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所称黄沙和长沙两群岛是咋回事

读：1979年9月，越南外交部曾公布过一份白皮书＜越南对于黄沙和长沙两群岛的主权＞，为越南当局非法侵占中国南沙群岛部分岛屿并对中国西沙、南沙群岛提出领土要求寻找依据。中国外交部1979年9月27日发表声明，重申南沙群岛历来是中国领土。1980年1月30日发表的文件，以及随后发表的署名文章＜驳越南当局所谓黄沙、长沙即我国西沙、南沙群岛的谬论＞等，以大量而确凿的史实记载和官方文件，揭穿和驳斥了越南当局编造的谎言。越南所称黄沙和长沙两群岛是咋回事



1979年9月28日，越南外交部公布一份题为《越南对于黄沙和长沙两群岛的主权》的白皮书，宣称西沙群岛、南沙群岛“很久以来”“就是越南的领土”。《人民日报》1979年9月27日在第4版刊登新华社电讯《中国外交部发表声明　重申南沙群岛历来是中国领土》，正是针对这个白皮书的。



进入1980年，《人民日报》先后刊登3篇长篇文章，从不同的角度各有侧重地对越南的白皮书进行了驳斥。



1980年1月31日，《人民日报》在第1版刊登由新华社1月30日播发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文件《中国对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的主权无可争辩》，对越南外交部的白皮书逐条批驳。全文9000余字，《人民日报》在第1版开头转第3版。外交部文件的核心是以下5个部分：一、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领土;二、中国捍卫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主权的斗争;三、中国对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的主权得到国际上的广泛承认;四、越南当局出尔反尔的恶劣行径;五、越南《白皮书》的论据是根本站不住脚的。



这里转引其中的第四部分“越南当局出尔反尔的恶劣行径”：



必须指出，中越双方过去在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的归属问题上，本来并不存在争议。在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内，越南方面无论在其政府的声明、照会中，还是在报刊、地图和教科书中，都正式承认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领土。



1956年6月15日，越南民主共和国外交部副部长雍文谦接见中国驻越南大使馆临时代办李志民，郑重表示：“根据越南方面的资料，从历史上看，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应当属于中国领土。”当时在座的越南外交部亚洲司代司长黎禄进一步具体介绍了越南方面的材料，指出：“从历史上看，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早在宋朝时就已经属于中国了。”



1958年9月4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发表声明，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领海宽度为12海里，并且明确指出：“这项规定适用于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切领土，包括……东沙群岛、西沙群岛、中沙群岛、南沙群岛以及其他属于中国的岛屿。”9月6日，越南劳动党中央机关报《人民报》就在第一版显著位置报道了中国政府这一声明的详细内容。《人民报》说：“1958年9月4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发表了关于领海问题的声明。声明规定：中国领海的宽度为12海里（约22公里多）。这项规定适用于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切领土，包括中国大陆及其沿海岛屿和台湾及其周围各岛，澎湖、东沙、西沙、中沙、南沙各群岛，以及其他远离中国大陆和远离中国沿海岛屿的属于中国的岛屿。”同年9月14日，越南政府总理范文同照会中国国务院总理周恩来，郑重表示：“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承认和赞同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1958年9月4日关于领海决定的声明”。“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尊重这项决定”。范文同的照会清楚地表明越南政府承认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是中国领土。



1965年5月9日，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就美国政府确定美军在越南的“作战区域”问题发表声明，指出：“美国总统约翰逊把整个越南和越南海岸以外宽约一百海里的附近海域，以及中华人民共和国西沙群岛的一部分领海规定为美国武装力量的作战区域”，这是“对越南民主共和国及其邻国安全的直接威胁”。越南政府在这里再次明确承认西沙群岛是中国的领土。



越南方面在报道外国侵犯西沙群岛的行动时，也曾明确承认西沙群岛属于中国。例如，越南《人民报》1969年5月13日报道说：“5月10日，美国军用飞机一架侵犯了中国广东省西沙群岛永兴岛和东岛领空。”越南报纸还曾多次作过类似的报道。



越南出版的官方地图和教科书都曾明确承认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是中国的领土。例如，1960年越南人民军总参谋部地图处编绘的《世界地图》，按中国名称标注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并在这两个群岛名称之后，括注属于中国。1972年5月越南总理府测量和绘图局印制的《世界地图集》，也仍用中国名称标注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又如，1974年越南教育出版社出版的普通学校九年级《地理》教科书，在《中华人民共和国》一课中写道：“从南沙、西沙各岛到海南岛、台湾岛、澎湖列岛、舟山群岛，……这些岛呈弓形状，构成了保卫中国大陆的一座‘长城’。”



越南方面煞有介事地强调，要想证明领土主权，必须拿出“属于国家的正式材料”和“具有法理价值的文件”。我们上面所引证的恰恰都是越南方面“属于国家的正式材料”和“具有法理价值的文件”。这清楚地说明了越南政府在1974年以前一直承认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是中国的领土。现在，越南当局竟出尔反尔，自食其言，完全背离了它原来承认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是中国领土的立场，这是国际法所绝对不能允许的。


作为对外交部文件的补充，《人民日报》又于1980年4月7日第4版刊登署名“林金枝”的文章《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领土》，文章更长，有一万多字，从西沙、南沙群岛“是中国人民最早发现和最早命名的”、“是中国人民最早开发和最早经营的”、“是中国政府最早管辖和最早行使主权的”3个角度，引用大量的历史证据，进一步旁征博引进行论证（从略）。



