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死神魏特曼 zt

<P>第二章</P>
<P>                  1914年4月22日，德国莱因兰奥法费尔茨州拜尔林利斯附近福格塔地区的农民约翰-魏特曼和他的妻子乌施产下了一个男婴，从这一天起，没受过多少教育的约翰夫妇的唯一愿望就是为儿子建一栋新房子（译注：按我国标准，这家应该算是中农）。儿子取名米哈伊尔，他小学毕业后即因无力负担学费而辍学务农，其中从1934年到1936年曾经在国防军服役并以一等兵军衔退役回家继续农业事务。到23岁时小魏特曼已经成为当地的一个小地主。
                  但是和当时的很多德国青年一样，米哈伊尔-魏特曼深受纳粹理论影响鼓动。他在国防军期间经常去柏林的党卫军司令部，结识了不少狂热的纳粹青年志愿兵。加上年轻人特有的冲动和理想主义，魏特曼终于走进党卫队办公室志愿入队。凭着合格的身高（178厘米以上）、一头金发和所谓的"雅利安纯血统"，他进入了党卫队最为精锐也是最为血腥的部队－"阿道夫-希特勒警卫旗队"第17中队，走上了一条铺满荣誉神话的不归路。时值1937年4月5日。
                  欧洲战火燃起后，"元首警卫旗队"（以下简称LAH）成为德国国防军最高统帅部直属预备队"LAH团"，在理论上遵守德国军法法规和军律义务，这是党卫队指挥官豪塞尔的一大策略－自此党卫队打破德国"只有国防军可拥有武器"的条例，实现了武装合法化。并且这部分武装的党卫军队员从普通党卫军、警察组织分离被称为武装党卫队（武装党卫军）。波兰战役开始后，LAH团作为机械化步兵团被投入诸多攻坚战斗。魏特曼在LAH团的先锋序列中径直杀向华沙城，这时他作为一名装甲侦察车指挥官的级别已经升至党卫军下士。
                  1940年西欧战役发动时魏特曼仍属于LAH团装甲侦察部队，和国防军第18集团军一起参与了进攻荷兰的战斗。同年LAH升级为旅。5月，德军开始全面进攻法国－LAH旅从奥斯纳布留克出动，于5月10日进抵位于伊泽河附近的南索瓦雷，又越过波涅菲尔德－埃伦海姆攻克赫索根布丘向梅尔达克猛冲。和德国空军伞兵部队一同确保了罗特达姆之后，即火速奔袭德-巴克地区。LAH旅于5月22日横穿阿拉斯－布罗纽来到大西洋沿岸，然后他们作为古德里安装甲军的突击集群转向攻击图恩克宾方向并夺取瓦丁。
                  法国部分投降后，LAH旅开始占领行动。他们和国防军第6集团军一起在索姆河沿岸的昂－拉斐尔和奥兰地区作战，最后横渡马内河一路闪电突击直到利荣西南部。
                  法国战役结束后，LAH旅得到了第一批3号突击炮（A型）。米哈伊尔-魏特曼坚持自己必须得到这种新式武器，最后他如愿以偿地成为6名车长中的一员。没休息多久，德国战争机器再次加足马力－魏特曼乘坐突击炮侵入古国希腊，LAH旅和第73步兵师、第5、第9装甲师一道从久斯登德一直打到南塞尔维亚，侵占了布利累克。接下来的战斗中，魏特曼在党卫军少校"装甲梅耶"的机械化步兵协助下占领皮托利。1941年4月10日他们和侵入希腊北部国境的意大利部队取得了联系。
                  在突破克里第峡口的血战中，魏特曼突然遭遇从侧面包抄过来的新西兰步兵师，他沉着地运用低矮的突击炮和杀伤榴弹摧毁了多门敌野战炮和机枪火力点。LAH旅开始向克里斯拉高地展开突击。魏特曼的突击炮冒着倾盆大雨向800高地猛冲，支援正与希腊第13师和第1骑兵师交战的友军部队，此战德军俘虏希腊军队12000人。
                  1941年6月22日，LAH旅加入德国南方集团军群开始入侵苏联，魏特曼乘坐3号突击炮C/D型首次击毁苏军坦克而于7月12日获颁二级铁十字勋章，并于9月获颁一级铁十字勋章。在1941～42年冬季血战中LAH旅惨败于苏联南部城市罗斯托夫，魏特曼脸部和脖子受伤不得不后送治疗。1942年春LAH旅在法国再次编成并升级为党卫军装甲掷弹兵师，开始配备装甲团并特别获得了师直属重坦克连－当时在国防军里只有"大德意志师"可以享受这一优待。最初的LAH重坦克连是1党卫军装甲团第4连。
                  魏特曼于1942年6月进入党卫军军校成为士官生，毕业后即晋升党卫军少尉，并被送往法国北部接受虎式重型坦克车长的培训，于是就出现了前文中的那一幕。
                  这时米哈伊尔-魏特曼已不是那种容易冲动的莽撞青年，他在战斗中十分冷静、平时则不爱说话，性格并不外向。他起初并没想过要成为英雄，战争初期的战斗使他明白生存的重要性。他也没有凌驾于他人之上的才华。他的过人之处在于能够在危险的状况下和战友共存亡，照他自己的话说："当陷入绝境时，我最先考虑的当然是我的车组、其次是我的排、然后是我的连。"无论何时他都是自己手下士兵的朋友，而这一点也从未随着他以后的步步晋升而改变。</P>
<P>                  第三章</P>
<P>                  1942年11月，苏联红军终于在顿河大河曲发起冬季攻势。苏军意欲在塞拉费莫维奇附近渡过顿河，突破位于斯大林格勒附近南克莱斯诺亚尔梅斯克的德军防线。同时，集结在斯大林格勒西部和西北部的2个苏联步兵军发起反击、顿河两岸的苏联南方面军也开始向罗斯托夫市和南顿涅茨地区猛攻。
                  苏军攻势在斯大林格勒到奥寥尔高地的地区进行得十分顺利，驻守的意大利第8集团军和匈牙利第2集团军无法抵挡而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斯大林命令全体红军突击群："向第聂伯河前进！"
                  为缓解这一局势，德国出动最精锐的党卫军第1装甲军，下辖"阿道夫-希特勒师"（以下称LAH师）、"帝国师"、"骷髅师"。1943年1月9日，党卫军装甲军抵达哈尔科夫市区东郊，魏特曼所在的LAH师直属第4重坦克连的9辆虎式坦克（由海因茨-科林党卫军上尉率领）也在其中。
                  "这个村庄叫梅勒法，我们背后就是哈尔科夫！苏军应该会向这里攻击并包围市区。""那我们就惨了，坦克将军！"魏特曼的耳边传来手下班长赫夫林卡党卫军上士的叫嚷。分析战况的是格奥尔克-雷希党卫军下士，他对于虎式坦克的知识极其丰富，因此得了个"坦克将军"的雅号。这个29岁的德累斯顿老油条也是全连最年长的士兵，他仍旧陶醉在战况分析中："诸位，我们的兵力确实不足，必须再增派一些随行的掷弹兵，还有…""还要1万架飞机护航，然后…""维恩布莱，闭嘴！"连长科林虽然不太干涉讨论，但他也不允许自己的队员随便说这种怪话。"要1万架飞机"的是党卫军代理下士维恩布莱，他吐了吐舌头不做声了。维恩布莱是全连最年轻的车长，但是他天生的战斗素质注定了他今后的突飞猛进。
                  "党卫军上尉，准备战斗了！"参谋军官指着科林的坦克大叫。
                  科林举起右手表示明白，他转向自己的队员："诸位，我们必须分散开来各自歼敌。请牢记你们的义务，坚守阵地－'装甲梅耶'已经带摩托机动部队赶往前沿，我们如果脱离这里，他们必死无疑，都明白了吗！行动！"
                  魏特曼跑向自己的老虎，熟练地登上炮塔，两手一撑滑进指挥塔。他抄起耳机戴好，稍加调整，就能听到各车车长嘈杂的交谈声、命令声。驾驶员金斯纳扭头问道："米哈伊尔，现在我该干什么？""我们先开到前边的防御阵地，在梅耶和侦察营回来前就一直等在那里。"这时耳机里传来连长的命令："注意！全体，前－进！"
                  老虎震动了一下发出骇人的噪音隆隆前进。赫夫林卡跟在魏特曼的"423号"车右边，魏特曼在潜望镜里看到自己排里的一辆老虎开进一个雪坑但马上又翻了过去。突然他自己的老虎也陷入了雪坑之中。"他妈的，前面都看不见了！"驾驶员开始叫骂。魏特曼马上回敬了一句："安静！"虎式坦克一米一米地艰难爬出，履带席卷低矮的白桦树林，咔嚓咔嚓地开辟出一条小路来到平坦的防御阵地。
                  "全体停车！各车进入预定阵地！如果前面的村子里有敌军，我们马上会给发现的，动作快！"老虎们纷纷转向，开进1小时前就预定好的阵地。当引擎停止轰响，坦克兵们隐约地听到从河对岸传来的枪炮声。魏特曼打开枪套抽出MP40冲锋枪："去侦察一下，鲍曼跟我来！"，机电员鲍曼拿起备用冲锋枪和魏特曼一起从炮塔侧面钻了出去。炮手沃尔立即代理车长职务，将耳机牢牢扣在脑袋上。
                  二人沿着河岸摸进村口，这时岸边的灌木已经被积雪掩埋没顶。突然响起了警报声，二人吓得一身冷汗，赶紧弯下腰去。"少尉，看那边！"
                  鲍曼压低声音。魏特曼定睛一看：2个反坦克炮阵地！1小时前的侦察报告算是报废了："必须干掉，鲍曼！"他们趴得更低了，偷偷溜进一个小屋，里面堆满了苏军器材－这里恐怕已经被设置成哨所了。
                  "好，我们撤！"
                  魏特曼回到部队立即向连长汇报了情况。"好，魏特曼！这样，你带你的排到村口正面攻击，维恩多夫的排从右翼迂回进行包围，必要的话我会命令他从东南方向发起进攻。就这些！"
                  "全体车长集合！"魏特曼召集手下的指挥官们，"首先，克特-克莱伯下士负责攻击苏军哨所；'坦克将军'负责消灭左侧的反坦克炮阵地；右边那个我来搞定。另外，赫夫林卡和维恩布莱必须并列前进，你们负责观测并歼灭可能出现偷袭的任何敌军。然后－"魏特曼竖起一根手指，"全体全速突击！越快越好！"一分钟后，魏特曼在指挥塔上发出攻击指令："全体，跟我――来！"
                  老虎在发动时习惯性的跳跃了一下。金斯纳一级级升高齿轮，坦克象自由落体一般迅速达到最高时速碾过大雪掩盖下的街道直奔村庄而去。魏特曼注意保持距离－保证能听见周围老虎的引擎声。
                  "战斗准备！"在他咣当一声扣下舱盖的同时，前方的街道两侧发出了耀眼的闪光－反坦克炮！第一发敌弹从炮塔上方呼啸而过，金斯纳猛地一个刹车。沃尔早已按计划瞄准敌炮，他所要做的只是一些微调工作。伴随着强烈的冲击和坦克的反跳，88毫米炮弹猛扑敌阵。2秒钟后，目标在一阵闪烁之后发出沉闷的巨响，紧接着是一根火柱直冲云霄。
                  "命中！"沃尔兴奋的大叫，这时贝克斯已经将第二枚榴弹填入炮膛。
                  5门88毫米火炮同时怒吼，随后老虎们在烟雾中全速向村口突击！魏特曼将眼睛贴在光学潜望镜上――他看到部下们正跟随他在街道上疾驰，突然从村中小屋的窗口发出小小的闪光，有什么东西"碰"地敲在钢铁老虎的前装甲上却又无力的落了下去。"反坦克枪！"沃尔迅速反应过来。
