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工的军民两用“钢铁蜘蛛侠”——ET110步行式挖掘机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超级军网 时间:2024/04/28 12:34:52
图片大家前几年都见过,其实它的军方学名叫“步行式液压挖掘机”或者“野战山地快速构工系统”,专门对付复杂地形的。

当年的报道:

特种装备高原行

□ 陶佑林 《神剑》 2007年第02期

http://www.fyjs.cn/bbs/htm_data/26/0912/223185.html



  兵发青藏
  
  2006年的八九月,也许对于平常人没有什么特别,但对于来自总装陆装科订部工化装备研发的科技工作者来说,却是段特殊而又难忘的日子,因为他们要在海拔4700米的西藏高原,完成一个特殊的使命,接受一种特别的考验。

  8月25日,青年高工赵初明给我打来电话,叫我赶快收拾一下,明天和他一起到西藏做高原试验。放下电话,我感到这消息来得有些突然。到西藏,而且明天就动身!脑子一下有点空白,既惊喜,又不安!神秘的西藏,虽然让我有了探求揭示她博大的冲动,更多的是因为青藏铁路于2006年7月1日才通车,媒体报道许多慕名而去的游客由于高原反应不得不在中途折返的不在少数,“天路”之行让人梦寐以求,更给人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面纱。

  那天晚上,我一夜无眠……

  青海西藏山水相连,共同组成了世界上最高、最大、最年轻的青藏高原。青藏铁路的开通,犹如一条“钢铁巨龙”在青藏高原与祖国内地架起了一条直接直连的钢铁大动脉。堪称“世界屋脊”的西藏,是一个充满神奇的地方,这里不仅有千年古寺布达拉宫,还有洁白的哈达、肥硕的牛羊和那生长在恶劣环境中的雪莲花。山与天相连,云在山间飘。这里有蓝得让人心醉的天,有似乎唾手可摘的白云,还有那些漫不经心悠闲地吃着草的羊群和牦牛,让人大饱眼福的同时,为心灵增添了一份感悟、一份宁静。

  尽管没睡好,26日一大早,我依然准时赶到出发集结地,同前来相送的何绍华主任、许文群协理员告别。于是,我和赵初明、兰士新、张伟一行四人从无锡出发,经成都转机,一路马不停蹄。

  8月份是进藏旅游的旺季,8排座的波音757坐得满满当当,旅客以旅游团队居多,拖家带口的,结伴而行的,还有许多大鼻子、金头发的外国人,从负重的行头,一眼就能分辨出谁是旅行者。刚刚立秋,穿冬装的人却不少。

   飞机进入珠穆朗玛峰顶时,有点贴着山顶飞的感觉。皑皑的白雪,蜿蜒起伏的山,还有青青的草地,成群的牛羊倚在山际,像黑白相间的浮云在游动。受气流的影响,飞机颠簸得十分厉害,有时真像一只小船在大海上摇曳。

  从成都到拉萨大约两小时的航程,下午两时左右,飞机徐徐降落在拉萨机场。

  从海拔零高度一下子跃升到3700米,我们当即就品尝到了“生命禁区”的滋味。高海拔给了我们一个下马威,让大家有些措手不及。前来接站的邓军医告诉我们:高原环境首先对人的呼吸系统提出了挑战,随着海拔的升高,大气压及氧分压愈来愈低,导致肺泡内的氧分压也同样降低,直接影响肺泡血液间的氧气交换,导致人体缺氧,在海拔3000米左右时,虽然肺泡的氧气分压下降,但体内血液中与氧结合的血红蛋白仍可达90%的饱和,人体缺氧情况并不明显,损害不大,当海拔达到5500米时,肺泡的氧分压则显著下降,不仅为海平面时的二分之一的低水平,此时的与氧结合的血红蛋白仅为40%,缺氧的程度足以威胁人的生命安全……他恨不得一口气把所有关于高原对人造成不良反应和预防知识告诉我们。

  其实,“高原反应”首当其冲的是脑缺氧,然后是心肌缺氧。一进入高原,我们明显有头痛、头晕、胸闷、呼吸和心跳加快的感觉,到了晚上,还伴随有恶心、呕吐与饮食下降、失眠与疲乏等,但不同体质、体形、年龄、性别的人,高原反应的症状也有所不同。张伟在单位是公认的身体强壮者,也是体育爱好者,他不仅是篮球场上的健将,还是足球场上的猛虎,可就是这样棒的身体,谁也没想到他第一个被送下山。

  不过军医的介绍,倒的确是一剂预防针,更是一支清醒剂,让我们这群初涉高原的人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从机场出来,我们明显感到有些头重脚轻,稍走快了几步,就觉得气跟不上,胆大的跑了几步,便站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粗气,做深呼吸。轻手轻脚的在这里走路,不会有人说你是做作,一不小心动作稍大了点,你会有明显的岔气、闷气、提不上气,头晕、头痛的感觉。

  汽车沿着通往拉萨的高速公路向前奔驰,路两旁一栋栋盖得整整齐齐的二层小楼格外引人注目,而且家家户户楼顶上插着五星红旗,这让我们十分好奇,藏胞大都是佛教徒,经幡是每家每户必有的,这个我们不足为奇,可家家户户房顶上插五星红旗,倒是很新鲜。西藏军区装备部雷斌上尉笑着解释说:“你们说的这些房子,都是政府为藏胞盖的扶贫屋。”一句话解开了我们心中的疑团。雷上尉一路给我们介绍说:藏胞都是以游牧生活为主,人随牛羊走,牛羊吃草吃到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牛羊在哪里停歇,他们就在哪里安营扎寨。一台车或一台拖拉机,一群牛、一群马或一群羊,就是他们的全部家当。在汽车行驶的路上,这些流动的“大棚车”随处可见。

  作为佛教信徒,念经是藏胞每天的必修课,据说他们手持的“转经轮”,每转一圈,就代表他们超脱了一次。拜佛是他们礼拜的最高礼节。一边是鲜艳的五星红旗,一边是五彩缤纷的经幡。足见五星红旗与“经幡”在他们心中的重要位置。

  一些人家放养了上百头肥硕的牦牛,有的甚至多达几百头羊,令人感到藏胞的日子一定过得十分红火了。其实不然,多数藏胞像媒体报道那样,生活有了较大变化,但仍有不少藏胞过着十分贫穷的生活,藏胞都是虔诚的佛教徒,他们一生的最大愿望就是能把自己积攒的所有财富全部捐献给自己崇拜的“活佛”,哪怕自己衣不遮体、腹不裹食,也决不会对“活佛”有半点不忠,而他尽其所能地将自己全部财富捐献给“活佛”的回报,就是“活佛”在他们头上轻轻的抚摸一下。

  这种古朴的虔诚,看上去似乎有些愚昧和可笑,却把原始的纯洁与现代人的浮躁,作了一个鲜明的对比,发人深思。

  8月28日,是参试人员集结的最后一天。近70名参试人员从祖国的四面八方陆续到达拉萨后,只作了简单的休整,许多同志由于到达的时间仓促,身心还没有完全调整过来,就随大部队直奔海拔4700米高的试验区。参试人员分乘8辆汽车,从拉萨向试验区开跋,途中,我们的一辆中型客车几次陷入水坑中,所幸工兵 15团专门有一辆推土机作保障,一会推、一会拉,车队历时三个多小时才抵达目的地,当我们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下车,看到所有的参试装备和保障已整齐的列成两排,工兵15团七连的保障官兵列队在营区门口迎接我们这些从内地来的客人时,心里突然涌起一股热血,所有的疲劳抛到了九霄云外。

  从 3700米上升到4700米,又是一个新记录,对人更是一种新的考验。因为缺氧的原因,专家说,机械在海拔每上升1000米,发动机的功率就要下降8%— 12%,何况人?身体就是战斗力,在这里最具表现力。张伟一下飞机,就备感身体不适,脸色发青,嘴唇发紫,头晕头痛,四肢无力,别看平时身体很棒,进藏的两天时间里他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到了试验区的当天就发热,而且高烧不退,医生给他打点滴,仍不见好转。“不能耽搁了!”医生下达了送他下山的通知。尽管小伙子一再要求留下来,但还是在当晚被送回了拉萨,在西藏军区医院一检查:“肺水肿!”好险啊!高原病还必须高原治,逞能在这里是办不到的,这里的医生经验非常丰富,不接受他们的建议是不可能的,送下山的同志大都没有第二次再上来的机会,因为第二次得肺水肿可能是致命的,没有哪个医生敢冒这个险、承担得了这份责任,尽管后来治愈的小张,一再要求上山,但始终过不了医生这一关。他只好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拉萨,留下深深的遗憾。

