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中国西部边境军事禁区:神秘瓦罕走廊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超级军网 时间:2024/04/30 01:26:29
走进中国西部边境军事禁区:神秘瓦罕走廊

http://www.chinareviewnews.com   2009-05-07   


瓦罕走廊内威严的中国边防军哨兵。
瓦罕走廊里有多座这样的桥,据当地人讲,玄奘当年就是从三号桥附近的山口走回了大唐。
  编者按:“古道倚长剑,边关扫西风”。在瓦罕走廊这个神秘的中国西北军事禁区,写在某军营墙上的这句话诉说着戍边军人的豪迈情怀。走廊周边国家的形势十分复杂,但边防的“长剑”挡住了八面危情,使《环球时报》记者组在瓦罕走廊及其所在的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看到一幕幕外界难以置信的情景。

  中国近年来对边境的关注有相当一部分集中在瓦罕走廊,这条横亘在帕米尔高原上的“天路”是阿富汗与中国之间的唯一陆上通道,它所在的喀什地区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则与阿富汗、巴基斯坦、塔吉克斯坦三国接壤。从2001年阿富汗战争爆发,到近期西方曾讹传北约要借道瓦罕走廊以及去年8月发生在喀什的“8.4”事件,很多事情都引起了人们对中国西部边陲的关注,动荡似乎是该地区给外界留下的最初印象,然而真实情况究竟如何?本报记者最近对这一地区进行了采访。

  瓦罕走廊没发现非法越境者

  4月30日下午3点30分,《环球时报》记者组乘坐的飞机降落在喀什机场。这个季节正是当地沙尘暴多发期,黄色沙雾下,机场跑道旁停靠的两架军用直升机让人“浮想联翩”。从喀什前往瓦罕走廊所在的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需要到喀什地区边防支队办理边境管理区通行证,而这里正好是标志喀什治安状况的最敏感点。去年8月4日,一批武警战士从这里出发在街上跑步,被两名极端分子开车猛撞,致16人死亡。由于事件发生在北京奥运会前夕,引起世界广泛关注。记者4月30日来到该支队时,发现有很多游客在排队等候办理证件。一名汉族女老师给我们做了对喀什形势的第一个注解,她说:“那只是一个极其个别的事件,喀什治安及我们的生活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这位没留下姓名的姑娘的话成了一路上不断灌进我们耳朵的各种谈话和解释的主调。

  坐车从喀什市区向南行约300公里,便进入了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这个帕米尔高原上海拔超过3000米的小县约有3.5万人口,其中近83%是塔吉克族。在外界看来,“一县邻三国”的塔什库尔干是中国最复杂的边境地区,周边国家动荡的形势随时有可能从瓦罕走廊传到新疆。但县委书记臧爱武对记者说,周围的一切对于塔县没造成实际影响,各种不稳定因素都被牢牢控制在边境线之外。他坚信瓦罕走廊一定会在将来修一条公路或铁路,塔县不仅要恢复昔日“古丝绸之路”的荣耀,还要成为现代中国连通中亚和南亚经济圈的桥头堡。
走进中国西部边境军事禁区:神秘瓦罕走廊
http://www.chinareviewnews.com   2009-05-07   

瓦罕走廊内威严的中国边防军哨兵。 瓦罕走廊里有多座这样的桥,据当地人讲,玄奘当年就是从三号桥附近的山口走回了大唐。  编者按:“古道倚长剑,边关扫西风”。在瓦罕走廊这个神秘的中国西北军事禁区,写在某军营墙上的这句话诉说着戍边军人的豪迈情怀。走廊周边国家的形势十分复杂,但边防的“长剑”挡住了八面危情,使《环球时报》记者组在瓦罕走廊及其所在的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看到一幕幕外界难以置信的情景。

  中国近年来对边境的关注有相当一部分集中在瓦罕走廊,这条横亘在帕米尔高原上的“天路”是阿富汗与中国之间的唯一陆上通道,它所在的喀什地区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则与阿富汗、巴基斯坦、塔吉克斯坦三国接壤。从2001年阿富汗战争爆发,到近期西方曾讹传北约要借道瓦罕走廊以及去年8月发生在喀什的“8.4”事件,很多事情都引起了人们对中国西部边陲的关注,动荡似乎是该地区给外界留下的最初印象,然而真实情况究竟如何?本报记者最近对这一地区进行了采访。