                  "坦克将军"顺利地解决了另一门反坦克炮，这时他们已经抵达村口。魏特曼一个右转进入小屋的右侧，金斯纳突然又把车停下了――苏军坦克集群！大批T34和自行火炮正从村庄另一头（出口）鱼贯而入，后面跟随着步兵。
                  "攻击、攻击！"魏特曼扯开嗓子吼叫着。党卫军老虎排呈楔形编队隐藏在村庄边缘的房屋后面突进到苏军编队侧面。1辆T34发现情况不对，开始将炮塔转向维恩布莱。沃尔立刻瞄准，抢在苏军之前把炮弹打了出去，T34的炮塔被穿甲弹打得凌空飞起。其余老虎也开始发威，苏军坦克纷纷起火粉碎，弹药车也被击中激起冲天大火。苏军步兵乱了阵脚，变成老虎机枪的靶子。苏军纵队在奇袭之下被截断，后边的车辆互相挤撞，反而成了容易挨打的目标。
                  这时苏军纵队的右侧也爆发出阵阵撕裂轰鸣。魏特曼抓起通话器："是连长！我们朝那边开！"5辆虎式直奔村庄出口对逃命的敌军又进行了一番痛击，这才开始整队。连长的座车"405号"也开了过来："漂亮，魏特曼！"党卫军上尉很难得地甩出了这一句。
                  魏特曼和部下松了一口气。排风扇的力气显然不够，他们纷纷打开炮塔舱盖把硝烟散去，等待着下一场战斗的到来。一小时过去了，部下们抓紧时间猛抽香烟，魏特曼则倚在指挥塔上陷入沉思――就在刚才的侦察途中，他误入苏军的行军队伍，就在子弹打中他之前的一刹那，"多特蒙德老弟"鲍曼一把将他拉倒在地这才捡回一命。随后二人以奥运会百米速度跑回阵地。
                  日落时分，侦察部队那边还是枪炮声不绝于耳。直到过了半夜，"装甲梅耶"才带着筋疲力尽的部队回到驻地。次日，魏特曼在哈尔科夫城外参加了极其残酷的战斗，德国守军在希特勒"战至最后一弹"的命令下拼死抵抗，他们脑海里不止一次地浮现出"斯大林格勒"这个词――就在几天前，德国第6集团军毁灭的消息传遍了哈尔科夫市。
                  "'老爹'豪塞尔会执行元首的命令吗？米哈伊尔？"2月10日的傍晚，维恩多夫党卫军少尉终于忍不住了。"看情况吧。"魏特曼摇摇头，"我想他应该是个聪明人，赫尔姆特老弟。"
                  第二天清晨，党卫军部队向城市南面展开攻击。他们分成3路纵队在积雪中越过梅勒法村直接突击，先头部队是由鲁道夫-冯-里宾特洛普党卫军中尉指挥的1党卫军装甲团属下第6装甲营（4号坦克）。而第4重装甲连的虎式坦克则成为预备队，准备随时投入战火最旺的地带执行"消防任务"。
                  魏特曼率领整个排的老虎迎着漫天飞雪艰难前进，钢铁巨人在厚重粘稠的积雪中锄地而行。潜望镜被无尽的风雪遮蔽，沃尔在叫骂、金斯纳在叫骂、就连魏特曼也是骂不绝口。终于老虎们到达阿列克谢夫卡小村转入防御，而里宾特洛普党卫军中尉则在行军时被流弹击穿胸部，一架斯托奇小型侦察机带着他离开了前线。
                  强大的苏军坦克集群向哈尔科夫迂回前进，完全包围了这座孤城。2月14日凌晨，苏联大军压向阿列克谢夫卡村，德军前哨早已发现苏军动向并通知了党卫军守军。魏特曼及部下都是全副武装地就寝，警报声骤然响起，坦克杀手们迅速冲出营房登上猛虎。步兵和其它部队的坦克兵隐藏在房屋内进行狙击，魏特曼带领老虎排固守街道吸引苏军主攻，30分钟后危险解除。魏特曼将老虎开回营房附近，很快再次进入了梦乡。
                  哈尔科夫市郊的战斗终于进入了尾声：苏军占领城西的补给基地波尔塔瓦，并在2月14日傍晚从西北方向攻进市区！希特勒的一道新命令又发到了哈尔科夫前线："不惜一切代价，必须死守！"
                  这次没人理他。2月15日凌晨0215时，豪塞尔下达了士兵们期盼已久的命令："向乌德战区撤退！"LAH第4连的老虎们作为后卫执行掩护任务，在广袤的雪原战地，炮手沃尔证明了他行进间射击的非凡能力。到2月16日，德军且战且退成功撤出包围圈。接下来的几个星期，LAH师投入了格拉斯诺格勒北方的争夺战。
                  1943年3月，顿涅茨－第涅伯地区的战斗出现转机，随着波波夫坦克军的覆灭，哈尔科夫的大门再一次向德军敞开。3月4日，"老爹"豪塞尔通过广播向党卫军第1装甲军振臂高呼："夺回哈尔科夫！"科林党卫军上尉捏紧喉部通话器："全体跟上！"在约阿西姆－派佩尔党卫军少校的装甲运兵车引导下，党卫军老虎连准确地歼灭敌军一个又一个反坦克炮阵地。3月15日，魏特曼终于在潜望镜里看到了哈尔科夫的中心广场。
                  第三次哈尔科夫攻防战落下了帷幕，苏军的攻击势头锐减，东部战线再次进入胶着状态。苏德两军养精畜锐，东部战线的巅峰之战已经近在眼前了。
                  编注：很久以来，魏特曼是否在43年初的哈尔科夫战役中担任虎式坦克车长一直有争议。本文是按照克拉茨的原作翻译，他曾就此事采访过魏特曼的遗孀并写作了上文。另一种说法是魏特曼当时是轻装甲排的3号坦克指挥官。博比-沃尔在1991年的专访中也称自己是从库尔斯克战役才和老魏首次合作，但是那时他年事已高，甚至记不清自己的坦克编号、并且说自己没有参加过波卡基村战斗！这是由于战后的中风所至，因此舆论对他的说法也持保留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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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第四章</P>
<P>                  “卫城作战”，是德军意欲从南北两面夹击库尔斯克大突出部的苏联军队并一举消灭之的作战方案。北部战线的突击由中央集团军群的摩德尔一级上将率领第9集团军实施；南部战线的突击被德军看作是决定性的，因此部署了南方集团军群赫尔曼-霍特一级上将麾下第4装甲集团军和肯夫装甲军团的1269辆坦克和245辆突击炮。保罗-豪塞尔党卫军上将率领的党卫军第二装甲军作为生力军而被寄予厚望，魏特曼跟随新成立的党卫军第13重装甲连也身在其中－他这时已经是第3排排长，虎式编号“1331”。
                  党卫军第二装甲军和肯夫军团部署在别尔哥罗德北侧，党卫军部队由西向东分别部署LAH师、帝国师和骷髅师。其中LAH师受命和左翼的第167步兵师一同攻击斯特雷科耶，然后向奥利弗夫卡进发。7月4日，南翼德军突击集群23万官兵全部进入预设阵地等候进攻命令，不料苏军抢先在晚上开始炮击，攻击被迫推迟到5日凌晨。
                  “喂，还要等多长时间啊，少尉！”沃尔抄着手不耐烦地问道。魏特曼抬起右手－夜光手表的指针正指向凌晨0200时：“诸位，还有1小时了！”米哈伊尔-魏特曼费劲地在心中制定战斗计划：自己有没有考虑周全？如何减少部下的伤亡？队形怎么保证？当然，最重要的问题还是苏军反坦克炮的威胁，即使是经验最丰富的坦克手，对反坦克炮和苏军发展出的综合反坦克支撑点还是要多三分小心的！
                  0300时，德军的火炮终于开始怒吼。拂晓0600时，党卫军第二装甲军的300辆坦克和150辆突击炮全力发动开赴战场，一场令人无法想象的厮杀终于拉开了序幕。魏特曼和部下们全力注视前方。他们排列成比以往更宽的装甲楔子，在乌克兰大草原上翻滚前进！
                  突然，隐蔽的苏军火炮发起攻击，榴霰弹呼啸而至。
                  “攻击，攻击！”
                  魏特曼在颠簸的车中紧握喉部通话器高声命令着，这时他们已经达到全速前进，而右边的一辆老虎履带被直接命中瘫倒在路边。刹那间沃尔已经锁定敌炮位置－正前方100米！敌阵再次发出耀眼的闪光，炮弹在1331号的身边砰然炸裂，腾起的火球舔卷着老虎的潜望镜，魏特曼也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沃尔冷静地将准星调低，按下电钮－榴弹径直砸向敌军，76毫米野炮瞬间化为乌有，金斯纳不顾一切地继续着他的猛冲。
                  老虎们终于抵达苏军碉堡群，可惜的是30分钟前德国空军的斯图卡早已席卷这里的一切，碉堡没有发射出一发子弹，取而代之的是渐渐出现的T34坦克群。科林党卫军上尉向第13连发起总攻号令，维恩多夫率领一个老虎排向西北迂回支援，一辆老虎侧面被76毫米穿甲弹贯穿报废，乘员推开逃生口侥幸逃出。魏特曼指挥着第3排的4辆老虎，4门“无敌88”同时向T34密集方阵发泄怒火。
                  “不要停下！快，再快些！”
                  老虎排的引擎超负荷运转，以超标的速度迅速开到碉堡附近和隐藏在碉堡后面的苏联坦克对峙。苏军坦克轻便灵活，抢先露出炮塔开火射击－76毫米炮弹敲在老虎的前装甲上，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刮音后跳向空中。金斯纳降低时速，沃尔抓住机会迅猛反击，穿甲弹将T34的炮塔掀离象皮球一样在草地上翻滚，车身则不断飞射出黄烟和火苗。魏特曼命令提速冲锋，毫不理会从侧面洼地爬出的二群苏联轻型坦克。苏军立即向老虎的侧面发射炮弹，可惜45毫米的穿甲弹在猛虎厚重的装甲面前是那么的绵软无力，其中一发正中1331号的车体上部焊接线，打了一个弧线就向外弹开了。渐渐地，魏特曼的视野中出现一座小村，“我是你们的连长！各车注意，前方PAKFRONT！（综合性反坦克支撑点）榴弹准备！”科林党卫军上尉在麦克风里提醒所有的老虎。
                  在这样的速度下，魏特曼决定冒险违抗命令。金斯纳心领神会地推上8档－钢铁老虎达到最高时速猛扑苏军工事。乘员们紧紧抓住车内把手。敌军炮口齐刷刷地发出闪光，炮弹却被猛虎的装甲反弹。
                  突然，隐蔽在侧面的一门苏军火炮出其不意地开火打中维恩多夫座车的履带。魏特曼立即命令减速，1331号进行履带旋转后全速向敌炮冲去，725毫米战斗履带带着56吨的重量将苏军火炮碾压粉碎。装填手贝克斯爆发出一串脏话和怪叫，苏军榴弹的弹片飞进车内打中他的手掌，鲜血飞溅在战友的迷彩衬衫上。面色苍白的贝克斯硬着头皮继续装弹－毫无疑问这时要是少了装填手，那5位仁兄都得玩完。魏特曼和沃尔配合得十分默契，沃尔为了节省弹药希望尽量少来行进射击，而魏特曼似乎拥有第六感觉－他总是在沃尔捕捉到目标的一刹那命令减速。