  进驻试验区的人都不想失去这人生当中难得的锻炼机会,因此每个人都小心翼翼,担心稍不注意冻感冒了就要坏事,在这里,只要你一感冒,十有八九意味着你将失去坚持到底的机会。可青年高工赵初明是个特例,他进驻试验区第二天突然发热,他可是我所参试装备的“主心骨”,本来我们所来藏的名额就少,已经有一名非战斗减员了,他再倒下,项目试验还不砸了锅?看到这来得不是时候的“烧”,赵初明心里急死了。可急归急,他心里还是十分冷静,他知道自己作为项目组长,此时,他就是战场上的指挥员,当前最要紧的,不是去冲锋陷阵,而是保持平静、休息好,让身体彻底恢复过来。于是,他一边用上了氧气袋,一边让医生给加大用药量,躺在床上睡了一觉,硬是把烧给压了下来。看赵高工没事了,我们总算松了口气。
  
  所有参试装备是三天前由工兵二所组织运到试验区的。这次输送的装备种类多、时间长、周转的地方多,历时多天,专列才到达运抵格尔木,西藏军区装备部又组织押装人员从格尔木,将新装备开到试验区,新装备车队一会儿以 100码的速度高速行驶在现代化的高速公路上,一会儿以20码的速度匍匐行驶在青藏线的搓板路上,先后翻越了昆仑山和海拔5231米高的唐古拉山口,走过天下最险的通脉天险,行程1100余公里,也就是说在顺利抵达羊八井试验区前,所有参试装备已经历了高海拔、爬长坡、下长坡的考验,而且平均时速达到了 40公里,散热系统工作良好,装备的高原行驶性能达到了指标要求。在参试人员进入试验场前,工程保障的七连官兵又完成了800米测试道路的整修工作,选定了作业场地,预先到达的科研人员完成了仪器调试、人员培训等试验前的所有准备工作。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高原试验
  
  9月1日,阳光普照,万里无云。

  所有准备工作就绪后,七连的官兵用两台工程车的平板并列在一起做主席台,以青山白云为背景,将动员会场装点得庄重热烈,动员会也举行得简短而隆重。科订部倪宏伟副部长、成都军区装备部陈贵忠副部长、西藏军区刘真学副司令员到会祝贺,并都作了重要讲话。工兵二所杨宏主任、西藏军区工兵15团陈波团长分别代表试验和后勤保障牵头单位表了决心。

  动员会后,当主持人郭建华局长宣布试验开始时,所有新装备一起开动发动机,伴随轰鸣的马达声,参试装备迅速奔赴各自的阵地,试验随即全面展开。

  试验区是一个风口,自然环境相当恶劣,早晚温差大,老天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一会儿阳光明媚,一会儿风雨大作。夜里,经常是狂风暴雨夹着雷电,肆意的撕扯着厚厚的帐篷,大有把帐篷掀起的架式。营区旁边一些野狗遇到我们就没有离去的意思。一到夜里,风声、雨声、雷声、狗叫声,还有狼叫的声音,混成一个交响曲。在这里,你可以一天体验到一年的四个季节。当你早上还穿着厚厚的棉大衣时,到正中午,会热得你恨不得脱得只剩下单衣裳,但这只是表象,在内地这样做也许可以,可在试验区却万万使不得,因为稍不小心,也许只要几秒的工夫就会让你感冒,感冒发烧致命的,一旦得了脑水肿、肺水肿,弄不好还会有生命危险。

  高原的强紫外线照射,灼伤了许多人的皮肤,原来的小白脸通过紫外线一照,很快就有了“高原红”,再从红变成黑,把一个个参试人员变成名副其实的“藏民”。

  试验期间,装备在通过藏胞房屋前,一条近百米长的水洼挡住了装备前进的路,这里是散居的人群,有牧民、有寺院的和尚,还有尼姑庵,两台推土机相对作业,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一条平坦的新路展现在大家面前。藏民都从家里跑出来,好奇地看着这群穿迷彩服的人,他们多数是不识字,也很少看到当兵的,看到我们这群不速之客真心实意地在做好事,一张张古铜色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微笑。有的还挑着大拇指冲我们喊:“扎西德勒。”尼姑庵的尼姑们也是三五成群的躲在房子后面看着我们,当我们把身上带来的所有巧克力和零花钱给了她们,从她们目光里,我们看到了原始和纯朴。她们当中,许多姑娘很小就出了家,也许是缺乏营养的原因,多数看上去身材与年龄不相符,看上去不到十岁的可能有十四五岁,看上去有十几岁的,可能有二十多岁。她们过着与外界隔绝的生活,加之交通不发达,想靠双腿走出大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尼姑们都有自己崇拜的“活佛”。在去当雄县城的路上,我们就看到三个手戴木掌、身挂皮襟、双膝裹着厚厚的车轮胎的藏民,三步一叩首的向拉萨前进。看到这三个藏胞五体投地、似乎略带愚昧的行为,我们可能无法理解他们内心对“活佛”的神往。

  “看山跑死马” 是西藏崇山峻岭的真实写照。这里山连着山,偶尔从一块洼谷看前面的山就像在眼前,可真正要到跟前,没半天时间是走不到的。刚开始大家不信,吃完晚饭,三三两两散步到山边,去时太阳还是老高,回来时天已黑得见不到路了。因为常年受气候的影响,这里到处光秃秃的,山上几乎没有树林,有也顶多是半尺高的灌木丛。

  我所参试的装备,部队官兵给它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山地“蜘蛛”,山地“蜘蛛”就作业在海拔4772米的3号高地,除行驶性能试验和牵引力等试验在海拔 4543米的路段进行外。其它如快速构工、打桩、碎石、钻孔等作业多在3号高地上进行,赵初明、兰士新两人每天都要跟随装备上山,做记录、收集资料。

  9月2日,按计划是对装备进行可靠性试验,目的就是为了充分暴露问题。上午,一号样车出现“开锅”现象,经过科研人员及时处理,不到一个小时,就得到修复。可一号样车刚修复,二号样车底盘又出现漏油现象,经过技术人员的及时抢修,问题得到顺利解决。两台样车先后出现问题,让科研人员十分兴奋,他们没有就事论事,而是举一反三,追根溯源,把样车相关的所有部件进行了认真检测,直到满意为止。当样车完全进入正常状态作业时,天空的西面突然出现了一道亮丽的彩虹,这是我们进山以来第一次在海拔4700米的雪域高原看到的彩虹,也是我人生当中看到的持续时间最长的彩虹,彩虹大约持续了8分钟,成为试验区一道独特的风景线。这也许是巧合,更是对全体参试人员的奖赏。

  为加快进度,许多试验都利用这里的日照时间长在晚上进行。9月3日,一吃完晚饭,太阳还照得老高,新型机械工作业系统的测速和最大牵引力试验就立即摆开阵势。试验中,工兵二所的马高工,人称“老马”与“女将”唐高工,因为拉力误差测试问题吵得面红耳赤。为技术问题而争得脸红脖子粗的现象在试验中是常事,但吵归吵,谁也不会往心里计较。“老马”与唐高工前面吵,后面就有说有笑,在争吵中大家统一的标准就是靠实验检验,谁对谁错试验数据说了算,而不看谁的年龄大、资历老。

  装备返回的路上,2号样车突然油管爆裂,把油撒了一地。接到抢修命令,徐工集团的技工们没说二话从被窝里爬起来,立即赶到现场,但由于没备带这种类型的油管,晚上十点多,指挥部决定用装载机将样车拖回到营地,但徐工集团的技术工人,并没有就此罢休,他们不放过半点希望,集中全力抢修。高原的气候一进入深夜,冷风吹得人骨头发凉,厚厚的大衣,也难挡住这份凉意。此时,正是皓月当空,大地一片无垠,座座雪山一直凝视我们这群人,天空的星星在颤抖,山涧中的小溪水流声清脆入耳,抢修期间,一个开拖拉机夜行的藏民,看到我们的车灯,也赶过来助阵,我们几次劝他离去他就是不肯,当看到样车一个多小时没有修好的迹象,他才发动拖拉机怏怏离去。

  等2号样车拖回营区,夜已接近凌晨了。


  
  天山记忆
  
  试验进入关键阶段也是大家精力极度疲倦的时候。

  赵高工和我聊起了一年前在新疆天山的高原试验的情况。

  2005年6月,赵初明承研的新装备还处在初样机阶段,为了搞好新装备的高原试验,新疆军区派出工兵九团全力保障,足见军区对高原高性能工程装备的重视程度和期望值。

  雄伟壮丽的天山横亘于欧亚大陆腹地,在这块干旱少雨的土地上,包涵截留了主要来自大西洋的湿润气流。那些海拔3500米以上的山头终年积雪,在我国境内形成约7千条大小冰川,成为新疆最宝贵的“固体水库”,哺育着山下一个个绿洲的无数生灵。