1980年1月31日，《人民日报》在第7版刊登署名“韩振华吴凤斌”的长文《驳越南当局所谓黄沙、长沙即我国西沙、南沙群岛的谬论》，具体驳斥越南外交部《越南对于黄沙和长沙两群岛的主权》白皮书，“引用17世纪一个名叫杜伯的越南人编制的‘越南地图中的广义地区图’和18世纪黎贵敦撰写的《抚边杂录》以及前南越西贡当局曾于1975年公布过的一张来历不明的《大南一统全图》，声称这几份历史图籍中的‘黄沙’即我国西沙群岛，‘长沙’即我国南沙群岛，并以此作为依据，说什么这两个群岛‘很久以来’‘就是越南的领土’”。
文章说：



事实上，越地历史图籍上所说的黄沙、长沙都是越南近海中的一些岛屿、沙滩，同我国西沙、南沙群岛毫无关系。



一、黄沙、长沙不是我国西沙、南沙群岛



首先，让我们看看杜伯的有关记载。杜伯《纂集天南四至路图》（以下简称《路图》）有几种不同年代的绘本，内容亦略有不同。有的《路图》绘本上面有一排题字，这就是《路图》的《图说》（以下简称《图说》）。《图说》说：



“海中有一长沙，名□（左“土”右“罢”，需造字，作者注）葛鐄（按：‘葛’为越南文字实行拉丁化前的文字‘字喃’，意即‘黄沙滩’），约长四百里，阔二十里，卓立海中。自大占海门至沙荣，每西南风，则诸国商舶内行，漂泊在此；东北风，外行亦漂泊在此，并皆饥死，货物各置其处。阮氏每年冬季月持船十八只，来此取货，多得金银钱币铳磾（按：即枪弹）等物。自大占门越海至此一日半，自沙淇门至此半日。其长沙处，亦有玳瑁。”



从上述记载可以看出：杜伯所说的“长沙”、□（左“土”右“罢”，需造字，作者注）葛鐄（黄沙滩）根本不是我国西沙、南沙群岛。



（１）从地形看：“长沙”、“□（左“土”右“罢”，需造字，作者注）葛鐄”南北长约四百里（越南的“里”，一里约1.35公里，400里约等于540公里），东西宽20里（约27公里），这种南北长、东西短的地形，与我国西沙群岛的东西长、南北短正好完全相反。如果说上述“长沙”、“□（左“土”右“罢”，需造字，作者注）葛鐄”是指我国南沙群岛，那么南沙群岛南北长约1000余公里，比上述“长沙”、“□（左“土”右“罢”，需造字，作者注）葛鐄”的长度多出约一倍；南沙群岛东西宽约700多公里，比上述“长沙”、“□（左“土”右“罢”，需造字，作者注）葛鐄”的宽度多出二十几倍！如果按单个岛屿来说，那么我国西沙、南沙两群岛中没有任何一个岛屿是长达540公里、宽达27公里的。因此，很明显，杜伯的《路图》和《图说》所说的“长沙”、“□（左“土”右“罢”，需造字，作者注）葛鐄”不是我国西沙、南沙群岛。



（２）从地理位置看：杜伯说：“自大占门越海至此（按：指‘长沙’、‘□（左“土”右“罢”，需造字，作者注）葛鐄’，亦即黄沙滩）一日半，自沙淇门至此半日。”大占门即今会安海口，沙淇门即今沙淇海口，在当时的航海技术条件下，从这两个地方出发用半日或一日半时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到达西沙群岛，更不用说到达南沙群岛了。



其次，让我们再看看黎贵敦的有关记述。黎贵敦的《抚边杂录》说：



“广义平山县安永社居近海，海外之东北有岛屿焉，群山零星一百十余（岭）。山间出海相隔或一日或数更。山上间有甘泉。岛之中有黄沙渚，长约三十余里，平坦广大，水清澈底。”“渚边奇物甚多。”“诸蕃舶多遭风依于此岛。前阮氏置黄沙队七十卒，以安永人充之，轮番每岁以正月受示行差，嶺斋六月粮，驾私小钓船五只，出洋三日三夜，始至此岛居驻，恣情采取，捕鱼鸟为食。”



从上述记载可以看出：黎贵敦所说的“岛屿”和“黄沙渚”并不是我国的西沙、南沙群岛。



（１）黎贵敦所记述的“岛屿”有“群山零星一百十余（岭）”。而我国西沙群岛地势低平，各岛屿海拔一般只有五六米，最高的石岛也不过15.9米，根本不存在所谓“群山”，更没有所谓“一百十余（岭）”。越南《白皮书》把“一百十余岭”改成“一百三十余岭”，并把它曲解为“一百三十多个岛屿”。但我国西沙群岛所属岛屿只有15个，把低潮时露出水面的计算在内也只有25个，即使把水下暗礁、暗滩都加起来也不过35个，既不足110多个，更没有130多个。可见，黎贵敦所说的“岛屿”根本不是指我国西沙群岛。