                  大约1小时后，第13连突破苏军第一阵地，党卫军装甲掷弹兵象影子一般跟随在钢铁楔子后面消灭残敌。正午时分，耳机里传来连长科林兴奋的声音：“228高地，已在我手！”
                  稍事休息之后魏特曼再次发动准备进击下一个目标。这时维恩多夫已经修好了被打坏的老虎赶上了他：“干得漂亮，米哈伊尔！大家斗志高昂，正等着和你干一番大事业呢，你的情况如何？”魏特曼露出脑袋：“求之不得！”他提高嗓门让全排的车长都能听见：“我们必须迅速突破，在敌人再次集结之前将他们打散、打垮！明白了吗？”
                  攻击再次发动，突然师长西奥多-维契党卫军准将幽灵一般地出现在老虎编队旁边：“弟兄们干得不错啊！”车长们纷纷冒出炮塔和师长大声打招呼－虎式的噪音实在太大，但这并不防碍他们交谈。担任领航的维恩布莱甚至喊出了"到库尔斯克吃午饭"的疯话，魏特曼只是笑了笑－只要连长不在，他不会责怪部下的这种举动。1小时后他们再次遭遇PAKFRONT，这次轮到魏特曼的排打头阵，他沉着地捕捉敌人的弹道，苏联穿甲弹噗噗地插进了1331号左右的泥地里。苏军使出了"全武行"，魏特曼的老虎至少又挨了3发反坦克枪才到达有效射程。全排梯次发炮，顷刻间便粉碎了苏军第二防御阵地。
                  突然一队苏联步兵从草丛中跃起直扑1331号，魏特曼迅速抽出MP40冲锋枪站在指挥塔上一阵狂扫，苏军的枪弹几次险些打中他的脸。党卫军少尉连忙坐回原位，还未等他关上舱盖一名苏军已经爬了上来！魏特曼使足力气"砰"地盖上这分隔生与死的舱盖，只听得咔嚓一声，随即外面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等到一切都沉寂下来，魏特曼才闻到炮塔里有一股血腥气，看来那名倒霉的苏军在这里留下了几根手指。
                  魏特曼的表情严峻起来－战斗变得愈加残酷，而副攻方向的维恩布莱也很久没有发来信号了。
                  终于在第二次休息的时候，维恩布莱发来了紧急求援的电讯－他被困在一处森林，处境十分危险。魏特曼立即召集全员：“维恩布莱和克莱沃留在这里看守，‘坦克将军’、赫夫林卡跟我来！”1331号带领2辆僚车迅速旋转向那片细小的森林驶去。第1连的88毫米炮声不绝于耳，里面夹杂着苏军野炮和T34火炮的反击。
                  魏特曼命令提高速度，钢铁的巨人们在树林中开出一条通途。3辆老虎猛然在苏军反坦克炮背后现身，他们看到一群苏军坦克躲藏在洼地里射击，维恩布莱的僚车已经在熊熊燃烧。
                  “雷希、赫夫林卡，那两个PAK交给你们，我去也！”魏特曼以最高时速从苏军火炮面前开过，这位年轻的指挥官毫不理会身后的火炮直奔维恩布莱的战区。他紧紧咬住2辆T34，它们正在惊恐地旋转炮塔，好机会！
                  “赫尔姆特，我来了！”1331号猛的停下，沃尔将一发早已预备好的穿甲弹打进第一辆T34的后部，紧接着敲掉了第2辆。第三辆T34的车长是个老手，他发现自己背对老虎，连忙紧急倒车，致使沃尔的炮弹飞过了头，然后他又以难以置信的速度来了个原地旋转，沃尔再次失手！说时迟那时快，T34的炮口喷吐火焰，76毫米炮弹直接命中魏特曼的左侧履带，驾驶员金斯纳被震得一声鬼叫吓了
                  全车人一大跳。但是这次沃尔不会给对手任何机会了，88毫米炮弹准确地贯穿T34的前装甲。仅仅过了2秒钟，苏联坦克的舱盖猛然打开，火焰飞溅而出！浑身是火的驾驶员从里面探出半个身子，但是最后的爆炸将他扯成了碎片。
                  森林那头的2门反坦克炮早已成为"坦克将军"和赫夫林卡的炮下冤魂，这意味着苏军第二防御线已经被全面肃清。
                  魏特曼立即跳下座位和机电员一起将受伤的金斯纳抱出坦克，他将自己的帐篷抖开铺在地上，这样可以让这位老驾驶员躺得舒服一些。“党卫军少尉，你不会把我后送吧？”金斯纳硬撑着笑道。“闭嘴！”魏特曼检查了他的伤势－绷带不够，他在不断失血。魏特曼焦急地等待援军到来，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向金斯纳点点头：“你总是干得很好，谢谢！”金斯纳也点点头，将目光转向机电员鲍曼：“你会为我祈祷吗，党卫军下士？”鲍曼二话不说立即跪在战友面前：“我会的。”
                  魏特曼命令维恩多夫担任警戒并吩咐鲍曼反复联系医护班，其余的人员则抓紧时间修理履带。终于，医护班及时赶到带走了金斯纳。党卫军少尉这才松了一口气。
                  “党卫军下士梅勒向您报到！”维恩多夫僚车的驾驶员一个立正，魏特曼打量了他一下：“您是…”
                  “我的坦克现在无法战斗，所以请您允许我代替您的驾驶员履行义务！”“好，欢迎！”魏特曼对着老虎做了个手势，“那么请进吧。”
                  “卫城作战”的第一天就这样拉上了帷幕。这一天魏特曼和他的老虎吞噬了8辆苏军坦克和7门反坦克炮，在这里他充分展示了自己作为坦克指挥官的优秀素质。他的个人勇敢和高超战术才能都是无可非议的，他拥有在残酷战斗中作出迅速决断的能力，而这对于一个坦克兵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党卫军第13重装甲连指挥官科林党卫军上尉在提交给团部的战斗记录中写道：“魏特曼党卫军少尉率领他的虎式分队出色地掩护了我团的突击。”</P>
<P>                  第五章</P>
<P>                  在库尔斯克南部经过一天的战斗，德军在别尔哥罗德－库尔斯克公路击退苏军并意图进一步扩大战果。1943年7月6日清晨，第13重装甲连的老虎们喝饱汽油带足炮弹再次出发。米哈伊尔-魏特曼的1331号位于装甲楔子的最前端，向北方的普赛尔河大举挺进！
                  接近卢奇基I号地带了，突然苏军炮弹一排排地飞来－德军面前的街道陷入一片火海，152毫米重炮！连长急令：“魏特曼立即迂回，消灭敌炮兵战斗力！”于是第3连的4辆老虎和维恩多夫的1321号脱离编队组成一个新的楔子从敌人没有设防的一片小森林左侧开始迂回。过了2个小时他们终于离开林区踏上一片原野，在瞄准镜中是什么？正在齐射的苏军火炮！老虎们同时打出榴弹，敌军阵地被烈焰和浓烟吞没，一发88毫米炮弹将苏联指挥所轰得翻了过来，紧接着就是弹药车的连续爆炸。敌兵四散奔逃，魏特曼率领第3排全速到达纵深的第二层炮兵阵地。
                  “在卢奇基I号村庄，苏军反坦克炮开火猛烈还击。克莱沃的老虎被直接命中，但是这时魏特曼和维恩多夫从左右两边同时冒了出来，连续敲掉了4门反坦克炮，克莱沃趁机回到队列之中。魏特曼战队猛然突进村中，苏军步兵向一辆老虎投掷燃烧瓶，拖着火焰的虎式坦克毫不理睬这无用的伎俩一口气开到了村子另一头。苏联狙击兵部队的卡车！魏特曼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榴弹！”当然不用他说，沃尔早已确定了他该干什么。老虎们展开了持续5分钟的死亡之舞，被炸飞的卡车、坍塌的房屋和被机枪射成蜂窝的苏军马匹奏响了守军的安魂曲。苏军大步后退，第3排得到命令疾速冲击下一个目标－卢奇基II号村庄，这时突击群主力在村东口遭到苏军掩体拼死抵抗，反坦克壕里居然隐藏着1辆KVI重型坦克，它在600米的距离上不断射击扰乱德军的进攻，1辆4号坦克连同乘员见了上帝。但是当魏特曼他们迎上去的时候，76毫米炮弹就显得可笑无比－虎式坦克反弹了它的所有攻击，魏特曼迅速反应：“不是一辆，是两辆在沟里！准备穿甲弹连射！”在这之前，他和维恩布莱的坦克首先解决了前面的几门反坦克炮，然后沃尔马上给壕沟中的KV坦克寄出它的死亡通知书…
                  两天来，类似的战斗不断的重复着，魏特曼和他的猛虎极大地震慑了苏联守军的意志。终于他们开始胡乱射击，炮弹掠过老虎们的炮塔飞向天际。
                  “停！”魏特曼决定利用这一良机－他在距离敌阵500米的地方停车，搜寻着敌军发炮的火光。1辆KV坦克忍耐不住将绿色的大脑袋露了出来，沃尔稍加修正按下电钮。一秒钟后，KV坦克的弹药猛烈爆炸，炮塔也在一根火柱中渐渐消失。其余的老虎也确定了自己的猎物梯次开火。突击群主力首先向北突进，紧接着转向西北直指维尔夫诺贝尼和格雷斯诺耶中间的260.8高地。格雷斯诺耶是党卫军"骷髅师"的进攻目标，而“帝国师”的任务则是夺取东北方向的德德雷维诺。战斗日趋白热化，48小时以来坦克兵和装甲掷弹兵没有片刻休息。于是在1943年7月6日傍晚，疲惫的战士们在坦克和装甲车边上倒头便睡。
                  米哈伊尔-魏特曼的编队里还有4辆坦克能够作战，“坦克将军”格奥尔克-雷希党卫军下士的老虎由于传动系统故障而被抛弃。
                  夜幕降临，魏特曼开始了日常的步哨巡视，1331号的岗哨克尔舍党卫军二等兵快步跑上来。还没等他开口，魏特曼就挥挥手：“你干你的，不需要报告！”“是，非常感谢您给予的勤务！”“好好干。”
                  转了一圈，只有赫夫林卡的老虎旁边看不见哨兵，这是怎么回事？魏特曼转到坦克旁边，这才发现应该执勤的党卫军代理下士贝特正趴在地上睡得美美的，他是赫夫林卡的车组成员，前几天还刚刚递交了去军校的申请书呢，这个懒鬼！魏特曼扯起他一通摇晃，贝特迷迷糊糊一睁眼这才发现是排长来了！他吓得浑身僵硬，语无伦次：“我我我…请不要送我上军事法庭！我只是…我还想去军校，求求您！”魏特曼正色道：“贝特！我知道你很累了，大家都很累！你这样恐怕在进军校之前就给俄国人干掉了你知不知道？你能保证车组的安全吗？你明白自己的责任吗！”贝特难得看到排长发火，他很想站直－但实在是撑不住了，眼皮不断的打架。
                  魏特曼摇摇头考虑了一下，指着旁边的一个洼地：“贝特，这里显眼，你到那边去睡！”“可是站岗的…”“少废话，我说让你睡你就去睡！我来站岗。”贝特好象是听到了天籁之声一般，勉强地来了一个立正就钻进洼地继续他的美梦。过了几个钟头，来换岗的哨兵发现竟然是排长在亲自放哨，也被搞得一头雾水。
                  米哈伊尔-魏特曼终于不用再抑制自己的疲倦了，他重重的倒在自己的帐篷布上。仰望满天的繁星，他似乎又回到了父亲的农场－但是天空中不时划过的飞机轰鸣和重炮的轰击提醒着他，这里不是家乡，而是地狱。但疲惫最终战胜了噪音，钢铁死神闭上双眼享受着宝贵的睡眠。
