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因素与汉朝在西域的兴衰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超级军网 时间:2024/04/27 23:24:59
汉朝正处于中国封建社会的上升时期,先后对西域实现了长达二百多年的有效控制。国内很多学者已从各种角度对汉朝在西域的兴衰进行了广泛研究,然而对于国际环境和地区格局变化等国际因素的影响尚缺乏深入研究。本文拟从月氏西迁、罗马东征、贵霜崛起和丝绸之路四个案例来梳理国际因素与汉朝在西域兴衰的内在联系。

月氏西迁
月氏人最初生活在河西走廊地区,一度“控弦十余万,故强轻匈奴”。匈奴冒顿单于在公元前201年第一次击败月氏,结束了“东胡强而月氏盛”的局面。公元前176年匈奴第二次击败月氏,迫使其主体第一次西迁至伊犁河和楚河流域,始称大月氏。原居此地的塞种则大部分被迫向西南迁徙。《汉书》记载:“月氏已为匈奴所破,西击塞王。塞王南走远徙,月氏居其地。”大月氏在老上单于在位时期(公元前174~161) 第三次被匈奴击败,不过他们仍然坚守在伊犁河和楚河流域。在公元前139年前后,匈奴军臣单于派出匈奴与乌孙联军远征大月氏,战败的大月氏被迫第二次西迁,“及为匈奴人所败,乃远去,过宛,西击大夏而臣之,遂都妫水北,为王庭。”
大月氏的两次西迁对西汉开拓和经营西域产生了重要的影响。首先,大月氏西迁是汉武帝派遣张骞两次出使西域的重要诱因。西汉曾长年苦于匈奴的侵扰,汉武帝即位后决定采取战略反击,在积极准备战争的同时,也试图寻找强有力的盟友。汉武帝从匈奴俘虏口中得知月氏的情报后,便试图联合月氏夹击匈奴,以达到断匈奴右臂的目的。公元前139年张骞奉命第一次出使西域,历经千辛万苦,直到公元前128年才来到已经在阿姆河流域定居下来的大月氏,不料“大月氏王已为胡所杀,立其夫人为王。既臣大夏而居之,地肥饶,少寇,志安乐,又自以远汉,殊无报胡之心”。由于大月氏安于现状,不肯再与匈奴为敌,迫使西汉不得不寻找新的盟友,为张謇第二次出使西域埋下了伏笔。大月氏第二次西迁后,乌孙未经匈奴同意便占据了伊犁河和楚河流域,兼并了没有迁走的月氏人和塞人。由于实力大增且远离了匈奴的统治中心,乌孙昆莫猎骄靡的野心随之膨胀,加上与匈奴新单于伊稚斜不和,所以乌孙不肯朝会匈奴。“昆莫略其众,因留居,兵稍强,会单于死,不肯复朝事匈奴。匈奴遣兵击之,不胜,益以为神而远之。”匈奴兴师问罪未果,乌孙与匈奴的关系更加恶化。在接连取得河西和漠北战役的胜利后,汉武帝同意了张骞主张联络乌孙、夹击匈奴的新提议,并在公元前119年派他再度出使西域。
其次,大月氏西迁解除了匈奴的侧翼威胁,加大了西汉开拓西域难度。大月氏第一次西迁后,匈奴尽占河西走廊,划入右贤王辖区,其下又设有浑邪王和休屠王,分领原乌孙和月氏在河西的牧地,从而切断了中原与西域的联系。整体实力的增强和后顾之忧的消除使匈奴得以全力与西汉进行对抗。大月氏第二次西迁后,匈奴独霸西域,影响力达到极盛。乌孙虽然国力较强,但是归附匈奴已久,尽管与匈奴不和,却不敢公开与匈奴对抗。即使在乌孙知道西汉的强盛后,昆莫猎骄靡仍以汉朝公主刘细君为右夫人,以匈奴单于的女儿为左夫人。匈奴尚左,昆莫左胡妇而右细君,显然是因为他仍畏惧匈奴的缘故。强大的乌孙尚且如此畏惧匈奴,更不用说其余西域小国了。因此,一些国家慑于匈奴的压力,故意刁难汉使,汉使“非出币帛不得食,不市畜不得骑用”,几个位于交通要道的国家,还经常劫掠、杀害汉使。这一切显然不利于西汉开拓西域。
再次,大月氏西迁削弱了安息的实力,阻断了其东进道路,有利于西汉维持在西域统治。大月氏的第一次西迁导致大批塞人越过锡尔河,到达河中地区,即索格底亚那。大月氏的第二次西迁迫使塞人进一步越过阿姆河,灭亡了希腊—巴克特里亚王国。大月氏最初虽然设王庭于阿姆河北岸,但是一直努力向南岸扩张。定居在阿姆河南岸的塞人除留在原地臣服大月氏者外,大部分被迫乘公元前129年塞人雇佣军和安息人发生冲突之际,大举入侵安息。后来也有部分月氏人和吐火罗人一起入侵安息。安息王弗拉特二世和阿塔巴努斯二世两人相继战死,说明塞人来势凶猛,战况酷烈,亦说明塞人已无退路。经几年的骚乱,直至米特拉达梯二世(公元前124~前87年在位)继位后,费时十年才将入侵东部的塞人镇压下去,相当多的一部分塞人被迫东徙进入南亚次大陆。公元前119年张謇第二次出使西域,其副使在公元前115年抵达安息东境时受到米特拉达梯二世派来的二万骑兵迎接。由于当时安息刚夺回阿姆河流域的木鹿城,这支部队估计就是用来对付塞人的。公元前126年,大月氏彻底吞并大夏,随之迁都阿姆河南岸的蓝氏域。大月氏通过侵吞巴克特里亚和安息的部分领土,重新强大了起来,变成了安息与匈奴之间的缓冲国,客观上阻止了安息向东扩张。在东方受到重创的安息转而全力向西方扩张,不断蚕食塞琉古的残余领土,最后陷入与罗马的百年争霸战争,使得西汉在控制西域后减少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者。

