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年记忆(在安徽的岁月)---一个支内子女的回忆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超级军网 时间:2024/04/30 02:07:41
童年的记忆(在安徽的岁月)1970年,我随父母支内来到安徽,安顿好后,开始就感觉到生活的不便了,我家附近没商店,买东西要上街,上街要靠两条腿走,没有公交车,晚上商店不营业,商店里没有巧克力、面包、奶粉、牛奶软糖,只有硬糖,白糖要凭票供应,城里只有一个水果店,没有香蕉,柚子,桔子,夏天没有冰激凌,没有雪糕,只有一种用糖精水加颜色制成的冰块,因为包装纸上画了一个香蕉,故美其名曰--香蕉冰棒。

人们的衣服很单调不象我父母穿的那么鲜亮,上学的同学很多都是穿着打补丁的衣服,我穿的样式新颖的衣服和皮鞋成了他们取笑的对象,比如上体育课我穿运动衣,他们会讥讽我前世想当运动员。总之,一切都和上海都不一样。父母似乎有准备,买了一辆自行车,这样上街出门就方便了,找了几块薄木板,钉成箱子,装上当地的土产--花生、山核桃,红枣上邮局寄给上海的外婆,那时还没有三合板,寄东西要自备箱子,而且不容易找到材料--薄木板,厚了太重,太薄了又容易坏。外婆很快就会用这个箱子寄来巧克力、奶粉,软糖,饼干,白糖,牙膏,香皂,这只箱子就成了我们家那时的集装箱、货柜。那时安徽的饼干简直不能吃,根本不能和上海的苏打饼干比,有一次我们家上海来的集装箱、货柜没到,家里饼干断货了,我向妈妈要饼干吃,妈妈就去买了一盒当地产的饼干,我吃了一块就不吃了,太难吃了,后来父亲春节值班,带去给值班的人吃,大家一抢而空,吃的津津有味,这么多年了,我对上海产的苏打饼干一直独有钟情,长大后在上海生活了这么多年,一直想着吃当年的上海益民食品厂的苏打饼干,可是没买到,益民食品厂早停产了,有一次丈夫买来日清苏打饼干,看外形就不象,我尝了尝,感到不是当初那个口味,后来我在卜蜂莲花超市买到了正宗的上海苏打饼干。牙膏也是,我们家一直用白玉和美加净牌子的,有一次上海的货柜没到,我们家就在当地买了一只白雪牌牙膏,是薄荷味的,可薄荷放的太多,口感很辣,等上海的货柜到了,我家就不用它了。那时离我们家4-5里的地方有一个农村集市,能买到不要票的猪肉,只是价格高一点,父亲经常骑上自行车去买肉,我们家有了自行车,生活就方便多了,平时上街我坐在前面,母亲坐在后面,那感觉就象现在有辆汽车一样,平常父亲就骑着它到街上和农村集市上买东西,上城里邮局寄取集装箱,那是到邮局寄东西的人很少,由于我父亲经常去寄和取箱子,和邮局里的工作人员都熟悉了,邮局里的工作人员检查也就松懈了,于是我家就开始偷偷的寄不准寄的东西,如冬天,我家会在农村集市上多买些猪肉,腌好后包上油纸,那时塑料纸很少见到,放在箱子里,上面放上花生米到邮局去寄,由于经常来,熟悉了,工作人员也就不仔细检查,看一下就过了,夏天有时会熬上一锅猪油,灌到两只口小肚大的、原来装500克奶粉的瓶子里,盖好里外两层盖子,再在瓶口外面扎好一层塑料纸,放在箱子里面,上面放上山核桃红枣蒙混过关,外婆喜欢用红枣花生山核桃调配好养颜补身体,老上海人都是这样,一到冬天就进补,只是这些东西在上海不好买,而安徽多的很,每年父母都会轮流着回上海探亲,带去的也都是这些东西,带回来则是我喜爱的西式糕点,牛奶糖,面包,巧克力,那时,这些东西在安徽当地买不到,甚至有的人都没见过,面包要到芜湖才能买到,而且没上海的好吃,那时我最高兴的时候就是父亲或母亲从上海探亲回来,我有好东西吃了,别人见都没见过这些好吃的东西。就这样,我们和上海的外婆家互通有无,也增添了许多生活乐趣。