越南《人民报》1979年10月10日至13日发表的署名武海鸥的文章说：“在现代的航海图上，我们仍然可以看到黄沙群岛有33个岛山、岛屿和礁石，长沙群岛有97个岛屿，总共为130个岛山、岛屿和礁石。这证明我们祖先对这些群岛的勘探和考察是相当精确的。”然而，这种张冠李戴的拙劣手法掩盖不了铁的事实。武海鸥之流的“祖先”黎贵敦的确说得很“精确”：110余岭或130余岭的黄沙岛是在“广义平山县”“海外之东北”，而我国南沙群岛却远在广义平山县的东南方，它与西沙群岛相距500多公里，怎能硬扯在一起呢？再说，武海鸥那样的计算方法也打错了如意算盘。我国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的岛、洲、礁、滩共有200多个，而不是130多个。如以露出水面的岛屿沙洲来说，西沙、南沙群岛合计只有50个，又远远不足130多个。武海鸥妄图以水下暗沙、暗滩也算作山岭或山峰来滥竽充数，硬凑成130这个整数，结果反而弄巧成拙，闹出了笑话。



（２）黎贵敦所记述的“黄沙渚”“长约三十里”，且又“平坦广大”，而在我国西沙、南沙群岛中却找不到任何一个这样长、这样“广大”的“黄沙渚”。这两个群岛中最大的岛屿永兴岛也只有1.95公里长，1.35公里宽，总面积才1.85平方公里，同“黄沙渚”根本不同。



（３）黎贵敦所记述的“黄沙渚”及其所在的“岛屿”群是“诸蕃舶”避风之所，而我国西沙、南沙群岛都是珊瑚礁岛屿，地势低平，不能挡风，又是台风经常袭击之地，岛屿四周多暗礁，一般船舶皆视之为畏途，正像元代汪大渊所说，“避之则吉，趋之则凶”，因此不可能成为商船避风之所。



总之，从上述黄沙和长沙的地形、地貌、地理位置和航程等方面看，黄沙不是我国的西沙群岛，长沙也不是我国的南沙群岛。



二、黄沙渚和黄沙（群）岛究竟在哪里？



既然黄沙不是我国西沙群岛，那么黄沙渚和黄沙（群）岛究竟是什么地方呢？



（一）黄沙渚即今越南沿海的哩岛

清代盛庆绂纂、吕调阳重订《越南地舆图说》记载：“平山县安永社，村居近海，东北有岛屿，群山重迭一百三十余岭（原注：按即外罗山），山间又有海，约隔一日许或数更，山下间有甘泉，中有黄沙渚（原注：按即椰子塘），长约三十里，平坦广大，水清澈底，诸商船多依于此。”



从上述记载可以看出：黎贵敦在《抚边杂录》中所说的平山县安永社东北海中有“一百三十余岭”的“岛屿”，就是中国史籍上所说的“外罗山”；而这些“岛屿”中的“黄沙渚”，就是中国史籍上所说的“椰子塘”。

关于“外罗山”和“椰子塘”，中国史籍中有不少记载。例如明代张燮《东西洋考》说：“外罗山，远望成门，近看东高西低，北有椰子塘。”又如《两种海道针经》说：“外罗山，东高西低，内有椰子塘”；又说：外罗山“近看东高西低，北有椰子塘”。外罗山即今理山岛群岛，又称广东群岛。外罗山北面的椰子塘（黄沙渚）就是指理山岛群岛北面的哩岛。整个理山岛群岛范围不大，有时被看作一个岛，所以史籍上说“岛之中有黄沙渚”、外罗山“内有椰子塘”。



越南语“岛”或“岛屿”一词又称为“劬劳”（Culao），“哩岛”即为“劬劳哩”（Culaore）。《抚边杂录》说：“劬劳哩，广可三十余里”；该书另一段又说：“黄沙渚，长约三十余里”。现在的哩岛及其西面，即外国人所称的伏尔塔暗滩也正是宽30里左右。这可以进一步证明：越南历史图籍中的黄沙渚、劬劳哩指的是同一个地方——哩岛。



（二）黄沙（群）岛即今理山岛群岛和占婆岛群岛



如上所述，越南史籍上的“黄沙渚”是指今天越南的哩岛，那么“黄沙渚”所在的黄沙群岛应是指哩岛所在的理山岛群岛，并包括北面的占婆岛群岛。这可以从下面几方面得到证明：



（１）从地名看：据查，越南史书《大南一统志》说占婆岛“俗名劬劳”（Culao），西方人称之为Culao，中国史籍称之为“岣嵝山”。越南语“劬劳”（Culao）一词意即“岛”或“岛屿”，因此黎贵敦《抚边杂录》所说的“岛”和“岛屿”应包括“俗名劬劳”的占婆岛群岛。至于理山岛群岛，据越南阮通所著《越史纲鉴考略》说：理山岛又名外岣崂（意即“外岛”），俗称“外崂”，中国史籍称之为“外罗”、“外罗山”。越南潘辉注《历朝宪章类志》和《皇越地舆志》则称之为“海外岛屿”。1875年根据越南人所绘之图“照缩”而成的《越南地图》，在广义平山县东北近海中绘有一系列岛屿和山岭，并注记：“是处有岛，山岭丛杂，燕窠于上，其下文螺、玳瑁之属甚多。文螺绝大，又名砗磲。自平山县安永社至此可一日程。”上述这些岛屿正是标绘在今占婆岛群岛和理山岛群岛的位置上，黎贵敦《抚边杂录》称之为“岛”、“岛屿”，《大南一统志》称之为“黄沙岛”。由此可见，今天越南人所说的“黄沙群岛”就是占婆岛群岛和理山岛群岛，而不是西沙群岛。



