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贴]美国人笔下的第31团长津湖畔战斗情况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超级军网 时间:2024/04/30 06:33:10
11月1日,中国军队在北朝鲜太白山区的云山袭击并重创了韩军第15步兵团和美军第8骑兵团。在挨下来的一周,美国第8集团军由于遭到多次攻击,决定将其精锐部队撤往清川江以避免另一场灾难,但更多的攻击接踵而至。为了包抄中国军队,麦克阿瑟命令X军团在西北发起攻击并与第8集团军相联结。这一动作将大大拉长X军团3个师的战线。刚到达元山的第3步兵师沿海岸公路和铁路线前往兴南。陆战1师抵达兴南以北的长津湖,第7步兵师则抵达赴战湖的东部,试图与韩军I军团取得联系,韩军I军团正朝东北方沿着北朝鲜的狭长地带向清津进发。

美军第31步兵团在11月8日抵达利原,准备沿着赴战湖东部的崎岖山路向北进发,其目的是与左翼的陆战5团和右翼的第17步兵团一起向鸭绿江推进。最初的推进仅仅遭到了敌军的零星抵抗,他们在安全距离内开火并迅速分散。当第3营的Clifton Z.Couch少校和Herbert L.Bryant上尉到山里捕猎西伯利亚虎时,一切似乎很平静。11月21日早晨,第17步兵团抵达鸭绿江边的惠山,在其东面,第32步兵团的一支加强排和一个韩国团也抵达了江边。

感恩节这天(11月23日),第31团分散在朝鲜东北部,团部和第3营在赴战湖东北部的崎岖小路中前进。而第1营在湖东南部的Pungsan,第2营则在Pukchong守卫第7师的指挥部。尽管部队尽其所能做了热腾腾的火鸡大餐,但路况却使其无法如愿,因为气温在零度以下,当食物到达时早就冰凉了。

感恩节对步枪连的士兵而言是不平静的,大多数人正在巡逻,搜寻捉摸不定的敌人。Pungsan北部,一群难民在刺骨寒风中沿着山路蹒跚向南方走去,两支美军巡逻队与难民身后百码开外的大批中国军队交上了火,枪声在山谷中此起彼伏。巡逻队寡不敌众,遭受了一些损失,但迅速撤回了Pungsan,难民也随着撤退的美军抵达了安全地带。

11月24日,团长麦克莱恩上校接到命令带领除了第1营外(大多数将继续留在Pungsan)的31团为长津湖以东的陆战5团提供支援。费司中校率领的第32步兵团第1营是第7步兵师各营中最靠近陆战队的,因此它顶替了31步兵团1营,与31团一起于11月25日向北推进,以支援长津湖东部的陆战队。第57野炮营(缺少C连)、第15防空炮营D连、第13工程营C连也一起加入第31团,组成了第31团战斗队。

尽管赴战湖与长津湖间仅相距25英里,但是两者间却相隔了一座陡峭且无路可行的山脉。为抵达长津湖,第31团不得不按原路返回至海岸,并将要跋涉整整140英里。11月26日拂晓,由319辆车组成的第31团战斗队的车队离开Pungsan,但它们缺少在陡峭冰封的山路上行进的能力。美军依赖卡车运送补给、重武器和伤员,然而在山区恶劣的地形面前却一筹莫展。山路上的很多桥梁都是横跨深谷,一旦被炸毁就没有可行之路。冒着受伏击的危险通过桥梁或小路是车队的家常便饭,他们不得不在山区里缓慢前行。

相比之下,中国军队轻装上阵,由马队和劳工补给,使他们能不受限制地迂回包抄美军。熟悉这种战法的中国将军没有错失这样的机会。但是美国高级指挥官有另一种看法,他们相信可以通过侦察中国在鸭绿江两岸为攻击所做的后勤准备情况来做出部署,如果什么都没看到,那就可以推测中国人没有什么大动作。但是中国人也同样会从教训中汲取经验,毕竟他们无法像在国内一样在冰天雪地、人烟稀少的北朝鲜丰衣足食。

不仅仅是X军团低估敌人并被复杂的地形困扰,第2步兵师在太白山以西靠近军隅里的地区作战,为了掩护第8集团军撤往平壤,第2步兵师遭受了甚至在整个战争中都是最惨重的伤亡。在战争中地形是取胜的关键,中国人像象棋冠军一样使用地形,一旦机会出现就设法分割联合国军部队。

陆战7团于11月23日抵达了长津湖以西的柳潭里,而陆战1团在下碣隅里的关键路段建立了防线,下碣隅里位于长津湖南部,在通往海岸的主要补给线上。在11月25日早晨,向湖东部推进的陆战5团折回长津湖南面与柳潭里的陆战7团汇合。11月27日,陆战7团试图向西北部发起攻击,但被四周山丘上的中国军队击退。

尽管当时无人知晓,但陆战5团向西移动将挽救陆战1师。如果陆战5团与陆战7团保持被湖分离的状态,它们各自都将遭受2个中国师的攻击。陆战5团和7团汇合后共有5个装备精良的步兵营,在36门105毫米榴弹炮的支持下,它们有能力维持稳固的防线。在它们身后,陆战1团在第31团2营和其他一些小部队的补充下,扼守了撤退的通道。11月27日下午,第31团战斗队的2个步兵营和2个野炮连(共8门105毫米榴弹炮)抵达了长津湖东面原陆战5团所在地,它们太单薄了,根本无法展开并对抗2个中国师(80师、81师)即将发起的进攻。

当陆战5团的最后一支前往柳潭里的部队通过下碣隅里时,第31团3营正沿着与长津湖东边平行的一条狭窄、湿滑的小路向北推进。11月26日,第32步兵团1营已经抵达了更北方,支援了高地上的陆战5团3营,这块高低可以鸟瞰湖的中心。第31团的指挥部在一片山脊上,位于第32步兵团1营之后,它的位置为麦克莱恩计划在第二天发起的进攻提供了很好的观察点。麦克莱恩忠实执行他收到的最后命令,打算在他的第2营抵达长津湖的同时即向西北方向发起进攻。在他身后是团重迫击炮连(少一个排),准备为第二天早晨的进攻提供支持。

11月27日下午晚些时候第31团3营和2个野炮连抵达丰流里江口时,战场相当寂静。3营的营长Reilly中校命令K连部署在从东面可以鸟瞰丰流里江口的山脊上,L连继续扼守与湖毗连的公路,I连则跟随K连。但3营的士兵却无力再移动,他们已经不分昼夜地走了2天路,绝大多数已经精疲力竭,当连指挥官和Reilly会面时士兵们都在公路旁大睡。看着手下的糟糕状态,Reilly在一个半小时后取消了他的命令,要求手下在夜里停止前行。他们将找地方休息,以便第二天早晨能继续执行Reilly最初制定的计划。I连、K连和M连大部(重装备)占据了可以鸟瞰丰流里江口的狭长山脊,而L连占领了一块低地,它位于一座通往丰流里江口北面的桥梁附近;他们刚在敞蓬卡车上沿着山路走完了一段刺骨的140英里旅程,最后11英里从下碣隅里至丰流里江口的路尤其难走。在他们南面1英里,第57野炮营的指挥部和15防空炮营D连在夜晚停止了前进,因为黑夜和低温将使路面更加难以前行。L连在停顿下来后往东北方向派遣了18人的巡逻队,巡逻队爬上了一座可以俯瞰丰流里江口的山丘,在傍晚前返回,报告说:“没有看到中国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不可能走得有多远。

当主要部队已经在丰流里江口安营扎寨时,第31团的坦克连、指挥连和维修连刚抵达丰流里江口南方3英里处的后浦,这里曾经是个村庄,但现在已经是一片废墟。夜晚降临时,他们停下来仓促构建了阵地。第57野炮营的维修连在Sasu-ri南部半英里处停下过夜。最后一支部队是第31团的医疗连,他们在午夜乘坐吉普车、救护车和卡车穿过了后浦。同时,第2营仍然在Pukchong保卫第7师的指挥部,离丰流里江口约有2天车程。难以理解的是,2营的指挥官这时才收到命令,要求其加入在长津湖东面的战斗队。11月1日,中国军队在北朝鲜太白山区的云山袭击并重创了韩军第15步兵团和美军第8骑兵团。在挨下来的一周,美国第8集团军由于遭到多次攻击,决定将其精锐部队撤往清川江以避免另一场灾难,但更多的攻击接踵而至。为了包抄中国军队,麦克阿瑟命令X军团在西北发起攻击并与第8集团军相联结。这一动作将大大拉长X军团3个师的战线。刚到达元山的第3步兵师沿海岸公路和铁路线前往兴南。陆战1师抵达兴南以北的长津湖,第7步兵师则抵达赴战湖的东部,试图与韩军I军团取得联系,韩军I军团正朝东北方沿着北朝鲜的狭长地带向清津进发。

美军第31步兵团在11月8日抵达利原,准备沿着赴战湖东部的崎岖山路向北进发,其目的是与左翼的陆战5团和右翼的第17步兵团一起向鸭绿江推进。最初的推进仅仅遭到了敌军的零星抵抗,他们在安全距离内开火并迅速分散。当第3营的Clifton Z.Couch少校和Herbert L.Bryant上尉到山里捕猎西伯利亚虎时,一切似乎很平静。11月21日早晨,第17步兵团抵达鸭绿江边的惠山,在其东面,第32步兵团的一支加强排和一个韩国团也抵达了江边。