                  范德萨-沃尔打断了老魏的美梦，将一杯热气腾腾的劣质咖啡在他的鼻子前面晃来晃去。魏特曼选择了咖啡。一口气喝光之后胡乱抹了一把脸问道：“什么事？”“团部命令所有排长以上指挥官集合！”魏特曼啐了一口，脱掉皮鞋换上长靴快步奔向团指挥所，途中遇见了维恩多夫和科林。“情况如何？”老魏小心翼翼地问连长，“还不是要我们前进！”
                  团部外面人头攒动，L党卫军AH的头头脑脑挤成一堆，其中包括1党卫军装甲营营长马克斯-乌契党卫军少校、2党卫军装甲营营长马丁-克劳斯党卫军少校。他们站在空地上听取L党卫军AH装甲团指挥官格奥尔基-施恩贝格党卫军中校（记得第一章里面的那个后勤中校吗？）训示：“今天的战斗将决定一切，大德意志师已经夺取多布洛阿。我军刚截收到的俄军电报译文大致如下－无论出现何种情况，决不允许德国人进入奥博扬！由政治委员赫鲁晓夫、司令员瓦图丁签发。”马克斯-乌契指着小屋外墙上的地图：“是在我师左翼的第4装甲集团军战区。”“没错。”“我们是否将和GD师、第11装甲师平行前进？”克劳斯插了进来。“对，必须在俄国第6集团军封闭突破口之前打进去。”“不过，党卫军中校阁下，据我所知必须通过的德德雷维诺地区有俄军坦克集群守卫…”克劳斯的意见被淹没在讨论声中，事实上他提供的情报完全正确，但是没有人理睬。不久之后，L党卫军AH团将亲身体验什么叫做判断失误。
                  魏特曼在这类会议中是插不上嘴的，他所能做的只有记录地图并传达给排里的车长们。会议结束30分钟后，魏特曼的老虎排再次启程。他小心的打开舱盖，天空中突然飞过几架不寻常的新型飞机。“魏特曼快看！”另一个车长克鲁格打开通话器喊道。（注：根据原文为Hs129“空中开罐器”攻击机）紧接着呼啸而至的是多舍尔少校麾下战斗轰炸机队，早在年初的哈尔科夫会战之时他的航空队就曾经对L党卫军AH装甲团进行过直接支援，今天他的任务是对苏军预设阵地实施攻击。
                  施恩贝格党卫军中校一声令下，L党卫军AH团倾巢出动扑向奥博扬！第13重装甲连的虎式坦克连续脱队，不是被炮弹击中就是发生机械故障，修理部队怨声载道。在7月7日一天之内就有4辆老虎完全失灵，直到夜间仍在抢修。魏特曼和他完好的“1331号”在公路旁和苏军阵地展开了血腥无比的厮杀，他拼命地来回游动变换位置－新来的驾驶员梅勒身手不错，看来他很能领会新上司的作战风格。从7日清晨到8日中午，沃尔又敲掉了7辆苏军坦克，而从5日以来的反坦克炮击杀记录也已经上升至19门。然而由于老虎的数量太少，速度又慢，因此在第一线奋勇作战的还是友军的4号坦克－它们大多装备着长身管火炮但是由于装甲限制仍只能和T34-76打个平手。
                  7月8日中午，L党卫军AH装甲团全力冲击苏联第29反坦克炮旅－该部为了掩护消耗严重的近卫第6集团军和第31坦克军后撤，已经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士气空前高昂！魏特曼的虎式分队这次还是冲在最前面承受苏军反坦克炮的攻击，最终成功地打开了突破口。阿尔弗雷德-雷克斯党卫军上尉率领第3摩托化步兵连向纵深突击1000米之后袭击了第29旅指挥部并悉数俘虏指挥人员。
                  傍晚，魏特曼疲惫地横在行军床上听着嘈杂的战地广播，可他只是打了个盹就翻身坐起。明天的战斗必将更加残酷，他还有很多事要做：魏特曼在油灯下展开缴获的苏军地图，他虽然不知道接下来将发生什么，但是了解一下敌军防御重点总是有好处的，这甚至可能关系到全体车组的命运！由于“1331号”在刚才的冲击中被轰得不成样子，已经被送去修理。魏特曼得到了第2排的“1324号”，他就把地图铺在坦克旁边的桌子上研究起来。
                  30分钟后，连长科林从“1324”边上走过，他看到魏特曼趴在地图上沉沉睡去，沃尔正将一条毯子盖到他的身上。
                  7月9日、7月10日平静地过去了，魏特曼的新老虎没有得到任何发挥的机会。但是德军仍旧被层出不穷的巧妙掩体、反坦克炮牢牢钉在奥博扬公路边无法前进，苏军炮兵和飞机对地面目标的攻击越来越职业化，党卫军第2装甲军进退两难。他们只得转向东南部的普罗霍罗夫卡地区，L党卫军AH师于10月夜间到达科罗迪斯科耶，左翼的“骷髅师”和党卫军第6装甲掷弹团还在尝试从克拉斯内耶-奥克恰布里地段强渡普赛尔河，“帝国师”则急转向东直奔普罗霍罗夫卡的苏军防御阵地，但是照样被绊住了。唯一能使军长豪塞尔稍感欣慰的是当天半夜骷髅师的卡尔-乌尔里希党卫军中校总算渡河成功并在对岸构筑了桥头堡。7月11日清晨，L党卫军AH师也向普罗霍罗夫卡苏军阵地发起攻击，其间和苏联第18、29坦克军发生了一些中等规模的缠斗，不过苏军主要阵地仍未被发现。11日的夜晚可能是库尔斯克战场最沉寂的一晚，但断断续续的炮击仍提醒着魏特曼：战斗远未结束。他无法入眠，紧张地等待着天明。
                  终于，米哈伊尔-魏特曼的眼前出现了一点寒光。那是7月12日的启明星。
</P>

<P>第六章</P>
<P>                  1943年7月12日破晓时分，党卫军第2装甲军指挥官豪塞尔下达了进攻指令。
                  党卫军装甲集群向苏联近卫第五集团军麾下2个坦克军直扑过去，这些坦克军是刚从苏军预备队－草原方面军补充过来的，罗特米斯特罗夫将军将它们作为最后的生力军。党卫军第1装甲团第2装甲营在马丁-克劳斯党卫军少校的率领下发起攻击，苏军也毫不客气地予以反攻。在这个宽500米、长不过1000米的狭小战场上，展开了坦克绞杀！在3个小时的激战中克劳斯的部队共摧毁了19辆苏军坦克。
                  党卫军第13重装甲连在克劳斯左翼试图突破，但是由于装甲掷弹兵无法前进而被迫放弃。于是科林命令带领掷弹兵穿过一个小树林而从背后迂回。这个指令可下得不怎么样，当老虎们钻出树林时正好撞上了一个苏军坦克突击群，这说明克劳斯的防线已经被突破。苏军坦克快速突进和老虎们缠斗在一起，有的车距甚至只有10米！很快就有4辆虎式坦克被击中失去动力，魏特曼的“1324号”被两发炮弹打中，机电员鲍曼的手臂中了弹片被打得血肉横飞。
                  魏特曼立即开进一个灌木丛，他发现一辆T34正在旋转炮塔向他瞄准。“3点方向，距离300穿甲弹准备！”范德萨-沃尔猛踩油门将无敌88转了过去，经过一阵短暂的细节调整他按下了发射钮，T34的炮塔被剧烈的爆炸掀飞。由于坦克数量太少，魏特曼和僚车运用“交互跃进射击”弥补这一不足。虎式坦克内部的温度急剧上升至60摄氏度，充满了刺鼻的硝烟、血污的腥气和汗酸臭，可是5名乘员对这些已经丧失了感觉：在这里1秒钟的疏忽就可以决定他们的生与死。但是魏特曼出奇的冷静、迅速反应和及时命令一次次地将“1324号”的全体乘员从绝望中挽救，可见一个优秀的车长是多么的重要！
                  突然，鲁德尔少校的空中消防队呼啸而来。随着阵阵沉闷的炮声，37毫米穿甲弹穿透了T34的发动机舱，于是苏联战斗机群也迂回到德国轰炸机的背后发起进攻！德军战斗机脱离编队掩护着鲁德尔的斯图卡，地面和空中同时展开了激烈的厮杀，库尔斯克南部的战斗达到最高潮！双方的士兵们杀红了眼，在这里已经没有了胜利、理想和人道，他们所能做的就是活下去！
                  “沿着河流攻击，不许停留！”施恩贝格在耳机里吼叫。连长科林立即向排长们转达：“全速前进突破！魏特曼带2排掩护右翼先锋，一定要阻挡东北方面的敌军攻势。”魏特曼确认了指令，马上召集3辆老虎前来，但是命令坦克情况不妙的维恩布莱和克莱沃留在原地待命。老虎们将炮塔保持在二点方向和连部坦克一起匀速前进。穿过一片菜地，他们在奥克恰布里斯基的小山丘上停下，魏特曼的望远镜里出现了一条银光闪烁的河流。
                  钢铁死神的乘员们奇怪地看到老魏作了一个祈祷的姿势，他感觉到了什么？
                  反坦克壕沟的前面就是普罗霍罗夫卡了，围绕着这个小小城镇的，是苏联近卫第五坦克集团军的830辆坦克和自行火炮。魏特曼的耳机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呼叫，那是友军的连长正在发出警报！很快，科林党卫军上尉的声音也传到了每个车长的耳中：“警戒！正面敌坦克大集群正在接近！确认数量！”掷弹团那边也传来了惊恐的呼叫：“正在接近！请求救援！”
                  魏特曼关上舱盖从潜望镜中紧张地确认敌军，大地在移动！潮水一般的苏联坦克瞬时出现视野中，他立即吹出一声尖利的口哨。这是解除火炮保险的信号，战场上的4辆老虎旋转散开准备接敌，他们身后是L党卫军AH突击炮营的3号突击炮们。“不许行进射击，保持炮弹数量，距离1800以上不许射击！”4名炮手各自捕捉一个目标，等待它的接近－60辆苏军坦克全速突击几乎开得飞了起来，在他们开进洼地后沃尔眼前的体视式光学瞄准器指向：距离1800。“好好瞄准，博比！”魏特曼一再地提醒道。
                  沃尔猛按电钮，88毫米穿甲弹在敌阵之中穿行撕开了一辆T34的车体。其余的老虎也纷纷发炮，苏联第181坦克旅的阵型黑烟冲天而起被打开了几个口子。76毫米炮弹也雨点般向2排飞来，揭开了奥克恰布里斯基对抗战的序幕。双方环绕着反坦克壕展开了巨人的碰撞！
                  连长科林吼叫着：“小心应战，不要投机取巧！”他说得一点不错，只要进入800米的距离，76毫米炮弹就能够射穿虎式的侧面。苏联坦克的绿色暴风不顾损失席卷而来，“坦克将军”雷希和赫夫林卡在1000米距离打出一个齐射，苏军头排坦克又留下了两堆残骸，可是他们还在不断冲击。苏联人的行进间射击效率虽低，但是炮弹十分密集因此没过多久就有一辆老虎被打得丧失动力、几辆突击炮完全损毁。突然，15辆T34和T70转向魏特曼的侧面猛扑过来，魏特曼命令沃尔先敲掉了第一辆T34，接着其余2辆虎式也转过车体进行反击。“命中！他们在后退了！”驾驶员梅勒报告着前面的情况，他看到两名苏联坦克兵将自己的车长救出，跑进了旁边的炮弹坑。（关于这场战斗中各虎式坦克的实际情况请见后面的附录）
                  “注意！你那边…”魏特曼正在警告“坦克将军”，没想到一辆浑身是火的T34猛地出现在“1324号”的面前！
                  “混蛋！这狗娘养的！”老魏破口大骂。“我前进了！这里烟太大了我什么也看不到！”雷希报告完也不等回复过来就命令驾驶员开足马力，推进到距离那辆T34只有60米的地方将其一炮摧毁，魏特曼这才松了口气。这时又一辆燃烧的T34向雷希撞来。“赶紧后退，它要炸了！”老魏紧急下令，“坦克将军”全速后退，一米、两米、五米！T34终于支持不住，内部弹药的爆炸将它撕的粉碎抛洒在滚烫的草原上。雷希迅速压过它的残骸回到原地。奥克恰布里斯基霎时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钢铁墓场，双方的坦克躲藏在纷落的残骸后面打黑炮射冷枪，但是88毫米火炮明显占优－苏军的攻势停滞了。
