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来了,大家都喝糊辣汤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超级军网 时间:2024/04/29 02:31:53
《冬天来了,大家都喝糊辣汤》
  
    潘涌
  
  行进中失去方向,称为处在十字路口,国家是这样,个人也是这样。一九七五年我在浙江衢县,二十二岁,在王海的帮助下提干成了排级技师。国家那么混乱困难的时期,老一辈该帮的忙已经帮了,剩下的路要自己走了。不过,那个小小的年纪,只会想到个人如何选择方向发展,是不会体会到整个国家已处在生死存亡的十字路口。
  
  王海的棋术很高,可以说我调动一事除他本人清楚外,具体办事的人也是知其然不知所以然,就连中队长李淘书也不知道。二十九师空空导弹中队成立后,需要到北京空后军械部领专用器材,不过这样的美差一般干部是轮不上的,都是中队长亲自去。也就是这样一个说不上机会的机会,后来让我有了充足的时间,通读了马列主要著作和《资本论》的主要章节。
  
  空后军械部一直由杨助理分管空弹器材,是位老机关干部,文革时同我父亲在北京市仪表局军管支左。中队长李淘书到机关后问杨助理,说中队里有位叫潘涌的,北京人,家在空军大院,是位副部长的儿子。杨助理想了想说,他父亲是潘斯福,情报部的,我们很熟,这就打电话。我父亲听说是儿子单位的中队长来了,放下电话不到三十分钟就赶到空后,空军大院在西郊,空后在城里。这里我可以感觉到父亲心情,多么希望儿子快快成长。
  
  当时与北京的通讯主要是靠信件,我得知李淘书要去北京,已经写了一封快信,希望父母能够联系上李淘书,这是联络感情的好机会。看来我的那封信有时间差,他们已经通过杨助理牵上线了。李淘书回来以后对我说已经见到我父亲了,父亲在北京招待他不错,还安排了游玩颐和园。当然我的成长是他们交谈的主要内容,父亲对李淘书说,这个孩子从小很爱学习,临走时,又托李淘书专门带来八本《马列选集》,并说这些书是我当战士时读过的。李淘书说,书很重,整整装了一提包,费劲才背回来。
  
  一九七零年庐山会议以后,毛泽东向全党发起学马列原著运动,以防上当受骗,开始要求全党干部读马列《共产党宣言》《反杜林论》等六本书,后来扩大学习范围,有关部门将《马列全集》中重点文章选编成八本《马列选集》,军队师以上干部每人配发一套。干部们都在上班时间组织学习,一些人已经感到中央有新的政治风向了。现在分析,毛泽东号召全党不再读自己的书,因为林彪原来号召过,而只读马列著作,这是给全党一个非常明确的信号。当时明白这个信号的高级干部可以说一个没有,就是现在也找不到一个能够解释清楚这个信号的史学研究者。
  
  很多空军大院长大的孩子不懂得如何调节同基层干部的关系,实际上这些基层干部对你将来的发展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尤其是在那个时代,这一点我也是经过多年在基层摸爬滚打才明白其中奥妙的。李淘书看到我爱学习,又从父亲那里得知我读过不少马列著作,安排我负责战士的理论辅导工作。导弹中队没有太多的战备值班任务,很多工作是公差勤务,我可以借口脱离这些杂事,在宿舍里安心备课学习。
  
  <待续>《冬天来了,大家都喝糊辣汤》
  
    潘涌
  
  行进中失去方向,称为处在十字路口,国家是这样,个人也是这样。一九七五年我在浙江衢县,二十二岁,在王海的帮助下提干成了排级技师。国家那么混乱困难的时期,老一辈该帮的忙已经帮了,剩下的路要自己走了。不过,那个小小的年纪,只会想到个人如何选择方向发展,是不会体会到整个国家已处在生死存亡的十字路口。
  
  王海的棋术很高,可以说我调动一事除他本人清楚外,具体办事的人也是知其然不知所以然,就连中队长李淘书也不知道。二十九师空空导弹中队成立后,需要到北京空后军械部领专用器材,不过这样的美差一般干部是轮不上的,都是中队长亲自去。也就是这样一个说不上机会的机会,后来让我有了充足的时间,通读了马列主要著作和《资本论》的主要章节。
  
  空后军械部一直由杨助理分管空弹器材,是位老机关干部,文革时同我父亲在北京市仪表局军管支左。中队长李淘书到机关后问杨助理,说中队里有位叫潘涌的,北京人,家在空军大院,是位副部长的儿子。杨助理想了想说,他父亲是潘斯福,情报部的,我们很熟,这就打电话。我父亲听说是儿子单位的中队长来了,放下电话不到三十分钟就赶到空后,空军大院在西郊,空后在城里。这里我可以感觉到父亲心情,多么希望儿子快快成长。
  