罗马东征
当汉武帝着手开拓西域时,罗马已经成长为地中海世界的霸主,昔日的劲敌迦太基和马其顿先后败亡。公元前64年,庞培灭亡了残存的塞琉古王国,将叙利亚并为罗马共和国的一个行省,消除了罗马与安息之间的缓冲地带。公元前60年西汉设立了西域都护府,在此后的二十多年中,罗马与安息长达二百多年的争霸战争迎来了第一个高潮。公元前53年罗马第一次东征安息,在卡莱尔附近惨败,几乎全军覆没,“前三巨头”之一的克拉苏也被杀。安息随后试图入侵叙利亚,但被击退,此后又积极介入罗马内战,三次派兵加入共和派的军队。恺撒派在内战中获胜后,“后三巨头”之一的安东尼分到了东方,并开始准备报复安息。公元前40年,安息先发制人地入侵罗马领地,但被击败。安东尼在公元前36年对安息的进攻同样以失败告终。由于安息的注意力被牢牢地吸引在西亚,无力在西域施加实质性的影响,这有利于西汉稳定在西域的统治。在公元前36年,当安息王佛拉特四世正与安东尼激战之际,甘延寿、陈汤矫诏发动四万汉胡联军远征郅支城,一举诛杀匈奴郅支单于,将西汉在西域的威望推到顶峰。西汉此次远征大获全胜的原因很多,其中国际背景的影响不容忽视。正是因为罗马牵制了安息的主要军事力量,西汉的军事行动才没有受到西亚强国的干扰。在公元751年发生在同一地点的怛逻斯战役中,大食的大规模军事干涉颠倒了双方的力量对比,推动了葛逻禄部的叛变,导致唐朝远征军的最终战败。
罗马帝国建立后,安息与罗马一度维持了80年的和平。在公元54年至63年,安息与罗马再次为亚美尼亚的归属开战。安息在公元105年一度分裂成为东西两部分,但在公元140年由于西安息王在与罗马的战争中战死而重新统一。公元114年至117年罗马皇帝图拉真的亲征掀起了罗马东征的最高潮,罗马军队第一次占领了安息冬都泰西封,也是唯一一次占领安息夏都苏撒,将罗马帝国的领土扩张到了极限。公元165年罗马皇帝马可·奥勒留·安敦尼的共帝维鲁斯为了反击安息的入侵,率军第二次占领泰西封。公元199年好战的罗马皇帝塞维鲁率军第三次占领泰西封,大约10万居民被卖做奴隶,无数的金银被运往罗马。罗马与安息的长期战争严重损耗了两国的国力,由于战争主要在安息本土进行,所以对安息的伤害更大。安息逐渐陷入一种恶性循环中,对外战争失败-中央政权软弱-地方势力强大-中央更弱-对外再败,最终在公元226年被萨珊波斯取代。安息的衰弱对于东汉维持在西域的统治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减少了一个潜在的强大竞争对手,特别是对于葱岭以西地区的争夺,另一方面却加速了大月氏的继承者贵霜帝国的崛起,对东汉在西域的统治构成了新的威胁。

