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助满灭汉的汉族三大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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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亡于万历的说法由来已久,满清修的明史中就说“论者谓明之亡,实亡于神宗”,后人也多将之奉为圭臬,不断引用,可见深入人心的程度。
  
  在各种关于明朝历史的论述中,都把万历描绘成一个好色、贪婪、残暴、昏庸、无能、懒惰,……总而言之五毒俱全的,一无是处的皇帝。除了在张居正当政的十年之外,以后的万历时期,就乏善可陈。在一些人眼里万历就是一个败家子,就是明朝灭亡的罪魁祸首。
  
  然而万历果真有他们描绘的这般不堪么?
  
  1、酒色财气问题
  
  
  
  首先从广为流传的所谓“酒色财气”说起,这种说法的起源是大理寺左评事雒于仁在万历十七年十二月写的一本《酒色财气四箴疏》,他针对万历身体状况不佳(“头晕眼黑,心满肋涨,饮食少思,寝不成寐,身体尚软”),借题发挥,无端就给皇帝横加了四个罪名,“皇上之恙,病在酒色财气也。夫纵酒则溃胃,好色则耗精,贪财则乱神,尚气则损肝”。也就是在他看来,万历皇帝之所以身体不好就是因为酒色财气四个字。
  
  在评判雒于仁的言论之前,先弄明白一个时代背景,也就是明代言官的作风,这对于我们了解历史真相是很有帮助。
  
  明代的言官普遍的作风是立论惟恐不偏激,言辞惟恐不夸张,往往凭借着捕风捉影,小道消息,就极尽耸人听闻、夸大其辞之能事。关心的并非所论究竟是否属实,而是能否凭借尖利刻薄的言辞哗众取宠,悚人耳目,一举成名。通过骂皇帝,骂举足轻重大臣来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以捞取政治资本!
  
  张居正当政的时候,他们是这么做的,把一个铁碗首辅弄的焦头烂额,身心煎熬,苦不堪言;张居正一死,就更是肆无忌惮,把他攻击得身败名裂,家破人亡。在这之后,攻击的矛头就开始转向申时行以及皇帝本人了。申时行不过软弱之人,干掉他,对言官来说,不算本事,也引不起轰动效应。那么唯一的出名捷径,哗众窍门,自然首推直接攻击皇帝本人了!
  
  这些人的批评攻击中,十句话,倒多半有七句话是假的,,明代的小说里真话的比例大概都比他们高!后来熊廷弼也是被这些人屡次用类似的手法攻击而被无端罢免。
  
  了解了这些,对我们分析问题很有帮助。可笑的是许多论者往往双重标准,当那些言官攻击张居正的时候,攻击熊廷弼的时候,他们懂得具体分析。而一到这些言官攻击皇帝,就不加分析,一概采纳,信为事实,如此做法,真可谓乖谬已极!
  
  事实上雒于仁扣给万历的所谓酒色财气四字,没有一个是站得住脚的。
  
  
  以酒而论,没有任何实例能够证明万历皇帝饮酒过度,阎崇年在百家讲坛上唾沫横飞的说万历“经常喝得酩酊大醉”,大概是他自己做梦的时候看见的。事实上明史专家樊树志在举例论证雒于仁的言论的时候,唯一能够举出的万历醉酒的例子居然是在张居正当政时期万历八年明神宗喝醉酒然后写自我检讨的事情。
  
  试想,如果真的如一些人所说万历十年以后,神宗纵酒无度,何至于连个象样的记载都找不出来?非要拿万历十年以前,神宗没有亲政的时候那次偶然喝醉酒来说事情?就算一个现代普通人,偶尔喝醉也是情理之中,相信没有谁会因此就无端被扣上一个纵酒的罪名。
  
  所以给万历这个酒字,只能认为是无端罗织,夸大其辞。
  
  
  接下来再看一个所谓的色,这大概更易让人想入非非,即便是皇帝,如果被蒙上好色贪淫四字,也就有被钉死在坏皇帝的名分上的危险。在各种攻击万历皇帝的理由中,这也算得一个重头。
  
  事实上在雒于仁之前就有人攻击过万历好色了,根据什么呢?万历十四年九月的时候,神宗因为生病,“连日免朝”,症状主要是“头晕眼黑,力乏不兴,……身体虚弱”,照理说这很正常,现代医学保健卫生这么发达,仍旧免不了经常有人生病,更何况古代?
  
  然而有个叫卢洪春的礼部祠祭司主事似乎觉得自己扬名立万,借题发挥,出名捞取政治资本的机会到了,马上就煞有介事的上疏,俨然以医生自居的分析说:“医家曰气虚血弱,乃五劳七伤所致,肝虚则头晕目眩,肾虚则腰痛精泄”“陛下春秋鼎盛,精神强固,头晕眼黑等症,皆非今日所宜有”“果如圣谕,则以目前衽席之娱,而忘保身之术,其为患也深”。樊树志解释这些话的意思就是说万历的病根在于“衽席之娱”,“即耽于女色,房事过密”,并且赞誉卢洪春说这些话是“一片赤胆忠心”。
  
  一个稍微具备科学精神科学常识的人都知道,卢洪春说的话,不过是没有科学根据的一派胡言!然而,在古代(甚至现代的一些人),人们似乎就相信这个,只要一个人身体有了些疾病,就情不自禁地要同好色联系起来。
  
  一些文人官僚们攻击张居正的时候,就用了这样的手段。张居因为得痔疮,做开刀切除手术后死的。应该说痔疮是一种常见的疾病,即便是现代人,也常有人患此疾。对于张居正这样长期坐着办公,缺少运动的人来说,得这样的疾病更没有什么好奇怪的。然而就是如此普通的疾病,到了一心丑化张居正的明代文人笔下,却居然联想到其他方面,做出无穷文章来,王世贞说张居正之所以得痔疮是因为“得之多御内而不给,则日饵房中药,发强阳而燥,责又饮寒剂泄之,其下成痔”,即张居正因为好色过度,加之吃了春药,才得痔疮。
  
  
  这种无端就把疾病同性欲联系起来的荒谬言论,在中国可谓生命力长久。鲁迅的文章中就有这么一段“我从小就是牙痛党之一,……还记得有一天一个长辈斥责我,说,因为不自爱,所以会生这病的;医生能有什么法?我不解,但从此不再向人提起牙齿的事了,似乎这病是我的一件耻辱。……我后来也看看中国的医药书,忽而发见触目惊心的学说了。它说,齿是属于肾的,‘牙损’的原因是‘阴亏’。我这才顿然悟出先前的所以得到申斥的原因来,原来是它们在这里这样诬陷我。”[《坟》《从胡须说到牙齿》]
  
  
  把牙痛牙损,联系到所谓“阴亏”,进而是“不自爱”,这和因为张居正得痔疮就污蔑捏造出他“日饵房中药”,因为万历“头晕眼黑,身体虚弱”就能联想到他“耽于女色,房事过密”都是一样的滑稽!然而在中国古代,甚至是现代的一些所谓历史学家,偏偏愿意相信这套东西。
  
  王世贞不过是个因为没有被张居正重用,而衔恨不已的小人,他说的话,一看就是一派胡言。方舟子曾经辛辣的讽刺说,这些人莫非在张居正的卧室里安装了窃听器或监视器,才能知道这类隐私?只要稍加分析,就知道此类说法的荒谬性!痔疮和好色有什么关系,难道说现在那些得了痔疮的人,都是因为好色?可笑的是某些历史学家,包括对张居正总体上给予正面的评价的历史学家,在这类问题上的分析能力似乎还不如一个非历史专业的方舟子,居然对这类荒诞不经之谈,存心丑化污蔑张居正的言辞不加考辩,就信为事实,也真可笑之极!
  
  历史学家们对现在颇受推崇的张居正尚且如此,那对万历皇帝就更可想而知!
  平心而论,万历这样的皇帝,从小就深居宫中,缺少运动,少晒阳光,饮食过于精细,身体虚弱多病是很正常的。用现在的眼光看,缺钙,缺少必要的维生素,此外到中老年之后,还可能有高血脂,高血压等等潜在的疾病!明代皇帝自太祖成祖以后,大多寿命不长,原因大抵类似。
  
  而文官群体中从来就不匮乏一些心理阴暗下流者,只要听说皇帝身体不好,便要无端联想到所谓好色,所谓性欲过度上去,就好象皇宫大内安装了他们的监视器一样,凭空杜撰,唾沫横飞,信口雌黄,而后世史学家不认真考辩,一概信为事实,未免有些糊涂!
  
