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不了的战争：民主可以消灭战争吗

作者：际人




从人类开始居住在肥沃的底格里斯河、幼发拉底河和尼罗河一带时，以农业为主的民族就为了自身的生存，以战争的方式，不断地抗击来自中亚和东北亚的游牧民族的骚扰。战争造成了人类不情愿的交流，有时造成经济的倒退，有时也会推动经济和文明。中国古代的四大发明之一的造纸术就是在中世纪时，与阿拉伯人的战争后被传入中东，后又传入欧洲的。

在很多时候，战争与一个民族的存亡有太大的关系，战争有时也会不管情愿不情愿地改变历史。比如公元前四世纪时，世界征服者马其顿的亚利山大王靠了简单的没有马鞍的骑兵，击败了当时极为强大而又富裕的波斯大流士王朝，改变了历史的进程。被击败的民族有时要拔山涉水远走它乡，我们知道被中国汉朝击败的北匈奴一支就是如此，公元二世纪左右，它被迫一直往西游走数千公里，在游牧行进的过程中，又击败或迫使其它的民族如哥特民族进一步向西，进而与强大的古罗马帝国发生无数次的战争，最后导致了强盛一时的古罗马帝国的崩溃。中国人在现代引以为傲的朝鲜战争亦是如此，它彻底改变了西方人对中国的看法，迫使高傲的西方人开始正视中国。英国牛津大学战略学家罗伯特·奥内尔博士著的《清长之战》说：“中国从他们的胜利中一跃成为一个不能再被人轻视的世界大国。如果中国人没有于1950年11月在清长战场稳执牛耳，此后的世界历史进程就一定不一样。”。

对战争史有极深造诣的是英国人富勒，他也是世界著名的军事理论家兼军事历史学家。他认为，战争是一门艺术，至少不是纯科学，军事科学是社会科学的一个分支。军事科学的发展有其复杂的历史因素与社会因素。工业革命对军事科学的发展具有深远影响。研究军事理论应采取科学态度，善于运用科学的思维进行分析。历史研究是先进军事理论的基础。但是，指导战争不能因袭以往的战争经验，必须了解过去、现在并预见未来。因为未来战争与以往任何一次战争都不可能相同。

富勒认为，战争是人类社会的重要活动，是有组织社会的产物。引起战争的主要原因是维护政权、保卫生命、维持生命和传宗接代等。只要国家存在，战争就存在。战争不单是军事问题 ，与政治 、经济、社会、科技、文化、宗教等均有紧密联系。战争与和平没有本质区别，和平是不打仗、不流血的战争，战争是又打仗、又流血的和平。战争是政治的工具，军备是战争的工具。战争的政治目的应该是有限的，应该是战略上能够达到的。经济因素是战争根源之一，因而战争是经济政策另一种形式的继续。科学技术是战争的基础。工业革命以来生产工具的机械化以及其他科技成就，促进了武器装备的发展，改变了战争的性质。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武器装备的机械化程度不断提高，战争的技术性质日益明显。同样，战争与社会革命也有着直接联系。

出色的军事战略家毛泽东在中印战争爆发前也说过：我们不想打，但战争与和平是相对的，我们不打则已，一打就要换来30年的和平。

到了21世纪的今天，经济因素这个战争的根源之一依然存在，但在全球化趋势日益扩张的今天，经济的发展已从封闭型转向开放型，各经济体之间的关系也已到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程度。比如中美、中日之间经济的高度相互依存、互补和投资，得益于两国的人民。因此显而易见，除非世界的现有经济体系发生重大变化，维护和平比发动战争的理由比发动战争本身要充分得多。在此种情况下，富勒指出的“经济因素是战争根源之一”的前提已经发生了某些变化，经济因素有时反而变成了制约战争的一种因素，台海问题的相对和平则主要也是因为经济因素。

在东亚，因各种投资、工业和贸易广泛错综的经济因素，在相当的程度上制约了、至少是延缓了战争的发生。但战争在朝鲜半岛和台海的平静，有理智的因素，另一方面或许更主要的是因为，相互的敌手达成了某种的力量平衡和利益平衡。一旦这种平衡逆转或者是一边倒的情况发生，那理智是否还能说服冲动是很难说的。如果用富勒的战争与和平哲学观看是再恰当不过，因为他说：和平是不打仗、不流血的战争。