  瓦罕走廊没发现非法越境者

  4月30日下午3点30分,《环球时报》记者组乘坐的飞机降落在喀什机场。这个季节正是当地沙尘暴多发期,黄色沙雾下,机场跑道旁停靠的两架军用直升机让人“浮想联翩”。从喀什前往瓦罕走廊所在的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需要到喀什地区边防支队办理边境管理区通行证,而这里正好是标志喀什治安状况的最敏感点。去年8月4日,一批武警战士从这里出发在街上跑步,被两名极端分子开车猛撞,致16人死亡。由于事件发生在北京奥运会前夕,引起世界广泛关注。记者4月30日来到该支队时,发现有很多游客在排队等候办理证件。一名汉族女老师给我们做了对喀什形势的第一个注解,她说:“那只是一个极其个别的事件,喀什治安及我们的生活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这位没留下姓名的姑娘的话成了一路上不断灌进我们耳朵的各种谈话和解释的主调。

  坐车从喀什市区向南行约300公里,便进入了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这个帕米尔高原上海拔超过3000米的小县约有3.5万人口,其中近83%是塔吉克族。在外界看来,“一县邻三国”的塔什库尔干是中国最复杂的边境地区,周边国家动荡的形势随时有可能从瓦罕走廊传到新疆。但县委书记臧爱武对记者说,周围的一切对于塔县没造成实际影响,各种不稳定因素都被牢牢控制在边境线之外。他坚信瓦罕走廊一定会在将来修一条公路或铁路,塔县不仅要恢复昔日“古丝绸之路”的荣耀,还要成为现代中国连通中亚和南亚经济圈的桥头堡。
排依克边防派出所守卫着瓦罕走廊中国段的大门,图为该所维族干警。  
  《环球时报》一名记者两年前去过瓦罕走廊,这条总长约400公里的狭长地带有近100公里在中国境内。今天当我们进入瓦罕走廊,感受最深的是中国坚强的国防。走廊里每一处战略要地都有中国边防军驻防。公主堡是瓦罕走廊入口处的一处遗址,离其不远处就是排依克边防派出所。由于瓦罕走廊没有开放旅游,普通游客走到这里便无法继续前行。派出所指导员谭鹏飞介绍说,他们这个所是新疆唯一辖区与3国交界的派出所,2500平方公里辖区内有10多个山口通向境外。据他介绍,该派出所海拔3900米,辖区内户籍75户,约300人,到七八月夏季牧场开放时,山下牧民会到高海拔地区放牧,走廊人口将达到1800人左右。他说,由于“一所邻三国”的特殊性,他们除了要负责户籍和治安管理工作外,还要担负起边境管理的职责。自1950年派出所建立以来,外部形势几度吃紧,但派出所从没有被偷袭过,这些年也没有发现非法越境者。

  走廊里的牧民多为塔吉克族,相传该民族是“日汉天种”,即太阳中的神与一名汉族公主的后代。派出所副所长、塔吉克族的那买提说,走廊牧民中有100多名护边员,他们每个月会得到政府150元-200元补贴。一旦发现可疑人物,他们会打电话或骑马报告派出所。那买提说,他每周要3次进入走廊巡逻,干警们每次都是分头前往不同的通道巡查。

  边防战士寂寞守高原

  离开排依克边防派出所,记者继续在走廊中穿行,发现这条走廊非常狭窄,很多地段仅一两公里宽。由于山中的积雪并未化净,本已十分颠簸的道路更加泥泞难走。走廊里人烟稀少,来回八九个小时的车程内除了成群的牛羊,记者看到的牧民总数超不过10人。35岁的罕加尔是其中之一,家在塔县的他已经在走廊里放牧一个月了。到夏季时,罕加尔还要到中国境内走廊的尽头———克克吐鲁克附近去放牧。他说走廊里非常安全,从出生起,他一直没有离开过塔县,也没有在走廊里看到过可疑人物。罕加尔说,当一名护边员是他的愿望,因为“保护边境是每个人的责任”。但据介绍,派出所在选拔护边员时要挑一些汉语好的人,罕加尔的汉语水平还不符合条件。

