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那些回忆,或许搞笑,或许悲伤 By:聊聊A (转帖 ...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超级军网 时间:2024/04/29 17:22:11
作者: 聊聊A 回复日期:2007-8-10 18:02:00  

  六十七:疯癫未必是异人
  如果整个社会都疯了,那偶尔出现一个正常人,他必定会被关进精神病院,因为他病了,患的就是一种叫清醒的病。
  当然,在古代,这类人被称为异人,隐士,皇帝都会假惺惺的尊敬他们,向他们问道。古人对未知的事物充满敬畏,无法解释就当神明的警示,而现代人已经用科学武装了头脑,无法解释也要生硬的解释出个道理,这就是今古的最大区别。
  曾有幸去精神病院,去的次数多了,也就与里面的人熟悉了。
  有一位大叔,五十多,总坐在一棵梧桐树下看书,偶尔也仰望蓝天,那神情那架式,活托托一个哲人。我的好奇劲又上来了,就跑去问漂亮彪悍的护士妹妹,护士妹妹歪身子向我怀中倒来,顺便扭头看了眼,再回过头时抛了一个大大的媚眼过来,吓得我浑身哆嗦。
  护士妹妹说那人没病,是自己进来的,他的家人每月交钱,每次来都劝他回家,可人家大叔铁了心要住在这充满美好气息的世外桃园。护士妹妹说到这里时,又做鹌鹑状抛了个媚眼,以证明桃园的美好度。
  俺,落荒而逃。
  后来与医生聊天,知道了大叔的一些神奇事。
  通常来说,一个精神出现问题的人进院后,吃药打针,治疗几个阶段后就会恢复正常,至少从时刻发病变成间歇性发病。而一个正常人进来后,吃药打针,不用一个疗程就会精神异常,几个疗程后,百分之百疯掉。而大叔,神奇的大叔,他已经住院好几年,每天该吃的药吃,该打的针打,毕竟付了钱,不吃实在吃亏。但吃了几年的药,大叔竟然还神智清醒,没有疯。
  医生解释,这很不正常,从生理心理角度都无法解释,除非他是神仙。
  我知道,大叔不是神仙,只不过是个没法疯掉的人罢了。
  大叔喜欢写东西,谁都可以看,不过能看懂的人不多。这是医生说的, 我有幸看过几页,好像没什么不能理解的。大叔的东西在阐述一个理论,世界是处在一个巨大的平面上,人只能看到眼前的事物,而看不到世界的真相,除非有一天人类能闭上眼睛,把心眼也闭上,用灵魂探知这个世界,才会看到世界的本质。
  有一天,我问大叔真相是什么。记得那天是中午,大叔在仰望蓝天,听到我的问题后扭过头,那双眼睛仿佛一下子看穿了我,甚至透过我看到了后面的世界。大叔说真相一直都在,但他无法告诉我。
  大叔的话像科幻片,很合我的胃口,于是我们讨论了一下外星人存在的可能性。大叔说外星人存在,而且就在我们中间。听着就像黑衣人,还说他能看出谁是外星人,然后指着护士妹妹说那就是。我立即做出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护士妹妹远远的抛了个媚眼来,大叔与我一起躲开了。我们又讨论了下世界的平面问题,大叔说其实所谓平面也不存在,因为整个世界都是虚幻的,所有思维都交织在一起,眼睛所见手所触摸都只不过是思维的交织,都是虚幻。
  说到高兴时,护士医生们都聚了过来,说的意气风发,听的如痴如醉,甚至放风的病人也围过来在听。什么叫人生得意,什么叫高谈阔论,那一刻就是。
  但就在那时,大叔突然闭上嘴,莫测高深的看着我,微笑着说你还是把我疯子了。听了大叔的话,我也笑了,说现在知道,你并没有疯。
  其他人见没什么奇谈怪论可听,都散了。
  我又问大叔关于世界的真相是什么,他仰望蓝天,几朵云飘过,飞鸟收敛羽翼在天际划过。大叔说他还不确定,所以没法告诉我,可是,这个世界疯了,却是可以肯定的。大叔这么说时,眼中尽是悲悯。
  后来我很少去精神病院,听说改制,院名改成了精神康复中心,大叔还在那里住,再后来听说他进了重症区,不再像从前一样可以进出自由。至于大叔为什么会被关进重症区,却打听不到任何消息。
  有时我会想起这个人,无疑他是有极高智商的,可为什么他宁愿住在精神病院也不想呆在外面的世界呢?也许真像他所说的那样,世界疯了,而那个疯子聚集的地方反而变得纯洁了。社会财富的不平等,仇富、攀比、虚荣、妒嫉,把人驱赶向前,别人的有我也一定要有,别人没有的我也得有,房子、车子、票子,名声、地位、荣誉,哪一个都能把人逼得跟疯子似的。
  想到头痛时,就不去想了,既然生活在这个疯癫的世界里,就且安然做一个快乐的疯子,有何不可?