  试验就在天山天喀尔峰的一号冰川地域进行,与西藏试验略有不同的是,天山的海拔比西藏低1000米,但自然环境的恶劣程度丝毫不比西藏逊色。科研人员实地察看试验场地时,驱车沿216国道,从后峡往南行,大部分是崎岖的盘山公路,山高路窄、坡度大、弯道急,车速只能控制在20公里/小时左右。因是试验上山的必经之路,参试人员在观察周围地形的同时,一颗心总是悬着。 “火山六月应更热,赤亭道口行人绝”,山下是艳阳高照,炎炎夏日,可到了一号冰川,却是雪厚冰坚,漫漫冬日。年轻科技人员卞斌华在她的日记中写道:“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这里的天气变化与西藏极为相似。
  
  试验车队到达距一号冰川还有4公里的中国科学院天山冰川观测试验站时,大家走下车,这里不仅高天湛蓝,云彩也很低,四周是成层的槽谷、岩坎、岩盆、冰斗及羊背石,不远处就是绵绵的雪山和冰川。敌不过寒冷,大家纷纷穿上棉大衣。景色虽美,可心里想到的却是,在这人烟稀少的大山里,没水没电,手机没有信号,怎样才能确保试验中的行车安全?如何作好试验的生活保障、就地展开试验工作?一系列的问题摆在大家面前。最后决定大本营就安扎在观测站附近的一块空地上,因为观测站的同志常年生活在这里,对周围的环境很熟悉,必要时可以得到他们的帮助。

  后继人马经过三天三夜的火车颠簸,终于到达了终点站——乌鲁木齐。当科研人员住进连队的营房,看到桌上摆着一盘葡萄干、一盘巴达木(一种当地产的杏仁)、一盘水果,还有矿泉水、绿茶和面巾纸。床上已经铺好了全新的白色床单,军被叠的方方正正摆在床头,一切都那么整洁。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准备得如此充分,让大家感到很意外。

  尤其让卞斌华等几个女科研人员感到惊喜的是,在洗漱袋里除了必备的东西外,还有一包卫生巾!这让她们十分佩服九团保障官兵的细致和周全。要知道,这里可是男人的世界,上千号人中只有寥寥几个女同志,能考虑得这么周全实非易事。

  坐了三天的火车,而且是没有空调的普快,一到大家很想洗个热水澡解困,但连队澡堂按规定当天不开放,负责的同志也外出了。军区装备部的吕处长听了同志们的要求后立刻打电话安排,半个小时后,大家都痛痛快快地洗上了热水澡。澡堂还专门腾出小间,保障几位女同志每天晚上的洗澡问题。图片大家前几年都见过,其实它的军方学名叫“步行式液压挖掘机”或者“野战山地快速构工系统”,专门对付复杂地形的。

当年的报道:

特种装备高原行

□ 陶佑林 《神剑》 2007年第02期

http://www.fyjs.cn/bbs/htm_data/26/0912/223185.html



  兵发青藏
  
  2006年的八九月,也许对于平常人没有什么特别,但对于来自总装陆装科订部工化装备研发的科技工作者来说,却是段特殊而又难忘的日子,因为他们要在海拔4700米的西藏高原,完成一个特殊的使命,接受一种特别的考验。

  8月25日,青年高工赵初明给我打来电话,叫我赶快收拾一下,明天和他一起到西藏做高原试验。放下电话,我感到这消息来得有些突然。到西藏,而且明天就动身!脑子一下有点空白,既惊喜,又不安!神秘的西藏,虽然让我有了探求揭示她博大的冲动,更多的是因为青藏铁路于2006年7月1日才通车,媒体报道许多慕名而去的游客由于高原反应不得不在中途折返的不在少数,“天路”之行让人梦寐以求,更给人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面纱。

  那天晚上,我一夜无眠……

  青海西藏山水相连,共同组成了世界上最高、最大、最年轻的青藏高原。青藏铁路的开通,犹如一条“钢铁巨龙”在青藏高原与祖国内地架起了一条直接直连的钢铁大动脉。堪称“世界屋脊”的西藏,是一个充满神奇的地方,这里不仅有千年古寺布达拉宫,还有洁白的哈达、肥硕的牛羊和那生长在恶劣环境中的雪莲花。山与天相连,云在山间飘。这里有蓝得让人心醉的天,有似乎唾手可摘的白云,还有那些漫不经心悠闲地吃着草的羊群和牦牛,让人大饱眼福的同时,为心灵增添了一份感悟、一份宁静。

  尽管没睡好,26日一大早,我依然准时赶到出发集结地,同前来相送的何绍华主任、许文群协理员告别。于是,我和赵初明、兰士新、张伟一行四人从无锡出发,经成都转机,一路马不停蹄。

  8月份是进藏旅游的旺季,8排座的波音757坐得满满当当,旅客以旅游团队居多,拖家带口的,结伴而行的,还有许多大鼻子、金头发的外国人,从负重的行头,一眼就能分辨出谁是旅行者。刚刚立秋,穿冬装的人却不少。

   飞机进入珠穆朗玛峰顶时,有点贴着山顶飞的感觉。皑皑的白雪,蜿蜒起伏的山,还有青青的草地,成群的牛羊倚在山际,像黑白相间的浮云在游动。受气流的影响,飞机颠簸得十分厉害,有时真像一只小船在大海上摇曳。

  从成都到拉萨大约两小时的航程,下午两时左右,飞机徐徐降落在拉萨机场。

  从海拔零高度一下子跃升到3700米,我们当即就品尝到了“生命禁区”的滋味。高海拔给了我们一个下马威,让大家有些措手不及。前来接站的邓军医告诉我们:高原环境首先对人的呼吸系统提出了挑战,随着海拔的升高,大气压及氧分压愈来愈低,导致肺泡内的氧分压也同样降低,直接影响肺泡血液间的氧气交换,导致人体缺氧,在海拔3000米左右时,虽然肺泡的氧气分压下降,但体内血液中与氧结合的血红蛋白仍可达90%的饱和,人体缺氧情况并不明显,损害不大,当海拔达到5500米时,肺泡的氧分压则显著下降,不仅为海平面时的二分之一的低水平,此时的与氧结合的血红蛋白仅为40%,缺氧的程度足以威胁人的生命安全……他恨不得一口气把所有关于高原对人造成不良反应和预防知识告诉我们。

  其实,“高原反应”首当其冲的是脑缺氧,然后是心肌缺氧。一进入高原,我们明显有头痛、头晕、胸闷、呼吸和心跳加快的感觉,到了晚上,还伴随有恶心、呕吐与饮食下降、失眠与疲乏等,但不同体质、体形、年龄、性别的人,高原反应的症状也有所不同。张伟在单位是公认的身体强壮者,也是体育爱好者,他不仅是篮球场上的健将,还是足球场上的猛虎,可就是这样棒的身体,谁也没想到他第一个被送下山。

  不过军医的介绍,倒的确是一剂预防针,更是一支清醒剂,让我们这群初涉高原的人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从机场出来,我们明显感到有些头重脚轻,稍走快了几步,就觉得气跟不上,胆大的跑了几步,便站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粗气,做深呼吸。轻手轻脚的在这里走路,不会有人说你是做作,一不小心动作稍大了点,你会有明显的岔气、闷气、提不上气,头晕、头痛的感觉。

  汽车沿着通往拉萨的高速公路向前奔驰,路两旁一栋栋盖得整整齐齐的二层小楼格外引人注目,而且家家户户楼顶上插着五星红旗,这让我们十分好奇,藏胞大都是佛教徒,经幡是每家每户必有的,这个我们不足为奇,可家家户户房顶上插五星红旗,倒是很新鲜。西藏军区装备部雷斌上尉笑着解释说:“你们说的这些房子,都是政府为藏胞盖的扶贫屋。”一句话解开了我们心中的疑团。雷上尉一路给我们介绍说:藏胞都是以游牧生活为主,人随牛羊走,牛羊吃草吃到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牛羊在哪里停歇,他们就在哪里安营扎寨。一台车或一台拖拉机,一群牛、一群马或一群羊,就是他们的全部家当。在汽车行驶的路上,这些流动的“大棚车”随处可见。

  作为佛教信徒,念经是藏胞每天的必修课,据说他们手持的“转经轮”,每转一圈,就代表他们超脱了一次。拜佛是他们礼拜的最高礼节。一边是鲜艳的五星红旗,一边是五彩缤纷的经幡。足见五星红旗与“经幡”在他们心中的重要位置。

  一些人家放养了上百头肥硕的牦牛,有的甚至多达几百头羊,令人感到藏胞的日子一定过得十分红火了。其实不然,多数藏胞像媒体报道那样,生活有了较大变化,但仍有不少藏胞过着十分贫穷的生活,藏胞都是虔诚的佛教徒,他们一生的最大愿望就是能把自己积攒的所有财富全部捐献给自己崇拜的“活佛”,哪怕自己衣不遮体、腹不裹食,也决不会对“活佛”有半点不忠,而他尽其所能地将自己全部财富捐献给“活佛”的回报,就是“活佛”在他们头上轻轻的抚摸一下。