（２）从地理位置看：黎贵敦《抚边杂录》说“黄沙渚”所在的“岛屿”位于广义平山县东北近海中，占婆岛群岛和理山岛群岛正是在这个位置上。《大南一统志》说：“黄沙岛”，“岛之东，近清国琼州府”。占婆岛群岛和理山岛群岛的东北面正是离我国海南岛不远。假如像今天越南当局所说的那样，黄沙群岛是指西沙群岛，那么“岛之东”或东北绝对不可能是“海南琼州府”，因为海南岛是在西沙群岛的西北面。



（３）从地形地貌特征看：《抚边杂录》说“黄沙渚”所在的“岛屿”之间往来“出海相隔或一日或数更”，岛上“有甘泉”，“诸蕃泊（舶）多遭风依于此岛”。占婆岛群岛和理山岛群岛的地形地貌特征正是如此。这两个群岛的各岛屿之间乘小木船往来的航程正是“或一日或数更”。这些岛屿既有崇山峻岭可以挡风，又有优良港湾可以泊船。清代大汕厂翁所著《海外纪事》就有“岣嵝山阻风”的诗句，记载海船停泊在占婆岛避风的事实。这两个群岛的一些主要岛屿都“有甘泉”，是海船停泊采薪、汲取食水的好地方。



（４）从黄沙队的海上交通工具和活动范围看：

据史籍记载，越南阮朝曾设置黄沙队，每年定期于正月、二月前往黄沙群岛，捡拾沉船的“艚物”，并捕捞海产。黄沙队是乘什么船前往黄沙的？据《抚边杂录》说：黄沙队“每岁以正月受示行差，斋六月粮，驾私小钓船，出洋三日三夜，始至此岛”，八月回至腰门（今顺安海口），缴纳所采诸物。每岁正月、二月，正是东北风季节，从阮朝都城顺化出顺安海口，乘“小钓船”前去。当时的小船走得很慢，以“一日一夜”作为计程单位，不像大海船那样以“更”作为计程单位，所以《抚边杂录》说“出洋三日三夜，始至此岛”。



这种派往黄沙岛去捡拾沉船“艚物”的“小钓船”，也被称为“淀舍船”。据清代大汕厂翁《海外纪事》说：大越“先国王时，岁差淀舍（船）往坏船（处，取）金银器物云”。大汕厂翁自己曾经于1694年从顺化至会安，乘坐过这种淀舍船。他对淀舍船有一段相当具体生动的描述：“监官拨红船淀舍，名八头，运载行李”，“船头坐一官，尾立一守舵者。每船棹军共十四人，中设朱红四柱龙架，横阔一木如梆子，一军坐击之，棹听以为节，船应左则左，应右则右，或耶许（按：有如船夫号子），或顿足，无一参错者，悉以梆子命之”。“船长狭，状如龙舟，昂首尾，丹漆之，不能容爨具（按：做饭的炊具）。窃讶多人饮食，无所从出。”



这种以人力划浆的小船，既无炊具，又无较大的贮存淡水的设备，只有一只水缸供贮存饮水之用，航行不太久就要找个地方汲取淡水。因此，乘这种船从越南中部海岸出发只能前往离越南海岸较近的岛屿，而不可能去远离越南海岸的西沙群岛。



据越南史籍记载，乘这种“小钓船”的黄沙队的活动范围，除了“黄沙渚”所在的理山岛群岛之外，还包括占婆岛群岛。越南潘辉注《海程志略》说：“岣崂占（按：即占婆岛），隔汛口，舟行约一更余。屿中有新合坊，民居颇稠，山多燕窝，先朝置黄沙队，以取之（于）一壶民物。”由此可见，阮朝黄沙队前往作业的地方——黄沙（群）岛是指理山岛群岛和占婆岛群岛，而决不是西沙群岛。



三、长沙群岛究竟在哪里？



越南白皮书说，长沙群岛“过去一般称之为”“大长沙或万里长沙”。



关于“大长沙”，中、越两国的许多历史图籍都有所记载，其位置显然不是在我国的南沙群岛，而是指越南中部近海的一些岛屿和沙洲。



至于“万里长沙”，前南越西贡当局曾于1975年公布过一张来历不明的《大南一统全国》，上面是绘着有的。但是从这张对越南海岸绘得相当精确的地图中，人们可以清楚地看到：“黄沙”和“万里长沙”并不是在我国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的位置上，而是在距离越南中部海岸不远的地方；“黄沙”和“万里长沙”是紧紧地挨着，而不是像我国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那样相隔达500多公里之遥。因此，这张地图恰恰证明：越南人所说的“万里长沙”和他们所说的“大长沙”一样，根本不是指我国南沙群岛，而是指越南中部近海的一些岛屿和沙洲。

  
总之，越南当局玩弄指鹿为马的手法，硬说越南史籍上的“黄沙”就是西沙群岛，“长沙”就是南沙群岛，妄图以此证明这两个群岛是越南领土，这是根本站不住脚的，因而是枉费心机的。
（节选自人民日报出版社2012年6月出版的《南沙探秘》，待续）

