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们江出海复航,20多年了还是北棒在后面使绊

这些年那么多粮食喂北棒了，还是没把这个事谈妥。也不知道国家上层面有无人持续关心这事

阴暗的想：北棒巴不得吉林发展的差点，才不会凸显差距，才不想给TG这个出海口呢，这样TG只能继续租用罗先港的份

朝鲜方面。对中国三次科学考察，开始积极，后来设置障碍。朝方阻挠中国由图们江进入日本海的主要手段是，对我方提出的相关建议采取拖延、不答复的态度，或者提出毫不相干的前提条件进行阻挠。如朝方提出：“只有在首先解决全部朝中边界勘定，包括朝、中、俄三国图们江边界点定位和鸭绿江口岛屿问题之后才能考虑谈判中国船只通航问题。”这些问题解决之后，朝方又提出：“中国与俄罗斯签订拥有出海权条约时，朝鲜是中国保护国，现在朝鲜是主权国家。条约只涉及中俄两国，对朝鲜无约束力”，“中国拥有许多出海港口又面向太平洋，依据国际海洋法，中国不是内陆国家，因而处于图们江上中游的中国不拥有经下游河口通海航行的权利”。  


http://hcdx.org/Item/90.aspx

【摘  要】图们江出海口位置优越，濒江临海，是连接东北亚腹地和直通欧洲、构成欧亚大陆桥东端桥头堡的理想位置，是国际客货陆海联运的最佳结合点。历史上图们江曾是中国渔民和商船自由出入日本海的通道，由于战争被迫中断。恢复图们江出海航行权，彰显神圣的国家主权，事关国家利益，意义重大，必须引起从地方到中央的足够重视。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是图们江地区国际合作开发的核心问题，我们必须采取灵活务实的原则和策略，全力推动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尽快变成现实。积极构建图们江区域国际合作开发新模式，深化区域经贸交流与合作，形成“大通道，大旅游，大经贸，大市场，大物流”发展格局。

【关键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外交谈判；区域经贸合作；国际示范区建设



一、图们江出海口地缘优势

1.图们江自然地理概况。图们江位于吉林省东南境，是中朝、俄朝间的界河，全长505.4公里，其中中朝国界段流长490.4公里，俄朝国界段流长15公里。图们江是吉林省一条重要的河流，在朝鲜是其第二长河。图们江发源于长白山主峰东麓的布库里山，初向东流，而后转向东北，在三合附近北上至图们，出图们市区后折向东流，到密江附近又折向东南，在防川以下越“土”字牌出国境，沿俄朝边界入日本海。图们江出海口位置优越，濒江临海，是连接东北亚腹地和直通欧洲，构成欧亚大陆桥东端桥头堡的理想位置，是国际客货陆海联运的最佳结合点。

2.图们江出海历史价值。图们江是中国渔民和商船自由出入日本海的通道。渔民们经过图们江的出海口进入日本海打鱼；商人们则通过图们江口开展海外贸易。

十九世纪末，东亚地区陆路交通普通落后，致使海上贸易比较盛行。珲春以其临边通海的地理优势，成为东北内陆广大地区的窗口，迅速成为国际贸易的货物集散地，并以此为中枢，构成了一个巨大的跨国贸易网。这一贸易网由于消费地域广阔，货物来源充裕，国际贸易曾相当发达。据《珲春县志》记载：1886年珲春有渔船及货轮，经由图们江口去日本海捕鱼及往返俄国、朝鲜、日本、上海、大连、烟台、青岛、威海转送货物，进行贸易运输，享有“海上丝绸之路”之称，防川港年吞吐量达到200万吨，珲春也一度成为东方自由贸易市场。

为了适应贸易发展的需要，清末曾疏浚图们江航道。《清史稿》宣统皇帝本纪三年（1911年）记载：“戊申（1908年），吉林浚图们江航路于海。”1910年5月珲春正式开港后，航运事业更是飞速发展。当时，珲春已开始成为国际贸易的货物集散地，有大量的小轮频繁往来于珲春与朝鲜土里岭或西水罗里之间，为大火轮倒运货物，使珲春与日本海各港及上海等地建立了海上联系。也有一些小轮沿日本海岸直接开往海参崴或清津港，进行直达水上运输。《满洲年鉴（1933年版）》记载：“珲春地处苏境沿海州附近，清末民初与苏境海参崴通航，近年又同朝鲜之清津港航运频繁。”

据《珲春县志》载，珲春始自清末民初，不但在县城建有码头，而且还设有几家海运公司，据统计，1926年珲春已有船只60艘，平均载重量15吨以上。1933年《满洲年鉴》统计：出入珲码头的各种船只1929年为1469艘，24799总吨，平均17吨/艘；1930年为847艘，14422总吨，平均17吨/艘；1931年为1394艘，25123总吨，平均18吨/艘。珲春码头在二、三十年代的规模由此可见一斑。

贸易的发展，促进了珲春的繁荣。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的珲春，俨然已是一个国际商业城市，人口聚集，店爿林立，商贾云集。除了国内上海、东山以及东北内陆的商人在这里设有商号外，俄国、日本、朝鲜以及英国的侨民也在这里建有商号、医院、教堂等设施。珲春一度成为规模仅次于吉林的商业城市。直至1938年50多年间，中国每年有1000多艘船只从图们江口进出日本海。

1938年，日苏爆发了“张鼓峰事件”，日军出于军事需要，封锁了图们江入海河段。珲春丧失了出海通道，珲春码头失去了存在的意义。珲春港在兴旺了20多年后，不得不废弃了。此后的半个多世纪，我国一直没有重新行使图们江出海权。

二、图们江出海复航的重要意义

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事关国家主权完整和我国在日本海的海洋权益，事关我国在东北亚国际政治格局中的战略地位，事关民族地区经济社会发展和边疆国防和谐稳定，事关东北振兴发展战略的实施和图们江地区国际合作开发进程。

（一）从国际地缘政治层面看，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对确保国家安全，实现经略海洋战略，确立东北亚区域主导地位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

1.从国家发展战略层面考量，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是形成新的国家战略支撑点的需要。在中国经济融入“海洋时代”的当下，有两个地缘政治敏感区关系到“民族的复兴”和“经济的持续稳定发展”：一个是广义的南中国海地区，那里涉及到“东南亚泛北部湾区域国际合作发展战略”问题，南中国海问题的关键是占住岛就能保住海：“搁置”意味着“保本”或“少输”，“事实占领”意味着“不输”。一个是东北亚环日本海地区（包括图们江区域），那里涉及“东北亚图们江区域国际合作开发战略”问题。而中国东北亚环日本海地区问题的关键是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进而恢复中国在日本海的海洋权益；“搁置”则意味着“失去”或“正在失去”，“事实恢复” 则意味着“不输”或“失而复得”，其紧迫性不言而喻。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使中国籍此打开出海口，为东北经济发展开辟一条新的出海通道，能够增强中国在该地区的话语权和主动权，在国际合作诸多领域中占据主导地位，最终实现经略海洋的发展战略。

2．从国家安全角度层面考量，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是确保中国东北地区安全的需要。近年来，“半岛危机”的不确定因素越来越大，愈演愈烈，给东北亚国际政治带来严重影响，也给中国的国家安全带来严重威胁。特别是朝鲜的核计划和卫星（导弹）计划、 “先军政治”和“豪赌逻辑”，成为邻国眼中的“惹火”行为和大国眼中的“不安分”表现，导致其与韩、日、美联盟对峙的升级，陷自身于孤立状态，对我国安全更为不利。尤其是“台海危机”趋于淡化，局势稳定之后，“半岛地区”成为亚洲战争阴云笼罩的危险地区，也成为威胁中国国家安全的“心腹大患”，在一定意义上威胁着中国改革开放30年建设成果。审视“六方会谈”的得失、“朝鲜核试爆”带来的冲击，都在提醒中国：过去的朝鲜战争影响了中国的统一，今天的半岛形势，不能再成为中国经济发展和民族复兴的障碍。中国必须结束半岛地区政治局势“任由大国掣肘演绎”、“听任小国豪赌逻辑”的被动局面，彰显中国在东北亚环日本海地区的“事实存在”。国际政治的实质是大国政治，东北亚区域地缘政治正是这样。朝鲜尽管强硬，最终还得重复历史的做法：向中国求援。所以中朝关系的回升是可以期待的。而目前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的主要障碍主要来自朝鲜，中国完全可以利用这个，向朝方提出中国的关切，通过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与朝鲜构建新型战略合作友好关系，在经济上支援、合作，在军事上协防、监控，具有刻不容缓的深远战略意义。

（二）从国内政治层面看，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是继香港、澳门回归后，摆在中国人民面前急需解决的重大时代课题。

我国是个海洋大国，有16500公里的海岸线，不乏优良港口，似乎没有必要付出重大代价在日本海寻得一个大港。但对于图们江通航问题决不可以用单纯经济观点、单纯技术观点和实用主义观点来看待。恢复图们江出海航行权，彰显神圣的国家主权，事关国家利益。一些否认图们江通航价值的言论，则表现了人们对图们江开发问题认识高度和深度的差异。曾任吉林省委书记张德江同志说的好：“图们江水多水少、水深水浅、冰冻期长短、能走小船还是能走大船不是问题的实质，实质是我国要恢复行使通海航行这一权利。”经国家河口港湾专家使用现代化仪器两次勘测也证明，图们江具备建设大型河口港的客观条件。根据地区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以现代港口技术和经济实力，逐步地(不是一步到位)建成大型的河口海岸港口群是可以做得到的。珲春建设港口的重要意义，在于确立我国在日本海的地位，申明我国拥有图们江出海权，沿图们江出海，是我国的神圣权利。

目前，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问题是制约图们江地区开发的一个关键问题。加快解决这一历史遗留问题，能够增强区域各国对图们江地区国际合作开发前景的信心，调动参与图们江地区开发与投资的积极性，促进图们江地区各国间的交通运输联系和经济文化交流。

（三）从区域经济发展层面看，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是实施东北振兴战略和促进图们江地区国际合作开发的需要。

图们江出海，可打开国际交流合作之门，建立我国直通日本海的海运通道，吸入外国资金和技术，带动边疆少数民族地区发展和东北老工业基地振兴。在这一地区的合作开发中，可规避我国在该地区受制于人的被动局面，实现自主发展。

1.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有利于促进东北振兴发展，打开通向日本海的“黄金水道”。中国改革开放三十年的实践表明，作为中国经济潜在的增长极—东北的振兴发展需要营建一个畅通、便捷，与国际市场接轨的物流通道环境，尤其需要一个运价低廉的能够通向日本海沿岸各国的水上通道。从图们江进入日本海的江海水上通道无疑是首选。

海上通道是最便捷的通道，海运发达与否在一定程度上决定着一个地区的经济发展。大连在东北能一枝独秀，就是占了东北的海上门户之利。但由于大连居于“扇把”位置的局限性，使东北人认识到必须另辟蹊径，寻找新的出海口。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吉林省在利用日本和韩国的资金和技术上有着人脉和地缘等方面的优势，但由于没有自己的出海口，需要跨省或跨国才能出海，开放开发受到很大的限制。吉林省属于近海省，及早进入日本海当属开发图们江应有之义。当年我国对图们江开放开发的提出正是源于吉林省打通图们江出海口的课题。图们江口是中、俄、朝三国接壤地区，也是环日本海和东北亚诸国辐辏之地，从这里到朝鲜的罗津40公里，到清津80公里，到俄国海参崴160公里，到韩国釜山750公里，到日本新泻850公里。从图们江口穿过津轻海峡，到加拿大的温哥华8400公里，到美国旧金山8430公里，比上海或天津近1000-2000公里，到英国伦敦13560公里，比广州近5000多公里，充分显现了这一通海航道的便捷优势。珲春市防川以下18公里是图们江入海河段，河道宽直，坡小水平，水深较大，利于航行。属五级航道标准，可通航300吨级的船舶，稍加疏浚可达四级航道标准，通航500吨级的船舶。即使利用现有航道条件进行航运，发展旅游、捕鱼、小型物流和海上补给，其直接对珲春、延边、乃至吉林省经济的拉动作用也是非常可观的。