  这种古朴的虔诚,看上去似乎有些愚昧和可笑,却把原始的纯洁与现代人的浮躁,作了一个鲜明的对比,发人深思。

  8月28日,是参试人员集结的最后一天。近70名参试人员从祖国的四面八方陆续到达拉萨后,只作了简单的休整,许多同志由于到达的时间仓促,身心还没有完全调整过来,就随大部队直奔海拔4700米高的试验区。参试人员分乘8辆汽车,从拉萨向试验区开跋,途中,我们的一辆中型客车几次陷入水坑中,所幸工兵 15团专门有一辆推土机作保障,一会推、一会拉,车队历时三个多小时才抵达目的地,当我们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下车,看到所有的参试装备和保障已整齐的列成两排,工兵15团七连的保障官兵列队在营区门口迎接我们这些从内地来的客人时,心里突然涌起一股热血,所有的疲劳抛到了九霄云外。

  从 3700米上升到4700米,又是一个新记录,对人更是一种新的考验。因为缺氧的原因,专家说,机械在海拔每上升1000米,发动机的功率就要下降8%— 12%,何况人?身体就是战斗力,在这里最具表现力。张伟一下飞机,就备感身体不适,脸色发青,嘴唇发紫,头晕头痛,四肢无力,别看平时身体很棒,进藏的两天时间里他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到了试验区的当天就发热,而且高烧不退,医生给他打点滴,仍不见好转。“不能耽搁了!”医生下达了送他下山的通知。尽管小伙子一再要求留下来,但还是在当晚被送回了拉萨,在西藏军区医院一检查:“肺水肿!”好险啊!高原病还必须高原治,逞能在这里是办不到的,这里的医生经验非常丰富,不接受他们的建议是不可能的,送下山的同志大都没有第二次再上来的机会,因为第二次得肺水肿可能是致命的,没有哪个医生敢冒这个险、承担得了这份责任,尽管后来治愈的小张,一再要求上山,但始终过不了医生这一关。他只好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拉萨,留下深深的遗憾。

  进驻试验区的人都不想失去这人生当中难得的锻炼机会,因此每个人都小心翼翼,担心稍不注意冻感冒了就要坏事,在这里,只要你一感冒,十有八九意味着你将失去坚持到底的机会。可青年高工赵初明是个特例,他进驻试验区第二天突然发热,他可是我所参试装备的“主心骨”,本来我们所来藏的名额就少,已经有一名非战斗减员了,他再倒下,项目试验还不砸了锅?看到这来得不是时候的“烧”,赵初明心里急死了。可急归急,他心里还是十分冷静,他知道自己作为项目组长,此时,他就是战场上的指挥员,当前最要紧的,不是去冲锋陷阵,而是保持平静、休息好,让身体彻底恢复过来。于是,他一边用上了氧气袋,一边让医生给加大用药量,躺在床上睡了一觉,硬是把烧给压了下来。看赵高工没事了,我们总算松了口气。
  
  所有参试装备是三天前由工兵二所组织运到试验区的。这次输送的装备种类多、时间长、周转的地方多,历时多天,专列才到达运抵格尔木,西藏军区装备部又组织押装人员从格尔木,将新装备开到试验区,新装备车队一会儿以 100码的速度高速行驶在现代化的高速公路上,一会儿以20码的速度匍匐行驶在青藏线的搓板路上,先后翻越了昆仑山和海拔5231米高的唐古拉山口,走过天下最险的通脉天险,行程1100余公里,也就是说在顺利抵达羊八井试验区前,所有参试装备已经历了高海拔、爬长坡、下长坡的考验,而且平均时速达到了 40公里,散热系统工作良好,装备的高原行驶性能达到了指标要求。在参试人员进入试验场前,工程保障的七连官兵又完成了800米测试道路的整修工作,选定了作业场地,预先到达的科研人员完成了仪器调试、人员培训等试验前的所有准备工作。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高原试验
  
  9月1日,阳光普照,万里无云。

  所有准备工作就绪后,七连的官兵用两台工程车的平板并列在一起做主席台,以青山白云为背景,将动员会场装点得庄重热烈,动员会也举行得简短而隆重。科订部倪宏伟副部长、成都军区装备部陈贵忠副部长、西藏军区刘真学副司令员到会祝贺,并都作了重要讲话。工兵二所杨宏主任、西藏军区工兵15团陈波团长分别代表试验和后勤保障牵头单位表了决心。

  动员会后,当主持人郭建华局长宣布试验开始时,所有新装备一起开动发动机,伴随轰鸣的马达声,参试装备迅速奔赴各自的阵地,试验随即全面展开。

  试验区是一个风口,自然环境相当恶劣,早晚温差大,老天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一会儿阳光明媚,一会儿风雨大作。夜里,经常是狂风暴雨夹着雷电,肆意的撕扯着厚厚的帐篷,大有把帐篷掀起的架式。营区旁边一些野狗遇到我们就没有离去的意思。一到夜里,风声、雨声、雷声、狗叫声,还有狼叫的声音,混成一个交响曲。在这里,你可以一天体验到一年的四个季节。当你早上还穿着厚厚的棉大衣时,到正中午,会热得你恨不得脱得只剩下单衣裳,但这只是表象,在内地这样做也许可以,可在试验区却万万使不得,因为稍不小心,也许只要几秒的工夫就会让你感冒,感冒发烧致命的,一旦得了脑水肿、肺水肿,弄不好还会有生命危险。

  高原的强紫外线照射,灼伤了许多人的皮肤,原来的小白脸通过紫外线一照,很快就有了“高原红”,再从红变成黑,把一个个参试人员变成名副其实的“藏民”。

  试验期间,装备在通过藏胞房屋前,一条近百米长的水洼挡住了装备前进的路,这里是散居的人群,有牧民、有寺院的和尚,还有尼姑庵,两台推土机相对作业,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一条平坦的新路展现在大家面前。藏民都从家里跑出来,好奇地看着这群穿迷彩服的人,他们多数是不识字,也很少看到当兵的,看到我们这群不速之客真心实意地在做好事,一张张古铜色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微笑。有的还挑着大拇指冲我们喊:“扎西德勒。”尼姑庵的尼姑们也是三五成群的躲在房子后面看着我们,当我们把身上带来的所有巧克力和零花钱给了她们,从她们目光里,我们看到了原始和纯朴。她们当中,许多姑娘很小就出了家,也许是缺乏营养的原因,多数看上去身材与年龄不相符,看上去不到十岁的可能有十四五岁,看上去有十几岁的,可能有二十多岁。她们过着与外界隔绝的生活,加之交通不发达,想靠双腿走出大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尼姑们都有自己崇拜的“活佛”。在去当雄县城的路上,我们就看到三个手戴木掌、身挂皮襟、双膝裹着厚厚的车轮胎的藏民,三步一叩首的向拉萨前进。看到这三个藏胞五体投地、似乎略带愚昧的行为,我们可能无法理解他们内心对“活佛”的神往。

  “看山跑死马” 是西藏崇山峻岭的真实写照。这里山连着山,偶尔从一块洼谷看前面的山就像在眼前,可真正要到跟前,没半天时间是走不到的。刚开始大家不信,吃完晚饭,三三两两散步到山边,去时太阳还是老高,回来时天已黑得见不到路了。因为常年受气候的影响,这里到处光秃秃的,山上几乎没有树林,有也顶多是半尺高的灌木丛。

  我所参试的装备,部队官兵给它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山地“蜘蛛”,山地“蜘蛛”就作业在海拔4772米的3号高地,除行驶性能试验和牵引力等试验在海拔 4543米的路段进行外。其它如快速构工、打桩、碎石、钻孔等作业多在3号高地上进行,赵初明、兰士新两人每天都要跟随装备上山,做记录、收集资料。

  9月2日,按计划是对装备进行可靠性试验,目的就是为了充分暴露问题。上午,一号样车出现“开锅”现象,经过科研人员及时处理,不到一个小时,就得到修复。可一号样车刚修复,二号样车底盘又出现漏油现象,经过技术人员的及时抢修,问题得到顺利解决。两台样车先后出现问题,让科研人员十分兴奋,他们没有就事论事,而是举一反三,追根溯源,把样车相关的所有部件进行了认真检测,直到满意为止。当样车完全进入正常状态作业时,天空的西面突然出现了一道亮丽的彩虹,这是我们进山以来第一次在海拔4700米的雪域高原看到的彩虹,也是我人生当中看到的持续时间最长的彩虹,彩虹大约持续了8分钟,成为试验区一道独特的风景线。这也许是巧合,更是对全体参试人员的奖赏。

  为加快进度,许多试验都利用这里的日照时间长在晚上进行。9月3日,一吃完晚饭,太阳还照得老高,新型机械工作业系统的测速和最大牵引力试验就立即摆开阵势。试验中,工兵二所的马高工,人称“老马”与“女将”唐高工,因为拉力误差测试问题吵得面红耳赤。为技术问题而争得脸红脖子粗的现象在试验中是常事,但吵归吵,谁也不会往心里计较。“老马”与唐高工前面吵,后面就有说有笑,在争吵中大家统一的标准就是靠实验检验,谁对谁错试验数据说了算,而不看谁的年龄大、资历老。