  万历皇帝并非是明代第一个遭受如此污蔑的皇帝。
  明宪宗一生只钟情于比自己大近二十岁的万贵妃,并不因对方年老色衰而移情别恋,甚至当万贵妃死后,自己也因悲伤过度,不久撒手人寰,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皇帝硬被一些人丑化成荒淫好色。
  
  明孝宗几乎是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个严格实行一夫一妻制度的皇帝,没有任何把柄可以被抓,这才避免了所谓好色过度之讥,然而他也是身体虚弱,动辄头晕眼花,三十岁出头就死掉了,如果他不是这么严格实行一夫一妻制度,恐怕仍旧免不了被一些心理阴暗的无耻之徒浮想联翩的丑化污蔑成因为荒淫过度,所以才身体虚弱早夭。
  
  回到万历皇帝,万历一生也就钟情于一个郑贵妃,这个感情同样至死不变,即便到万历四十多年郑贵妃人老珠黄,他也从来没有另觅新欢。他们之间的关系倒不象是一个有着三宫六院,可以任意选择美女的皇帝与后妃之间的关系,更向平常人的一对夫妻,白头偕老,至死不渝。这已经相当难能可贵。要知,即便是现在的普通人,也多有发生第三者插足,移情别恋,乃至离婚。一个能用时间来证明自己专情的皇帝,居然还被丑化成所谓好色,所谓荒淫过度?如果他真的这么好色,何必抱着一个年老色衰的郑贵妃不放?满清的皇帝随便拿一个出来,都比万历荒淫百倍不止,康熙乾隆这些东西哪一个不是荒淫无度,如同种马一样?至于以后那些满清皇帝有得花柳病溃烂而死的,就更不必说了。
  
  评价历史人物,可以不顾事实,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到这个地步,也足以令人愤慨。不妨看看无耻教授阎崇年的妙论“他还宠幸郑贵妃,每天过着昏天黑地、腐朽糜烂的生活”。倒是把一个郑贵妃说的和杨贵妃一样,可惜他忘了郑贵妃和万历年龄相仿,到万历三十年以后,这郑贵妃就人老珠黄,不知道他们究竟还能怎么个腐朽糜烂,昏天黑地法?这个阎教授在唾沫横飞信口雌黄之前,还是先动动他的脑子的为好!
  然后再看一个财字,说万历皇帝贪财,由来已久,而且还都有根有据,收敛矿税,查抄大臣家产收归大内,以及其他见缝插针的设法增加内帑收入等等,这些似乎都是万历贪财的铁证。然而似乎从来就没有人想过为什么一个皇帝居然会被自己的大臣讥评为贪财??不是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么?不是说皇帝“以四海为家”“以六合为帑藏”吗?但正如一位日本学者所说,这些话,反过来的意思就是皇帝没有真能够完全受他支配的私人财产。
  
  林洛说“
   天下都是皇帝的,皇帝为什么还要囤积财产呢?皇帝拿这些钱能有什么用处呢,他要什么就有什么,钱能做什么用呢。可是神宗这个皇帝偏偏爱财如命,”
  
  我们不必把林洛这种人物看成是白痴弱智,问题的实质是他们有一种把历史人物看成是白痴弱智或者病态的癖好,只有这样才能产生他们评判历史人物时候居高临下的快感,才能彰显出他们自己的英明神武。只可惜这样的把戏不过是把他自己钉在小丑的位置上而已。
  
  如田口宏二朗所说:“当然明代财政体系当中帝室也有某‘收入’和‘经费’,从内库的收入来讲,确有金花银(折粮银)和慈宁宫籽粒等重要的帝室经费来源。不过这些收入并不能算做帝室专用的项目。例如金花银原来是江南等地区的田赋,是属于户部管理的部分。嘉靖年间以后,这个项目虽然逐渐变成内库的收入来源,但到明末户部也一直干预金花银的收取和开销。……可以说除了若干庄田收入等等以外,帝室原来没有专项财源”
  
  所以所谓万历贪财,并非是万历真的贪财,而是万历时期,大部分的财政开支,皇帝没有权力任意支配,皇室费用的花销,动辄受到牵掣,以至于皇帝常常觉得手头紧张,有时候甚至还不如一个明代的富商来得宽裕!不得不想方设法去获得一些私房收入,以便自己有备无患,这才是所谓万历贪财的实质所在
  
  设想如果一个人从小生活阔绰,金银财宝可以任意花费,全不当回事,根本不受任何制约,他会有所谓贪财的概念么?他会主动去设法收敛钱财么?绝对不会,因为他根本就不会有这方面的意识。只有一个从小受穷的人,花钱动辄受到制约的人,这才会有所谓贪财的表现。
  
  
  对比一下满清的统治者,当满清统治下的中国被西方殖民者打的惨败连连,割地赔款的时候,“光绪皇帝结婚耗费白银550万两,慈禧60岁生日(1894年,光绪20年),耗白银1000万两”,对于康熙乾隆光绪慈禧这些东西来说,有什么贪财不贪财,民脂民膏可以在不受任何制约的情况,被他们任意花销,这对明代的皇帝来说是不可想象的。
  
  我们在看看满清的末代皇帝的开销(甚至是退位以后)
  “隆裕太后每餐的菜肴有百样左右,要用六张膳桌陈放,这是她从慈禧那里继承下来的排场,我的比她少,按例也有三十种上下。我现在找到了一份“宣统四年二月糙卷单”(即民国元年三月的一份菜单草稿),上面记载的一次“早膳”①的内容如下:
    ①宫中只吃两餐:“早膳即午饭。早晨或午后有时吃一顿点心。
    口蘑肥鸡 三鲜鸭子 五绺鸡丝 炖肉 炖肚肺 肉片炖
    白菜 黄焖羊肉 羊肉炖菠菜豆腐 樱桃肉山药 炉肉炖
    白菜 羊肉片川小萝卜 鸭条溜海参 鸭丁溜葛仙米 烧
    茨菇 肉片焖玉兰片 羊肉丝焖跑跶丝 炸春卷 黄韭菜
    炒肉 熏肘花小肚 卤煮豆腐 熏干丝 烹掐菜 花椒油
    炒白菜丝 五香干 祭神肉片汤 白煮塞勒 烹白内
    这些菜肴经过种种手续摆上来之后,除了表示排场之外,并无任何用处。它之所以能够在一声传膳之下,迅速摆在桌子上,是因为御膳房早在半天或一天以前就已做好,根在火上等候着的。他们也知道,反正从光绪起,皇帝并不靠这些早已过了火候的东西充饥。我每餐实际吃的是太后送的菜肴,太后死后由四位太妃接着送。因为太后或太妃们都有各自的膳房,而且用的都是高级厨师,做的菜肴味美可口,每餐总有二十来样。这是放在我面前的菜,御膳房做的都远远摆在一边,不过做个样子而已。 ”
  “ 这种吃法,一个月要花多少钱呢?我找到了一本《宣统二年九月初一至三十日内外膳房及各等处每日分例肉斤鸡鸭清册》,那上面的记载如下:
    皇上前分例菜肉二十二斤计三十日分例共六百六十斤
      汤肉五斤 共一百五十斤
      猪油一斤 共三十斤
      肥鸡二只 共六十只
      肥鸭三只 共九十只
      蒸鸡三只 共九十只
    下面还有太后和几位妃的分例,为省目力,现在把它并成一个统计表(皆全月分例)如下:
       后妃名 内斤 鸡只 鸭只
       太后  1860  30  30
       瑾贵妃  285  7   7
       瑜皇贵妃 360  15  15
       珣皇贵妃 360  15  15
       瑨贵妃  285  7   7
       合计  3150  74  74
    我这一家六口,总计一个月要用三千九百六十斤肉,三百八十八只鸡鸭,其中八百一十斤肉和二百四十只鸡鸭是我这五岁孩子用的。此外,宫中每天还有大批为这六口之家效劳的军机大臣、御前侍卫、师傅、翰林、画师、勾字匠、有身份的太监,以及每天来祭神的萨满等等,也各有分例。连我们六口之家共吃猪肉一万四千六百四十二斤,合计用银二千三百四十二两七钱二分。除此之外,每日还要添菜,添的比分例还要多得多。这个月添的肉是三万一千八百四十四斤,猪油八百十四斤,鸡鸭四千七百八十六只,连什么鱼虾蛋品,用银一万一千六百四十一两七分,加上杂费支出三百四十八两,连同分例一共是一万四千七百九十四两一钱九分。显而易见,这些银子除了贪污中饱之外,差不多全为了表示帝王之尊而糟蹋了。这还不算一年到头不断的点心、果品、糖食、饮料这些消耗。 ”
  
  
  “帝王生活所造成的浪费,已无法准确统计。据内务府编的材料,《宣统七年放过款项及近三年比较》记载:民国四年的开支竟达二百七十九万余两,以后民国八、九、十各年数字逐年缩减,最低数仍达一百八十九万余两。总之,在民国当局的纵容下,以我为首的一伙人,照旧摆着排场,按原来标准过着寄生生活,大量地耗费着人民的血汗。”
  
  
  这样一个满清末代皇帝的消费在明代的皇帝而言,是天方夜潭
  
  其实就算是万历收入内帑的那些钱财,最终大部分也都用于国事,用于抵御外侵的战争中。也就是说即便是所谓内帑,皇帝也没有权力完全支配,最后还是被当作国家财产来使用。可以说明代的上层社会中,皇帝是最穷的一个,一般的大臣都比皇帝富裕。
  我们再来看一个“气”字,雒于仁的主要依据是万历在宫内仗责太监过重,甚至有因此死亡的,这就是所谓万历皇帝尚气的证据了。
  
  说句实话,明代的这些言官确实难以伺候。皇帝如果对太监好,那不行,那就是皇帝宠信宦官;如果皇帝对太监不好呢,那还不是不行,这就成了皇帝任性尚气虐待下人了。总之都有过错。实际情况不过是宫内几个太监犯了过错,万历偶尔责打了几下,还有太监是自己生病死了,结果就居然被渲染成了万历杖毙太监,到现在居然还有人相信这等荒谬无稽的谣言,拿来作为万历残暴的论据!
  