  当时与北京的通讯主要是靠信件,我得知李淘书要去北京,已经写了一封快信,希望父母能够联系上李淘书,这是联络感情的好机会。看来我的那封信有时间差,他们已经通过杨助理牵上线了。李淘书回来以后对我说已经见到我父亲了,父亲在北京招待他不错,还安排了游玩颐和园。当然我的成长是他们交谈的主要内容,父亲对李淘书说,这个孩子从小很爱学习,临走时,又托李淘书专门带来八本《马列选集》,并说这些书是我当战士时读过的。李淘书说,书很重,整整装了一提包,费劲才背回来。
  
  一九七零年庐山会议以后,毛泽东向全党发起学马列原著运动,以防上当受骗,开始要求全党干部读马列《共产党宣言》《反杜林论》等六本书,后来扩大学习范围,有关部门将《马列全集》中重点文章选编成八本《马列选集》,军队师以上干部每人配发一套。干部们都在上班时间组织学习,一些人已经感到中央有新的政治风向了。现在分析,毛泽东号召全党不再读自己的书,因为林彪原来号召过,而只读马列著作,这是给全党一个非常明确的信号。当时明白这个信号的高级干部可以说一个没有,就是现在也找不到一个能够解释清楚这个信号的史学研究者。
  
  很多空军大院长大的孩子不懂得如何调节同基层干部的关系,实际上这些基层干部对你将来的发展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尤其是在那个时代,这一点我也是经过多年在基层摸爬滚打才明白其中奥妙的。李淘书看到我爱学习,又从父亲那里得知我读过不少马列著作,安排我负责战士的理论辅导工作。导弹中队没有太多的战备值班任务,很多工作是公差勤务,我可以借口脱离这些杂事,在宿舍里安心备课学习。
  
  <待续>
这个的来路?
回楼上长官的话:西西河www.ccthere.com潘涌的帖子
糊辣汤好喝啊,楼主是我老乡?
糊辣湯味道不錯,裏面有花生,豆腐絲,麵筋,胡椒麵,海帶,粉皮,胡辣湯,包子,油條,嗯,味道很讚[:a6:]
还是笨鸡炖蘑菇比较合口味。。。。。这个八股好像只有开头,下边呢?
;P ;P ;P :D :D
有糊辣汤还得有烧饼
那段时间,我基本上一个星期要讲一课。讲课的时候,全体干部战士都坐在下面听,有的还做笔记。我讲过商品经济,讲过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后阶段。讲过资本来到世间,从一开始就带着血和肮脏的东西。讲过剩余价值,讲过九评苏共中央同我们的分歧。记忆中还讲过孔子,不过那时主要是批判学而优则仕。指导员是四川贫苦农民的后代,他特别嫉妒外国电影穿西服吃面包的镜头。那时部队经常放映阿尔巴尼亚电影,每次讲课一定要我加上人一旦生活富裕了就要变修的内容。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当时的政治环境还不能这么想。还好,他看不懂我手上那块高级欧米加手表,否则,一旦忌妒心高跳,我则成了批修正主义的靶子。
  
  宣讲马列成了我的童子功,在那个看不清方向的时代谁也搞不清楚这些东西到底有用还是没有用,还是让我站得稍微高一点。个人初步感觉,当时中国经济很不平衡,几乎没有商品流通,一地富有,一地贫穷,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衢县一直是鱼米之乡,盛产橘子柚子和丝绸,这些东西文革前我在北京经常见到,价格也不贵,可是到了一九七五年北京几乎断档。我通过关系,认识了北京至福州四十五次直快火车乘警李木尔,他每十天跑一趟车。我托他往北京家里捎橘子,那时衢县橘子很便宜,一斤三毛钱,他托我等他返回福州的时候,帮他采购衢县的活鹅和鸭蛋。四十五次车来回路过衢县的时候都是晚上十二点,我当时的驻地离火车站不远,骑车几分钟就到。我试了几次,鸭蛋的买卖还可以做,活鹅的买卖不能再做了,因为我从集市上买回活鹅,藏在床底下一直叫个不停。这是我最早对商品流通的体会。中国后来改革开放,第一批致富的人绝大多数都是靠倒腾甲乙地商品交换买卖。最近,我反复在看《血色浪漫》电视剧,王海欧该写的都写了,可能她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年代军队还有做买卖的。
  
  一九七五年的中国可以说是混乱的中国,人民已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惰性,整个国家机器大有停止运行之势。形成这种惰性的原因有很多种,主要是全国人民跟着毛主席党中央活蹦乱跳了十年,带来的是吃喝拉撒睡没有提高反而下降。这种惰性对一个国家生存危害极大,这里无法展开,仅举两例。
  
  一是铁路职工消极怠工,人为地造成列车不能正点发车,最严重的地区是徐州中枢站。有时候客车还好一点,即使晚点也能开出,货车则是成列成列积压。后来遇到邓小平的重手整治,开没开杀戒现在没有确切资料。二是国家体制出现倒挂,既国营企业干不过集体企业,集体企业干不过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