  装备返回的路上,2号样车突然油管爆裂,把油撒了一地。接到抢修命令,徐工集团的技工们没说二话从被窝里爬起来,立即赶到现场,但由于没备带这种类型的油管,晚上十点多,指挥部决定用装载机将样车拖回到营地,但徐工集团的技术工人,并没有就此罢休,他们不放过半点希望,集中全力抢修。高原的气候一进入深夜,冷风吹得人骨头发凉,厚厚的大衣,也难挡住这份凉意。此时,正是皓月当空,大地一片无垠,座座雪山一直凝视我们这群人,天空的星星在颤抖,山涧中的小溪水流声清脆入耳,抢修期间,一个开拖拉机夜行的藏民,看到我们的车灯,也赶过来助阵,我们几次劝他离去他就是不肯,当看到样车一个多小时没有修好的迹象,他才发动拖拉机怏怏离去。

  等2号样车拖回营区,夜已接近凌晨了。


  
  天山记忆
  
  试验进入关键阶段也是大家精力极度疲倦的时候。

  赵高工和我聊起了一年前在新疆天山的高原试验的情况。

  2005年6月,赵初明承研的新装备还处在初样机阶段,为了搞好新装备的高原试验,新疆军区派出工兵九团全力保障,足见军区对高原高性能工程装备的重视程度和期望值。

  雄伟壮丽的天山横亘于欧亚大陆腹地,在这块干旱少雨的土地上,包涵截留了主要来自大西洋的湿润气流。那些海拔3500米以上的山头终年积雪,在我国境内形成约7千条大小冰川,成为新疆最宝贵的“固体水库”,哺育着山下一个个绿洲的无数生灵。

  试验就在天山天喀尔峰的一号冰川地域进行,与西藏试验略有不同的是,天山的海拔比西藏低1000米,但自然环境的恶劣程度丝毫不比西藏逊色。科研人员实地察看试验场地时,驱车沿216国道,从后峡往南行,大部分是崎岖的盘山公路,山高路窄、坡度大、弯道急,车速只能控制在20公里/小时左右。因是试验上山的必经之路,参试人员在观察周围地形的同时,一颗心总是悬着。 “火山六月应更热,赤亭道口行人绝”,山下是艳阳高照,炎炎夏日,可到了一号冰川,却是雪厚冰坚,漫漫冬日。年轻科技人员卞斌华在她的日记中写道:“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这里的天气变化与西藏极为相似。
  
  试验车队到达距一号冰川还有4公里的中国科学院天山冰川观测试验站时,大家走下车,这里不仅高天湛蓝,云彩也很低,四周是成层的槽谷、岩坎、岩盆、冰斗及羊背石,不远处就是绵绵的雪山和冰川。敌不过寒冷,大家纷纷穿上棉大衣。景色虽美,可心里想到的却是,在这人烟稀少的大山里,没水没电,手机没有信号,怎样才能确保试验中的行车安全?如何作好试验的生活保障、就地展开试验工作?一系列的问题摆在大家面前。最后决定大本营就安扎在观测站附近的一块空地上,因为观测站的同志常年生活在这里,对周围的环境很熟悉,必要时可以得到他们的帮助。

  后继人马经过三天三夜的火车颠簸,终于到达了终点站——乌鲁木齐。当科研人员住进连队的营房,看到桌上摆着一盘葡萄干、一盘巴达木(一种当地产的杏仁)、一盘水果,还有矿泉水、绿茶和面巾纸。床上已经铺好了全新的白色床单,军被叠的方方正正摆在床头,一切都那么整洁。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准备得如此充分,让大家感到很意外。

  尤其让卞斌华等几个女科研人员感到惊喜的是,在洗漱袋里除了必备的东西外,还有一包卫生巾!这让她们十分佩服九团保障官兵的细致和周全。要知道,这里可是男人的世界,上千号人中只有寥寥几个女同志,能考虑得这么周全实非易事。

  坐了三天的火车,而且是没有空调的普快,一到大家很想洗个热水澡解困,但连队澡堂按规定当天不开放,负责的同志也外出了。军区装备部的吕处长听了同志们的要求后立刻打电话安排,半个小时后,大家都痛痛快快地洗上了热水澡。澡堂还专门腾出小间,保障几位女同志每天晚上的洗澡问题。
在回去的路上,科研人员问带队的战士:

  “你们每天一般几点洗澡?”

  他的回答出乎大家的意料。

  “我们一个星期才洗一次澡。”

  是啊,在新疆,在这片水资源匮乏的土地上,大家还能再提出什么要求呢?

  新疆军区和部首长对此次试验十分重视,军区邱司令员和张副司令员专门作了“尊重科学、严密组织、抓好落实、确保安全”的重要批示。并专门派军区装备部车船工化处三名同志参与组织协调和中转接待保障工作,因为新疆与北京有2个小时的时差,试验时间作了相应的调整,试验内容也随之变化。试验中,好几个同志感冒了,还有一个同志发烧38度多,新疆气温日夜变化与西藏十分相似,正午当头,可能热得你穿背心仍流汗,但夜里你不盖棉被则休想入眠。在新疆感冒了,如果你身体强壮,也许能挺过来,在西藏则不行。所以,大家积极配合医生,感冒的就抓紧治疗,没病的也喝点板蓝根预防,晚上互相提醒注意防寒。大家头脑都绷着一根弦:好不容易来到新疆,可不能还没上山就病倒了!



  6月14日,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

  试验车队沿着乌鲁木齐河上溯,进入西白杨沟峡谷中,这是一个呈“V”字形的峡谷,湍急的乌鲁木齐河两边是连绵不断的陡峭山峰,山头锯齿般的铁色刃脊正是冰川曾活动过的痕迹。山腰间,一片片挺拔高大而秀气的云杉长在陡得人都站不住的峭壁上。这一带全是天然林保护区,云杉长势极好。正当大家在欣赏这如画景观时,峡谷宽阔起来,车进入一个叫后峡的小镇。科研人员在后峡做中途休息,同时组织人员对车辆进行检查。为了节省时间,午饭就在这路边解决了,吃的是馕。馕,是维 吾尔族人的主食,由于它可以保存6~10个月,所以它也是人们在旅途和生活在沙漠中必不可少的食物。一口馕,一口水,虽然不是很合口味,大家吃得也津津有味。再往前行,地势渐渐升高,车队已进入喀拉乌城山一座座雪山冰峰的包围之中。山坡上,开满黄色紫色小花的高山草地里不时可见哈萨克牧民的毡包和羊群。这里的山谷已扩宽为典型的“U”形冰川谷,路的一边是悬崖峭壁,人都不敢站在上面往下望。车子在上面行走,更是让人心惊胆颤,而且下雨路滑,更增加了行车难度。坐在指挥车里的龚副处长不时用对讲机与后面的车队联络,在进入一段较危险地域前,他干脆命令车队停止前进,召集各车负责人开会,强调行车注意事项。直到下午五点多车队才到达目的地。

  试验大本营除了一块平地以外,一无所有。要赶在天黑之前安营扎寨,所以大家还没有来得及歇一歇就开始忙碌起来。众人各就各位,各司其职,炊事班支起高原炊事车,卸下食物,寻找水源,淘米洗菜;科研人员帮着搭帐篷……山上寒气逼人,为了干活方便,大家都没有穿棉大衣。年轻人刚开始还劲头十足,跑上跳下的,可才过了一会儿就明显感觉不行了,气喘不上来,脑袋嗡嗡地响,是有高原反应了,只好放慢速度再干。

  晚上九点,六顶帐篷搭成了,炊事班的晚饭也做好了。在露天,科研人员“享用”了高原上第一顿晚餐,盛碗面条,加点菜,大伙儿吃得也挺香。

  此时,天色完全暗淡下来,气温也飞速下降。很快,外面再也待不住了,大家钻进帐篷,因为没有热水,只有和衣而睡了。深夜,帐篷外气温降到了零下十几度,拉上了帐篷的门,冷凛凛的风仍钻了进来,被窝是冰凉的,大家紧缩一团,用羽绒服裹着脚,身上盖着棉被和大衣,用毛衣将脑袋包着,只露出鼻子和半个脸,那样子真有点像爱斯基摩人。

  15日清晨,天下了一场大雪!当科研人员走出帐篷,外面已是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片,积雪已有五六公分厚。由于是第一次在野外露天过夜,许多同志一夜未眠,天寒地冻,一大早,山下开来一辆吉普,队医说,试验队有两名同志要紧急送下山。一个是工厂的操作手,发高烧。一个是吴继斌高工,昨天晚上感觉不适,出现了脑水肿的症状。老吴已经50多岁了,上山前,他被诊断出患有高血脂和高血压,并且还有轻微的支气管炎。但为了能深入试验,老吴不顾病情,跟随大部队一起上山。早饭后,试验队按计划进行试验。雪一直在下,试验装备在平地上挖掘,山坡上进行机具试验,记录员、操作手一直没有停歇。因为缺少操作手,年轻人兰士新在指导试验和记录数据的同时,还自己动手操作。处在高原,站在原地不动可能没多大反应,可操作手们就不一样了,机具的振动常会扰乱人的心率,操作手干了一会就感觉心慌了,转移试验场地时,拖动一个汽油机也会累得气喘吁吁。有时候一个试验需要反复进行几次,可他们干得毫无怨言,实在是累了或是不舒服了就歇会儿,然后接着干。何主任和赵工的高原反应也很大,他们原来很有神的眼睛现在也显出了倦怠,但工作还要继续,尤其是作为试验的组织者,更不能休息!