  如果说宫内情形,不能了解确实,那么通过万历对待那些文官言官的态度,倒是可以看出万历究竟是否如某些人所渲染的那样任性尚气,心胸狭隘残暴??雒于仁上这个《酒色财气四箴疏》,几乎就是对万历指着鼻子破口大骂,不顾事实如何,网罗罪状,编造谣言,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诽谤侵犯名誉,但万历最后给他的处分不过是革职为民,如果换了满清的康熙乾隆这些东西,早就以大肆狂吠的理由,把上疏者陵迟处死,并且株连家人了;在这以后,给万历上书进行无端漫骂的文官更是络绎不绝,万历都被他们骂的都没有脾气了,都只能装聋子不理睬,雒于仁还有一个革职的处分,后来者,则干脆什么处分都没有。比如万历二十四年,张养蒙效仿雒于仁之故伎,又给万历扣上了好逸、好疑、好胜、好货四大罪名,结果神宗一笑了之,干脆没有理睬这种小人套路。
  
  
  关于万历时期,言官们对皇帝这种群狼式的围攻,暴风雨式的批判漫骂,已经有一些学者做过论述。
  
  比如蔡明伦的《论明万历中后期言官对神宗的批判》一文(《史学月刊》2006.4),叙述就颇为详细,仅仅文中提到的参与对万历皇帝批斗漫骂的人名就有李沂、谢杰、王元翰、马经纶、魏允贞、李三才、田大益、张养蒙、马孟祯、许闻造。其中有些人在上疏中对万历的漫骂更是到了歇斯底里,无所顾忌的地步。比如田大益把万历同“夏桀、商纣王、周幽王、厉王、汉桓帝、灵帝、宋徽宗等昏君”并列在一起,蔡明伦评论说“这完全是毫无忌惮、汪洋恣肆,把神宗骂的体无完肤”,他总结说“这些具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抨击,前后相继,几乎到了破口大骂的地步,将神宗置于铺天盖地的非议中”。中国历史上谁被大臣这么骂的狗血喷头,大概万历是冠军了。
  
  
  万历被他的这群大臣这么肆无忌惮的痛骂,是否真的因为他如某些人所想象的那样不堪到极点,所以才受到如此待遇呢?其实不是,蔡明伦在分析原因中说“士风日下,部分言官出于沽名钓誉的私心而故意耸人听闻”,蔡的估计应该还是太保守了,在他看来,仅仅是部分,在我看来,是绝大部分才对。他自己也说“随着明朝中后期士风之日下,士大夫变的趋炎附势,追逐名利,好名之风颇盛”,引用当时曾任过礼部尚书的于慎行的话说“近世士大夫以气节相高,不恤生死,往往视廷杖戍谴为登仙之路。一遭斥谪,意气扬扬,目上趾高,傲视一世,正所谓意气有加也”[于慎行谷山笔麈卷三八 ],大学士许国也愤慨地说:“迩来建言成风,可要名,可躐秩,又可掩过,故人竞趋之为捷径,此风既成,莫可救止。”[《明史》卷二三一 ]
  
  
  蔡明伦分析道“既然进言能带来这些好处,一旦冒险成功,升官会比正常情况快,所以一些言官在进言时惟恐不能激怒皇帝,甚至耸人听闻,故作激切,以遂其私”。
  
  时间长了,神宗也知道他们的把戏,早在万历十八年,他就已经揭穿这些言官的真实面目,他说“汝等于常时每每归过于上,市恩取誉。辄屡借风闻之语,讪上要直,鬻货欺君,嗜利不轨,汝等何独无言,好生可恶,且汝等不闻‘宫中府中事皆一体’之语乎?何每每搜扬君过,沽名速迁为?”。但言官们听了神宗的训斥以后,不但不加收敛,反而更肆无忌惮,有恃无恐,猖狂嚣张起来。万历皇帝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只是在他们的无理漫骂攻击中锻炼出来好脾气。当时人,也颇有了解内中情形的。比如于慎行就说:“今上在御日久,习知人情,每见台谏条陈,即曰:‘此套子也。’即有直言激切,指斥乘舆,有时全不动怒,曰:‘此不过欲沽名尔,若重处之,适以成其名。’卷而封之。”
  
  当皇帝能当出这样的好涵养好脾气来,也真是明代才能有的现象。即便现在一般人也很难做到这种面对无理漫骂攻击,还全不动怒。如果是满清康熙乾隆这些东西,有人敢对皇帝这样做,砍头是轻,凌迟抄家免不了。甚至是提出正当的意见,都有生命危险。
  
  孟森说过清朝下的一件事情来和明朝的皇帝做对比,“清嘉庆初,编修洪亮吉上书请代奏,亦视朝稍晏等语,严旨立斩,临刑改戍伊犁,遂亦称盛德,视此又何如也!”虽然他是拿嘉庆和建文向批评他的大臣道歉做对比,但和万历对比也能说明问题。事实上嘉庆在满清并不算最残暴最无耻的一个皇帝,所以还有人敢提一点意见。但已经是如此,其他如康熙雍正乾隆等有名的暴君,是如何情形就可想而知了。
  
  万历这样的好脾气,居然还被某些人大肆丑化成任性尚气,心胸狭隘。比如阎崇年在百家讲坛的《明亡清兴六十年(1583-1644)》中可以完全不顾事实地说“对万历怠政提出批评的官员,大都遭到惩罚”。而事实真相是却恰恰相反,绝大部分对神宗进行批评漫骂的言官没有得到任何的惩罚(大概也就只有刚开始那个根据万历生病胡编乱造些污秽言辞来污蔑万历的卢洪春被打了六十下屁股)。这才有蔡明伦说的一些言官看到进言时言辞激烈什么事情都没有,“也就更加放心大胆地批评指责,甚至在上奏前四处宣扬,显示其言之激切,以求直言极谏之名”
  
  
  如果说以上的还能完全说明问题的话,那么在册立东宫的争论上,就更可以看出万历的脾气实在好的有些过头了。在册立太子的问题上,万历和文官集团的争斗从万历十四年就已经开始,彼此来回了好几个回合。
  
  到了万历二十年,礼部都给事中李献可等人又联名上疏逼迫万历表态,结果这些人在上疏中居然把弘治年号写错了“弘洪”,神宗抓住这一点进行反击,他批复说“册立已有旨了,这厮每又来烦激,且本内年号错写,显是故违明旨,污戏君上,好生可恶,为首的姑着降一级调任外用,其余各罚俸六个月”。
  
  平心而论,这样的处罚并不算重,如果是满清的皇帝碰到这种错写年号的事情,那么当事者受到的惩罚恐怕就不是这么轻描淡写了,砍头抄家凌迟是预料之中的,事实上满清文字狱中许多事件的性质远比比写错年号要轻的多,但受到的处罚却是残酷到让人如觉在地狱。
  
  这么轻的处罚,内阁接到以后就按皇帝的意思拟旨发下去执行就是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大臣给皇帝上疏中出现这类低级错误,确实是粗心草率到极点,至少是不太认真,稍微检查一下都可以发现的错误,如果给皇帝上疏都这么吊儿郎当,这么马虎,那又这么能指望他们对自己工作职责认真呢?加以责罚是有道理的。再说皇帝毕竟是皇帝,这点面子总是要给的。
  
  但明朝的内阁却不是这样,猜一下当时的内阁首辅王家屏是怎么做的?他接到万历的批示之后,一点情面都不给皇帝留,原封不动的把皇帝的批示退了回去,并且还附上自己的反驳意见,把皇帝的批示反驳的似乎一无是处。结果“对于首辅敢于封还御批,神宗十分不满,又不便于发作”,最后只能又当自己是哑巴吃黄连了,干脆采取鸵鸟政策,以沉默对抗。[p500]
  
  谁知道内阁首辅王家屏看见皇帝对他的反驳装聋子,还觉得不满意,不依不饶,牛脾气发作,干脆假称自己生病,不理政事来要挟,再接着就是辞职来要挟。万历皇帝被他逼到了这份上,也是哭笑不得,只得派了一名文书官到王家屏私邸,递交手谕,表明自己态度,要王家屏出来办事。手谕中是这么说的“迩年以来,善事小臣狂肆不道,逞意激扰,姑以薄罚。卿为佐治,见此要名不义之徒,自宜调停厝处,缓词解谏,却乃径驳御批,故激朕怒,甚失礼体。及朕怒起,卿又不忍受,假疾具疏,文言求去。朕思卿真欲以此挟君废政,沽名逸卧,岂人臣之义哉!……方今国务多艰,卿忽然高卧,其心可安乎?卿既有疾,准暂假数日即出,入阁办事”
  
  
  万历也算是好话说尽,谁知道这个王家屏,执意要辞职回家,尽管万历再三挽留,他也不肯答应。最后万历无奈,只能放他回去了事。
  这样的事情大概也只有明朝才能发生,换一个朝代,换一个皇帝,结局就可能大不相同。满清统治下,哪个大臣敢这么做,敢对皇帝这副腔调!那他要考虑的不单是自己的那条命,而是自己全家老小的命了!
  