我家还给上海的舅舅买过在上海不容易买到自行车和电视机,我们家先买了一辆飞鸽自行车,后听人说可以买零配件自己组装自行车,还便宜十几元钱,这在当时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邻居家的小伙子要结婚,女方家提出要有一辆自行车,可男方家弄不到自行车票,那时自行车票很紧张,而且买自行车的钱也不够,父亲给他父母出主意,组装一辆,他家立马同意了,请我父亲帮忙,父亲随即开始组装,等大件都买齐了,可有三样买不到,车灯架,闸把,和后面的支架,这些零件原来都好买,偏偏那几天没有,断货,看到婚前临近,没办法,父亲只好组装,那三个没有的零件就到修车铺哪里找旧的零件装上,装好后,整个车看起来很滑稽,整个车都是新的,就那三个零件锈迹斑斑,新娘子手也巧,用当时女孩子扎辫子的玻璃丝绳编了套子套在车灯架上,新郎用两个红色的塑料管套在自行车闸把上,后面的支架就不管它了,反正不显眼,经过这些装饰,不知细看还真看不出哪儿是旧的,几个月后,那三个零件到货了,父亲要给他们换,可新娘子不愿意换,说对自行车很满意。1975年,父亲得到消息,厂里要派汽车去上海运机器回来,父亲立即买零件组装了一辆永久牌28寸的自行车,乘厂里到上海拉机器的车带给上海的舅舅。1979年,我家买了架黑白电视机,那时安徽不要票,上海要票,舅舅想买买不到,干着急,1980年父亲厂里组织干部到上海参观学习,父亲买了一台孔雀牌电视机带到上海舅舅家。我这样说不是认为安徽供应比上海好,可能是上海有钱的人多,购买力强,加上当时的物质按计划分配。还有就是特例,比如当时安徽的粮食定量从小孩出生报户口开始就是27斤,到小学5年级每月另外加7斤,用集体粮卡买,我家里粮食吃不了,就换成全国粮票寄给上海的外婆舅舅,每年都要寄100多斤,至于外婆舅舅怎么用这些粮票,做什么就不知道了,而上海粮食定量就少得多,据说上海电视纪实频道上说上海小孩粮食定量当时只有十几斤。安徽皮鞋成衣都不要票,只要钱,成衣的价格能做几套衣服,所以一般人家都买布做,母亲还买了几套出口转内销的女装,皮鞋的样式不好看,只有父亲买,因为男士的样式都差不多,母亲的皮鞋都是从上海带,当然要另外买劵,母亲曾在上海买了两双高跟鞋,出口转内销的,一双是皮凉鞋,一双是皮单鞋,穿在脚上可吸引人那,很多人都看,其实说是高跟的,现在看来只是中跟的,那时只有在电影上才能看的到。