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打通进入日本海的国际通道，有助于开辟东北通往日本海沿岸俄朝韩日等国的国际旅游航线，形成以出海游为特色的旅游品牌，振兴东北旅游业；有助于开辟东北在日本海的海洋捕捞业，开展与俄朝两国渔业合作，能够为延边和吉林省乃至东北带来新的经济增长点；能够吸引全国的工商界人士投资图们江出海航线，促进东北充分发挥距欧美国家航程短的区位优势，发展远洋运输，开展国际贸易。

2．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有利于形成图们江区域国际合作开发新格局，促进东北振兴战略的有效延伸。东南亚泛北部湾区域国际合作发展战略和东北亚图们江区域国际合作开发战略是前景被普遍看好的发展规划。尤其是被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力推的东北亚图们江区域国际合作开发项目，运行二十年来，取得了很大的进展。

但目前图们江区域国际合作开发最大的制约因素在于不稳定的半岛形势和复杂的周边地缘政治，中国对图们江区域国际合作开发最积极，顾虑也较少；朝鲜持谨慎的积极态度，有一些患得患失的顾虑；俄罗斯则首鼠两端，持矛盾心态——既想开发落后的远东地区，又忌惮强占的领土被中国“渗透”和“恢复占领”、“事实占领”。这导致虽然有联合国极力撮合搞图们江区域国际合作开发，但相关国家各揣心腹事，难以统一协调，也难有更多国家行为的真正支持。使图们江区域国际合作开发事实上处于一种“只有协调人，缺少当事人和主导者”的状态。

从上世纪90 年代各国参与开发的经济资源和发展要素上看，中、朝、俄图们江三角洲地区的地方经济普遍相对落后，资金、技术不占优势，港口、对外通道等交通运输条件分布不均。成为制约这一地区合作开发的现实“瓶颈”，导致中、朝、俄三个核心国家在图们江区域国际合作开发上难有作为。

随着中国经济的迅速崛起，图们江区域国际合作开发形势发生了巨大变化，促使“中国主导国际开发”，甚至“中国单边开发”成为可能。中国在资金、技术、劳动力方面优势明显。中国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能够吸引周边国家参与图们江开发，大力发展图们江出海游、渔业捕捞、海洋运输，推动形成图们江区域开发新格局，成为东北振兴战略的有效延伸和强力支撑。

3．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有利于彰显我国在环日本海经济圈中的国际地位，在未来东北亚国际中心城市中占有一席之地。在环渤海的众多港城中，由于已经如花瓣一样瓜分掉了周围的腹地，附近又有北京这样具有全国意义的政治和经济中心城市。因此不会从中出现一个压倒群芳的国际港城。在东北亚地区，出现既是欧亚大陆桥的东端桥头堡，又是该区域的经济中心的国际城市是必然的，只是时间上的或早或晚、位置上的或在图们江口或偏离图们江口的问题。

目前，吉林在建设以珲春为口岸从图们江地区出海的通道，而黑龙江在建设以绥芬河为口岸从海参崴出海的通道，而且是绥芬河口岸大、珲春口岸小，这成了俄方以海参崴为中心建国际城方案的主要依据之一，而绥芬河口岸越大，海参崴就越发展，中国失去的就越多。

如果东北亚未来国际中心城市最终远离了图们江口的三国交界地区，在俄罗斯的海参崴或朝鲜半岛统一以后的清津或更远的地方形成未来国际中心城市，而中国只是如绥芬河与海参崴的关系那样，有良好的陆路交通与之建立密切的联系，形成以内陆国家的地位加入其中的局面，中国就必然会被边缘化。而一旦图们江开发计划因找不到合作的契机而落空，俄罗斯的海参崴就最有希望恢复曾经短暂一时的欧亚大陆桥的东端桥头堡地位，就是中国图们江开发战略的彻底失败。

（四）从“强基固边富民”层面看，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有利于促进东北边疆少数民族地区经济发展，社会安定、边防和平稳定。

图们江地区在我国是朝鲜族、满族等少数民族聚居的主要地区，该地区的少数民族同朝鲜半岛和海外其他国家和地区的朝鲜族侨民有着密切联系，具有很大的人脉资源优势。与朝鲜半岛水、陆相连的吉林省境内有110多万朝鲜族居民，被称为“朝鲜族之乡”的延边朝鲜族自治州内居住着80万朝鲜族人，占朝鲜族人口的70%以上。在侨居海外的朝鲜族人中，既有富商巨贾，也有朝野要员，他们与祖国内地来往频繁，愿意为东北地区，尤其是吉林省延边地区的建设发展出资、出力，这一切都是东北地区同朝鲜和韩国发展经贸合作的有利因素。通过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充分发挥这些优势，对促进东北少数民族地区经济发展，促进边境地区和谐稳定具有深远的战略意义。

总之，操作“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问题，是当前图们江三角洲地区、中朝俄区域经济合作的“催化剂”和“粘合剂”。在外交谈判中，中国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问题如果得到彻底解决，会大大增强这一地区国际开发和经济合作的融洽氛围，打破这一地区国际经贸合作“过冷”的局面，为图们江合作示范区建设铺平道路，实现“三赢”和“多赢”。实践表明，有些问题看起来很难，好像还碰不得，但如果敢于“尝试”，敢于“破禁”，进行良性互动，事情就会变化，局面就会打开，就会难事变易事，坏事变好事。

三、图们江出海复航面临的主要问题及工作推进情况

（一）图们江出海权问题由来及外交工作开展情况。

1.图们江出海权问题由来。

（1）中国失去图们江口、日本海沿岸土地及海中岛屿。1860年11月14日（咸丰十年十月二日）清政府被迫与沙俄签订《中俄续增条约》（又称《中俄北京条约》）。其中第一条规定；“此后两国东界，定为．．．．．．自松阿察河之源，两国交界逾兴凯湖直至白棱河，自白棱河口顺山岭至瑚布图河口，再由瑚布图河顺珲春河及海中间之岭至图们江口，其东皆属俄罗斯国；其西皆属中国，两国交界与图们江之会处及该江口相距不过二十里。”（见《中俄边界条约集》，商务印书馆1973年版，以下引文略）
    （2）第一次勘界。1861年6月28日（咸丰十一年五月二十一日）中俄签订了《中俄勘分东界约记》（又名《黑龙江定界记文》）作为《北京条约》的补充。其内《交界道路记文》中载：“再由瑚布图河顺珲春河及海中间之岭至图们江口，其东皆属俄罗斯国；其西皆属中国，两国交界与图们江之会处及该江口相距不过二十里。” “图们江左边距海不过二十里，立界牌一个，牌上写俄国‘土’字头，并写上界牌汉文。”

（3）吴大澂为中国争得船只经图们江口自由出入权利。第二次勘界后，1886年10月12日（光绪十二年九月十五日）中俄签订《中俄珲春东界约》。其内载：“一、图们江边‘土’字界牌年久失毁，亟应补立，依照1861年（即咸丰十一年）所定交界道路记重立‘土’字石牌。议明立牌之地，在该处山麓尽处江岸地方；此外顺图们江至海滩俄里十五里（计中国里三十里），径直至海口俄里十三里半（计中国里二十七里）。依此款，将1861年错立于离海口46华里（依约应为20华里）处的‘土’字牌向海口方向前移至距海口30华里处，吴大澂为中国收复10余华里沿岸土地。“四、由‘土’字界牌至图们江口三十里与朝鲜连界之江面海口，中国有船只出入，应与俄国商议，不得拦阻。巴大臣（指俄东海滨省巡抚兼理军务将军巴拉诺伏）已将此条函商俄京总理衙门，俟有复音再行补书于记文之后。列为正式文件一部分的俄京总理衙门于1886年10月12日的照会《附：俄国关于中国船只出入图们江口事的来照》内载；“命令本属各官，如有中国船只由图们江口出入者，并不可拦阻等因。”

第二次勘界后形成的另一份文件《中俄查勘两国交界道路记》（1886年10月12日）中《查勘两国交界第一段道路记》中载：“计新立‘土’字界牌之地至天文台，俄里六十五里半，约中国里一百三十一里，图上红线俱顺分水岭为界，水向西流入图们江者属中国；水向东流入海者属俄国。自‘土’字界牌以南，顺图们江至海口，计俄里十五里约中国三十里；陆路直量至沙滩末处，计俄里十三里四百五十五萨仁（一萨仁等于2.143米，合中国市尺6尺6寸——原条约文本注 ），约中国里二十七里有奇。”  

经过141天之据理力争和耐心等待，吴大澂终于为中国争回了日本海出海口问题。起初，原本想恢复位于波谢特湾[俄称厄克斯别的表海湾（内的罕奇一作罕西）港]（见《手书信稿·致张幼樵书》）。但因谈判困难，此愿望未能实现《手书信稿·致阎丹初大司农书》。进而想把图们江作为两国公共海口，最后，实在不行，也要俄国允许中国船只自由出入江口（见《皇华纪程》）。谈判中，经过激烈斗争，公共海口一事款果，但最终使俄方同意了中国船只出入图们江的要求，并以照会形式列入会议文件的附件。这一结果令吴十分高兴：“余与巴使（指西拉诺伏）费尽唇舌，竭数月之力，始获此一电”。在“吉林海口均已归入俄界的”情况下，能“得此转机，虽不能作中俄公共海口，而珲春本地商船，渔船，可以自由出入，不必定向俄官司领照，较为方便。”（《吴愙斋先生年谱》）
    自此之后，我国船只一直依此条约经图们江口出海捕鱼，通商，其间还开辟了珲春——西水罗里（在此换乘轮船）——新泻，元山——上海的近海航线。水上航运，商贸往来，盛极一时。珲春也一度成为东北地区和日本海沿岸地带商贸重镇。1938年发生“张鼓峰事件”，日本人封江后，我国船只被迫停航。

2.建国后我国外交工作开展情况。

（1）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争取。1950年6月朝鲜战争爆发后，苏联以向朝鲜运送军事物资名义修筑苏朝图们江铁路大桥（朝称友谊大桥），并修建哈桑铁路支线（海参崴至包得哥尔那亚，遂以铁路、桥梁同朝鲜国土连接起来。对我船只航行构成碍航设施。1964年中苏边界谈判时，我国政府代表团正式向苏方提出我船只经图们江出海航行权问题。苏方说这不属于边界谈判范围，如中方认为有必要，可由政府另行提出，双方可以专门讨论。并说这个问题还涉及第三国朝鲜，需要进行三国谈判。
    同年，我外交部向朝鲜正式提出这一问题，希望朝方予以同意，朝方答复说，朝认为中国航只通过图们江下游没有任何问题。后来，由于中苏边界谈判中断，中苏关系破裂，此事也就被搁置下来。

（2）80年代前期我国学者、专家提议恢复图们江出海权。1984年东北师范大学、吉林省社会科学院等单位部分学者专家，在吉林省对苏开展地方贸易可行性研究科研课题调研过程中，于1985年重新发现并向政府提出建议恢复我国图们江出海权，1986年底受到国务院国际问题研究中心总干事宦乡等同志重视，并将此事提到中央。
    1987年3月和5月，受宋健同志委派，国家海洋局领导和海洋政策专家到吉林调研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之事，引起吉林省政府高度重视。1987年5月14日和20日，吉林省人民政府和国家海洋局先后分别向国务院提出关于恢复我图们江出海权的请示与建议。之后，吉林省人民政府又专门派遣代表和有关专家赴京汇报，中央有关部门和地方各界领导为此事做了大量工作。

（3）80年代后期、90年代初恢复图们江出海权问题的解决与复航科学考察正式列入中苏边界谈判议程，得到苏方重新确认。1987年中苏重开边界谈判后，经我外交部积极努力，在1988年10月第三轮中苏边界谈判中，中苏两国政府代表团就这一问题达成了书面共同记录，中国方面认为，根据中俄有关界约的规定，中国船舶有权经图们江（苏称图曼那亚河）口出海航行。苏联方面表示，不反对中国航舶经图们江在其江口载物航行。但解决这个问题也需要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同意。
    （4）朝鲜政府同意中国船只经图们江口出海航行。1988年11月，朝鲜外长金永男访华期间，钱其琛外长向朝方提出了中国船舶经图们江出海航行问题。他说，根据《中俄珲春东界约》规定，中国船只经图们江出海俄国不得拦阻；在最近举行的中苏边界谈判中，苏方重新确认了中国方面的这项权利；现中方把这一问题通报朝方，希望得到朝方谅解。1988年1月，朝鲜外交部正式答复中方说，朝鲜政府同意中国船只在朝苏之间图们江水域航行。至于航行时要遵守的秩序，要由朝、苏、中三国具体商定。
    （5）写入新约，在中苏（俄）方面得到解决。1991年5月16日中苏（俄）在莫斯科签订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和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关于中苏国界东段的协定》。在《关于苏国界东段的协定中》，缔约双方重新确定了两国之间的国界东段边界具体走向，特别是，苏方同意中国船只（悬挂中国国旗）可沿协定有关界点以下的图们江（苏联地图为图曼纳亚河）通海往指定航行。并指出，此航行有关的具体问题将由有关各方协商解决。这一协定于1992年3月先后经俄罗斯议会（1992年2月13日）和中国全国人大党委会（1992年2月28日）批准，正式生效。