贵霜崛起
大月氏在征服大夏后,将其地分为五翕侯,贵霜是其中一部。在公元1世纪初,贵霜部首领丘就却在政治上统一月氏。丘就却还向南攻击喀布尔河流域和今克什米尔地区,初步奠定了帝国的基础。继任的阎膏珍又向南进攻印度,占领了恒河上游地区。安息曾在1世纪初击败贵霜,占领了阿富汗东部和印度河北部(即健驮逻)。公元20年安息贵族冈多法勒斯在当地建立了印度-安息王国,最终在公元75年被贵霜灭亡。在迦腻色迦二世统治期间,贵霜进入鼎盛时期。虽然帝国的重心逐步南移,但是贵霜没有放松对西域的关注,先后试图通过外交和军事手段控制西域。贵霜通过与康居联姻,在葱岭以西的西域取得了优势地位,同时积极介入葱岭以东的天山南麓绿洲各国之间的斗争。
公元74年,东汉重新设立西域都护府,此时贵霜正在与安息作战,所以采取了友好的姿态,帮助东汉政府平定了叛乱的疏勒和莎车,共同打击匈奴在西域的势力。公元84年,疏勒王忠反叛,西域长史班超前去镇压,康居则派兵援救疏勒王。班超考虑到不久前康居曾与贵霜结亲,贵霜王对康居有一定的影响,便派人给贵霜王送去了丝绸锦缎,要他劝说康居王退兵。康居王果然听从了贵霜王的劝告,不但退兵,而且还逮捕了疏勒王忠。《后汉书》记载:“初,月氏尝助汉击车师有功,是岁贡奉珍宝、符拔、师子,因求汉公主。超拒还其使,由是怨恨。永元二年,月氏遣其副王谢将兵七万攻超。”公元87年,班超击破莎车之后,贵霜先是遣使向东汉献贡,然后要求东汉以公主嫁贵霜,显然有分庭抗礼之意。在遭到班超的拒绝后,贵霜以此为借口,在公元90年派其副王谢率兵七万攻打班超的军队。班超人少,所以坚壁清野数十日,使得对方粮草耗尽,不得不派使者向龟兹国求援,结果途中被早已准备好的班超伏兵所击杀。谢进退无据,只好遣使向班超请罪,希望能放他们一条生路。班超准许他们撤退,从而避免了大规模的战争。贵霜从此知难而退,不敢再侵犯葱岭以东的西域,恢复了两国之间的长期和平。
贵霜的崛起增加了东汉开拓西域的难度,直至以武力公然挑战东汉在西域东部的优势地位。公元90年班超的胜利粉碎了贵霜染指葱岭以东的梦想,导致贵霜的对外战略发生了重大转变,对东汉转为睦邻友好的政策,而对印度和安息实行军事扩张。经过多年的战争,贵霜的疆界向东从恒河上游推进到恒河中游,向南推进到纳巴达河,向西扩张到伊朗东部,北抵咸海、锡尔河、葱岭,终于建立起了庞大的帝国,并把首都从中亚迁到次大陆西北部的富楼沙城。东汉在葱岭以西的影响力不如西汉,与贵霜对康居的野心不无关系。迦腻色迦二世始终不忘向北进军,打破葱岭和锡尔河的天然疆界。他在晚年不顾国内强烈的厌战情绪,坚持北征,却在途中卧病不起,最终被刺客暗杀。

丝绸之路
在公元前2世纪至公元2世纪的欧亚大陆上,从汉朝到罗马的丝绸之路是联结东西方的古代交通大动脉。汉朝在西域的兴衰与丝绸之路的发展和演变有着重要的联系。在海上丝绸之路兴起之前,汉朝必须控制西域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证陆上丝绸之路的畅通,由此引发了汉朝与匈奴在西域的长期军事较量。汉朝控制丝绸之路后不但能够保障与西域各国之间的正常使节往来,而且可以从频繁的丝绸贸易中获得可观的经济利益。汉朝在西域多处大规模军事屯田,在沿途要地设立驿站,不仅是出于长期驻守的军事需要和频繁出使的外交需要,也是为了满足丝绸之路上络绎不绝的商队住宿补给需要。陆上丝绸之路的繁荣与衰败和汉朝在西域的兴衰是密切相关的。
对于罗马帝国来说,保持丝绸之路的畅通是更加紧迫的任务。安息商人为了垄断了丝绸贸易并谋取暴利,故意阻碍罗马与中国直接贸易,导致在罗马共和国末期,罗马境内的丝绸之价竟贵比黄金。“大秦与安息、天竺交市海中,利有十倍……其王常欲通使于汉,而安息欲以汉彩缯与之交市,故遮阂不得自达。”为了获取丝货等物,每年从罗马流入印度、赛里斯(中国)和阿拉伯半岛的钱,不下一亿赛斯太斯(古罗马货币单位)。巨大的贸易逆差使罗马渴望绕过安息,直接从汉朝购买丝绸。陆上丝绸之路的不畅是罗马契而不舍地多次远征安息的重要原因,从而间接影响了汉朝对西域的开拓和经营。虽然罗马帝军队先后三次占领安息的首都泰西封,但是都未能彻底打通陆上丝绸之路。
在陆路交通障碍难以克服的情况下,罗马人在征服埃及后更加刻意经营海上丝绸之路,开辟了从埃及到印度之间的定期航线。罗马人通过积极发展与贵霜的海上贸易,打破了安息对丝绸贸易的垄断,印度西北部港口成为了陆上和海上丝绸之路的交汇点和中转站。在罗马控制波斯湾尽头的时期,海上丝绸之路的航程明显缩短,罗马与汉朝之间直航的时代终于到来了。在罗马军队第二次攻占泰西封的翌年即公元166年,一位自称是大秦王安敦尼(即马可·奥勒留·安敦尼)派来的使者,在今越南中部的东汉日南郡登陆,到洛阳谒见汉桓帝,并献上象牙、犀角、玳瑁。这是有文字记载的西方同中国的首次直接接触,标志着海上丝绸之路的全线贯通。日益成熟的海上丝绸之路在客观上部分取代了陆上丝绸之路,相应降低了西域在丝绸贸易中的重要性,也就减少了东汉持续投入大量国力经营西域的经济动力。