感恩节这天(11月23日),第31团分散在朝鲜东北部,团部和第3营在赴战湖东北部的崎岖小路中前进。而第1营在湖东南部的Pungsan,第2营则在Pukchong守卫第7师的指挥部。尽管部队尽其所能做了热腾腾的火鸡大餐,但路况却使其无法如愿,因为气温在零度以下,当食物到达时早就冰凉了。

感恩节对步枪连的士兵而言是不平静的,大多数人正在巡逻,搜寻捉摸不定的敌人。Pungsan北部,一群难民在刺骨寒风中沿着山路蹒跚向南方走去,两支美军巡逻队与难民身后百码开外的大批中国军队交上了火,枪声在山谷中此起彼伏。巡逻队寡不敌众,遭受了一些损失,但迅速撤回了Pungsan,难民也随着撤退的美军抵达了安全地带。

11月24日,团长麦克莱恩上校接到命令带领除了第1营外(大多数将继续留在Pungsan)的31团为长津湖以东的陆战5团提供支援。费司中校率领的第32步兵团第1营是第7步兵师各营中最靠近陆战队的,因此它顶替了31步兵团1营,与31团一起于11月25日向北推进,以支援长津湖东部的陆战队。第57野炮营(缺少C连)、第15防空炮营D连、第13工程营C连也一起加入第31团,组成了第31团战斗队。

尽管赴战湖与长津湖间仅相距25英里,但是两者间却相隔了一座陡峭且无路可行的山脉。为抵达长津湖,第31团不得不按原路返回至海岸,并将要跋涉整整140英里。11月26日拂晓,由319辆车组成的第31团战斗队的车队离开Pungsan,但它们缺少在陡峭冰封的山路上行进的能力。美军依赖卡车运送补给、重武器和伤员,然而在山区恶劣的地形面前却一筹莫展。山路上的很多桥梁都是横跨深谷,一旦被炸毁就没有可行之路。冒着受伏击的危险通过桥梁或小路是车队的家常便饭,他们不得不在山区里缓慢前行。

相比之下,中国军队轻装上阵,由马队和劳工补给,使他们能不受限制地迂回包抄美军。熟悉这种战法的中国将军没有错失这样的机会。但是美国高级指挥官有另一种看法,他们相信可以通过侦察中国在鸭绿江两岸为攻击所做的后勤准备情况来做出部署,如果什么都没看到,那就可以推测中国人没有什么大动作。但是中国人也同样会从教训中汲取经验,毕竟他们无法像在国内一样在冰天雪地、人烟稀少的北朝鲜丰衣足食。

不仅仅是X军团低估敌人并被复杂的地形困扰,第2步兵师在太白山以西靠近军隅里的地区作战,为了掩护第8集团军撤往平壤,第2步兵师遭受了甚至在整个战争中都是最惨重的伤亡。在战争中地形是取胜的关键,中国人像象棋冠军一样使用地形,一旦机会出现就设法分割联合国军部队。

陆战7团于11月23日抵达了长津湖以西的柳潭里,而陆战1团在下碣隅里的关键路段建立了防线,下碣隅里位于长津湖南部,在通往海岸的主要补给线上。在11月25日早晨,向湖东部推进的陆战5团折回长津湖南面与柳潭里的陆战7团汇合。11月27日,陆战7团试图向西北部发起攻击,但被四周山丘上的中国军队击退。

尽管当时无人知晓,但陆战5团向西移动将挽救陆战1师。如果陆战5团与陆战7团保持被湖分离的状态,它们各自都将遭受2个中国师的攻击。陆战5团和7团汇合后共有5个装备精良的步兵营,在36门105毫米榴弹炮的支持下,它们有能力维持稳固的防线。在它们身后,陆战1团在第31团2营和其他一些小部队的补充下,扼守了撤退的通道。11月27日下午,第31团战斗队的2个步兵营和2个野炮连(共8门105毫米榴弹炮)抵达了长津湖东面原陆战5团所在地,它们太单薄了,根本无法展开并对抗2个中国师(80师、81师)即将发起的进攻。

当陆战5团的最后一支前往柳潭里的部队通过下碣隅里时,第31团3营正沿着与长津湖东边平行的一条狭窄、湿滑的小路向北推进。11月26日,第32步兵团1营已经抵达了更北方,支援了高地上的陆战5团3营,这块高低可以鸟瞰湖的中心。第31团的指挥部在一片山脊上,位于第32步兵团1营之后,它的位置为麦克莱恩计划在第二天发起的进攻提供了很好的观察点。麦克莱恩忠实执行他收到的最后命令,打算在他的第2营抵达长津湖的同时即向西北方向发起进攻。在他身后是团重迫击炮连(少一个排),准备为第二天早晨的进攻提供支持。

11月27日下午晚些时候第31团3营和2个野炮连抵达丰流里江口时,战场相当寂静。3营的营长Reilly中校命令K连部署在从东面可以鸟瞰丰流里江口的山脊上,L连继续扼守与湖毗连的公路,I连则跟随K连。但3营的士兵却无力再移动,他们已经不分昼夜地走了2天路,绝大多数已经精疲力竭,当连指挥官和Reilly会面时士兵们都在公路旁大睡。看着手下的糟糕状态,Reilly在一个半小时后取消了他的命令,要求手下在夜里停止前行。他们将找地方休息,以便第二天早晨能继续执行Reilly最初制定的计划。I连、K连和M连大部(重装备)占据了可以鸟瞰丰流里江口的狭长山脊,而L连占领了一块低地,它位于一座通往丰流里江口北面的桥梁附近;他们刚在敞蓬卡车上沿着山路走完了一段刺骨的140英里旅程,最后11英里从下碣隅里至丰流里江口的路尤其难走。在他们南面1英里,第57野炮营的指挥部和15防空炮营D连在夜晚停止了前进,因为黑夜和低温将使路面更加难以前行。L连在停顿下来后往东北方向派遣了18人的巡逻队,巡逻队爬上了一座可以俯瞰丰流里江口的山丘,在傍晚前返回,报告说:“没有看到中国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不可能走得有多远。

当主要部队已经在丰流里江口安营扎寨时,第31团的坦克连、指挥连和维修连刚抵达丰流里江口南方3英里处的后浦,这里曾经是个村庄,但现在已经是一片废墟。夜晚降临时,他们停下来仓促构建了阵地。第57野炮营的维修连在Sasu-ri南部半英里处停下过夜。最后一支部队是第31团的医疗连,他们在午夜乘坐吉普车、救护车和卡车穿过了后浦。同时,第2营仍然在Pukchong保卫第7师的指挥部,离丰流里江口约有2天车程。难以理解的是,2营的指挥官这时才收到命令,要求其加入在长津湖东面的战斗队。
情报侦察排的传奇

大战由几场小战斗展开,这几场战斗的结果经常被官方历史所忽视。1950年11月27日下午6点左右,长津湖以东,中国军队第80师的一个团遭遇了第31步兵团的情报侦察排,双方交火。中国人试图抵达长津湖,但是他们与这支美军排的遭遇耗费了其先锋团的时间及三分之一的兵力。当第二天早晨80师攻击美军第31团3营时,它已经失去了发动全线进攻的能力,第31团和陆战1师躲过一劫。80师再也没有从这次遭遇中恢复过来,在其后的四天五夜里它流尽了鲜血。

当天下午早些时候,情报侦察排曾护送31团指挥部抵达后浦一所废弃的校舍。第7步兵师的副指挥官Henry I. Hodes准将表达了对从第7步兵师其他部队所在地赴战湖东面到第31团刚抵达的长津湖的时间的关注。尽管两座湖间只有25英里的直线距离,但却几乎没什么路可走,这导致第31团曾在冰冷的山路里走了整整140英里。为了找到更好的路,Hodes命令第31团情报侦察排Richard B.Coke中尉探路。他的命令对这个排至关重要。

Coke中尉来自德克萨斯,当过伞兵,最近才从I连转任至情报侦察排。他的排经验丰富、凝聚力高,排里的四名高级军士(NCO)自1948年第31团从韩国到日本后就在排里服役。他们曾在38线附近巡逻,数次遭到对面苏军和北朝军的射击。排里的Paul T.Embry军士极受手下的爱戴和尊敬,另三位班长也同样如此,他们是1班班长John Q.Adams,2班班长Richard G Cooper,3班班长Willis S.“Sam”Muncy。全排共有43人,包括17名编入美军部队的韩国人(KATUSA)。他们分乘11辆汽车,主要武器包括6挺半英寸口径重机枪,3门0.3英寸口径轻机枪,2门60毫米轻迫击炮。

Coke中尉带全排朝北行进,他们穿过了3营的阵地,沿着丰流里江旁的窄轨铁路前进。大约离开31团战线2英里后,Coke留下了Muncy的班后继续向东北方向前进,先头部队每隔30分钟就通过电报与Muncy联系一次,以保证有快速增援部队并在紧急情况下能与附近的重迫击炮连取得联系。但没有传来什么信号。