（二）图们江出海复航面临的主要问题。

1.俄罗斯方面。中国在1990年5月、1991年6月、1993年9月先后三次对图们江下游江段和日本海进行出海复航科学考察，俄方没有异议，较为配合。中国船舶有权经图们江（俄称图曼那亚河）口出海航行的规定被近年中俄签订的东段边界条约继承和承认。

2.朝鲜方面。对中国三次科学考察，开始积极，后来设置障碍。朝方阻挠中国由图们江进入日本海的主要手段是，对我方提出的相关建议采取拖延、不答复的态度，或者提出毫不相干的前提条件进行阻挠。如朝方提出：“只有在首先解决全部朝中边界勘定，包括朝、中、俄三国图们江边界点定位和鸭绿江口岛屿问题之后才能考虑谈判中国船只通航问题。”这些问题解决之后，朝方又提出：“中国与俄罗斯签订拥有出海权条约时，朝鲜是中国保护国，现在朝鲜是主权国家。条约只涉及中俄两国，对朝鲜无约束力”，“中国拥有许多出海港口又面向太平洋，依据国际海洋法，中国不是内陆国家，因而处于图们江上中游的中国不拥有经下游河口通海航行的权利”。  

尽管俄罗斯可能借口环境问题，对中国恢复出海权问题提出异议，但学界普遍观点认为，目前中国恢复图们江出海权的最大障碍在朝鲜。

（三）图们江出海复航前期工作推进情况。

为推动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在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不到5年的时间里，我国先后组织三次对图们江下游江段和日本海的出海复航科学考察。

1.第一次考察。这次考察是吉林省具体组织实施的对图们江“土字”界牌以下河道和出海口外2公里内海区进行的一次初步性试航考察。吉林省委、省政府成立了以李德洙副省长为组长的图们江出海复航试航考察领导小组。这次考察的技术工作，主要由国家海洋局海洋一所负责，吉林省派有关专家参加。考察前，中朝边境会晤比较顺利，朝方对我们这次试航考察表示给予大力协助。在中俄会晤交涉中，俄方也同意我方试航考察的意见，表示尽力协助。5月28日（庚午年五月初五），天气多云、微风，能见度很好。6时整，22名考察队员乘9艘挂着中国国旗的考察船离开防川沿图们江驶向日本海（俄罗斯方派2名边防军人于俄朝大桥下登船随行）。图们江河口段江宽、水深、坡降小、流速慢，离河口5公里左右，江面宽约800米，并可目击朝鲜和俄罗斯联设立的导航灯塔。上午8时整，考察船驶到江口，由于浪大船小，有5艘船进入日本海200米到800米远，预定考察任务完成后，于下午14时8分所有船只安全返航。

这次由吉林省科委、国家海洋局第一海洋研究所、吉林省交通厅、东北师范大学及延边朝鲜族自治州口岸管理办公室、延边水文勘测大队等单位的22名专家和科技人员组成的科考队，对图们江入海河段进行了河道通航环境科学考察。考察的区域范围：北起圈河大桥，南至图们江口，全长43公里。考察重点在防川“土”字牌附近以下河段河道长度18公里。考察项目内容包括：河道水深、浅地层剖面、航线障碍物、沉积物与地貌等。5月27日、28日圈河水文站的水位观测值分别为85.32M和85.19M，高于该站设计水位约0.8M。据初步统计，航道平均水深在防川以下为3.28M、主航道3.49M，防川以上为2.39M，最深处达8—12M，除个别深水处有基岩出露外，河道沉积物厚度均大于12M。本次科学考察圆满地完成任务，成功地取得了各项技术资料，达到了预期目的。

这次考察结果表明：图们江入海河段具有良好的通航条件。据《全国内河通航标准》规定，河道现状符合5级航道要求，略加整治疏浚后，航道等级标准还可提高，具有较好的开发远景。

2.第二次考察。这次图们江下游及日本海科学考察是继1990年5月28日对图们江出海复航考察之后进行的一次规模较大、时间较长、项目较多、内容较广的科学考察，是由吉林省图们江下游及日本海科学考察领导小组和国家海洋局共同组织实施的。整个考察工作认真贯彻了国务院关于对图们江下游及日本海进行科学考察的批复和吉林省政府于1991年4月4日在北京召开的图们江科学考察及综合开发讨论会会议纪要的精神，并做到了中央与地方、内政与外交、军区与边防密切配合，协同作战，从而使科学考察工作有条不紊地顺利进行。

考察工作大体上可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自5月20日至6月2日，为仪器设备安装调试和“东方哨所”大地控制及水准测量阶段。这一阶段的主要工作是：将所有考察船只运抵防川，并安装调试考察仪器设备，进一步与俄罗斯、朝、日三国落实涉外活动的具体细节问题。同时用GPS卫星定位系统测定了珲春地区原沿有的坐标系统偏差，检测了坐标参照物的位置和高程，取得了图们江下游河段的坡降资料。

第二阶段：自6月3日至6月11日，为图们江下游及江口海域环境调查阶段。这一阶段的主要工作是：进行图们江防川以下江段的水文、气象观测、水深地形测量、浅地层探测、沉积物及悬浮体取样和地貌调查，进行图们江口24平方公里海域的海洋水文、海水动力、潮汐、海洋气象、海底地貌、海洋沉积物及悬浮体取样等调查。在此期间，朝鲜方面在中朝协议的预定调查海域设置了障碍物，但我方设法取得了必要的数据。共取得调查数据75000余组。

第三阶段：自6月12日至6月29日，为日本海航线考察及顺访阶段。

这一阶段的主要工作是：向阳红16号船访问俄罗斯海参崴和日本新泻港，进行学术交流，同时进行航线海洋水文、海洋气象、船舶密度、海底地貌调查。由于朝鲜方面转变态度，不向我方正式发出邀请，甚至不同意我方在紧急情况下进港的要求，所以，访问清津港未能成行。访问海参崴港也由于俄罗斯军方干预，推迟一天靠港并由此缩短一天访问。6月16日至18日在海参崴访问期间，学术交流团分别与俄罗斯科学院远东分院太平洋研究所、俄罗斯水文气象委员会远东气象研究所和俄罗斯经济和世界海洋研究所进行了学术交流。俄罗斯科技人员对加强中俄海洋和东北亚经济发展方面的科技合作与交流表现出较大的兴趣，并提出了拟合作的项目和初步计划安排。6月21日至25日，向阳红16号船对日本新泻港进行了访问，受到了日本新泻县府、新泻市府和新泻县日中友好交流协会的热烈欢迎。我方代表出席了由新泻县副知事、新泻市副市长主持的欢迎宴会。在此期间，以吉林省为主的25名中方代表出席了由新泻大学环日本海研究会主办的“欢迎向阳红16号船访问新泻学术交流会”，双方就东北亚经济发展、吉林省与新泻市之间的交流及日本海的开发等问题进行了讨论。日方对开通图们江至日本西海岸航线及在图们江下游建港抱有浓厚的兴趣。学术交流团还应邀参观考察了新泻东港、西港、新泻航空港和日本运输省第一建筑局水理实验厂等，这对图们江港口建设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在海参崴和新泻港访问过程中，我们获得了滨海边区中长期发展规划、1932年和1977年由日本绘制的图们江口海图等一大批比较宝贵的资料，对图们江综合开发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在顺访航渡过程中，向阳红16号船还完成了水深、定位测线1400海里，收集了停泊港口、航线上的船只密度、海事情况及气象状况等资料，为今后我国船只在日本海活动提供了参考资料。

这次“图们江下游及日本海科学考察”作为实现我国图们江出海通航的重大步骤，是维护我国在日本海权益的体现，也是我国首次在日本海进行的大规模的海洋调查。通过这次考察，进一步提高了中央和地方对图们江通海航行重要意义的认识，并对图们江开发的目标、模式、途径等形成了共识。主要收获：（1）基本弄清了图们江出海口的通航环境，为图们江综合开发提供了基础资料。（2）日本海船舶密度不高，新泻港接纳船舶不受吨位限制，对图们江通海航行初期阶段开发极为有利。（3）初步明确了俄、朝、日三国对我国开发图们江口的态度，使今后的涉外工作更有针对性。此外，此次科学考察也以适度的力量表示了我国在日本海的存在，为进一步全面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打下了基础。

3.第三次考察。为促进图们江下游地区的开发，加强吉林省与日本海周边国家的经贸合作和友好关系，1993年9月3日至30日，以吉林省委副书记、延边州委书记张德江同志为团长的中国吉林省图们江地区开发交流团一行六十五人，乘国家海洋局北海分局“向阳红9号”科学考察船，对朝鲜的咸镜北道、俄罗斯滨海边疆区、日本的鸟取、岛根、新泻县和韩国的江原道等环日本海地区进行了考察访问。沿途停靠五个港口，航程3209海里，历时27天。所到之处受到了热情友好的接待，环日本海航行与顺访活动取得了圆满成功。

此次考察：（1）进一步增进了环日本海周边国家对图们江下游地区开发的了解，取得多方面共识。（2）扩大了贸易，促进了合作。（3）进一步扩大了交往的渠道。（4）取得了环日本海航线的重要考察数据。

四、解决图们江出海复航问题的对策

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作为图们江地区国际合作开发的核心问题，我们必须采取灵活务实的原则和策略，全力推动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尽快变成现实。

（一）继续通过外交谈判协商解决。

恢复我国在图们江出海航行的权力，离不开国家层面的积极推动，地方政府给予密切配合，全力解决出海权问题。

1.外交谈判的原则和策略。

（1）外交谈判优先性原则。

外交主导，提纲挈领，统筹资源。图们江综合开发是一个庞大的系统工程，既有内政，又有外交，制约开发合作的因素很多。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作为图们江地区开放开发核心问题，重点和难点都在外交工作。我们必须抓住时机，加大跑上工作力度，推动国家层面解决，由外交部牵头，吉林省和相关部委积极配合，尽早开展对朝、对俄外交谈判工作，争取早日签订中、朝、俄三国图们江通航协议。我们必须从现在起，本着务实稳妥，积极推进的原则，使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尽快变成现实。

（2）重点突破，分步实施的原则。先协调朝、俄允许我出海考察“经常化”，再以此推动签订三国航行协议；先解决出海权问题，然后再操作防川建港问题。

鉴于图们江内河建大港和港口群的计划容易引起朝、俄的疑虑，增加谈判的难度，首先要集中力量解决图们江出海权问题。同时，在外交谈判中要力争取得疏浚河道、排除碍航地物等保障出海航行的权利。图们江水文地质、地貌等条件均比较好，经过疏浚治理即可通航，然后提出建设中小港口的方案。坚持由小到大、由简到繁、逐步扩展的原则，分步进行航道治理和港口建设。目前可在防川具备条件的地方先行建设简易的码头。至于内河建大港问题，待到图们江地区开发事业得到相当发展、各国关系充分理顺并就此达成共识、中小船只出海航行取得经验、实践证明建大港可行、资金来源有保障时，再实施建大港计划也为时不晚。

2．外交谈判的工作准备。为解决图们江出海权问题进行深入调查研究，找出有说服力的谈判论据和策略。

（l）研究图们江的法律和历史问题，为进一步争取国家权益提供依据。图们江属于国际河流，按照相关法律规定，沿江各国在该江所有可航河段，均应享有平等的自由航行权利和进入公海的自由。事实上，在图们江中、朝河段，两国船只是自由航行的。根据历史条约规定，中国土字界碑以下15公里俄朝入海河段，享有通海航行权利，而且事实上已经行使多年。因此，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利是符合国际法和历史条约规定的权利。

