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庚在大陆做的最后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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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抗战时的大后方,所有崇尚自由市场精神的企业家们都已奄奄一息,沦为官商资本集团下的“小伙计”。此时,唯存一支“孤军”还有一定的话语力量,他们就是孤悬海外、尚不为政府所控制的华侨富商们。

  1940年3月26日,由南洋华侨总会主席陈嘉庚率领的南侨回国慰问团一行50人,乘飞机抵达重庆珊瑚坝机场。慰问团冒着被日机击落的危险归国,当然是大大激励国民士气。当日,200多个团体的上千人到机场热烈欢迎。

  慰问团抵重庆后,自蒋介石以降所有的党国政要纷纷宴请。谁料,正是这份热情让陈嘉庚的担忧一日盛过一日,他在这里看到的景象竟是歌舞升平,官贪将骄,民不聊生。

  陈嘉庚在重庆60多天,无日不被邀请赴宴,常常一天要赶两场,因而有“前方吃紧,后方紧吃”之感叹。有一次,他去参观成都武侯祠,却看到旁边正在为死去的前任四川省主席刘湘建造硕大的坟墓。他很天真地问:“试问刘湘后人款自何来,是否民脂民膏?”陪同者无人敢应。他还听说,四川农民的钱粮税竟已经征收到了民国七十年(1981年),不由大为咋舌。

  在大后方观察近两个月后,陈嘉庚的笑容日渐消失,最后竟心事重重。他在后来出版的《南洋回忆录》中写道:“那些国民党中央委员,都是身居要职,但都假公济私,贪污舞弊,生活奢华。那些人都是四五十岁,既不能做好事,又不会早死,他们至少还要尸位二三十年,中国的救星不知在哪里,即使出世了,或者还在学校读书,恐怕还要三几十年才能出来担当国家大事,国家前途深可忧虑。”正是在失望之下,陈嘉庚把目光投向了西北。5月底,他辗转抵达陕西延安。

  他受到了与重庆一样热烈的欢迎,自毛泽东以降的中共高层全数接待了慰问团。当时国内外舆论对中国共产党和它的部队很感好奇与神秘。陈嘉庚在延安参观了七天,他看得十分细致,特别是关于商业的部分。

  延安城外1里路,有一条百米长的小街,当地军民称它为“新市场”,是唯一的商业街。陈嘉庚专门前往观察。这里有百多家商铺,还有一家照相馆,土特产不少而工业品奇缺。陈嘉庚问一个店主:“政府有没有存货公卖?”答:“没有,都是我们自行经营的。”又问:“这里大商店大概有多少资本?”答:“大商店很少,听说有十万和二三十万的,大多是收买土产生意的。”回到招待所后,陈嘉庚遇到从南洋归国投奔延安的女学生,又悄悄问:“这里有没有国家经营的店铺?”女学生答:“没有国营的,所有的店铺都是民营的。”

  正是经过这样的观察,南洋侨商一行对共产党的观感为之大改。最让陈嘉庚感慨的是延安军民的亲密融洽,他亲眼看到总司令朱德杂坐在勤务兵的人群中,狼吞虎咽地吃同样的杂粮。他与毛泽东闲聊南洋趣闻时,很多人都跑来围听,顷刻座位告满。有个勤务兵就往毛泽东所坐的长板凳上挤,毛泽东扭头看他一看,自己移开一些,让他坐了下来。这些细节让人印象深刻,恰与重庆的官气森严形成了鲜明对照。客观地说,20世纪40年代中期之前的中国共产党并没有形成自己的经济政策,因为身处在野,没有任何的包袱和既得利益,因而,所有经济关系均十分简单和原始。也正是这种清明简快的状态,使很多到过延安的人顿时有了深刻的印象和好感。

  延安之行后,陈嘉庚对国共两党形成了新的看法。回到南洋,他随即发动商人捐献了一批药品和医用器材运到延安。而他在大陆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带头驱赶了家乡福建省的国民党大员。

  当时的福建省主席是蒋介石留学日本士官学校时的同学陈仪,他在福建大搞“统制经济”,分别组建了企业公司、贸易公司和运输公司三大国营企业,垄断全省经济的命脉。福建财经十分萧条和紊乱。据陈嘉庚的记载,货物“平时商家自行雇运三四天可到者,统制机关代运六十天尚未交到”,结果是运费倍增,货物则损坏腐烂严重,物价暴涨。如涵江出产的虾米,每担成本170元,运到泉州可卖至400元,民间运输三天,国营的运输公司两个月才能到,虾米大半臭坏。“公务人员与奸商大发财利,多则百余万,少者数十万元”。福建百姓则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福州通往苍前山有一闽江大桥,统制运输后,很多百姓跳江自杀,不到一年就有900多具尸体被捞起。