大约下午4点,排的大部停留在路边一块可防御高地上的数间小屋内。因为黑夜将在1小时内降临,Coke决定停顿并在此挖壕过夜。Embry军士和几个班长在50码外扎营,俯瞰在北面被截断的铁路。挖壕说说容易,但是因为气温很低,地面冰冻,铲子也给冻得易碎。士兵们也不敢流汗,因为无法将其擦干,否则会导致体温过低。

大约下午6点,从团部开来的一辆吉普车抵达该排阵地送信。该排并不难找到,因为在这个方向只有这一条路,但是为什么会有人愿冒着生命危险孤身一人在黑夜里从遥远的团部出发送信,这始终是个谜。当这名司机从车上下来后,他当即被阵地后面出现的火力击毙。黑夜一下子沸腾了,军号声、喊叫声、金属撞击声此起彼伏。中国军队在铁路截断处附近开火,轻武器火力扑向阵地。中国人不断穿过铁路截断处涌来。

Adams军士和Cooper军士指挥手下不要开枪,直到他们能清楚地看到目标。他们没有等得太久,6挺轻重机枪扫射起来。Adams跑到排指挥部,但没有找到Coke中尉和Embry军士。Adams从指挥部冲出,发现他俩在阵地南面50码处正返回阵地,他们先前亲自出去做了短暂侦察。但是还没抵达阵地,他们就被中国人的火力击倒,Embry军士长当场阵亡,Coke中尉受伤被俘。

尽管该排遭受了严重伤亡,然而在铁路截断处堆了数百具中国士兵的尸体。他们无法抵挡敌人一波又一波的攻势,当中国军队呈扇形从侧翼发起进攻后,阵地渐渐安静下来了。Donald Trudeau下士于1949年在日本加入该排,是全排最稳健的战士之一,他用伯朗宁自动步枪不停射击,直到枪管发红。Adams说Trudeau是他见过得最好的伯朗宁步枪手,他了解他的职责,从不胆怯。当Trudeau的武器安静下来后,Adams和他的无线电发报员返回指挥所发电求助。几分钟后,门被撞开,有人嚷着:“美国兵!美国兵!”一颗手榴弹滚了进来,随着巨响,Adams被炸到了墙角,屋顶和墙体的一部分掩盖在了他的身上。他在杂物的覆盖下躺了几分钟,什么都听不见,他的无线电发报员则倒在一边死去了。

在外面,Cooper军士看到Adams和他的无线电发报员进入指挥所,并目睹了随后的爆炸,估计两人都已经死了。然而他却吃惊地看到Adams从废墟里站了起来,眼神茫然,身上的茄克衫还在冒烟。阵地上的幸存者汇聚到指挥所四周,Cooper军士从吉普车上抓过一门60毫米迫击炮靠着吉普车的车轮,同时Adams也迅速装上了炮弹。开始几枚炮弹以近角发射,它们呼啸着穿过敌阵后引起了混乱。随后Cooper和Adams抬高射角,打算为身边越来越少的幸存者建立火力保护屏障。炮弹在30码以外爆炸,尘土、弹片、血肉横飞,但是似乎没什么效果,中国人继续冲锋,根本不顾伤亡;队伍最后的一些人甚至没有武器,只有几枚手榴弹,他们捡起阵亡者的武器和弹药继续攻击。

一群中国人很快冲入了指挥所区域,Adams感到前额被枪托狠狠砸了一下,鼻子给砸歪,数枚牙齿也飞了,他振作起来,用刺刀杀死了对方,但很显然,整个排都已经完了。乘着混乱,Adams躲入黑暗中,小心地爬上眼前最高的一座山丘。而在阵地上,他目睹了一群中国人包围了幸存的美国兵和韩国人,枪毙了几个不能走动的。他可以看到数千名敌人跨过他们先前的阵地,朝西南方向沿着他们走过的那条路进发。根本没有机会给Sam Muncy和团部发警报。

几英里开外,Sam Muncy的3班很快发现中国人正朝他们这里推进。中国人在午夜接近Muncy的阵地并开始攻击。和先前一样,当3班开火后,中国人排成一长列呈扇形散开包抄侧翼。由于3班仅仅占据了很少的防御阵地,而且左翼暴露,因而他们很快撤回团阵地。毕竟一个仅仅只有3挺机枪的班无法对抗一个团。

11月28日清晨,Adams军士从附近的山上观察了他们先前的阵地。中国军队还在搜集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从铁路截断处到排阵地,堆满了中国士兵的尸体。阵地上设有自动武器的方向尸体堆得尤其多。Adams往山背退去,他看到有6个人躲在树林里。他认出这些人是他们排的成员。他们是Cooper军士,下士Arie和Janvrin,一等兵Peachy和两名韩国人。Arie是其中唯一没有受伤的。Janvrin很快因伤重而亡。在前晚逃跑时,Cooper经过了Embrey军士的尸体,确定他在试图返回阵地时阵亡。

在挨下来的六天里,这支小队伍小心穿越中国人的控制区域,他们在队伍撤往兴南前抵达了陆战队在下碣隅里的防线。Sam Muncy的班在11月28日给补充到了防线上,以替换K连所遭受的损失,那个击溃情报侦察排的中国团在早晨攻击了3营的阵地。Muncy班的所有人都得以幸存,但是在匆忙撤往下碣隅里的路上有几个人险些出事。下士John Weinreich在撤退时被俘虏,但他伺机躲进尸堆里逃过一劫,并步行回到了下碣隅里的陆战队阵地。

Cooper和Muncy军士在下碣隅里乘飞机后撤,并在日本的医院疗伤并恢复健康。他们又返回了情报侦察排,该排在韩国重建并在1951年9月执行任务。直至该文撰写,他俩仍然健在。Adams在伤好后同样回到了情报侦察排,1951年他得到竞升成为了代理排长,1952年他成为了指挥连的军士长,在第三次受伤后被送回日本和美国疗伤。他死于2005年1月。Embrey的尸体始终没有找到,可能在他战死的地方被掩埋了。中尉排长Coke死于1号战俘营,他的尸体在1954年9月作为“光荣行动”的一部分被遣返。他葬于德克萨斯州圣安东尼奥的国家公墓。
长津湖

George Rasula是第31团的一名上尉,他对后面发生的事做了一番概括。“在长津湖东面的行动中,主要战斗由丰流里江口南面阵地上的部队参战,丰流里江是一条从东北方向汇入长津湖的河流。11月27-28日,第32步兵团1营驻扎在江口北面四公里处,它于11月29日早晨后撤,加入主阵地中的第31团3营。战斗一直持续到12月1日早晨,美军在中午时候溃退,中国人不断追击,战斗变成了运动战。不久,溃退的美军在1221山遭到中国军队主力的截击,在该山南部数公里外,这支美军部队被最终摧毁。仅仅只有2个步兵营和一个炮兵营一部的第31团战斗队遭到了整整两个中国师又一个团的攻击,中国人要在湖西面柳潭里的2个美军陆战团抵达之前占领下碣隅里。”

中国指挥官彭德怀的计划是首先歼灭长津湖地区的美军陆战1师,随后利用这个缺口投入4个军共15个师攻击咸兴-兴南地区,歼灭美军第7步兵师和韩军I军团。当这个计划付诸实施时,美军陆战5团仍然在湖东面,而陆战7团仍在向湖西面的柳潭里推进。陆战1团则分散在湖南端的下碣隅里和以南14英里的古土里之间的主要补给线上。

彭德怀计划用20军(58师、59师、60师、89师)攻击湖西面的陆战7团,用27军(79师、80师、81师、90师)攻击湖东面的陆战5团,用42军(124师、125师、126师)攻击陆战1团在咸兴和下碣隅里之间的补给线(下碣隅里是陆战队从湖两侧撤退的唯一通道),用26军(76师、77师、78师、88师)做预备队。然而陆战5团在彭德怀不知情的情况下转移到了西面,加强了陆战7团在柳潭里的防御。而湖东面的位置则由陆军第31团战斗队顶替,然而直到11月27日入夜时,第31团只有2个步兵营抵达,因而,关键的1221山四周和在东北方向通往该山的道路并没有被占据。

中国军队第80师的一个团从北面攻击第32步兵团第1营。另一支部队从东北方向攻击第31团第3营的I连和K连及营指挥部和第57野炮营A连。第三支部队穿过了可以俯瞰丰流里江口东面的1456山,攻击了第57野炮营的指挥部和第15防空炮营D连。81师的一个团占领了1221山,这里的第31团医疗连不得不掉头奔向丰流里江口。

午夜,医疗连的车队遭到了1221山上重火力的攻击,损失惨重,幸存者最终抵达了丰流里江口。团外科医生Harvey Galloway上尉是幸存者之一,虽然有一颗子弹命中了他的脑袋,但是他仍然神智清醒,还知道子弹在什么位置。Hank Wamble上尉是医疗连的执行官,同样回到了美军阵地,但被击中了胸口,呼吸困难。凌晨,George Chastain军士从相反的方向逃了出来,独自一人闯入了坦克连的阵地并倒地昏迷;他的司机在伏击中被杀,吉普车也瘫痪了,他顺着一条沟匍匐爬回后浦。这次伏击意味着中国军队已经占领了包括后浦和丰流里江口之间公路在内的区域。第31团战斗队身后的大门被关上,再也没有打开。