结束语
纵观历史,汉朝开拓和经营西域的关键在于对绿洲各国控制权的争夺,虽然其最大敌人始终是匈奴,却并不能因此轻视来自中亚或西亚的潜在威胁。汉朝与匈奴在西域构成了一个此消彼长的两强体系,当汉朝实力较强时就能够在西域取得统治地位。一旦中亚或西亚出现一个强大的国家并且致力于向西域扩张,两强体系就会转变成三强体系,体系的变数随之增加,稳定性随之降低。如果汉朝无力应对新的挑战者,就会被赶出西域。大月氏的西迁在中亚引起了多米诺骨牌效应,使安息不可能介入西汉与匈奴的战争,实际上强化了西域的两强体系。罗马共和国末期与安息的战争有利于西汉巩固在西域的统治,对于西域在公元前36年实现从两强体系到单极体系的重要转变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保障作用。罗马帝国时期与安息的战争加速了贵霜的崛起,导致西域从两强体系转变为三强体系。当匈奴在东汉和贵霜的夹击下逐渐退出西域后,贵霜转而试图凭借武力独霸西域。班超的胜利地保住了东汉在西域东部的优势地位,从而维护了西域的两强体系。丝绸之路是联结当时欧亚大陆主要国家的纽带,汉朝与匈奴争夺西域的战争、罗马与安息争夺两河流域的战争都与丝绸贸易有关。由此可见,研究汉朝在西域的兴衰不能不考虑各种国际因素所产生的影响。
汉朝正处于中国封建社会的上升时期,先后对西域实现了长达二百多年的有效控制。国内很多学者已从各种角度对汉朝在西域的兴衰进行了广泛研究,然而对于国际环境和地区格局变化等国际因素的影响尚缺乏深入研究。本文拟从月氏西迁、罗马东征、贵霜崛起和丝绸之路四个案例来梳理国际因素与汉朝在西域兴衰的内在联系。