  酒色财气暂且分析到这里,但是事远没有完,只能算个开头。毕竟酒色财气还仅仅是针对万历个人品行,至于要把明朝灭亡这样的大罪责推到万历头上,仅此当然不够。对万历的污蔑指责更厉害的还在后面,我们不妨还是一个个看过来。
  2、万历怠政问题
  
  首先是说万历怠政,凡是攻击万历的言论中,对这一点都是必然提及的。提起万历怠政,都摆出一副怒其不争的嘴脸大加指责,对所谓怠政的后果更是大肆渲染,仿佛最后明朝灭亡大半就是万历怠政导致的。
  但有些事情,不是仅凭想当然就能评定的。我们还是需要仔细分析一下,才能得出符合事实真相的结论。按阎崇年的说法,万历怠政的表现有所谓的六不做,什么六不做呢?就是“不郊、不庙、不朝、不见、不批、不讲”
  
  所谓不郊就是不亲自祭祀天地,不庙就是不亲自祭祀宗庙,不朝就是不上朝,不见就是不接见大臣,不批就是不对大臣的上疏做批示,不讲就是不参加经筵讲席。
  
  这六项当中除了,不见、不批以外,其他四项都只是形式礼仪上的套路,对处理国家政事而言,并没有实际意义,将之上纲上线,作为怠政的表现,大批判特批判,实在是小题大做。
  
  神宗不从事这些活动,并非是什么怠惰偷懒,而是有客观的身体原因。比如万历十八年,神宗会见申时行,面对大臣们对他的批评漫骂,耐心解释说:“朕病愈,岂不欲出!即如祖宗庙祀大典也要亲行,圣母生身大恩也要时常定省。只是腰痛脚软,行立不便”[申时行《诏对录》晚明史 p632]
  
  后来“王家屏、王锡爵辅政时期,情况仍旧不见好转,神宗仍是‘面目发肿,行步艰难’”
  
  明代的一些文人以及过去一些历史学家总是想当然污蔑万历说他这是故意为自己偷懒找借口,或者认为就算万历真的是生病,那也不过是酒色过度所致!不过考古发现给了这些自以为是的人一记响亮的耳光。在详细记载新中国成立后发掘万历陵墓前后过程的《风雪定陵》一书第十四章《打开皇帝的棺椁》中说“万历一生多病,经常服药一事,文献都有记载。但随着‘国本之争’越演越烈,……臣僚们便把他的病源归罪于酒色过度、……即使今天的明史研究者,尚有一些人与三百年前的臣僚持同一观点。其实,面对定陵出土的实证,应该打破这种近似偏见的结论。因为无论是棺内万历右腿蜷屈的痛苦形状,还是尸骨复原后,右腿明显地比左腿短的情形,都足以说明这位皇帝生前确实患有严重的足疾。有了这样的实物作证,而再以陈腐的观念,把万历的‘足心疼痛、步履艰难’,一味地归结于贪恋酒色所致,这就难免有失历史公允了。”
  
  另外从万历的尸骨看,他的腰部也有严重疾病,因此行动不便,请人代劳是可以理解的。
  
  至于象阎崇年这样的,不顾事实真相,抓住这点,对万历拼命丑化攻击,并借此来抬高衬托满清皇帝的英明伟大,也可谓无耻之尤了。阎崇年说“祭祀天地是皇帝的头等大事。清朝康熙皇帝祭天时,走着到天坛,还要斋戒,以示虔诚。万历皇帝年纪轻轻的,既不祭天,又不祭地,更何况对待臣民呢?”。真是条出色的历史棍子手,一打一抬,一贬一捧的技术运用的相当娴熟,只可惜历史真相并非这类人物所能一手掩盖的!康熙祭祀天地或许很虔诚,他屠杀起无辜平民来同样很虔诚,在他统治下丧心病狂地实行了二十多年的沿海迁界,至少屠杀了沿海几百万的无辜平民,平定三藩之乱,又几乎把四川百姓全部屠杀干净,康熙十八年,浏阳县知县曹鼎新曾经不打自招的供认康熙统治下满清的兽行说“自甲寅吴逆倡乱,……以至王师赫怒,整兵剿洗,玉石难分,老幼死于锋镝,妇子悉为俘囚,白骨遍野,民无噍类”,真是继承了他的祖宗辽东大屠杀,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四川大屠杀的光荣传统!所以象康熙这类东西的虔诚还是少一点的好,他越虔诚,屠杀起百姓来就越心安理得!
  
  
  那么阎崇年攻击万历的“不见”,“不批”又是怎么回事呢?关于“不见”,万历后期,接近大臣的次数确实比前期减少许多,但这一点主要也还是因为万历腿部腰部有疾病行动不便导致的结果,更何况明代处理政事,主要是通过奏疏批阅往来进行,会见大臣对处理政事有作用,但也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大,奏疏往来的意见,因为经过深思熟虑,往往更有价值一些,当面接见,即兴而谈决定的意见,往往带有太多草率的成分,反而靠不住。崇祯时期倒是经常接见大臣,接见袁崇焕,袁崇焕贸然就说五年能够平辽,结果反而让自己处于一个尴尬境地,为后来他滥杀毛文龙埋下祸端。再如温体仁和钱谦益在崇祯面前当廷诘对,结果反而是温体仁把东林党人驳斥质问的体无完肤。
  
  
  当然,这并不是说不见大臣就很好,但至少说明,这个所谓“不见”远没有某些人渲染夸张的那样有什么举足轻重的意义。
  
  
  最后说到不批,则完全是阎崇年等人对万历信口开河的污蔑!确实,万历并非批复所有的上疏,而是有所选择的,尤其是在后期,凡是他认为比较重要的,他都会给予批复,至于那些留中不发的上疏,大多本就没有给予回复的必要,即使批复了也不过是徒然引起不必要的争吵漫骂,空耗精力而已。即便是认为万历“以皇帝的身份向臣僚作长期的消极怠工”,“以顽强的意志和臣僚们作持久的对抗”[p79]的黄仁宇也不得不承认万历大部分情况下仅仅是对那些递补职位空缺,以及沽名买直,搬弄是非,动辄抗议漫骂的上疏不加批示,“除了不理上述性质的文件以外,他照常批阅其他奏疏。也就是说,他的消极怠工,放弃自己的职责,是有所选择的”。
  
  至于樊树志在晚明史中更是说“神宗在此后的二十多年中,处理朝政的主要方式是透过批阅奏疏,发布谕旨来进行。他始终牢牢地掌握着朝廷的大政方针,这从‘万历三大征’的全过程可以看的很清楚。”[p633]
  
  
  另外从明史和明神宗实录的记载来看,即便到了万历四十年以后,在某些人嘴巴中怠政的高峰时期,神宗对于应该批复的奏疏以及应该挽留的官员都是毫不含糊的加以批复和挽留的,比如《明史.列传第一百十三》中关于赵焕的传记中提到万历四十年以后的情形
  “然是时朋党已成,中朝议论角立。焕素有清望,骤起田间,于朝臣本无所左右,
  顾雅不善东林。诸攻东林者乘间入之。所举措往往不协清议,先后为御史李若星、
  给事中孙振基所劾。帝皆优诏慰留之。……”
  “ 明年春,以年例出振基及御史王时熙、魏云中于外。三人尝力攻汤宾尹、熊廷
  弼者,又不移咨都察院,于是御史汤兆京守故事争,且诋焕。焕屡疏讦辩,杜门不
  出,诏慰起之。”
  “兆京以争不得,投劾径归。其同官李邦华、周起元、孙居相,及户
  部郎中贺烺交章劾焕擅权,请还振基等于言路。帝为夺诸臣俸,贬烺官以慰焕。焕
  请去益力。九月,遂叩首阙前,出城待命。帝犹遣谕留。”
  
  上面的摘录中,“帝皆优诏慰留之”,“诏慰起之”,“帝为夺诸臣俸,贬烺官以慰焕”,“帝犹遣谕留”等记载随处可见,和某些人把万历丑化成什么都撒手不管的皇帝,只“将大臣奏章‘留中’不发,就是既不批示,也不发下”显然是不相容的,可以说又给这些人一记耳光。
  