美国在东亚，如果是因为经济因素太复杂，太难预见战争的结果和战争带来的经济利益损失，因而出于谨慎而不敢轻举妄动。那么它在中东地区，就毫无必要保持这种谨慎了。任何看过一点金融书本的人都知道，资金是可流动的，即当一个地区发生动荡时，资金首先会被投资者流动到其它比较安全的地区，继而是其它的商贸活动和工业生产流出这个地区，而东亚地区正是世界上投资额最高的地区之一。

中东地区的主要经济活动是石油出口。我们知道成千亿的美金，可以在几个小时里从世界的一个角落流到另一个角落，而埋在地下的石油却做不到这一点。了解这一点有助于理解美国对它的两个“邪恶国家”，朝鲜和伊拉克，所采取的不同态度。对于美国和世界上的大部分国家而言，中东的价值在于它的石油，而不是其它的什么。有朝一日，如果它的石油被开采完了，要么中东的国家产生新的能源工业，要么产生和世界上其它地区差不多的工业进行严酷的竞争。否则将一如今日之非洲处境，饥饿无人问，人权无人管，腐败无人查，屠杀不在乎的奇怪局面。也难怪，心直口快的美国人唯恐他人不知，一直将利益挂在嘴上，非洲没有利益管它干吗；另一伙高喊人权、民主自由的欧洲人只不过将利益藏在肚子里，别人要化更多的时间才能搞清楚它在想什么而已。就本质而言，并无不同。

对于战争，除了被美国套住了脖子的英国人外，一般欧洲人比较谨慎。它们的谨慎与其说是不想动用战争手段，倒不如说他们的地缘政治和他们更不愿意掏钱打仗而已。为说明这一问题，笔者借用法国总统的话。我们知道法国在过去10多年在世界上表现有目共睹，不少人以为法国真的裕火重生而变得和平了。法国就在几十年前还卷入亚非的殖民地战争，战争的失败才让法国更现实一些。但2003年初法国总统希拉克的话重新提醒了人们，他在回答媒体有关对战争的态度时说，“不要错以为法国是和平主义，不，我们不是”。

当然欧洲现象与过去几百年的战争有关，我们有理由相信欧洲人在过去近60年多少吸取了一点经验教训，但不知能不能永远记住。实际上，他们无法记住战争的危险，不但是他们，因为人类是健忘的集体，也因为每一次战争的方式和发生的原因都不尽同。

在欧洲14世纪曾发生了为期100年的英法战争，史称“百年战争”，最后还是要通过谈判解决。在其后300年后，欧洲又爆发了数次大规模战争，在公元1648，1713，1815，1919（见注释1）和1945，都因为欧洲大规模战争告一段落，而胜利者或战争的参与者们试图以条约的方式，阻止未来的战争，但我们都知道至少在过去（1945年以前），这些努力都失败了。甚至有些条约本身就为未来的冲突埋下伏笔，如1919年一战后的条约对德国过于苛刻，导致纳粹党的整军备战，而有后来的二战。

幸运的是，二战后的58年中，虽然世界上不断有区域性的冲突，区域性的冲突后也有不少大国的影子，但世界上的大规模冲突由于大国间的相对谨慎，虽然有时也会启动核武器发射的程序，倒也没有真正发生。大国间的核威慑的确让人顾忌不少，但如果认为这必然保持永久的和平，倒也过分乐观。毕竟在欧洲大规模战争史间的1713－1794，也有80多年的相对宁静（见注释2）。比起来，如今我们才只过了58年的 “不大量流血的战争”而已。


就是这58年我们也过得不尽平和，在世界各地就发生了70多次国家之间或国家内部比较大规模的局部战争或冲突，分布在世界上相当大的范围内。在这70多次的冲突中，联合国的5个常任理事国（中国、美国、苏联、法国和英国）都卷入过或大或小的冲突。在这些比较大规模的冲突中，美国11次，英国7次，法国6次，苏联或俄国5次，中国4次。与其它4国不同之处在于，中国建国后的战争较少，并且都在中国疆域或边境发生，都因为直接威胁到中国的生存与长期和平，而让中国必须下决心。