读：1979年9月，越南外交部曾公布过一份白皮书＜越南对于黄沙和长沙两群岛的主权＞，为越南当局非法侵占中国南沙群岛部分岛屿并对中国西沙、南沙群岛提出领土要求寻找依据。中国外交部1979年9月27日发表声明，重申南沙群岛历来是中国领土。1980年1月30日发表的文件，以及随后发表的署名文章＜驳越南当局所谓黄沙、长沙即我国西沙、南沙群岛的谬论＞等，以大量而确凿的史实记载和官方文件，揭穿和驳斥了越南当局编造的谎言。越南所称黄沙和长沙两群岛是咋回事



1979年9月28日，越南外交部公布一份题为《越南对于黄沙和长沙两群岛的主权》的白皮书，宣称西沙群岛、南沙群岛“很久以来”“就是越南的领土”。《人民日报》1979年9月27日在第4版刊登新华社电讯《中国外交部发表声明　重申南沙群岛历来是中国领土》，正是针对这个白皮书的。



进入1980年，《人民日报》先后刊登3篇长篇文章，从不同的角度各有侧重地对越南的白皮书进行了驳斥。



1980年1月31日，《人民日报》在第1版刊登由新华社1月30日播发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文件《中国对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的主权无可争辩》，对越南外交部的白皮书逐条批驳。全文9000余字，《人民日报》在第1版开头转第3版。外交部文件的核心是以下5个部分：一、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领土;二、中国捍卫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主权的斗争;三、中国对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的主权得到国际上的广泛承认;四、越南当局出尔反尔的恶劣行径;五、越南《白皮书》的论据是根本站不住脚的。



这里转引其中的第四部分“越南当局出尔反尔的恶劣行径”：



必须指出，中越双方过去在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的归属问题上，本来并不存在争议。在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内，越南方面无论在其政府的声明、照会中，还是在报刊、地图和教科书中，都正式承认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领土。



1956年6月15日，越南民主共和国外交部副部长雍文谦接见中国驻越南大使馆临时代办李志民，郑重表示：“根据越南方面的资料，从历史上看，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应当属于中国领土。”当时在座的越南外交部亚洲司代司长黎禄进一步具体介绍了越南方面的材料，指出：“从历史上看，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早在宋朝时就已经属于中国了。”



1958年9月4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发表声明，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领海宽度为12海里，并且明确指出：“这项规定适用于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切领土，包括……东沙群岛、西沙群岛、中沙群岛、南沙群岛以及其他属于中国的岛屿。”9月6日，越南劳动党中央机关报《人民报》就在第一版显著位置报道了中国政府这一声明的详细内容。《人民报》说：“1958年9月4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发表了关于领海问题的声明。声明规定：中国领海的宽度为12海里（约22公里多）。这项规定适用于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切领土，包括中国大陆及其沿海岛屿和台湾及其周围各岛，澎湖、东沙、西沙、中沙、南沙各群岛，以及其他远离中国大陆和远离中国沿海岛屿的属于中国的岛屿。”同年9月14日，越南政府总理范文同照会中国国务院总理周恩来，郑重表示：“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承认和赞同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1958年9月4日关于领海决定的声明”。“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尊重这项决定”。范文同的照会清楚地表明越南政府承认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是中国领土。



1965年5月9日，越南民主共和国政府就美国政府确定美军在越南的“作战区域”问题发表声明，指出：“美国总统约翰逊把整个越南和越南海岸以外宽约一百海里的附近海域，以及中华人民共和国西沙群岛的一部分领海规定为美国武装力量的作战区域”，这是“对越南民主共和国及其邻国安全的直接威胁”。越南政府在这里再次明确承认西沙群岛是中国的领土。



越南方面在报道外国侵犯西沙群岛的行动时，也曾明确承认西沙群岛属于中国。例如，越南《人民报》1969年5月13日报道说：“5月10日，美国军用飞机一架侵犯了中国广东省西沙群岛永兴岛和东岛领空。”越南报纸还曾多次作过类似的报道。



越南出版的官方地图和教科书都曾明确承认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是中国的领土。例如，1960年越南人民军总参谋部地图处编绘的《世界地图》，按中国名称标注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并在这两个群岛名称之后，括注属于中国。1972年5月越南总理府测量和绘图局印制的《世界地图集》，也仍用中国名称标注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又如，1974年越南教育出版社出版的普通学校九年级《地理》教科书，在《中华人民共和国》一课中写道：“从南沙、西沙各岛到海南岛、台湾岛、澎湖列岛、舟山群岛，……这些岛呈弓形状，构成了保卫中国大陆的一座‘长城’。”



越南方面煞有介事地强调，要想证明领土主权，必须拿出“属于国家的正式材料”和“具有法理价值的文件”。我们上面所引证的恰恰都是越南方面“属于国家的正式材料”和“具有法理价值的文件”。这清楚地说明了越南政府在1974年以前一直承认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是中国的领土。现在，越南当局竟出尔反尔，自食其言，完全背离了它原来承认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是中国领土的立场，这是国际法所绝对不能允许的。


作为对外交部文件的补充，《人民日报》又于1980年4月7日第4版刊登署名“林金枝”的文章《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领土》，文章更长，有一万多字，从西沙、南沙群岛“是中国人民最早发现和最早命名的”、“是中国人民最早开发和最早经营的”、“是中国政府最早管辖和最早行使主权的”3个角度，引用大量的历史证据，进一步旁征博引进行论证（从略）。