  在瓦罕走廊,记者先后采访了多处中国边防军驻地,与部队官兵一起吃午餐是此次采访最难忘的记忆。官兵们饭前高唱着雄壮的军歌,精神面貌饱满。官兵们的伙食不错,当天吃的是西红柿炒鸡蛋、红烧鱼等,共四菜一汤。在采访中,一些官兵向记者讲述了高原生活的无奈。有官兵说,在高原执勤时常会感到寂寞,还有人抱怨他的家属因所在单位不准假不能上来与他团聚。

  中国边防军某部连长冯健祥对记者说,“9.11”后,为应对可能出现的大批阿富汗人非法越境的情况,山下的边防部队成梯队依次向中阿边界加强部署,但最终并没有出现非法越境的情况,在那以后,也没有发现有人从中国境内偷越国境到阿富汗。冯健祥说,走廊内的交通条件很差,一些人就是有那种意愿,也很难走出去。记者事后在塔县采访到一位从阿富汗经瓦罕走廊走到中国来的柯尔克孜族老人,他叫阿卜杜拉利姆。据称是这些年此地“唯一的成功越境者”。1984年,34岁的他为躲避苏联人征兵带着妻子和4个月大的儿子到中国来投奔亲戚,由于当时的中阿边界有苏军把守,他们一家人跨越冰山,走了两天半才到中国。

  由于封路的大雪尚未化尽,我们最终没有达到中国境内走廊的尽头克克吐鲁克。离开瓦罕走廊时,一条写在边防军营墙上的标语总是冲进记者的脑海———“古道倚长剑,边关扫西风”,其中的戍边豪情让人荡气回肠。
积雪使瓦罕走廊本已颠簸的道路变得更加泥泞难走。  
  海拔五千米处正建新“国门”

  由于阿富汗局势近年来持续动荡以及瓦罕走廊每年冬季恶劣的自然环境,中阿边界并未形成商贸口岸,塔县目前仅有的两个口岸分别是通向巴基斯坦的红其拉甫口岸和通向塔吉克斯坦的卡拉苏口岸。

  红其拉甫意为“血谷”,古时候是盗贼出没之地,也是战争频发之地。通过山口向南87公里就是巴基斯坦的苏斯特口岸,距离巴基斯坦首都伊斯兰堡约900公里。海拔近5000米的红其拉甫,留给记者印象最深的是一群迫不及待的中国游客,他们不远千里甚至万里来到这里,只为观看屹立在雪山怀抱中的7号界碑。虽然每年5月1日前后中巴口岸都会开放,但记者并没有看到有巴基斯坦游客登上红其拉甫。中国边检前哨站哨兵介绍说,来到红其拉甫的中国游客淡季时人数每天在四五百人左右,旺季时能有1000人,而对面一个月也见不到几个人。

  记者发现,虽然红其拉甫的游客很多,但旅游限制还是非常严格,尤其是针对外国人限制较多。据陪同我们的喀什地委外宣办干部吐尔逊.古丽介绍,中国游客上红其拉甫需要到塔县境内的边检站办手续,一般情况下中国公民持身份证就可以办理,但去年奥运会期间限制更为严格。记者在边检站办手续时遇到了一位印度女游客,她说她在上海工作,看到红其拉甫口岸5月1日开放的消息特意赶过来旅游,却被告知外国人只能穿过红其拉甫去巴基斯坦,而不能作为游客在上面停留。她对此非常困惑,一个劲地问边防人员,既然口岸已经开放,为什么外国人不能到上面旅游。

  在红其拉甫,记者遇到了在这里修建象征“国门”建筑的四川民工帅相陆,46岁的他已在塔县打工六七年了。他说,现在他一个月能挣三四千块钱,而且收入也一年比一年多。他相信塔县未来会越来越好,以后的活儿也会越来越多,他准备在喀什地区长期干下去。记者问他,对安全是否担心,怕不怕恐怖分子,他毫不犹豫地回答:“不怕,这里的治安很好。”帅相陆师傅说,他们几个人4月30日刚刚上到红其拉甫,新“国门”要在今年10月1日前修好,作为对60年大庆的献礼。