有人认为，如果中国未来实行西方式的民主了，中国就不会以武力攻台了。那让我们来仔细看看联合国5个常任理事国，在二战后卷入的比较大规模战争或冲突历史。让历史事实来回答这些人的一厢情愿。

民主国家美国，卷入的战争最多。这11次战争或冲突是：1950－1953朝鲜战争，1958年黎巴嫩冲突，1961年古巴猪湾入侵，1965年多明尼亚冲突，1966－1975年越南战争，1983年入侵格林纳达，1983年入侵黎巴嫩，1989年入侵巴拿马，1991年海湾战争，1999年科索沃战争，2003年伊拉克战争。

民主国家英国，卷入的7次战争或冲突是：1946－1948与犹太居住者冲突，1950－1953朝鲜战争，1955-1960塞普路斯独立战争，1956年苏伊士运河战争，1991年海湾战争，1999年科索沃战争，2003年伊拉克战争。

民主国家法国，卷入的6次战争或冲突是：1946－1954越南战争，1952－1956突尼斯战争，1953－1956摩落哥战争，1954－1962阿尔及利亚独立战争，1956年苏伊士运河战争，1991年海湾战争。

苏联或民主俄国，卷入的5次战争或冲突是：1956年匈牙利内乱，1968年捷克布拉格之春，1979－1989阿富汗战争，1994－1996年第一次车臣战争，和1999－2000年第二次车臣战争。最后2次是民主国家俄国所为。

中国卷入的4次战争或冲突是：1950－1953中国援朝战争、1958年的西藏平叛，1962中印边境战争、1979中越边境战争。

此外，人们常将中国与之比较的民主国家印度，在同一时期也卷入过5次战争，即：1948年第一次印巴战争，1962年印中战争，1965年第二次印巴战争，1971年第三次印巴战争，1987-1989年卷入斯里兰卡内战。

由此可见，这些主要民主国家，各自卷入的战争比非民主的中国都要多，其中美、法、英、印的邻国和国土面积都比中国少。至少，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卷入战争的多少与民主制度没有必然联系。未来的台海战争发生与否，与谁执政中国、以及中国未来的社会制度没有必然关系。


在这58年发生的几十次比较大规模战争、和以上大国们所卷入的局部战争中，战争起因形形色色。从大的战争起因来看，因为国家解放、国家统一、国家独立、疆域划分、战略要点占了大多数，另一些是因为政府重组、宗教、意识形态、经济利益等而产生的战争。

非常显然，对于大陆、台湾双方都一样，如果因为台湾问题而爆发战争，都属于战争爆发的诸多因素中，最为常见的因素之一。

――――――――――――――――――――――――――――――――――
注释1。
1618～1648年，欧洲两个强国集团——哈布斯堡王朝与反哈布斯堡王朝集团为争夺欧洲霸权而展开了一次全欧国际性大混战。起初，战争是围绕德国新旧教矛盾战争， 由 德 国国内爆发，而后西欧、北 欧和中欧主要国家卷 入 ，演变成大规模的国际性战争，即欧洲30年战争。

1700～1721年的“北方战争”和1701～1713年的“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这两场战争是英、法、俄等新列强与西班牙、瑞典、土耳其等老列强之间的争霸战争，战场遍及大部分欧洲和连接欧亚大陆的土耳其。

1794～1815年的“拿破仑战争”。这是法国发动的对外扩张战争，战场遍及欧洲、中 美洲、北非和中东。

1914～1918年之间人类历史的“第一次世界大战”。战争先后波及30个国家，遍及五大洲。此前的43年前，即1853～ 1871年之间，以“克里米亚战争”为导火索，“普法战争”为最后一幕的一系列欧洲战争。18年间，欧洲列强进行了6场较大规模的战争，战场遍及欧洲和近东。