                  经过了惊心动魄的3个小时，苏军开始退出战场。下午，霍特将军出现在侧翼帝国师“元首装甲掷弹团”的野战指挥部观测战场，他看到的只有支离破碎正在燃烧的坦克、散落的履带、落单的炮塔和焦黑的尸骨。战斗仍在继续，豪塞尔孤注一掷再次发起进攻：但右翼的帝国师被苏联第2坦克军拦腰截断，苏军最终在党卫军第2装甲军和肯夫军团的第3装甲军之间打开了突破口，第3装甲军第11装甲团在贝克博士的率领下突进到距普罗霍罗夫卡20公里的地方－他已经能够隐约听到虎式坦克的炮声，但是部队已经没有继续前进的希望：苏联近卫第3机械化军的到来更宣布了德军攻势的彻底破产。
                  历史上最伟大的坦克会战结束了！虽然罗特米斯特罗夫将军没有打破L党卫军AH装甲团的装甲楔子，但成功地将党卫军第2装甲军牢牢的拖在原地使他们无法在12日与肯夫军团会师，这意味着德军在库尔斯克南线的全面失败。德军在普罗霍罗夫卡仅仅赢得了一场战术上的局部胜利，而库尔斯克整体战略主动权已经掌握在苏联红军手中。
                  1943年7月13日清晨，德军还在做着无望的攻击。米哈伊尔-魏特曼击毁了4辆敌军坦克并摧毁了一个苏军重炮阵地。而与此同时在遥远的东普鲁士的“狼穴”，希特勒召集库尔斯克北线司令克卢格元帅和南线司令曼施泰因元帅，向他们宣布：“西方盟军于7月10日在意大利西西里登陆…”紧接着，他要求将党卫军第2装甲军从库尔斯克撤下转到意大利防御，两个元帅面面相觑－他们知道接下来的命令是什么了。
                  “'卫城作战'中止！”
                  不用他说，库尔斯克的德军已经顶不住了。在苏军排山倒海的反攻面前魏特曼又继续了3天的苦战，党卫军第13重装甲连最终于7月17日傍晚撤出战场。
                  库尔斯克大会战落下了帷幕，德军在这里完全输掉了战争的主动权。而对于魏特曼来说，这也是难忘的10天，在10个不眠的昼夜里他几次和死亡擦肩而过。而在这里他共摧毁了30辆敌军坦克和28门反坦克炮，并击溃了8个敌重炮阵地，但他始终这样认为：“我最大的收获是将自己的部下安全的带了回来，这才是一个指挥官所应该真正关心的。”
                  附录：有关奥克恰布里斯基的作战情况之争论
                  在普罗霍罗夫卡南郊，党卫军“L党卫军AH师”第13党卫军重装甲连同苏联第181坦克旅在奥克恰布里斯基发生的坦克对攻战可以说是战后争论最多的。现在将几种论调的资料列举如下：
                  第一种说法：
                  根据阿克特的著作，认为当时第13党卫军重装甲连的连长由休茨党卫军中尉代理，科林并不在战场，而休茨在7月10日负伤后送后由魏特曼暂时代理连长职务。并且记载着魏特曼在这一天的乘员组也是临时更换的：炮手－赫尔姆特-克雷萨党卫军少尉，驾驶员－福斯，装填手－卡贝，机电员－利瓦。而沃尔等人组成的原配车组正在后方例假中。
                  阿克特写道：“12日的坦克战中，魏特曼的坦克被重创，送交野战工厂修理。13日之后他临时使用夏普党卫军一等兵的虎式坦克作战。”但是对坦克战的过程并没有详述。
                  第二种说法：
                  马尔斯-克劳克福斯的“普罗霍罗夫卡坦克大会战”中记载如下：“7月12日早晨9时20分，苏联第18坦克军第181坦克旅的突击集群（坦克40辆）在斯维－奥克恰布里斯基地域遭遇党卫军“希特勒师”虎式坦克连和突击炮营。赫尔姆特-维恩多夫党卫军少尉和魏特曼党卫军少尉的虎式坦克在远距离首先开火。魏特曼座车中弹2发，未造成严重伤害，另有虎式坦克1辆被击毁。在炮手沃尔的精准射击下，苏军坦克40辆全部被击毁…”
                  克劳克福斯是“帝国师”虎式坦克连的专家，但是他对LAH师战况的记述令人不太放心。至少战果方面有水分，而且即使是真的也不能全算在沃尔的身上。
                  第三种说法：
                  但是LAH师战史中对这场战斗的细节几乎未有半点笔墨，当时参战的党卫军重坦克兵笔记中也找不到相应内容，就连最完整的参考书“Panzerheld”（“坦克英豪”）也记录得不多，只有战时对魏特曼等人的采访记录，又有可信度的问题。还好冷战结束后公布的苏联红军战史公报中记录了这场恶战的详情，使得我们能够一窥这场被遗忘的战斗：
                  “1943年7月12日，第一次攻击。第181坦克旅的T34、KV、T70坦克共40辆奔袭斯维－奥克恰布里斯基。该地域位于普赛尔河南侧，252.2高地脚下，也是纳粹党卫军希特勒装甲师战区最左翼，党卫军第13连的4辆虎式坦克背靠反坦克壕，另有10辆3号突击炮长身管型（来自L党卫军AH突击炮营）。
                  我军集群行进时，法西斯坦克从远距离偷袭。后我坦克集群改变方向向敌军正面冲去，敌步兵来自党卫军第2装甲掷弹团第2营，散布在敌坦克背后，这时他们已经退过反坦克壕。我军首先摧毁1辆虎式坦克。敌军工兵事先将反坦克壕部分填平，3辆虎式坦克从这个填平的部分退过反坦克壕继续射击。由于正面受火力阻滞，我军在给予敌人一定消耗后退出战场。
                  第2次攻击，我军集合第110坦克旅和第170坦克旅向该地域再次进攻，为越过反坦克壕，我军坦克在壕边集体转向东侧开往陆桥，并承受对面的法西斯重型坦克射击…战区发生大雷雨，因此我军暂时后撤…至17日，我军共摧毁党卫军希特勒师坦克300辆。”
                  这可以说是我看到过的最完整的红军方面的作战记述了，基本的要点在于反坦克壕的运用，苏军错误的将坦克集群在没有陆桥的方向展开，是未能冲破德军防线的一个原因。而德军在巩固防线后也未能前进，突击炮的损失数量不详，虎式坦克完全损毁1辆，其余3辆均被击伤。但是“共摧毁党卫军希特勒师坦克300辆”则是无稽之谈，当时该师在战区的全部坦克和突击炮只有92辆。
                  在前文中，克拉茨称在奥克恰布里斯基参战的虎式由魏特曼、科林、雷希和赫夫林卡指挥，这已被证明是错误的。实际可以确认的2辆是魏特曼的“1324”和维恩多夫的“1321”，维恩布莱也参加了战斗，他可能临时使用连长的“1305”车。另外还有“1322”和“1323”中的1辆。
                  这里的虎式坦克都是较晚生产的初期型，炮塔防盾左侧的观察口有加强装甲。
                  被击毁的虎式坦克是“1322”和“1323”中的1辆，5名乘员全部当场死亡。</P>
<P>                  第七章</P>
<P>                  米哈伊尔-魏特曼党卫军少尉回到自己连的时候，整个L党卫军AH师为了前往意大利修整已经全部被送上火车离开了东部战线。
                  1943年8月6日傍晚，意大利政府向盟军投降，从17日开始驻扎在意大利北部的隆美尔元帅部队和L党卫军AH师开始强行解除意军武装的占领行动，这实际上给魏特曼和他的战友们提供了几个星期的休息时间。缴意大利人的械并不费劲，气氛也不是很激烈，这无疑也为经历了1943年初冬和夏季大血战的各部队带来了难得的恢复期。
                  1943年11月4日入夜，维恩多夫跑到魏特曼的营房，问道：“你看我们还有几天可以逍遥？”“没几天了，”魏特曼转向科林：“你看是不是，海因茨？”科林点点头-他一直在看自己的手表。晚上2159时，他拧开了收音机，正赶上
                  “国防军战地广播”开场。
                  “在强烈的炮火准备和大量轰炸机的掩护下，俄国军队在基辅北方发起了进攻…我军面临着又一次防御战的严峻考验…”。
                  “其余部队都走了，我想现在该轮到我们了。”海因茨-科林说道，虽然L党卫军AH师现在属于党卫军第2装甲军，但是党卫军第1装甲军正在柏林附近集结，指挥官是约瑟夫-“赛普”-迪特里希党卫军上将，他们驻扎在布吕歇尔-穆郎一带。在这之前的11月3日，苏军在动用20000门重炮和约500门火箭炮进行了40分钟的轰击后占领了留得季战区的德军阵地。在多洛菲兹村一所学校的地下室里，军事委员尼基塔-赫鲁晓夫向四名苏军指挥官宣读了一份命令：“在十月革命节前夺回基辅！”这四名指挥官是：第一乌克兰方面军司令瓦图丁将军、近卫第三坦克集团军司令雷巴尔科将军、第38集团军司令莫斯卡连科将军、近卫第五坦克军军长克拉夫琴科将军。
                  苏军坦克部队对德军哈索-冯-曼图菲尔将军的第7装甲师发起进攻，在基辅西侧8公里处的伊尔宾打开了突破口后直奔捷特米尔，德军根本无力组织起有效的反击。11月5日，霍特将军收到了“帝国师战斗群被打退”的消息，这样德军仅剩的第88步兵师也就一触即溃了。1943年11月6日，苏军在十月革命节前夺回了基辅。
                  曼施泰因元帅立即前往狼穴，向希特勒索要第聂伯河下游德军3个装甲师的使用权。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希特勒同意将第1装甲师和L党卫军AH装甲掷弹兵师配置在河下游基辅正面战区。11月5日，L党卫军AH师被装上火车向东方开去-这是魏特曼第三次踏足东部战线，迎接又一轮血腥与荣誉的锻炼。
                  1943年11月13日，L党卫军AH师分成两个楔子开始从博罗维奇东侧向基辅-捷特米尔公路进击。
                  “坦克前进！”第13党卫军重装甲连快速出动，于13日傍晚前渡过了卡门克河，他们左侧是第1装甲师的坦克群。两支部队在维瓦河南侧对苏军部队集结地进行了一次攻击，友军崭新的黑豹坦克担任了对向莫夫纳克撤退的苏军坦克群进行的攻击。虎式坦克出发时，苏联人正在和第1装甲师的交战中一路败退，他们转向正北行军。
                  L党卫军AH师在11月20日抵达霍姆斯特战区，在这里转向东方掩护着第48装甲军的侧翼。此时传来了“装甲舒尔茨”和冯-曼图菲尔的第7装甲师奇袭并占领了捷特米尔的消息。“接下来看我们的！”魏特曼对沃尔说道。“希望是这样吧，不过俄国人很反常啊，居然会撤退？”沃尔怀疑的回答。