  16日,新疆军区装备部樊部长就要来试验场观看样机试验,操作手刘勇感冒了,嘴上像抹了一层紫唇膏,脸红红的,而且一直发烧了。刘勇带病上阵。10余吨的“山地挖”在刘勇的操作下,灵活舒展,动作多变,从运载车上平稳着地后,跨越壕沟,攀爬陡坡,在坡上进行挖掘作业。在皑皑雪山下,山地 “蜘蛛”就像一个精灵在自由舞动,樊部长看了频频点头。

  样机在3500米试验没有问题,那能不能再提升一个高度呢?

  经试验队讨论,决定向着海拔4200米的“老虎口”开拔!支援车先行,山地挖自行开上山。10公里盘山公路,一边都是陡峭的悬崖,坐在驾驶室的同志都不敢往下看,紧张得手心里全是汗。行驶了近2个小时,山地挖终于登上了“老虎口”,完成了山地挖的爬长坡试验,同时做了热平衡测试。支援车先行到达后进行机具的适应性试验。天山沐浴在阳光中,就在我们的面前,仿佛触手可及,我们的呼吸越来越重,心跳也越来越快,我仿佛已经可以感觉到天山那强有力的脉搏。山脊裸露着,显示着他的雄伟,他的不羁,那是大山的脊梁。科研人员不敢相信眼前一切,他们成功到达了主峰。

  216国道通往一号冰川有一条 4公里简易路,其中有200m的路段很狭窄,而且向悬崖边倾斜,车辆很难通行。应当地老百姓的邀请,试验队出动山地“蜘蛛”对该路段进行了加宽。因为试验在当天全部结束。卞斌华在她的日记中很有诗意的写道:“月亮悠悠地升上来,清清朗朗,仿佛白天的风雪冰雹从来不曾发生过。对面高大的雪山沉默地望着我们。冰川晶莹散发出一种高洁神秘的气质,一条潺潺的溪流,从冰川石缝里渗出,‘哗哗’地从岩石中跳跃着流过。” 明天就要下山了,许多同志没有一点睡意。天山的纯净和博大净化了大家的灵魂,边防官兵的艰苦和奉献使科研人员的觉悟得到了升华,归途中,大家听到装备处的同志在说,龚副处长儿子高考刚结束,可他忙得都无暇顾及。是啊,自从我们到达新疆,他就一直关心着试验队,亲自带领部队机动上山,先后5次到试验现场。二室何绍华主任,女儿升学,他却远在边疆,和科研人员一起战斗。可怜天下父母心,谁不想此时在儿女身边?可为了工作,他们义无返顾地作出了选择。


  
   新疆军区邱司令员和田政委等首长对样机的最后的演示,给予了高度赞扬和肯定,新装备的重要作战使命和先进的技术性能,也赢得了工兵九团的一致好评。
  
  放松心情
  
  “集思广益、求实创新、艰苦奋斗、不辱使命”,是研究所新型机械作业系统项目组在成立之初就提出的蓄志创新指导思想,立项之初只有一句话的模糊概念,为了使研制目标更明确,更具体,研制出来的装备更适用,更完备,项目组骨干成员几上高山,几下基层,深入部队做调研,远渡重洋做考察,光调研、考察报告就写了一大摞,仅论证咨询会就开了不知多少次,经过开拓性的努力和不懈追求,项目终于从最初的模糊概念转化成一个符合我国国情军情、满足高原山地部队需求并受部队大力赞颂的清晰实体。

  项目一开题,就遇到“挡路虎”,装备如何上山?如何在山地土石条件下快速构工?在山地资源的开发正严重缺乏有效的“利器”!如何解决这一难题,让我军工程装备在高原独树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科研人员用“即使走遍世界各国也找不到真正的高原型装备,连俄美大国也没有造出能自行攀登5000米高原的工程机械,更谈不上在土夹石地带快速构工”来形容当时的难度之大。

  为此,项目组全体集智攻关,在充分利用内部资源的同时,非常注重借助“外力”资源,一是与实力雄厚的徐工集团等几十个研制单位的强强联合,全面提升了项目组成员的研发水平;二是通过多次借鉴国外专家的成功经验,有力促进了部分关键技术问题的解决。

  在技术设计中,科研人员始终贯彻“高能、多用、安全优先”的设计原则,以上级下达的主要性能指标为设计依据,力争设计参数全面达到或优于性能指标。最终定型试验数据表明,该项目在满足性能指标的基础上有多项指标优于指标要求。采用技术融合、系统集成和引进更新等先进方法,抓住核心技术,注重总体设计,走创新设计和跨越式发展之路。在紧紧把握国际技术发展动向的基础上,针对高原构工的自然条件,通过“变元发明,二次创新”手法,分步开发出更加适合于国情的智能型机器人化的工程装备。同时,充分考虑人-机-环等因素的影响和相互关系,实现系统最佳构工作业效能。既能满足高原山地使用,又能满足平原地区使用,在多功能化的作业机具支持下,两型装备之间具有半数以上的用途可以互为替代,有效地实现了一机多能和多用途化。尽量采用成熟技术和成熟部件,实施模块化、组合化设计,藉以提高装备标准化和通用化程度。在技术设计中,最大限度的采用国家标准、军用标准和行业标准,各部(组)件之间充分注意接口设计,电子程序反复优化设计,完全满足现场编制要求。为解决好山地复杂地形和地质条件下作业的适应性问题,特别是针对“高原、高寒、高湿热”的三高难题,项目组大力培养自主创新精神。在研发中取得了“极限载荷调节技术”等多项重大突破。创造性地解决了高原作业时发动机功率下降与液压系统功率实时匹配的问题;在车辆行走驱动领域,成功地首创了“差速不差力”的设计理论与实践等等。先后申请和获得了10项发明专利。中央回转接头、快速成孔钻机动力头等关键部件提前投入试制,为项目的顺利研制也奠定了得力基础。

  该装备项目研制难度大,时间紧,人手新。在组长赵初明和老同志的带领下,大家团结一致,不但注重技术创新,更注重学习方法创新,管理创新。老同志几十年积累的宝贵经验和坚忍不拔的创新精神,为项目的成功研制奠定了技术基础。年轻同志高度的责任心和使命感以及虚心的学习态度也获得了参研单位的广泛好评。在项目组内也形成了“互帮互学、团结进取、力争多赢”的良好氛围。

  由于长期出差在外,工作、家庭生活和身体方面的种种困难,全组同志几乎牺牲了全年所有的节假日、休息日,从新疆天山到“世界屋脊”,大家的神经一直紧张到每一根末梢,仍全神贯注,任劳任怨,这让试验指挥人员于心不忍,为了放松一下参试人员的紧张情绪,试验组决定利用半天时间,让大家去趟纳木措湖,领略一下西藏圣湖的风景。

  纳木措湖地处海拔4700米,离试验区大约三个小时的路程。“纳木”藏语是天上的意思,“措”就是湖,纳木措就是天上的湖,当地人称之为圣湖,有圣水、圣洁之意。纳木措湖是世界上最高的盐水湖,说是盐水湖,水却不咸,相反还略带甜味。

  纳木措湖水清澈见底,湖面一尘不染,但随着游览观光的旅客增多,这里能否保持永远的圣洁,要打个问号。“碧波荡漾,风情万顷”的境界,恐怕只是人们一厢情愿的追求。随着游人的渐渐增多,这里的环保,开始距人们的想象有差距。这里有原始的淳朴,居民不多,大家都友好相待,由于游客的需要,牦牛、马、羊随地拉的粪便到处都是,环保还需加强保护。也许一直过着原始游牧生活,藏胞的性情奔放,热情豪迈,对于如潮涌般的游客的到来还不适应,因为游人的到来,打破了他们习惯已久的那份宁静,惊动了这里的万物生灵。