月氏西迁
月氏人最初生活在河西走廊地区,一度“控弦十余万,故强轻匈奴”。匈奴冒顿单于在公元前201年第一次击败月氏,结束了“东胡强而月氏盛”的局面。公元前176年匈奴第二次击败月氏,迫使其主体第一次西迁至伊犁河和楚河流域,始称大月氏。原居此地的塞种则大部分被迫向西南迁徙。《汉书》记载:“月氏已为匈奴所破,西击塞王。塞王南走远徙,月氏居其地。”大月氏在老上单于在位时期(公元前174~161) 第三次被匈奴击败,不过他们仍然坚守在伊犁河和楚河流域。在公元前139年前后,匈奴军臣单于派出匈奴与乌孙联军远征大月氏,战败的大月氏被迫第二次西迁,“及为匈奴人所败,乃远去,过宛,西击大夏而臣之,遂都妫水北,为王庭。”
大月氏的两次西迁对西汉开拓和经营西域产生了重要的影响。首先,大月氏西迁是汉武帝派遣张骞两次出使西域的重要诱因。西汉曾长年苦于匈奴的侵扰,汉武帝即位后决定采取战略反击,在积极准备战争的同时,也试图寻找强有力的盟友。汉武帝从匈奴俘虏口中得知月氏的情报后,便试图联合月氏夹击匈奴,以达到断匈奴右臂的目的。公元前139年张骞奉命第一次出使西域,历经千辛万苦,直到公元前128年才来到已经在阿姆河流域定居下来的大月氏,不料“大月氏王已为胡所杀,立其夫人为王。既臣大夏而居之,地肥饶,少寇,志安乐,又自以远汉,殊无报胡之心”。由于大月氏安于现状,不肯再与匈奴为敌,迫使西汉不得不寻找新的盟友,为张謇第二次出使西域埋下了伏笔。大月氏第二次西迁后,乌孙未经匈奴同意便占据了伊犁河和楚河流域,兼并了没有迁走的月氏人和塞人。由于实力大增且远离了匈奴的统治中心,乌孙昆莫猎骄靡的野心随之膨胀,加上与匈奴新单于伊稚斜不和,所以乌孙不肯朝会匈奴。“昆莫略其众,因留居,兵稍强,会单于死,不肯复朝事匈奴。匈奴遣兵击之,不胜,益以为神而远之。”匈奴兴师问罪未果,乌孙与匈奴的关系更加恶化。在接连取得河西和漠北战役的胜利后,汉武帝同意了张骞主张联络乌孙、夹击匈奴的新提议,并在公元前119年派他再度出使西域。
其次,大月氏西迁解除了匈奴的侧翼威胁,加大了西汉开拓西域难度。大月氏第一次西迁后,匈奴尽占河西走廊,划入右贤王辖区,其下又设有浑邪王和休屠王,分领原乌孙和月氏在河西的牧地,从而切断了中原与西域的联系。整体实力的增强和后顾之忧的消除使匈奴得以全力与西汉进行对抗。大月氏第二次西迁后,匈奴独霸西域,影响力达到极盛。乌孙虽然国力较强,但是归附匈奴已久,尽管与匈奴不和,却不敢公开与匈奴对抗。即使在乌孙知道西汉的强盛后,昆莫猎骄靡仍以汉朝公主刘细君为右夫人,以匈奴单于的女儿为左夫人。匈奴尚左,昆莫左胡妇而右细君,显然是因为他仍畏惧匈奴的缘故。强大的乌孙尚且如此畏惧匈奴,更不用说其余西域小国了。因此,一些国家慑于匈奴的压力,故意刁难汉使,汉使“非出币帛不得食,不市畜不得骑用”,几个位于交通要道的国家,还经常劫掠、杀害汉使。这一切显然不利于西汉开拓西域。
再次,大月氏西迁削弱了安息的实力,阻断了其东进道路,有利于西汉维持在西域统治。大月氏的第一次西迁导致大批塞人越过锡尔河,到达河中地区,即索格底亚那。大月氏的第二次西迁迫使塞人进一步越过阿姆河,灭亡了希腊—巴克特里亚王国。大月氏最初虽然设王庭于阿姆河北岸,但是一直努力向南岸扩张。定居在阿姆河南岸的塞人除留在原地臣服大月氏者外,大部分被迫乘公元前129年塞人雇佣军和安息人发生冲突之际,大举入侵安息。后来也有部分月氏人和吐火罗人一起入侵安息。安息王弗拉特二世和阿塔巴努斯二世两人相继战死,说明塞人来势凶猛,战况酷烈,亦说明塞人已无退路。经几年的骚乱,直至米特拉达梯二世(公元前124~前87年在位)继位后,费时十年才将入侵东部的塞人镇压下去,相当多的一部分塞人被迫东徙进入南亚次大陆。公元前119年张謇第二次出使西域,其副使在公元前115年抵达安息东境时受到米特拉达梯二世派来的二万骑兵迎接。由于当时安息刚夺回阿姆河流域的木鹿城,这支部队估计就是用来对付塞人的。公元前126年,大月氏彻底吞并大夏,随之迁都阿姆河南岸的蓝氏域。大月氏通过侵吞巴克特里亚和安息的部分领土,重新强大了起来,变成了安息与匈奴之间的缓冲国,客观上阻止了安息向东扩张。在东方受到重创的安息转而全力向西方扩张,不断蚕食塞琉古的残余领土,最后陷入与罗马的百年争霸战争,使得西汉在控制西域后减少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者。

罗马东征
当汉武帝着手开拓西域时,罗马已经成长为地中海世界的霸主,昔日的劲敌迦太基和马其顿先后败亡。公元前64年,庞培灭亡了残存的塞琉古王国,将叙利亚并为罗马共和国的一个行省,消除了罗马与安息之间的缓冲地带。公元前60年西汉设立了西域都护府,在此后的二十多年中,罗马与安息长达二百多年的争霸战争迎来了第一个高潮。公元前53年罗马第一次东征安息,在卡莱尔附近惨败,几乎全军覆没,“前三巨头”之一的克拉苏也被杀。安息随后试图入侵叙利亚,但被击退,此后又积极介入罗马内战,三次派兵加入共和派的军队。恺撒派在内战中获胜后,“后三巨头”之一的安东尼分到了东方,并开始准备报复安息。公元前40年,安息先发制人地入侵罗马领地,但被击败。安东尼在公元前36年对安息的进攻同样以失败告终。由于安息的注意力被牢牢地吸引在西亚,无力在西域施加实质性的影响,这有利于西汉稳定在西域的统治。在公元前36年,当安息王佛拉特四世正与安东尼激战之际,甘延寿、陈汤矫诏发动四万汉胡联军远征郅支城,一举诛杀匈奴郅支单于,将西汉在西域的威望推到顶峰。西汉此次远征大获全胜的原因很多,其中国际背景的影响不容忽视。正是因为罗马牵制了安息的主要军事力量,西汉的军事行动才没有受到西亚强国的干扰。在公元751年发生在同一地点的怛逻斯战役中,大食的大规模军事干涉颠倒了双方的力量对比,推动了葛逻禄部的叛变,导致唐朝远征军的最终战败。
罗马帝国建立后,安息与罗马一度维持了80年的和平。在公元54年至63年,安息与罗马再次为亚美尼亚的归属开战。安息在公元105年一度分裂成为东西两部分,但在公元140年由于西安息王在与罗马的战争中战死而重新统一。公元114年至117年罗马皇帝图拉真的亲征掀起了罗马东征的最高潮,罗马军队第一次占领了安息冬都泰西封,也是唯一一次占领安息夏都苏撒,将罗马帝国的领土扩张到了极限。公元165年罗马皇帝马可·奥勒留·安敦尼的共帝维鲁斯为了反击安息的入侵,率军第二次占领泰西封。公元199年好战的罗马皇帝塞维鲁率军第三次占领泰西封,大约10万居民被卖做奴隶,无数的金银被运往罗马。罗马与安息的长期战争严重损耗了两国的国力,由于战争主要在安息本土进行,所以对安息的伤害更大。安息逐渐陷入一种恶性循环中,对外战争失败-中央政权软弱-地方势力强大-中央更弱-对外再败,最终在公元226年被萨珊波斯取代。安息的衰弱对于东汉维持在西域的统治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减少了一个潜在的强大竞争对手,特别是对于葱岭以西地区的争夺,另一方面却加速了大月氏的继承者贵霜帝国的崛起,对东汉在西域的统治构成了新的威胁。