  作者: 聊聊A 回复日期:2007-8-10 18:02:00  

  六十七:疯癫未必是异人
  如果整个社会都疯了,那偶尔出现一个正常人,他必定会被关进精神病院,因为他病了,患的就是一种叫清醒的病。
  当然,在古代,这类人被称为异人,隐士,皇帝都会假惺惺的尊敬他们,向他们问道。古人对未知的事物充满敬畏,无法解释就当神明的警示,而现代人已经用科学武装了头脑,无法解释也要生硬的解释出个道理,这就是今古的最大区别。
  曾有幸去精神病院,去的次数多了,也就与里面的人熟悉了。
  有一位大叔,五十多,总坐在一棵梧桐树下看书,偶尔也仰望蓝天,那神情那架式,活托托一个哲人。我的好奇劲又上来了,就跑去问漂亮彪悍的护士妹妹,护士妹妹歪身子向我怀中倒来,顺便扭头看了眼,再回过头时抛了一个大大的媚眼过来,吓得我浑身哆嗦。
  护士妹妹说那人没病,是自己进来的,他的家人每月交钱,每次来都劝他回家,可人家大叔铁了心要住在这充满美好气息的世外桃园。护士妹妹说到这里时,又做鹌鹑状抛了个媚眼,以证明桃园的美好度。
  俺,落荒而逃。
  后来与医生聊天,知道了大叔的一些神奇事。
  通常来说,一个精神出现问题的人进院后,吃药打针,治疗几个阶段后就会恢复正常,至少从时刻发病变成间歇性发病。而一个正常人进来后,吃药打针,不用一个疗程就会精神异常,几个疗程后,百分之百疯掉。而大叔,神奇的大叔,他已经住院好几年,每天该吃的药吃,该打的针打,毕竟付了钱,不吃实在吃亏。但吃了几年的药,大叔竟然还神智清醒,没有疯。
  医生解释,这很不正常,从生理心理角度都无法解释,除非他是神仙。
  我知道,大叔不是神仙,只不过是个没法疯掉的人罢了。
  大叔喜欢写东西,谁都可以看,不过能看懂的人不多。这是医生说的, 我有幸看过几页,好像没什么不能理解的。大叔的东西在阐述一个理论,世界是处在一个巨大的平面上,人只能看到眼前的事物,而看不到世界的真相,除非有一天人类能闭上眼睛,把心眼也闭上,用灵魂探知这个世界,才会看到世界的本质。
  有一天,我问大叔真相是什么。记得那天是中午,大叔在仰望蓝天,听到我的问题后扭过头,那双眼睛仿佛一下子看穿了我,甚至透过我看到了后面的世界。大叔说真相一直都在,但他无法告诉我。
  大叔的话像科幻片,很合我的胃口,于是我们讨论了一下外星人存在的可能性。大叔说外星人存在,而且就在我们中间。听着就像黑衣人,还说他能看出谁是外星人,然后指着护士妹妹说那就是。我立即做出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护士妹妹远远的抛了个媚眼来,大叔与我一起躲开了。我们又讨论了下世界的平面问题,大叔说其实所谓平面也不存在,因为整个世界都是虚幻的,所有思维都交织在一起,眼睛所见手所触摸都只不过是思维的交织,都是虚幻。
  说到高兴时,护士医生们都聚了过来,说的意气风发,听的如痴如醉,甚至放风的病人也围过来在听。什么叫人生得意,什么叫高谈阔论,那一刻就是。
  但就在那时,大叔突然闭上嘴,莫测高深的看着我,微笑着说你还是把我疯子了。听了大叔的话,我也笑了,说现在知道,你并没有疯。
  其他人见没什么奇谈怪论可听,都散了。
  我又问大叔关于世界的真相是什么,他仰望蓝天,几朵云飘过,飞鸟收敛羽翼在天际划过。大叔说他还不确定,所以没法告诉我,可是,这个世界疯了,却是可以肯定的。大叔这么说时,眼中尽是悲悯。
  后来我很少去精神病院,听说改制,院名改成了精神康复中心,大叔还在那里住,再后来听说他进了重症区,不再像从前一样可以进出自由。至于大叔为什么会被关进重症区,却打听不到任何消息。
  有时我会想起这个人,无疑他是有极高智商的,可为什么他宁愿住在精神病院也不想呆在外面的世界呢?也许真像他所说的那样,世界疯了,而那个疯子聚集的地方反而变得纯洁了。社会财富的不平等,仇富、攀比、虚荣、妒嫉,把人驱赶向前,别人的有我也一定要有,别人没有的我也得有,房子、车子、票子,名声、地位、荣誉,哪一个都能把人逼得跟疯子似的。
  想到头痛时,就不去想了,既然生活在这个疯癫的世界里,就且安然做一个快乐的疯子,有何不可?