步枪连部署在丰流里江口的北面和东面,士兵们在入夜前1小时抵达他们的目的地,由于尝试在冰天雪地里挖狐洞,他们很快精疲力竭。水壶里的水已经结冰,根本没法解渴。几乎没有人能想到中国人会在这种环境下发动攻击。哨兵们在凌厉的西伯利亚寒风肆虐下,都躲在睡袋里进行“警戒”。由于狐洞间都相隔约50英尺,在这光秃、不平的山脊上,这无疑给对手留下了攻击的空隙。如果一个狐洞被攻占,那么将留下一个足以通过一个连的大缺口。由于路面不平,很少有人能支援别人,尤其在黑夜里。

没有几个军士去检查防线,冰雪发出吱吱的响声,人在冰雪中滑行的声音很容易被忽略,仅有寒风的咆哮和咳嗽声会打破周遭的死寂。而且冰雪覆盖的大地掩盖了阵地的分界线,在黑夜里到阵地外巡逻很容易遭到己方火力的攻击。但是无论怎么说,这都不是指挥官不履行职责的借口,然而在整个朝鲜战争期间,部队在这种环境下经常会这么干,就和他们在二战中的欧洲战场一样。

攻击第31团战斗队的手法和在当夜攻击柳潭里的陆战队的手法差不多。小股中国侦察兵悄悄地在冰雪地上爬行,寻找可以突破的缺口。一旦他们发现了缺口,他们会带来攻击部队,在最近的隐蔽地等待攻击信号。大约凌晨2点,随着军号声,数千人向阵地扑来。这对于那些已经进入梦乡的人来说已经太迟了。直到第一波中国攻击部队离阵地仅100码时,枪声才响起。I连的Bill G.Rowland中士描述了这次攻击:“他们从我们的后方和两翼出现,第三波人用重机枪掩护前两波攻击部队。一旦他们冲进来就很难把他们从狐洞里逐出去。”一等兵Lewis Shannon回忆说:“他们大批涌来,喊着‘美国兵投降’,彼此间仅相隔几码;他们跨过自己人的尸体和伤员,直到自己被打死。”

黑暗中双方的枪炮都开火了,横飞的子弹射进冰雪和人体。呼唤医疗兵的喊叫声被战斗的震耳咆哮所掩盖。戴手套使更换M-1步枪的弹夹变得非常不便,在黑夜里,加上严寒和恐惧而且没有人帮忙,这一过程耗费了士兵太多的时间。敌人在你面前准备射击,而你还在笨拙地摆弄着武器,同时身边躺着死去或重伤的战友——这是很多I连和K连士兵在他们短暂生命中的最后一刻。

第31团战斗队的57毫米和75毫米无后座力炮、81毫米和107毫米迫击炮、105毫米榴弹炮也加入了战斗,但中国人的攻势使这些都变得徒劳。在军号的鼓舞下,中国军队如潮水般涌入美军阵地,一些人与美国兵和韩国兵短兵相接,一些人往狐洞里扔手榴弹,但大多数人未开一枪,径直往长津湖方向奔去。在第一波攻击队伍的后面20码,另一波人涌来,然后是又一波。数百名中国人倒下了,但是他们人数被证明是难以抵御的,总量保证了他们在跨越开阔地攻击狭窄的美军防线时可以使距离最小化。

一些中国部队在猛烈的火力下被瓦解了,但是I连和K连也同样如此。狐洞一个接一个地安静下来,里面的人或死或伤,或者因为害怕而没有暴露自己。M连隶属于I连和K连的75毫米无后座力炮和0.5英寸口径重机枪遭到了同样的命运。一等兵Milton Margan说:“Tony Mandion中士和我在一个狐洞里,他阵亡了;一等兵Gordon Lee和Dominick Cataldo在另一个狐洞里,Lee受伤了,而Cataldo我再也没有看到他。”

幸存者们纷纷爬出他们的狐洞,向另一侧的山脊跑去,同时祈祷着不要被敌人发现或者遭己方火力的攻击。3营K连的一等兵Ed Reeves和他的韩国搭档Bak Ho Yah也在其中,他俩身旁的狐洞都被敌人攻占了,他们三面受敌;意识到再留在狐洞里已无济于事,他俩从洞里爬出来,向湖方向跑去。美军自动武器的火力在他们身边爆炸,迫使他们不得不多次隐蔽,同时还要保持与快速推进的中国军队的距离。终于他们抵达了Earle H. Jordan Jr.上尉的M连指挥部,但是麻烦还没有结束,Jordan的手下同样在与一波又一波的中国人血战。中国人从山上冲下来,在正前方和两翼发起攻击,有不少人甚至已经绕过了M连,攻击谷地里的炮兵阵地。

K连的指挥官Robert J.Kitz上尉在获悉自己的第3排被攻陷后,把指挥部从敌人的攻击路线上转移,抵达了第57野炮营A连的阵地。K连的其他人看到指挥所后撤,也纷纷撤退。K连绝大部分防线迅速瓦解,把I连独自仍在了山脊上。第57野炮营A连的Harold L. Hodge上尉得知步兵正在他前方撤退后,命令手下将榴弹炮平放在山脊上,平射中国军队。3营的左翼已经崩溃,而在右翼,Auburn "pop" Marr上尉的I连也同样遭到攻击,但战线基本维持到了白天,而且只有2人阵亡,但却有大量的伤员。

M连的指挥部和81毫米迫击炮排部署在I连后面的土屋附近。尽管这块阵地上的人在夜里或死或伤甚至多次开展白刃战,但是阵地还是保住了。一等兵Ed Reeves和他的韩国搭档Bak Ho Yah在从K连战线上撤下后也加入了防御,被部署在一条栅栏旁;两颗大口径的炮弹击中了这里,滚烫的弹片和飞扬的尘土劈头盖脸地撒向守军。这两颗炮弹可能是Hodge上尉的第57炮兵营A连发射的,Reeves和Bak迅速逃离弹着点,捡了一条命,因为第三颗炮弹很快就命中了他们先前待着的地方。前线的士兵们在遭受中国人的轮番攻击时,同样承受着长津湖附近的美军火力威胁。Reeves回忆起3营的随军牧师James W. Conner上尉镇静地走来走去,给每名士兵一大口威斯忌。因为所有的水都已经结冰了,威斯忌是唯一的液体饮料。

而中国人因为知道他们已经与敌人搅合在了一起,所以他们对任何移动的东西都开火或投掷手榴弹。而美国人也同样无法将他们阵地上的友军和敌人区分开来,而且因为美国人无法区分汉语和韩语,这个问题愈加严重。第57炮兵营的Ray Vallowe回忆说:“在韩国我们曾听说朝鲜人穿着被俘或阵亡美国兵的军服向我们的战线渗透。而身边的韩国人因为也穿着我们的制服,总不免让我们心惊胆战。”一些帐篷和车辆在交火中着火,照亮了附近区域和双方血战的士兵,在这地狱般的场景中,黑影互相射击着。

在K连战线的后面,丰流里江口的桥梁附近,3营指挥部的每个人都或死或伤,包括营指挥官William R. Reilly中校。营指挥部在一所泥屋内,四周有一个院子。中国人来得太快了,指挥部因为来不及撤走而遭了殃。Reilly中校被一颗机枪子弹射穿了右大腿,另一颗子弹则打飞了他几枚脚趾;Reilly中校靠着墙,用手枪向试图从窗口爬入的敌兵射击。Melville E. Adams上尉和营执行官 Clifton Z. Couch少校,在守卫大门时双双被命中前胸。一颗迫击炮弹落在了空军联络官Johnson中尉正上方的房顶上,Johnson当场死亡。助理火力支持协调员James A. Anderson中尉则抱怨他无法把手枪从枪套里拔出来,这时一颗屋外的炸弹爆炸照亮了黑暗的屋子,Reilly明白是什么原因了——原来杀死Johnson中尉的迫击炮弹炸飞了Anderson的右臂,而Anderson可能给吓呆了,竟没有意识到他的手臂已经没了。Reilly拔出Anderson的手枪放到他的左手上,但是这已经没什么意义,这个年轻的军官不久安静地死去了。凌晨3点,一枚中国人的手榴弹从窗户外扔了进来,Reilly再次受伤并失去了知觉。

在指挥部外面,3营指挥连的士兵们正躲在院子的黑暗角落里,其中包括连指挥部和工兵弹药排的一个班。他们最初驻扎在桥梁附近的土屋内,但由于担心在战斗中被分割,他们撤往营指挥部四周的院子里,当时他们以为营指挥部已经撤走了。在夜晚的大多数时间里他们都在战斗着,有好几次他们与冲进院子的中国人展开了白刃战。然而无论是屋外还是屋里的人都没有意识到对方也在那里战斗。

在院子另一头的一间泥屋里驻扎着3营通信排的一部,相似的一幕也在上演。在那里,一颗子弹穿过墙壁,击中了正坐在电话控制板前的一等兵John Hale的背部,穿透了他的一个肺。军士Harry Cutting接过了电话控制板,而一等兵Don Mayville则尽可能照顾着Hale。不久,两名士兵带进一个重伤的韩国人,把他放在控制板对面的稻草堆上,他躺在那里呻吟着:“Etai,Etai”,意思是“那里受伤了”,不久死去。军士Max Maynard是营无线电部主任,他冲进小屋索要一支步枪,他在与外面的中国人交火时被击中了。他拿起一等兵Mayville的卡宾枪,再次加入外面的战斗,不久被杀。而在门外的厕所附近,一等兵Joseph M. Harper的胸口被击中,他倒在地上,在枪林弹雨中努力地呼吸着,没有人发现他。第二天早晨,Don Mayville看到Harper躺在那里,眼睛仍然瞪着,冻僵的脸上留着痛苦而恐怖的表情。多年后,Mayville回忆起死去战友的那双瞪着的眼睛时仍然不寒而栗。