从1970年离开上海到1973年,父母每年到交替着回上海探亲,但一直没带我回过上海,估计是路上太麻烦了,那时我们哪儿不通火车,回上海,要先坐汽车到芜湖,再从芜湖坐火车到南京,再从南京转乘火车到上海,1973年,皖赣铁路铺到我们家住的哪个城市,开通了到芜湖的班车,回上海方便多了,至少不怕买不到票,不象以前坐汽车要提前几天买票,还不好买,常常买不到,但仍然没有直达南京的火车。年底,父母第一次带我回上海过春节,这是我到安徽后第一次回上海,上午坐火车到芜湖,吃过午饭,转乘火车到南京,到南京就方便了,去上海的火车多,傍晚上了去上海的火车,妈妈把我搂在怀里,很快我就睡着了,等我被叫醒来已经是天大亮了,火车进上海站了,父母都很高兴,出了火车站,我依稀还记得上海火车站出站口的栏杆是雕花的那种,坐上公交车,来到外婆家,外婆和舅舅一家很高兴地欢迎我们,周围邻居也是的,至从外婆家将80多平米的独栋房子上交给国家,国家给安排到这里,两间各十多平米的房子,外婆住一间,舅舅住一间,外婆住的那间比舅舅住的那一间大几个平米,能隔成一房一厅,这个条件和原来住的没法比,可比一般人家好许多,这次父母积累7-8天的调休加探亲假,使我们全家在上海玩了一个月,我原来离开上海时很小,对上海的记忆很少,只依稀记得父亲部队里的一些情景,很多小时候对上海的记忆都是从这次开始的,比如父母带我从南京西路往东逛,当走到黄陂路路口看到高大的国际饭店时,给我幼小的心里留下巨大的震撼,这个情景一直印在我的脑海里,几十年到忘不了,后来每次我从南京西路走到黄陂路时,都会想到那一刻。在上海玩的日子里,父母减少外婆的负担,会邀上外婆舅舅全家到餐厅里吃饭,那时父亲到安徽后工资由部队里的100多元减到地方上的50多元,母亲则还是三十几元,没有变,加在一起仍然很高,我们在安徽每月生活只要40元,而且吃的很好,平常甲鱼童子鸡桂鱼猪肉隔三岔五地不断,因此生活是当地人羡慕和嫉妒的对象,每月寄给外婆10元,外公搬到新住处,不久就患病去世了,外婆拿遗属补贴每月9元,当时上海什么吃的都要票,如鸡鱼蛋,而安徽,在我们家的住处,这些都不要票,有钱就行,直接从农民手中买,父母因此吃了不少童子鸡,甲鱼,桂鱼,但安徽吃不到海鱼,记忆中好像我只吃过一次带鱼,那次在上海,晚餐几乎都在外面吃,还闹过笑话,有一次在一家餐厅吃饭,先要买牌子,我们先买了两个菜,后来我要吃带鱼,父亲又去买牌子,可买来的牌子不仔细看和前几个牌子一样,母亲怕搞错了,就去问收钱的,那人说牌子上有细细的鱼鳞状纹理,代表着糖醋带鱼,后来一个老服务员来收牌子,看了一眼,对后面的灶上喊了一声糖醋带鱼,一会儿端上来的果然是糖醋带鱼,那几张牌子一般不仔细看是看不出区别的,上海人真细心。春节过后,我们回到安徽,我正对有那么多好吃的上海,感到依依不舍,回味着在上海的情景,几个月过后--暑假开始了,我又被送回上海,大概是母亲和外婆商量的结果,从此,我所有的暑假都在上海渡过,每次来后我狂吃安徽没有冰砖,雪糕,冰激淋,荤菜则是冻肉我看不上,不喜欢吃,特别喜欢吃海鱼,外婆也常常为我烧,我也吃了好几种海鱼,以前这些海鱼只有在画报上看到,如黄鱼等等。每当期终考试结束后,放暑假,父亲会请假,那是工厂的劳动强度不大,一般有事都可请病假,或调休,2-3天都不扣钱,父亲会把我送到上海,8月底,母亲又会把我接回,那时学生暑假作业不象现在这么复杂,都是数学做课本后面的练习,语文写日记作文,这样到了80年代后,皖赣铁路全线铺通,但仍没有直达上海的火车,但有直达到南京的火车,这样到上海不需要在芜湖转车了,只需到南京转一次车就行,可那时已经改革了,工厂里的人劳动强度变大了几倍,请病假要扣钱,不仅要扣工资,还要扣奖金,那时我也大一些了,为了不扣钱少扣钱,暑假开始时父亲会利用星期天送我走,每次都是早晨三点起床,去坐的火车是早晨4点多钟的,吃饱由母亲做的蛋炒饭,路上不容易饿,火车站离我家有10多里路,父亲先用自行车把母亲送到火车站,然后回来再接上我到火车站,母亲已买好票,我和父亲上了去南京的过路车,母亲不会骑自行车,则火车站里等到天亮推着自行车回家,我和父亲大概9点多钟到南京,不出站,父亲把我送上去上海的车,让我一人上车补票到上海,自己他则乘中午12点多的车返回安徽,下午6点到家,这样就利用了星期天,不用请假,不扣钱。我则要到晚上8、9点钟才能到上海,坐公交车到外婆家,外婆马上让舅舅到邮局给我父母发电报,说我到了,这样第二天父亲上班就能看到电报,接我回来父亲则要调休一天,他会在星期六早上三点钟骑车带上母亲,到火车站,他坐火车来上海,母亲还是在火车站里等到天亮推着自行车回家,父亲到上海后,一般是在晚上8-9点钟,会打公用电话通知外婆家,那时,那几天我知道要回去,已准备好行装,整装待发,接到电话,就和外婆告别,外婆说一句明年再来,舅舅会送我到火车站售票车,父亲会等在那里,舅舅接过父亲带来的土特产后他回家,父亲则买好票,我们坐夜车到南京,一般在第二天上午10多到南京,稍事休息一下,我们会做12点多火车回安徽,如果这班车坐不到,那就只有坐下午5点多的车回安徽,只是到家要到晚上了,这样,整个去上海接我的过程父亲只需调休一天就行,80年代后期,上海开通了到黄山的火车,这下我来回上海就方便了,中午从安徽上车,晚上10点多钟到上海,从上海回来是早上7点多钟上车,下午5点多钟到安徽。童年的记忆(在安徽的岁月)1970年,我随父母支内来到安徽,安顿好后,开始就感觉到生活的不便了,我家附近没商店,买东西要上街,上街要靠两条腿走,没有公交车,晚上商店不营业,商店里没有巧克力、面包、奶粉、牛奶软糖,只有硬糖,白糖要凭票供应,城里只有一个水果店,没有香蕉,柚子,桔子,夏天没有冰激凌,没有雪糕,只有一种用糖精水加颜色制成的冰块,因为包装纸上画了一个香蕉,故美其名曰--香蕉冰棒。