  即便到了万历临死前的几年,身体状况已经严重恶化的时候,他依然尽力批复奏疏,比如当时言官弹劾首辅方从哲的时候,万历还下谕安慰告诉他不必对言官弹劾太在意“方今国家多艰,须卿鸿猷匡济,共图化理,岂可以浮言坚欲求去”。而当“方从哲称病在家”,导致内阁无人办事,神宗还派人到方府宣谕“辅臣方从哲速出视事”,当方从哲希望皇帝出面到文华殿召开会议的时候,神宗由于身体确实无法支撑(这个时候离他逝世已经不远了),他特地“派文书官到内阁传谕,因疾病缠身,无法出席文华殿会议,希望大臣谅解”[那个阎崇年对此事的记载是“大学士方从哲上疏,希望皇帝能够出御文华殿,召集文武百官,讨论御敌方略。结果这个请求依旧如泥牛入海,留中不报,没有回音”,这个阎崇年大概已经撒谎成性了]。
  
  
  当然也不必否认,对许多奏疏,万历也确实常常留中不发,不予回复。但这也并非没有理由。万历和那些文官打了四十多年的交道,深知这些人的脾气。如果这些文官想要做的事情,你就算再怎么不让他们去做,他们最终也会去做,如果这些文官不认可不想做的事情,你就算再怎么严厉回复批示让他们去做,他们照样给你顶在那里,软硬兼施,阳奉阴违,死活都不会去做。而且文官最擅长的就是扯皮,甚至把扯皮当作他们的职责所在。要对付这些人,有时候不理睬他们倒是最有效率的办法。可以省却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于国于己都有好处。如果理他们,那可能就是纠缠不休,弄到头白白浪费许多国家的财产和精力。用这种处置手段,对国家行政的实际运行并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影响。
  阎崇年在百家讲坛中说“没有皇帝的批示,事情就不能办,整个中央机构,几乎停止运作。上自尚书,下到知县,缺员得不到补充,辞职也得不到批准,使得衙门无法办公”,根本就是连基本常识都没有的一派胡言!
  
  事实上“《明史选举三》说‘在外府州县正佐在内大小九卿之属员皆常选官选授迁除一切由吏部’,《大学衍义补》第10卷‘公铨选之法’条目下说‘五品以下及在外四品非方面者则先定其职任然后奏闻’,这两条史料基本明确了部选的适用范围,即吏部在法理上有权自己决定五品以下京官和四品以下地方官的人选。”[禹兮禹兮《明代吏部及铨政研究》]。
  
  这个阎崇年所谓的“下到知县,缺员得不到补充,辞职也得不到批准,使得衙门无法办公”,真是天大的笑话!真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混上学者教授的位置的?事实上即便是硬污蔑万历放弃自己职责的黄仁宇也不得不承认“皇帝的放弃职责并没有使政府陷于瘫痪。文官集团有它多年来形成的自动控制程序。……北京的会试、殿试照旧举行;地方官和京官按时的考核也没有废止。派遣和升迁中下级文官,用抽签的方法来决定。……对于这些例行公事,皇帝照例批准”[p81]
  
  从以上的论述可以看出,万历皇帝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所谓怠政,退一步说,即便真有所谓的怠政,那么这种怠政也不会对国家政治的运行造成什么实质意义的影响。
  还有一条加在万历皇帝头上的罪状就是所谓的“宦官肆虐”,这也是阎崇年在百家讲坛上说的“太监的权力因此越来越重。万历帝派遣太监作税监到大邑、矿监到矿山、盐监到两淮、珠监到广东等,替他聚敛钱财,以供享乐。太监的权力急剧膨胀,太监的危害日益严重。大学士、首辅朱赓沉痛地说:‘今日政权不由内阁,尽移于司礼。’(《明史·朱赓传》)这就为后来天启朝司礼监大太监魏忠贤专政埋下了祸根。 ”
  
  
  关于矿税的问题,我们在前面的部分其实已经分析过了,矿税太监不过是奉命行事,他们是不是太监根本不是什么实质性的问题,就算是派遣不是太监的人去征税,因为触犯了商业集团的利益,同样会被拼命丑化。
  
  而实际上这些矿税太监远没有一些论者所说的那般风光跋扈,很多情况下,都是被暴民活活打死了,万历皇帝也只能忍气吞声,息事宁人,不了了之!比如湖广民变中,数万市民包围陈奉的税监府,陈奉手下六人被投入江中淹死,锦衣卫被打伤,税监衙门被火烧掉,这已经是不折不扣的武装暴乱了,如果没有地方官员的故意纵容是难以想象的。可是这件事情处理的结果却是,暴乱的市民没有得到惩罚,煽动暴乱的官员也没有得到惩罚,反倒是暴乱中的受害者陈奉被撤消了税监职务
  
  
  再比如万历三十四年云南民变,同样是在地方官员的参与纵容下,一些暴徒把矿税太监杨荣处死后投入烈火中。结果是神宗气的干瞪眼,只能用绝食数天来表示抗议。近代的西方国家是政府镇压反政府分子暴动,然后反政府者用绝食来表示抗议示威,而在明朝的中国则是颠倒过来了,皇帝用绝食来向大臣文官表示抗议,这也真是只有明朝才会出现的奇观。
  
  
  矿税太监在当时被仇恨是可以理解的,但实际上由于他们得不到地方官员的支持,很多情况下都是寸步难行,这也是为什么万历征收矿税,征来征去,所得也实在有限!如果我们现在看待矿税太监仍旧用明朝当时那些利益集团肆意丑化夸张的眼光,真相信他们可以任意肆虐横行的谎言,那就偏离事实太远了!
  
  
  接下来再看阎崇年所谓宦官肆虐的另一个论据,也就是司礼监权力膨胀的问题,应该说在这个问题又充分显露了阎崇年不学无术,肆意撒谎的丑陋嘴脸。他这里从《明史·朱赓传》中引用了一句话来作为论据,但从这处引用来看,他似乎连基本的《明史》都读不懂了!我不得不再问一句,他这个学者教授究竟是怎么当上去的?
  
  我们不妨来看看明史中这处的原话是什么?现在完整摘引如下
  “先,考选科道,吏部拟上七十八人。……三十六年秋,命始下。诸人列言路,方欲见风采。给事中若霖先尝忤赓,及是见黜,适当赓病起入直时。众谓赓修郤,攻讦四起,先后疏论至五十余人。给事中喻安性者,赓里人,为赓上疏言:“今日政权不由内阁,尽移于司礼。”言者遂交章劾安性,复侵赓。是时赓已寝疾,乞休疏二十余上。言者虑其复起,攻不已,而赓以十一月卒于官。
  ”[《明史.列传第一百七》]
  
  这段话里说的很清楚,说出“今日政权不由内阁,尽移于司礼”这个话的并非是朱赓,而是朱赓的同乡给事中喻安性,而喻安性说这话的背景是因为“给事中若霖先尝忤赓,及是见黜”,导致一大批新进的言官对朱赓进行疯狂的弹劾攻击批斗,人数多达五十余个!而喻安性为了支援自己的同乡,这才说:“今日政权不由内阁,尽移于司礼。”,意思是为朱赓推卸责任,但显然其他言官不是傻瓜,根本不相信他这个明显违背事实的话,反过来一起弹劾他,同时也不放过朱赓:“遂交章劾安性,复侵赓”,这才是事情的整个经过。这样一个事情,到了阎崇年嘴巴里,居然变成了“首辅朱赓沉痛地说:‘今日政权不由内阁,尽移于司礼’”。作为一个所谓的学者教授,所谓的历史学家,居然连最基本的历史资料中哪一个句话是哪个人说的,都分不清楚,也真可算是一大奇观!
  
  
  言官本来就有肆意撒谎,任意夸大其词的传统。这个喻安性的话,在当时都没有人相信,而现在的历史学家居然奉为至宝,这也真可算是奇哉怪哉!
  
  关于万历时期司礼监的权力究竟如何,我们还是来看看《晚明史》作者樊树志的论述吧!樊树志说“以神宗的秉性,不能容忍再出现象冯保那样专横跋扈的司礼监太监。……一旦他们越过了他所认定的界限便毫不客气的予以剪除。张鲸、张诚的下场,应该说是重蹈了冯保的覆辙”[p553]
  
  这里反复提到了冯保,但其实冯保是冤枉的,冯保有什么过失,不就是因为协助张居正而得罪了太多人吗?张居正一死,他一被弹劾,就马上被赶下了台,所谓专横跋扈究竟从何谈起呢?(《明史》中记载“保亦时引大体。内阁产白莲,翰林院有双白燕,居正以进。保使使谓居正曰:“主上冲年,不可以异物启玩好。”又能约束其子弟,不敢肆恶,都人亦以是称之。”)
  还是来看看张鲸、张诚是怎么回事?事实上两人也谈不上有多跋扈!比如张鲸,仅仅从万历十六年何出光等人弹劾他开始,他就被万历疏远最后被罢斥。
  至于张诚可能稍微比张鲸风光一点,按照樊树志说法“张鲸遭罢斥后,张诚以司礼监掌印太监兼并掌东厂及内宫监”,但对他的权力也不必过于扩大,甚至《明史》中甚至连专门的关于他的传记都没有,只是在叙述张鲸的时候,顺带提到了他的名字。这回似乎在没有文官弹劾他的情况下,仅仅到了万历二十四年,神宗就找了一个借口“突然下令斥退张诚,抄没家产,并把其弟侄张勋、张绍宁及亲信霍文炳、张桢等人的住房田地一并籍没入官。神宗原本要把张诚发配到南京孝陵去看管香火,后来改发南海子净军;并将张勋、萧玉、王忠等处死,其他人押入监狱”[p554]
  