                  “你以为自己是先知么？”连长科林打断了谈话-他刚参加完团部的作战会议，屋里的车长立即起立围成一个圆圈。“情况如何，党卫军上尉阁下？”“俄国进攻了？”大家七嘴八舌地问道，科林点点头：“俄军在乌尔希洛夫一带集结重兵，据信敌第1近卫坦克军、第5坦克军和第6坦克军已经完成战斗准备。我们警卫旗队师将先发制人，对敌军集结地实施打击！”
                  很快，作战行动全面开始。米哈伊尔-魏特曼站立在敞开的指挥塔上观察着昏暗的战场，时刻与连长坐车保持平行。魏特曼手上的敌军地图显示乌尔希洛夫河东南方向有一片森林，它正渐渐地出现在沃尔的瞄准镜中。
                  距离800米。
                  突然，一门埋伏良久的苏军野战炮猛烈发射，很快炮声越来越密集，苏军阵地上的火炮和坦克拼命想阻止老虎们的步伐。“全速前进！”还是那样的自信，魏特曼的“S21号”完全无视苏军的攻击全力突破，直到苏军阵地完全暴露才命令“2排停车射击！”5辆老虎梯次发炮，灼热的炮管有如包裹着火焰的长枪一般可怕-很快一切都沉寂了。魏特曼带领2排进入河床，在隐蔽的河道里不必担心会遭到炮击，但是他还没歇多久，耳机里传来了维恩多夫的求救：“魏特曼！快给我正面炮火掩护！”
                  魏特曼捕捉到1排的炮声，迅速前进到面前出现一处森林，这时炮声越来越猛烈。2连的老虎们缓慢地从爬上2~3米的陡坡来到平地，敌坦克群！“攻击！”无敌88迅速以穿甲弹和榴弹解决面前的敌军坦克和反坦克炮，他们排成稍为分散的楔形队伍一路压过森林来到中间的空地，正巧撞上了30辆苏军坦克的编队。
                  双方立即进入坦克绞杀，在混战中“坦克将军”的座车被苏军炮弹正面命中，驾驶员贝特当场毙命，机电员阿贝尔哈特也失去了一只手。魏特曼在电波中听到被3辆T34围攻的战友正在绝望的呼救，立即转向从T34的后面包抄上去，沃尔在3分钟里解决了其中2辆。第3辆T34也变换方向向魏特曼接近并抢先开火，76毫米炮弹轰掉了“S21”的炮塔后备箱，几乎在同一瞬间沃尔按下电钮-苏军坦克的炮塔着实挨了一发。但是勇猛的坦克兵继续向“S21”冲来，3名乘员跳下T34准备肉搏！魏特曼立即拿起MP40冲锋枪顶开舱盖跳出炮塔，随即举枪乱扫，苏军全部被当场打倒，就在这时一发不知哪里打来的步枪子弹擦破他的脸颊向远处飞去。魏特曼赶紧滑进炮塔，哐当一声紧逼舱盖。
                  激战还在继续，维恩多夫带领1排向敌军正面突击，很快消失在森林中。正当1排开辟血路之时，连长座车“S05”和2辆支援坦克从右翼压了上来，苏军坦克腹背受敌被迫开进一片低地向后退却。突然，迫击炮弹在虎式坦克群中炸裂，随即响起“斯大林管风琴”（火箭炮）的合奏，大约16枚火箭弹重重砸在跟进的L党卫军AH装甲掷弹兵连中间，运兵车支离破碎，士兵四散奔逃-德军的攻击被遏制了。
                  在正午之前，魏特曼率领2排摧毁了10辆敌坦克和7门反坦克炮，为了补充弹药和油料，他们暂时折返。2排的士兵们抓紧宝贵时间呼呼大睡，米哈伊尔-魏特曼像往常一样对战友进行一番鼓励之后开始调查地图，默记地形。在手下全部入睡之后，魏特曼自己进行了一次侦察并发现1门隐蔽得很好的反坦克炮和数辆敌坦克。回到驻地之后才胡乱吃了一顿午饭，对科林党卫军上尉说明了自己的作战计划：“我带2排沿河岸前进吸引俄军炮火，您和其他人从右翼奇袭如何？”“就按你的意思，不过米哈伊尔！要做好最坏打算，弄不好你的排要和你一起被击溃的，多加小心！”
                  魏特曼在出击前特地跑到“坦克将军”那里探望伤情，贝特、威廉的尸体和负伤的阿贝尔哈特一起躺在地上，“坦克将军”格奥尔克-雷希双手打着绷带站在一旁。“没事吧？”“还好，党卫军少尉。”法尔兹人阿贝尔哈特党卫军代理下士操着方言回答道，“不过我的手…""嗯，太遗憾了。不过贝特也真是…”魏特曼看到被行军毯盖住的贝特，又想起了在库尔斯克换岗的一幕，不由得一阵伤感。阿贝尔哈特似乎没有注意他，继续说着：“我要留在这儿！我听说国内也很糟糕，美国人的飞机把房子都炸光了！”“别胡思乱想！一切会好起来的，好好养伤吧！”魏特曼把刚抽了一口的香烟塞进战友嘴里，起身向自己的坦克走去。这时救护车才刚赶到，把伤者接走了。
                  党卫军少尉向乘员简单布置了命令。他们再次上车，排成一路纵队压过森林从低地的背后渡河，穿过林荫道行驶了2公里后向东变向，又行进了500米后转向南方。
                  大约5分钟后，苏军反坦克炮阵地和11辆T34出现在2排的视野中，魏特曼当即下令自由射击！由于少了“坦克将军”，这次只有4门88毫米炮发出怒吼，4发炮弹全部命中-沃尔端掉了一门反坦克炮，而另有3辆T34开始燃烧，其中1辆冒出黑烟原地转向企图逃跑，沃尔的第二发炮弹从侧面打进它的车身，随即是一场爆炸。其余的T34打出第一排炮弹后开始冲锋，但是都撞在大树上动弹不得，在准备倒车的瞬间，88毫米穿甲弹将它们送进天国。
                  正当魏特曼转向对付反坦克炮之时，维恩多夫率领1排全速赶来增援。苏军原以为只有4辆老虎，一看又来了5头立即后撤。结果11辆苏军坦克遭悉数击毁。但是魏特曼企盼的突破并非成功-苏军在乌尔希洛夫附近阻挡了L党卫军AH师主力的前进。
                  日暮西山，士兵们在霍姆特茨村的小屋的草堆上进入梦乡。在这一天的战斗中，魏特曼的“S21”共摧毁了10辆T34和7门重型反坦克炮，沃尔在后来回忆道：“确认坦克数量非常简单，但是反坦克炮我通常都是数两遍以上，反坦克炮才是真正威胁我们性命的好对手！”确实如此，魏特曼也这样认为：“当我们遇到敌坦克时并不感到害怕，坦克与坦克的交战是一对一公平的，坦克不过是个战斗机器，我们只要冷静就能保证胜利的机会。不过，反坦克炮就不一样！经过巧妙伪装的苏军反坦克炮通常能在我们发现之前抢先开火，我认为它是更有价值也更危险的敌人，和我们坦克兵不共戴天！”
                  深夜，范德萨-沃尔注意到排长还没入睡：“您还不睡？还有两、三个小时天就亮了。”“哦，我还要写封信。另外地图还得再看一下，明天就要用！”
                  米哈伊尔-魏特曼趴在矮桌子上从棉衣里掏出一张纸，开始给未婚妻写信。当他一气呵成合上信封时，脑子里肯定也是一片混乱，就象这风起云涌的东部战线一般不能平息。
                  但是睡眠对任何人都是不可拒绝的，魏特曼党卫军少尉背靠粗糙的泥墙合上了双眼。</P>

<P>第十章</P>
<P>                  1944年3月，魏特曼和未婚妻希格达-鲍姆斯特小姐举行了婚礼，证婚人就是他最忠实的战友范德萨-沃尔。作为一个军方典型，魏特曼被要求参与很多宣传活动，他的画像被大量印制，而在整个休假期间他基本没有正常的休息，唯一令他有兴趣的是到加塞尔的亨舍尔工厂参观虎式坦克生产线，不过宣传部门还是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他们搞了一辆新出厂的老虎让魏特曼站在上面向全厂工人发表“谢辞”。这类表演对于不善言辞的魏特曼来说简直是嘲弄，他的姿势极为糟糕。
                  在5月前魏特曼便正式到达SS第101重坦克营2连连部上任，该连主要是由SS第13重装甲连的旧部组成。主要装备为45辆虎式坦克，营长威斯特哈根SS少校（007号，中期型），1连连长莫比乌斯SS上尉（105号，后期型），2连连长魏特曼SS中尉（205号，后期型），3连连长许魏玛特SS上尉（305号，中期型）。营部的007、008号都是中期型（很久以来所说的007号是后期型的说法错误），只有009号是后期型；1连的1、2排由原SS第13重装甲连成员编成，全部装备新发放的后期型老虎，原第3连富余的4排变成1连3排，所以该排仍使用中期型；2连也是由原SS13连为骨干全装备新的后期型；3连全部是原有的中期型。
                  1944年6月6日，盟军在法国诺曼底的大举登陆终于拉开西欧反攻的序幕！当登陆作战爆发时，SS第1装甲军正在比利时驻扎-它的序列中只有LAH装甲师和一些直属部队，而军中的SS第12装甲师（青年师）则作为最高统帅部（OKW）的预备队驻扎在利基沃一带，因此它首先被投入反登陆作战，最高统帅部特别调拨军直属SS101重坦克营随行，魏特曼的2连也在其中。而帝国师当时还在重新编组，SS第17装甲掷弹兵师“葛兹-冯-伯利欣根”虽然位于罗尔河南岸，但是完全没有重型装备。盟军登陆完全成功，在“剑”海滩登陆的英国第3步兵师、第27装甲师、第5步兵师、第4和第1装甲旅占据登陆点之后于6月7日攻占拜尤。SS第12装甲师（以下简称HJ师）和装甲教导师（以下简称教导师）于6月6日下午1600时开始出击准备，直到7日才得到攻击指令。参战的德军部队有马克斯-乌契SS中校的SS第12装甲团、国防军冯-布伦科夫斯基上校的第22装甲团和“装甲”梅耶SS上校麾下的SS第25装甲掷弹团，德军的攻势非常迟缓。拜尔莱因的教导师在前往战区途中遭到盟军空袭，损失几乎灭顶。在经过两天的混战之后，德军的3个装甲师变成了如下的排列：教导师进抵迪利以东；青年师占领克里斯特至卡昂城；第2装甲师在卡昂城南端至库居叶一带。（卡昂也译为“冈城”）
                  1944年6月12日，SS第101重坦克营到达诺曼底战场。
                  米哈伊尔-魏特曼的2连在波卡基村东北方向的树林里等待指令，同时进入阵地的还有默比乌斯的1连。根据战俘提供的情报，英国第7装甲师在迪利附近的阵地战中突破教导师空虚的左翼，留下英国第50步兵师对迪利进行正面牵制，而“沙漠之鼠”则乘机对教导师侧翼进行迂回。魏特曼自己的老虎“205号”在6月8日经过凡尔赛时遭到空袭炸伤，现在正进入修理状态。“连长，我们要是老这样的话…”部下施塔姆SS少尉说道：“恐怕还没上前线就全挂了！“魏特曼不耐烦地答道：“那你知道我们干吗要在这里耗时间？”“不知道。不过前边的情况不好啊。”“嗯，糟透了！”“不过我们可以夜间行军啊，SS中尉先生！”恩斯特-克里克SS下士插嘴进来。这句话提醒了魏特曼，他向上级打去电文并且获得了批准。于是经过长时间的夜间行军，魏特曼在6月12日清晨率部到达波卡基村。（“波卡基”是一种低矮灌木丛，诺曼底的农庄多以它作为地产的分界线，不用篱笆圈地）此时可以使用的虎式坦克只剩6辆了，魏特曼命令修理部队全力抢修。
