没养活人家,你又不是人家爹妈。我从来不让学生帮我白干活。如果我必须要用一下学生,我肯定付费。



现在学校对学生也很冷漠,一方面收费收高了,服务质量反而下降了,你说知识产业化哪有这样的?什么都要收钱,完了还不管你,学生要是有什么事儿找学校,根本就不管你,那机关超级冷漠,超级官僚。学生就处在这种校园环境中,很不正常。而且这种情况还愈演愈烈。



Claire:您在一篇文章说过,学校是衙门,一方面糟蹋学生,一方面玩弄老师。



张鸣:对啊,就是衙门嘛。学生是纳税的,分刁民和良民。校长是县太爷,干部是衙役。这哪像话呢,而且越变越坏。极端的个案越来越多,一年比一年差。你看政法大学学生杀老师那个,蓄谋已久,没什么犹豫。一点师生关系的情谊都没有了。



我们很多学生毕业之后都骂学校骂老师,这不应该的。学校这种地方是不应该产生仇恨的啊。好不容易师生一场,至于这样么。可是学生不骂行么?不能不骂啊。比如现在好多理工科的研究生,帮导师干活的,干得越好越不让你毕业。学得不行的你赶紧走。能这样嘛?荒唐。



Claire:现在教授这个群体口碑是大不如从前了。



张鸣:也不能只怪教授,实际上还是我们的体制。为什么教授这个群体败坏得这么厉害?就是因为大学官僚化。校长和领导把教授当奴才来调教,很多教授自己也以奴才自居。从来历史上奴才是不讲道德的。大学官僚化就是把教授变成奴才。在西方教授最重要的是脸面。我们这里根本没什么脸面,抄袭的被抓住了还引以为傲,还跟你打官司呢。



我觉得我们的大学改革应该是,把大学改造成学术自由、大学自治、教授治校的这样一个地方。我们不但不这么改,反而加强官僚控制,加强意识形态控制。把它变成计划经济最后的一个堡垒。能不出事儿嘛?
杨叫兽在博客上一通乱吼带动着张叫兽也一起激动起来了.
亲爹是美国的千万富翁  后爹是规划局局长

恩  这样的人还真需要奋斗 要不然还真的很难生活下去
文学小青年对社会没有用处
社会还是理科生的社会
最烦那些啥都不会干,就只会写文章发牢骚评这评那的人
能考上名校的自然不简单,就算家里没啥背景也是会成功的,当然要比家里有背景的付出几倍的努力!
原帖由 星座 于 2008-12-15 19:37 发表
根据最近的种种迹象,中国可能要大乱。

当年是美国领导叫兽,叫兽领导学生,学生领导市民,大乱。

现在是美国破产鸟,叫兽连学生都忽悠不了,老百姓不尿JY那一壶,乱个P呀。
原帖由 曼谷 于 2008-12-15 22:24 发表

当年是美国领导叫兽,叫兽领导学生,学生领导市民,大乱。

现在是美国破产鸟,叫兽连学生都忽悠不了,老百姓不尿JY那一壶,乱个P呀。


只要自己脑袋乱了,看别人定是乱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