  至于张诚以后的司礼监,樊树志是这么描述的,大家可以自己做个判断
  “张诚斥逐后,由田义为司礼监掌印太监,陈矩为司礼监秉笔太监,孙逻为提督东厂太监。孙逻死后,由陈矩兼掌东厂。田义、陈矩等人以张鲸、张诚的下场为戒,注意收敛,凡司礼监政务,田义与陈矩开诚协济,裁酌施行。田义为人俭朴寡言,人不敢干以私。万历三十三年(1605年)田义死,陈矩为司礼监掌印太监。陈矩为人平恕识大体,万历三十五年死,神宗赐额曰‘清忠’”[p554-555]
  “从此司礼监太监的权力受到极大削弱、限制,甚至司礼监缺员也不补充。到了神宗晚年,司礼监用事太监寥寥无几,东厂荒凉得青草满地。”
  “原先神宗的膳食一向由司礼监太监轮流供给,以后因司礼监乏人,改由乾清宫管事太监独自承办。司礼监与东厂落到这个地步,无疑是对司礼监及东厂以往擅权乱法的一种惩罚,未尝不是神宗晚年的一件德政”[p555]
  (《明史.宦官二》中的相应记载是“自冯保、张诚、张鲸相继获罪,其党有所惩,不敢大肆。帝亦恶其党盛,有缺多不补。迨晚年,用事者寥寥,东厂狱中至生青草。帝常膳旧以司礼轮供,后司礼无人,乾清宫管事牌子常云独办,以故侦卒稀简,中外相安”)
  
  就这样,事实真相是万历时期,司礼监冷落到几乎无人,东厂荒凉的生满青草,到了阎崇年那里,居然变成了,宦官肆虐,太监权力越来越重,是非颠倒,黑白混淆到这个地步也算得上是登峰造极。只是不知道这个阎崇年在百家讲坛上信口雌黄,误导欺骗世人的时候,是不是也觉得一些愧疚,是不是也受到一点自己良心的谴责?
  再有加在万历头上的罪状是所谓的乱封滥赠、肆意挥霍、大兴土木。
  
  
  所谓乱封滥赠,用阎崇年在百家讲坛上的说法是“万历帝自己的皇庄占地210万亩,赐给他弟弟潞王翊镠田400万亩,赐给他儿子福王常洵田200万亩。没有田了,就将周围郡县的土地划过来。他们父子、兄弟三家占地810万亩,而万历六年,全国的田地是5.1亿亩,他们三家占全国总田地数的6.3%”
  
  我们先不管这里具体的数据是否正确(事实这些数据错的离谱,没一个是对的)。我们先来做个小学生都会做的除法,810万除以5.1亿等于多少?两边约去万就是810除以51000,最后得到的结果约等于1.6%。我不知道阎崇年小学算术怎么学的,这么一个简单的除法,他得到的结果居然是匪夷所思的6.3%,这样的历史教授确实让人佩服的瞠目结舌。
  
  我们再看他提供的数据吧。开头第一句话就错!明代的所谓皇庄,按照白寿彝主编的《中国通史》记载,兴起于永乐末年,于正德时期达到高峰,然而到了明世宗即位后的嘉靖年间,皇庄就已经被废除。
  
  “ 明世宗即位后,为缓和民情立即把这个问题提到议事日程上,首下明诏,‘将管庄人员尽数革回’。同时,委官清查畿内皇庄。嘉靖二年(1523)二月,兵科给事中夏言将调查所得的真实材料,写成《勘报皇庄》一疏,进呈明世宗。疏中,详细说明皇庄的建立过程、数量、地理分布以及正德以来所产生的巨大危害,并建议取消皇庄,还田于民,以消除由皇庄所引发的各种社会弊端。”
  
  “明世宗接到夏言的奏疏,下旨曰:‘各宫庄田子粒银两仍办纳解部,年终类进应用。顷亩数目,止照新册改为官地,不必称皇庄名目。’ ”
  
  按某些人的说法(包括白寿彝在内),似乎这只是名称的改变,从“皇庄”改为“官地”。但实际上这种看法根本错误,原先皇庄的管理人员不受地方政府支配,土地确实可以看成皇家所有,但是皇庄改称官地之后,管理人员就由“户部派州县官取代﹐即‘有司代管’”。皇庄所起到的作用,仅仅是每年将田租交纳给宫廷使用,作为皇室的费用开支。并且这种性质的田租比例远小于一般地主征收的田租(按每亩三分征)。可以说耕种这些田地的佃农负担小于一般田地的佃农。另外“ 嘉靖二年(1523)九月,明世宗又令户部清核畿辅庄田。”,清查的结果又把大部分原本属于皇庄的官地归还给民间。
  
  
  一定意识上说从嘉靖以后,就根本不存在所谓皇庄,要说有也只有官地,官地和皇室唯一的联系,无非是每年向皇室交一笔银,而不必再另外交税。阎崇年所谓的“万历帝自己的皇庄占地210万亩”,只能看成是毫无常识的信口雌黄。
  
  另外皇室无论如何总需要有一定的收入来源,来应付日常的花费开销,皇庄也好,官地也只是提供了这样一个收入的途径而已。不考察具体从这些官地收入多少,而只是耸人听闻的列出多少亩田地的数字,只能是骗骗无知愚人!从实际来看,皇帝从官地获得的收入也是相当有限的,比如根据记载“万历六年(1578年)进三宫官地子粒银达三万八千八百七十两。”,可能这个数字每年有波动,但最多的时候估计也不会超过六万两!这是个什么概念,当时一些私人大地主,一些大盐商,一些从事海上贸易的商人,每年赚取的利润都远远不止于这个数字,这就是某些人咬牙切齿,义愤填膺的明朝皇室对人民的剥削???对比一下满清的统治者“据内务府编的材料,《宣统七年放过款项及近三年比较》记载:民国四年的开支竟达二百七十九万余两,以后民国八、九、十各年数字逐年缩减,最低数仍达一百八十九万余两。”,这还是已经倒台的满清末代皇帝,如果是康熙乾隆这些东西,每年耗费的民脂民膏,则更难以计量。不知道有些人又做何评论?
  
  
  如果没有所谓的官地,只要皇室不喝西北风,那相应的开支也必然还是要从国家统一收取的粮食税中分配,那又有什么分别?
  
  再看阎崇年所谓的“赐给他弟弟潞王翊镠田400万亩,赐给他儿子福王常洵田200万亩”。
  
  对这个问题不妨看一下黄仁宇在《万历十五年》第三章,注释二中的一段话[p107]“对于福王庄田的若干情节,中外学者多有误解,……万历指令以4万顷为福王的庄田,不过是和群臣讨价还价的办法。讨价还价之余,万历就减价为2万顷,福王本人也再三表示‘推辞’。而万历所真正为福王索要的,则不在田土而在佃金。因为河南在明初地广人稀,其后民间开垦所增田地,称为‘白地’,其所有权常常发生问题。地方官对这种田地所征取的赋税,既不归入一般的田赋,也很难视为官田的地租。山东由于黄河河道的变迁,被淹后的田地重新开发,情形亦复类似。湖广则因河流湖泊众多,昔日之湖沼成为圩田,河岸瘠土仅征‘芦课’者至此也有成为良田的趋势。此外各省还有被抄没的庄田等,情况极为复杂。这些土地的赋税收入,纵未尽入地方官之私囊,但也从未作公开而详尽的交代。万历的意图,即要三省地方官从这笔收入中每年缴纳银46000两,以作福王府的开支。迟至1617年,湖广官员只表示承担3659两的银子。福王本人,曾因为不相信各地的报告,而派人在河南丈量上述田土,以致与当地官民发生冲突。”
  
  
  黄仁宇这段话什么意思?也就是说所谓赐予福王两万顷土地,并非是福王就真的拥有这两万顷土地,而仅仅是相应的省份,每年提供给福王对应这些土地相应的一笔银子,仅此而已。所以从土地的数目上似乎很惊人,400万亩,两百万亩,真是罪恶滔天,但实际上代表的银子不过是四万多两,两万多两而已,明代一个中等规模的商人,一次做生意携带的本钱都不止这个数字!!这就是某些人声讨的明代宗室侵占大量土地的真相!!实际上按黄仁宇的考证,福王每年真正拿到的代表这些土地的银子连二万两都没有满,各个地方的地方官为自己的地方利益都是极尽推脱搪塞之能事,所以福王“大部田土折银每年未逾2万两”[p81]。
  
  潞王应该也是这个情形,断然没有真的占据四百万亩土地的道理,所谓四百万亩真实含义不过就是每年从地方财政上获取四万两银子的收入而已!而且根据明史记载潞王是一个品行相当优秀的人,绝非好财贪婪之辈!他甚至每年把自己的收入用来援助国家!“翊镠好文,性勤饬,恒以岁入输之朝,助工助边无所惜,帝益善之。四十二年,皇太后哀问至,翊镠悲恸废寝食,未几薨。”[《明史.列传第八诸王五]》
  