作者: 聊聊A 回复日期:2007-8-13 18:02:00  

  六十八:四个故事
  补遗,学校时的事。
  住过宿舍的人都知道,夜里熄灯后最是适合聊天讲故事。我们学校的菜票文学社上刊登过的多个故事,我都在夜谈时听过,广为同学们喜爱。后来校长为了表达对那个在菜票上写诗和故事的小同学的关怀,在校会上喷着口水跳着脚,指天发誓要开除那个小子。
  那个小子就是我,我就是菜票文学社的发起人。
  有段时间宿舍里的人都喜好讲鬼故事,E例外,他一听鬼故事就脸色惨白两眼发直抖若蹦迪遇到了美媚。有时我们会讲鬼故事到很久,甚至有一回直聊到天亮,然后上课时睡觉。
  而我就把那些鬼故事用最短的形式写在菜票背面,有时一张写不完,就开始了最初的连载行为。想来后来开始上网挖坑,大概是有传统习惯的。
  不过在那一晚之后,宿舍里就没人讲鬼故事了。
  那是冬天里的一个夜晚,E家里有事不在,C值周在看大门,还有一个家伙被开除了,宿舍里只剩下五个人。长夜漫漫,小酒冰凉,连午餐肉都是硬的,最为可恨的是暖气一到半夜就停了,兄弟五个都睡不着,就缩在各自的被子里聊天。
  男人聚在一起喝了酒肯定是要比胆量的,于是就用鬼故事来试胆。
  不记得是谁起的头,反正故事开始了。
  故事一,是附近村庄的故事,过去田地旁就可能有坟头,有一晚两个青年男女去田里偷着做超友谊的事情,正在激动时,身后的麦子里突然有响动,两个人停下借着月光看,没有人,于是继续,刚进入状态,身后又有声音,两个人再次回头看,终于看出不同寻常来,有一片麦子半倒了,就像有个人正坐在那里。
  故事二,还是附近村庄的故事,有个寡妇年轻漂亮,门前却没什么是非,让一个外村来的人很奇怪,有一晚这个外村人借口看亲戚,留在这个村子里,夜里摸到寡妇家,发现寡妇家没亮灯,以为没在家,刚要走时突然听到地下有声响,就伏在地上听,听到地下有女人呻吟的声响,再仔细一听,是那个寡妇。这个外村人以为有地窑,但在院子里找了一圈却没发现,甚至爬进了寡妇的家,一个人影也没有,但当他出来时,突然发现寡妇站在门口,脸色阴森的看着他。
  故事三,是学校里某位校工的故事,那个校工年岁大了,校长安排他接替去逝不久的另一位老校工的活,照看花卉,有一晚那个老校工起夜,看见院子里的花都开了,而且花前月下有人,而且是两个,以为是学生出来偷采花,就举着拐杖跳出来,但月光下只有他一个人,那些花也并没有开。
  故事四,这是个正在发生的故事,几个人在宿舍里喝酒讲鬼故事,讲故事的人刚讲到宿舍外有人敲门,果真就有人敲门,可开门后外面却并没有一个人影,过道里昏暗的灯光闪动着,像是随时都会熄灭。
  讲第四个故事的人是D,可就在D讲到这里时,宿舍外真的有人敲门,大家都停下了,在黑暗中面面相觑了半天,突然意识到可能是巡夜的老师,忙把酒瓶往对方的被子里塞,烟头往别人床下踢。正手忙脚乱时,有人大叫一声安静,大家都停下来,那人说外面可能没人。大家细听,外面果然只有风声,再没有敲门或说话声。
  我上前开门,阴森的寒风扑面而来,外面果真没有。
  D在床上呵呵的笑,继续讲故事,他说那个开门的人把门关上后,屋子里变得异常的冷,而且所有人都感觉到,宿舍里多了几个人,而且爬上了大家的床。
  D这么说时,我刚好把门关上,然后几张床上同时响起吱吱声响,就像有人爬上了床。所有人都怪叫着跳下床,猛灌着白酒。连我也有点毛骨悚然。
  D还在继续讲他的鬼故事,故事里的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危险,还在兴高采烈的听故事,故事里的故事说的是几个人听完故事后就睡觉了,但在半夜,莫名的大火把他们全部带去了彼岸,在他们离开自己的身体时看到,每个人的床上都躺着两个自己,一个被烧的面目全非,另一个却在不怀好意的笑。