  位于中塔边界的卡拉苏口岸海拔4460米。记者到卡拉苏时,口岸尚未开放,当地边防部队班长孙利新介绍说,口岸每年一般在5月1日前后开放,今年的开放时间是5月4日。他说,每天经过这个口岸的货车有四五十辆,多的时候上百辆,大部分拉货的车都是从中国驶向塔吉克斯坦。记者看到,不论在卡拉苏还是红其拉甫,中国边防前哨站的建筑比起塔巴两国哨所都要多,且更为规整。

  新疆社科院中亚所所长潘志平认为,与周边国家相比,中国的边防无疑更有效力,周边一切动荡的因素都被中国的边防牢牢控制在国境之外。正是依靠有效力的边防,才能让孤独地伸入“敏感之地”的瓦罕走廊成为一个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潘志平说,除部队外,当地牧民有着强烈的戍边意愿,军民联防的成功确保了我们拥有一个稳定的边疆。
“这里是安全的地方”

  从卡拉苏返回塔县的路一直在环绕着慕士塔格峰,19世纪英国探险家赫定称此山为“冰川之父”,这个充满敬畏感的称谓一直被沿用至今。回想在帕米尔高原上短短3天的采访,我们接触到的每一个人,不论是边防战士、牧民,抑或是来这里开矿的老板,他们都在向记者传递着同一个信息:这里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记者夜宿塔县县城两个晚上,其间不止一次看到当地年轻女性独自一人在路灯昏暗、而且空荡荡的街道上走过。县城中心矗立着一座“鹰雕”,鹰是塔吉克族人的象征。“鹰雕”下一家小超市吸引了记者的注意,女店主是陕西汉中人,来塔县已有10多年了,当年她随老公来到这里,开了一家小宾馆和这个小店。她说,塔县这几年变化很大,治安非常好,但最近这两年由于部队“管得严”,出来采购的人少了,旅游者也不多,生意不太好做。她说她再过一两年还是想回到口里(指内地)生活。

  从塔县经中巴友谊公路(314国道)返回喀什,要经过阿克陶县。2006年,新疆警方就是在这个县境内展开了“灭鼠行动”,打掉了一个“东突”恐怖分子训练营。已在喀什生活40多年的司机何军是记者此行遇到的第一个喀什人,谈到“灭鼠行动”,他说:“他们这些人在喀什得不到维族百姓的认同,走投无路才会躲到阿克陶的深山里去。”在该县高原材料收购站,记者遇到了从陕西来的女站长袁小宁,她已在阿克陶生活了20多年。她反覆向记者强调,外界对喀什的治安状况有很深的误解,恐怖分子不过是极少数人,喀什的治安比她老家还好。她说:“喀什的维族群众非常善良质朴,对汉人非常友好。”

  在阿克陶县,记者路过一个小村庄,村口墙上“严密防范 严厉打击‘伊扎布特’恐怖组织”的标语似乎在提醒人们,这里曾和恐怖主义擦肩而过。据报道,“伊扎布特”是一个源于巴基斯坦、为祸中亚多国的恐怖组织,曾在新疆策划多起恐怖活动。几位受访村民都表示知道该组织是个极端宗教组织,但在他们这里没有任何活动。一位村民在向记者诉说时一边踢腿,一边用手在后脑勺上作出砍头的姿势。他说:“只要发现有人从事恐怖活动,村民们会用脚踹他,把他抓起来。”

  记者从塔县回到喀什已是夜晚时分,闪烁的霓虹灯让这座城市看起来比中国西部的许多地级城市还有人气。在这里,无论是城里的维族警察、饭店的维族老板和伙计,还是与我们见面的城市官员,都反覆向我们强调,喀什是一座安全的城市,这里的社会治安好于中国的大部分地方。去年发生的恐怖袭警暴力事件是“偶然的”。喀什市中心直到北京时间凌晨1点(当地与北京有约两小时时差)还有大量行人,夜市上人声鼎沸,要到北京时间清晨6时才关闭。这一切似乎在向外界传递着当地人最想说的一句话:“来喀什吧,这里是安全的。”

两个月前,西方媒体纷纷报道称,北约欲借道中国瓦罕走廊为驻阿富汗部队运送补给,进行反恐战争。虽然该消息最后未得到证实,却将瓦罕走廊这个位于中国西北边陲的军事禁区放到了聚光灯下。那么,瓦罕走廊里到底有什么?它为什么被称为中国最复杂边境?五一假期期间,环球网组织了一支特别报道团远赴南疆,实地探访神秘的瓦罕走廊。
 瓦罕走廊外:世界上最主要军事力量的角逐场