（2）研究国际河流航运、航道疏浚、管理的典型案例。

（3）研究利用公路、铁路进行陆海跨国直达运输的典型案例。

（4）研究国际河流水资源开发利用和保护的典型案例。

（5）研究国际自由贸易特别是多国合作自由贸易区的典型案例。

3．制定对俄对朝谈判议案和预案。外交部牵头就恢复出海权问题研究制定对朝、对俄谈判议案和预案及其他各项准备工作。

（1）对朝、对俄出海权问题谈判议案。

（2）对朝、对俄疏浚江道，加固堤坝议案，清理俄、朝铁路桥上游约200米的碍航残存桥基，进行河道整治。

（3）对朝、对俄改造朝俄铁路大桥议案。

（4）与俄、朝协商，允许我方在防川图们江岸建设出海港口的协议。

4.谋求实现出海航行的正当合理要求。以“科学考察”、“捕鱼”等名义对朝、对俄提出出海问题，实现图们江出海科学考察“经常化”，渔船和补给船出入经常化，进而实现出海航行的正当的合理要求。

5.实施“出海”与“借港”和“援朝”相结合。在图们江地区开发上，我国的劣势在于没有自己的出海口，借港出海，严格说来只是权宜之计，我方是处于被动局面。尽管现在可以借用朝鲜和俄罗斯的港口出海，但这两国局势均不很稳定，其国际信誉、商业形象较差，所以作为长远的考虑，中国一定要排除一切阻挠，开辟自己的出海通道，在几条通道间进行合理的分工。而且朝方通过中方借港出海获利愈多，罗先港、清津港愈发展，就愈不想图们江口被打开。我们要抓紧目前朝鲜半岛南北尚未统一，朝鲜经济困难较大、在许多方面有求于我，罗津—先锋地区不断扩大对外开放并希望加大同我方的合作等有利时机，积极同朝方进行外交谈判，及早解决这个问题。

为解决恢复出海权问题，以“出海”为前提，租借罗先港。租俄港和租朝港两项目同时进行，以租朝港为核心，用租俄港策应租朝港。同时，提出以恢复图们江出海权为前提，积极支持朝鲜罗先地区的开发开放，一方面有利于确保中国东北南下日本海通道的畅通，另一方面也有利于我国出海权问题的最终恢复和产生实际经济意义。商请国务院让国有企业介入朝鲜罗先自由贸易区的开发，由企业租借罗先港，国家给予政策和资金等方面的扶持。或改变对朝援助方式，“直补”罗先贸易区，以营造有利于恢复图们江出海权的外交形势。“通海”和“借港”相捆绑，两大项目同时推进。

6.加大舆论宣传工作，促进出海权问题的解决。充分发挥外宣报刊、互联网等新闻媒体的引导、造势作用，有针对性地开展宣传工作，营造有利于图们江开发创业的舆论氛围，为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和加快推进图们江地区合作开发服务。我们应经常性的开展有关图们江地区开发所取得的成绩；图们江地区开发可以给多国带来的利益；图们江地区开发对推动东北亚地区经济合作的意义和关于图们江地区开发的各种建议等方面的积极内容，为外交谈判扫清障碍，促进图们江出海权问题的解决。

（二）深化区域经贸合作推动解决。

制定全新的由中国主导的图们江区域开放开发“路线图”，确立新的开发模式，加强区域经贸合作交流，推动图们江出海权问题的解决。

1. 抓住历史机遇，勇于担当和作为，积极介入区域国际合作，主导图们江地区开发开放。中国主导图们江区域开放开发是历史的必然。纵观图们江区域开放开发20年的历程，不温不火的原因，除了地缘政治对地缘经济的影响之外，在一定意义上，所谓的图们江区域开放开发重要问题是要有主导国。

俄国由于领土问题，在远东地区的开发上顾虑丛丛，远东地区经济发展落后需要开发，但从保守的地缘政治思维出发，俄国的态度仍把确保远东地区的“安全和稳定”放在第一位，地区经济开发只能居于第二位。所以，在图们江区域开放开发问题上，俄需要开发远东图们江地区，但又不希望有更多的人，尤其是中国人进入远东地区。特别是俄国认为将来图们江地区开发后，中国将拥有通向日本海的出海口，而俄远东地区的符拉迪沃斯托克和纳霍德卡难以同经济发展迅速的中国竞争。显然，俄国不能担当主导图们江开放开发的重任，也不会对他国主导开发给予积极的配合。也因此，与俄国谈借道港口的事，与俄国谈通关环境和经贸环境的事，外交难度最大。

朝鲜由于政治地理的局限，受国内政治、冷战思维、民族心理等因素影响，使朝鲜对图们江区域开放开发呈现出“有限”的开发状态。本国的开发区——自由经济贸易区仅是为政治服务的“钱袋子”，而非“实验田”，朝鲜对推动图们江区域“贡献”有限。但由于朝鲜与中国关系说到底是依存关系，如果中国提出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问题，辅以相应的援助和“外交”成本，在打通出海通道的问题上，朝鲜的态度是会有转变的，是能够为我所用的。

环日本海地区的日本、韩国、内陆的蒙古等国，对图们江区域开发还是积极参与和相当支持的。日韩受区位限制，推动图们江区域开放开发的影响有限，但政治开明，态度积极，经济技术力量雄厚，是开放开发潜在的巨大的外围力量。内陆国蒙古，无更多力量推动图们江区域开放开发，但苦于没有对外通道和发展契机，无疑，蒙古对这一地区的开发持乐观其成的态度。

随着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东北振兴规划和国际合作示范区的深入实施，中国在东亚地区的政治经济影响力将日益增强，足以担当主导图们江区域开放开发的重任。

2.确定“联朝鲜，拉韩日，诱（熬）俄国，带蒙古”的开发策略，不断深化图们江地区经贸合作。立足历史和现实状况，主导图们江区域开发开放，确定“联朝鲜，拉韩日，诱（熬）俄国，带蒙古”的开发策略。“联朝鲜”是为了解决“图们江出海”和“借港”问题，进而解决对外开放的通道问题，实现“以单边促双边”；“拉韩日”是推动韩国和日本积极参与到中国东北借道朝鲜进入日本海运输走廊，实施中、朝、韩、日四国的区域开发。这是“以双边促多边”；“诱（熬）俄国，带蒙古”就是俄蒙都是资源大国（尤其是俄国），图们江区域国际合作开发需要他们参与。鉴于俄有条件也有顾虑，蒙古力量有限，需要进行诱导、加温和带动，促使俄国看到图们江区域开发有利可图。

3.充分发挥国际组织的地位和作用，积极配合国际组织开展工作，促进区域各国间利益的协调与合作。国际组织是“增温器”，是可以“令诸侯”的“天子”。人们已经清楚地看到，图们江地区的多国合作工程只有通过国际组织的协调，才能有所进展。图们江地区多国合作愈发展，国际组织的作用愈加强，反之亦然。我们应该站在国家利益和战略利益的高度，充分利用国际组织的协调作用。

目前，应从两个方面加强这一工作：一是各级领导要不断提高、掌握、善于处理国际事务的能力和水平，能够充分发挥和利用国际组织的作用，来推动图们江地区各项事业的发展；二是要积极推动国际组织，提高其在图们江地区多国合作开发中的层次和力度，使之能够协调解决各有关国家在图们江联合作开发中面临的问题。

4．加强与俄罗斯等东北亚区域国家的联系，推动双边、多边合作的发展。虽然目前在图们江地区我同俄合作的规模还不大，困难因素还不少，许多关系尚须理顺，但是从长远来看，未来潜力巨大，这是朝鲜方面不可比拟的。我们必须知道“联朝鲜，拉韩日，诱（熬）俄国，带蒙古”策略的制订，在一定意义上是针对俄罗斯的，是为了带动俄罗斯参与开发。

当前，我们应着重对俄推动以下几个方面的合作：一是真正实现通道畅通，使人流、物流自由流动，促使珲春出现新的繁荣局面，带动第三产业的发展；二是理顺政策，搞好市场调研，把边境贸易重新振兴起来，适度放宽我方粮食出口和从俄方进口的某些限制；三要完善基础设施建设，抓紧外事谈判，尽快实现中俄铁路公路的国际联运。

五、恢复行使主权后的开发建设事宜

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的恢复，标志着图们江开放开发进入新阶段，后继工作纷繁复杂，任务紧迫，必须加大力度，未雨绸缪，多管齐下，全力推进。

（一）积极与俄朝保持热线联系和沟通协调，促进涉外事务的解决，开展建港、疏浚江道、开辟航线等工程建设和实施管理。

图们江下游地区具备建设内河港口群的技术可行性。中国方面1990年和1991年先后进行了两次图们江入海河段及河口附近海域的综合考察。考察结果表明图们江下游入海段河道已具备较好的通航条件。

1.初期阶段工作。

（1）成立航运机构，组建小型船队，首先开展无港航行。考察证明，百吨级船舶经图们江河道，横渡日本海进入新泻海港是完全可行的。因此，应不失时机地组建小型船队，无港航行。应请国家计委、交通部、财政部、海洋局在船舶选型、购置与人员培训、经营亏损补贴等方面给予支持。

（2）通过外交谈判解决当地居民出图们江进日本海的捕鱼问题。与日、俄、朝三国协商，达成我方在图们江口和日本海的渔业协定。在防川附近建设一座渔港，购置5艘300吨/600马力渔船，组织捕鱼船船队，开展近海和远洋捕鱼业，并在防川建设远洋捕鱼的补给基地。出海捕捞生产，不仅可以获得一定的经济效益，而且更重要的是能形成连续性出海航行的局面，有利于促进自由出入图们江口这一目标的实现。

（3）利用图们江出海航行，发展吉林省以沿江观海、出江环海为主要内容的旅游业。购置1000吨级江海直达货轮5艘，游轮5艘，开辟通往俄国海参崴、朝鲜罗津、日本新泻和韩国釜山的客运航线。同时做好开辟对俄、日、朝、韩海上观光旅游线路的前期准备工作。

（4）与俄、朝协商，允许我方为通航进行航道疏浚，并将挖掘出的泥沙就近卸在河床两侧，整治防川至江口段河道，使其达三级航道标准（浅水滩水深2.2米，限制性航道水深3.2米，底宽45米，弯曲半径480米以上），建设防川“土”字界牌以下图们江护岸工程，防止海水倒灌后两岸土地的盐渍化问题发生。

（5）防川港建设。先期建成临时性的客运码头和400吨级散货（粮食）码头，年吞吐能力达40万吨。与俄、朝协商，争取实现图们江下游航道国际化，使其他国家船只能够进入防川港，以扩大港口功能。

（6）与俄朝协商改建朝俄铁路大桥，以利于图们江通航。

（7）组建重量级国内招商团到俄罗斯、日本、韩国进行经贸招商，确定贸易伙伴。加强东北，尤其是吉林省与俄罗斯滨海边疆区及朝鲜、日本、韩国沿岸地区的友好往来。

2.后继阶段工作。

（1）根据“借港”协议，以朝鲜罗先港为主，俄罗斯扎鲁比诺等港为辅，加强港口建设，增强吞吐能力，确保畅通，形成强大的南下海运能力，为东北物流海陆联运做准备。

（2）稳步推进以防川为中心的内河港口群建设，逐步增加航运能力和吞吐量。经过疏浚河道、海水倒灌，防川以下航道水深达到10米，万吨轮可进到防川。防川至敬信航道水深疏浚至4米至6米，可行驶万吨以下江海直达轮。自防川至敬信约30公里的江岸，沿江布港，最后达到5000万吨的货物处理能力。根据中国东北地区资源和产业发展特点以及珲春、敬信的城市发展方向，形成粮食、煤炭、集装箱、散货和客运等五个专业码头比较可行。