人们的衣服很单调不象我父母穿的那么鲜亮,上学的同学很多都是穿着打补丁的衣服,我穿的样式新颖的衣服和皮鞋成了他们取笑的对象,比如上体育课我穿运动衣,他们会讥讽我前世想当运动员。总之,一切都和上海都不一样。父母似乎有准备,买了一辆自行车,这样上街出门就方便了,找了几块薄木板,钉成箱子,装上当地的土产--花生、山核桃,红枣上邮局寄给上海的外婆,那时还没有三合板,寄东西要自备箱子,而且不容易找到材料--薄木板,厚了太重,太薄了又容易坏。外婆很快就会用这个箱子寄来巧克力、奶粉,软糖,饼干,白糖,牙膏,香皂,这只箱子就成了我们家那时的集装箱、货柜。那时安徽的饼干简直不能吃,根本不能和上海的苏打饼干比,有一次我们家上海来的集装箱、货柜没到,家里饼干断货了,我向妈妈要饼干吃,妈妈就去买了一盒当地产的饼干,我吃了一块就不吃了,太难吃了,后来父亲春节值班,带去给值班的人吃,大家一抢而空,吃的津津有味,这么多年了,我对上海产的苏打饼干一直独有钟情,长大后在上海生活了这么多年,一直想着吃当年的上海益民食品厂的苏打饼干,可是没买到,益民食品厂早停产了,有一次丈夫买来日清苏打饼干,看外形就不象,我尝了尝,感到不是当初那个口味,后来我在卜蜂莲花超市买到了正宗的上海苏打饼干。牙膏也是,我们家一直用白玉和美加净牌子的,有一次上海的货柜没到,我们家就在当地买了一只白雪牌牙膏,是薄荷味的,可薄荷放的太多,口感很辣,等上海的货柜到了,我家就不用它了。那时离我们家4-5里的地方有一个农村集市,能买到不要票的猪肉,只是价格高一点,父亲经常骑上自行车去买肉,我们家有了自行车,生活就方便多了,平时上街我坐在前面,母亲坐在后面,那感觉就象现在有辆汽车一样,平常父亲就骑着它到街上和农村集市上买东西,上城里邮局寄取集装箱,那是到邮局寄东西的人很少,由于我父亲经常去寄和取箱子,和邮局里的工作人员都熟悉了,邮局里的工作人员检查也就松懈了,于是我家就开始偷偷的寄不准寄的东西,如冬天,我家会在农村集市上多买些猪肉,腌好后包上油纸,那时塑料纸很少见到,放在箱子里,上面放上花生米到邮局去寄,由于经常来,熟悉了,工作人员也就不仔细检查,看一下就过了,夏天有时会熬上一锅猪油,灌到两只口小肚大的、原来装500克奶粉的瓶子里,盖好里外两层盖子,再在瓶口外面扎好一层塑料纸,放在箱子里面,上面放上山核桃红枣蒙混过关,外婆喜欢用红枣花生山核桃调配好养颜补身体,老上海人都是这样,一到冬天就进补,只是这些东西在上海不好买,而安徽多的很,每年父母都会轮流着回上海探亲,带去的也都是这些东西,带回来则是我喜爱的西式糕点,牛奶糖,面包,巧克力,那时,这些东西在安徽当地买不到,甚至有的人都没见过,面包要到芜湖才能买到,而且没上海的好吃,那时我最高兴的时候就是父亲或母亲从上海探亲回来,我有好东西吃了,别人见都没见过这些好吃的东西。就这样,我们和上海的外婆家互通有无,也增添了许多生活乐趣。