  陈嘉庚目睹惨状怒不能遏,他分别给蒋介石和陈仪写信,恳请“迅速下令撤销统制,免贫苦人民数十百万人,饥饿疾病死亡之惨”。陈仪的答复是:“战争时代运输必须政府统制,此乃各国通例,唯不识政治之人故有反对。”蒋则回电曰:“闽省田赋系中央意旨。闽事可电我知,切勿外扬。”陈嘉庚彻底绝望,他行走福建各地,每到一处就大声疾呼,号召各地的商会、同乡会一起抗争。陈仪暗令福建媒体绝不能刊登陈嘉庚的言论,陈嘉庚就自费印刷了“陈仪祸闽”的罪状在东南和西南各省广为散发。回到南洋后,他又将罪状装订成册,印刷上千份投递到国内政界各要人、各省主席、各战区司令长官以及南洋各报馆、福建同乡会手上。

  正是在这种不要命般的攻击下,时任民国政府主席林森将陈嘉庚的投诉交给行政院提案讨论,国民参政会也有议员签名提案,院会组成一个五人委员会到福建调查。4月,日军进攻福建长乐,陈仪不战而逃,福州很快沦陷,蒋介石不得不免了陈仪的省政府主席一职,徐学禹也被调离。

  “驱陈救闽”一事,是企业家阶层在整个20世纪40年代最有标志意义的议政行动,而且几乎是唯一成功的一次。

http://paper.cs.com.cn/html/2009-09/09/content_34137.htm在抗战时的大后方,所有崇尚自由市场精神的企业家们都已奄奄一息,沦为官商资本集团下的“小伙计”。此时,唯存一支“孤军”还有一定的话语力量,他们就是孤悬海外、尚不为政府所控制的华侨富商们。

  1940年3月26日,由南洋华侨总会主席陈嘉庚率领的南侨回国慰问团一行50人,乘飞机抵达重庆珊瑚坝机场。慰问团冒着被日机击落的危险归国,当然是大大激励国民士气。当日,200多个团体的上千人到机场热烈欢迎。

  慰问团抵重庆后,自蒋介石以降所有的党国政要纷纷宴请。谁料,正是这份热情让陈嘉庚的担忧一日盛过一日,他在这里看到的景象竟是歌舞升平,官贪将骄,民不聊生。

  陈嘉庚在重庆60多天,无日不被邀请赴宴,常常一天要赶两场,因而有“前方吃紧,后方紧吃”之感叹。有一次,他去参观成都武侯祠,却看到旁边正在为死去的前任四川省主席刘湘建造硕大的坟墓。他很天真地问:“试问刘湘后人款自何来,是否民脂民膏?”陪同者无人敢应。他还听说,四川农民的钱粮税竟已经征收到了民国七十年(1981年),不由大为咋舌。

  在大后方观察近两个月后,陈嘉庚的笑容日渐消失,最后竟心事重重。他在后来出版的《南洋回忆录》中写道:“那些国民党中央委员,都是身居要职,但都假公济私,贪污舞弊,生活奢华。那些人都是四五十岁,既不能做好事,又不会早死,他们至少还要尸位二三十年,中国的救星不知在哪里,即使出世了,或者还在学校读书,恐怕还要三几十年才能出来担当国家大事,国家前途深可忧虑。”正是在失望之下,陈嘉庚把目光投向了西北。5月底,他辗转抵达陕西延安。

  他受到了与重庆一样热烈的欢迎,自毛泽东以降的中共高层全数接待了慰问团。当时国内外舆论对中国共产党和它的部队很感好奇与神秘。陈嘉庚在延安参观了七天,他看得十分细致,特别是关于商业的部分。

  延安城外1里路,有一条百米长的小街,当地军民称它为“新市场”,是唯一的商业街。陈嘉庚专门前往观察。这里有百多家商铺,还有一家照相馆,土特产不少而工业品奇缺。陈嘉庚问一个店主:“政府有没有存货公卖?”答:“没有,都是我们自行经营的。”又问:“这里大商店大概有多少资本?”答:“大商店很少,听说有十万和二三十万的,大多是收买土产生意的。”回到招待所后,陈嘉庚遇到从南洋归国投奔延安的女学生,又悄悄问:“这里有没有国家经营的店铺?”女学生答:“没有国营的,所有的店铺都是民营的。”