（3）开辟沿边境和图们江通海旅游线，开辟中、俄、朝、日、韩跨国旅游、沿江观海旅游、环日本海游。

（4）建设北山旅游区（50公顷），包括游乐城、度假村、东北亚自然文化名胜微景区和市区东部满、汉、朝民俗村和博物馆等旅游景点。

（5）新建各级各类旅游宾馆，使全市旅店床位达10000张，年创汇800万—1000万美元。


这些年那么多粮食喂北棒了，还是没把这个事谈妥。也不知道国家上层面有无人持续关心这事

阴暗的想：北棒巴不得吉林发展的差点，才不会凸显差距，才不想给TG这个出海口呢，这样TG只能继续租用罗先港的份

朝鲜方面。对中国三次科学考察，开始积极，后来设置障碍。朝方阻挠中国由图们江进入日本海的主要手段是，对我方提出的相关建议采取拖延、不答复的态度，或者提出毫不相干的前提条件进行阻挠。如朝方提出：“只有在首先解决全部朝中边界勘定，包括朝、中、俄三国图们江边界点定位和鸭绿江口岛屿问题之后才能考虑谈判中国船只通航问题。”这些问题解决之后，朝方又提出：“中国与俄罗斯签订拥有出海权条约时，朝鲜是中国保护国，现在朝鲜是主权国家。条约只涉及中俄两国，对朝鲜无约束力”，“中国拥有许多出海港口又面向太平洋，依据国际海洋法，中国不是内陆国家，因而处于图们江上中游的中国不拥有经下游河口通海航行的权利”。  


http://hcdx.org/Item/90.aspx

【摘  要】图们江出海口位置优越，濒江临海，是连接东北亚腹地和直通欧洲、构成欧亚大陆桥东端桥头堡的理想位置，是国际客货陆海联运的最佳结合点。历史上图们江曾是中国渔民和商船自由出入日本海的通道，由于战争被迫中断。恢复图们江出海航行权，彰显神圣的国家主权，事关国家利益，意义重大，必须引起从地方到中央的足够重视。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是图们江地区国际合作开发的核心问题，我们必须采取灵活务实的原则和策略，全力推动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尽快变成现实。积极构建图们江区域国际合作开发新模式，深化区域经贸交流与合作，形成“大通道，大旅游，大经贸，大市场，大物流”发展格局。

【关键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外交谈判；区域经贸合作；国际示范区建设



一、图们江出海口地缘优势

1.图们江自然地理概况。图们江位于吉林省东南境，是中朝、俄朝间的界河，全长505.4公里，其中中朝国界段流长490.4公里，俄朝国界段流长15公里。图们江是吉林省一条重要的河流，在朝鲜是其第二长河。图们江发源于长白山主峰东麓的布库里山，初向东流，而后转向东北，在三合附近北上至图们，出图们市区后折向东流，到密江附近又折向东南，在防川以下越“土”字牌出国境，沿俄朝边界入日本海。图们江出海口位置优越，濒江临海，是连接东北亚腹地和直通欧洲，构成欧亚大陆桥东端桥头堡的理想位置，是国际客货陆海联运的最佳结合点。

2.图们江出海历史价值。图们江是中国渔民和商船自由出入日本海的通道。渔民们经过图们江的出海口进入日本海打鱼；商人们则通过图们江口开展海外贸易。

十九世纪末，东亚地区陆路交通普通落后，致使海上贸易比较盛行。珲春以其临边通海的地理优势，成为东北内陆广大地区的窗口，迅速成为国际贸易的货物集散地，并以此为中枢，构成了一个巨大的跨国贸易网。这一贸易网由于消费地域广阔，货物来源充裕，国际贸易曾相当发达。据《珲春县志》记载：1886年珲春有渔船及货轮，经由图们江口去日本海捕鱼及往返俄国、朝鲜、日本、上海、大连、烟台、青岛、威海转送货物，进行贸易运输，享有“海上丝绸之路”之称，防川港年吞吐量达到200万吨，珲春也一度成为东方自由贸易市场。

为了适应贸易发展的需要，清末曾疏浚图们江航道。《清史稿》宣统皇帝本纪三年（1911年）记载：“戊申（1908年），吉林浚图们江航路于海。”1910年5月珲春正式开港后，航运事业更是飞速发展。当时，珲春已开始成为国际贸易的货物集散地，有大量的小轮频繁往来于珲春与朝鲜土里岭或西水罗里之间，为大火轮倒运货物，使珲春与日本海各港及上海等地建立了海上联系。也有一些小轮沿日本海岸直接开往海参崴或清津港，进行直达水上运输。《满洲年鉴（1933年版）》记载：“珲春地处苏境沿海州附近，清末民初与苏境海参崴通航，近年又同朝鲜之清津港航运频繁。”

据《珲春县志》载，珲春始自清末民初，不但在县城建有码头，而且还设有几家海运公司，据统计，1926年珲春已有船只60艘，平均载重量15吨以上。1933年《满洲年鉴》统计：出入珲码头的各种船只1929年为1469艘，24799总吨，平均17吨/艘；1930年为847艘，14422总吨，平均17吨/艘；1931年为1394艘，25123总吨，平均18吨/艘。珲春码头在二、三十年代的规模由此可见一斑。

贸易的发展，促进了珲春的繁荣。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的珲春，俨然已是一个国际商业城市，人口聚集，店爿林立，商贾云集。除了国内上海、东山以及东北内陆的商人在这里设有商号外，俄国、日本、朝鲜以及英国的侨民也在这里建有商号、医院、教堂等设施。珲春一度成为规模仅次于吉林的商业城市。直至1938年50多年间，中国每年有1000多艘船只从图们江口进出日本海。

1938年，日苏爆发了“张鼓峰事件”，日军出于军事需要，封锁了图们江入海河段。珲春丧失了出海通道，珲春码头失去了存在的意义。珲春港在兴旺了20多年后，不得不废弃了。此后的半个多世纪，我国一直没有重新行使图们江出海权。

二、图们江出海复航的重要意义

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事关国家主权完整和我国在日本海的海洋权益，事关我国在东北亚国际政治格局中的战略地位，事关民族地区经济社会发展和边疆国防和谐稳定，事关东北振兴发展战略的实施和图们江地区国际合作开发进程。

（一）从国际地缘政治层面看，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对确保国家安全，实现经略海洋战略，确立东北亚区域主导地位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

1.从国家发展战略层面考量，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是形成新的国家战略支撑点的需要。在中国经济融入“海洋时代”的当下，有两个地缘政治敏感区关系到“民族的复兴”和“经济的持续稳定发展”：一个是广义的南中国海地区，那里涉及到“东南亚泛北部湾区域国际合作发展战略”问题，南中国海问题的关键是占住岛就能保住海：“搁置”意味着“保本”或“少输”，“事实占领”意味着“不输”。一个是东北亚环日本海地区（包括图们江区域），那里涉及“东北亚图们江区域国际合作开发战略”问题。而中国东北亚环日本海地区问题的关键是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进而恢复中国在日本海的海洋权益；“搁置”则意味着“失去”或“正在失去”，“事实恢复” 则意味着“不输”或“失而复得”，其紧迫性不言而喻。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使中国籍此打开出海口，为东北经济发展开辟一条新的出海通道，能够增强中国在该地区的话语权和主动权，在国际合作诸多领域中占据主导地位，最终实现经略海洋的发展战略。

2．从国家安全角度层面考量，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是确保中国东北地区安全的需要。近年来，“半岛危机”的不确定因素越来越大，愈演愈烈，给东北亚国际政治带来严重影响，也给中国的国家安全带来严重威胁。特别是朝鲜的核计划和卫星（导弹）计划、 “先军政治”和“豪赌逻辑”，成为邻国眼中的“惹火”行为和大国眼中的“不安分”表现，导致其与韩、日、美联盟对峙的升级，陷自身于孤立状态，对我国安全更为不利。尤其是“台海危机”趋于淡化，局势稳定之后，“半岛地区”成为亚洲战争阴云笼罩的危险地区，也成为威胁中国国家安全的“心腹大患”，在一定意义上威胁着中国改革开放30年建设成果。审视“六方会谈”的得失、“朝鲜核试爆”带来的冲击，都在提醒中国：过去的朝鲜战争影响了中国的统一，今天的半岛形势，不能再成为中国经济发展和民族复兴的障碍。中国必须结束半岛地区政治局势“任由大国掣肘演绎”、“听任小国豪赌逻辑”的被动局面，彰显中国在东北亚环日本海地区的“事实存在”。国际政治的实质是大国政治，东北亚区域地缘政治正是这样。朝鲜尽管强硬，最终还得重复历史的做法：向中国求援。所以中朝关系的回升是可以期待的。而目前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的主要障碍主要来自朝鲜，中国完全可以利用这个，向朝方提出中国的关切，通过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与朝鲜构建新型战略合作友好关系，在经济上支援、合作，在军事上协防、监控，具有刻不容缓的深远战略意义。

（二）从国内政治层面看，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是继香港、澳门回归后，摆在中国人民面前急需解决的重大时代课题。

我国是个海洋大国，有16500公里的海岸线，不乏优良港口，似乎没有必要付出重大代价在日本海寻得一个大港。但对于图们江通航问题决不可以用单纯经济观点、单纯技术观点和实用主义观点来看待。恢复图们江出海航行权，彰显神圣的国家主权，事关国家利益。一些否认图们江通航价值的言论，则表现了人们对图们江开发问题认识高度和深度的差异。曾任吉林省委书记张德江同志说的好：“图们江水多水少、水深水浅、冰冻期长短、能走小船还是能走大船不是问题的实质，实质是我国要恢复行使通海航行这一权利。”经国家河口港湾专家使用现代化仪器两次勘测也证明，图们江具备建设大型河口港的客观条件。根据地区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以现代港口技术和经济实力，逐步地(不是一步到位)建成大型的河口海岸港口群是可以做得到的。珲春建设港口的重要意义，在于确立我国在日本海的地位，申明我国拥有图们江出海权，沿图们江出海，是我国的神圣权利。

目前，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问题是制约图们江地区开发的一个关键问题。加快解决这一历史遗留问题，能够增强区域各国对图们江地区国际合作开发前景的信心，调动参与图们江地区开发与投资的积极性，促进图们江地区各国间的交通运输联系和经济文化交流。

（三）从区域经济发展层面看，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是实施东北振兴战略和促进图们江地区国际合作开发的需要。

图们江出海，可打开国际交流合作之门，建立我国直通日本海的海运通道，吸入外国资金和技术，带动边疆少数民族地区发展和东北老工业基地振兴。在这一地区的合作开发中，可规避我国在该地区受制于人的被动局面，实现自主发展。

1.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有利于促进东北振兴发展，打开通向日本海的“黄金水道”。中国改革开放三十年的实践表明，作为中国经济潜在的增长极—东北的振兴发展需要营建一个畅通、便捷，与国际市场接轨的物流通道环境，尤其需要一个运价低廉的能够通向日本海沿岸各国的水上通道。从图们江进入日本海的江海水上通道无疑是首选。

海上通道是最便捷的通道，海运发达与否在一定程度上决定着一个地区的经济发展。大连在东北能一枝独秀，就是占了东北的海上门户之利。但由于大连居于“扇把”位置的局限性，使东北人认识到必须另辟蹊径，寻找新的出海口。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吉林省在利用日本和韩国的资金和技术上有着人脉和地缘等方面的优势，但由于没有自己的出海口，需要跨省或跨国才能出海，开放开发受到很大的限制。吉林省属于近海省，及早进入日本海当属开发图们江应有之义。当年我国对图们江开放开发的提出正是源于吉林省打通图们江出海口的课题。图们江口是中、俄、朝三国接壤地区，也是环日本海和东北亚诸国辐辏之地，从这里到朝鲜的罗津40公里，到清津80公里，到俄国海参崴160公里，到韩国釜山750公里，到日本新泻850公里。从图们江口穿过津轻海峡，到加拿大的温哥华8400公里，到美国旧金山8430公里，比上海或天津近1000-2000公里，到英国伦敦13560公里，比广州近5000多公里，充分显现了这一通海航道的便捷优势。珲春市防川以下18公里是图们江入海河段，河道宽直，坡小水平，水深较大，利于航行。属五级航道标准，可通航300吨级的船舶，稍加疏浚可达四级航道标准，通航500吨级的船舶。即使利用现有航道条件进行航运，发展旅游、捕鱼、小型物流和海上补给，其直接对珲春、延边、乃至吉林省经济的拉动作用也是非常可观的。