我家还给上海的舅舅买过在上海不容易买到自行车和电视机,我们家先买了一辆飞鸽自行车,后听人说可以买零配件自己组装自行车,还便宜十几元钱,这在当时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邻居家的小伙子要结婚,女方家提出要有一辆自行车,可男方家弄不到自行车票,那时自行车票很紧张,而且买自行车的钱也不够,父亲给他父母出主意,组装一辆,他家立马同意了,请我父亲帮忙,父亲随即开始组装,等大件都买齐了,可有三样买不到,车灯架,闸把,和后面的支架,这些零件原来都好买,偏偏那几天没有,断货,看到婚前临近,没办法,父亲只好组装,那三个没有的零件就到修车铺哪里找旧的零件装上,装好后,整个车看起来很滑稽,整个车都是新的,就那三个零件锈迹斑斑,新娘子手也巧,用当时女孩子扎辫子的玻璃丝绳编了套子套在车灯架上,新郎用两个红色的塑料管套在自行车闸把上,后面的支架就不管它了,反正不显眼,经过这些装饰,不知细看还真看不出哪儿是旧的,几个月后,那三个零件到货了,父亲要给他们换,可新娘子不愿意换,说对自行车很满意。1975年,父亲得到消息,厂里要派汽车去上海运机器回来,父亲立即买零件组装了一辆永久牌28寸的自行车,乘厂里到上海拉机器的车带给上海的舅舅。1979年,我家买了架黑白电视机,那时安徽不要票,上海要票,舅舅想买买不到,干着急,1980年父亲厂里组织干部到上海参观学习,父亲买了一台孔雀牌电视机带到上海舅舅家。我这样说不是认为安徽供应比上海好,可能是上海有钱的人多,购买力强,加上当时的物质按计划分配。还有就是特例,比如当时安徽的粮食定量从小孩出生报户口开始就是27斤,到小学5年级每月另外加7斤,用集体粮卡买,我家里粮食吃不了,就换成全国粮票寄给上海的外婆舅舅,每年都要寄100多斤,至于外婆舅舅怎么用这些粮票,做什么就不知道了,而上海粮食定量就少得多,据说上海电视纪实频道上说上海小孩粮食定量当时只有十几斤。安徽皮鞋成衣都不要票,只要钱,成衣的价格能做几套衣服,所以一般人家都买布做,母亲还买了几套出口转内销的女装,皮鞋的样式不好看,只有父亲买,因为男士的样式都差不多,母亲的皮鞋都是从上海带,当然要另外买劵,母亲曾在上海买了两双高跟鞋,出口转内销的,一双是皮凉鞋,一双是皮单鞋,穿在脚上可吸引人那,很多人都看,其实说是高跟的,现在看来只是中跟的,那时只有在电影上才能看的到。