注释2。
其实也不完全平静的80年，其间也发生了1756～ 1763年的“七年战争”。战争由新列强英、法在北美争霸引起，其后，战场波及一些其它殖民地。作者：际人




从人类开始居住在肥沃的底格里斯河、幼发拉底河和尼罗河一带时，以农业为主的民族就为了自身的生存，以战争的方式，不断地抗击来自中亚和东北亚的游牧民族的骚扰。战争造成了人类不情愿的交流，有时造成经济的倒退，有时也会推动经济和文明。中国古代的四大发明之一的造纸术就是在中世纪时，与阿拉伯人的战争后被传入中东，后又传入欧洲的。

在很多时候，战争与一个民族的存亡有太大的关系，战争有时也会不管情愿不情愿地改变历史。比如公元前四世纪时，世界征服者马其顿的亚利山大王靠了简单的没有马鞍的骑兵，击败了当时极为强大而又富裕的波斯大流士王朝，改变了历史的进程。被击败的民族有时要拔山涉水远走它乡，我们知道被中国汉朝击败的北匈奴一支就是如此，公元二世纪左右，它被迫一直往西游走数千公里，在游牧行进的过程中，又击败或迫使其它的民族如哥特民族进一步向西，进而与强大的古罗马帝国发生无数次的战争，最后导致了强盛一时的古罗马帝国的崩溃。中国人在现代引以为傲的朝鲜战争亦是如此，它彻底改变了西方人对中国的看法，迫使高傲的西方人开始正视中国。英国牛津大学战略学家罗伯特·奥内尔博士著的《清长之战》说：“中国从他们的胜利中一跃成为一个不能再被人轻视的世界大国。如果中国人没有于1950年11月在清长战场稳执牛耳，此后的世界历史进程就一定不一样。”。

对战争史有极深造诣的是英国人富勒，他也是世界著名的军事理论家兼军事历史学家。他认为，战争是一门艺术，至少不是纯科学，军事科学是社会科学的一个分支。军事科学的发展有其复杂的历史因素与社会因素。工业革命对军事科学的发展具有深远影响。研究军事理论应采取科学态度，善于运用科学的思维进行分析。历史研究是先进军事理论的基础。但是，指导战争不能因袭以往的战争经验，必须了解过去、现在并预见未来。因为未来战争与以往任何一次战争都不可能相同。

富勒认为，战争是人类社会的重要活动，是有组织社会的产物。引起战争的主要原因是维护政权、保卫生命、维持生命和传宗接代等。只要国家存在，战争就存在。战争不单是军事问题 ，与政治 、经济、社会、科技、文化、宗教等均有紧密联系。战争与和平没有本质区别，和平是不打仗、不流血的战争，战争是又打仗、又流血的和平。战争是政治的工具，军备是战争的工具。战争的政治目的应该是有限的，应该是战略上能够达到的。经济因素是战争根源之一，因而战争是经济政策另一种形式的继续。科学技术是战争的基础。工业革命以来生产工具的机械化以及其他科技成就，促进了武器装备的发展，改变了战争的性质。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武器装备的机械化程度不断提高，战争的技术性质日益明显。同样，战争与社会革命也有着直接联系。

出色的军事战略家毛泽东在中印战争爆发前也说过：我们不想打，但战争与和平是相对的，我们不打则已，一打就要换来30年的和平。

到了21世纪的今天，经济因素这个战争的根源之一依然存在，但在全球化趋势日益扩张的今天，经济的发展已从封闭型转向开放型，各经济体之间的关系也已到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程度。比如中美、中日之间经济的高度相互依存、互补和投资，得益于两国的人民。因此显而易见，除非世界的现有经济体系发生重大变化，维护和平比发动战争的理由比发动战争本身要充分得多。在此种情况下，富勒指出的“经济因素是战争根源之一”的前提已经发生了某些变化，经济因素有时反而变成了制约战争的一种因素，台海问题的相对和平则主要也是因为经济因素。

在东亚，因各种投资、工业和贸易广泛错综的经济因素，在相当的程度上制约了、至少是延缓了战争的发生。但战争在朝鲜半岛和台海的平静，有理智的因素，另一方面或许更主要的是因为，相互的敌手达成了某种的力量平衡和利益平衡。一旦这种平衡逆转或者是一边倒的情况发生，那理智是否还能说服冲动是很难说的。如果用富勒的战争与和平哲学观看是再恰当不过，因为他说：和平是不打仗、不流血的战争。