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打通进入日本海的国际通道，有助于开辟东北通往日本海沿岸俄朝韩日等国的国际旅游航线，形成以出海游为特色的旅游品牌，振兴东北旅游业；有助于开辟东北在日本海的海洋捕捞业，开展与俄朝两国渔业合作，能够为延边和吉林省乃至东北带来新的经济增长点；能够吸引全国的工商界人士投资图们江出海航线，促进东北充分发挥距欧美国家航程短的区位优势，发展远洋运输，开展国际贸易。

2．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有利于形成图们江区域国际合作开发新格局，促进东北振兴战略的有效延伸。东南亚泛北部湾区域国际合作发展战略和东北亚图们江区域国际合作开发战略是前景被普遍看好的发展规划。尤其是被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力推的东北亚图们江区域国际合作开发项目，运行二十年来，取得了很大的进展。

但目前图们江区域国际合作开发最大的制约因素在于不稳定的半岛形势和复杂的周边地缘政治，中国对图们江区域国际合作开发最积极，顾虑也较少；朝鲜持谨慎的积极态度，有一些患得患失的顾虑；俄罗斯则首鼠两端，持矛盾心态——既想开发落后的远东地区，又忌惮强占的领土被中国“渗透”和“恢复占领”、“事实占领”。这导致虽然有联合国极力撮合搞图们江区域国际合作开发，但相关国家各揣心腹事，难以统一协调，也难有更多国家行为的真正支持。使图们江区域国际合作开发事实上处于一种“只有协调人，缺少当事人和主导者”的状态。

从上世纪90 年代各国参与开发的经济资源和发展要素上看，中、朝、俄图们江三角洲地区的地方经济普遍相对落后，资金、技术不占优势，港口、对外通道等交通运输条件分布不均。成为制约这一地区合作开发的现实“瓶颈”，导致中、朝、俄三个核心国家在图们江区域国际合作开发上难有作为。

随着中国经济的迅速崛起，图们江区域国际合作开发形势发生了巨大变化，促使“中国主导国际开发”，甚至“中国单边开发”成为可能。中国在资金、技术、劳动力方面优势明显。中国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能够吸引周边国家参与图们江开发，大力发展图们江出海游、渔业捕捞、海洋运输，推动形成图们江区域开发新格局，成为东北振兴战略的有效延伸和强力支撑。

3．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有利于彰显我国在环日本海经济圈中的国际地位，在未来东北亚国际中心城市中占有一席之地。在环渤海的众多港城中，由于已经如花瓣一样瓜分掉了周围的腹地，附近又有北京这样具有全国意义的政治和经济中心城市。因此不会从中出现一个压倒群芳的国际港城。在东北亚地区，出现既是欧亚大陆桥的东端桥头堡，又是该区域的经济中心的国际城市是必然的，只是时间上的或早或晚、位置上的或在图们江口或偏离图们江口的问题。

目前，吉林在建设以珲春为口岸从图们江地区出海的通道，而黑龙江在建设以绥芬河为口岸从海参崴出海的通道，而且是绥芬河口岸大、珲春口岸小，这成了俄方以海参崴为中心建国际城方案的主要依据之一，而绥芬河口岸越大，海参崴就越发展，中国失去的就越多。

如果东北亚未来国际中心城市最终远离了图们江口的三国交界地区，在俄罗斯的海参崴或朝鲜半岛统一以后的清津或更远的地方形成未来国际中心城市，而中国只是如绥芬河与海参崴的关系那样，有良好的陆路交通与之建立密切的联系，形成以内陆国家的地位加入其中的局面，中国就必然会被边缘化。而一旦图们江开发计划因找不到合作的契机而落空，俄罗斯的海参崴就最有希望恢复曾经短暂一时的欧亚大陆桥的东端桥头堡地位，就是中国图们江开发战略的彻底失败。

（四）从“强基固边富民”层面看，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有利于促进东北边疆少数民族地区经济发展，社会安定、边防和平稳定。

图们江地区在我国是朝鲜族、满族等少数民族聚居的主要地区，该地区的少数民族同朝鲜半岛和海外其他国家和地区的朝鲜族侨民有着密切联系，具有很大的人脉资源优势。与朝鲜半岛水、陆相连的吉林省境内有110多万朝鲜族居民，被称为“朝鲜族之乡”的延边朝鲜族自治州内居住着80万朝鲜族人，占朝鲜族人口的70%以上。在侨居海外的朝鲜族人中，既有富商巨贾，也有朝野要员，他们与祖国内地来往频繁，愿意为东北地区，尤其是吉林省延边地区的建设发展出资、出力，这一切都是东北地区同朝鲜和韩国发展经贸合作的有利因素。通过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充分发挥这些优势，对促进东北少数民族地区经济发展，促进边境地区和谐稳定具有深远的战略意义。

总之，操作“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问题，是当前图们江三角洲地区、中朝俄区域经济合作的“催化剂”和“粘合剂”。在外交谈判中，中国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问题如果得到彻底解决，会大大增强这一地区国际开发和经济合作的融洽氛围，打破这一地区国际经贸合作“过冷”的局面，为图们江合作示范区建设铺平道路，实现“三赢”和“多赢”。实践表明，有些问题看起来很难，好像还碰不得，但如果敢于“尝试”，敢于“破禁”，进行良性互动，事情就会变化，局面就会打开，就会难事变易事，坏事变好事。

三、图们江出海复航面临的主要问题及工作推进情况

（一）图们江出海权问题由来及外交工作开展情况。

1.图们江出海权问题由来。

（1）中国失去图们江口、日本海沿岸土地及海中岛屿。1860年11月14日（咸丰十年十月二日）清政府被迫与沙俄签订《中俄续增条约》（又称《中俄北京条约》）。其中第一条规定；“此后两国东界，定为．．．．．．自松阿察河之源，两国交界逾兴凯湖直至白棱河，自白棱河口顺山岭至瑚布图河口，再由瑚布图河顺珲春河及海中间之岭至图们江口，其东皆属俄罗斯国；其西皆属中国，两国交界与图们江之会处及该江口相距不过二十里。”（见《中俄边界条约集》，商务印书馆1973年版，以下引文略）
    （2）第一次勘界。1861年6月28日（咸丰十一年五月二十一日）中俄签订了《中俄勘分东界约记》（又名《黑龙江定界记文》）作为《北京条约》的补充。其内《交界道路记文》中载：“再由瑚布图河顺珲春河及海中间之岭至图们江口，其东皆属俄罗斯国；其西皆属中国，两国交界与图们江之会处及该江口相距不过二十里。” “图们江左边距海不过二十里，立界牌一个，牌上写俄国‘土’字头，并写上界牌汉文。”

（3）吴大澂为中国争得船只经图们江口自由出入权利。第二次勘界后，1886年10月12日（光绪十二年九月十五日）中俄签订《中俄珲春东界约》。其内载：“一、图们江边‘土’字界牌年久失毁，亟应补立，依照1861年（即咸丰十一年）所定交界道路记重立‘土’字石牌。议明立牌之地，在该处山麓尽处江岸地方；此外顺图们江至海滩俄里十五里（计中国里三十里），径直至海口俄里十三里半（计中国里二十七里）。依此款，将1861年错立于离海口46华里（依约应为20华里）处的‘土’字牌向海口方向前移至距海口30华里处，吴大澂为中国收复10余华里沿岸土地。“四、由‘土’字界牌至图们江口三十里与朝鲜连界之江面海口，中国有船只出入，应与俄国商议，不得拦阻。巴大臣（指俄东海滨省巡抚兼理军务将军巴拉诺伏）已将此条函商俄京总理衙门，俟有复音再行补书于记文之后。列为正式文件一部分的俄京总理衙门于1886年10月12日的照会《附：俄国关于中国船只出入图们江口事的来照》内载；“命令本属各官，如有中国船只由图们江口出入者，并不可拦阻等因。”

第二次勘界后形成的另一份文件《中俄查勘两国交界道路记》（1886年10月12日）中《查勘两国交界第一段道路记》中载：“计新立‘土’字界牌之地至天文台，俄里六十五里半，约中国里一百三十一里，图上红线俱顺分水岭为界，水向西流入图们江者属中国；水向东流入海者属俄国。自‘土’字界牌以南，顺图们江至海口，计俄里十五里约中国三十里；陆路直量至沙滩末处，计俄里十三里四百五十五萨仁（一萨仁等于2.143米，合中国市尺6尺6寸——原条约文本注 ），约中国里二十七里有奇。”  

经过141天之据理力争和耐心等待，吴大澂终于为中国争回了日本海出海口问题。起初，原本想恢复位于波谢特湾[俄称厄克斯别的表海湾（内的罕奇一作罕西）港]（见《手书信稿·致张幼樵书》）。但因谈判困难，此愿望未能实现《手书信稿·致阎丹初大司农书》。进而想把图们江作为两国公共海口，最后，实在不行，也要俄国允许中国船只自由出入江口（见《皇华纪程》）。谈判中，经过激烈斗争，公共海口一事款果，但最终使俄方同意了中国船只出入图们江的要求，并以照会形式列入会议文件的附件。这一结果令吴十分高兴：“余与巴使（指西拉诺伏）费尽唇舌，竭数月之力，始获此一电”。在“吉林海口均已归入俄界的”情况下，能“得此转机，虽不能作中俄公共海口，而珲春本地商船，渔船，可以自由出入，不必定向俄官司领照，较为方便。”（《吴愙斋先生年谱》）
    自此之后，我国船只一直依此条约经图们江口出海捕鱼，通商，其间还开辟了珲春——西水罗里（在此换乘轮船）——新泻，元山——上海的近海航线。水上航运，商贸往来，盛极一时。珲春也一度成为东北地区和日本海沿岸地带商贸重镇。1938年发生“张鼓峰事件”，日本人封江后，我国船只被迫停航。

2.建国后我国外交工作开展情况。

（1）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争取。1950年6月朝鲜战争爆发后，苏联以向朝鲜运送军事物资名义修筑苏朝图们江铁路大桥（朝称友谊大桥），并修建哈桑铁路支线（海参崴至包得哥尔那亚，遂以铁路、桥梁同朝鲜国土连接起来。对我船只航行构成碍航设施。1964年中苏边界谈判时，我国政府代表团正式向苏方提出我船只经图们江出海航行权问题。苏方说这不属于边界谈判范围，如中方认为有必要，可由政府另行提出，双方可以专门讨论。并说这个问题还涉及第三国朝鲜，需要进行三国谈判。
    同年，我外交部向朝鲜正式提出这一问题，希望朝方予以同意，朝方答复说，朝认为中国航只通过图们江下游没有任何问题。后来，由于中苏边界谈判中断，中苏关系破裂，此事也就被搁置下来。

（2）80年代前期我国学者、专家提议恢复图们江出海权。1984年东北师范大学、吉林省社会科学院等单位部分学者专家，在吉林省对苏开展地方贸易可行性研究科研课题调研过程中，于1985年重新发现并向政府提出建议恢复我国图们江出海权，1986年底受到国务院国际问题研究中心总干事宦乡等同志重视，并将此事提到中央。
    1987年3月和5月，受宋健同志委派，国家海洋局领导和海洋政策专家到吉林调研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之事，引起吉林省政府高度重视。1987年5月14日和20日，吉林省人民政府和国家海洋局先后分别向国务院提出关于恢复我图们江出海权的请示与建议。之后，吉林省人民政府又专门派遣代表和有关专家赴京汇报，中央有关部门和地方各界领导为此事做了大量工作。

（3）80年代后期、90年代初恢复图们江出海权问题的解决与复航科学考察正式列入中苏边界谈判议程，得到苏方重新确认。1987年中苏重开边界谈判后，经我外交部积极努力，在1988年10月第三轮中苏边界谈判中，中苏两国政府代表团就这一问题达成了书面共同记录，中国方面认为，根据中俄有关界约的规定，中国船舶有权经图们江（苏称图曼那亚河）口出海航行。苏联方面表示，不反对中国航舶经图们江在其江口载物航行。但解决这个问题也需要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同意。
    （4）朝鲜政府同意中国船只经图们江口出海航行。1988年11月，朝鲜外长金永男访华期间，钱其琛外长向朝方提出了中国船舶经图们江出海航行问题。他说，根据《中俄珲春东界约》规定，中国船只经图们江出海俄国不得拦阻；在最近举行的中苏边界谈判中，苏方重新确认了中国方面的这项权利；现中方把这一问题通报朝方，希望得到朝方谅解。1988年1月，朝鲜外交部正式答复中方说，朝鲜政府同意中国船只在朝苏之间图们江水域航行。至于航行时要遵守的秩序，要由朝、苏、中三国具体商定。
    （5）写入新约，在中苏（俄）方面得到解决。1991年5月16日中苏（俄）在莫斯科签订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和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关于中苏国界东段的协定》。在《关于苏国界东段的协定中》，缔约双方重新确定了两国之间的国界东段边界具体走向，特别是，苏方同意中国船只（悬挂中国国旗）可沿协定有关界点以下的图们江（苏联地图为图曼纳亚河）通海往指定航行。并指出，此航行有关的具体问题将由有关各方协商解决。这一协定于1992年3月先后经俄罗斯议会（1992年2月13日）和中国全国人大党委会（1992年2月28日）批准，正式生效。