  由以上分析就可以看出阎崇年所谓的“父子、兄弟三家占地810万亩”近于梦呓胡言!!
  [关于明代的所谓皇庄王庄的问题,黄仁宇在《十六世纪明代中国财政与税收》一书有比较具体的论述
  先摘引如下
  “16世纪晚期,这些财产与先前的草场,可以被分成下列六大类(a)皇庄;(b)王庄;(c)其他贵族庄田;(d)京军草场,……
  所有这些田产都同纳税土地分开,……然而实际上这些土地的租金也产生了一个与田赋相类似的情况。除了很少的例外,它们都由地方官员管理。甚至租率也和田赋正税相同。……到了16世纪晚期,绝大多数的牧场和苑囿都已经转化为耕地,收取同样的租米。贵族作为土地收益的接受者,除非他们自己耕种,否则是不允许他们以田地为生,因而他们的永久佃农也就是事实上的田主。[p138]
  ”]
  
  他的错误并没有到这里结束。他最后说的“万历六年,全国的田地是5.1亿亩”又相当离谱,不知他从那里搜刮来这个数据的?即便按照过去不计算卫所耕地,那当时也至少是7亿多亩,而实际上现在几乎所有明史专家公认的数字万历时期的耕田是11亿6189万4800亩[顾诚纪念文集 p304],这个阎崇年几乎把明代当时的耕地扣掉了一半还多!!这样大手笔,真令人叹服!阎崇年教授研究历史看来真比写小说还来得畅快。
  
  下面的肆意挥霍,大兴土木就不必再详细分析了,大部分都是胡编乱造,无稽之谈!
  
  还有通常指责万历的一点是说他造成了党争激烈的局面,埋下祸端。这个指责也没有必要多说,事实上党争是明代社会的经济文化发展到一定程度必然要发生的情况,如果不改变明代的基本政治制度,那无论如何党争都会出现,乃至愈演愈烈。将党争推到万历头上,那就未免把万历的能力看的太大了一点。
  我们最后要着重分析的一点是,许多人认为万历不过是个昏聩无能的皇帝,纵然他并没有上面这些过错罪恶,但当政几十年,也足够把明朝拖入灭亡深渊了。对这种观点怎么看?我觉得还是用事实来说话。我们不妨重点分析一下万历三大征,以及辽东战局,看一下万历究竟是否象某些人说的那么无能?
  有许多人大概认为万历之所以能赢得三大征的胜利不过是运气好,侥幸而已,没有什么希奇的,换一个别的皇帝照样能够取得这些战争的胜利。在不了解事实的情况下,这么说可以理解,但如果真的去了解一下三大征前后经过,就可以发现,事实可能正好相反,万历的运气不但不好,相反可能很差,几乎每次都是在不利情况下扭转情势的。
  
  
  ……
明朝的天下,本就是自己丢的。
从万历到崇祯,不是懒就是昏。南明诸帝,除了唐王,全不是东西。
俺要是那个时代的人,立马操家伙跟李闯混,把那60万宗室处理干净。
原帖由 成都乱 于 2008-7-17 00:18 发表
明朝的天下,本就是自己丢的。
从万历到崇祯,不是懒就是昏。南明诸帝,除了唐王,全不是东西。
俺要是那个时代的人,立马操家伙跟李闯混,把那60万宗室处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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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
亡国之君多有不是,崇祯在其中还算矮子中的高个了,呵呵
原帖由 不战屈人 于 2008-7-17 00:53 发表
亡国之君多有不是,崇祯在其中还算矮子中的高个了,呵呵

崇祯死的时候,在身上写有字条,挂在树上,上写:“朕凉德藐躬,上干天咎,然皆诸臣误朕。朕死无面目见祖宗,自去冠冕,以发覆面。任贼分裂,无伤百姓一人。”
随后同样末代的清溥仪就不一样了。
宣统退位有一个诏书,这个诏书起草之后,袁世凯看过,隆裕太后看过,最后正式发布,这个很重要,它大意是这样的:“今全国人民心理,多倾向共和,予亦何忍因一姓之尊荣,拂兆民之好恶,特率皇帝将统治权公诸全国,定为立宪共和国体,仍合满汉蒙回藏五族完全领土为一大众化民国,予与皇帝得以退处宽闲,优游岁月,长受国民之优礼,亲见郅治之告成,岂不懿欤!”这么一个重大历史变革,用了很轻松的典雅的文字把它交代了,底下是条件,当时是有条件的,我把这个条件说一下,第一《关于清帝优待条件》,大意是:
“一,清帝辞位后尊号不变;
二,每年由民国政府拨给银四百万两;
三,暂居宫城日后移居颐和园,
四,宫内的执事人员照常留用,以后不得再招阉人;
五,原有之私产由民国政府特别保护。”
我简单解释一下,第一条皇帝的尊号不变,还照称,但限在宫内,有点像日本的天皇,就一直保持下来了。第二条是钱,每年给四百万两银子,供你们生活费。第三,你们住在故宫里头,将来再搬到颐和园住。第四,宫里头所有的宫女太监服务人员一律不动,但是不许再招太监了,再新招不行了,第五原来的财产由民国政府保护,作为辛亥革命,一场革命来说这五条是比较优厚的。
但是就这个,溥仪还不满足,最后直接走上了分裂国家的道路。
两朝末代帝王,相比较下,真是天壤之别。
是民国先违反了约定,溥仪分裂行为在后,顺序不要说反了。
明朝的三无政策:不割地不赔款不和亲,MQ比得上吗?还有脸比较吗?
连东北的所谓龙兴之地都可以卖,靠分裂叛国窃据的其他领土还有什么不可以卖的???
原帖由 大秦猛士 于 2008-7-17 08:12 发表
是民国先违反了约定,溥仪分裂行为在后,顺序不要说反了。

是溥仪违约在先,丁巳复辟,民国驱逐在后,顺序不要说反了。;P ;P
原帖由 zhizunwudi2790 于 2008-7-17 08:45 发表

是溥仪违约在先,丁巳复辟,民国驱逐在后,顺序不要说反了。;P ;P


  这笔帐你还是要和张勋去算吧?如果说复辟的话,袁世凯称帝算不算呢?
原帖由 ytgk9999 于 2008-7-17 08:48 发表


  这笔帐你还是要和张勋去算吧?如果说复辟的话,袁世凯称帝算不算呢?

溥仪一直想复辟,张勋闹的时候,他如果自己不想复辟,可以不干啊,张大帅是跪在地上请他的,又不是用枪逼他的
袁世凯复辟,那是对民国犯罪,溥仪复辟,就不是对民国犯罪了?;P ;P
冯大帅逐他出宫,那只是迟来的正义罢了。:D :D
原帖由 大秦猛士 于 2008-7-17 08:12 发表
是民国先违反了约定,溥仪分裂行为在后,顺序不要说反了。

大秦猛士兄的意思是溥仪的行为情有可原了?

人啊,都是被逼的哦,,,呵呵
原帖由 篾青 于 2008-7-17 08:13 发表
明朝的三无政策:不割地不赔款不和亲,MQ比得上吗?还有脸比较吗?


这不困难,只要统治者做到死硬不妥协就可以了?

对于统治集团,绝不妥协就代表弱智,喜欢弱智并不是罪过:D
原帖由 女娲之肠 于 2008-7-17 09:30 发表

大秦猛士兄的意思是溥仪的行为情有可原了?

人啊,都是被逼的哦,,,呵呵


顺序而已:D

至于张勋复辟,周总理都说啦,溥仪没责任,他还没有成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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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篾青 于 2008-7-17 09:47 发表
好一个卖国无罪丧权有理,见识了!;P
不过,也正常,MQ全盛时期也在割地,何况末期?


