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达起草九大报告前后

陈伯达起草九大报告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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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69 年1月底的一天夜里，陈伯达开会回来和往常不同，一进大门不到他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兴冲冲地直入我们（即本文作者，当时任陈伯达的秘书）的办公室。

　　进来之后便没头没脑地对我们说：快给我准备准备！我们看他兴奋而又严肃的样子，便问道：准备什么？他说：嗯，准备材料、纸和笔。中央、主席决定让我起草九大报告。我们问他有谁参加。陈随口说，还有上海那两个（指张春桥、姚文元），主要是我自己写。陈伯达沉思了一会儿，对我们说了一下中央碰头会决定召开党的九大和起草政治报告的情况，说时间只限一个月完成，写什么内容没有讲，由陈伯达自己考虑。由于是林彪在党的九大会议上作报告，所以林彪就约陈伯达、张春桥、姚文元去他那里（毛家湾）谈了一下，以表示林委托他们三个代劳，报告内容由陈考虑，林彪就不多过问了。

　　陈伯达回办公室后，很快拟了一个提纲，题目是《为把我国建设成为强大的社会主义国家而奋斗》，下列了几个小标题。陈带着这个提纲，又去和林彪商量过后，回来改成总题目下面十个小题目，然后由我们抄清，陈伯达亲笔给毛主席写了一个报告，附上提纲呈报主席。主席很快圈阅退回，就这样，陈开始了紧张的工作。工作是开始了，但我们感到最不好办的是中央决定由三人起草报告，而陈伯达甩开张、姚自己干。果然，姚文 元来电话，问陈起草报告怎么进行。陈不接电话，让我们答复他说：“告诉他们：你们觉得应该写什么就先写吧，我有些身体不舒服。”张春桥又来电话问陈怎么办，是否谈一谈。陈也是用同样的办法让我们答复：“不是有个提纲吗？让他俩自己觉得应该写什么，就先写着吧。”张、姚一连来过几次电话，以后再也不来电话了。我们对陈来说，你这样把他们拒之门外，他们是不会闲着的，他们是会向上报告的。陈说：不管他，中央决定主要是要我来写，他们就是想要塞进他们那些东西，这次我就是不让他们参加。我们怕他这样硬顶，张、姚会找岔来破坏，使陈搞不成功。

　　陈伯达这个报告写得很艰苦，长时间的思考、推敲。时间在不断地向前推移，我们心里非常焦急，生怕中间出了问题。我们向陈建议是否把已写出来的第一部分稿子报送主席，写完第二部分时再送，陈同意先送第一部分。可是送出的稿子没有回音。

　　第二部分写完后，我们实在憋不住了，在陈休息时提出是否将第二批稿子送主席。陈说不用，写完后一起送一个完整的稿子，主席就会一口气看完的，这是他的习惯。不能一段一段给主席看。他讲得有他的道理。但是，规定完稿的时间临近，稿子进展缓慢，我们很是替他着急。

　　看得出陈也同样着急，但他不让江青主张的一套插进报告的强烈心情，使他不得不一字一句地仔细斟酌。当他的稿子写到只剩下最后一点时，中央开会了。主席第一句话就问，九大政治报告写得怎么样了？周总理说，看来恐怕不行吧！主席对陈不能按期交出报告稿，可能延误九大的召开表示不满，便接着说：不行就重新搞嘛！请康生主持重搞。就这样，陈伯达一句话未说，辛苦了近一个月的报告稿，没有一个领导人看过，就被否决了。张春桥、姚文元起草的九大政治报告稿由中央办公厅送来之后，陈伯达在他房间里很快看完，就拿着稿子急匆匆地来我们办公室，很激动地对我们说，他们这个稿子你们看了没有？他们这个是伯恩斯坦的！就是说运动是一切，目的是没有的！他们就是搞运动！运动！运动！你们看看是不是这样的！

　　中央开会在讨论张、姚的稿子时，陈伯达很激动地抨击了张、姚的报告稿子，说：还是要发展生产、搞好生产，提高劳动生产率，不能尽搞运动。运动，像伯恩斯坦说的是运动就是一切，而目的是没有的。张春桥反驳陈说：你说的是“唯生产力论”……会上争论很激烈。后来毛主席说，可以考虑在报告中加进陈伯达的意见。会上大家都表了态。最后，陈伯达说大家都同意，我也同意。毛主席说：你可以不同意，不要你同意。