  故事到这里嘎然而止,没有结局。
  D的故事讲完后就团坐在床头,冷冰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却无法照亮D的脸,他像是隐匿在了黑暗里。
  就在大家向他摸过去时,D突然大叫一声:火!然后跳起来,结果一头撞在上铺床板上,滚落在地。我们都向后退去,D爬起来后一脸茫然,说不是着火了吗?我们再次后退,D扭头向四周看了眼,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中变得雪白。
  那一晚兄弟们全挤在我的床上打牌,没有一个人睡觉。
  D始终不记得自己讲过那种可怕的故事,就像我们始终没在校史或传闻中探听到有过故事里的那一场大火,一切都像是过路者的行为,但我总觉得,在那所学校里还隐藏许多我所不知道的秘密。
作者: 聊聊A 回复日期:2007-8-14 17:51:00  

  六十九:天台上的人影
  再次补遗,酒店篇。
  我们酒店只有两层,旁边是五层的港内职工宿舍。当然,能在港内开酒店,各方面关系肯定是打通了的,所以有段时间,酒店里的服务员和厨子们也住在那里。后来,发生了些恐怖的事情,他们全部搬到了另一个职工宿舍去了。
  大家知道,我对闹鬼这类事有着十分的兴趣,所以打听的格外清楚。
  那时服务员们住在三楼,厨子们住四楼。有一晚某位本应住在四楼的厨子摸去了三楼,找他的相好进行超友谊关系。男欢女爱,只要不妨碍别人,宿舍管事也都睁一眼闭一眼,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话说那一晚,厨子摸进了女宿舍后,几个服务员为了小姐妹的性福,主动出去到夜市游玩去了。十一点多才回来,到宿舍楼下就发现她们那间宿舍的灯还没亮,都开始红着脸戏笑。推来推去,要找一个人上去看完事没有。
  鹦鹉在给我讲这段时,脸是红的,我猜她心里大概在想那个瘦的跟牙签似的厨子有没有这么生猛。
  最后上楼的是胖清华,没一会宿舍就亮了灯,胖清华从窗户里探出头,一脸困惑的叫大家上来,因为宿舍里没人。大家都很奇怪,那对恋人过去每次完事都要继续缠绵一段时间,直到服务员们全部回来后才分开。今天宿舍里竟然没有人,而且床铺也没怎么乱,不像他们平时的风格。
  就在服务员们奇怪时,到外面打水的鹦鹉跑回来,面无人色。整个三楼,虽然有几间屋子亮着灯,但却没有一个人影,包括宿舍管理员。服务员们感到了不安,决定下楼找人。在她们快要走到楼梯口时,过道最里面的一间宿舍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几个女人互相看着,最后不知道是哪根筋出了问题,手牵着手向那扇门走去。
  门内漆黑一片,鹦鹉探头向里看了眼,脸色顿时一白,再然后向后直挺挺倒下了。其他人忙扶住鹦鹉,胖清华也探头看了眼,回过头时目光僵直,好半天才发出一声尖叫,几个女人把鹦鹉拖死狗般拖下楼去。
  门内有一个人,不过这个人吊在半空中,死硬了。
  职工宿舍自从有人上吊自杀后,就一直怪事不断。经常有人在半夜上厕所时看到门外有一双脚,但出来时却又没有了。结果大家都不去厕所了,用起了传说中的夜壶,于是每间宿舍一开门都是股子尿臊味,人人见面的问候语都变成了:倒了吗?倒了什么?当然是夜壶里的尿。
  还有人在夜里醒来突然间发现自己的床上多了个人,屁滚尿流间,那个人却消失了。又或者平时温和的管事突然变得目露凶光,像了个人。种种迹象让服务员们再也不敢住在那个宿舍楼,特别是在整个三楼就只剩下她们一间宿舍有人。