在第57野炮营A连的阵地附近,几个中国士兵停下来进食并在火堆旁取暖。他们成为了美军的明显目标,很快被Hodge上尉和另几个士兵射杀。在附近的3营救护站,一名医生在治疗一名重伤员时被杀。当炮兵A连被攻陷时,K连和炮兵A连的的幸存者逃往炮兵B连的阵地,后者驻扎在长津湖附近并朝北支援着第32步兵团1营。

没有人知道或顾及他们正在哪支部队作战。大多数人仅仅关心在战火纷飞的环境下找一个庇护所。到了白天,很多中国人还在战斗,但是从他们火力的减弱可以发现他们的弹药已经不多了;中国人明白无法沿着原路全身而退,因此他们寻找任何可以找到的武器和弹药继续战斗。3营的Hank Traywick中尉聚集了他可以找到的所有人,重新占领了营指挥部;3营的副官Robert McClay上尉也聚集了一些人抵达了M连遭攻击的指挥部;还有一些人在Kitz上尉和Hodge上尉的带领下,重新夺回了炮兵A连的阵地。一个在整晚都躲在拖车下的厨师说他看到中国人在拂晓时带走了1个美国人和12个韩国人。而在白天的反击中共有约30名中国士兵被俘虏。

而在更南面半英里的地方,在第57野战营的指挥部,一场战斗在拂晓时打响。这里没有步兵,但有第15防空炮营D连的4门双管40毫米防空炮和4挺半英寸口径的机枪,它们都给安设在半履带车上,有完善的保护。中校Ray O. Embree被落在指挥部周围的迫击炮爆炸声惊醒,当他冲向无线电想询问发生什么事时,一排子弹飞来击中了他的双腿;Embree的骨头被打断,他像一袋面粉一样跌倒在地。他还没有投入战斗就已经退出了。

在可以俯瞰这片战场的山上,另一支中国军队急速冲下山谷加入战斗。覆盖着白雪的山峦把跑动中的轮廓清晰地勾勒出来,就像在白天一样。第15防空炮营D连的指挥官James R. McClymont上尉命令他的双管炮射击这些快速移动的部队。不少中国军队在这持久的爆炸声中消失了。而同时中国人攻占了D连1排的阵地。McClymont上尉在2排火力的支援下,带着一小群炮兵又重新夺回了阵地。1排指挥部内的死者包括Max Morris少校,他是第57野炮营的执行官。
第一晚的战斗造成了指挥官的严重伤亡。2个营的4名最高指挥官非死即伤。野炮营的执行官Morris少校阵亡,步兵执行官Couch少校再也没恢复意识。2个营的受伤指挥官于第二天在救护站给出了命令,但是这些命令都没有迅速被幸存的营高级将领收到——3营的Harvey H. Storms少校和第57野炮营的Robert J. Tolly少校。3营的外科医生阵亡,第31团医疗连的170人中有三分之一的人在1221山附近的伏击中伤亡。对维持内部凝聚力和调整外部火力支持至关重要的无线电也被摧毁了。

由于3营的电话控制板在战斗中受损,一等兵Mayville在破晓后出门连接与指挥部的电话线。他惊恐地看到在屋外躺着无数尸体。在阵地上,工兵弹药排的一等兵Bernie Schwartz和Tommy Melbourne仍然活着,他们自基础训练起就是Mayville最好的朋友。Mayville看到营长Reilly中校靠在指挥部的外墙上,静静地看着他的每个举动。“他看上去是那么无助,但我很困惑是谁把他放在那里的。”

破晓后,第57野炮营的指挥部和第15防空炮营D连迅速撤往丰流里江口的大部队。他们留下了阵亡者和一辆被摧毁的半履带车。炮兵部队重新部署以避免与前一夜一样成为敌人的靶子,但是中国人在山上看得很清楚,他们对重武器的部署特别在意。

在下午晚些时候,K连在空军和L连的支援下夺回了它在山脊上的原始阵地。伤员被搜集起来送往丰流里江口的临时医疗站。

当天下午,3营的John Watlington军士来到无线电收发室询问附近有没有医生。这时从远距离射来一排子弹,穿透了小屋的墙壁,正站在门口的Watlington当即身亡。白天也没有给阵地带来安全。

更北端,上校团长麦克莱恩的指挥部带着60辆汽车移至江口北面4英里处的第32团1营阵地。麦克莱恩还没有意识到江口附近的形式有多糟糕,不知道他的2营和坦克连在哪里,不知道他的医疗连已经遭受伏击,不知道他的情报侦察连已经被Hodes准将派出做侦察任务而且再也没有回来。那天早晨,Richard R. Reidy中校的2营从Pukchong开往咸兴,并与当晚抵达咸兴。他们与在江口的第31团战斗队主阵地还差72英里,由于路上结了冰,这段路程还需要整整一天的时间。而且,在这条路上中国军队第42军已经布好了伏击圈。在咸兴,X军团的Frank Millburn上校建议Reidy利用公路和铁路在第二天赶到Majon-dong, X军团的卡车会帮他们走完剩下的路。然而麦克莱恩并不知道这一延时,整晚都期待着听到2营赶到江口的消息。没有通信联系被证明是非常致命的。

而在后浦,正和Hodes准将在一起的坦克连计划在11月28日早些时候赶到江口。军士George Chastain陪伴着他们并向他们指明前晚中国军队伏击他们时的埋伏点。在一个急转弯处,Chastain让Drake上尉停车,他和Hodes准将和Drake上尉站在路边,向他们指点一条通往1221山的路。这时一颗子弹飞来,正中Chastain的头部,Chastain当场身亡,鲜血撒了2名指挥官一身。Hodes和Drake立即撤往汽车后面的安全地带。

不久坦克连前进的道路被一堆医疗连遭摧毁的汽车阻塞,一个中国士兵举着美式3.5英寸火箭发射器向当头的一辆坦克射击,将其击毁。第二辆坦克也被击中,当它试图越过第一辆坦克时不慎滑下了公路。两辆坦克被它们好不容易逃出来的乘员抛弃,因为中国军队正朝这里涌来。另有两辆坦克在通向1221山的狭窄结冰的小路上争道,一辆滑下了路面,另一辆丢了一条履带。还有两辆坦克试图在一条泥泞小溪旁的小路上平行行驶,结果陷进了泥里,动弹不得;中国军队向它们冲来,试图撬开小门往里面扔手榴弹。远处的其他坦克用机枪火力向中国军队扫射,将其击退。这两辆一度瘫痪的坦克最终还是逃了出来,并撤往后浦。在当天下午又经过一次失败的尝试后,Drake上尉取消行动,将部队撤回后浦。他希望得到步兵或空中火力的支持以突破敌人的路面封锁,但是他什么都没得到。

11月28日入夜前,中国人重新组织进攻。千疮百孔的美军防线再次被突破,尽管他们得到了L连William W.Etchemendy上尉的2个步枪排和大多数重武器的支援。中国军队再次抵达美军的炮兵阵地。然而与前晚不同的是,即使被敌人穿过,美军仍然守在了阵地上。一群中国士兵一度停在了被攻占的K连帐篷内进食,而这也是其中绝大多数人的最后一顿饭。当这群中国士兵在横跨江口的桥梁附近再次集结时,他们遭到了交叉火力的打击。第57野炮营得到了第15防空炮营的双管40毫米防空炮和半英寸口径机枪的支援,给中国军队造成了可怕的损失。

不久战斗有了不详的新发展。黄昏时分,一支中国部队从南面开来,控制了长津湖和美军阵地间的公路和铁路。他们可能来自前晚袭击医疗连的那支中国部队。他们与从北面和东北面发动攻击的中国部队不一样,后者穿着浅棕色制服和白色掩蔽物,而这支部队却穿着棕绿色的制服,装备了大量美式0.45英寸口径汤姆逊冲锋枪而且弹药充足。东北方向中国部队的攻击仍然猛烈,但是一些队伍最后的中国士兵仅仅装备了手榴弹,可能是弹药不足了。奇怪的是,这两支中国部队并没有互相协调好,因为他们没有在同一时间发起或停止进攻。有充分的证据表明第31团战斗队正遭受2个中国师的进攻,但没有人把这些情况联系在一起,导致麦克莱恩上校和他的上级对第31战斗队所对抗的敌人没有充分的认识。

40年后,当中国公布了它的朝鲜战争档案后美国人才得知中国军队第80师、第81师的全部6个团和第90师的1个团在4天的时间里攻击了第31团战斗队,但在这段时间里这些中国部队都遭到了毁灭性打击。这是对仅有8门榴弹炮和8门防空武器的2个半营美国人和半个营韩国人的决心和勇气的最好证明,他们在4天5夜里对抗了整整21个营的中国军队。在长津湖战斗后,中国军队第80师和第81师再也没有返回战场,因为他们遭受了太多伤亡,包括绝大多数指挥官。两个师剩下的人员都给补充到了其他师里。(而相比之下,美军第31团和第32团在离开北朝鲜后很快得到了休整,整个战争期间它们都在参加行动。)

