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房宫前殿遗址遭破坏 路人在遗址内随地大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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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align="center">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2月20日16:55 <font color="#a20010">法制周报</font></p><p align="center">&nbsp;</p><p align="center"><img src="http://image2.sina.com.cn/dy/c/2006-02-20/U1044P1T1D9153185F21DT20060220165525.jpg" border="0" alt=""/><font color="#a20010"><br/></font><font color="#000000" size="2">当地居民随意在遗址上倾倒垃圾</font></p><p align="center">&nbsp;</p><p align="center"><img src="http://image2.sina.com.cn/dy/c/2006-02-20/U1044P1T1D9153185F23DT20060220165525.jpg" border="0" alt=""/><br/><font size="2">遗址内居然有人就地方便</font></p><p align="center">&nbsp;</p><p align="center"><img src="http://image2.sina.com.cn/dy/c/2006-02-20/U1044P1T1D9153185F1394DT20060220165525.jpg" border="0" alt=""/><br/><font size="2">文物保护碑 </font></p><p align="center">&nbsp;</p><p align="center"><img src="http://image2.sina.com.cn/dy/c/2006-02-20/U1044P1T1D9153185F1395DT20060220165525.jpg" border="0" alt=""/><br/><font size="2">被工厂、垃圾、坟墓蹂躏的阿房宫前殿遗址 <br/></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阿房宫遗址的境遇不仅老孙痛心疾首,就连记者都看着心痛。记者在现场调查发现,阿房宫大小“遗迹”均已面目全非。记者经过深度调查后发现,在当地乡镇和村民眼中:“遗址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能让“死物”挡了“活人”的路。在保护遗址和现代化的过程中,悖论产生了…… </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strong>  破坏现状</strong></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strong>  阿房宫前殿面目全非 村庄覆盖监管困难</strong></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阿房宫前殿遗址地势北高南低,因为阿房宫坐北朝南、夯土分三层呈阶梯状,寓意皇权至高无上。</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夯土断面,分层次排列,十余厘米就是一层,土质细软如粉,期间无杂质,足见宫殿夯土之实、地基之坚固。因为此地高踞坡岭、地基牢固,所以才有人家在此安家,形成了村落。据了解,目前在前殿周围的村庄有四个,其中有两个村子就建在前殿遗址的夯土之上。老孙向记者介绍,“前殿遗址上,压着4个村子——东边的聚家庄、北边的赵家堡、西边的大、小古城村。 </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阿房宫前殿遗址地处西安市未央区、长安区、咸阳市三地区交界处,属于事实上的管理“盲区”,而遗址周边的4个村也分别分布在“三地”的管理区划中。这给当地政府的监管,带来了很大的困难。</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strong>文物保护碑被人掀翻</strong></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阿房宫前殿”遗址的保护,目前主要依靠村民的自觉意识。1961年和1995年,国务院和当地文管所先后在遗址保护区域内,“栽下”了多个文物保护标牌。但现在这些标牌的状况令人担忧。在小古村,记者看到很多标志石牌遭到不同程度的损毁,有的东倒西歪,有的字迹模糊、残缺不全,被划刻的现象极为严重。</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更有甚者,遗址东段赵家堡村中的“文物保护标志”后面一米外竟然是一片新盖的民房。西端大古城村南侧,“文物保护标志”后面是已被夷为平地,土壤也被移走。遗址东侧的聚家庄通往前殿遗址的路径上,重达几十公斤刻有“保护文物人人有责”的碑牌,也被该村村民推倒掀翻,还不时有村民在仆倒的标志牌上踩踏,大有“除之而后快”之感。</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strong>  取土挖基屡禁不止</strong></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阿房宫前殿遗址东西原长1320米,现存只有1119米,那111米已被遗址东端的聚家庄蚕食了。</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守着遗址,当地村民自然往土上打主意,因为夯土质地好,细腻柔韧,不用过筛就可直接使用,所以这里的黄土也能卖出个好价钱,如盖房、烧砖、制陶、养花等都能派上用场。当地村民说,光遗址周围的砖窑就不下20家。可想而知,乱采乱挖、夯土流失对遗址的破坏是何等严重,夯土台基面积急剧缩减就是例证。“阿房宫前殿”古遗址在劫难逃,修路、卖土、垫房基、垫厕所,破坏范围特别大,破坏量也最大,在他们看来,阿房宫遗址似乎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记者的采访期间,多次目击遗址夯土层被挖掘、运走,根据当地一杨姓村民介绍,两三个月内,一个3米多高的遗址夯土层已是踪迹全无。“遗址”东西两头、南北两侧被破坏的最为严重,很多地方已经形成了悬崖陡壁。