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流浪儿童:回家到回归社会的路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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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流浪儿童:回家到回归社会的路有多远?2011-05-17  中青在线

5月2日下午,10岁的艾克拜尔·玉素甫在新疆自治区民政厅工作人员的陪同下乘坐从北京至乌鲁木齐的T69次列车抵达乌鲁木齐。这是新疆自开展接回在外省流浪儿童行动以来,接回的首名流浪儿童。 记者:王雪迎 4月22日早晨,当身在上海的兰茜打开网页时,看到的一条新闻让她感动得想哭,“新疆将接回所有在内地流浪的儿童”。 这个年轻女孩近乎“疯狂”地关注着来自家乡的这个特殊群体。她耗时两年的硕士学位论文的研究对象是新疆籍流浪儿童,探讨了流浪儿童问题形成的深层次原因和救助机制;她目前在一家媒体工作,追踪“打拐”也是她的工作内容之一;在网络论坛上,她每天会花大量时间发布相关救助信息…… 两天后,兰茜意外地见到了新疆WWE自治区主席努尔·白克力。 作为新疆赴19个对口支援省市调研接洽流浪儿童救助相关事项中的一组,努尔·白克力抵达上海后,接见并问候了在当地工作的新疆人,并动员大家一起帮助流浪儿童回家。 接下来的举措令兰茜惊喜万分。救助新疆籍流浪儿童已成为一场由公安部、民政部牵头,全国各省(直辖市、自治区)民政、公安部门配合的国家行动。同时,新疆WWE自治区宣布,将建立起打击、解救、接送、教育、监管、安置等各个环节的长效机制,让新疆流浪儿童“有家可回、有学可上、有事可做、有医可就”。 在兰茜看来,她所追求的梦想正渐渐变成现实。 “我想回家!” 有这样几个民间救助流浪儿童的故事。 2010年11月17日,新疆少数民族传统节日——古尔邦节,杭州。 傍晚,青年阿穆在居住的小区里遇到一个WWE族男孩,男孩不停地来回走动,看外表似乎异常焦躁。 阿穆心中闪过一丝不安,问他:“干嘛呢?” “等人。” 看到男孩眼中闪现的恐惧感,阿穆知道他说了谎话,凭感觉判断,这是一个“新手”,决定一探究竟。他找到附近一家清真餐厅,邀请男孩吃饭。 一阵犹豫过后,男孩终于走进餐厅。 阿穆关切的目光给予男孩很大的信任,他终于开口:“我从没干过这种事,也不愿干!” “今天是节日,给父亲打个电话祝福一下吧。”阿穆说。“爸爸,我想回家!” 这个14岁理着小平头的瘦弱男孩让阿穆感到心疼,由于长期关注新疆籍流浪儿童,他知道在孩子背后犯罪团伙的厉害,“决不能让犯罪分子得逞。” 解救行动就此展开,为了避免犯罪集团尾随,阿穆把男孩送到当地经营新疆餐馆的好心师傅家中,暂时躲避几天。同时,为防止犯罪团伙发现男孩走失后在火车站布下埋伏,他选择乘车先去宁波,再辗转送至乌鲁木齐。 2007年10月26日,安阳。 12岁的WWE族男孩玉山江看起来像个小乞丐,厚厚的污垢令他的头发笔直地竖立着,脸上是泥,站在火车站附近的电话亭外,他拨通了一个新疆号码,声泪俱下地足足讲了一个小时,却拿不出钱来给电话亭老板。 正在附近的安阳反扒联盟发起人佳泉来到现场,玉山江目光始终在躲闪,不敢正视这些大人。由于语言不通,佳泉拨通了一名WWE族志愿者的电话,沟通情况,并联系上了男孩在阿克苏的爸爸。 此时,遍地寻人未果的父亲已经迅速赶到阿克苏当地派出所,在电话里焦急地说,“你们帮忙照顾几天孩子,我和新疆的民警一起来安阳接孩子回家!” 玉山江被拐骗到内地的第一站就在安阳,他从别的地方千方百计逃脱犯罪团伙控制后,依然决定回安阳乘车回家,但身无分文。 “我今天就要回家!”玉山江哭着对父亲说,一刻也不愿再等。 佳泉、安阳派出所民警和电话亭老板一起凑了400元,给孩子买了去乌鲁木齐的火车票和路上的食品,联络好让孩子的父亲等候在乌鲁木齐火车站。 2011年5月11日,网络。 8时,阿穆被一个电话吵醒,对方是来自北京的一名大学生。 “我新疆和田家乡邻居的儿子被拐骗到沈阳,现在已经偷跑出来,怎么办,求助!” 在沟通好基本情况后,9时55分,阿穆打开“救助内地新疆流浪儿童”微博群,发布第一条消息:“微博里有沈阳的网友吗?一个被拐骗的WWE族流浪儿童需要你的帮助。没有危险性,孩子已经得到救助,需要你去见他一面。” 在随后的1个多小时内,该微博被转发48条,收到评论21条,大多是在沈阳的热心人士,期望可以帮助孩子。 