在江口北面4英里的第32团1营也有自己的麻烦。和在江口的第31团3营一样,他们的阵地在中国人的攻击下处境艰难。更坏的是天气变得更糟糕了。午夜时开始下雪,能见度很差。由于士兵减员严重,包括John A. Lynch军士在内的团部人员上前填补了空缺的狐洞。Lynch以前是个机枪手,他自1946年起就在团里服役。

11月29日凌晨2点左右,麦克莱恩上校命令费司中校将他的营在拂晓前撤回江口。费司把撤退时间定为凌晨4:30,但是有一些士兵直到车队开拨了仍然没有得到命令。Lynch军士和一等兵Laverne Tate同在一个狐洞,两人检查了身边的狐洞,发现都已经空无一人。显然在部队撤退时他们没有得到通知。Lynch和Tate及时跑下了山,赶上了车队的最后一辆车。

当撤退的命令下达后,团副官Hugh W. Robbins少校尽可能地找了人来帮忙把指挥部卡车清空,为伤员腾出空间。卡车上有国旗和团旗,这时候仍然给放在箱子里,几个月前部队从日本出发时它们就躺在里面了。绝大多数韩国兵没有去整理他们丢弃的东西,他们接到的指令是清空卡车给伤员腾出空间,他们也就这么做了。箱子里的旗帜与一起被丢弃的桌子、打字机、唱片等东西堆成了一座小山。有人建议把这些东西焚毁,但是由于担心火光会暴露车队的位置,建议被否决了;另外费司中校还下令抛弃所有无法开动的汽车但并不予以摧毁,因为团部试图在24小时内重新返回这里。现在很清楚中国军队是在箱子里找到了团旗并把它带回了中国,现在他们把这面旗放在北京的人民军事博物馆里展出。(这里还有一个耐人寻味的故事:当湖东面的战斗进入尾声时,Lynch军士受伤昏迷,被送往陆战队在下碣隅里的阵地,后来又给空运到了兴南的陆军医院。当他醒来时,发现国旗正裹在他的胸口。显然有人从箱子里把国旗拿了出来,在撤退时把它带回了江口,并在Lynch后撤时把国旗裹在了他身上。但是无论是Robbins少校、Tate一等兵还是Lynch军士都不清楚何时、何人是如何干了这一切。)

麦克莱恩上校似乎仍然计划在2营抵达江口后向北发动攻击。他推测2营应该已经到了,但是因为没有无线电他无法与2营或3营联系。同时,2营在X军团的安排下在Majong-dong上车,但很快又接到命令为向古土里的陆战队提供弹药的车队让路。由于道路拥挤,X军团再次发布新命令,2营被要求在第二天早晨朝北行驶。而对于第31团战斗队来说这就太迟了。2营本来可以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如帮助坦克连突破1221山的伏击圈;如增强江口的防线;如在11月27-28日帮助第31团战斗队把中国军队遏制在江口附近。但是X军团笨拙地下达指令,第31团战斗队的命运已经无法扭转了。

而在江口北部,费司中校的车队被一根圆木挡住了道路并遭到中国军队的攻击。费司带了一群人搬除障碍,同时命令1个排和1门无后座力炮从高地上包抄敌人。中国人可能看到了这一切,迅速从结冰的江口上撤离,向可能是美军防线的地方奔去。路障被移开了,车队抵达了早上9:00时3营的阵地。此时,江口的防御者仍然遭到猛烈攻击,他们努力想驱逐他们中间的中国人。费司部侧翼的步枪连爬上可以鸟瞰江口的1324山,在这里可以看到整个战场的全景。在山谷里,他们可以看到两大群中国部队从南面向江口推进,还有大批中国人正从东面的山脊上杀下来。很显然江口在晚上已经差不多被攻陷了,因为大量的帐篷和汽车或被点燃或被摧毁,成百上千具尸体倒在地上,尤其是在3营指挥部和炮兵A连的阵地四周。

第31团团长麦克莱恩上校再也没有回到阵地里。他当年43岁,比他带的团年长9岁。当他的车队在丰流里桥上遭遇路障时,指挥部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跟随费司中校清除路障,另一部分人跟随麦克莱恩登上一块小高地。尽管不时有炮火飞过,但大多数人都觉得这是江口附近的交火。第32团D连的指挥官Erwin B. Bigger上尉和麦克莱恩站在一起,在昏暗的远方,他们看到有一大群人从南面徒步奔来。这群人边走边开火,而同时来自江口方向的炮火也在这支部队里炸开。麦克莱恩叫道:“那些都是我的人,他们在自相残杀!”毫无疑问,他把这支部队当成了他苦苦等待的2营,然而事实上那不是,但在这片混乱的战场上,很难在一英里外就辨认出对方。麦克莱恩让Bigger带给费司中校口头命令,指明了费司营的驻扎地及费司与麦克莱恩见面的时间。

由于急于控制局势并制止他所认为的自相残杀,麦克莱恩独自跑向冰封的江面,穿过了一个长满灌木的小岛,向南岸奔去。Bigger、费司和其他人看到他在穿越冰面时摔倒了好几次。Bigger离得实在太远了,他眼睁睁地看着中国士兵举起枪从南岸射向麦克莱恩。麦克莱恩爬了起来,继续蹒跚前进。Bigger看到中国士兵跑上冰面,把麦克莱恩拖上南岸,迅速把他带走了。费司和他的手下在进入阵地后立即开展搜索,但是已经太迟了。中国人已经带走了麦克莱恩并把他投进了战俘营。战争结束后一个从战俘营回来的士兵诉说了所发生的事:麦克莱恩被俘后仍然能够走路,但是长途跋涉使他日益衰弱,后来不得不需要其他战俘的帮助。在12月3日晚他死了,被埋在公路旁的一条沟里。他是第31团第二名死于战俘营的指挥官,六年前Jasper Brady团长死在了日本人的船上。

当团副官Hugh Robbins来到江口时,他被眼前的伤亡和毁坏情形惊呆了。在第3营被攻击的指挥部,他找到了Reilly中校,Reilly精神还好但伤得不轻。Melville Adams上尉、M连的执行官Paul Dill中尉、医疗连指挥官Hank Wamble上尉都因伤势严重而奄奄一息。在指挥部四周布满了美国人和中国人的尸体。在与Reilly短暂讨论后,意识到自己是幸存的最高长官,费司中校接过了第31团战斗队的指挥权。在早晨余下的时间里他将3营剩下的人重新部署并修筑了阵地:Harvey Storms上尉指挥第31团3营,仍驻守在桥东;费司自己的第32团1营在Crosby Miller上尉指挥下充实3营的侧翼;重迫击炮、榴弹炮和防空炮被部署在阵地中心;Bob Tolly上尉指挥炮兵,但只有4门榴弹炮还能运作。

Hugh Robbins上尉负责监督补给的重新分配。大约下午3:00,C-119飞机空投了紧急补给,但是结果并不能让人满意:有一些补给投到了阵地以外,落到了中国人手里;有一个降落伞包没打开,结果像陨石一样堕入地面,砸死了一个韩国人;最紧缺的40毫米防空炮的弹药却没有被送来,而这是最有效的武器。而在后浦的坦克连却收到了这种弹药,但因为坦克连并没有40毫米防空炮而不得不把这些弹药销毁。

当天下午,Hodes准将乘坐飞机来到江口的阵地视察情况。一等兵Ed Reeves记得Reilly中校与Hodes准将发生了争论,因为后者要求Reilly和Embree中校登机撤回下碣隅里。Reilly说他不能抛弃他的士兵,还不切实际地称他的伤势不会影响他做任何事。Hodes准将清楚这两人甚至都没法站起来,更不用说能有效指挥了。他没有给Reilly和Embree任何机会,命令其他人把他俩扛上飞机而不再拖延。

同时,Drake上尉再次尝试带着坦克连越过1221山以加入江口附近的大部队。他带上了12辆坦克、1门迫击炮和一些临时拼凑的部队。这些部队来自指挥部、维修连和第13工程营的一个排,总兵力不满一个连。坦克又一次在泥泞的山路上失去了机动能力,山脚的部队又遭到重火力攻击动弹不得,约有20人伤亡。一架陆战队的“海盗号”赶来支援,但是因为飞行员和地面部队没有直接的通信联系,因此飞机在攻击中国人的同时还攻击了美国人。一直陪伴部队的随军牧师Martin C. Hoehn在沮丧之余,抓起一把汤姆逊冲锋枪,打了一个又一个弹夹,边打边请求上帝的饶恕。

因为高山阻挡了无线电通信,因此虽然只相隔4英里,但在江口的第31团战斗队主力与在后浦的部队之间无法沟通。如果后浦的坦克部队和江口的部队能协调发起进攻,那么情况就大不一样。但是后浦的坦克部队几乎没有步兵,因此难以逾越中国军队在山上构筑的防线。