美国在东亚，如果是因为经济因素太复杂，太难预见战争的结果和战争带来的经济利益损失，因而出于谨慎而不敢轻举妄动。那么它在中东地区，就毫无必要保持这种谨慎了。任何看过一点金融书本的人都知道，资金是可流动的，即当一个地区发生动荡时，资金首先会被投资者流动到其它比较安全的地区，继而是其它的商贸活动和工业生产流出这个地区，而东亚地区正是世界上投资额最高的地区之一。

中东地区的主要经济活动是石油出口。我们知道成千亿的美金，可以在几个小时里从世界的一个角落流到另一个角落，而埋在地下的石油却做不到这一点。了解这一点有助于理解美国对它的两个“邪恶国家”，朝鲜和伊拉克，所采取的不同态度。对于美国和世界上的大部分国家而言，中东的价值在于它的石油，而不是其它的什么。有朝一日，如果它的石油被开采完了，要么中东的国家产生新的能源工业，要么产生和世界上其它地区差不多的工业进行严酷的竞争。否则将一如今日之非洲处境，饥饿无人问，人权无人管，腐败无人查，屠杀不在乎的奇怪局面。也难怪，心直口快的美国人唯恐他人不知，一直将利益挂在嘴上，非洲没有利益管它干吗；另一伙高喊人权、民主自由的欧洲人只不过将利益藏在肚子里，别人要化更多的时间才能搞清楚它在想什么而已。就本质而言，并无不同。

对于战争，除了被美国套住了脖子的英国人外，一般欧洲人比较谨慎。它们的谨慎与其说是不想动用战争手段，倒不如说他们的地缘政治和他们更不愿意掏钱打仗而已。为说明这一问题，笔者借用法国总统的话。我们知道法国在过去10多年在世界上表现有目共睹，不少人以为法国真的裕火重生而变得和平了。法国就在几十年前还卷入亚非的殖民地战争，战争的失败才让法国更现实一些。但2003年初法国总统希拉克的话重新提醒了人们，他在回答媒体有关对战争的态度时说，“不要错以为法国是和平主义，不，我们不是”。

当然欧洲现象与过去几百年的战争有关，我们有理由相信欧洲人在过去近60年多少吸取了一点经验教训，但不知能不能永远记住。实际上，他们无法记住战争的危险，不但是他们，因为人类是健忘的集体，也因为每一次战争的方式和发生的原因都不尽同。

在欧洲14世纪曾发生了为期100年的英法战争，史称“百年战争”，最后还是要通过谈判解决。在其后300年后，欧洲又爆发了数次大规模战争，在公元1648，1713，1815，1919（见注释1）和1945，都因为欧洲大规模战争告一段落，而胜利者或战争的参与者们试图以条约的方式，阻止未来的战争，但我们都知道至少在过去（1945年以前），这些努力都失败了。甚至有些条约本身就为未来的冲突埋下伏笔，如1919年一战后的条约对德国过于苛刻，导致纳粹党的整军备战，而有后来的二战。

幸运的是，二战后的58年中，虽然世界上不断有区域性的冲突，区域性的冲突后也有不少大国的影子，但世界上的大规模冲突由于大国间的相对谨慎，虽然有时也会启动核武器发射的程序，倒也没有真正发生。大国间的核威慑的确让人顾忌不少，但如果认为这必然保持永久的和平，倒也过分乐观。毕竟在欧洲大规模战争史间的1713－1794，也有80多年的相对宁静（见注释2）。比起来，如今我们才只过了58年的 “不大量流血的战争”而已。


就是这58年我们也过得不尽平和，在世界各地就发生了70多次国家之间或国家内部比较大规模的局部战争或冲突，分布在世界上相当大的范围内。在这70多次的冲突中，联合国的5个常任理事国（中国、美国、苏联、法国和英国）都卷入过或大或小的冲突。在这些比较大规模的冲突中，美国11次，英国7次，法国6次，苏联或俄国5次，中国4次。与其它4国不同之处在于，中国建国后的战争较少，并且都在中国疆域或边境发生，都因为直接威胁到中国的生存与长期和平，而让中国必须下决心。