  纳木措是目前世界上最纯洁的一片净土。这里人杰地灵,来观赏的人穿着也是五花八门,当我们穿着厚厚的军大衣,我们看到一丝不挂的儿童从我们跟前跑过,他的母亲追逐着给他穿衣服,他却不依不挠地同母亲嬉闹。穿着短袖的新疆游客一直冲着我们笑,大概是笑我们的“另类”。走进这片净土,远处便能闻到一股浓浓的酥油茶味,这股茶味,带着藏族同胞的古朴和芳香,能穿透你的心肺,也许内地一般人突然欣赏不了它、接受不了它,但随着时间推移,你会从心底里接纳它。

  在去纳木措的路上,我们的汽车开了锅,水管破裂,把一箱水洒了一地,上不着村、下不着店地把车抛在了半路,使全车同志的兴致一下跌到低谷,正当大家十分懊恼又一筹莫展的时候,我抱着试一试的想法,随意向一辆向纳木措方向行驶的藏胞小汽车招了手,司机见穿军大衣的向他们招手,小汽车戛然停在我身边,并善意地询问我们的来意,我向他们说明情况,小汽车是一辆小匹卡车,后排座位上刚好有两个空位,副驾驶和后面的两个年轻人,都是懂汉语的大学生,分别毕业于中央民族学院和西南民族学院,他们热情地让我上车,两位年轻人看上去十分健谈,一路向我介绍了西藏的风土人情。下车时,我才注意到这辆双排座的小匹卡车门上印着“纳木措人民医院”,才知刚才的两位谈吐不凡的藏族小伙子是两名医生,他们的朴实就像纳木措的湖水一样一点不带杂质。

  试验自然很辛苦,却也能在辛苦中寻找乐趣,试验区旁,有一条水沟,常年流着从雪山融化下来的水,水清澈见底,大家见水里有鱼游动,就用铲车截断水流,水沟里的鱼马上惊慌失措,不到半小时,就抓了满满两脸盆筷子长的鱼,炊事班的战士见我们有意外的收获,立即动手给参试人员加了一道“酸菜鱼”,一尝,味道还确实特别鲜美。后来才知道,这里的鱼多,是因为藏民从来不吃鱼,加之常年天寒地冻,无人喂养,鱼自然长不大,所以特别好抓,由于不知名,我们就叫它“藏鱼”。

  羊八井镇有一个世界上最高的(海拔4300米)自然温泉,参试人员从进驻试验区以来连续奋战四五天没洗过澡,也没有办法洗澡,早晚的温差都在零度,脱掉衣服,会马上让你感冒,谁还敢冒这个险?试验队安排大家洗一次温泉,缓解一下几天来的紧张和疲劳。

  温泉里的硫磺浓度很高,人进入水池,脚得用点力,否则站不稳,人到水里一泡,所有的疲劳都没了,大家的兴致十分高涨,有说有笑。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温泉,可洗完温泉回来,虽然人感到一身轻松,却有许多人出现头痛的症状,我也没躲过这一劫,洗完澡一回来,我倒床睡了,凌晨左右,我被一阵猛烈的头痛惊醒了,两手紧抱头,那个痛劲,就像有人用锥子钻我的太阳穴,痛得人直打头,不得已,跑到医疗室,担心发烧,就让医生先给我量了体温,还好!36.4℃,正常。邓医生让卫生员给我打了一针去痛针,给了两片去痛片和几粒扑尔敏,我吃了就又上了床,打了针、吃了药,似乎有了点好转,但仍感到头痛的症状没有太多的减轻,我在床上转碾反侧,焦躁不安,头痛一阵接着一阵袭来,没办法,我叫醒了同帐篷的二所老冯,让他帮我叫来医生。医生很快来了,他们又给我量了体温、血压,奇怪的是这些都出奇的正常,什么原因?凭借他们多年的高原生活经验,邓医生让卫生员给输一瓶叫“安查检”的药,同时,叫人搬来了氧气瓶,他们给我得出的结论是:洗澡伤风了。由于症状拿得准,加上又对症下了药。我的头痛症状很快得到缓解。此时,正是皓月当空,时针已指到凌晨三点了。


  
  尾声
  
  从方案认证、初样机总体设计到初样机总装调试、初样机综合性能摸底试验、正样机总体设计、正样机总装调试和工厂鉴定试验,都是项目组长赵初明和课题组一一攻克完成的,不仅解决了山地作业挖掘机高原动力匹配自适应技术、山地行驶和作业的稳定性技术、多通道中央回转接头集成技术,还完成了操纵手柄集成控制技术和快速成孔钻机夹石土钻孔技术与防“卡钻”技术等多项关键技术,使项目取得了突破性进展,样机的功能演示,得到了总装备部、新疆军区首长和机关以及部队官兵的一致好评。

  该装备是整个参试装备一大亮点,几乎所有的参试人员与这个堪称山地“蜘蛛”合了影。试验结束后,在军区装备部一再要求下,给工兵15团留下了一台山地“蜘蛛”,这是一线部队对新装备的信赖,更是对新装备的渴求。山地“蜘蛛”从项目刚立项,赵初明就带领项目组的同志做了大量的调研工作,查资料,做方案,反复研究,并针对该项目技术难度大、研制对象多、工作任务重、研制周期短的特点,制定了详细的工作计划和人员安排,将项目组人员分成9个技术小组,明确负责人并签发了科研任务卡,既分工又合作,确保了科研工作有条不紊地展开。为了搞好项目和激发大家的创新意识,他大胆采用了集中管理和总体组例会制度,对方案和技术难点进行充分讨论,将提出的“集思广益、艰苦奋斗、团结创新、不辱使命”科研思想,置于办公室醒目位置供大家共勉。从方案认证到初样机技术设计,从初样机总装调试到初样机综合性能摸底试验,从正样机技术设计到正样机总装调试,从工厂鉴定试验到正样机定型试验,从平原试验到高原试验,从高寒试验到高温试验,赵初明带领大家几乎常年出差在外,经常加班加点,忘我工作,克服了来自工作、家庭和生活中的种种困难,使项目的研制取得了突破。该项目从系统设计、结构设计到软件开发,均拥有自有知识产权,申请专利12项,第一代轮腿结合型、机器人式、多用途构工装备诞生了,而且,其基本设计平台将广泛应用于反恐装备和其他武器装备领域。

  高原试验旨在考核装备在高原环境下的作业及行驶适应能力,为装备的定型、鉴定和编配使用提供依据。这次试验,科订部工化局进行了周密的部署和安排。总装张诗明副部长专门作了批示并亲自审定试验方案。工化局机关从制订计划、召开协调会、调研试验场、协调保障等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为使这次高原试验更贴近实战要求,2006年5月,工化局郭建华局长带领机关工作组会同成都、西藏两级军区装备部就试验场地进行了实地考察。根据西藏军区装备部推荐和此次试验的基本要求,确定了将试验场地。

  试验期间,陆装科订部史继明政委不顾疲劳和高原反应,亲临试验现场慰问看望试验人员,成都军区装备部陈副部长和西藏军区刘副司令员一直坐镇指挥,协调整个试验工作,陪同科订部领导一起亲临现场给参试人员打气鼓劲。刘建勋所长、姚平政委、科技处房旭民副所长、二室何绍华主任、傅幸民副主任先后到达试验区,并体验试验生活,还参加了在工兵15团召开的工程装备调研座谈会,听取了一线官兵对装备使用情况和改进意见。

  9月9日,在西藏军区工兵15团举行了试验总结会,科订部工化局郭建华局长主持了总结会,科订部史继明政委、成都军区装备陈贵忠副部长、西藏军区刘真学副司令员,先后作了重要讲话,在祝贺本次试验取得圆满成功的同时,勉励大家要按照胡主席科学发展观要求,以创新的水平研制管用、顶用、好用的装备,以科学态度发展和使用好高技术新装备,使新装备达到先进性、稳定性、可靠性、安全性要求,确保新装备在部队形成战斗力。

  为确保试验圆满成功,成都、西藏两级军区为保障试验工作,派出工兵15团七连承担保障任务,试验现场共有保障车辆装备36台套,为试验队搭设帐篷16顶,现场住有两名医生和两名卫生员,设置了医疗室,准备了充分的药品和氧气,选派了优秀炊事员组成的炊事班保障试验队的饮食,使试验中的生活、医疗、饮食、车辆、油料、维修等保障井然有序,保障了试验工作的正常进行,可以说组织保障有力。承担这次试验保障任务的西藏军区工兵15团和防化营官兵,以过硬的素质、顽强的作风,赢得全体参试人员的赞誉。成都军区装备部、西藏军区机关的领导和同志们为了保障好这次试验,兢兢业业,废寝忘食,做了大量深入细致的工作,为试验的取得成功发挥了重要作用。一些协作单位的老总也从内地赶来了,实地体验了高原和高原官兵的艰苦,增加了对高原边防部队的理解和敬意,提高了对高原特殊环境的认识,增强了搞好工化装备研制的责任心和紧迫感。

  高原强烈的紫外线,不仅灼伤了参试人员的皮肤,而且由于高原反应,许多同志吃饭没味口,四肢无力,但大家本着对部队和装备建设高度负责的精神,克服了天气变化无常、高山缺氧等诸多困难,以良好的精神状态,严格把关,精心测试,精益求精、科学试验,取得了宝贵的高原试验数据。

  西藏军区部队广大官兵扎根高原、无私奉献的奉献精神,不怕困难、不怕牺牲的大无畏精神,严谨细致、苦干实干的敬业精神,以苦为乐、傲立雪原的乐观主义精神,为全体参试人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通过零距离接触,参试人员深刻的体会了高原官兵的艰苦和奉献。灵魂得到净化,思想得到触动,觉悟得到提高。感到他们的行为为 “老西藏”精神在这里又增添了新的内涵,升华了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特别能攻关、特别能奉献的载人航天精神。

  返回的路上,我们乘火车走一趟青藏线。

  在拉萨站,姚政委拿着照相机,招呼大家要在拉萨多留点照片,他不停地给大家照。当列车徐徐开出拉萨站,我们不约而同回头再看了眼这块古老而神奇的地方,衷心希望西藏早日繁荣,愿我军装备事业奋力腾飞,再创辉煌。
  
  责任编辑/水 桥
王者归来!