贵霜崛起
大月氏在征服大夏后,将其地分为五翕侯,贵霜是其中一部。在公元1世纪初,贵霜部首领丘就却在政治上统一月氏。丘就却还向南攻击喀布尔河流域和今克什米尔地区,初步奠定了帝国的基础。继任的阎膏珍又向南进攻印度,占领了恒河上游地区。安息曾在1世纪初击败贵霜,占领了阿富汗东部和印度河北部(即健驮逻)。公元20年安息贵族冈多法勒斯在当地建立了印度-安息王国,最终在公元75年被贵霜灭亡。在迦腻色迦二世统治期间,贵霜进入鼎盛时期。虽然帝国的重心逐步南移,但是贵霜没有放松对西域的关注,先后试图通过外交和军事手段控制西域。贵霜通过与康居联姻,在葱岭以西的西域取得了优势地位,同时积极介入葱岭以东的天山南麓绿洲各国之间的斗争。
公元74年,东汉重新设立西域都护府,此时贵霜正在与安息作战,所以采取了友好的姿态,帮助东汉政府平定了叛乱的疏勒和莎车,共同打击匈奴在西域的势力。公元84年,疏勒王忠反叛,西域长史班超前去镇压,康居则派兵援救疏勒王。班超考虑到不久前康居曾与贵霜结亲,贵霜王对康居有一定的影响,便派人给贵霜王送去了丝绸锦缎,要他劝说康居王退兵。康居王果然听从了贵霜王的劝告,不但退兵,而且还逮捕了疏勒王忠。《后汉书》记载:“初,月氏尝助汉击车师有功,是岁贡奉珍宝、符拔、师子,因求汉公主。超拒还其使,由是怨恨。永元二年,月氏遣其副王谢将兵七万攻超。”公元87年,班超击破莎车之后,贵霜先是遣使向东汉献贡,然后要求东汉以公主嫁贵霜,显然有分庭抗礼之意。在遭到班超的拒绝后,贵霜以此为借口,在公元90年派其副王谢率兵七万攻打班超的军队。班超人少,所以坚壁清野数十日,使得对方粮草耗尽,不得不派使者向龟兹国求援,结果途中被早已准备好的班超伏兵所击杀。谢进退无据,只好遣使向班超请罪,希望能放他们一条生路。班超准许他们撤退,从而避免了大规模的战争。贵霜从此知难而退,不敢再侵犯葱岭以东的西域,恢复了两国之间的长期和平。
贵霜的崛起增加了东汉开拓西域的难度,直至以武力公然挑战东汉在西域东部的优势地位。公元90年班超的胜利粉碎了贵霜染指葱岭以东的梦想,导致贵霜的对外战略发生了重大转变,对东汉转为睦邻友好的政策,而对印度和安息实行军事扩张。经过多年的战争,贵霜的疆界向东从恒河上游推进到恒河中游,向南推进到纳巴达河,向西扩张到伊朗东部,北抵咸海、锡尔河、葱岭,终于建立起了庞大的帝国,并把首都从中亚迁到次大陆西北部的富楼沙城。东汉在葱岭以西的影响力不如西汉,与贵霜对康居的野心不无关系。迦腻色迦二世始终不忘向北进军,打破葱岭和锡尔河的天然疆界。他在晚年不顾国内强烈的厌战情绪,坚持北征,却在途中卧病不起,最终被刺客暗杀。