有人认为，如果中国未来实行西方式的民主了，中国就不会以武力攻台了。那让我们来仔细看看联合国5个常任理事国，在二战后卷入的比较大规模战争或冲突历史。让历史事实来回答这些人的一厢情愿。

民主国家美国，卷入的战争最多。这11次战争或冲突是：1950－1953朝鲜战争，1958年黎巴嫩冲突，1961年古巴猪湾入侵，1965年多明尼亚冲突，1966－1975年越南战争，1983年入侵格林纳达，1983年入侵黎巴嫩，1989年入侵巴拿马，1991年海湾战争，1999年科索沃战争，2003年伊拉克战争。

民主国家英国，卷入的7次战争或冲突是：1946－1948与犹太居住者冲突，1950－1953朝鲜战争，1955-1960塞普路斯独立战争，1956年苏伊士运河战争，1991年海湾战争，1999年科索沃战争，2003年伊拉克战争。

民主国家法国，卷入的6次战争或冲突是：1946－1954越南战争，1952－1956突尼斯战争，1953－1956摩落哥战争，1954－1962阿尔及利亚独立战争，1956年苏伊士运河战争，1991年海湾战争。

苏联或民主俄国，卷入的5次战争或冲突是：1956年匈牙利内乱，1968年捷克布拉格之春，1979－1989阿富汗战争，1994－1996年第一次车臣战争，和1999－2000年第二次车臣战争。最后2次是民主国家俄国所为。

中国卷入的4次战争或冲突是：1950－1953中国援朝战争、1958年的西藏平叛，1962中印边境战争、1979中越边境战争。

此外，人们常将中国与之比较的民主国家印度，在同一时期也卷入过5次战争，即：1948年第一次印巴战争，1962年印中战争，1965年第二次印巴战争，1971年第三次印巴战争，1987-1989年卷入斯里兰卡内战。

由此可见，这些主要民主国家，各自卷入的战争比非民主的中国都要多，其中美、法、英、印的邻国和国土面积都比中国少。至少，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卷入战争的多少与民主制度没有必然联系。未来的台海战争发生与否，与谁执政中国、以及中国未来的社会制度没有必然关系。


在这58年发生的几十次比较大规模战争、和以上大国们所卷入的局部战争中，战争起因形形色色。从大的战争起因来看，因为国家解放、国家统一、国家独立、疆域划分、战略要点占了大多数，另一些是因为政府重组、宗教、意识形态、经济利益等而产生的战争。

非常显然，对于大陆、台湾双方都一样，如果因为台湾问题而爆发战争，都属于战争爆发的诸多因素中，最为常见的因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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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
1618～1648年，欧洲两个强国集团——哈布斯堡王朝与反哈布斯堡王朝集团为争夺欧洲霸权而展开了一次全欧国际性大混战。起初，战争是围绕德国新旧教矛盾战争， 由 德 国国内爆发，而后西欧、北 欧和中欧主要国家卷 入 ，演变成大规模的国际性战争，即欧洲30年战争。

1700～1721年的“北方战争”和1701～1713年的“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这两场战争是英、法、俄等新列强与西班牙、瑞典、土耳其等老列强之间的争霸战争，战场遍及大部分欧洲和连接欧亚大陆的土耳其。

1794～1815年的“拿破仑战争”。这是法国发动的对外扩张战争，战场遍及欧洲、中 美洲、北非和中东。

1914～1918年之间人类历史的“第一次世界大战”。战争先后波及30个国家，遍及五大洲。此前的43年前，即1853～ 1871年之间，以“克里米亚战争”为导火索，“普法战争”为最后一幕的一系列欧洲战争。18年间，欧洲列强进行了6场较大规模的战争，战场遍及欧洲和近东。

注释2。
其实也不完全平静的80年，其间也发生了1756～ 1763年的“七年战争”。战争由新列强英、法在北美争霸引起，其后，战场波及一些其它殖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