从1970年离开上海到1973年,父母每年到交替着回上海探亲,但一直没带我回过上海,估计是路上太麻烦了,那时我们哪儿不通火车,回上海,要先坐汽车到芜湖,再从芜湖坐火车到南京,再从南京转乘火车到上海,1973年,皖赣铁路铺到我们家住的哪个城市,开通了到芜湖的班车,回上海方便多了,至少不怕买不到票,不象以前坐汽车要提前几天买票,还不好买,常常买不到,但仍然没有直达南京的火车。年底,父母第一次带我回上海过春节,这是我到安徽后第一次回上海,上午坐火车到芜湖,吃过午饭,转乘火车到南京,到南京就方便了,去上海的火车多,傍晚上了去上海的火车,妈妈把我搂在怀里,很快我就睡着了,等我被叫醒来已经是天大亮了,火车进上海站了,父母都很高兴,出了火车站,我依稀还记得上海火车站出站口的栏杆是雕花的那种,坐上公交车,来到外婆家,外婆和舅舅一家很高兴地欢迎我们,周围邻居也是的,至从外婆家将80多平米的独栋房子上交给国家,国家给安排到这里,两间各十多平米的房子,外婆住一间,舅舅住一间,外婆住的那间比舅舅住的那一间大几个平米,能隔成一房一厅,这个条件和原来住的没法比,可比一般人家好许多,这次父母积累7-8天的调休加探亲假,使我们全家在上海玩了一个月,我原来离开上海时很小,对上海的记忆很少,只依稀记得父亲部队里的一些情景,很多小时候对上海的记忆都是从这次开始的,比如父母带我从南京西路往东逛,当走到黄陂路路口看到高大的国际饭店时,给我幼小的心里留下巨大的震撼,这个情景一直印在我的脑海里,几十年到忘不了,后来每次我从南京西路走到黄陂路时,都会想到那一刻。在上海玩的日子里,父母减少外婆的负担,会邀上外婆舅舅全家到餐厅里吃饭,那时父亲到安徽后工资由部队里的100多元减到地方上的50多元,母亲则还是三十几元,没有变,加在一起仍然很高,我们在安徽每月生活只要40元,而且吃的很好,平常甲鱼童子鸡桂鱼猪肉隔三岔五地不断,因此生活是当地人羡慕和嫉妒的对象,每月寄给外婆10元,外公搬到新住处,不久就患病去世了,外婆拿遗属补贴每月9元,当时上海什么吃的都要票,如鸡鱼蛋,而安徽,在我们家的住处,这些都不要票,有钱就行,直接从农民手中买,父母因此吃了不少童子鸡,甲鱼,桂鱼,但安徽吃不到海鱼,记忆中好像我只吃过一次带鱼,那次在上海,晚餐几乎都在外面吃,还闹过笑话,有一次在一家餐厅吃饭,先要买牌子,我们先买了两个菜,后来我要吃带鱼,父亲又去买牌子,可买来的牌子不仔细看和前几个牌子一样,母亲怕搞错了,就去问收钱的,那人说牌子上有细细的鱼鳞状纹理,代表着糖醋带鱼,后来一个老服务员来收牌子,看了一眼,对后面的灶上喊了一声糖醋带鱼,一会儿端上来的果然是糖醋带鱼,那几张牌子一般不仔细看是看不出区别的,上海人真细心。春节过后,我们回到安徽,我正对有那么多好吃的上海,感到依依不舍,回味着在上海的情景,几个月过后--暑假开始了,我又被送回上海,大概是母亲和外婆商量的结果,从此,我所有的暑假都在上海渡过,每次来后我狂吃安徽没有冰砖,雪糕,冰激淋,荤菜则是冻肉我看不上,不喜欢吃,特别喜欢吃海鱼,外婆也常常为我烧,我也吃了好几种海鱼,以前这些海鱼只有在画报上看到,如黄鱼等等。每当期终考试结束后,放暑假,父亲会请假,那是工厂的劳动强度不大,一般有事都可请病假,或调休,2-3天都不扣钱,父亲会把我送到上海,8月底,母亲又会把我接回,那时学生暑假作业不象现在这么复杂,都是数学做课本后面的练习,语文写日记作文,这样到了80年代后,皖赣铁路全线铺通,但仍没有直达上海的火车,但有直达到南京的火车,这样到上海不需要在芜湖转车了,只需到南京转一次车就行,可那时已经改革了,工厂里的人劳动强度变大了几倍,请病假要扣钱,不仅要扣工资,还要扣奖金,那时我也大一些了,为了不扣钱少扣钱,暑假开始时父亲会利用星期天送我走,每次都是早晨三点起床,去坐的火车是早晨4点多钟的,吃饱由母亲做的蛋炒饭,路上不容易饿,火车站离我家有10多里路,父亲先用自行车把母亲送到火车站,然后回来再接上我到火车站,母亲已买好票,我和父亲上了去南京的过路车,母亲不会骑自行车,则火车站里等到天亮推着自行车回家,我和父亲大概9点多钟到南京,不出站,父亲把我送上去上海的车,让我一人上车补票到上海,自己他则乘中午12点多的车返回安徽,下午6点到家,这样就利用了星期天,不用请假,不扣钱。我则要到晚上8、9点钟才能到上海,坐公交车到外婆家,外婆马上让舅舅到邮局给我父母发电报,说我到了,这样第二天父亲上班就能看到电报,接我回来父亲则要调休一天,他会在星期六早上三点钟骑车带上母亲,到火车站,他坐火车来上海,母亲还是在火车站里等到天亮推着自行车回家,父亲到上海后,一般是在晚上8-9点钟,会打公用电话通知外婆家,那时,那几天我知道要回去,已准备好行装,整装待发,接到电话,就和外婆告别,外婆说一句明年再来,舅舅会送我到火车站售票车,父亲会等在那里,舅舅接过父亲带来的土特产后他回家,父亲则买好票,我们坐夜车到南京,一般在第二天上午10多到南京,稍事休息一下,我们会做12点多火车回安徽,如果这班车坐不到,那就只有坐下午5点多的车回安徽,只是到家要到晚上了,这样,整个去上海接我的过程父亲只需调休一天就行,80年代后期,上海开通了到黄山的火车,这下我来回上海就方便了,中午从安徽上车,晚上10点多钟到上海,从上海回来是早上7点多钟上车,下午5点多钟到安徽。
楼主家庭条件很好啊
上次看到这个是去年在铁血