哪里说卖国无罪了?说过了,你扣帽子的唯一作用就是意淫,别人连搭理都没兴趣。

清朝全盛时期割地?得了,回意淫网站继续被愚弄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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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网的某分裂集团的正面材料看多了吧?
康熙的尼布楚条约(割让贝加尔湖地区),雍正的布连斯奇条约、恰克图条约,别假装不知道。
《尼布楚条约》签订后,俄国继续侵略蚕食中国蒙古地区。清政府曾多次建议沙俄举行中俄中段边界谈判,均遭拒绝,被迫于1722年4月宣布中断两国贸易。沙俄政府担心中俄边界问题长期拖延不决,将使其对华贸易受到更大影响,加上同瑞典、波斯(今伊朗)连年作战,无力再在中国边境挑起战事,遂于1725年委派S.V.拉占津斯基为全权大使,同清政府代表察毕那、特占忒、图理琛谈判两国划界和贸易问题。1727年8月31日,双方在布尔河畔签订《布连斯奇条约》,随后签订《恰克图条约》。此时的清朝处于某些专家鼓吹的“康乾盛世”时期,而同时沙俄穷兵黩武,国力已大大下降,入侵奥斯曼帝国遭到惨败。然而清朝政府居然不经过抵抗,就直接把领土割让给俄罗斯,沙俄除将17世纪中叶以后侵占的中国蒙古地区划入俄国版图外,还通过划界侵占了贝加尔湖以西和唐努乌梁海以北伊聂谢河上游地区大片中国领土。这个不平等条约上承《尼布楚条约》,下接清朝中后期一大串不平等条约,清朝政府签订不平等条约从不手软。

【清雍正五年(一七二七年)中俄签订恰克图条约】

要点如下:

        一 以後双方均不容留对方逃犯。
        二 划界东起额尔古纳河,西至沙弼奈岭。
        三 乌第河暂为两国公中地方,双方均不侵占。
        四 通商仍照旧例,过境买卖,定於恰克图、尼布楚二处。
        五 中国於北京俄罗斯馆,为俄人建教堂,教士四人,学生四人,教习二人,由中国给予赡养。
        六 彼此行文平等。

此条约损失贝加尔湖以南及西南土地约十万平方公里。
满清时期,统治阶层腐化,连满族自己的土地都随意舍弃,别说汉族人这里获得的疆土了.
就从中国而言,满清为祸中国犹甚.
任何王朝留下的烂摊子都没满清的大.
某学者所言,至今,我们还在为满清还债.
这有点扯了吧,平心而论,满清虽然卖地,拿来的也不少。
原帖由 max2006 于 2008-7-17 11:08 发表
这有点扯了吧,平心而论,满清虽然卖地,拿来的也不少。

拿来的是民国和本朝拿来的,关满清鸟事,他们只会俯卧撑和打酱油.
说万历皇帝酒色财气是假话的,看看万历墓里那件价值十几万两银子的黄袍再来说吧。
南京成功复制明代龙袍 用8公里金线400米孔雀羽
核心提示:明十三陵中出土的“红缂丝十二章福寿如意衮服”和“红八宝四合支纹交领中单”在南京云锦研究所历经3年复制成功,运往北京。
新华网/南京晨报12月24日综合报道 1958年9月6日,新华社向世界播发了一条消息:明十三陵中的定陵已被打开。明朝第十三个皇帝朱翊钧和他的两个皇后周围塞满了金银玉器和罗纱织锦……遗憾的是,这批国宝在出土后迅速失去了其原来的鲜艳和光泽。昨日,当年明定陵出土的“红缂丝十二章福寿如意衮服”和“红八宝四合支纹交领中单”在南京云锦研究所历经3年复制成功,运往北京。
在云锦研究所,名叫“红八宝四合支纹交领中单”皇袍没有袖子,皇袍上有一些蝙蝠、云纹、如意等组成的“八宝”图案。“这件衣服穿在皇帝的外衣和内衣之间,类似于现在人穿的衬衫。”南京云锦研究所总工办主任张洪宝表示。
“另一件‘皇袍’可以说是礼服了!”张洪宝接着展示了“红缂丝十二章福寿如意衮服”。这件皇袍以红色为底色,黄、蓝、绿、白各种色彩点缀。皇袍图案众多,共有卍字279个,寿字256个、字符均为金线织成,还有蝙蝠301个、如意纹271个,寓意“福寿万代”,前襟和后背有12个团龙,龙身均为翠绿色,由孔雀翠羽织成,整件衮服华丽夺目。
复制比明代织师少用了10年“我们复制了3年,历史上,根据衮服小襟上绣字及绢书标签题字,衮服从织造到收入内库的时间为13年。”南京云锦研究所副所长张玉英说。
据介绍,上世纪70年代,南京云锦研究所承接了国家文物局的复制任务。3年前,研究所接到这两件皇袍的复制任务。“当时出土衮服已严重风化,呈咖啡色,手一碰便掉下一摊粉末。”云锦所技术设计部主任杨玉柱表示,更麻烦的是,12条团龙中只能看到3条。为还原衮服原来的样式,他们查找了大量资料并研读考古报告,经过6次专家论证才破解了纹饰和颜色之谜。
用了8公里金线和400米孔雀羽据史料记载,明朝对皇家衮服的织造十分重视,织造前先由钦天监选吉日,再由礼部题请,遣大臣祭告,方可开工。
南京云锦研究所总工办主任张洪宝介绍,复制这件衮服光人工就用了1920个。这两件皇袍中最珍贵的是成色98%的捻金线和孔雀翠羽的运用,“捻金线直径仅0.1毫米,而常规的直径一般都在0.16毫米以上。复制这件衣服,所用捻金线长8168米,重量仅为628克,不得不说是一个突破!”张洪宝说。
在衮服上,记者还看到一些蓝色的羽翎,“这是孔雀翠羽,长度达400米,仅重160克,最好的1根羽翎也只选了110根绒羽,捻出2.75米。”所有的这些材料都非常珍贵,通过手工技巧制作,创造了云锦复制工艺的新纪录。
“环保”染料染出皇家气派这些基本的织线怎样才能织出这样雍容华贵的色彩?“具体细节是机密,我不好透露,但可以向你们透个底,这些织线的颜色都取自天然环保的植物。”云锦所质检部主任王继胜告诉记者。
王继胜说,这两件皇袍的底色为红色,取自苏枋,将苏枋的树根煮上三四遍,兑进明矾水、绿矾水或胆矾水等,对丝线或布料进行染色,称为“媒染法”。而此次复制的衮服中的明黄色取自栀子的果实,靛蓝是将马蓝或板蓝的叶子发酵而得,有了这三原色,其他颜色就好配制了。偶尔也会用到其他植物,例如咖啡色或黑色可由石榴汁染成。
“在1860年前,中国的服装染色都是通过植物原料,安全环保,发色纯正。因此我们没有选择化学染料和矿物染料。这也算是一种继承吧!”昨晚这两件皇袍已运往北京。(
再次知识普及:中俄之间的边境从未划清,清朝对当地的控制也无非是部族进贡而已,根据现代观念,本来就不是领土。

另外,没有清朝的统治,中国很多领土主张就都成了扯淡了。

你们不承认没关系,国务院白皮书这么写就行。谁要意淫,随便,反正也就是在网上乱喷而已。
原帖由 海上画家 于 2008-7-17 11:17 发表

拿来的是民国和本朝拿来的,关满清鸟事,他们只会俯卧撑和打酱油.


国务院的白皮书就是对你们意淫的嘲弄。
原帖由 大秦猛士 于 2008-7-17 12:29 发表
再次知识普及:中俄之间的边境从未划清,清朝对当地的控制也无非是部族进贡而已,根据现代观念,本来就不是领土。

另外,没有清朝的统治,中国很多领土主张就都成了扯淡了。

你们不承认没关系,国务院白皮书这 ...

没有国民党的军队和共产党的军队先后的控制,所谓领土就更成了扯淡.
原帖由 大秦猛士 于 2008-7-17 12:29 发表


国务院的白皮书就是对你们意淫的嘲弄。

以后我不买复读机了,买个大秦猛士回家就可以了.
原来这里某些人可以代表国务院,好厉害,佩服佩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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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大秦猛士 于 2008-7-17 08:12 发表
是民国先违反了约定,溥仪分裂行为在后,顺序不要说反了。


原帖由 大秦猛士 于 2008-7-17 09:34 发表


顺序而已:D

至于张勋复辟,周总理都说啦,溥仪没责任,他还没有成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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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把总理拿出来压了,哈哈!

对,他还没有成年,他只是一个招牌,但是不能小看了这块招牌的作用。9.18之后的溥仪,要兵没兵,要权没权,要才没才,要德没德,比15年前的小毛孩子强不到哪儿去,小鬼子为什么偏偏就相中了他?不就是因为他是前清的废帝吗?这傀儡,也不是随便哪个人就能当得上的。

他以皇帝(注意民国政府并没有取消他的帝号)的身份继续留在首都北京这个政治中心的皇宫里,这本身就为一些前清的遗老遗少们兴风作浪提供了方便条件。我以前曾发过一个帖子,即便在张勋复辟失败之后,一些前清的遗老遗少们仍然暗中在各地蠢蠢欲动,只是由于得到类似于张勋这样的军政要员的支持,而不敢明目张胆罢了。

所以,不管张勋复辟溥仪有没有责任,只要他还可能被复辟势力利用,这块招牌早晚是要砸烂的,把他赶出去难道有错吗?你说他岁数小没责任,MQ灭亡前他岁数更小,还穿开档裤呢,不是照样被推翻了吗?
原帖由 布衣鲜卑 于 2008-7-17 17:34 发表



民国和本朝的版图轮廓基本是清朝中期确定的,可以看看嘉庆25年的地图。不要把清朝说的一文不值。
清朝还奠定海参威的版图呢,你去根据历史向俄罗斯大使交涉,能把这个要回来的话.我请客你吃饭.
另外就版图,元的疆域更广,谁根据下历史把俄罗斯的乌拉尔山以东地区全部要过来.
在下五体投地.
根据这张地图,庙屯地区是我们中国的,当然这个是清时期的版图.但是根据现在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版图,庙屯却是在俄罗斯领土上.
根据版图奠定说的,能否不依靠本朝一兵一卒,只依靠历史上的资料来要回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