                  6月13日，一个平常的早晨。魏特曼SS中尉在稀薄的阳光中打了个哈欠：“斯塔姆，坦克修好了没有！”“不行，大概要到中午。”“算了，每隔一小时向我报告一次！万一情况紧急，可以不通过我就向默比乌斯求援！”魏特曼进行一次简短的侦察，当他归来时，已经成为2连虎式坦克车长的沃尔SS下士打趣道：“老不死的东西，他出去准没好事！”“差不多吧。”魏特曼答道：“战斗准备。”在堆满了穿甲弹和榴弹的地上紧张搬运的，是装填手塞普-布莱特尔SS下士（SS军人会的资料里称他的名字是“埃尔马”，而德国官方资料里记载他是沃尔的驾驶员，总之分歧很多），这个来自柏尔霍恩的年轻人是2连有名的硬汉：他担任装填手时在第一次演习中不慎折断了大拇指和另一根手指，但直到演习顺利结束才跑到医务处要求治疗。魏特曼拿出地图，召集自己的乘员。“贝克注意看！”他指着驾驶员：“有情况。我们先出这片小树林，到村子北边这个小山包侦察，这里应该能看到托米的全部活动。”“那里没人，SS中尉！前面是装甲教导师啊。”新从营部调来的驾驶员贝克SS下士不以为然。魏特曼看了他一眼：“你到那里看过吗？贝克，你有没有听过'眼见为实'这句话？”机电员克纳SS下士和营部联络时，魏特曼在周围转来转去，他拍拍3排排长赫夫林克：“你的坦克不错，借给我用用。”说完就跳上了“231号”戴上耳机，没等全部乘员上车，他又拍着坦克叫道：“博比跟我一起去！快点！”大家都知道他们长年的合作关系，所以没有人阻止。沃尔进入炮位之后，“231号”隆隆发动向西北方向驶去。
                  那是梦的战场。
                  魏特曼打开舱盖使用望远镜小心地观察地形，“231号”沿着绵延不断的“波卡基”向小村前进。他们缓慢地越过灌木登上小山包，此处位于213高地东南。魏特曼看到了从巴罗阿向南通往科蒙的公路，另一条则通往波卡基村。“停车！”他选择了一个好视野，首先从望远镜里看到北方的塞尔门特附近有一些小黑点在活动-那是装甲教导师的司令部。“如果让托米从这里突破的话…”转过望远镜的魏特曼鼓起嘴巴吹了一声口哨。沃尔对他最了解不过了，这种异常的兴奋通常代表着特殊情况的发生，他问道：“怎么了？”“敌军坦克，从村子到213高地的公路上全都是！”“战斗准备！”“231号”再次转向西北穿过一片树林来到公路旁边，魏特曼命令立即装填穿甲弹，自己则继续观测敌情。
                  天空突然降下阴霾，所以这天正午之前波卡基村上空没有一架盟军战机出现。英国第7装甲师的先锋部队挤在从波卡基村到213高地的N175公路上，包括第22装甲旅属下第4伦敦团“快枪手”、第1步兵旅部分兵力、著名的第8轻骑兵团（装甲化）的2连和第1装甲团部分兵力。魏特曼充分认识到这支尖子部队的危险性，一旦他们引导第7装甲师主力突破教导师侧翼，那么整个战线就会崩溃。与后世许多毫无根据的指责正相反，魏特曼不是那种毫无头脑只会硬闯的蛮汉，但是现实情况决不允许他等待部队集结，因为他确认到更多的英军坦克和拖曳野战炮正在从远处向这里行军（注：属于英军第5炮兵营先头部队）。沃尔也从望远镜里看到了这一切，但是令他奇怪的是英军竟然毫无警戒，三三两两地在坦克外边侃大山。“怎么回事，他们在想什么！”
                  “他们犯了一个大错，沃尔。突击！”
                  英军确实犯了一个大错，他们认为附近绝对不会再有德国佬出现，但是他们却忘了“眼见为实”这句老话。
                  突然，巨大的引擎轰鸣打破了宁静的气氛！“231号”猛然跨越灌木丛，出现在N175公路上，沃尔第一炮干掉了挡在路中央的美制M5斯图亚特轻型坦克，布莱特尔立即装填。随后排列在路面上的是“快枪手”团部的3辆克伦威尔巡航坦克，沃尔连续射击将其系数摧毁（第一辆为团长亚瑟中校座车，他本人前往213高地不在车；第2辆里的副团长卡中校战死；第3辆里的团属军士战死）。团部第4辆属于巴特-迪亚斯上尉的克伦威尔躲进一所民房伺机反击。凶性大发的老虎行进发炮，一辆辆地摧毁“快枪手”的装甲运兵车、机枪运载车，摩托车也被弹片击得粉碎，N175公路化为一片火海，浑身着火的士兵四散奔逃更加重了混乱的程度。“231号”穿过街道进入波卡基村，随行掷弹兵开始杀伤英军步兵阵地，而迪亚斯这才发现炮手不在车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虎从面前开过。一名手持炸弹跳上老虎的英军被克纳用机枪打落之后，魏特曼发现了村子出口英军B连的坦克群，里面有“萤火虫”！任何一个德国坦克车长都不愿看到它的出现，魏特曼命令立即回头，向213高地进击！正在这时，完成战斗准备的迪亚斯上尉指挥自己的克伦威尔坦克驶出掩体，和虎式坦克正面对射，但是75毫米炮弹没有击穿“231号”厚实的前装甲，自己的坦克反而成为了88毫米穿甲弹的牺牲品。迪亚斯上尉从坦克里爬了出来，他艰难地躲避着流弹的射击，一位勇敢的法国姑娘把他救回并帮助他徒步前往B连报告战况。
                  魏特曼无暇顾及迪亚斯，他命令不走公路而是穿过公路北方的草地从背后出现在英军A连的阵地！一阵短促交火之后包括1辆“萤火虫”在内的A连坦克全部被摧毁，第4团“快枪手”团长亚瑟中校，这位英国贵族、克朗利地区子爵在与B连进行通讯时被俘。“231号”顺势掉头向西滑下213高地再次冲进波卡基村，此时魏特曼终于听到了战友的声音：“我是默比乌斯，请指示你的方位！”“波卡基村里，注意反坦克炮！”
                  英军B连是这场战斗中唯一冷静的单位，连长埃尔特中校在听到团长遭受袭击的消息后立即调拨3辆克伦威尔和1辆“萤火虫”由比尔-戈登中尉率领紧急救援A连。但是戈登中尉也有自己的主张，他没有到213高地送死，而是将部队埋伏在村内干道的南侧，同时请弗伦琴少校从东边的炮营抽出一门6磅反坦克炮设在自己的西边阵地，他的计划是：先放虎式坦克过去，让反坦克炮迎击时自己带部队从后面包抄，这是一个明智而有效的方案。魏特曼和1、2连共6辆老虎第二次向波卡基村大举压来之时，主动权其实已经完全掌握在英军手中！老虎们首先遭遇先遣反坦克炮阵地的阻挡，魏特曼的“231号”撞上了一面墙，虽然正在瞄准他的6磅炮被友军摧毁，但很快英军收到第一个战果：斯塔姆SS下士的老虎被打成火球，全员战死；三分钟后，恩斯特-克里克的坦克被击中，全员战死。魏特曼知道自己的行动已经暴露，“231号”退出墙壁后他命令继续突击！能拖一分是一分，教导师还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一切如同戈登中尉的预计，魏特曼在开过他们面前之后遭到了埋伏许久的6磅炮的射击，主动轮被直接命中，履带损毁！参加了这场惊心动魄交火的英军反坦克炮营营长弗伦琴少校在战后的回忆录中称之为“阻挡大象的脚步”。
                  魏特曼推开炮塔侧面的逃生门跳了出来，拼命躲避着英军的机枪扫射沿着瓦砾堆跑到坦克后边。“都活着吗！”魏特曼问道，驾驶员贝克紧急确认后答道：“如您所愿！”“不好！”最后一个跑来的机电员克纳喊道：“别的坦克，他们跑了！”默比乌斯的部队确实正在后撤。”他们必须后退，否则会和我们一样变成靶子的，别大惊小怪！"魏特曼将克纳斥责了一番。他们随后连滚带爬进入一所民房穿过花园向村口跑去。英军的机枪还在扫射，魏特曼和克纳用MP40冲锋枪杀开一条血路，登上村后门等待的萨克尔SS下士的坦克（没有参战）安全地回到了营地。而1连的情况不妙，戈登中尉率领B连从南边向德军侧翼发起全面反击。首先是连长默比乌斯SS上尉的“121号”（也是从别人手里借来的，1连2排排长车，后期型）被命中起火，SS上尉放弃坦克逃出战场（默比乌斯并没有像某些资料中所称战死，他日后作为SS501营2连连长指挥虎王坦克）；而“112号”在道路中央左侧履带被打得粉碎，乘员弃车；最后一辆老虎在热内-巴孔公路和艾米尔-撒松公路交界处的十字路口被摧毁，距离逃上大路只有10米。装甲教导师这才迟迟赶到和英军激战，该师编号“634”的一辆4号坦克在经过“112号”旁边时也被摧毁，冯-路德维希将军的第2装甲师也加入进来。战斗持续下午，英军暂时放弃波卡基村后撤。
                  这次战果立即得到确认，魏特曼回营1小时后，赛普-迪特里希SS一级上将出现在SS第101重坦克营指挥部要求听取魏特曼的战报。汇报结束后，狄特里希赞许地答道：“干得好，你有什么要求吗？”“我的坦克是借来的，希望能予以回收，总指挥阁下！”他如愿以偿：当波卡基村被德军掌握时，一支修理分队出动了，由于没有拖车，所以只能违规操作使用另一辆虎式坦克把“231号”拖回来，经过紧张的抢修之后，终于在午夜恢复了动力。
                  1944年6月13日，一场由一辆虎式坦克挑起、最后演变成6辆老虎混战的战斗结束了，在英军战史中它被称为“波卡基村之战”。在这场丢脸的战斗中，英国第7装甲师蒙受了诺曼底登陆以来最惨重的损失，他们损失了20辆克伦威尔坦克、4辆萤火虫坦克、3辆斯图亚特轻型坦克和A连、师属全部参谋，第22装甲旅的全部半履带运输车和摩托车都被摧毁，大部分损失来自第4伦敦团，倒是B连的行动值得称道，尤其是戈登中尉果断转换作战目标的敏锐战术能力更是令人叹绝。不过，英国第22装甲旅旅长W.R.N.辛德准将几乎要发疯了：他损失了15名军官和176名士兵，而他还要面对第1步兵旅3名军官和60名士兵的死亡。
                  注：关于波卡基村战斗有着很多的说法，我这里选用的是盟军观点的《诺曼底装甲战：当时与现在》一书中的记述，德国官方资料里的坦克编号等少量细节有所不同，我会在正文结束后制作的特辑中刊登德国官方资料对波卡基村之战的记述，限于篇幅，战斗示意图也将在特辑中刊登。不过上面对人员伤亡等一些常见谬误的更正为统一资料。</P>
<P>                  钢铁死神魏特曼尾声</P>
<P>                  如果我们为命运女神所抛弃，如果我们从此不能回到故乡，如果子弹结束了我们的生命，如果我们在劫难逃，那至少我们忠实的坦克，会给我们一个金属的坟墓。――杨威利译自《装甲战歌》</P>
<P>                  ■因剑而生
                  波卡基村的战斗使得魏特曼到达他人生荣誉的巅峰-教导师师长拜尔莱因中将推荐向他颁授骑士勋章上的宝剑。在1944年6月21日魏特曼晋升为SS上尉并于6月22日收到了批准颁授宝剑徽饰的通知，一时间他的指挥部变成了一个嘈杂的社交场所：各种头头脑脑挤作一团，其中有SS第1装甲军军长狄特里希SS一级上将、1SS装甲团团长派佩尔SS少校、第12SS装甲团团长乌契SS中校，当然还有他在前13SS连的得力部下维恩多夫SS中尉。