确定联系人后,被拐骗的流浪儿童于次日17时许抵达北京,北京的大学生此时已在火车站迎接。 救助行动的民间自觉 与新疆各级政府解救的流浪儿童相比,来自民间的救助帮扶数据似乎可以忽略不计。 中国青年报记者了解到,自全国解救新疆籍流浪儿童送回家工作全面展开后,截至5月12日,新疆各级救助站已从全国接回流浪儿童52名。 即便如此,哪怕为帮助解救家乡的流浪儿童回家做一点小事,也会让兰茜感到满足。2007年,在上海求学期间发生的一件小事,让她开始关注这一特殊群体。 她在一次调查中了解到,原来被冠以“小偷”的流浪儿童大多是被犯罪团伙从新疆拐骗、劫持出来的,被幕后“老板”操控下被迫实施扒窃行为,并非常人所想的自愿偷窃。 为修正大家对新疆籍流浪儿童的看法,兰茜决定利用做学位论文的机会一探究竟。 佳泉成立了救助新疆流浪儿童联盟,并建立了QQ群。他还在全国各地的反扒联盟发帖呼吁关注被拐骗的新疆籍流浪儿童。一次,为了解救被一名大人控制扒窃的流浪儿童,他被对方打得眼睛流血,却始终不改初衷,再见到新疆籍流浪儿童,佳泉又毫不畏惧地冲上去。 经过一年多时间的实地调研,兰茜勾勒出一个贩卖新疆籍儿童的市场供应链,人贩子们分别扮演着“采购”、“藏匿”、“运输”等“供货”角色,在内地大城市专门控制儿童从事扒窃的“贼头老板”则是主要的买家。 彼时,在全国各地,解救新疆籍流浪儿童早已成为民政、公安部门的分内事。 广州市救助管理站负责人近期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2003年,广州市救助保护流浪儿童中心已与新疆WWE自治区政府建立联系,商定将该中心救助和保护的新疆籍儿童直接送往设在乌鲁木齐市的流浪儿童对应安置点。 据了解,为破解语言不通的难题,广州救助站与新疆驻广州办事处建立了长期合作,遇有新疆籍流浪儿童,会请他们来当翻译,了解孩子的基本情况和救助要求,然后送他们回新疆。 新疆WWE自治区民政厅统计,目前全疆各级救助管理站和流浪未成年人救助保护中心共救助流浪未成年人上万人次,其中从内地接回3858人次。 作为民间力量,则在配合政府救助流浪儿童方面发挥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阿穆告诉记者,以像他一样共同关注新疆籍流浪儿童群体的志愿者为例,可以提供两种力所能及的支持,一是内地警方在解救被拐新疆籍流浪儿童时,可以辅助翻译,安抚孩子的情绪等;二是在适当的机会下亲自参与解救,“救助内地新疆流浪儿童”微博群的建立为参与解救提供了更多可能性。 兰茜表示,“在我周围,很多朋友都很愿意参与到全国解救新疆籍流浪儿童的行动中,但他们不知道究竟该通过什么渠道解决、如何操作等信息。如何打通政府救助与民间救助相结合的沟通平台备受民众关注。” (文中部分人物为化名) 乌鲁木齐铁警摧毁一拐骗团伙 4月10日,临近黄昏,乌鲁木齐市火车南站依旧人潮涌动。喧闹的人群中,4个站在离车站入口处约20米的WWE族少年引起了正在巡查的火车南站铁路派出所执勤队员的注意。 少年们大多肤色偏黑,衣着破旧,随身未带背包,一人手拎装有十余个馕的塑料袋,身边没有大人,这些疑点引起队长于忠业的怀疑,“可能是被拐儿童。” 长期以来,铁路作为出疆的主要通道,是警方“打拐”的重要关口。 现场问询印证了于忠业的怀疑,其中一名叫阿里木江的15岁少年系吉林省长春市以阿某为首的盗窃团伙成员,此次由他护送从喀什地区叶城县拐骗的少年返回长春行窃。 循着这条重要线索,4月24日,乌鲁木齐铁路局公安处刑侦支队民警千里跨省追击犯罪团伙,与沈阳铁路公安局、长春市公安部门开展联合抓捕行动。 “严厉打击拐骗、操纵新疆籍未成年人违法犯罪的幕后组织者、操纵者,全力解救、送返被拐骗、操纵从事违法犯罪活动的新疆籍未成年人。”4月26日,在江西南昌召开的全国打击拐骗、操纵新疆籍未成年人违法犯罪专项行动工作会议上,公安部副部长张新枫说。 阿里木江身材瘦小,这个正处于青春年华的15岁少年已经在不断辗转的陌生都市度过4年的偷窃生活。 “你想不想去乌鲁木齐玩?” 被拐骗那年,阿里木江只有11岁,一个自称阿布拉的男子在路上询问他。受好奇心驱使,他从新疆和田一路跟随阿布拉来到四川成都。不料,原本和蔼可亲的阿布拉立刻换了面目,强迫他偷窃。阿里木江经常被打得满身伤痕,他被迫学会了偷。当时,和他一同行窃的有四五个新疆籍孩子。在一次偷包过程中,阿里木江被当地警方抓住并遣送至新疆流浪儿童救护站,在新疆工读学校学习一年后,于2008年9月被护送回家。 