丝绸之路
在公元前2世纪至公元2世纪的欧亚大陆上,从汉朝到罗马的丝绸之路是联结东西方的古代交通大动脉。汉朝在西域的兴衰与丝绸之路的发展和演变有着重要的联系。在海上丝绸之路兴起之前,汉朝必须控制西域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证陆上丝绸之路的畅通,由此引发了汉朝与匈奴在西域的长期军事较量。汉朝控制丝绸之路后不但能够保障与西域各国之间的正常使节往来,而且可以从频繁的丝绸贸易中获得可观的经济利益。汉朝在西域多处大规模军事屯田,在沿途要地设立驿站,不仅是出于长期驻守的军事需要和频繁出使的外交需要,也是为了满足丝绸之路上络绎不绝的商队住宿补给需要。陆上丝绸之路的繁荣与衰败和汉朝在西域的兴衰是密切相关的。
对于罗马帝国来说,保持丝绸之路的畅通是更加紧迫的任务。安息商人为了垄断了丝绸贸易并谋取暴利,故意阻碍罗马与中国直接贸易,导致在罗马共和国末期,罗马境内的丝绸之价竟贵比黄金。“大秦与安息、天竺交市海中,利有十倍……其王常欲通使于汉,而安息欲以汉彩缯与之交市,故遮阂不得自达。”为了获取丝货等物,每年从罗马流入印度、赛里斯(中国)和阿拉伯半岛的钱,不下一亿赛斯太斯(古罗马货币单位)。巨大的贸易逆差使罗马渴望绕过安息,直接从汉朝购买丝绸。陆上丝绸之路的不畅是罗马契而不舍地多次远征安息的重要原因,从而间接影响了汉朝对西域的开拓和经营。虽然罗马帝军队先后三次占领安息的首都泰西封,但是都未能彻底打通陆上丝绸之路。
在陆路交通障碍难以克服的情况下,罗马人在征服埃及后更加刻意经营海上丝绸之路,开辟了从埃及到印度之间的定期航线。罗马人通过积极发展与贵霜的海上贸易,打破了安息对丝绸贸易的垄断,印度西北部港口成为了陆上和海上丝绸之路的交汇点和中转站。在罗马控制波斯湾尽头的时期,海上丝绸之路的航程明显缩短,罗马与汉朝之间直航的时代终于到来了。在罗马军队第二次攻占泰西封的翌年即公元166年,一位自称是大秦王安敦尼(即马可·奥勒留·安敦尼)派来的使者,在今越南中部的东汉日南郡登陆,到洛阳谒见汉桓帝,并献上象牙、犀角、玳瑁。这是有文字记载的西方同中国的首次直接接触,标志着海上丝绸之路的全线贯通。日益成熟的海上丝绸之路在客观上部分取代了陆上丝绸之路,相应降低了西域在丝绸贸易中的重要性,也就减少了东汉持续投入大量国力经营西域的经济动力。

结束语
纵观历史,汉朝开拓和经营西域的关键在于对绿洲各国控制权的争夺,虽然其最大敌人始终是匈奴,却并不能因此轻视来自中亚或西亚的潜在威胁。汉朝与匈奴在西域构成了一个此消彼长的两强体系,当汉朝实力较强时就能够在西域取得统治地位。一旦中亚或西亚出现一个强大的国家并且致力于向西域扩张,两强体系就会转变成三强体系,体系的变数随之增加,稳定性随之降低。如果汉朝无力应对新的挑战者,就会被赶出西域。大月氏的西迁在中亚引起了多米诺骨牌效应,使安息不可能介入西汉与匈奴的战争,实际上强化了西域的两强体系。罗马共和国末期与安息的战争有利于西汉巩固在西域的统治,对于西域在公元前36年实现从两强体系到单极体系的重要转变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保障作用。罗马帝国时期与安息的战争加速了贵霜的崛起,导致西域从两强体系转变为三强体系。当匈奴在东汉和贵霜的夹击下逐渐退出西域后,贵霜转而试图凭借武力独霸西域。班超的胜利地保住了东汉在西域东部的优势地位,从而维护了西域的两强体系。丝绸之路是联结当时欧亚大陆主要国家的纽带,汉朝与匈奴争夺西域的战争、罗马与安息争夺两河流域的战争都与丝绸贸易有关。由此可见,研究汉朝在西域的兴衰不能不考虑各种国际因素所产生的影响。
原帖由 sidney0951 于 2008-9-3 10:00 发表
公元前126年,大月氏彻底吞并大夏,随之迁都阿姆河南岸的蓝氏域。大月氏通过侵吞巴克特里亚和安息的部分领土,重新强大了起来,变成了安息与匈奴之间的缓冲国,客观上阻止了安息向东扩张。在东方受到重创的安息转而全力向西方扩张,不断蚕食塞琉古的残余领土,最后陷入与罗马的百年争霸战争,使得西汉在控制西域后减少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者。

在公元前36年,当安息王佛拉特四世正与安东尼激战之际,甘延寿、陈汤矫诏发动四万汉胡联军远征郅支城,一举诛杀匈奴郅支单于,将西汉在西域的威望推到顶峰。西汉此次远征大获全胜的原因很多,其中国际背景的影响不容忽视。正是因为罗马牵制了安息的主要军事力量,西汉的军事行动才没有受到西亚强国的干扰。在公元751年发生在同一地点的怛逻斯战役中,大食的大规模军事干涉颠倒了双方的力量对比,推动了葛逻禄部的叛变,导致唐朝远征军的最终战败。