  不知为何,在别人看来恐怖的事情,我却感到滑稽可笑。
  之后又发生了一件事,让我笑不出来了。
  虽然酒店的服务员都搬出了宿舍楼,但经理和宿舍楼长关系不错,所以仍时有往来。有一回暴雨,几乎所有宿舍楼都漏雨了,忙不过来,经理让我和另几个跑堂也去帮忙。
  我爬上楼顶,帮工人点个火拉桶水,打下手。忙到傍晚时终于弄好了,工人们都赶去下一座楼,我收拾剩下的工作。
  这期间我一直感觉背后有人,而且不怀好意。在我把楼顶的通道锁上后,刚到楼下就看见经理叫我,笑着说楼顶还有人,我把人家锁楼顶了,回头少不了被骂。我抬头仰望,上边还真有个人影,一晃不见了。我这个恨,经理居然等到下了楼才说,这耍我吗?我又跑上楼顶,打开锁爬上楼顶,但一个人也没发现。
  就在我要下楼时,突然发现锁的旁边有个手印,把生铁沿抓出五个指印。我看了眼,没放在心上,但扶着铁沿下来时,突然出了一身冷汗。因为就在爬下来的一瞬间,我突然想到,那个指印在我的脑门的位置,而且是从楼顶向下抓来的。
  下楼后我和经理说没有人,经理不信,因为他又看到人影,而且楼长也看到了,甚至我也看到了,可那上面真的没人。楼长看出点什么来,让别人去上面看,结果那人从楼顶下来时摔伤了,尖叫着往楼下跑。据说他也没看到楼顶有人,但就在下来时,突然有张骷髅般的脸出现在他眼前,还伸手来抓他的脸。很多人都不信,不过那人脸上有两个明显的指印。
  从那后楼顶的通道就被锁上了,再没被打开过。
路过乌拉:D
作者: 聊聊A 回复日期:2007-8-15 17:20:00  

  七十:三场雨
  听来的故事。
  讲故事的朋友已经不知所踪,所有人都不记得有过那么一个人,但他又确切的留下了很多痕迹。
  已经不记得他叫什么了,我总记不住别人的名字,大概我始终把名字当作一个代号的原因吧!这个故事里,姑且称他为风,这一刻抚人面而下一刻却不知身在何处的风。
  第一场雨发生在风五岁时,当时他父母刚离异,都不要这个累赘,风一个人走在去外婆家的路上,雨打在他稚嫩的脸上,分不清哪些是雨哪些是泪。风一路走一路哭,只觉得天地都崩塌了,父母曾那么爱他,可转眼间就变得陌生而又遥远,每个人都对他恶语相向,连那么好的小伙伴们也远离他,因为他们的父母说跟离异的孩子玩容易学坏。
  真的是那样吗?风还是从前的风,从内到外都没变,变化的只是他所处的环境。
  就在风不经意的一抬头间,他看到了世间最为奇怪的一幕,远方阳光明媚,而身后则是暴风骤雨。风摸了把脸,呆呆的向前望着,前方真的没有雨,他向前迈了一步,头顶的雨消失了,退了一步,则又处在暴雨中。
  风笑了,他有些明白了,只要向前走,只要心中还有希望,阳光就一直都会是明媚的。
  第二场雨发生在风十六岁时,他的母亲去逝了。但始终到最后一刻,也仍未放下对风父亲的恨,连带对自己的儿子也仍咬牙切齿。
  那时风的外婆已去逝好几年了,风一直独立生活在那间破败的院子里,虽然穷困却整天乐呵呵,而他的母亲则住在富丽堂皇的别墅里,有三四个保姆和一群男人女人陪着解闷。那个娶她的男人有的是钱,而且很爱她,可即使如此,风的母亲仍迅速衰老,直到面临死亡。
  那场雨下在风的母亲去逝那天,风正在学校上课,接到通知匆忙赶去医院。天阴沉的像是要塌了,雷声一直在乌云间滚动,闪电不时探向大地。风坐在继父的车里,那个男人没有太多悲伤,眼睛平静似水。
  风问他为什么不难过,那个男人却笑了,说死亡对风的母亲来说,其实是解脱,好过生活在仇恨之中,因为那不是活,而是比死更痛苦的折磨。
  雨突然间就开始下了,雷鸣电闪中风哭了,他原先非常恨这个继父,可是现在却找不到理由恨了。放下仇恨不容易,卸下伪装更不容易。风再抬起头时才看清楚,原来继父平静的面孔上早布满风干的泪痕,他并不是不想哭,而是已经没有了泪水。