1980年1月31日，《人民日报》在第7版刊登署名“韩振华吴凤斌”的长文《驳越南当局所谓黄沙、长沙即我国西沙、南沙群岛的谬论》，具体驳斥越南外交部《越南对于黄沙和长沙两群岛的主权》白皮书，“引用17世纪一个名叫杜伯的越南人编制的‘越南地图中的广义地区图’和18世纪黎贵敦撰写的《抚边杂录》以及前南越西贡当局曾于1975年公布过的一张来历不明的《大南一统全图》，声称这几份历史图籍中的‘黄沙’即我国西沙群岛，‘长沙’即我国南沙群岛，并以此作为依据，说什么这两个群岛‘很久以来’‘就是越南的领土’”。
文章说：



事实上，越地历史图籍上所说的黄沙、长沙都是越南近海中的一些岛屿、沙滩，同我国西沙、南沙群岛毫无关系。



一、黄沙、长沙不是我国西沙、南沙群岛



首先，让我们看看杜伯的有关记载。杜伯《纂集天南四至路图》（以下简称《路图》）有几种不同年代的绘本，内容亦略有不同。有的《路图》绘本上面有一排题字，这就是《路图》的《图说》（以下简称《图说》）。《图说》说：



“海中有一长沙，名□（左“土”右“罢”，需造字，作者注）葛鐄（按：‘葛’为越南文字实行拉丁化前的文字‘字喃’，意即‘黄沙滩’），约长四百里，阔二十里，卓立海中。自大占海门至沙荣，每西南风，则诸国商舶内行，漂泊在此；东北风，外行亦漂泊在此，并皆饥死，货物各置其处。阮氏每年冬季月持船十八只，来此取货，多得金银钱币铳磾（按：即枪弹）等物。自大占门越海至此一日半，自沙淇门至此半日。其长沙处，亦有玳瑁。”



从上述记载可以看出：杜伯所说的“长沙”、□（左“土”右“罢”，需造字，作者注）葛鐄（黄沙滩）根本不是我国西沙、南沙群岛。



（１）从地形看：“长沙”、“□（左“土”右“罢”，需造字，作者注）葛鐄”南北长约四百里（越南的“里”，一里约1.35公里，400里约等于540公里），东西宽20里（约27公里），这种南北长、东西短的地形，与我国西沙群岛的东西长、南北短正好完全相反。如果说上述“长沙”、“□（左“土”右“罢”，需造字，作者注）葛鐄”是指我国南沙群岛，那么南沙群岛南北长约1000余公里，比上述“长沙”、“□（左“土”右“罢”，需造字，作者注）葛鐄”的长度多出约一倍；南沙群岛东西宽约700多公里，比上述“长沙”、“□（左“土”右“罢”，需造字，作者注）葛鐄”的宽度多出二十几倍！如果按单个岛屿来说，那么我国西沙、南沙两群岛中没有任何一个岛屿是长达540公里、宽达27公里的。因此，很明显，杜伯的《路图》和《图说》所说的“长沙”、“□（左“土”右“罢”，需造字，作者注）葛鐄”不是我国西沙、南沙群岛。



（２）从地理位置看：杜伯说：“自大占门越海至此（按：指‘长沙’、‘□（左“土”右“罢”，需造字，作者注）葛鐄’，亦即黄沙滩）一日半，自沙淇门至此半日。”大占门即今会安海口，沙淇门即今沙淇海口，在当时的航海技术条件下，从这两个地方出发用半日或一日半时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到达西沙群岛，更不用说到达南沙群岛了。



其次，让我们再看看黎贵敦的有关记述。黎贵敦的《抚边杂录》说：



“广义平山县安永社居近海，海外之东北有岛屿焉，群山零星一百十余（岭）。山间出海相隔或一日或数更。山上间有甘泉。岛之中有黄沙渚，长约三十余里，平坦广大，水清澈底。”“渚边奇物甚多。”“诸蕃舶多遭风依于此岛。前阮氏置黄沙队七十卒，以安永人充之，轮番每岁以正月受示行差，嶺斋六月粮，驾私小钓船五只，出洋三日三夜，始至此岛居驻，恣情采取，捕鱼鸟为食。”



从上述记载可以看出：黎贵敦所说的“岛屿”和“黄沙渚”并不是我国的西沙、南沙群岛。



（１）黎贵敦所记述的“岛屿”有“群山零星一百十余（岭）”。而我国西沙群岛地势低平，各岛屿海拔一般只有五六米，最高的石岛也不过15.9米，根本不存在所谓“群山”，更没有所谓“一百十余（岭）”。越南《白皮书》把“一百十余岭”改成“一百三十余岭”，并把它曲解为“一百三十多个岛屿”。但我国西沙群岛所属岛屿只有15个，把低潮时露出水面的计算在内也只有25个，即使把水下暗礁、暗滩都加起来也不过35个，既不足110多个，更没有130多个。可见，黎贵敦所说的“岛屿”根本不是指我国西沙群岛。