那时候时间是69年,现在是70年

http://bbs.tiexue.net/post_6997678_1.html
那时候比较全国上海好东西多

只不过一般家庭人也多,用钱的地方也多

嗡嗡嗡期间工资还降了半级,很多东西平时也只有看看,偶尔尝尝
FriedrichIV 发表于 2014-6-2 23:00
上次看到这个是去年在铁血

那时候时间是69年,现在是70年
你很细心啊,不错,原来写的是69年,当时我还小,记不清是69年还70年,也许是69年底或70年初


    我家在安徽的时候边上就有一个上海的沙管厂,跃进厂什么的,他们有自己的学校,条件比俺们部队上强多了,俺们只能上地方上的学校,61的时候还请上海的航模队来表演,可惜被我们部队的天线给搞砸了,呵呵。皖赣铁路通到我们那里我还有点印象,学校组织我们去看如何铺铁轨,后来我们搬家也是做长途经芜湖到南京,然后再做火车的。
    我怀疑跟楼主的地方很近,歙县 岩寺镇

    我家在安徽的时候边上就有一个上海的沙管厂,跃进厂什么的,他们有自己的学校,条件比俺们部队上强多了,俺们只能上地方上的学校,61的时候还请上海的航模队来表演,可惜被我们部队的天线给搞砸了,呵呵。皖赣铁路通到我们那里我还有点印象,学校组织我们去看如何铺铁轨,后来我们搬家也是做长途经芜湖到南京,然后再做火车的。
    我怀疑跟楼主的地方很近,歙县 岩寺镇


楼主的回忆录? 简直高大上啊!你们家真讲究!还有你是女的?

楼主的回忆录? 简直高大上啊!你们家真讲究!还有你是女的?
安徽?还好,算近的。我在四川。
貌似楼主的生活条件不错啊 当年一百多算高收入了
皖赣线几上几下,搞到80年代初期才全线通车。
僵尸王朝 发表于 2014-6-3 09:35
皖赣线几上几下,搞到80年代初期才全线通车。
主要是宁国以下,山区太多,皖赣铁路区间宁国到芜湖大概在73年就开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