徐工“钢铁蜘蛛侠”ET110将震撼登场上海宝马展

http://news.inmachine.com/news/news/html/2010118/61226_5.shtml

中国工程机械工业发展到什么程度?徐工在即将开幕的2010上海宝马展上给出了一个震撼的答案。以往在《蜘蛛侠》、《变形金刚》等好莱坞大片中才能见到的智能机械装备,如今在徐工的苦心研发下变成了现实,这就是将惊爆上海宝马展的徐工“钢铁蜘蛛侠”ET110步履式挖掘机,具有科幻造型与智能力量的新型产物。



  “钢铁蜘蛛侠”即将震撼首秀

  从工业时代进化到智能机械时代,人类在不断探索智能力量,从机器人再到工程智能机械,科幻电影中的“机械全能装备”不仅仅再是吸引眼球的噱头,而是真的演变成了现实。作为中国工程机械的排头兵,世界工程机械10强徐工在即将开幕的上海宝马展上将首次亮相一款具有科幻造型的ET110 步履式挖掘机,其钢铁蜘蛛般的外形和动作绝对震撼眼球,展会期间,ET110还将做精彩现场表演,此举也引起各方强烈关注,成为本届上海宝马展最大的亮点。



  跋山涉水如履平地,灵活机动操控自如

  ET110是徐工集团苦心研发的新一代智能产品,显示出了徐工在挖掘机领域里的巨大科研和创新实力,在世界上创造了中国工程机械品牌的前沿科技领域的又一座丰碑。它是一种可在高原、平原地区使用的、能适应各种地形、多用途的步履式挖掘机。它采用步履、轮式驱动结合的符合式结构,能全轮驱动、全轮转向、轮腿复合。因此,ET110型步履式挖掘机不仅可在普通环境下作业,在高寒、高海拔地地区,陡峭的山坡、水网、沼泽地带一样可以自如的作业。ET110步履式挖掘机通过自主编制的专用控制软件、CAN总线技术和可编程控制器对液电系统进行集成,可将全车各路信息全部进行收集和智能化管理,提高了整机的稳定性、安全性和可靠性。ET110设计的多功能电液集成操纵手柄,可控制整机24个动作,使操作方便、准确、灵活、易学,达到了操纵相对简单的目的。



  据行业专家分析,从工程机械发展趋势来看,全球工程机械将向着环保、智能、大型化方向发展,谁掌握核心技术,谁就掌握工程机械的生命线。徐工ET110步履式挖掘机不仅在外观上具有强烈的震撼感,而且科技含量高,突破了传统工程机械的发展模式,向世界展示了未来机械发展的方向,也证明了中国工程机械在世界领域里的创新实力。



  作为中国工程机械品牌的代表与骄傲,徐工在几十年的历练发展中,逐渐成为中国工程机械行业的领先者,国际工程机械市场上强有力的竞争者,不断向国际化、现代化企业的发展目标迈进。而被誉为工程机械界奥林匹克的上海宝马展不仅成为徐工向世界级跨越的新起点,同时以徐工钢铁蜘蛛侠ET110步履式挖掘机为首的新型产品将缔造新的一代神话。





首见
工程兵的好帮手哈
张牙舞爪:D
国外有没有类似的东西?
现在不管履带式还是轮式挖掘机感觉越野性能比坦克兵强多了, 客观原因是挖掘机有一个大挖臂和像爪子一样的挖斗, 像人手一样灵活, 还有开挖掘机的经常挖山挖地, 技术熟, 不像中国坦克兵还是坦克磨合机会不多, 感觉同样是四十吨重的话, 履带式还是轮式算比较好大型的挖机了,那越野时的过沟, 爬坎, 爬山过湿地能力要经坦克强, 因为有爪子, 就是好路上,履带挖掘机速度赶不上坦克,
不错。。。。不过几次就救灾都是棒子的钩机大出风头。。。
che 发表于 2010-11-9 18:08


    che大,这是老东西了吧,没发现啥新内容的啊。
变形金刚啊{:se:}
红色俱乐部 发表于 2010-11-9 18:26


    以前连个名字都没有,电视上露一面就消失了。现在终于商品化了。
这个装备 又是CHE MM的帖子    嘿嘿  鼓掌
家乡的东东
赞一个~~
20101108093438_0.jpg
好萌{:3_80:}
几年过去终於修练成功下山咯, 好邪恶的样子. 大概会派到西藏那边吓吓三哥. ;P
想当年还在读大学的时候,徐工差点被卖给凯雷,现在没有提这么一段往事了吗
张牙舞爪
banbridge1525 发表于 2010-11-9 19:24
那次幸亏有有识之士仗义执言
banbridge1525 发表于 2010-11-9 19:24

已经熬过那个阶段了,现在世界工程机械行业前10。
这东西怎么动的? 有没有视频? 如果驾驶员能和开汽车一样,再由程序转换成各个部位的动作?
RA2的恐怖机器人~~
这东西能背个155不
那几条腿张开看着好邪恶!
这玩意当底盘搞个自行榴弹炮行不?就PL96那个122炮。
回复 14# 01272064


    喊万岁呢
在回去的路上,科研人员问带队的战士:

  “你们每天一般几点洗澡?”

  他的回答出乎大家的意料。

  “我们一个星期才洗一次澡。”

是啊,在新疆,在这片水资源匮乏的土地上,大家还能再提出什么要求呢?

这是TM 的娱记吧?


前几年帖子里好像有提到:在火车站接装备的时候,原来认为要从坡道开下来,没想到这个挖掘机直接从平板车上“”了下来:D

前几年帖子里好像有提到:在火车站接装备的时候,原来认为要从坡道开下来,没想到这个挖掘机直接从平板车上“”了下来:D
可惜也是个山寨货
介个东西还在研制的时候我就在群里爆料过,说鳖共有一个既有敢达潜力的邪恶玩意。。。。。
回复 28# 小方


    哦?我倒想知道谁是第一个做这么萌的国家是谁,告诉我,好不?
改改,改成6条腿8条腿
加个125,高原突击型
按个单人炮塔

直接上机械战士
01272064 发表于 2010-11-9 19:04


    看到这图,我就想起了徐锦江徐大哥当年在某片里用小JJ写字的风采,壮哉!!
有种变形金刚的感觉


N年前引进瑞士的技术,这东西有些年头了
IMG_0434 alt.JPG

N年前引进瑞士的技术,这东西有些年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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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iyitian123 发表于 2010-11-9 20:36

1010.JPG1011.JPGBatemag4[1].jpgBatemag13[1].jpgBatemag16[1].jpgBatemag19[1].jpgBatemag20[1].jpgBatemag21[1].jpgBatemag25[1].jpgBatemag29[1].jpgBatemag33[1].jpgBatemag40[1].jpg
    Batemag52[1].jpgBatemag53[1].jpgBatemag55[1].jpgBatemag43[1].jpgBatemag44[1].jpgBatemag51[1].jpg
这东西既然能用于各种复杂地形,就不可能吨位太高。所以122估计是扛不起来的
但是扛个30毫米机炮,或者120迫。适度的加强一下装甲。那可就成了山地兵战的法宝了
如上图,采取坐姿的时候,降低驾驶室的高度。外形可以做到非常低矮。
有了这么好的地盘,强烈建议相关部门进行功能拓展。


再改进下行走部分,上面的挖机换成炮塔,把这个放西藏,三哥感觉如何?
突然想起了空之音里的建御雷神。

再改进下行走部分,上面的挖机换成炮塔,把这个放西藏,三哥感觉如何?
突然想起了空之音里的建御雷神。
高中同桌就是南京某军校搞工兵专业的,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借鉴了大卫国的技术。另外,关于爆破这一块,我们也山寨了一些大卫国的东西,不过出国排雷的时候从来不用,只在国内用。
徐工不是把50%的股份卖给卡特彼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