  风到达医院后,他的母亲一见到他仍大声咒骂,面目扭曲,找不到一丁点当年慈爱的影子。
  就在风的母亲心跳停止的一刹那,雨突的停了,乌云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拨开,外面晴空万里,湛蓝的仿佛宝石,让人看到眼睛刺痛也舍不得闭上。
  如果可以放下仇恨,如果可以跳出恩怨看这个世界,一切都是美好的。
  第三场雨发生在风二十五岁那年,他恋爱了。
  风的恋人是个歌女,说白了就是坐台小姐,再直白些,就是妓女。
  风的那个近二十年都不曾照顾过他的父亲反对这段恋情,甚至不惜动用手中的权力,把风的恋人关起来,让女犯们用种种非人的手段折磨她,要使她屈服,不再和风交往。
  那个女人已经决定和从前的生活告别,因为她有了真正爱惜她的人,所以咬紧了牙,哪怕指甲被拔掉也不曾发出一声惨叫。女犯们在知道了事情原委后,不再折磨她。但那个女人仍旧每天呕吐,结果查出怀了孕,而风也终于凑齐了钱把她保出来,可他们的孩子却没能保得住。
  风的恋人病了,病的很重,没多久就死了。
  她死时脸上有深深的遗憾,因为没能为风生下那个孩子,她没想过自己的生命即将结束,只想到风会继续孤独下去,那是她唯一放心不下的。
  风把他的恋人和母亲葬在一起,那天下着小雨,当工作人员把墓室封好离开后,风一个人撑着伞坐在雨中,静静的看着墓碑上的名字,那两个曾占据他生命全部的女人,此刻安静的在一起,没有咒骂没有哭泣,同样也没有笑容和明亮的眼睛,一切都归于虚无。
  风没有哭,可他觉得自己被压垮了,仿佛再也直不起腰。
  离开时风雨变大了,风上前把遮挡在墓碑上方的伞扶正时,突然间发现,墓碑下干的地方,有用水渍写的五个字,那是他多少回在梦里见到过的字体,是他多少年期待着在成绩单上出现的字体,只有简简单单的五个字:我爱你,儿子。
  风跪在雨中大哭,不小心碰歪了雨伞,风雨侵来,地上的字迹消失了。
  风在讲他的故事时,在场的人全都哭了。
  风是一个水手,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似乎永远无法停留。他走前送了我们每人一件小礼物,因为我们肯听他的故事。他脸上永远是灿烂的阳光,只是眼中偶尔会有忧伤划过。
  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过这样悲伤的故事,可我又知道一定会有这样的故事,但我还是希望,这些故事都不要再发生,让生活平淡却安定的过着,让相爱的人不再分离,让心中有仇恨的人淡忘过去,让风雨来时,每一个孤单的肩膀都能有一个依靠,有一个可以停泊的地方。
  伸出手相握时,我们相互依靠。
作者: 聊聊A 回复日期:2007-8-17 17:55:00  

  七十一:小便宜
  我有个朋友们好贪小便宜,不过有些小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
  事情是三四年前发生的,有回和朋友去山里游玩,走到一处山谷时,一个朋友的手机突然响了,接听是个陌生人的声音,问是136********吗?打错了,朋友本想挂掉,但对方急匆匆的说那东西按计划送到了,问朋友什么时候取。
  这个朋友平时就好占小便宜,所以立即两眼放光,约了个偏僻的地点,让对方把东西放下走人就可以了。
  兄弟们都嘲笑那个朋友不地道,他还自得的很,扬扬得意。但在他合上手机盖时,脸色突然一变,因为手机根本没有信号。其他人见他脸色不对,所以问怎么回事,他拿着手机扭过头,说没信号。兄弟们都掏出手机,还真都没信号,没信号哪打来的电话?