当年年底,回归家庭的阿里木江再次被一名叫买买提的“叔叔”拐骗至哈尔滨行窃。2009年年初,他被该男子以1万元的价格转给在吉林省长春市的盗窃团伙头目阿某,继续行窃至今。 新疆社科院一项报告显示,在内地流浪的新疆籍儿童中,超过9成是被诱拐离家的。 4月10日,阿里木江接受“老板”的任务,护送同样被诱拐的3名少年返回长春行窃。 整个过程显然经过精心策划,由身在长春的盗窃团伙二号头目赛某电话指挥,从叶城县至莎车县,从莎车县至乌鲁木齐,两地均有赛某的“朋友”接应,按照预定计划,阿里木江只需要在乌鲁木齐火车站带领3个少年到济南,他的任务就完成了。抵达济南后,赛某将亲自护送被拐少年至长春。 多年来,为逃避火车站民警严格的“打拐”检查,拐骗新疆籍流浪儿童犯罪团伙不断更新手段。这次,犯罪分子共为4名少年购买了8张车票,除了乌鲁木齐至长春的车票外,还备有4张至吐鲁番的短途车票。他们知道,由于被拐骗儿童多流向疆外,因此伪装成疆内乘客躲避检查。 根据乌鲁木齐铁路局公安处刑侦支队副支队长海赛尔的长期观察,从上世纪90年代至今,乘坐火车赶赴北京、上海等一线城市的犯罪团伙越来越少,大多到二三线城市、甚至小县城实施盗窃犯罪,同时,拐骗流浪儿童犯罪团伙手段不断翻新。从带人来说,从最初由大人伪装成亲属带儿童到少年带儿童。 4月24日,乌鲁木齐铁路局公安处刑侦支队民警赶赴长春,在当地警方的大力配合下展开调查。 在长春,4名不足18岁的WWE族少年依旧像往常一样“工作”,早晨7点起床,在出租屋附近一个新疆餐馆吃过饭后,就搭乘出租车来到当地一个大型商贸市场实施扒窃。 他们只盯包,不看人,与一般小偷多用刀片等辅助工具偷窃不同,少年们多尾随路人,在身后直接拉开其背包拉链,类似于明抢,得手后立即搭出租车逃跑。 海赛尔说,新疆籍儿童被拐到内地后,往往会经过较残酷的扒窃训练,在繁华地段流窜扒窃,每天除睡觉外的全部时间就是偷窃,“老板”规定每天完成扒窃数额,若完不成,就会遭虐待。 据海赛尔介绍,这些孩子的年龄一般在6岁至16岁之间。除了该年龄段的孩子容易管理的因素外,更重要的是,犯罪分子熟悉法律惩办的有关年龄规定 ——根据《刑法》及相关司法解释的规定,不满14周岁的未成年人犯罪不负刑事责任,不满16周岁的犯罪较轻者不负刑事责任——犯罪团伙以此来钻法律的空子,规避法律惩治。 毕竟还是孩子,少年们并不愿一天到晚呆在“工作”地点,有时觉得太累,就结伴到位置较偏的小旅馆内上网、打牌。当然,这是在生意好的情况下,如果没有收获,则会遭致打骂。 生意好时,“老板”也会让他们尝尝甜头。一位被迫偷窃的少年告诉警方,曾经有一次,在“老板”的带领下,光吃饭、唱歌就花费两万多元。 经过4天4夜的侦查后,乌鲁木齐铁路局公安处刑侦支队支队长王卫纲决定实施抓捕,在犯罪团伙为流浪儿童租住的出租屋内,现场令人震惊,少年们正在吸食麻烟。麻烟是赛某对少年实施精神控制的主要手段。 据了解,此次跨省联合抓捕行动共抓获犯罪嫌疑人4人,解救被拐流浪儿童8人,一个参与拐骗、转运、盗窃的操纵新疆籍未成年人违法犯罪的幕后团伙被捣毁。 如今,被解救的流浪儿童被安置在新疆WWE自治区救助管理站。安全抵达新疆后,孩子们纷纷哭了。 (本文中提到的未成年人为化名) 从回家到回归社会的路有多远 在一项关于新疆籍流浪儿童社会融入问题的研究项目中,新疆大学社会学系学生尚泰坤发现,新疆籍流浪儿童不同于一般以捡拾、乞讨为生的流浪儿童,他们被成年人控制,进行偷窃、抢劫等违法犯罪活动,当他们被保护机构解救回到家乡后,较难融入到家庭和家乡社区中去,有着较高的再次流浪风险,致使救助保护工作落入“流浪-被救助-再流浪-再被救助”的恶性循环。 新疆社科院副研究员吐尔文江调研发现,受地区贫困差距、家庭教育等因素影响,新疆籍流浪儿童返乡之后,发生反复流浪的比例达到60%至70%。 5月11日,在乌鲁木齐举行的新闻通气会上,新疆WWE自治区提出,“有家可回、有学可上、有事可做、有医可就”是新疆救助流浪未成年人的努力目标。 此外,新疆还将加强流浪未成年人教育培训中心建设,并在此基础上总结和建立起打击、解救、接送、教育、监管、安置等各个环节的长效机制。 如何建立一种确保新疆籍流浪儿童回归家庭与社会的制度设计,在现阶段显得尤为重要。 深圳的流浪儿童社工试验 长期跟踪调查新疆籍流浪儿童问题的兰茜(化名)发现,并非所有的流浪儿在回家后都能正常地回归社会。 她告诉中国青年报记者,有三种类型的流浪儿童适合直接救助回家:流浪时间短,很快就被解救的;被人贩子劫持到内地后坚决不愿从事盗窃行为的;受犯罪团伙虐待,无法忍受而期盼回家的,这些孩子的共同点是年龄稍大,有一定辨识能力。 “如果是家庭残缺被遗弃,或者很小就被拐带出来、流浪多年、已深染犯罪亚文化的流浪儿童,将会产生扭曲的人格和价值观念,若不能及时矫治、长期跟踪,很容易出现各种问题。”兰茜对记者说。 吐尔文江告诉记者:“流浪儿童既是受害者,但也有潜在的不良行为。” 为了帮助流浪儿童融入社会,在新疆籍流浪儿童的重点流出地喀什市,正悄悄地进行着一项试验。 受益于全国对口援疆政策,由深圳投资6000万元援建的喀什市城乡福利供养中心即将落成,其中近200个床位是为无家可归的流浪儿童专设。同时,针对喀什市流浪儿童的救助与保护也成为深圳对口支援的重点工作之一。 与“硬件”设施相配套的还有相关“软件”支持——在喀什市成立社会工作站,引入社工组织。 喀什市社会工作站站长朱秀清来自深圳某专业社工机构。去年9月,与当地民政部门沟通后,她发现流浪儿童反复流浪现象多是家庭原因造成,要让他们真正地回归社会,必须深入了解其心理诉求,尽快帮助他们解决谋生手段。 在10天的调研期内,来自深圳的社工柴雪拿着22名从内地返回的流浪儿童名单,却只找到14名。在一对一地交流过程中,柴雪发现,多数返回原籍的流浪儿童有较强烈的学习技能的愿望,但也有一些流浪儿童对免费技术培训的机会并不感兴趣。 此外,社会工作站将发挥社工优势,跟进喀什市救助站接回的流浪儿童,建立档案,进行长期跟踪。 朱秀清说,从今年起,社会工作站将为流浪儿童建起一套社会支持网络,帮助他们就学、就业。 从回家到回归社会 今年3月,吐尔文江曾针对81名流浪儿童进行一对一的访谈,结果显示,家庭完整的仅占23%,父母一方去世的占20%,双方去世的占8%,而父母离婚的占了近一半。 尚泰坤在研究中发现,家庭是儿童成长的最优环境,然而,问题家庭不利于儿童成长。由于大多数流浪儿童的家庭都存在这样或那样的问题,所以简单地将流浪儿童送回家是远远不够的。 为了帮助流浪儿童实现生活重建,2006年6月,英国救助儿童会乌鲁木齐办事处与和田市伊里其乡开展儿童保护项目,旨在预防减少儿童拐卖现象,增强家长和儿童的自我保护意识,并通过对流浪及被拐卖到内地返回和田的儿童及青少年开展职业技能培训,帮助他们顺利回归社会。 在伊里其乡,最早建立的儿童乐园活动中心向全乡18岁以下青少年开放,中心举办了“儿童保护”、“预防拐卖”、“预防艾滋病”等专题。儿童还自己编辑设计报纸《儿童乐园花朵报》,有了丰富的业余文化生活,职业技能学习模式也取得了积极成功。 救助儿童会新疆项目总经理张滨告诉记者,在内地流浪的新疆籍儿童由于长期被犯罪团伙使用暴力挟持从事违法盗窃行为,内心感受不到温暖,产生扭曲的人格和价值观念,出于自我保护,他们几乎每天都处于防范状态,不被信任,同时也不信任别人。 张滨说,为帮助流浪儿童更好地回归社会,学习谋生技能,救助儿童会与和田市民政局合作,开设两期共计80人的技能培训班,其中,首期20人的驾照培训班,有17人拿到驾照,多数已找到司机的工作。 据新疆WWE自治区民政厅相关负责人透露,今年正在计划申请投资5000万元建设一所流浪未成年人安置培训中心,将充分考虑受助流浪未成年人的身心特点,合理设计安置培训流程和功能布局,科学配置救助、教育、心理矫治、康复、技能培训、安置等功能。 中国心理卫生协会、青少年心理卫生专业委员会专家委员周小西告诉记者,目前,针对新疆籍流浪儿童,仍有很多存在空白点需要研究。例如,建议为新疆工读学校接受教育的流浪儿童建立档案并长期进行跟踪调查,针对心理健康教育等课程,引入更加专业的社会资源来运作等。
(责任编辑:刘深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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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日下午,10岁的艾克拜尔·玉素甫在新疆自治区民政厅工作人员的陪同下乘坐从北京至乌鲁木齐的T69次列车抵达乌鲁木齐。这是新疆自开展接回在外省流浪儿童行动以来,接回的首名流浪儿童。 记者:王雪迎 4月22日早晨,当身在上海的兰茜打开网页时,看到的一条新闻让她感动得想哭,“新疆将接回所有在内地流浪的儿童”。 这个年轻女孩近乎“疯狂”地关注着来自家乡的这个特殊群体。她耗时两年的硕士学位论文的研究对象是新疆籍流浪儿童,探讨了流浪儿童问题形成的深层次原因和救助机制;她目前在一家媒体工作,追踪“打拐”也是她的工作内容之一;在网络论坛上,她每天会花大量时间发布相关救助信息…… 两天后,兰茜意外地见到了新疆WWE自治区主席努尔·白克力。 