有人估计,挖走、破坏的土方约占“前殿遗址”面积的1/3。</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strong>冒出千余现代墓穴</strong></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不仅活人争土,就连死人也在遗址上占地。遗址南侧、北侧、顶层新老坟墓不计其数。因深信这里的“风水”好,当地村民不顾政府的“三令五申”,以葬在此地为荣。根据阿房宫考古工作队提供的材料显示,夯土台北部和南部的现代墓穴,最大的墓葬占地120多平方米,且左右两只石狮站立,乌龟驮着的石碑高达5米。根据不完全统计,遗址夯土台上的现代人墓葬竟多达1300余座。</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大古城村谢桂珍老人对记者说,这里的墓葬以大小古城村占多数,聚家庄的墓穴在两年前被有关部门清除过。因当时大小古城村属于长安县,由此“逃过一劫”。记者现场看到,多处墓穴已开始塌陷。</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strong>遗址内竟私建厂房</strong></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当地村民随意占地建房问题,在遗址东、西两侧的小古城村和聚驾庄最为严重,破坏了2000多年以来的原有格局。采访中,村民说不需经任何审批,房子想怎么建就怎么建。在当地,占地、盖房、挖掘肆意而为,丝毫不考虑房屋地基下已存留2000多年的遗址夯土层。真可谓:“竞争圈地作仓库、建厂房,北侧成了‘违法开发区’,新、老围墙成一套,院子一家比一家” 。</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史书记载,秦“阿房宫前殿”遗址是秦始皇鼎盛时期,派了70余万苦役花费了四年工夫修建的一个宏伟庞大的秦“阿房宫前殿”地基,如今,它就这样被肆意破坏着。</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strong>  权威说法</strong></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strong>  我简直义愤填膺!</strong></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strong>  [考古专家]</strong></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strong>  我对现在的保护很不满意</strong></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2月14日下午,记者在三桥镇聚家庄一个两层结构的农家小院内,采访了中科院研究生院研究员、阿房宫考古工作队领队李毓芳教授。 </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李毓芳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直言:“说实话,我对阿房宫前殿遗址现在的保护很不满意,我简直义愤填膺,请有关部门不要总喜欢谈这个规划那个规划,而不解决实际问题。这样的情况存在有一段时间了,阿房宫出在哪里,也很清楚,阿房宫前殿遗址面临着有史以来的真正危机,如果任由污水泡着遗址,过不了多久,整个前殿遗址很可能都被污水淹没。阿房宫是国宝,现在竟成了这样,实在让人痛心。”</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strong>  [遗址保管所]</strong></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strong>  有信心改造好遗址环境</strong> </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作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秦阿房宫遗址,近年来环境堪忧。阿房宫遗址保管所负责人惠小东在接受记者采访时称,阿房宫文物管理所作为第一责任人的文物管理部门,他有信心改造好遗址环境。文物保护是系统工程,他希望当地各部门能积极配合他们的工作,解决这一难题。</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2006年,当地政府已计划投资200万元对阿房宫遗址进行大规模环境整治并设法保护展示遗址。包括建设阿房宫前殿遗址东、西两侧保护通道,对前殿遗址周边的众多现代坟墓予以平整。</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strong>  [文物专家]</strong></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strong>  当地政府应明确责任</strong></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中国文物协会副会长、文物顾问谢陈生认为,新的《文物保护法》已经实施了好几年了,人为破坏阿房宫遗址的消息让他很吃惊。他说“惟有依靠法律方可解决,当地政府应该明确责任,切实保护好国宝。”</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谢陈生说,《文物保护法》规定,在文物保护单位的保护范围内建设污染文物保护单位及其环境的设施的,或者对已有的污染文物保护单位及其环境的设施未在规定的期限内完成治理的,可由环境保护行政部门依照有关法律、法规的规定给予处罚。造成严重后果的,处五万元以上五十万元以下的罚款。</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strong>  [社会学家]</strong></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strong>  治人必先治法</strong></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记者还对成都市社会科学院副院长陈伯君教授进行了采访。陈伯君是四川省社会科学院历史所特聘研究员,也是香港中文大学的访问学者。</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陈伯君认为,阿房宫遗址留给后人的想象力价值、历史价值不亚于北京圆明园。在文化也成为产业、并成为新一轮产业革命的今天,阿房宫遗址本身就具有不可限量的经济价值。仅此而言,呵护阿房宫遗址与发展当地经济两者之间没有必然冲突,而且能够达成双赢。</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陈伯君分析,为什么现实情况背道而驰?