  瓦罕走廊位于“世界的肚脐”--帕米尔高原之上,是中国最复杂的边境,也是中亚地区最复杂的边境通道。瓦罕走廊为东西走向,长约400公里,连接中国、巴基斯坦、塔吉克斯坦和阿富汗四国。其中在我国境内长约100公里,南北宽约3至5公里,最窄处不足1公里,平均海拔4000米左右;其余300公里在阿富汗境内,最宽处约75公里。瓦罕走廊北依帕米尔高原南缘与塔吉克斯坦相邻,南傍兴都库什山脉最险峻高耸的东段与巴基斯坦及巴控克什米尔相接,西起阿姆河上游的喷赤河及其支流帕米尔河,东接我国新疆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

  瓦罕走廊的形成是英俄两大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的产物。19世纪末,俄英两国为了避免在瓜分中国帕米尔地区时爆发冲突,背着中国签署了《关于帕米尔地区势力范围的协议》,不但划定两国瓜分帕米尔的势力分界线,而且将兴都库什山北麓与帕米尔南缘之间的狭长地带划作两国间的“缓冲地带”,瓦罕走廊就这样在帝国主义瓜分中国领土的卑鄙行径下产生了。

  911事件后,美国发动了阿富汗反恐战争,战争虽然推翻了阿富汗塔利班政权,却没能彻底摧毁塔利班。阿富汗动荡的局势改变了中亚地区的战略态势,北约联军的进驻、阿富汗塔利班势力的死灰复燃、巴基斯坦塔利班的迅速崛起、印度在塔吉克斯坦获取军事基地、俄罗斯不断加强在中亚的军事存在……世界上几支最主要的军事力量在瓦罕走廊之外的土地上展开了激烈较逐,境外复杂的局势让这条狭小的通道对中国的战略意义不断提升。

  初入瓦罕走廊,感受警军民三重立体安全网

  就在环球网记者团奔赴新疆之前一周,瓦罕走廊里突降大雪,封住了进山的道路,当地驻军用推土机对道路进行了疏通,但山上的具体情况仍不是很清楚,塔县的同志警告我们如果强行进入,车可能会困在路上。但我们还是下定决心按照原计划进山。5月1日,环球网报道团在塔县宣传部李久平副部长和喀什地委外宣办的美女古丽的陪同下,正式开始了探访中国西北军事禁区--瓦罕走廊的旅程。为了赶时间,我们的车队一大早便从塔什库尔干县城出发,沿314国道向南驶去。314国道是连接中国和巴基斯坦的重要交通干线,路面情况保持得不错,前半程就像是一次轻松地出游,报道团一边欣赏路边的美丽风景,一边为即将开始的探险养精蓄锐。当行至距塔县60公里处左右,车队顺着一条砂石路向西边拐去,我们的两辆丰田沙漠王高速行驶在空旷的戈壁滩上,拉起了长长的“尾烟”,颇有种巴黎-达喀尔拉力赛的感觉。10分钟后,车队驶过公主堡所在的克孜库尔干山,正式跨进了瓦罕走廊的入口。初入瓦罕走廊,一切都是那么新鲜,这里的地势并不像我们预想的那样崎岖狭窄,走廊宽度约在两三公里左右,地势比较平缓,砂石路面也相对平整。车队前行约10公里,走廊的宽度骤然收窄。在这个瓦罕走廊的咽喉之处,前方路上出现一根挂着蓝底白字圆形牌子的栏杆,上面写着“边防检查”。栏杆旁边便是排依克边防派出所,这里是瓦罕走廊内最后一个边防派出所,走廊深处的防务由解放军边防部队接管,因此这里也是普通游客能够进入瓦罕走廊的最远距离,如果还想深入走廊,就必须在这里获得派出所的批准,不过通行批准原则上对非走廊内牧民是不开放的,而走廊内的定居和流动牧民总数不过也就2000多人。
 趁着等待的时间,记者找到了派出所的谭鹏飞指导员,后者向环球网记者介绍了这个派出所以及辖区的整体情况。这个派出所海拔3900米,成立于1950年,辖区面积2500平方公里。目前派出所由汉族、哈萨克族、维吾尔族、塔吉克族和柯尔克孜族5个民族的武警战士组成,实行24小时值班。与外界渲染的廊紧张局势不同,在谭鹏飞的介绍中,瓦罕走廊其实是个安全与安静的地区。据他介绍,得益于融洽警军民关系,派出所成立近60年来,几乎没有人能成功的从瓦罕走廊偷越边境,派出所辖区内也没有发生过恶性案件。走廊内的塔吉克牧民踊跃争当巡边员,自觉地维护着国家边界安全。瓦罕走廊内共有40余个可以直通外国的山口,除了边防驻军、武警部队的巡逻外,每个山口都有忠诚的塔吉克巡边员日夜看守着国门。正如塔县宣传部陈久平副部长所言,“每一顶塔吉克帐篷都是一个边防哨所,每一个塔吉克牧民都是不带枪的边防军战士。”走廊内的牧民、派出所与边防军紧密配合,共同构筑起一道保护国家安全的防火墙。根据李久平副部长提供的资料,瓦罕走廊的驻军与牧民总共抓获90余名试图越境的嫌疑分子,有效地捍卫了中国的国家安全。