作为新疆赴19个对口支援省市调研接洽流浪儿童救助相关事项中的一组,努尔·白克力抵达上海后,接见并问候了在当地工作的新疆人,并动员大家一起帮助流浪儿童回家。 接下来的举措令兰茜惊喜万分。救助新疆籍流浪儿童已成为一场由公安部、民政部牵头,全国各省(直辖市、自治区)民政、公安部门配合的国家行动。同时,新疆WWE自治区宣布,将建立起打击、解救、接送、教育、监管、安置等各个环节的长效机制,让新疆流浪儿童“有家可回、有学可上、有事可做、有医可就”。 在兰茜看来,她所追求的梦想正渐渐变成现实。 “我想回家!” 有这样几个民间救助流浪儿童的故事。 2010年11月17日,新疆少数民族传统节日——古尔邦节,杭州。 傍晚,青年阿穆在居住的小区里遇到一个WWE族男孩,男孩不停地来回走动,看外表似乎异常焦躁。 阿穆心中闪过一丝不安,问他:“干嘛呢?” “等人。” 看到男孩眼中闪现的恐惧感,阿穆知道他说了谎话,凭感觉判断,这是一个“新手”,决定一探究竟。他找到附近一家清真餐厅,邀请男孩吃饭。 一阵犹豫过后,男孩终于走进餐厅。 阿穆关切的目光给予男孩很大的信任,他终于开口:“我从没干过这种事,也不愿干!” “今天是节日,给父亲打个电话祝福一下吧。”阿穆说。“爸爸,我想回家!” 这个14岁理着小平头的瘦弱男孩让阿穆感到心疼,由于长期关注新疆籍流浪儿童,他知道在孩子背后犯罪团伙的厉害,“决不能让犯罪分子得逞。” 解救行动就此展开,为了避免犯罪集团尾随,阿穆把男孩送到当地经营新疆餐馆的好心师傅家中,暂时躲避几天。同时,为防止犯罪团伙发现男孩走失后在火车站布下埋伏,他选择乘车先去宁波,再辗转送至乌鲁木齐。 2007年10月26日,安阳。 12岁的WWE族男孩玉山江看起来像个小乞丐,厚厚的污垢令他的头发笔直地竖立着,脸上是泥,站在火车站附近的电话亭外,他拨通了一个新疆号码,声泪俱下地足足讲了一个小时,却拿不出钱来给电话亭老板。 正在附近的安阳反扒联盟发起人佳泉来到现场,玉山江目光始终在躲闪,不敢正视这些大人。由于语言不通,佳泉拨通了一名WWE族志愿者的电话,沟通情况,并联系上了男孩在阿克苏的爸爸。 此时,遍地寻人未果的父亲已经迅速赶到阿克苏当地派出所,在电话里焦急地说,“你们帮忙照顾几天孩子,我和新疆的民警一起来安阳接孩子回家!” 玉山江被拐骗到内地的第一站就在安阳,他从别的地方千方百计逃脱犯罪团伙控制后,依然决定回安阳乘车回家,但身无分文。 “我今天就要回家!”玉山江哭着对父亲说,一刻也不愿再等。 佳泉、安阳派出所民警和电话亭老板一起凑了400元,给孩子买了去乌鲁木齐的火车票和路上的食品,联络好让孩子的父亲等候在乌鲁木齐火车站。 2011年5月11日,网络。 8时,阿穆被一个电话吵醒,对方是来自北京的一名大学生。 “我新疆和田家乡邻居的儿子被拐骗到沈阳,现在已经偷跑出来,怎么办,求助!” 在沟通好基本情况后,9时55分,阿穆打开“救助内地新疆流浪儿童”微博群,发布第一条消息:“微博里有沈阳的网友吗?一个被拐骗的WWE族流浪儿童需要你的帮助。没有危险性,孩子已经得到救助,需要你去见他一面。” 在随后的1个多小时内,该微博被转发48条,收到评论21条,大多是在沈阳的热心人士,期望可以帮助孩子。 确定联系人后,被拐骗的流浪儿童于次日17时许抵达北京,北京的大学生此时已在火车站迎接。 救助行动的民间自觉 与新疆各级政府解救的流浪儿童相比,来自民间的救助帮扶数据似乎可以忽略不计。 中国青年报记者了解到,自全国解救新疆籍流浪儿童送回家工作全面展开后,截至5月12日,新疆各级救助站已从全国接回流浪儿童52名。 即便如此,哪怕为帮助解救家乡的流浪儿童回家做一点小事,也会让兰茜感到满足。2007年,在上海求学期间发生的一件小事,让她开始关注这一特殊群体。 她在一次调查中了解到,原来被冠以“小偷”的流浪儿童大多是被犯罪团伙从新疆拐骗、劫持出来的,被幕后“老板”操控下被迫实施扒窃行为,并非常人所想的自愿偷窃。 为修正大家对新疆籍流浪儿童的看法,兰茜决定利用做学位论文的机会一探究竟。 佳泉成立了救助新疆流浪儿童联盟,并建立了QQ群。他还在全国各地的反扒联盟发帖呼吁关注被拐骗的新疆籍流浪儿童。一次,为了解救被一名大人控制扒窃的流浪儿童,他被对方打得眼睛流血,却始终不改初衷,再见到新疆籍流浪儿童,佳泉又毫不畏惧地冲上去。 经过一年多时间的实地调研,兰茜勾勒出一个贩卖新疆籍儿童的市场供应链,人贩子们分别扮演着“采购”、“藏匿”、“运输”等“供货”角色,在内地大城市专门控制儿童从事扒窃的“贼头老板”则是主要的买家。 