这里有两个权衡,一是眼前利益与长远利益相比,眼前利益很实在,而长远利益不可测;二是个体利益与整体利益相比,个体利益抓到为首,整体利益与己“无关”。所以,最关键的点是,让历史文物受法律条款的保护!即使在野蛮时代,平民百姓也不敢随意践踏法制,何况在文明时代。所以,“治人必先治法,治法政府率先”。 </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strong>  深度调查</strong></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strong>  遗址破坏背后的城市化悖论</strong></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strong>  见证违规房的兴建</strong></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55岁的西安未央区三桥镇小古村村民谢桂珍(化名),紧搭着“郿邬岭”住。 每年开春,都要到岭上去采野荠菜。</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郿邬岭”也叫“没屋岭”,打从记事起,她就听祖辈说,那是秦始皇的“阿房宫”。后来,国家在那立了碑,要保护文物,一草一木都碰不得,哪家也不会在那里建房屋。</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但是最近几年,细心的她发现,不仅那的野菜越来越少,而且“郿邬岭”硬是起了房子。现在她的小儿子25岁了,要娶媳妇,年前有人到他家丈量过房屋,临走的时候说是好事,只说了是“机密”。村里明白人告诉她,可能是将来会搬迁房子给“补偿”。现在,她把给小儿子娶媳妇的钱希望全寄托在这笔未知的补偿上了。</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strong>从种地到“经商”</strong></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以西宝公路红光路的主干道为界,南边是当地人开设的仿阿房宫的秦式建筑,是一片紫红色的建筑群,占地700多亩,北面树立着是前殿遗址保护牌。</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5年前,8岁女孩小诗雨的父母把自家的地租给别人。每天上午8时30分到下午18时,夫妇俩在阿房宫仿古建筑广场上,靠给游客照相挣钱:阿房宫前留张影,每张10块元。</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小诗雨的妈妈告诉记者,他们每天早晚都在忙生意。“我们就是附近庄上的,阿房宫让我们日子过得红火了,不过文物保护那是国家的事,是城里人的事情,我是做生意的, 破坏不关我的事。”</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strong>遗址上什么都能卖</strong></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在当地乡镇和村民眼中:“遗址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能让“死物”挡了“活人”的路。从国家提出西部大开发的那一刻起,阿房人就跃跃欲试,这本来无可厚非。但是问题是这里是文物遗址保护区,按照《文物保护法》规定,土地上绝对不可以建造大型建筑的,不能建厂房就引不来资本,眼瞅着“锅里的肉不让动”,阿房人急了。遗址区村民的心理极不平衡, </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城市化对阿房宫遗址的冲击愈演愈烈。能换成钱的,都换!能卖的,全卖了!于是村民们把土地以每亩一年千把元的价格租出去。</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一切向钱看,张家有了摩托,李家盖了新楼,你说咱还能不如人!?干脆,统统豁出去”,在他们看来,文物根本算不上什么,阿房宫根本连影子都没见到,就剩几个大土包,放在那闲着也是闲着,干脆也换票子得了。</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短暂的经济利益满足了,享受也享受了,脑袋灵泛的阿房人觉得“阿房宫”这三个字就可以换钱,所以他们恨不得把身上所有表明身份的东西都能和“阿房宫”建立联系。所以,在三桥镇,你可以见到从宾馆名、到香烟食品名、影院、园林、品牌名、单位名等、谁都能和“文物”啊,“文化”,“历史”靠上边。</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你家富裕了,凭啥我们就吃苦受穷?”前殿遗址西北角的长安县大古城村村民谢桂珍老大娘说。因为遗址以东的聚家庄和西围墙村“脑子活”富裕了,但是相邻的赵家村很不平, 其他村也想在阿房宫上打主意。另类的致富带头效应!在这个效应下大家争先恐后吃祖宗饭。 一部分村民甚至干脆在遗址上建设门面, 结果被文物保管部门几次查封, 现在还有许多被强制拆除的房子。 </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老孙向记者介绍, 阿房宫遗址保护区内有四个村庄,住有村民2万余人。遗址区已沦为西安一处特殊的边缘地带,流动人口集中。娱乐城、歌舞厅、美容美发、按摩足浴等等在这里迅速兴起。记者不完全统计,仅仅聚家庄附近几百米的娱乐场所就有二十多家。本报特派记者 陈安庆 发自西安</font></p><p align="left">  <strong>前殿遗址遭遇史上最大“人为”破坏</strong></p><p align="left">  “如果还不加以保护,历史就要在这里断裂,到那个时候,我们都是罪人啊!” 说话的人眼里布满血丝,他叫孙安民,是西安普通市民,一位热爱历史和文物的退休工人,一位在阿房宫前殿遗址附近生活了8年的老人。</p><p align="left">  如果说“一座废墟就是一部悲剧”,那么大秦帝国始皇帝的阿房宫就是2200年前最沉痛悲剧的主角。历史上秦朝建国时间极为短暂,仅15年,但它却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统一的封建政权,能发现并保留下来的秦代遗址、遗迹就更是凤毛麟角了。早在1961年,“秦阿房宫前殿遗址”就被国务院批准为“第一批重点文物保护单位”。</p><p align="left">  近年来,遗址周边村民在利益驱动下,在融入城市化的进程式中,不惜牺牲曾让他们引以为豪的“阿房宫”,在最后的一点遗址上肆意破坏,几乎彻底毁掉了“不可再生”的遗址。记者在现场调查发现,大小“遗迹”虽有多处,但均已面目全非。拯救阿房宫,刻不容缓!</p><p align="left">  <strong>“国宝”级遗址命悬一线</strong></p><p align="left">  “阿房宫遗址现在的处境和‘兵马俑’、‘始皇陵’等相比,有着天差地别,真是太不公平了!”