  解放军驻守瓦罕走廊战略点 曾发现不明飞行物入境

  鉴于后边的旅途将更加艰难,为了便于我们的采访,排依克边防派出所副所长那买提决定陪同我们。离开排依克,道路情况果然一步步恶劣起来,由于受到融化的雪水浸泡侵,砂石路面变得泥泞不堪,很多路段只有中间被推土机推过的地方露出了路面,两旁是高高的雪墙,仅容一辆车勉强通过。海拔的不断攀升、越来越颠簸的路面,愈加稀薄的空气以及不断严重的高原反应极大的消耗着我们的体力。越野车就这样上下颠簸着缓慢的前行,不时碾过山坡上落下的小碎石、趟过积雪融化后形成的烂泥坑,依靠着沙漠王强悍的越野能力,我们暂时还没有碰到什么大的困难。

  从排依克西行一个小时左右,穿过瓦汗三桥,我们来到一个宽阔的山口,这就是著名的明铁盖,古代丝绸之路的重要通道。沿这个路口一直向南便会进入巴控克什米尔。明铁盖之所以出名,是因为它不但是古代东西方文化交流与贸易的重要通道,也是兵家必争之地。晋朝僧人法显从长安出发西行求佛,唐僧取经东归都曾途径这里。唐朝著名将领高仙芝率轻骑长途奔袭百日,经明铁盖灭小勃律国,打通被吐蕃阻断的丝绸之路,创下古代战争史上经典的远程奔袭、以少胜多的战例。由于克什米尔地区的常年动乱,以及中巴公路的开通,如今的明铁盖早已失去了曾经的喧嚣。站在瓦汗三桥上向南眺望,被积雪覆盖的砂土路只有在几处积雪融化处隐约可见,著名的丝绸之路南通道在这里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从明铁盖西行不远,我们来到了瓦罕走廊内地一个战略控制点,这里驻扎着一支解放军边防部队。部队官兵热情的接待了环球网采访团。据部队负责人介绍,这里战略地位十分重要,是扼守瓦罕走廊的咽喉之处,早在民国时代,国民党军队就曾在附近驻扎。从明铁盖向西,还部署有两支边防部队分别扼守走廊内的另外两个战略控制点。此时已是下午2:30,从塔县出发开始,我们已经行进了4个多小时。在部队负责人的热情邀请下,我们在部队食堂一起吃了午饭,四菜一汤,有鱼有肉有青菜。部队负责人告诉环球网记者,只要大雪不长时间封山,官兵们每天都能吃到这样的饭菜。在我们的旧印象当中,边防部队的伙食条件一般很差,这顿简单的午餐颠覆了我们的老观念,让我们充分感受到国力强盛带给军队保障条件的改善。如今的边防部队条件仍然十分艰苦,但这种艰苦已更多地体现在精神方面,孤独感是官兵们公认的最大困难。
同排依克派出所指导员的感受相同,部队负责人认为瓦罕走廊并不像外界描述的那样形势紧张,当然他们没有放松警惕。作为走廊内的第一个战略据点,这支部队担负着十几个山口的巡逻任务,尤其是911之后,部队加强了对整个巡逻区的控制,至今从未发现过有人从国外渗透入境,不过可疑的敌情还是有的。据该部队另一位负责人介绍,一支巡逻队曾经在夜间巡逻时发现不明飞行物体,从天空往下照射光柱长达一两分钟,有可能是来自境外的无人飞机。不过近年来,我军也加强了对边境的空中巡逻,在大雪封山季节,我军也采用了直升机巡逻的方式,严密监控边境一举一动。告别驻军营地时,部队负责人带领官兵列队为记者团送行,他请环球网记者转告全国人民,“请祖国人民放心,只要我们坚守在这里,就一定会保卫好祖国的边境!”