（二）图们江出海复航面临的主要问题。

1.俄罗斯方面。中国在1990年5月、1991年6月、1993年9月先后三次对图们江下游江段和日本海进行出海复航科学考察，俄方没有异议，较为配合。中国船舶有权经图们江（俄称图曼那亚河）口出海航行的规定被近年中俄签订的东段边界条约继承和承认。

2.朝鲜方面。对中国三次科学考察，开始积极，后来设置障碍。朝方阻挠中国由图们江进入日本海的主要手段是，对我方提出的相关建议采取拖延、不答复的态度，或者提出毫不相干的前提条件进行阻挠。如朝方提出：“只有在首先解决全部朝中边界勘定，包括朝、中、俄三国图们江边界点定位和鸭绿江口岛屿问题之后才能考虑谈判中国船只通航问题。”这些问题解决之后，朝方又提出：“中国与俄罗斯签订拥有出海权条约时，朝鲜是中国保护国，现在朝鲜是主权国家。条约只涉及中俄两国，对朝鲜无约束力”，“中国拥有许多出海港口又面向太平洋，依据国际海洋法，中国不是内陆国家，因而处于图们江上中游的中国不拥有经下游河口通海航行的权利”。  

尽管俄罗斯可能借口环境问题，对中国恢复出海权问题提出异议，但学界普遍观点认为，目前中国恢复图们江出海权的最大障碍在朝鲜。

（三）图们江出海复航前期工作推进情况。

为推动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在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不到5年的时间里，我国先后组织三次对图们江下游江段和日本海的出海复航科学考察。

1.第一次考察。这次考察是吉林省具体组织实施的对图们江“土字”界牌以下河道和出海口外2公里内海区进行的一次初步性试航考察。吉林省委、省政府成立了以李德洙副省长为组长的图们江出海复航试航考察领导小组。这次考察的技术工作，主要由国家海洋局海洋一所负责，吉林省派有关专家参加。考察前，中朝边境会晤比较顺利，朝方对我们这次试航考察表示给予大力协助。在中俄会晤交涉中，俄方也同意我方试航考察的意见，表示尽力协助。5月28日（庚午年五月初五），天气多云、微风，能见度很好。6时整，22名考察队员乘9艘挂着中国国旗的考察船离开防川沿图们江驶向日本海（俄罗斯方派2名边防军人于俄朝大桥下登船随行）。图们江河口段江宽、水深、坡降小、流速慢，离河口5公里左右，江面宽约800米，并可目击朝鲜和俄罗斯联设立的导航灯塔。上午8时整，考察船驶到江口，由于浪大船小，有5艘船进入日本海200米到800米远，预定考察任务完成后，于下午14时8分所有船只安全返航。

这次由吉林省科委、国家海洋局第一海洋研究所、吉林省交通厅、东北师范大学及延边朝鲜族自治州口岸管理办公室、延边水文勘测大队等单位的22名专家和科技人员组成的科考队，对图们江入海河段进行了河道通航环境科学考察。考察的区域范围：北起圈河大桥，南至图们江口，全长43公里。考察重点在防川“土”字牌附近以下河段河道长度18公里。考察项目内容包括：河道水深、浅地层剖面、航线障碍物、沉积物与地貌等。5月27日、28日圈河水文站的水位观测值分别为85.32M和85.19M，高于该站设计水位约0.8M。据初步统计，航道平均水深在防川以下为3.28M、主航道3.49M，防川以上为2.39M，最深处达8—12M，除个别深水处有基岩出露外，河道沉积物厚度均大于12M。本次科学考察圆满地完成任务，成功地取得了各项技术资料，达到了预期目的。

这次考察结果表明：图们江入海河段具有良好的通航条件。据《全国内河通航标准》规定，河道现状符合5级航道要求，略加整治疏浚后，航道等级标准还可提高，具有较好的开发远景。

2.第二次考察。这次图们江下游及日本海科学考察是继1990年5月28日对图们江出海复航考察之后进行的一次规模较大、时间较长、项目较多、内容较广的科学考察，是由吉林省图们江下游及日本海科学考察领导小组和国家海洋局共同组织实施的。整个考察工作认真贯彻了国务院关于对图们江下游及日本海进行科学考察的批复和吉林省政府于1991年4月4日在北京召开的图们江科学考察及综合开发讨论会会议纪要的精神，并做到了中央与地方、内政与外交、军区与边防密切配合，协同作战，从而使科学考察工作有条不紊地顺利进行。

考察工作大体上可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自5月20日至6月2日，为仪器设备安装调试和“东方哨所”大地控制及水准测量阶段。这一阶段的主要工作是：将所有考察船只运抵防川，并安装调试考察仪器设备，进一步与俄罗斯、朝、日三国落实涉外活动的具体细节问题。同时用GPS卫星定位系统测定了珲春地区原沿有的坐标系统偏差，检测了坐标参照物的位置和高程，取得了图们江下游河段的坡降资料。

第二阶段：自6月3日至6月11日，为图们江下游及江口海域环境调查阶段。这一阶段的主要工作是：进行图们江防川以下江段的水文、气象观测、水深地形测量、浅地层探测、沉积物及悬浮体取样和地貌调查，进行图们江口24平方公里海域的海洋水文、海水动力、潮汐、海洋气象、海底地貌、海洋沉积物及悬浮体取样等调查。在此期间，朝鲜方面在中朝协议的预定调查海域设置了障碍物，但我方设法取得了必要的数据。共取得调查数据75000余组。

第三阶段：自6月12日至6月29日，为日本海航线考察及顺访阶段。

这一阶段的主要工作是：向阳红16号船访问俄罗斯海参崴和日本新泻港，进行学术交流，同时进行航线海洋水文、海洋气象、船舶密度、海底地貌调查。由于朝鲜方面转变态度，不向我方正式发出邀请，甚至不同意我方在紧急情况下进港的要求，所以，访问清津港未能成行。访问海参崴港也由于俄罗斯军方干预，推迟一天靠港并由此缩短一天访问。6月16日至18日在海参崴访问期间，学术交流团分别与俄罗斯科学院远东分院太平洋研究所、俄罗斯水文气象委员会远东气象研究所和俄罗斯经济和世界海洋研究所进行了学术交流。俄罗斯科技人员对加强中俄海洋和东北亚经济发展方面的科技合作与交流表现出较大的兴趣，并提出了拟合作的项目和初步计划安排。6月21日至25日，向阳红16号船对日本新泻港进行了访问，受到了日本新泻县府、新泻市府和新泻县日中友好交流协会的热烈欢迎。我方代表出席了由新泻县副知事、新泻市副市长主持的欢迎宴会。在此期间，以吉林省为主的25名中方代表出席了由新泻大学环日本海研究会主办的“欢迎向阳红16号船访问新泻学术交流会”，双方就东北亚经济发展、吉林省与新泻市之间的交流及日本海的开发等问题进行了讨论。日方对开通图们江至日本西海岸航线及在图们江下游建港抱有浓厚的兴趣。学术交流团还应邀参观考察了新泻东港、西港、新泻航空港和日本运输省第一建筑局水理实验厂等，这对图们江港口建设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在海参崴和新泻港访问过程中，我们获得了滨海边区中长期发展规划、1932年和1977年由日本绘制的图们江口海图等一大批比较宝贵的资料，对图们江综合开发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在顺访航渡过程中，向阳红16号船还完成了水深、定位测线1400海里，收集了停泊港口、航线上的船只密度、海事情况及气象状况等资料，为今后我国船只在日本海活动提供了参考资料。

这次“图们江下游及日本海科学考察”作为实现我国图们江出海通航的重大步骤，是维护我国在日本海权益的体现，也是我国首次在日本海进行的大规模的海洋调查。通过这次考察，进一步提高了中央和地方对图们江通海航行重要意义的认识，并对图们江开发的目标、模式、途径等形成了共识。主要收获：（1）基本弄清了图们江出海口的通航环境，为图们江综合开发提供了基础资料。（2）日本海船舶密度不高，新泻港接纳船舶不受吨位限制，对图们江通海航行初期阶段开发极为有利。（3）初步明确了俄、朝、日三国对我国开发图们江口的态度，使今后的涉外工作更有针对性。此外，此次科学考察也以适度的力量表示了我国在日本海的存在，为进一步全面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打下了基础。

3.第三次考察。为促进图们江下游地区的开发，加强吉林省与日本海周边国家的经贸合作和友好关系，1993年9月3日至30日，以吉林省委副书记、延边州委书记张德江同志为团长的中国吉林省图们江地区开发交流团一行六十五人，乘国家海洋局北海分局“向阳红9号”科学考察船，对朝鲜的咸镜北道、俄罗斯滨海边疆区、日本的鸟取、岛根、新泻县和韩国的江原道等环日本海地区进行了考察访问。沿途停靠五个港口，航程3209海里，历时27天。所到之处受到了热情友好的接待，环日本海航行与顺访活动取得了圆满成功。

此次考察：（1）进一步增进了环日本海周边国家对图们江下游地区开发的了解，取得多方面共识。（2）扩大了贸易，促进了合作。（3）进一步扩大了交往的渠道。（4）取得了环日本海航线的重要考察数据。

四、解决图们江出海复航问题的对策

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作为图们江地区国际合作开发的核心问题，我们必须采取灵活务实的原则和策略，全力推动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尽快变成现实。

（一）继续通过外交谈判协商解决。

恢复我国在图们江出海航行的权力，离不开国家层面的积极推动，地方政府给予密切配合，全力解决出海权问题。

1.外交谈判的原则和策略。

（1）外交谈判优先性原则。

外交主导，提纲挈领，统筹资源。图们江综合开发是一个庞大的系统工程，既有内政，又有外交，制约开发合作的因素很多。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作为图们江地区开放开发核心问题，重点和难点都在外交工作。我们必须抓住时机，加大跑上工作力度，推动国家层面解决，由外交部牵头，吉林省和相关部委积极配合，尽早开展对朝、对俄外交谈判工作，争取早日签订中、朝、俄三国图们江通航协议。我们必须从现在起，本着务实稳妥，积极推进的原则，使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尽快变成现实。

（2）重点突破，分步实施的原则。先协调朝、俄允许我出海考察“经常化”，再以此推动签订三国航行协议；先解决出海权问题，然后再操作防川建港问题。

鉴于图们江内河建大港和港口群的计划容易引起朝、俄的疑虑，增加谈判的难度，首先要集中力量解决图们江出海权问题。同时，在外交谈判中要力争取得疏浚河道、排除碍航地物等保障出海航行的权利。图们江水文地质、地貌等条件均比较好，经过疏浚治理即可通航，然后提出建设中小港口的方案。坚持由小到大、由简到繁、逐步扩展的原则，分步进行航道治理和港口建设。目前可在防川具备条件的地方先行建设简易的码头。至于内河建大港问题，待到图们江地区开发事业得到相当发展、各国关系充分理顺并就此达成共识、中小船只出海航行取得经验、实践证明建大港可行、资金来源有保障时，再实施建大港计划也为时不晚。

2．外交谈判的工作准备。为解决图们江出海权问题进行深入调查研究，找出有说服力的谈判论据和策略。

（l）研究图们江的法律和历史问题，为进一步争取国家权益提供依据。图们江属于国际河流，按照相关法律规定，沿江各国在该江所有可航河段，均应享有平等的自由航行权利和进入公海的自由。事实上，在图们江中、朝河段，两国船只是自由航行的。根据历史条约规定，中国土字界碑以下15公里俄朝入海河段，享有通海航行权利，而且事实上已经行使多年。因此，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利是符合国际法和历史条约规定的权利。