彼时,在全国各地,解救新疆籍流浪儿童早已成为民政、公安部门的分内事。 广州市救助管理站负责人近期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2003年,广州市救助保护流浪儿童中心已与新疆WWE自治区政府建立联系,商定将该中心救助和保护的新疆籍儿童直接送往设在乌鲁木齐市的流浪儿童对应安置点。 据了解,为破解语言不通的难题,广州救助站与新疆驻广州办事处建立了长期合作,遇有新疆籍流浪儿童,会请他们来当翻译,了解孩子的基本情况和救助要求,然后送他们回新疆。 新疆WWE自治区民政厅统计,目前全疆各级救助管理站和流浪未成年人救助保护中心共救助流浪未成年人上万人次,其中从内地接回3858人次。 作为民间力量,则在配合政府救助流浪儿童方面发挥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阿穆告诉记者,以像他一样共同关注新疆籍流浪儿童群体的志愿者为例,可以提供两种力所能及的支持,一是内地警方在解救被拐新疆籍流浪儿童时,可以辅助翻译,安抚孩子的情绪等;二是在适当的机会下亲自参与解救,“救助内地新疆流浪儿童”微博群的建立为参与解救提供了更多可能性。 兰茜表示,“在我周围,很多朋友都很愿意参与到全国解救新疆籍流浪儿童的行动中,但他们不知道究竟该通过什么渠道解决、如何操作等信息。如何打通政府救助与民间救助相结合的沟通平台备受民众关注。” (文中部分人物为化名) 乌鲁木齐铁警摧毁一拐骗团伙 4月10日,临近黄昏,乌鲁木齐市火车南站依旧人潮涌动。喧闹的人群中,4个站在离车站入口处约20米的WWE族少年引起了正在巡查的火车南站铁路派出所执勤队员的注意。 少年们大多肤色偏黑,衣着破旧,随身未带背包,一人手拎装有十余个馕的塑料袋,身边没有大人,这些疑点引起队长于忠业的怀疑,“可能是被拐儿童。” 长期以来,铁路作为出疆的主要通道,是警方“打拐”的重要关口。 现场问询印证了于忠业的怀疑,其中一名叫阿里木江的15岁少年系吉林省长春市以阿某为首的盗窃团伙成员,此次由他护送从喀什地区叶城县拐骗的少年返回长春行窃。 循着这条重要线索,4月24日,乌鲁木齐铁路局公安处刑侦支队民警千里跨省追击犯罪团伙,与沈阳铁路公安局、长春市公安部门开展联合抓捕行动。 “严厉打击拐骗、操纵新疆籍未成年人违法犯罪的幕后组织者、操纵者,全力解救、送返被拐骗、操纵从事违法犯罪活动的新疆籍未成年人。”4月26日,在江西南昌召开的全国打击拐骗、操纵新疆籍未成年人违法犯罪专项行动工作会议上,公安部副部长张新枫说。 阿里木江身材瘦小,这个正处于青春年华的15岁少年已经在不断辗转的陌生都市度过4年的偷窃生活。 “你想不想去乌鲁木齐玩?” 被拐骗那年,阿里木江只有11岁,一个自称阿布拉的男子在路上询问他。受好奇心驱使,他从新疆和田一路跟随阿布拉来到四川成都。不料,原本和蔼可亲的阿布拉立刻换了面目,强迫他偷窃。阿里木江经常被打得满身伤痕,他被迫学会了偷。当时,和他一同行窃的有四五个新疆籍孩子。在一次偷包过程中,阿里木江被当地警方抓住并遣送至新疆流浪儿童救护站,在新疆工读学校学习一年后,于2008年9月被护送回家。 当年年底,回归家庭的阿里木江再次被一名叫买买提的“叔叔”拐骗至哈尔滨行窃。2009年年初,他被该男子以1万元的价格转给在吉林省长春市的盗窃团伙头目阿某,继续行窃至今。 新疆社科院一项报告显示,在内地流浪的新疆籍儿童中,超过9成是被诱拐离家的。 4月10日,阿里木江接受“老板”的任务,护送同样被诱拐的3名少年返回长春行窃。 整个过程显然经过精心策划,由身在长春的盗窃团伙二号头目赛某电话指挥,从叶城县至莎车县,从莎车县至乌鲁木齐,两地均有赛某的“朋友”接应,按照预定计划,阿里木江只需要在乌鲁木齐火车站带领3个少年到济南,他的任务就完成了。抵达济南后,赛某将亲自护送被拐少年至长春。 多年来,为逃避火车站民警严格的“打拐”检查,拐骗新疆籍流浪儿童犯罪团伙不断更新手段。这次,犯罪分子共为4名少年购买了8张车票,除了乌鲁木齐至长春的车票外,还备有4张至吐鲁番的短途车票。他们知道,由于被拐骗儿童多流向疆外,因此伪装成疆内乘客躲避检查。 根据乌鲁木齐铁路局公安处刑侦支队副支队长海赛尔的长期观察,从上世纪90年代至今,乘坐火车赶赴北京、上海等一线城市的犯罪团伙越来越少,大多到二三线城市、甚至小县城实施盗窃犯罪,同时,拐骗流浪儿童犯罪团伙手段不断翻新。