汉朝与匈奴在西域构成了一个此消彼长的两强体系,当汉朝实力较强时就能够在西域取得统治地位。一旦中亚或西亚出现一个强大的国家并且致力于向西域扩张,两强体系就会转变成三强体系,体系的变数随之增加,稳定性随之降低。



世事如棋局,环环相扣。
西域的掌控,是中国每一代王朝的兴衰标志。能掌控西域这一重要地理位置的王朝,必然是最富强的王朝。
呵呵,其实在农业社会,帝国首都的地理位置的确定,就决定了那个边疆是最重要的。

以东西汉而言,东汉对东北的重视程度要超过西汉。

如果以掌控西域来作为王朝富强的标准,感觉论据显得单薄了。
汉朝对西域怎么可能有200多年的有效控制?
康居之战是前36年,到了前29年时还有乌孙围攻汉西域都护事情,如果是有效控制,被敌人围攻,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到了东汉76年时耿恭还被匈奴围攻,真正说有效控制也就是班超治理西域的那些年
在公元前36年,当安息王佛拉特四世正与安东尼激战之际,甘延寿、陈汤矫诏发动四万汉胡联军远征郅支城,一举诛杀匈奴郅支单于,将西汉在西域的威望推到顶峰。西汉此次远征大获全胜的原因很多,其中国际背景的影响不容忽视。正是因为罗马牵制了安息的主要军事力量,西汉的军事行动才没有受到西亚强国的干扰。在公元751年发生在同一地点的怛逻斯战役中,大食的大规模军事干涉颠倒了双方的力量对比,推动了葛逻禄部的叛变,导致唐朝远征军的最终战败。

不认同这种看法,怛逻斯战役的西域形势和陈汤矫诏远征郅支城完全不一样。

要是以这个逻辑类推,我们还可以说正是汉朝牵制了匈奴的主要军事力量,才使西方晚几个世纪遭受民族大迁移的冲击,推迟了千年黑暗的来临。:L
原帖由 梁大牙 于 2008-9-3 21:17 发表

不认同这种看法,怛逻斯战役的西域形势和陈汤矫诏远征郅支城完全不一样。

要是以这个逻辑类推,我们还可以说正是汉朝牵制了匈奴的主要军事力量,才使西方晚几个世纪遭受民族大迁移的冲击,推迟了千年黑暗的来临 ...

匈奴是在面对汉实在捞不到好才西迁的
]]
原帖由 我爷爷 于 2008-9-3 13:41 发表
西域的掌控,是中国每一代王朝的兴衰标志。能掌控西域这一重要地理位置的王朝,必然是最富强的王朝。




果因么,强则必然也得向西扩张~~
:handshake

呵呵,只要强大了,东南西北都可以扩张的——只要实力允许。
]]
明朝在西域有哈密卫,直到嘉靖年才正式放弃的。
没错。

但是个人理解,哈密卫只是一个据点,还不能和汉唐时期西域的疆域图相比。

真要说对西域的全盘有效控制,还是清朝时期。但是,无论汉唐,还是明清,其实都是中国历史上富强的帝国王朝。
原帖由 灯塔看守 于 2008-9-3 21:23 发表

匈奴是在面对汉实在捞不到好才西迁的

匈奴西迁正是发生在陈汤矫诏诛杀郅支单于之后;P
原帖由 梁大牙 于 2008-9-6 15:53 发表

匈奴西迁正是发生在陈汤矫诏诛杀郅支单于之后;P

应该是窦固北征之后
本王不赞同LZD的观点.两汉时代的中国在西域的兴衰.只能在内部找原因.
楼主 是。。。。。。现代眼光看过去。。。。。伟大得老古人们 没那么高深得经济智慧

汉的时代是封建时代 是农业时代

国际关系那时候还谈不上
多谢各位的踊跃发言和指教!:)
唐朝军队被阿拉伯人在中亚打败,伊斯兰文明从此统治中亚?
原帖由 响尾蛇X 于 2008-9-8 16:56 发表
唐朝军队被阿拉伯人在中亚打败,伊斯兰文明从此统治中亚?
中亚全盘伊斯兰化发生在宋朝。
怛罗斯只是边境冲突,没什么深远影响。唐丢了西域之后,还有吐蕃这个BT挡着阿拉伯人呢;P
原帖由 响尾蛇X 于 2008-9-8 16:56 发表
唐朝军队被阿拉伯人在中亚打败,伊斯兰文明从此统治中亚?

那个是历史盲想当然吧?;P

唐朝军队和阿拉伯人在西域打了那么多战,就有人愣拿出一个恒逻斯来说事,对前后发生的大大小小战争选择性忽视,安史之乱后唐朝军队回撤内地变成阿拉伯人统治中亚,可怜的强大吐蕃被彻底无视鸟:L
主要在于公元751年之前,唐朝在西域采取的是积极主动的战略;751年之后,这种积极主动地战略没有了。

从表象看,是怛逻斯战役造成的,实则是唐朝内部的问题。安史之乱后,唐王朝把西域的主力部队都调回了关内,从而在西域形成了权力真空。其它势力自然就趁虚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