（2）研究国际河流航运、航道疏浚、管理的典型案例。

（3）研究利用公路、铁路进行陆海跨国直达运输的典型案例。

（4）研究国际河流水资源开发利用和保护的典型案例。

（5）研究国际自由贸易特别是多国合作自由贸易区的典型案例。

3．制定对俄对朝谈判议案和预案。外交部牵头就恢复出海权问题研究制定对朝、对俄谈判议案和预案及其他各项准备工作。

（1）对朝、对俄出海权问题谈判议案。

（2）对朝、对俄疏浚江道，加固堤坝议案，清理俄、朝铁路桥上游约200米的碍航残存桥基，进行河道整治。

（3）对朝、对俄改造朝俄铁路大桥议案。

（4）与俄、朝协商，允许我方在防川图们江岸建设出海港口的协议。

4.谋求实现出海航行的正当合理要求。以“科学考察”、“捕鱼”等名义对朝、对俄提出出海问题，实现图们江出海科学考察“经常化”，渔船和补给船出入经常化，进而实现出海航行的正当的合理要求。

5.实施“出海”与“借港”和“援朝”相结合。在图们江地区开发上，我国的劣势在于没有自己的出海口，借港出海，严格说来只是权宜之计，我方是处于被动局面。尽管现在可以借用朝鲜和俄罗斯的港口出海，但这两国局势均不很稳定，其国际信誉、商业形象较差，所以作为长远的考虑，中国一定要排除一切阻挠，开辟自己的出海通道，在几条通道间进行合理的分工。而且朝方通过中方借港出海获利愈多，罗先港、清津港愈发展，就愈不想图们江口被打开。我们要抓紧目前朝鲜半岛南北尚未统一，朝鲜经济困难较大、在许多方面有求于我，罗津—先锋地区不断扩大对外开放并希望加大同我方的合作等有利时机，积极同朝方进行外交谈判，及早解决这个问题。

为解决恢复出海权问题，以“出海”为前提，租借罗先港。租俄港和租朝港两项目同时进行，以租朝港为核心，用租俄港策应租朝港。同时，提出以恢复图们江出海权为前提，积极支持朝鲜罗先地区的开发开放，一方面有利于确保中国东北南下日本海通道的畅通，另一方面也有利于我国出海权问题的最终恢复和产生实际经济意义。商请国务院让国有企业介入朝鲜罗先自由贸易区的开发，由企业租借罗先港，国家给予政策和资金等方面的扶持。或改变对朝援助方式，“直补”罗先贸易区，以营造有利于恢复图们江出海权的外交形势。“通海”和“借港”相捆绑，两大项目同时推进。

6.加大舆论宣传工作，促进出海权问题的解决。充分发挥外宣报刊、互联网等新闻媒体的引导、造势作用，有针对性地开展宣传工作，营造有利于图们江开发创业的舆论氛围，为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和加快推进图们江地区合作开发服务。我们应经常性的开展有关图们江地区开发所取得的成绩；图们江地区开发可以给多国带来的利益；图们江地区开发对推动东北亚地区经济合作的意义和关于图们江地区开发的各种建议等方面的积极内容，为外交谈判扫清障碍，促进图们江出海权问题的解决。

（二）深化区域经贸合作推动解决。

制定全新的由中国主导的图们江区域开放开发“路线图”，确立新的开发模式，加强区域经贸合作交流，推动图们江出海权问题的解决。

1. 抓住历史机遇，勇于担当和作为，积极介入区域国际合作，主导图们江地区开发开放。中国主导图们江区域开放开发是历史的必然。纵观图们江区域开放开发20年的历程，不温不火的原因，除了地缘政治对地缘经济的影响之外，在一定意义上，所谓的图们江区域开放开发重要问题是要有主导国。

俄国由于领土问题，在远东地区的开发上顾虑丛丛，远东地区经济发展落后需要开发，但从保守的地缘政治思维出发，俄国的态度仍把确保远东地区的“安全和稳定”放在第一位，地区经济开发只能居于第二位。所以，在图们江区域开放开发问题上，俄需要开发远东图们江地区，但又不希望有更多的人，尤其是中国人进入远东地区。特别是俄国认为将来图们江地区开发后，中国将拥有通向日本海的出海口，而俄远东地区的符拉迪沃斯托克和纳霍德卡难以同经济发展迅速的中国竞争。显然，俄国不能担当主导图们江开放开发的重任，也不会对他国主导开发给予积极的配合。也因此，与俄国谈借道港口的事，与俄国谈通关环境和经贸环境的事，外交难度最大。

朝鲜由于政治地理的局限，受国内政治、冷战思维、民族心理等因素影响，使朝鲜对图们江区域开放开发呈现出“有限”的开发状态。本国的开发区——自由经济贸易区仅是为政治服务的“钱袋子”，而非“实验田”，朝鲜对推动图们江区域“贡献”有限。但由于朝鲜与中国关系说到底是依存关系，如果中国提出恢复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问题，辅以相应的援助和“外交”成本，在打通出海通道的问题上，朝鲜的态度是会有转变的，是能够为我所用的。

环日本海地区的日本、韩国、内陆的蒙古等国，对图们江区域开发还是积极参与和相当支持的。日韩受区位限制，推动图们江区域开放开发的影响有限，但政治开明，态度积极，经济技术力量雄厚，是开放开发潜在的巨大的外围力量。内陆国蒙古，无更多力量推动图们江区域开放开发，但苦于没有对外通道和发展契机，无疑，蒙古对这一地区的开发持乐观其成的态度。

随着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东北振兴规划和国际合作示范区的深入实施，中国在东亚地区的政治经济影响力将日益增强，足以担当主导图们江区域开放开发的重任。

2.确定“联朝鲜，拉韩日，诱（熬）俄国，带蒙古”的开发策略，不断深化图们江地区经贸合作。立足历史和现实状况，主导图们江区域开发开放，确定“联朝鲜，拉韩日，诱（熬）俄国，带蒙古”的开发策略。“联朝鲜”是为了解决“图们江出海”和“借港”问题，进而解决对外开放的通道问题，实现“以单边促双边”；“拉韩日”是推动韩国和日本积极参与到中国东北借道朝鲜进入日本海运输走廊，实施中、朝、韩、日四国的区域开发。这是“以双边促多边”；“诱（熬）俄国，带蒙古”就是俄蒙都是资源大国（尤其是俄国），图们江区域国际合作开发需要他们参与。鉴于俄有条件也有顾虑，蒙古力量有限，需要进行诱导、加温和带动，促使俄国看到图们江区域开发有利可图。

3.充分发挥国际组织的地位和作用，积极配合国际组织开展工作，促进区域各国间利益的协调与合作。国际组织是“增温器”，是可以“令诸侯”的“天子”。人们已经清楚地看到，图们江地区的多国合作工程只有通过国际组织的协调，才能有所进展。图们江地区多国合作愈发展，国际组织的作用愈加强，反之亦然。我们应该站在国家利益和战略利益的高度，充分利用国际组织的协调作用。

目前，应从两个方面加强这一工作：一是各级领导要不断提高、掌握、善于处理国际事务的能力和水平，能够充分发挥和利用国际组织的作用，来推动图们江地区各项事业的发展；二是要积极推动国际组织，提高其在图们江地区多国合作开发中的层次和力度，使之能够协调解决各有关国家在图们江联合作开发中面临的问题。

4．加强与俄罗斯等东北亚区域国家的联系，推动双边、多边合作的发展。虽然目前在图们江地区我同俄合作的规模还不大，困难因素还不少，许多关系尚须理顺，但是从长远来看，未来潜力巨大，这是朝鲜方面不可比拟的。我们必须知道“联朝鲜，拉韩日，诱（熬）俄国，带蒙古”策略的制订，在一定意义上是针对俄罗斯的，是为了带动俄罗斯参与开发。

当前，我们应着重对俄推动以下几个方面的合作：一是真正实现通道畅通，使人流、物流自由流动，促使珲春出现新的繁荣局面，带动第三产业的发展；二是理顺政策，搞好市场调研，把边境贸易重新振兴起来，适度放宽我方粮食出口和从俄方进口的某些限制；三要完善基础设施建设，抓紧外事谈判，尽快实现中俄铁路公路的国际联运。

五、恢复行使主权后的开发建设事宜

图们江通海航行权（出海权）的恢复，标志着图们江开放开发进入新阶段，后继工作纷繁复杂，任务紧迫，必须加大力度，未雨绸缪，多管齐下，全力推进。

（一）积极与俄朝保持热线联系和沟通协调，促进涉外事务的解决，开展建港、疏浚江道、开辟航线等工程建设和实施管理。

图们江下游地区具备建设内河港口群的技术可行性。中国方面1990年和1991年先后进行了两次图们江入海河段及河口附近海域的综合考察。考察结果表明图们江下游入海段河道已具备较好的通航条件。

1.初期阶段工作。

（1）成立航运机构，组建小型船队，首先开展无港航行。考察证明，百吨级船舶经图们江河道，横渡日本海进入新泻海港是完全可行的。因此，应不失时机地组建小型船队，无港航行。应请国家计委、交通部、财政部、海洋局在船舶选型、购置与人员培训、经营亏损补贴等方面给予支持。

（2）通过外交谈判解决当地居民出图们江进日本海的捕鱼问题。与日、俄、朝三国协商，达成我方在图们江口和日本海的渔业协定。在防川附近建设一座渔港，购置5艘300吨/600马力渔船，组织捕鱼船船队，开展近海和远洋捕鱼业，并在防川建设远洋捕鱼的补给基地。出海捕捞生产，不仅可以获得一定的经济效益，而且更重要的是能形成连续性出海航行的局面，有利于促进自由出入图们江口这一目标的实现。

（3）利用图们江出海航行，发展吉林省以沿江观海、出江环海为主要内容的旅游业。购置1000吨级江海直达货轮5艘，游轮5艘，开辟通往俄国海参崴、朝鲜罗津、日本新泻和韩国釜山的客运航线。同时做好开辟对俄、日、朝、韩海上观光旅游线路的前期准备工作。

（4）与俄、朝协商，允许我方为通航进行航道疏浚，并将挖掘出的泥沙就近卸在河床两侧，整治防川至江口段河道，使其达三级航道标准（浅水滩水深2.2米，限制性航道水深3.2米，底宽45米，弯曲半径480米以上），建设防川“土”字界牌以下图们江护岸工程，防止海水倒灌后两岸土地的盐渍化问题发生。

（5）防川港建设。先期建成临时性的客运码头和400吨级散货（粮食）码头，年吞吐能力达40万吨。与俄、朝协商，争取实现图们江下游航道国际化，使其他国家船只能够进入防川港，以扩大港口功能。

（6）与俄朝协商改建朝俄铁路大桥，以利于图们江通航。

（7）组建重量级国内招商团到俄罗斯、日本、韩国进行经贸招商，确定贸易伙伴。加强东北，尤其是吉林省与俄罗斯滨海边疆区及朝鲜、日本、韩国沿岸地区的友好往来。

2.后继阶段工作。

（1）根据“借港”协议，以朝鲜罗先港为主，俄罗斯扎鲁比诺等港为辅，加强港口建设，增强吞吐能力，确保畅通，形成强大的南下海运能力，为东北物流海陆联运做准备。

（2）稳步推进以防川为中心的内河港口群建设，逐步增加航运能力和吞吐量。经过疏浚河道、海水倒灌，防川以下航道水深达到10米，万吨轮可进到防川。防川至敬信航道水深疏浚至4米至6米，可行驶万吨以下江海直达轮。自防川至敬信约30公里的江岸，沿江布港，最后达到5000万吨的货物处理能力。根据中国东北地区资源和产业发展特点以及珲春、敬信的城市发展方向，形成粮食、煤炭、集装箱、散货和客运等五个专业码头比较可行。

（3）开辟沿边境和图们江通海旅游线，开辟中、俄、朝、日、韩跨国旅游、沿江观海旅游、环日本海游。

（4）建设北山旅游区（50公顷），包括游乐城、度假村、东北亚自然文化名胜微景区和市区东部满、汉、朝民俗村和博物馆等旅游景点。

（5）新建各级各类旅游宾馆，使全市旅店床位达10000张，年创汇800万—1000万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