　　九大开完之后，我们收到毛主席处退回的一件文件。我们仔细查看了一下，原来是陈伯达呈送毛主席的九大报告稿的第一部分，原封未动。主席用粗粗的铅笔大大地写着“退陈伯达同志毛泽东”，后面署着日期。毛主席的字迹几乎占满了封面。我们和陈看了都愣了，原来主席从未拆封看过，我们俩一声未吭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只剩下陈一人在他的屋子里呆坐着。陈伯达起草九大报告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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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来之后便没头没脑地对我们说：快给我准备准备！我们看他兴奋而又严肃的样子，便问道：准备什么？他说：嗯，准备材料、纸和笔。中央、主席决定让我起草九大报告。我们问他有谁参加。陈随口说，还有上海那两个（指张春桥、姚文元），主要是我自己写。陈伯达沉思了一会儿，对我们说了一下中央碰头会决定召开党的九大和起草政治报告的情况，说时间只限一个月完成，写什么内容没有讲，由陈伯达自己考虑。由于是林彪在党的九大会议上作报告，所以林彪就约陈伯达、张春桥、姚文元去他那里（毛家湾）谈了一下，以表示林委托他们三个代劳，报告内容由陈考虑，林彪就不多过问了。

　　陈伯达回办公室后，很快拟了一个提纲，题目是《为把我国建设成为强大的社会主义国家而奋斗》，下列了几个小标题。陈带着这个提纲，又去和林彪商量过后，回来改成总题目下面十个小题目，然后由我们抄清，陈伯达亲笔给毛主席写了一个报告，附上提纲呈报主席。主席很快圈阅退回，就这样，陈开始了紧张的工作。工作是开始了，但我们感到最不好办的是中央决定由三人起草报告，而陈伯达甩开张、姚自己干。果然，姚文 元来电话，问陈起草报告怎么进行。陈不接电话，让我们答复他说：“告诉他们：你们觉得应该写什么就先写吧，我有些身体不舒服。”张春桥又来电话问陈怎么办，是否谈一谈。陈也是用同样的办法让我们答复：“不是有个提纲吗？让他俩自己觉得应该写什么，就先写着吧。”张、姚一连来过几次电话，以后再也不来电话了。我们对陈来说，你这样把他们拒之门外，他们是不会闲着的，他们是会向上报告的。陈说：不管他，中央决定主要是要我来写，他们就是想要塞进他们那些东西，这次我就是不让他们参加。我们怕他这样硬顶，张、姚会找岔来破坏，使陈搞不成功。

　　陈伯达这个报告写得很艰苦，长时间的思考、推敲。时间在不断地向前推移，我们心里非常焦急，生怕中间出了问题。我们向陈建议是否把已写出来的第一部分稿子报送主席，写完第二部分时再送，陈同意先送第一部分。可是送出的稿子没有回音。

　　第二部分写完后，我们实在憋不住了，在陈休息时提出是否将第二批稿子送主席。陈说不用，写完后一起送一个完整的稿子，主席就会一口气看完的，这是他的习惯。不能一段一段给主席看。他讲得有他的道理。但是，规定完稿的时间临近，稿子进展缓慢，我们很是替他着急。

　　看得出陈也同样着急，但他不让江青主张的一套插进报告的强烈心情，使他不得不一字一句地仔细斟酌。当他的稿子写到只剩下最后一点时，中央开会了。主席第一句话就问，九大政治报告写得怎么样了？周总理说，看来恐怕不行吧！主席对陈不能按期交出报告稿，可能延误九大的召开表示不满，便接着说：不行就重新搞嘛！请康生主持重搞。就这样，陈伯达一句话未说，辛苦了近一个月的报告稿，没有一个领导人看过，就被否决了。张春桥、姚文元起草的九大政治报告稿由中央办公厅送来之后，陈伯达在他房间里很快看完，就拿着稿子急匆匆地来我们办公室，很激动地对我们说，他们这个稿子你们看了没有？他们这个是伯恩斯坦的！就是说运动是一切，目的是没有的！他们就是搞运动！运动！运动！你们看看是不是这样的！

　　中央开会在讨论张、姚的稿子时，陈伯达很激动地抨击了张、姚的报告稿子，说：还是要发展生产、搞好生产，提高劳动生产率，不能尽搞运动。运动，像伯恩斯坦说的是运动就是一切，而目的是没有的。张春桥反驳陈说：你说的是“唯生产力论”……会上争论很激烈。后来毛主席说，可以考虑在报告中加进陈伯达的意见。会上大家都表了态。最后，陈伯达说大家都同意，我也同意。毛主席说：你可以不同意，不要你同意。

　　九大开完之后，我们收到毛主席处退回的一件文件。我们仔细查看了一下，原来是陈伯达呈送毛主席的九大报告稿的第一部分，原封未动。主席用粗粗的铅笔大大地写着“退陈伯达同志毛泽东”，后面署着日期。毛主席的字迹几乎占满了封面。我们和陈看了都愣了，原来主席从未拆封看过，我们俩一声未吭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只剩下陈一人在他的屋子里呆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