在11月29日午夜前,中国人又重新进攻江口,攻击了第32团A连和B连的阵地。一小时后这次攻击被重火力击退。中国人不久做了第二次尝试,攻击了第32团A连,在那里公路从南面延伸进阵地。中国人先开展迫击炮攻击,随后攻陷了美军一个排,包括一挺重机枪和一门75毫米无后座力炮。这门无后座力炮被迫击炮弹摧毁,炮手也被打死。不久通过激烈的交火,中国人又攻占了半英寸口径机枪的阵地,并俘虏了一些来不及撤退的美军。整晚中国攻击部队都在阵地的缺口上渗透,试图歼灭极具杀伤力的第15防空炮营的半英寸口径机枪和40毫米防空炮。

在3营指挥部,一等兵Don Mayville在地上坐了好几个小时,操纵着一台SCR608无线电。但他只能联系到第57野炮营。由于连续三天没怎么睡觉,他在得到营通信官Jules “Rocky” Rybolt中尉的允许后打算躺下休息一会儿。然而Mayville刚躺下,一排子弹射穿了指挥部的外墙,击中了Rybolt的前额。Rybolt召唤正站在屋子另一边的朋友Bob Boyer,喊着:“Bob,我被击中了。”随即倒在了地上。

11月30日,飞机空投了更多的物资,包括极需的弹药和其他补给。第7步兵师的David G. Barr少将当天早晨乘坐飞机在江口降落。在与费司中校会见后,Barr得知麦克莱恩上校已经被俘了。费司和Barr谈了些什么不得而知。Barr没法给费司下命令,因为X军团已经把古土里以北所有部队的行动控制权转移给了陆战1师的指挥官Oliver P. Smith少将。军团指挥官Almond中将命令Smith在下碣隅里集中湖两边所有的部队,努力杀向兴南地区,那里是整个军团的集结地。
增援停止

在向南15英里的古土里附近,另一幕正在上演。第31团1营Charles Peckham上尉指挥的B连暂时取代了2营的E连,走在全营的最前面。它现在隶属于英国皇家海军陆战队Douglas B. Drysdale指挥的Drysdale行动队。行动队共有900人,包括一个陆战队的坦克连,其接到的命令是向北推进11英里,增援在下碣隅里的陆战1团3营并清除中国人在路上设置的路障。温度跌至零下32度。半路上行动队遭到公路两旁山上的伏击,B连被截成数段。一挺中国人的半英寸口径机枪从1000码以外开火,压制了B连中间的一个排,击中了数名没找到隐蔽处的士兵。下士James C. Vickers和他的助理炮手在接到Bill Meaner中尉用57毫米无后座力炮打掉敌人机枪的命令后,不得不把自己暴露在敌人的火力下,为了减少被击中的风险,他们每发射一发炮弹就移动位置。但仅仅发射了2发炮弹,Vickers的助手就被打死了,Vickers自己也负了两处伤,一次被手榴弹击中一次被冲锋枪击中。不久他只剩下了最后一颗炮弹,这是一颗白磷弹。Vickers不顾子弹在身边横飞,仔细瞄准并开火,这一次他命中了目标。很多人因为他的英雄举动而可以看到第二天的朝阳。

在伏击刚开始时,一颗迫击炮弹在Thomas Batts下士和他的排长及另一个战友身边爆炸。Batts失去了知觉,而其他人则当场身亡。当他醒来时,他发现他的伯朗宁步枪躺在脚边,而身边正开展着激烈的战斗,他迅速加入了进来。有人递给他一颗手榴弹,在他将手榴弹投出去的同时,一名中国士兵连开两枪击中了他的手臂。由于无法再使用伯朗宁步枪,他把枪递给了一个朋友并让他赶快离开。但后者很快就被打死了。Batts拿起一把手枪爬进了一个迫击炮弹坑里以保护自己。他在当晚受了4处伤,但当中国人通过或接近他的孤立阵地时他杀死了18名中国士兵。当早晨降临时,中国人要求行动队的幸存者要么投降,要么被打死。

Alfred J. Anderson中尉聚集了尽可能多的幸存者在河岸建立了防线,对抗从各个方向冲来的中国士兵。中国人一波又一波地冲下山,但又以同样的方式战死。George Snippen中尉后来回忆道在阵地前有太多中国士兵的尸体,以至于地面都无法看见了。有两次中国人冲进了阵地,但是他们很快又战死了。由于只装备了一把0.45英寸口径的手枪,Anderson好几次用另一只手拿起一把中国士兵的武器射击。他的榜样鼓舞了其他人,他们都奋起反抗以避免被攻陷。在第二天早晨6点,Anderson带着他的人回到了古土里的陆战队阵地,其中19人严重负伤。

在当晚的战斗中B连有65人被俘。技术军士Frank Kaiser、下士John McReady、二等兵Elliot Sortillo都在被俘人员中。Sortillo当时只有16岁,他将不得不在战俘营里度过他的17岁、18岁、19岁生日。McReady在第二天早晨逃脱,但很快又被抓获,在战俘营里度过了33个月。Vickers回忆说:“我看到大多数人都被俘了,但我没法帮助他们,因为我没有弹药了。”但Vickers先前已经做了所有他可以做的。为表彰他们在这次战斗中的行为,Batts下士和Vickers下士在52年后的纪念会上被授予银星勋章。

2营没有意识到北面发生了什么事,在11月30日早晨6:45乘卡车离开了Majon-dong。在进入狭窄的黄草岭通道1英里后,他们遭到了伏击。4辆汽车在交火中被击中,士兵们从车上跳下通过反击将中国军队击退。但是很快事情就明朗了,中国军队从他们的侧翼大量涌来,迫使车队停下。营长Reidy在意识到中国人已经控制了四周的所有高地后召唤空军支援,以击退中国人使他的手下能在高地上站住脚。下午来了一架飞机,但成效甚微,中国人仍然占据着高地。Reidy极为沮丧,由于天马上就要黑了,他命令手下挖狐洞并构建环形阵地。他们离古土里仍然有3英里的距离。

下午5:30,一名来自军团的军官带来了Almond中将的信。信中命令Reidy立即前往加入江口的第31团战斗队。Reidy忠实地执行了命令,在下午7:15下达了行动命令,把晚上9:00定为撤退时间。但为了使各连指挥官可以确保所有人都集中起来并做好准备工作,行动推迟了两个半小时。一颗诡雷在一座桥梁上的路障中爆炸,F连慌乱之余急忙回撤。这时开始下雪,能见度更差了。大约12月1日凌晨1:30,中国军队再次进攻,把美军部队分割开来。营的一部在当晚继续向古土里奔去,但大多数部队为避免黑暗中的另一场伏击,在原地挨到了早晨。2营没有越过古土里,在增援了陆战队的同时还接收了其他无法向北走得更远的陆军部队。
从江口撤退

由于2营停了下来,在江口的美军形势越来越糟了。在阵地里有600多伤员,除非有卡车能冲过1221山的埋伏圈到达后浦然而再去下碣隅里,否则就没有其他办法把他们运出去。而在江口的费司中校等人还不知道在后浦已经没有一个美国人了。坦克连、指挥连、维修连和第57野炮营的维修连,一共345人和16辆坦克,已经于11月30日下午在Hodes准将的指挥下抵达陆战队在下碣隅里的防线。尽管Hodes准将的军衔比Barr少将要低,但是Barr少将没有权利对第31团战斗队发号施令,因为古土里以北的所有部队,包括陆军部队,都已经由陆战队指挥。

11月30日晚8:00左右,中国军队对江口发动了一次持续45分钟的迫击炮攻击,在其掩护下攻击部队匍匐前进接近了美军防线。很快攻击在全线展开,猛烈程度超过了先前任何一个晚上。但是中国人没有互相协调好,使美军阵地中心的重武器有机会一一应付每一次攻击。第31团的K连和L连遭到了最猛烈的攻击,损失惨重,但是他们差不多整晚都坚守在阵地上。L连的一等兵Stanley E. Anderson几乎凭借一人之力打退了中国军队的一次进攻并因此立功,当时他用3.5英寸火箭发射器向大群中国士兵猛烈射击。12月1日凌晨3:00,防线被突破了,费司派出一个排的兵力试图夺回可俯瞰阵地东北角的一座山头,但是没有成功。

当白天来临时,中国人控制住了在晚上夺取的阵地。他们在山脊的最高点上部署了精确的迫击炮火力以攻击江口内的美军重武器。在与副手讨论后,费司中校命令准备突围,没有人愿意再在阵地里守一晚上。第32团1营将打头阵,后面是第57野炮营(包括第15防空营的部队)和重迫击炮部队;除了防空炮部队的重武器外,其他重武器在打完弹药后都被摧毁,炮兵则充当步兵使用;伤员则被安置在队伍中心的卡车上;第31团3营将殿后;所有剩下的东西都被销毁。

12月1日上午11时,车队准备就绪,但还要等待空军的掩护。中国军队已经发现了美军的举动,准备从山上下来占领美军撤退的唯一通道。还有一些中国人则往美军阵地上倾泻迫击炮弹,又杀伤了不少人,其中包括Hugh Robbins少校,他被弹片集中了手臂和双腿。Lynch军士把他拖到一条战壕里,包扎了他的伤口并将他扛上卡车。第31团战斗队的高级指挥官在这一个小时内又损失了不少。下午1点后,陆战队的F4U海盗飞机飞临阵地上空,陆战队空军联络官Stamford上尉指示它们先做模拟攻击以确定地面部队所安置的记号牌,随后海盗飞机开始攻击。在地面队伍的最前面,中国人开始进攻,离先头部队的汽车仅仅50码的距离。当海盗飞机接近车队时,它草率地抛下了凝固燃烧弹,在击中中国人的同时也命中了美国人。车上的Hugh Robbins惊恐地看到团助理军士长David B. Smith被一团大火吞噬。共有5名美国士兵和1名韩国人当场死亡,另有8、9名美国士兵被严重烧伤,被扛上了卡车。还有很多人不顾被烧伤,坚持边行军边战斗。在这天剩下的时间里,海盗飞机又返回多次,不断扫射、轰炸中国军队的阵地,为地面美军的撤退提供掩护。