面对记者的采访,孙安民的情绪十分激动。 </p><p align="left">  秦阿房宫遗址地处西安以西约13公里的三桥镇附近,遗址目前只留下一个巨大的夯土台基,当地群众称之为“郿邬岭”或“阿城”遗址。据当地村民反映,解放初期遗址顶端还有一条南北走向、高约一米多的垒墙,现在已完全消失了。</p><p align="left">  老孙向记者打了个比方:现在的阿房宫遗址犹如一片大桑叶,四周上下爬满了正在吞噬桑叶的蚕虫,满眼都是疮疤,照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过不了几年阿房宫遗址将变得更加残缺不全,直至彻底消失。“假如哪一天你站在阿房宫前殿,看看遭到破坏的遗址,再想想2200年前70万人花费两年时间修建阿房宫的壮观场景,你一定会为她任人糟蹋、宰割、破坏的惨状而落泪、惋惜、愤慨!”</p><p align="left">  老孙所说的话并非危言耸听,这个“国宝”级遗址目前已是“命悬一线”。</p><p align="left">  <strong>公路将遗址拦腰斩段</strong> </p><p align="left">  为了解实情, 2月12日,记者从西安市区出发,在距市区西12公里处,就可看到红光路到西宝高速的辅道。这是1996年西安市政府在遗址保护区域内修建的一条公路,就是这条公路,将阿房宫遗址拦腰截断,此前遗址两边还全是田地。“因为修建了这条辅道,国家罚了西安市政府8万元钱,当时许多媒体都报道了”,一位知情人向记者介绍。</p><p align="left">  不可否认,这条路加快了阿房人城市化的步伐,阿房宫遗址旁的钢筋混凝土建筑越来越多,楼房也越长越高。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条路,“这条公路对阿房宫遗址算得上是致命一击,原本联结在一起的阿房宫遗址被切割成了几段!”一些文物工作者提到这件事就感到痛心疾首。</p><p align="left">  <strong>垃圾污水重围前殿</strong></p><p align="left">  继续驱车前行不到一公里,记者就到达了阿房宫前殿遗址前。如果不是遗址前立有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碑,记者还真没看出这就是著名的“阿房宫”。</p><p align="left">  小心避开地面的脏物,记者从遗址正面进入,映入眼帘的是西安市文物保护部门设立的“阿房宫遗址前殿保护标牌”。这块标牌被垃圾重重包围着,在离标志以东20多米的地方,砖块散乱地堆放着,放眼过去尽是荒芜的杂草。这里到处是建筑垃圾和农家粪便,杂草丛生,野鼠四窜,一片凄凉景象。</p><p align="left">  在前殿遗址夯土层西部,被人为挖了一个深达10多米的垃圾坑,经有关人员丈量,占地约2400平方米,夯土层西南部已被垃圾堆满。在红光路北边、遗址南侧,一堵围墙将 “垃圾景观”和“污水湖”围了起来,墙内垃圾污水遍地,墙外公路宽敞明亮,真是里外两重天!</p><p align="left">  <strong>路人竟在遗址内“方便”</strong></p><p align="left">  沿着围墙往西南方向行进,记者赫然发现,光天化日之下,一名路人竟然在遗址内的草坪上随地大便。在围墙外的缺口处, 记者还发现了一个直径约50厘米的排污口,不断向遗址内排放污水。</p><p align="left">  污水源源不断流向遗址内部,形成了一个面积4亩左右的污水湖,臭气熏天,路过之人无不掩鼻。</p><p align="left">  <strong>专家声音</strong></p><p align="left"><strong>  李毓芳 中科院研究生院研究员、阿房宫考古工作队领</strong>队</p><p align="left">  说实话,我对阿房宫前殿遗址现在的保护很不满意,我简直义愤填膺,请有关部门不要总喜欢谈这个规划那个规划,而不解决实际问题。</p><p align="left">  <strong>陈伯君 成都市社会科学院副院长</strong></p><p align="left">  阿房宫遗址的境遇每况愈下,使人痛心疾首。但是,我不认为这是城市化进程中必须支付的代价。城市化水平远比我们高的国家,对哪怕是细小的历史文物都呵护有加,更何况是享受“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的大遗址。</p><p align="left">  <strong>本报特派记者 陈安庆 文/图 发自西安</strong></p><p align="left">&nbsp;</p><p align="center">  <font face="黑体" size="5"><strong>法评天下 历史怎忍毁弃</strong></font></p><p align="left">  <strong>本报评论员 李敏</strong></p><p align="left">  “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面对今日阿房宫遗址的窘状,当年杜牧咏叹阿房宫的经典警世名句成了一种恰切的自状。本报记者的调查表明,我们到了打一场阿房宫遗址保卫战的时候了。</p><p align="left">  一座废墟本来就是一部悲剧。现在,我们却还要在废墟之上踏上被物欲软化的一脚,其悲剧成分中更有了悲哀与愤慨的双重意义。</p><p align="left">  悲哀是国人对历史的粗暴践踏,愤慨是对当地村民实现自我利益最大化的不择手段——那样一个具有多重意义的短命王朝,那样一个深蕴历史辩证法的废墟,一个早在1961年就被国务院批准为“第一批重点保护单位”的遗址,历史不容我们毁弃,文化不容我们颠覆。</p><p align="left">  在一些别有用心的个体或群体看来,市场经济或城市化进程成了一个幌子——从重庆歌乐山被垃圾与歌舞厅围困,到东北军最后一幢建筑物沈阳“北大营”遭毁,关于历史文物的尴尬遭遇不止一次地在挑战公众的承受底线。</p><p align="left">  对于生活在阿房宫周围的部分人而言,他们可以没有历史使命感,但不能对法律缺乏起码的敬畏。但记者的调查告诉我们,无论是利益驱动下的蚕食,还是对历史物质的毁弃,一切发生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一切发生在相当完备的法律体系背景下。贪婪是短视者的内动力,无畏是被物欲奴化者的最好借口。如果没有斩钉截铁的决意,没有重典治乱的铁腕,阿房宫遗址就可能窒息于畸形利益的灰色链条中。</p><p align="left">  所有的历史都是当代史。如果我们现在还不行动起来,打一场保卫包括阿房宫遗址的保卫战,周围部分人对它的蚕食可能猛于当年楚霸王项羽的那把火,几缕黑烟过后就是荡然无存。 </p><p align="left">&nbsp;</p><p align="left"><font size="2">&nbsp;</font></p><p align="center">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2月20日16:55 <font color="#a20010">法制周报</font></p><p align="center">&nbsp;</p><p align="center"><img src="http://image2.sina.com.cn/dy/c/2006-02-20/U1044P1T1D9153185F21DT20060220165525.jpg" border="0" alt=""/><font color="#a20010"><br/></font><font color="#000000" size="2">当地居民随意在遗址上倾倒垃圾</font></p><p align="center">&nbsp;</p><p align="center"><img src="http://image2.sina.com.cn/dy/c/2006-02-20/U1044P1T1D9153185F23DT20060220165525.jpg" border="0" alt=""/><br/><font size="2">遗址内居然有人就地方便</font></p><p align="center">&nbsp;</p><p align="center"><img src="http://image2.sina.com.cn/dy/c/2006-02-20/U1044P1T1D9153185F1394DT20060220165525.jpg" border="0" alt=""/><br/><font size="2">文物保护碑 </font></p><p align="center">&nbsp;</p><p align="center"><img src="http://image2.sina.com.cn/dy/c/2006-02-20/U1044P1T1D9153185F1395DT20060220165525.jpg" border="0" alt=""/><br/><font size="2">被工厂、垃圾、坟墓蹂躏的阿房宫前殿遗址 <br/></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阿房宫遗址的境遇不仅老孙痛心疾首,就连记者都看着心痛。记者在现场调查发现,阿房宫大小“遗迹”均已面目全非。记者经过深度调查后发现,在当地乡镇和村民眼中:“遗址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能让“死物”挡了“活人”的路。在保护遗址和现代化的过程中,悖论产生了…… </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strong>  破坏现状</strong></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strong>  阿房宫前殿面目全非 村庄覆盖监管困难</strong></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阿房宫前殿遗址地势北高南低,因为阿房宫坐北朝南、夯土分三层呈阶梯状,寓意皇权至高无上。</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夯土断面,分层次排列,十余厘米就是一层,土质细软如粉,期间无杂质,足见宫殿夯土之实、地基之坚固。因为此地高踞坡岭、地基牢固,所以才有人家在此安家,形成了村落。据了解,目前在前殿周围的村庄有四个,其中有两个村子就建在前殿遗址的夯土之上。老孙向记者介绍,“前殿遗址上,压着4个村子——东边的聚家庄、北边的赵家堡、西边的大、小古城村。 </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阿房宫前殿遗址地处西安市未央区、长安区、咸阳市三地区交界处,属于事实上的管理“盲区”,而遗址周边的4个村也分别分布在“三地”的管理区划中。这给当地政府的监管,带来了很大的困难。</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strong>文物保护碑被人掀翻</strong></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阿房宫前殿”遗址的保护,目前主要依靠村民的自觉意识。1961年和1995年,国务院和当地文管所先后在遗址保护区域内,“栽下”了多个文物保护标牌。但现在这些标牌的状况令人担忧。在小古村,记者看到很多标志石牌遭到不同程度的损毁,有的东倒西歪,有的字迹模糊、残缺不全,被划刻的现象极为严重。</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更有甚者,遗址东段赵家堡村中的“文物保护标志”后面一米外竟然是一片新盖的民房。西端大古城村南侧,“文物保护标志”后面是已被夷为平地,土壤也被移走。遗址东侧的聚家庄通往前殿遗址的路径上,重达几十公斤刻有“保护文物人人有责”的碑牌,也被该村村民推倒掀翻,还不时有村民在仆倒的标志牌上踩踏,大有“除之而后快”之感。</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strong>  取土挖基屡禁不止</strong></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阿房宫前殿遗址东西原长1320米,现存只有1119米,那111米已被遗址东端的聚家庄蚕食了。</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守着遗址,当地村民自然往土上打主意,因为夯土质地好,细腻柔韧,不用过筛就可直接使用,所以这里的黄土也能卖出个好价钱,如盖房、烧砖、制陶、养花等都能派上用场。当地村民说,光遗址周围的砖窑就不下20家。可想而知,乱采乱挖、夯土流失对遗址的破坏是何等严重,夯土台基面积急剧缩减就是例证。“阿房宫前殿”古遗址在劫难逃,修路、卖土、垫房基、垫厕所,破坏范围特别大,破坏量也最大,在他们看来,阿房宫遗址似乎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记者的采访期间,多次目击遗址夯土层被挖掘、运走,根据当地一杨姓村民介绍,两三个月内,一个3米多高的遗址夯土层已是踪迹全无。“遗址”东西两头、南北两侧被破坏的最为严重,很多地方已经形成了悬崖陡壁。有人估计,挖走、破坏的土方约占“前殿遗址”面积的1/3。</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strong>冒出千余现代墓穴</strong></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不仅活人争土,就连死人也在遗址上占地。遗址南侧、北侧、顶层新老坟墓不计其数。因深信这里的“风水”好,当地村民不顾政府的“三令五申”,以葬在此地为荣。