  第二天几个人都到了朋友说的地点,等看笑话,结果朋友没出现,打电话去问,这家伙胆小怯场了。兄弟们哪能应答,轮番打电话骚扰鼓动威胁,甚至把电话打到他邻居家。那个朋友终于挺不住,鬼头鬼脑的露面了。离约定的时间还剩几分钟,大家把他踢出去,然后一伙人躲在暗处观望。
  阳光灿烂,我那朋友在树荫下冷汗如流。
  但时间过了,也没个人影出现。
  回来后大家找了家酒店吃饭,半醉间认为对方可能知道打错了,所以没来,但大家都对那个神秘的东西成起了无限兴趣,鼓动他去电信查对方的电话号码,再打过去。朋友嘴唇惨白,说什么也不干。有个好事的家伙乘着酒劲窜了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弄到了号码。大家立即逼着那个抖的扶不住的朋友打电话,没人注意到他的异常。
  电话通了,而且开的是免提,里面是一个甜的发腻的女声,问找谁。朋友的表现却很奇怪,像是非常恐怖,但面对更恐怖的一伙人……我们,他还是屈服了。
  朋友问东西为什么没送到,结果对方诧异的说已经送到,就在朋友指定的地方。大家顿时酒都醒了一半,呼拉拉冲出酒店,把那个还拿着手机发抖的朋友丢酒店不管了。
  大家到了后,发现那个地方还和刚才一样,什么都没多什么都没少。但我却察觉到些异常,就在朋友曾呆过的树荫下,有一颗血。
  待到大家回到酒店时,那个好占小便宜的朋友还在,两眼呆直。
  那之后,那个朋友就很少出来了,不客谁约都只说身体不舒服,十几次约不出来后,大家也就渐渐淡忘了他。
  半年多后,有一回聚会喝酒时谈起这个人,大家又说起那次的事情,越说越觉得事情有些诡异,特别是在我提示下。那个好事的兄弟立即掏出手机给他电话,接电话的是他母亲,说这老孩子病了,已经住院几个月。
  大家都感到意外,因为这个好占小便宜的朋友身材魁梧健壮,不像那种会病倒的人。那天的酒喝的没了味道,分手时约好第二天去医院探望。结果第二天去的人却只有三个人,其他人都有种种理由,说白了是怕他的病会传染,更怕是因为半年前的那件事里有什么不可知的东西作祟。
  我们到病房后,看到那个朋友已经瘦的不成人形,两眼目光散淡,像是随时都会熄灭。他看到我后立即便出骷髅般的手抓过来,紧的让我都有点痛了。
  即使没什么智商的人也能看出来,他命不久矣。
  朋友抓着我的手泪流满面,说悔不该贪小便宜,接了那个电话后动了心,结果现在什么都要没了。朋友的话不明不白,可我还是听出点什么。可就在他要说出接了那个电话后发生的事情时,他的心跳开始紊乱,护士用美丽的大眼睛瞪我们三个。
  在护士走后,朋友才接着讲下去。在那天夜里他回到家,又接到那个电话,对方问他真的想好没有,朋友本着有便宜不占的原则,说想好了,电话里的人便说那明天就把东西送到,然后又像是忍不住的笑,说世间要那东西的可没几个,当真有趣的紧。第二天他害怕了,本不想去,结果没料到我们这堆损友逼着他上路了。
  没错,就是上路了。
  在约定的时间到后没见到一个人影,可他却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进入了他的身体。那是一种令人恐惧的滋味,朋友说就像是整个太阳坠了下来,生生挤进他的血肉之躯。等到那东西完全进入他的身体后,他终于明白了那是什么。
  但是,就在朋友要说出那东西是什么时,他的心跳已经快到危险的地步。护士看不下去,把我们三个好心人哄走了。
  外面阳光很好,可我们三个却感到浑身发冷,有什么东西紧附在身上不肯离去。
  几天后,我们决定再去探望他时,却收到了他的死讯。
  人都有一死,可像他的那种莫名其妙的死,却让人想要远远逃开。
  我曾说过,有些事连我也要远离,而这个好占小便宜的朋友的死,就属于其中。只是,我还说过,我有强烈的好奇心,所以在这个朋友去逝后不久,我去了他家。说明来意后,老阿姨让我自己去他的房间。
  房间里的墙壁上到处都写满字,不过一个都认不出来是什么,他的日记只简单记着进入到他体内的东西是死亡。
  事情太过诡异,在离开朋友的家后,我便告诫自己不再查究这件事了。
作者:聊聊A 回复日期:2007-6-4 17:02:00  

  三十四:一声轻笑
  终于写到一声轻笑了,貌似无法回避,要当一回服务行业揭密人了。
  酒店共两层,朝南面走廊西头第一间雅间是没有窗户的,全封闭式,经理请人开了个气孔,在楼梯间,那里是跑堂上菜撤盘子的必经之路。
  高师傅曾说过,端得菜中菜,方为人上人。为啥么这么说呢?因为大凡跑堂都明白行业潜规则,就是找一处没人处尝鲜,每道菜都要啃上一口,只有那些无法偷吃的才能得免,就算是美国总统来了照吃他的,那时候吃的就更理直气壮了,替他爷爷的试毒,不收费已经便宜他了。
  我们酒店的的偷吃堂就在楼梯间的拐角处,上方就是雅间的气孔。
  高师傅还曾说过,在咱们酒店偷吃……噢,是尝鲜时,不能与人对话,也不能吃的兴奋了发出变态地声音,让雅间的客人听见了不雅。
  现在大家知道了,我有一个好师傅,有一个好师傅的便宜就是可以少走很多弯路。高师傅也经常说你小子是我徒弟,我不罩着你谁罩着?古人云有大师傅就有肉吃,都是定数啊!