越南《人民报》1979年10月10日至13日发表的署名武海鸥的文章说：“在现代的航海图上，我们仍然可以看到黄沙群岛有33个岛山、岛屿和礁石，长沙群岛有97个岛屿，总共为130个岛山、岛屿和礁石。这证明我们祖先对这些群岛的勘探和考察是相当精确的。”然而，这种张冠李戴的拙劣手法掩盖不了铁的事实。武海鸥之流的“祖先”黎贵敦的确说得很“精确”：110余岭或130余岭的黄沙岛是在“广义平山县”“海外之东北”，而我国南沙群岛却远在广义平山县的东南方，它与西沙群岛相距500多公里，怎能硬扯在一起呢？再说，武海鸥那样的计算方法也打错了如意算盘。我国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的岛、洲、礁、滩共有200多个，而不是130多个。如以露出水面的岛屿沙洲来说，西沙、南沙群岛合计只有50个，又远远不足130多个。武海鸥妄图以水下暗沙、暗滩也算作山岭或山峰来滥竽充数，硬凑成130这个整数，结果反而弄巧成拙，闹出了笑话。



（２）黎贵敦所记述的“黄沙渚”“长约三十里”，且又“平坦广大”，而在我国西沙、南沙群岛中却找不到任何一个这样长、这样“广大”的“黄沙渚”。这两个群岛中最大的岛屿永兴岛也只有1.95公里长，1.35公里宽，总面积才1.85平方公里，同“黄沙渚”根本不同。



（３）黎贵敦所记述的“黄沙渚”及其所在的“岛屿”群是“诸蕃舶”避风之所，而我国西沙、南沙群岛都是珊瑚礁岛屿，地势低平，不能挡风，又是台风经常袭击之地，岛屿四周多暗礁，一般船舶皆视之为畏途，正像元代汪大渊所说，“避之则吉，趋之则凶”，因此不可能成为商船避风之所。



总之，从上述黄沙和长沙的地形、地貌、地理位置和航程等方面看，黄沙不是我国的西沙群岛，长沙也不是我国的南沙群岛。



二、黄沙渚和黄沙（群）岛究竟在哪里？



既然黄沙不是我国西沙群岛，那么黄沙渚和黄沙（群）岛究竟是什么地方呢？



（一）黄沙渚即今越南沿海的哩岛

清代盛庆绂纂、吕调阳重订《越南地舆图说》记载：“平山县安永社，村居近海，东北有岛屿，群山重迭一百三十余岭（原注：按即外罗山），山间又有海，约隔一日许或数更，山下间有甘泉，中有黄沙渚（原注：按即椰子塘），长约三十里，平坦广大，水清澈底，诸商船多依于此。”



从上述记载可以看出：黎贵敦在《抚边杂录》中所说的平山县安永社东北海中有“一百三十余岭”的“岛屿”，就是中国史籍上所说的“外罗山”；而这些“岛屿”中的“黄沙渚”，就是中国史籍上所说的“椰子塘”。

关于“外罗山”和“椰子塘”，中国史籍中有不少记载。例如明代张燮《东西洋考》说：“外罗山，远望成门，近看东高西低，北有椰子塘。”又如《两种海道针经》说：“外罗山，东高西低，内有椰子塘”；又说：外罗山“近看东高西低，北有椰子塘”。外罗山即今理山岛群岛，又称广东群岛。外罗山北面的椰子塘（黄沙渚）就是指理山岛群岛北面的哩岛。整个理山岛群岛范围不大，有时被看作一个岛，所以史籍上说“岛之中有黄沙渚”、外罗山“内有椰子塘”。



越南语“岛”或“岛屿”一词又称为“劬劳”（Culao），“哩岛”即为“劬劳哩”（Culaore）。《抚边杂录》说：“劬劳哩，广可三十余里”；该书另一段又说：“黄沙渚，长约三十余里”。现在的哩岛及其西面，即外国人所称的伏尔塔暗滩也正是宽30里左右。这可以进一步证明：越南历史图籍中的黄沙渚、劬劳哩指的是同一个地方——哩岛。



（二）黄沙（群）岛即今理山岛群岛和占婆岛群岛



如上所述，越南史籍上的“黄沙渚”是指今天越南的哩岛，那么“黄沙渚”所在的黄沙群岛应是指哩岛所在的理山岛群岛，并包括北面的占婆岛群岛。这可以从下面几方面得到证明：



（１）从地名看：据查，越南史书《大南一统志》说占婆岛“俗名劬劳”（Culao），西方人称之为Culao，中国史籍称之为“岣嵝山”。越南语“劬劳”（Culao）一词意即“岛”或“岛屿”，因此黎贵敦《抚边杂录》所说的“岛”和“岛屿”应包括“俗名劬劳”的占婆岛群岛。至于理山岛群岛，据越南阮通所著《越史纲鉴考略》说：理山岛又名外岣崂（意即“外岛”），俗称“外崂”，中国史籍称之为“外罗”、“外罗山”。越南潘辉注《历朝宪章类志》和《皇越地舆志》则称之为“海外岛屿”。1875年根据越南人所绘之图“照缩”而成的《越南地图》，在广义平山县东北近海中绘有一系列岛屿和山岭，并注记：“是处有岛，山岭丛杂，燕窠于上，其下文螺、玳瑁之属甚多。文螺绝大，又名砗磲。自平山县安永社至此可一日程。”上述这些岛屿正是标绘在今占婆岛群岛和理山岛群岛的位置上，黎贵敦《抚边杂录》称之为“岛”、“岛屿”，《大南一统志》称之为“黄沙岛”。由此可见，今天越南人所说的“黄沙群岛”就是占婆岛群岛和理山岛群岛，而不是西沙群岛。