根据阿房宫考古工作队提供的材料显示,夯土台北部和南部的现代墓穴,最大的墓葬占地120多平方米,且左右两只石狮站立,乌龟驮着的石碑高达5米。根据不完全统计,遗址夯土台上的现代人墓葬竟多达1300余座。</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大古城村谢桂珍老人对记者说,这里的墓葬以大小古城村占多数,聚家庄的墓穴在两年前被有关部门清除过。因当时大小古城村属于长安县,由此“逃过一劫”。记者现场看到,多处墓穴已开始塌陷。</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strong>遗址内竟私建厂房</strong></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当地村民随意占地建房问题,在遗址东、西两侧的小古城村和聚驾庄最为严重,破坏了2000多年以来的原有格局。采访中,村民说不需经任何审批,房子想怎么建就怎么建。在当地,占地、盖房、挖掘肆意而为,丝毫不考虑房屋地基下已存留2000多年的遗址夯土层。真可谓:“竞争圈地作仓库、建厂房,北侧成了‘违法开发区’,新、老围墙成一套,院子一家比一家” 。</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史书记载,秦“阿房宫前殿”遗址是秦始皇鼎盛时期,派了70余万苦役花费了四年工夫修建的一个宏伟庞大的秦“阿房宫前殿”地基,如今,它就这样被肆意破坏着。</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strong>  权威说法</strong></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strong>  我简直义愤填膺!</strong></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strong>  [考古专家]</strong></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strong>  我对现在的保护很不满意</strong></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2月14日下午,记者在三桥镇聚家庄一个两层结构的农家小院内,采访了中科院研究生院研究员、阿房宫考古工作队领队李毓芳教授。 </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李毓芳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直言:“说实话,我对阿房宫前殿遗址现在的保护很不满意,我简直义愤填膺,请有关部门不要总喜欢谈这个规划那个规划,而不解决实际问题。这样的情况存在有一段时间了,阿房宫出在哪里,也很清楚,阿房宫前殿遗址面临着有史以来的真正危机,如果任由污水泡着遗址,过不了多久,整个前殿遗址很可能都被污水淹没。阿房宫是国宝,现在竟成了这样,实在让人痛心。”</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strong>  [遗址保管所]</strong></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strong>  有信心改造好遗址环境</strong> </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作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秦阿房宫遗址,近年来环境堪忧。阿房宫遗址保管所负责人惠小东在接受记者采访时称,阿房宫文物管理所作为第一责任人的文物管理部门,他有信心改造好遗址环境。文物保护是系统工程,他希望当地各部门能积极配合他们的工作,解决这一难题。</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2006年,当地政府已计划投资200万元对阿房宫遗址进行大规模环境整治并设法保护展示遗址。包括建设阿房宫前殿遗址东、西两侧保护通道,对前殿遗址周边的众多现代坟墓予以平整。</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strong>  [文物专家]</strong></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strong>  当地政府应明确责任</strong></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中国文物协会副会长、文物顾问谢陈生认为,新的《文物保护法》已经实施了好几年了,人为破坏阿房宫遗址的消息让他很吃惊。他说“惟有依靠法律方可解决,当地政府应该明确责任,切实保护好国宝。”</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谢陈生说,《文物保护法》规定,在文物保护单位的保护范围内建设污染文物保护单位及其环境的设施的,或者对已有的污染文物保护单位及其环境的设施未在规定的期限内完成治理的,可由环境保护行政部门依照有关法律、法规的规定给予处罚。造成严重后果的,处五万元以上五十万元以下的罚款。</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strong>  [社会学家]</strong></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strong>  治人必先治法</strong></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记者还对成都市社会科学院副院长陈伯君教授进行了采访。陈伯君是四川省社会科学院历史所特聘研究员,也是香港中文大学的访问学者。</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陈伯君认为,阿房宫遗址留给后人的想象力价值、历史价值不亚于北京圆明园。在文化也成为产业、并成为新一轮产业革命的今天,阿房宫遗址本身就具有不可限量的经济价值。仅此而言,呵护阿房宫遗址与发展当地经济两者之间没有必然冲突,而且能够达成双赢。</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陈伯君分析,为什么现实情况背道而驰?这里有两个权衡,一是眼前利益与长远利益相比,眼前利益很实在,而长远利益不可测;二是个体利益与整体利益相比,个体利益抓到为首,整体利益与己“无关”。所以,最关键的点是,让历史文物受法律条款的保护!即使在野蛮时代,平民百姓也不敢随意践踏法制,何况在文明时代。所以,“治人必先治法,治法政府率先”。 </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strong>  深度调查</strong></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strong>  遗址破坏背后的城市化悖论</strong></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strong>  见证违规房的兴建</strong></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55岁的西安未央区三桥镇小古村村民谢桂珍(化名),紧搭着“郿邬岭”住。 每年开春,都要到岭上去采野荠菜。</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郿邬岭”也叫“没屋岭”,打从记事起,她就听祖辈说,那是秦始皇的“阿房宫”。后来,国家在那立了碑,要保护文物,一草一木都碰不得,哪家也不会在那里建房屋。</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但是最近几年,细心的她发现,不仅那的野菜越来越少,而且“郿邬岭”硬是起了房子。现在她的小儿子25岁了,要娶媳妇,年前有人到他家丈量过房屋,临走的时候说是好事,只说了是“机密”。村里明白人告诉她,可能是将来会搬迁房子给“补偿”。现在,她把给小儿子娶媳妇的钱希望全寄托在这笔未知的补偿上了。</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strong>从种地到“经商”</strong></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以西宝公路红光路的主干道为界,南边是当地人开设的仿阿房宫的秦式建筑,是一片紫红色的建筑群,占地700多亩,北面树立着是前殿遗址保护牌。</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5年前,8岁女孩小诗雨的父母把自家的地租给别人。每天上午8时30分到下午18时,夫妇俩在阿房宫仿古建筑广场上,靠给游客照相挣钱:阿房宫前留张影,每张10块元。</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小诗雨的妈妈告诉记者,他们每天早晚都在忙生意。“我们就是附近庄上的,阿房宫让我们日子过得红火了,不过文物保护那是国家的事,是城里人的事情,我是做生意的, 破坏不关我的事。”</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strong>遗址上什么都能卖</strong></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在当地乡镇和村民眼中:“遗址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能让“死物”挡了“活人”的路。从国家提出西部大开发的那一刻起,阿房人就跃跃欲试,这本来无可厚非。但是问题是这里是文物遗址保护区,按照《文物保护法》规定,土地上绝对不可以建造大型建筑的,不能建厂房就引不来资本,眼瞅着“锅里的肉不让动”,阿房人急了。遗址区村民的心理极不平衡, </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城市化对阿房宫遗址的冲击愈演愈烈。能换成钱的,都换!能卖的,全卖了!于是村民们把土地以每亩一年千把元的价格租出去。</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一切向钱看,张家有了摩托,李家盖了新楼,你说咱还能不如人!?干脆,统统豁出去”,在他们看来,文物根本算不上什么,阿房宫根本连影子都没见到,就剩几个大土包,放在那闲着也是闲着,干脆也换票子得了。</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短暂的经济利益满足了,享受也享受了,脑袋灵泛的阿房人觉得“阿房宫”这三个字就可以换钱,所以他们恨不得把身上所有表明身份的东西都能和“阿房宫”建立联系。所以,在三桥镇,你可以见到从宾馆名、到香烟食品名、影院、园林、品牌名、单位名等、谁都能和“文物”啊,“文化”,“历史”靠上边。</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你家富裕了,凭啥我们就吃苦受穷?”前殿遗址西北角的长安县大古城村村民谢桂珍老大娘说。因为遗址以东的聚家庄和西围墙村“脑子活”富裕了,但是相邻的赵家村很不平, 其他村也想在阿房宫上打主意。另类的致富带头效应!在这个效应下大家争先恐后吃祖宗饭。 一部分村民甚至干脆在遗址上建设门面, 结果被文物保管部门几次查封, 现在还有许多被强制拆除的房子。 </font></p><p align="left"><font size="2">  老孙向记者介绍, 阿房宫遗址保护区内有四个村庄,住有村民2万余人。遗址区已沦为西安一处特殊的边缘地带,流动人口集中。娱乐城、歌舞厅、美容美发、按摩足浴等等在这里迅速兴起。记者不完全统计,仅仅聚家庄附近几百米的娱乐场所就有二十多家。本报特派记者 陈安庆 发自西安</font></p><p align="left">  <strong>前殿遗址遭遇史上最大“人为”破坏</strong></p><p align="left">  “如果还不加以保护,历史就要在这里断裂,到那个时候,我们都是罪人啊!” 说话的人眼里布满血丝,他叫孙安民,是西安普通市民,一位热爱历史和文物的退休工人,一位在阿房宫前殿遗址附近生活了8年的老人。</p><p align="left">  如果说“一座废墟就是一部悲剧”,那么大秦帝国始皇帝的阿房宫就是2200年前最沉痛悲剧的主角。历史上秦朝建国时间极为短暂,仅15年,但它却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统一的封建政权,能发现并保留下来的秦代遗址、遗迹就更是凤毛麟角了。早在1961年,“秦阿房宫前殿遗址”就被国务院批准为“第一批重点文物保护单位”。</p><p align="left">  近年来,遗址周边村民在利益驱动下,在融入城市化的进程式中,不惜牺牲曾让他们引以为豪的“阿房宫”,在最后的一点遗址上肆意破坏,几乎彻底毁掉了“不可再生”的遗址。记者在现场调查发现,大小“遗迹”虽有多处,但均已面目全非。拯救阿房宫,刻不容缓!</p><p align="left">  <strong>“国宝”级遗址命悬一线</strong></p><p align="left">  “阿房宫遗址现在的处境和‘兵马俑’、‘始皇陵’等相比,有着天差地别,真是太不公平了!”面对记者的采访,孙安民的情绪十分激动。 </p><p align="left">  秦阿房宫遗址地处西安以西约13公里的三桥镇附近,遗址目前只留下一个巨大的夯土台基,当地群众称之为“郿邬岭”或“阿城”遗址。据当地村民反映,解放初期遗址顶端还有一条南北走向、高约一米多的垒墙,现在已完全消失了。