  但事实上,高师傅是个坏淫,他有一点没说明,就是晚上十二点后,不要在楼梯间里偷吃。
  那是很久前的事情了,我记得是局里开表彰大会,然后港内会餐宴请有功技术劳模。通常这事会餐就是吃一顿,然后散场,但是那一回有几个老酒鬼混进了劳模队伍,于是喝到十二点了还要加菜。那晚大部分厨子都撤了,只留下高师傅,服务员有鹦鹉和领班宋姐,跑堂的当然就是俺了。那晚有个老酒鬼点了道油爆螺,那东西好吃的很,俺是个好孩子,通常高师傅在时才与民同乐吃一口,不在时就老老实实的端盘子,可是遇到油爆螺就难免开荤。
  酒店的那个楼梯间与二楼走廊拐角处是厕所,经常有客人喝高了扶着厕所门狂吐。这一点我比他们强多了,我都是找到门钻进去再吐……只是,偶尔摸错门罢了。
  那晚我端着盘子在楼梯间的拐角处停下,竖起耳朵听了会,一切正常,于是把罪恶的爪子伸向的油爆螺,俺夹起一片飞快塞进嘴里,正大嚼特喟时,头顶上突然有人轻笑一声。我悚然一惊,险些被那口油爆螺噎死。
  头顶是那个气孔,笑声就是从那传来的。我抬头看去,空无一人,气孔很小,人的头不可能探出来,而且气孔较深,从屋里勉强能看到楼梯间的窗户,但不可能看到气孔下偷吃的人。
  那么,是谁在轻笑?还有些异样的熟悉。
  我用力咽下那口海螺,端着盘子上了楼,鹦鹉说再不上那几个老酒鬼就要厨房亲自下厨了,还说都十二点多了,也不知道这些老东西有什么事能聊这么半天。她絮叨絮叨的说,我心不在焉的听,大半时间在走神。再后来鹦鹉说兔子晚上打电话来着,要我有空去看她。我这才回过神,恍惚间察觉有很久很久没去看她了,似乎有一个周,又似乎有一个月,仔细想时,是三天。再仔细想时,仿佛楼梯间笑声就是兔子的。
  这个念头很吓人,真的很吓人。
  当晚我就给兔子打了电话,那会是呼机时代,大哥大还没普及,人人都以拎砖头为荣,我们这样的小人物当然连呼机也用不起,都是用酒店的电话。宋姐替我打了电话,然后我接过,兔子在电话那边问有事吗。听到她的声音后我就放心了。
  那时已经是十二点多了,兔子所在的酒店还是热闹非凡,兔子说有午夜场,她不做那种事,正打算辞职。然后又说刚才她在宿舍睡觉,梦到我偷吃海螺,弄的满嘴油,结果笑醒了。
  我当时就惊了,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第二天和高师傅说起,他神秘地告诉了我关于楼梯间的禁忌,那个地方很邪门,十二点后,会把你在做的事让其他人知道。高师傅还说,他摸索出了经验,只要心无杂念,就算在那里哗哗也没问题……
  那时我接受党的教育还不深,没用科学的观念解释这种现象,现在回忆起来,那个地方的磁场大概异于他处,会将人在做的事直播给某些能接受这信号的人,而且同时会与能接受信号的人做一种信息反馈,或者说可参与性直播。
  所以,那一声轻笑,大概真是兔子的笑声吧!即使很多年后,仍会偶尔想念,并惊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