从带人来说,从最初由大人伪装成亲属带儿童到少年带儿童。 4月24日,乌鲁木齐铁路局公安处刑侦支队民警赶赴长春,在当地警方的大力配合下展开调查。 在长春,4名不足18岁的WWE族少年依旧像往常一样“工作”,早晨7点起床,在出租屋附近一个新疆餐馆吃过饭后,就搭乘出租车来到当地一个大型商贸市场实施扒窃。 他们只盯包,不看人,与一般小偷多用刀片等辅助工具偷窃不同,少年们多尾随路人,在身后直接拉开其背包拉链,类似于明抢,得手后立即搭出租车逃跑。 海赛尔说,新疆籍儿童被拐到内地后,往往会经过较残酷的扒窃训练,在繁华地段流窜扒窃,每天除睡觉外的全部时间就是偷窃,“老板”规定每天完成扒窃数额,若完不成,就会遭虐待。 据海赛尔介绍,这些孩子的年龄一般在6岁至16岁之间。除了该年龄段的孩子容易管理的因素外,更重要的是,犯罪分子熟悉法律惩办的有关年龄规定 ——根据《刑法》及相关司法解释的规定,不满14周岁的未成年人犯罪不负刑事责任,不满16周岁的犯罪较轻者不负刑事责任——犯罪团伙以此来钻法律的空子,规避法律惩治。 毕竟还是孩子,少年们并不愿一天到晚呆在“工作”地点,有时觉得太累,就结伴到位置较偏的小旅馆内上网、打牌。当然,这是在生意好的情况下,如果没有收获,则会遭致打骂。 生意好时,“老板”也会让他们尝尝甜头。一位被迫偷窃的少年告诉警方,曾经有一次,在“老板”的带领下,光吃饭、唱歌就花费两万多元。 经过4天4夜的侦查后,乌鲁木齐铁路局公安处刑侦支队支队长王卫纲决定实施抓捕,在犯罪团伙为流浪儿童租住的出租屋内,现场令人震惊,少年们正在吸食麻烟。麻烟是赛某对少年实施精神控制的主要手段。 据了解,此次跨省联合抓捕行动共抓获犯罪嫌疑人4人,解救被拐流浪儿童8人,一个参与拐骗、转运、盗窃的操纵新疆籍未成年人违法犯罪的幕后团伙被捣毁。 如今,被解救的流浪儿童被安置在新疆WWE自治区救助管理站。安全抵达新疆后,孩子们纷纷哭了。 (本文中提到的未成年人为化名) 从回家到回归社会的路有多远 在一项关于新疆籍流浪儿童社会融入问题的研究项目中,新疆大学社会学系学生尚泰坤发现,新疆籍流浪儿童不同于一般以捡拾、乞讨为生的流浪儿童,他们被成年人控制,进行偷窃、抢劫等违法犯罪活动,当他们被保护机构解救回到家乡后,较难融入到家庭和家乡社区中去,有着较高的再次流浪风险,致使救助保护工作落入“流浪-被救助-再流浪-再被救助”的恶性循环。 新疆社科院副研究员吐尔文江调研发现,受地区贫困差距、家庭教育等因素影响,新疆籍流浪儿童返乡之后,发生反复流浪的比例达到60%至70%。 5月11日,在乌鲁木齐举行的新闻通气会上,新疆WWE自治区提出,“有家可回、有学可上、有事可做、有医可就”是新疆救助流浪未成年人的努力目标。 此外,新疆还将加强流浪未成年人教育培训中心建设,并在此基础上总结和建立起打击、解救、接送、教育、监管、安置等各个环节的长效机制。 如何建立一种确保新疆籍流浪儿童回归家庭与社会的制度设计,在现阶段显得尤为重要。 深圳的流浪儿童社工试验 长期跟踪调查新疆籍流浪儿童问题的兰茜(化名)发现,并非所有的流浪儿在回家后都能正常地回归社会。 她告诉中国青年报记者,有三种类型的流浪儿童适合直接救助回家:流浪时间短,很快就被解救的;被人贩子劫持到内地后坚决不愿从事盗窃行为的;受犯罪团伙虐待,无法忍受而期盼回家的,这些孩子的共同点是年龄稍大,有一定辨识能力。 “如果是家庭残缺被遗弃,或者很小就被拐带出来、流浪多年、已深染犯罪亚文化的流浪儿童,将会产生扭曲的人格和价值观念,若不能及时矫治、长期跟踪,很容易出现各种问题。”兰茜对记者说。 吐尔文江告诉记者:“流浪儿童既是受害者,但也有潜在的不良行为。” 为了帮助流浪儿童融入社会,在新疆籍流浪儿童的重点流出地喀什市,正悄悄地进行着一项试验。 受益于全国对口援疆政策,由深圳投资6000万元援建的喀什市城乡福利供养中心即将落成,其中近200个床位是为无家可归的流浪儿童专设。同时,针对喀什市流浪儿童的救助与保护也成为深圳对口支援的重点工作之一。 与“硬件”设施相配套的还有相关“软件”支持——在喀什市成立社会工作站,引入社工组织。 喀什市社会工作站站长朱秀清来自深圳某专业社工机构。去年9月,与当地民政部门沟通后,她发现流浪儿童反复流浪现象多是家庭原因造成,要让他们真正地回归社会,必须深入了解其心理诉求,尽快帮助他们解决谋生手段。 在10天的调研期内,来自深圳的社工柴雪拿着22名从内地返回的流浪儿童名单,却只找到14名。在一对一地交流过程中,柴雪发现,多数返回原籍的流浪儿童有较强烈的学习技能的愿望,但也有一些流浪儿童对免费技术培训的机会并不感兴趣。 