  正是经过这样的观察,南洋侨商一行对共产党的观感为之大改。最让陈嘉庚感慨的是延安军民的亲密融洽,他亲眼看到总司令朱德杂坐在勤务兵的人群中,狼吞虎咽地吃同样的杂粮。他与毛泽东闲聊南洋趣闻时,很多人都跑来围听,顷刻座位告满。有个勤务兵就往毛泽东所坐的长板凳上挤,毛泽东扭头看他一看,自己移开一些,让他坐了下来。这些细节让人印象深刻,恰与重庆的官气森严形成了鲜明对照。客观地说,20世纪40年代中期之前的中国共产党并没有形成自己的经济政策,因为身处在野,没有任何的包袱和既得利益,因而,所有经济关系均十分简单和原始。也正是这种清明简快的状态,使很多到过延安的人顿时有了深刻的印象和好感。

  延安之行后,陈嘉庚对国共两党形成了新的看法。回到南洋,他随即发动商人捐献了一批药品和医用器材运到延安。而他在大陆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带头驱赶了家乡福建省的国民党大员。

  当时的福建省主席是蒋介石留学日本士官学校时的同学陈仪,他在福建大搞“统制经济”,分别组建了企业公司、贸易公司和运输公司三大国营企业,垄断全省经济的命脉。福建财经十分萧条和紊乱。据陈嘉庚的记载,货物“平时商家自行雇运三四天可到者,统制机关代运六十天尚未交到”,结果是运费倍增,货物则损坏腐烂严重,物价暴涨。如涵江出产的虾米,每担成本170元,运到泉州可卖至400元,民间运输三天,国营的运输公司两个月才能到,虾米大半臭坏。“公务人员与奸商大发财利,多则百余万,少者数十万元”。福建百姓则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福州通往苍前山有一闽江大桥,统制运输后,很多百姓跳江自杀,不到一年就有900多具尸体被捞起。

  陈嘉庚目睹惨状怒不能遏,他分别给蒋介石和陈仪写信,恳请“迅速下令撤销统制,免贫苦人民数十百万人,饥饿疾病死亡之惨”。陈仪的答复是:“战争时代运输必须政府统制,此乃各国通例,唯不识政治之人故有反对。”蒋则回电曰:“闽省田赋系中央意旨。闽事可电我知,切勿外扬。”陈嘉庚彻底绝望,他行走福建各地,每到一处就大声疾呼,号召各地的商会、同乡会一起抗争。陈仪暗令福建媒体绝不能刊登陈嘉庚的言论,陈嘉庚就自费印刷了“陈仪祸闽”的罪状在东南和西南各省广为散发。回到南洋后,他又将罪状装订成册,印刷上千份投递到国内政界各要人、各省主席、各战区司令长官以及南洋各报馆、福建同乡会手上。

  正是在这种不要命般的攻击下,时任民国政府主席林森将陈嘉庚的投诉交给行政院提案讨论,国民参政会也有议员签名提案,院会组成一个五人委员会到福建调查。4月,日军进攻福建长乐,陈仪不战而逃,福州很快沦陷,蒋介石不得不免了陈仪的省政府主席一职,徐学禹也被调离。

  “驱陈救闽”一事,是企业家阶层在整个20世纪40年代最有标志意义的议政行动,而且几乎是唯一成功的一次。

http://paper.cs.com.cn/html/2009-09/09/content_34137.htm
 1949年5月,陈嘉庚应毛泽东的邀请,回国参加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筹备会议,当年9月,以华侨首席代表身份参加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10月1日,在天安门城楼参加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开国大典。
  此后,陈嘉庚历任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国委员会常务委员,中央华侨事务委员会委员,华东行政委员会副主席,中华全国归国华侨联合会主席,第一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政协第三届全国委员会副主席等职务。
  1961年8月12日,陈嘉庚病逝于北京,享年87岁。后安葬于福建集美鳌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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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在大陆的十几年被你给抹了?
这不是抨击国有企业么?  :D
那个陈仪, 是否就是后来被汤司令告发, 枪毙那一个?  ;P
四川农民的钱粮税竟已经征收到了民国七十年(1981年)
不知道能否要求国民党返还?
JC谢尔曼 发表于 2009-9-11 02:19

是的,此人在国民革命军中资历极老,汤恩伯的“恩伯”就是为了感谢陈仪而改名的。
zetaplus 发表于 2009-9-11 19:14
悲剧啊。
suifeng0128 发表于 2009-9-19 17:44

所以“尊师如父汤恩伯”嘛: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