（２）从地理位置看：黎贵敦《抚边杂录》说“黄沙渚”所在的“岛屿”位于广义平山县东北近海中，占婆岛群岛和理山岛群岛正是在这个位置上。《大南一统志》说：“黄沙岛”，“岛之东，近清国琼州府”。占婆岛群岛和理山岛群岛的东北面正是离我国海南岛不远。假如像今天越南当局所说的那样，黄沙群岛是指西沙群岛，那么“岛之东”或东北绝对不可能是“海南琼州府”，因为海南岛是在西沙群岛的西北面。



（３）从地形地貌特征看：《抚边杂录》说“黄沙渚”所在的“岛屿”之间往来“出海相隔或一日或数更”，岛上“有甘泉”，“诸蕃泊（舶）多遭风依于此岛”。占婆岛群岛和理山岛群岛的地形地貌特征正是如此。这两个群岛的各岛屿之间乘小木船往来的航程正是“或一日或数更”。这些岛屿既有崇山峻岭可以挡风，又有优良港湾可以泊船。清代大汕厂翁所著《海外纪事》就有“岣嵝山阻风”的诗句，记载海船停泊在占婆岛避风的事实。这两个群岛的一些主要岛屿都“有甘泉”，是海船停泊采薪、汲取食水的好地方。



（４）从黄沙队的海上交通工具和活动范围看：

据史籍记载，越南阮朝曾设置黄沙队，每年定期于正月、二月前往黄沙群岛，捡拾沉船的“艚物”，并捕捞海产。黄沙队是乘什么船前往黄沙的？据《抚边杂录》说：黄沙队“每岁以正月受示行差，斋六月粮，驾私小钓船，出洋三日三夜，始至此岛”，八月回至腰门（今顺安海口），缴纳所采诸物。每岁正月、二月，正是东北风季节，从阮朝都城顺化出顺安海口，乘“小钓船”前去。当时的小船走得很慢，以“一日一夜”作为计程单位，不像大海船那样以“更”作为计程单位，所以《抚边杂录》说“出洋三日三夜，始至此岛”。



这种派往黄沙岛去捡拾沉船“艚物”的“小钓船”，也被称为“淀舍船”。据清代大汕厂翁《海外纪事》说：大越“先国王时，岁差淀舍（船）往坏船（处，取）金银器物云”。大汕厂翁自己曾经于1694年从顺化至会安，乘坐过这种淀舍船。他对淀舍船有一段相当具体生动的描述：“监官拨红船淀舍，名八头，运载行李”，“船头坐一官，尾立一守舵者。每船棹军共十四人，中设朱红四柱龙架，横阔一木如梆子，一军坐击之，棹听以为节，船应左则左，应右则右，或耶许（按：有如船夫号子），或顿足，无一参错者，悉以梆子命之”。“船长狭，状如龙舟，昂首尾，丹漆之，不能容爨具（按：做饭的炊具）。窃讶多人饮食，无所从出。”



这种以人力划浆的小船，既无炊具，又无较大的贮存淡水的设备，只有一只水缸供贮存饮水之用，航行不太久就要找个地方汲取淡水。因此，乘这种船从越南中部海岸出发只能前往离越南海岸较近的岛屿，而不可能去远离越南海岸的西沙群岛。



据越南史籍记载，乘这种“小钓船”的黄沙队的活动范围，除了“黄沙渚”所在的理山岛群岛之外，还包括占婆岛群岛。越南潘辉注《海程志略》说：“岣崂占（按：即占婆岛），隔汛口，舟行约一更余。屿中有新合坊，民居颇稠，山多燕窝，先朝置黄沙队，以取之（于）一壶民物。”由此可见，阮朝黄沙队前往作业的地方——黄沙（群）岛是指理山岛群岛和占婆岛群岛，而决不是西沙群岛。



三、长沙群岛究竟在哪里？



越南白皮书说，长沙群岛“过去一般称之为”“大长沙或万里长沙”。



关于“大长沙”，中、越两国的许多历史图籍都有所记载，其位置显然不是在我国的南沙群岛，而是指越南中部近海的一些岛屿和沙洲。



至于“万里长沙”，前南越西贡当局曾于1975年公布过一张来历不明的《大南一统全国》，上面是绘着有的。但是从这张对越南海岸绘得相当精确的地图中，人们可以清楚地看到：“黄沙”和“万里长沙”并不是在我国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的位置上，而是在距离越南中部海岸不远的地方；“黄沙”和“万里长沙”是紧紧地挨着，而不是像我国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那样相隔达500多公里之遥。因此，这张地图恰恰证明：越南人所说的“万里长沙”和他们所说的“大长沙”一样，根本不是指我国南沙群岛，而是指越南中部近海的一些岛屿和沙洲。

  
总之，越南当局玩弄指鹿为马的手法，硬说越南史籍上的“黄沙”就是西沙群岛，“长沙”就是南沙群岛，妄图以此证明这两个群岛是越南领土，这是根本站不住脚的，因而是枉费心机的。
（节选自人民日报出版社2012年6月出版的《南沙探秘》，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