  未来的瓦罕走廊:国防屏障+对外运输动脉

  离开明铁盖驻军营地,我们开始这次瓦罕走廊之旅最艰苦的旅程,道路越往西就越难走,有好几次车辆压到路边厚厚的积雪与冰的混合物,差点就滑落到山崖下的河谷中。道路沿着喀喇其库尔河的走向蜿蜒向西,很多路段由于被积雪和冰覆盖,已经看不到哪里是路面,哪里是路沟,我们不得不下车步行进行探路。在海拔四千多米的高原上活动异常痛苦,走路必须放缓节奏,一旦走得稍微快点就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胸口和头部都会有刺痛感,采访团的一位女同事因为强烈的高原反应呕吐了,连陪同我们的当地同志也产生了强烈的高原反应。路边的积雪很厚,雪下面经常是融化的雪水与冰碴,走路时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冰水灌进鞋子,格外的冰凉刺骨。阳光在两侧高耸入云的雪山反射下,周围的世界变成一片惨白,如果不戴墨镜,眼睛会被刺激得无法睁开。采访团就这样艰难的前进着,用了两个小时时间我们终于到达我军边防部队的第二个营地。在这里,我们偶遇了一位在附近开铻矿的温州老板,他刚刚从上边下来,说道路已经无法再走了,强烈建议我们调头回去。但是我们决定继续西进。由于时间已经很晚,我们没有在此地过多停留,径直出发向我们的目的地--中阿边境进发。

  车上的高速表显示将近海拔5000米,道路已经完全被积雪覆盖,有一处路段,路面上出现了冰坑,司机师傅不同意再前行,但在采访团的强烈要求下,车队还是冒险驶过了这一路段。与前半程相比,这里已经看不到任何牧民的活动,陪伴我们的只有偶尔飞过的黑色大鸟,具体地说,应该不叫飞,而是贴地滑行,看来高原让鸟的飞行能力也大打折扣。下午六点,我们绕过一个山口,从望远镜里已经可以看到驻守中阿边境的边防军营地,此时我们已经深入瓦罕走廊70多公里。然而就在这时,从前方探路归来的那买提副所长带来了坏消息,前方路面上冰层已经疏松,无法在承受车辆的压力,而这里距驻军营地还有四五公里,至少要步行两三个小时,对于我们的体力来说,这是一个无法完成任务。

  返回!这是一个痛苦的决定,但也是必须做出的决定,如果再耽误时间,我们可能在天黑前无法走出走廊,在没有专业设备的情况下高原野外宿营极其危险。当地的陪同我们采访同志安慰我们说,在这个季节,你们已经是走得最远的记者了。在冰层覆盖的路面上,车辆调头也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因为一旦驶出路面范围,极可能陷入冰坑。司机师傅反覆勘查路面,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反覆前后挪动,终于将车辆安全调过来。遥望远方的哨所,采访团每一个人心中带着遗憾踏上回程。

  尽管最终没能走到中阿边境线,但瓦罕走廊已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来新疆之前,瓦罕走廊在我们心目中是一个充满了危险的区域,然而在我们的路途上看到的是原生态的高原美景、和谐的民族关系以及中国强大的国防能力,而后者在我们随后两天在红其拉普和卡拉苏口岸的采访过程中感受尤其深刻,相对于周边国家有边变无防的窘境,中国的军人与各民族人民一起在祖国西部边陲构筑起了最稳固的边界线。千年来,瓦罕走廊经历了古丝绸之路的热闹喧嚣,也留下了百年前的屈辱记忆。这条蜿蜒在雪山之中的小路已成为古代中国繁荣强盛、近代中国屈辱历史与当代中国重新崛起的汇集点。当地政府已经开始研究沿瓦罕走廊建设铁路和公路,开辟通往中亚的另一条运输动脉,这条宁静的山谷除了坚固的国防屏障之外也将被赋予新的意义--成为中国发展与中亚国家友好关系的新通道。(来源:环球时报)
《环球时报》:中国应有强大的边防文化