                  1944年6月25日，魏特曼前往希特勒的私人别墅接受宝剑的颁授仪式，他是全德军第71名接受此项勋章的战斗员。宣传部门照旧要求魏特曼出镜亮相，拍摄了不少宣传片，但是他本人非常着急地要求回到前线。上级建议他到装甲兵士官学校任讲师或者到预备役部队担任指导员，但是都被魏特曼拒绝了-诺曼底前线正在发生残酷的战斗，不论情况如何，作为一名军人和指挥员他时刻关心的是正在惨重伤亡的战友，没有人能阻止他。后世有很多人利用这一点将他捧上天，把他神化成一个"忧国骑士"，这无疑是非常可笑的，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只不过是在尽一个军人的义务，而同时又有很多人利用他回到战场的行为贬低前往士官学校服役的奥托-卡利欧斯和汉斯-贝尔特等人，这是极为无理和无知的：卡利欧斯在马里纳瓦村之战后在侦察中受重伤，子弹几乎将他的颈部脊髓打坏，他躺了好几个月才能站起走路，要要求他再回前线无疑是不可能的；汉斯-贝尔特在自己的坦克被击中后虽然侥幸逃脱，但是头部严重烧伤，也无法再回前线。毫无疑问，魏特曼毅然回归前线是令人敬佩的，但也不能因此就说他在做自己份外的事。
                  1944年6月15日，SS第1装甲军指挥部转移到埃维叶，在28日又转移到更东边的克朗香-吉尔-奥内。SS第101重坦克营于7月9日开始集结，其间营长威斯特哈根SS少校由于精神状态近乎崩溃而于7月13日被狄特里希命令回国休养，同一天由2连连长魏特曼SS上尉代理营长职务（但是他的正式职务一直都是2连连长），开始使用营长座车“007号”作战，“007号"”是一辆中期指挥型，并不是像很多资料里误传的"“后期型"”。7月16日集结完成后全营于17~24日沿奥内南方的铁路后退到东部的拜尤地区。</P>
<P>                  ■因剑而亡
                  8月4日，战斗逐渐进入法莱斯地区。英军统帅蒙哥马利命令加拿大第1集团军严守法莱斯包围圈，不许让一个德国佬逃出去！为此发起了“总体战”行动，总指挥西蒙斯少将麾下共准备了2个装甲师、2个装甲旅和2个步兵师。8月7日，西蒙斯的部队分成6个战斗群从卡昂南方大举杀来，分别攻击通往法莱斯的主干道东西两侧，在7日正午之前完全控制目标。由于美国航空兵的B17“空中堡垒”进行了援护攻击，因此炸弹开辟了宽度约10公里的真空地带。SS第101重坦克营于同一天配属给SS“青年师”残部，这时它们拼凑的全部装甲兵力只有约50辆坦克和自行火炮，分成两个战斗群。师长库特-“装甲”-梅耶SS少将（一说为SS准将）命令：“立即占领圣特作为第一防御线，保证我军坦克集群突击！”占领圣特的任务落在了魏特曼和他的老虎们的肩上，由于这部分的盟军较弱，德军很快完成了攻占并构筑了阵地。
                  8月8日上午，梅耶来到SS第101重坦克营的驻地：“魏特曼和瓦尔特缪勒到这里来！”很快魏特曼SS上尉和SS第25掷弹团第1营营长汉斯-瓦尔特缪勒SS少校跑到了师长面前。“请注意看。”梅耶摊开地图：“我们必须向北攻击，目标是这里村落南边和东南的加尔瑟森林。我想N158公路右侧的波兰第1装甲师应该就在那里驻扎。”正当他们在争论这个判断的正确性时，一架盟军飞机在他们头顶投下一枚照明弹。“我们要挨炸了。”魏特曼转向师长，梅耶也只好硬着头皮命令：“是的，为了躲避这些家伙，我们也得往北边走，这里非常危险！请注意保护你自己和部下吧”。魏特曼耸耸肩：“你也是”。梅耶像往常一样伸出手去，魏特曼也习惯地做了同样的动作。两只手紧紧相握。
                  梅耶目送魏特曼走向“007号”，米哈伊尔的脸上依旧挂着有些狡猾的微笑，他登上炮塔消失在虎式坦克中。这是梅耶和他的参谋们最后一次看到魏特曼的身影。两个连剩余的老虎被集合起来带领瓦尔特缪勒的掷弹兵们开始前进，耳机里响起魏特曼最后的命令：“全速前进！突破！突破！突破！"在这之后梅耶的部队遭到了盟军猛烈的空袭陷入苦战。但是他们没有对刚开出阵地的老虎和掷弹兵投下一枚炸弹，事后才得知英国人完全按照战斗计划行事，移出阵地的德军“不在轰炸计划内”。第12SS装甲团也投入混战，阿诺德-尤尔根森的黑豹坦克营在加拿大的谢尔曼坦克群中往来冲杀，这是“总体战”的一天，战斗直到入夜才停滞下来。但是在集结回来的部队中，没有发现魏特曼的坦克。
                  梅耶将魏特曼列入失踪名单，派出一些人员前往搜寻，但是一无所获。直到SS101营的残部归来，才得知大致的情况：魏特曼于8月8日中午率领3辆僚车沿N158公路东侧向葛梅尔镇进攻，当他越过葛梅尔向从N158公路通往圣德尼央-多克拉梅尼尔的小路前进时，坦克被击中发生大爆炸，火焰从每一个舱口喷发出来，炮塔被炸上天空，全车乘员当场死亡。当时在那个战区的部队是加拿大第4装甲师、英国第33义勇农骑兵营和遮天蔽日的盟军战斗轰炸机，波兰第1装甲师离得很远。但究竟是谁摧毁了魏特曼的“007号”虎式坦克，这一点不得而知。魏特曼和乘员的遗骸可能被随行的士兵在慌乱中随便掩埋了，这之后再没有人找到过他，直到1981年，一个法国人来到这里。在现场留下的，只有“007号”残破而孤独的身影。
                  一个士兵结束了他的生涯。
                  一个士兵踏上了他的归途。</P>
<P>                  ■余音绕梁
                  事后人们争论得最多的，恐怕就是“谁杀死了魏特曼”，这和“谁杀死了红男爵”一样，可能永远只是一个未解之谜了，关于这部分的情况杨威利老兄已经有过非常详尽的叙述，请有兴趣的朋友到德国军事中心网站看“战车英雄魏特曼”和“魏特曼之歌”，我这里就不赘述了。
                  但是魏特曼在装甲兵战史和战术方面毕竟留下了他自己的位置，这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他并非像某些不实之词中所说的“没有头脑，只会冲撞，凭借装甲保命”，他在东部战线面对的是世界上最为强大的苏联红军坦克部队，在库尔斯克会战后任何一种苏军较大的自行火炮都能要了他的命，事实上他能够在苏联生存，靠的是灵活机动的战术和战友间的配合，决不是只会乱撞这么简单。
                  后人对他的评价当然是各执一词，无论是他的敌人或者战友，都保持着自己的观点，下面是一些较有代表性的：苏联红军战史公报中没有提到魏特曼的名字，他这个级别的战斗员肯定不会让浩大战略的叙述者感兴趣。最权威的盟军观点资料《诺曼底装甲战：当时与现在》一书中这样记述：“…米哈伊尔-魏特曼死去了，在战斗中。”该书封面即为魏特曼的画像。1997年版的德国官方资料在刊登了“007号”残骸的图注中写道：“如果不刊登这幅图片，这就不能称之为SS第101重坦克营的战史，这就是魏特曼SS上尉的墓碑。”而“装甲”梅耶在他1956年出版的回忆录《掷弹兵》中写道：“就这样，米哈伊尔-魏特曼倒下了，一如既往，他是掷弹兵的榜样，战斗至死。席卷虎式坦克的冲天烈焰，带走了我最优秀的战友，引导着士兵魏特曼的归途。但是他凛然的灵魂仿佛在那火焰中站立着，永远站立在千千万万个在血腥战场上痛苦挣扎的年轻坦克兵心中。”
                  真实这种东西，就像人的生日一样，每个人都会拥有一个。
                  但事实只有一个：
                  1944年8月8日法国时间中午12：47时，SS第101重坦克营代理营长、2连连长米哈伊尔-魏特曼SS上尉战死在自己的岗位上，享年30岁，他终生的战绩是摧毁了121个敌军装甲目标。
                  “007号”虎式坦克。它曾是坚固的堡垒、凶猛的杀人武器，然而它现在只是魏特曼SS上尉的墓碑而已。</P>
<P>                  ■译后记
                  历时6个月的连载至此终于完成了正文部分，在整个编译过程中得到了杨威利、staff、元首卫队、陈近南、本垒打等老友的大力协助和指正，在此表示由衷的感谢！并希望老虎SSWEN兄能够对此劣文感到满意。接下来会把波卡基村之战更详细以及不同的说法整理出来，并且将魏特曼车组遗体的发现等内容一一制成短篇特辑，包括正在制作的几个图片集也在增加的内容之列。在编译正文的时候免不了产生一些个人的感想，在当时看来是零碎而不完整的，直到全部完成后才有了一个汇总。下面是我对魏特曼一生的个人评价，一些多余的话：
                  人为什么会成为英雄？英雄有着繁多的种类，商业、文化等等圈子都是英雄辈出的所在，然而最能频繁出产“英雄”并渲染至极的，当然是战争。叱咤风云、关山飞渡的一代名将，穿梭于战壕废墟之间的普通一兵，都有机会可以让后人奉上一顶桂冠。不过，真正需要英雄的究竟是谁？正如死者是不需要墓碑的，真正需要墓碑聊以自慰的，恰恰是活着的人们；同样，需要英雄作为某种寄托，如同双重道德标准一样是人类与其他动物的决定性区别之一，我们于是就顺理成章地接受。英雄这个词，是旗帜，是刺激，更是借口。米哈伊尔-魏特曼在虎式坦克中的最后意识，谁也不得而知，是对自己一生的回顾、对“元首”的最后效忠、还是对敌军的怨恨？或许，是妻子的笑容和父亲老旧的农场？在这时，一切都已不再重要。作为一个军人，他始终战斗在部队的第一线，他是一名称职和令人敬佩的战士。然而从他在冰封雪原戴上骑士勋章的那一刻起，“英雄”的桂冠掩盖了真实，人民更关心的似乎是水银灯下的镜头，而不是血流成河的战场和无数正在迈向死亡的不同肤色、不同信仰的战士。被当成这样一种宣传的材料，无疑是魏特曼本人的一个悲剧。战争没有结束，战争需要更多的英雄和偶像，成千上万武装起来的士兵奔向战场，在“死亡万岁”的疯狂叫嚣之下向地狱冲锋！
                  人类历史的洪涛大海，本来就是由无数普通人的脚印汇聚而成，然而若想发出耀眼光芒的，无一不需借助某种昏暗加以衬托，或许，那就是战争。
                  每当我们仰望天空，总是要借助漆黑夜幕，才可望见点点繁星。</P>

有一位德国将军曾说过：“战争中没有人道可言，胜利高于一切！”

<P>人类历史的洪涛大海，本来就是由无数普通人的脚印汇聚而成，然而若想发出耀眼光芒的，无一不需借助某种昏暗加以衬托，或许，那就是战争。
          每当我们仰望天空，总是要借助漆黑夜幕，才可望见点点繁星。</P><P>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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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甲达人，但原中国也有这样牛人

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