此外,社会工作站将发挥社工优势,跟进喀什市救助站接回的流浪儿童,建立档案,进行长期跟踪。 朱秀清说,从今年起,社会工作站将为流浪儿童建起一套社会支持网络,帮助他们就学、就业。 从回家到回归社会 今年3月,吐尔文江曾针对81名流浪儿童进行一对一的访谈,结果显示,家庭完整的仅占23%,父母一方去世的占20%,双方去世的占8%,而父母离婚的占了近一半。 尚泰坤在研究中发现,家庭是儿童成长的最优环境,然而,问题家庭不利于儿童成长。由于大多数流浪儿童的家庭都存在这样或那样的问题,所以简单地将流浪儿童送回家是远远不够的。 为了帮助流浪儿童实现生活重建,2006年6月,英国救助儿童会乌鲁木齐办事处与和田市伊里其乡开展儿童保护项目,旨在预防减少儿童拐卖现象,增强家长和儿童的自我保护意识,并通过对流浪及被拐卖到内地返回和田的儿童及青少年开展职业技能培训,帮助他们顺利回归社会。 在伊里其乡,最早建立的儿童乐园活动中心向全乡18岁以下青少年开放,中心举办了“儿童保护”、“预防拐卖”、“预防艾滋病”等专题。儿童还自己编辑设计报纸《儿童乐园花朵报》,有了丰富的业余文化生活,职业技能学习模式也取得了积极成功。 救助儿童会新疆项目总经理张滨告诉记者,在内地流浪的新疆籍儿童由于长期被犯罪团伙使用暴力挟持从事违法盗窃行为,内心感受不到温暖,产生扭曲的人格和价值观念,出于自我保护,他们几乎每天都处于防范状态,不被信任,同时也不信任别人。 张滨说,为帮助流浪儿童更好地回归社会,学习谋生技能,救助儿童会与和田市民政局合作,开设两期共计80人的技能培训班,其中,首期20人的驾照培训班,有17人拿到驾照,多数已找到司机的工作。 据新疆WWE自治区民政厅相关负责人透露,今年正在计划申请投资5000万元建设一所流浪未成年人安置培训中心,将充分考虑受助流浪未成年人的身心特点,合理设计安置培训流程和功能布局,科学配置救助、教育、心理矫治、康复、技能培训、安置等功能。 中国心理卫生协会、青少年心理卫生专业委员会专家委员周小西告诉记者,目前,针对新疆籍流浪儿童,仍有很多存在空白点需要研究。例如,建议为新疆工读学校接受教育的流浪儿童建立档案并长期进行跟踪调查,针对心理健康教育等课程,引入更加专业的社会资源来运作等。
(责任编辑:刘深通)




http://news.cn.yahoo.com/ypen/20110517/364745.html
小孩回去后还是有问题。这些小孩很多是新疆的边远、贫穷地区拐骗来的,他们被拐骗的时间很多已经比较长了,回去后融入不了当地生活,而他们又见过内地大城市的那种生活了,不再安心现状。但让他们去学校他们长期漂泊惯例,无法受约束,自己也都不能安心学习,让他们工作又什么都干不了,自己身上有都有这种那种的问题,很可能重新辍学去偷去抢。所以,解救回来后的生活,ZF应该更关心,不然很可能他们自己不用人拐骗,而直接结成团伙犯罪了
最根本的是要解决当地的贫困啊
还回归什么?呆在自己该呆的地方吧。
  二楼的兄弟说得好,这些孩子很多是所谓“二次被拐”的孩子。“二次被拐”是一个很好听的说辞,其实这些孩子已经到了大城市,虽然觉得被用来当偷窃工具日子不好过,可是非常向往大城市的生活,不愿意回到农村。这“二次被拐”很多都是“自愿被拐”的。
  这些孩子已经丧失了基本的伦理,如果送回原籍,家里也管不了(废话,管得了就不会首次被拐了)。那么需要给予社会帮扶,集中安置,长期进行新生活学习改造。新疆已经开始意识到这个问题了:送回来,跑出去,再送回来,再跑出去……
  新闻原文:目前全疆各级救助管理站和流浪未成年人救助保护中心共救助流浪未成年人上万人次,其中从内地接回3858人次。
  
  假设一个孩子一天偷窃100元,这一万人次就是一天偷窃100万元!如果一个新疆小小偷在城市中偷窃时间为3~6个月,那么就是9000~18000万元。这里面有不少钱是流向东突的。
我的想法比较极端:抓住不往回送,直接突突。
有些人是被拐来的,但是其中有很多就是自己要来内地偷的。
新侨联委员 发表于 2011-5-17 09:53

各个的城市里的新疆饭馆就是收赃点和小偷的食堂兼宿舍。
党的政策亚克西
fido 发表于 2011-5-17 12:49
  是啊。公开掩护秘密,合法掩护非法,他们已经进化到搞这套了。处理方式就是不放松管理,经常性、日常性管理,发现问题及时端掉这类掩护窝点。
集中安置,长期进行新生活学习改造

这个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