2009年05月07日  来源:人民网-《环球时报》





  《环球时报》记者组“五一”期间从北京出发探访南疆边陲重镇塔什库尔干。飞机转飞机,再换乘越野车,紧赶慢赶行进14个小时,这是普通中国人从首都到达这个西部著名边城的最快速度。塔什库尔干一县连三国,其西北、正西以及西南方向分别是动荡不安的塔吉克斯坦、阿富汗和巴基斯坦,“边界”几乎是塔县所有政治、经济及社会生活的关键词。外界很容易想象,这是个不断受外来因素干扰并有诸多不确定性的地方。然而,持这种想法的人错了。

  本报记者几天采访留下印象最深的,就是中国这段“最敏感”国境线的严整与有效。周边的动荡和混乱被完全挡在了国境线之外,境内境外堪称两重天。在“9?11”之后备受关注的瓦罕走廊里,几支中国边防部队梯次分布,扼守住通往阿、巴、塔三国的十余个山口。在海拔四五千米的哨所,士兵着装整洁,训练有素,饭前高唱雄壮的军歌。行车于走廊中,不时可见塔吉克族人的土房和悠然的牧群,很难想象几十公里外、有时就是一道山背后,就是令全球惊恐不安的另一个世界。在红其拉甫,平坦的中巴公路尽头屹立着中国边防军整齐的哨所。象征“国门”的新建筑正在加紧修筑。数十名游客在界碑前争相留影,他们只能停留15分钟,因为还有源源不断的车队在等待放行———海拔4800米的红其拉甫口岸已经成为当地著名的旅游景点。而对面巴基斯坦一侧,皑皑的雪地上空无一人,甚至看不到执勤士兵。在卡拉苏口岸,中方拉起长长的铁丝网,在两国交界处的山脊上延伸,而对面的边界设施同样简陋。与中国严整的边防相比,相邻三国更像是“有边无防”。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三国对中国这个“大块头邻国”的放心。(详见《环球时报》今日第8版)

  作为陆权大国,中国自古就极为重视陆地边界和领土主权。从大一统中央政权成形前就出现的长城,到设卡伦哨所固边的康熙大帝;从雁门关、嘉峪关等显赫雄关,到霍去病、戚继光等戍边大将,固边一直是历代政权的重要使命,也曾是统治者孜孜不倦操作的“头等国务”。但今天显然是中国边界最牢固、最严整的时期,中国政府对已确定边界的每一寸国土都实施了有效管辖,这无疑是十分昂贵的,必须有强盛的国力做支撑。因此,本报记者在塔什库尔干看到的一切是中国国富兵强的一个缩影,它值得每一个中国人为之骄傲和自豪。

  然而边防是由军人来实施的,他们都是与我们常人一样的活生生的中国公民,尽管他们都穿着军装。中国边疆的第一特点是“远”,第二特点是与内地特别是沿海相比相对贫穷,自然条件恶劣。戍边军人注定要与艰苦和寂寞为伴。我们此行也看到中国边防军人的生活依然枯燥清苦,他们无法经常与家人团聚,寂寞是他们最大的敌人。事实上,每个边防哨站都是男人的世界,每个边防军人都在为国家无条件地牺牲、奉献。对这样一群最可爱的人,我们认为,现在的中国应该有力量让他们生活得更好些。与此同时,整个中国社会也应对边防给予更多的关心与关注。像中国这样的大国,边防、海防永远是不轻松的任务,必须有同样强大的边防文化与之相匹配。对每个国民来说,关注边防就是关注国家的安全与命运,这样的关注越多,爱国主义就越能在民间扎根,边防军人就越有荣耀感,也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自愿加入其中。中国人民今天享受着和平与繁荣,但我们永远不能忘记边界,是它在时刻呵护、保卫着我们。请记住,它的陆地长度是2.2万公里。
向为祖国奉献的伟大边防军人致以崇高的敬意!
致敬!守卫边境的任务很艰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