</p><p align="left">  老孙向记者打了个比方:现在的阿房宫遗址犹如一片大桑叶,四周上下爬满了正在吞噬桑叶的蚕虫,满眼都是疮疤,照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过不了几年阿房宫遗址将变得更加残缺不全,直至彻底消失。“假如哪一天你站在阿房宫前殿,看看遭到破坏的遗址,再想想2200年前70万人花费两年时间修建阿房宫的壮观场景,你一定会为她任人糟蹋、宰割、破坏的惨状而落泪、惋惜、愤慨!”</p><p align="left">  老孙所说的话并非危言耸听,这个“国宝”级遗址目前已是“命悬一线”。</p><p align="left">  <strong>公路将遗址拦腰斩段</strong> </p><p align="left">  为了解实情, 2月12日,记者从西安市区出发,在距市区西12公里处,就可看到红光路到西宝高速的辅道。这是1996年西安市政府在遗址保护区域内修建的一条公路,就是这条公路,将阿房宫遗址拦腰截断,此前遗址两边还全是田地。“因为修建了这条辅道,国家罚了西安市政府8万元钱,当时许多媒体都报道了”,一位知情人向记者介绍。</p><p align="left">  不可否认,这条路加快了阿房人城市化的步伐,阿房宫遗址旁的钢筋混凝土建筑越来越多,楼房也越长越高。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条路,“这条公路对阿房宫遗址算得上是致命一击,原本联结在一起的阿房宫遗址被切割成了几段!”一些文物工作者提到这件事就感到痛心疾首。</p><p align="left">  <strong>垃圾污水重围前殿</strong></p><p align="left">  继续驱车前行不到一公里,记者就到达了阿房宫前殿遗址前。如果不是遗址前立有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碑,记者还真没看出这就是著名的“阿房宫”。</p><p align="left">  小心避开地面的脏物,记者从遗址正面进入,映入眼帘的是西安市文物保护部门设立的“阿房宫遗址前殿保护标牌”。这块标牌被垃圾重重包围着,在离标志以东20多米的地方,砖块散乱地堆放着,放眼过去尽是荒芜的杂草。这里到处是建筑垃圾和农家粪便,杂草丛生,野鼠四窜,一片凄凉景象。</p><p align="left">  在前殿遗址夯土层西部,被人为挖了一个深达10多米的垃圾坑,经有关人员丈量,占地约2400平方米,夯土层西南部已被垃圾堆满。在红光路北边、遗址南侧,一堵围墙将 “垃圾景观”和“污水湖”围了起来,墙内垃圾污水遍地,墙外公路宽敞明亮,真是里外两重天!</p><p align="left">  <strong>路人竟在遗址内“方便”</strong></p><p align="left">  沿着围墙往西南方向行进,记者赫然发现,光天化日之下,一名路人竟然在遗址内的草坪上随地大便。在围墙外的缺口处, 记者还发现了一个直径约50厘米的排污口,不断向遗址内排放污水。</p><p align="left">  污水源源不断流向遗址内部,形成了一个面积4亩左右的污水湖,臭气熏天,路过之人无不掩鼻。</p><p align="left">  <strong>专家声音</strong></p><p align="left"><strong>  李毓芳 中科院研究生院研究员、阿房宫考古工作队领</strong>队</p><p align="left">  说实话,我对阿房宫前殿遗址现在的保护很不满意,我简直义愤填膺,请有关部门不要总喜欢谈这个规划那个规划,而不解决实际问题。</p><p align="left">  <strong>陈伯君 成都市社会科学院副院长</strong></p><p align="left">  阿房宫遗址的境遇每况愈下,使人痛心疾首。但是,我不认为这是城市化进程中必须支付的代价。城市化水平远比我们高的国家,对哪怕是细小的历史文物都呵护有加,更何况是享受“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的大遗址。</p><p align="left">  <strong>本报特派记者 陈安庆 文/图 发自西安</strong></p><p align="left">&nbsp;</p><p align="center">  <font face="黑体" size="5"><strong>法评天下 历史怎忍毁弃</strong></font></p><p align="left">  <strong>本报评论员 李敏</strong></p><p align="left">  “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面对今日阿房宫遗址的窘状,当年杜牧咏叹阿房宫的经典警世名句成了一种恰切的自状。本报记者的调查表明,我们到了打一场阿房宫遗址保卫战的时候了。</p><p align="left">  一座废墟本来就是一部悲剧。现在,我们却还要在废墟之上踏上被物欲软化的一脚,其悲剧成分中更有了悲哀与愤慨的双重意义。</p><p align="left">  悲哀是国人对历史的粗暴践踏,愤慨是对当地村民实现自我利益最大化的不择手段——那样一个具有多重意义的短命王朝,那样一个深蕴历史辩证法的废墟,一个早在1961年就被国务院批准为“第一批重点保护单位”的遗址,历史不容我们毁弃,文化不容我们颠覆。</p><p align="left">  在一些别有用心的个体或群体看来,市场经济或城市化进程成了一个幌子——从重庆歌乐山被垃圾与歌舞厅围困,到东北军最后一幢建筑物沈阳“北大营”遭毁,关于历史文物的尴尬遭遇不止一次地在挑战公众的承受底线。</p><p align="left">  对于生活在阿房宫周围的部分人而言,他们可以没有历史使命感,但不能对法律缺乏起码的敬畏。但记者的调查告诉我们,无论是利益驱动下的蚕食,还是对历史物质的毁弃,一切发生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一切发生在相当完备的法律体系背景下。贪婪是短视者的内动力,无畏是被物欲奴化者的最好借口。如果没有斩钉截铁的决意,没有重典治乱的铁腕,阿房宫遗址就可能窒息于畸形利益的灰色链条中。</p><p align="left">  所有的历史都是当代史。如果我们现在还不行动起来,打一场保卫包括阿房宫遗址的保卫战,周围部分人对它的蚕食可能猛于当年楚霸王项羽的那把火,几缕黑烟过后就是荡然无存。 </p><p align="left">&nbsp;</p><p align="left"><font size="2">&nbsp;</font></p>
<p>阿房宫很长的,延绵到西安道北地区了,俺还在那住过,不过不是说日本人投资要复原阿房宫了么,怎么搞成这样。。。</p><p>西安城市规划的人基本上脑子都被枪打了,现在搞什么仿古内城,把旧建筑拆了盖新的,难看的要死,让我感觉整个进庙里了。而且又恢复了内城建筑不得高于钟楼的鬼规定,导致一个现代化都市城市中心光秃秃一片,发展极度缓慢,本来西安基础什么都不差,当年还号称建设西部硅谷,现在硅谷没建成,建的一街庙墙一样的东西,成了西部鬼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