当车队再次行进时,3营的一些步兵停下来帮助驱逐四周的中国部队,但因此他们也被车队甩在了后面。他们中少数几个没有受伤的军官因为没有无线电无法指挥下级,因此只能通过喊话来引起对方的注意,但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上喊话无疑没什么效果。士兵们纷纷寻找掩体时、还击、并跟随可能是军官的人,这导致部队迅速解散开来。Milton Margan下士回忆说他、Auburn ‘pop’ Marr上尉、Thomas J. Morris一等兵是队伍中的最后三个人。Morris边撤退边拿着一挺0.3英寸口径机枪射击,他后来被中国军队俘虏;而Marr上尉在试图投降时被中国军队杀死。另外,Ivan H. Long军士和另外2人徒劳地抵抗着攻击车队尾端的整整一个连的中国军队,后来3人都被俘虏。而车队也撤了出去。

从江口撤离后,第31团战斗队剩下的人重点保护队伍中载着伤员的卡车,离目的地下碣隅里还有好几英里的路程。当卡车无法开动时,伤员则在战火下被扛下车,安置在沟内或任何可以找到的隐蔽物。而重伤员则被安置到另一辆卡车上。由于车上伤员太多太拥挤,导致了一些人的死亡。无法开动的卡车则被推到一边,让其他人能够通过。虽然车队很努力,但是速度实在太慢了,造成了更多的伤亡。

当先头部队抵达靠近1221山的一座被炸毁的桥梁时,卡车不得不从一条泥泞的通道通过。Hugh Robbins少校回忆说:“我们抵达了一座桥梁,但是它已经被炸毁了。我们的车队开下公路,进入了一片宽阔的河床。河床上的厚冰和硬草使我们颠簸起来,导致卡车里的人互相碰撞,不少人被撞伤,惨叫声此起彼伏。我很幸运当时带戴着钢盔,使我的脑袋没有给撞伤,尽管如此,我头上的瘀青还是过了好几天才退下去。”而后,一辆半履带车把Robbins的车拉上公路,继续向南开去,但是麻烦还没有结束。在4天前医疗连被伏击的公路大拐弯地区,中国军队占领了原先由陆战5团挖的阵地,而且控制了通道。

当卡车在大拐弯处减速的同时,山上的中国军队开始集中火力杀伤司机。子弹从各个方向呼啸而来,卡车被反复击中,一些车里的伤员被打死。轻伤员和在附近沟渠内找到隐蔽处的士兵取代了被打死或重伤的司机,将卡车重新启动。在车队的两翼,反击在极为不利的条件下展开,但一些人成功地移走了路上的路障。在队伍前面,此时担任3营指挥官的Harvey Storms少校负了重伤,被扛上卡车后不久死去。同样的,担任第32团1营指挥官的Crosby Miller少校也在队伍前面被打伤。到这时,各步兵营幸存的高级军官可能只有上尉了,而他也许还不知道自己的所有上级已或死或伤。所有的电台都在战斗中损坏,一些军官和军士尝试着克服难题,而还有一些人则指望着军衔高的人能站出来告诉他们怎么办。后一种人只能是白等,因为指挥人员正渐渐被子弹侵蚀。费司中校是唯一一个还没有受伤的校级军官,但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当车队停下来后,费司中校绝望地尝试组织一次反击以肃清路边的山崖。但到处都是中国人,参与反击的美国人很快或死或伤。Robbins少校意识到车队将被持续攻击,他决定宁可战死也不要让中国人冲下山结果自己。他挣扎着挤出装满伤员的卡车,忍着痛滑到地上,找了一批士兵攻击可以俯瞰公路的中国士兵阵地,其中很多人和他一样走路一瘸一拐。在穿过一条中国人防守的狐洞后,大多数人向1221山顶爬去,他们在陡峭的山崖上边猛烈射击边投掷身边剩下的所有手榴弹。K连指挥官Robert Kitz上尉聚集了210个在公路边找到隐蔽处的士兵。一开始,他很难把这些人从隐蔽处赶出来,但在其他部队的军官和军士的帮助下,他终于带着这批人向山上冲去,其中绝大多数人都已经弹药匮乏,还有很多人是在枪林弹雨中挣扎着从卡车上爬下来的伤员,但他们从死者那里捡起武器和弹药一起跟着爬山,他们边战斗边穿过路边中国人的狐洞和掩体,直到夜幕降临。他们并不以扇形队形从侧翼或后方攻击中国人,而是一直向山上冲,这纯粹是求生的本能。当筋疲力尽的美国兵爬到了山顶并看到了山底车队的惨状,他们决定继续向南面前进。越过1221山后,他们沿着铁路线一直向南,在遇到更多阻击后他们穿过了冰封的长津湖,于午夜左右抵达了下碣隅里的陆战队防线。

尽管Kitz的进攻在中国人的封锁线上戳了一个洞,但是这个洞对于整条封锁线而言实在微不足道。在整个山坡上,中国部队继续向停下的车队猛烈射击,很多在卡车里的伤员被打死,还有一些人再次受伤,这些人因为伤重无法移动,只得呼叫帮助,但是能得到的救助很少。因为没有受伤的人也同样是敌人火力的牺牲品,又有数百人或死或伤。意识到情况的危机,M连的指挥官Earle H. Jordan上尉组织了另一群人攻击山上的火力点。尽管Jordan在江口的第一晚战斗中负伤,但他仍然带着手下坚持了四天四夜,直到撤退。Jordan聚集了大约30人参与进攻,其中包括81毫米迫击炮排的排长John E. Gary中尉和重机枪排排长Robert G. Schmitt中尉。他们手中只有步枪、卡宾枪和手榴弹,但是他们还是打算一试。Schmitt的一条手臂因为在先前的战斗中受伤,这时还用绷带吊着;Gray和Jordan一样,也在江口第一晚的战斗中负伤。这群人攻击了1221山的北面,与Kitz部攻击的地方不远。他们且战且走,Schmitt中尉和其他20人先后战死或重伤倒地。Gary中尉第二次受伤,虽然一只手臂和双腿都已被打伤,但他仍然坚持战斗。大约只有包括Jordan和Gary在内的10个人冲到了山顶,他们精疲力竭而且已没有弹药。由于不愿意抛弃受伤的战友,Jordan带着他们从山的背面冲下,奔向一根阻挡车队前进的圆木。他们拼命地喊,一瘸一拐地跑着,虽然又遭到了中国军队的攻击,但是没有人再伤亡。在公路上他们又聚集了一些人,把圆木搬离了公路。Jordan上尉和Gary中尉后来被授予优异服役十字勋章。

黄昏时分,1221山的大部分地区都因为美军无数次反击和空军的轰炸而肃清了。但仍有一些中国士兵顽强地占据着一个火力点。中国人在大拐弯处挖了战壕,在这里第31团医疗连曾经在11月27日夜遭到伏击,也是在这里,团坦克连在11月28日、29日多次尝试突破都无功而返。在其他军官的帮助下,费司中校聚集了约300人发动了最后的反击。3营通信排的George Pryor下士召唤战友加入进攻的行列,战斗中他腿上中弹但仍然坚持作战。然而在反击开始后不久,费司中校被一颗手榴弹击中,双腿被炸断,一枚弹片击中了他的胸口,但他仍然努力呼吸。第31团重迫击炮连的Fields E. Shelton中尉当时和费司在一起,他也被同一枚手榴弹击中并负伤,他尝试把费司搬离公路,但是他太虚弱了根本无法背起费司。他把费司尽可能地包扎好,然后走下公路寻求帮助。几名士兵过来将费司搬上一辆吉普车,但是因为吉普车无法越过阻塞公路的大型车辆,费司又给转移到队伍前面的一辆卡车上。

在Jordan上尉和他的手下搬除路障及费司的反击肃清周边高地之时,车队重新开动了。没受伤的士兵和还能走动的轻伤员帮助重伤员沿着湖东岸撤退,但其中很多人并没有能跑多远,因为这一地区布满了中国军队。车队于夜晚时分驶下1221山,朝冰冻的公路开去。这时,美军已经丢失了所有的半英寸口径机枪和40毫米防空炮,卡车前方和公路两边越来越少的步兵提供了所有的火力支持,由于精疲力竭而且缺乏弹药,他们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了。在通过Twiggae村后,车队又遭遇了一座断桥,不得不绕道而行。中国军队再一次用轻武器发起了攻击,又增加了更多伤亡。每当车队停止时,都会有好几辆卡车无法再重新启动,而这几辆车上的伤员就不得不转移到其他车上,加重了这些车辆的负担。由于伤亡很大,要把瘫痪的汽车推离公路非常困难。当车队离开Twiggae时每辆车上的伤员就已经达到40-50人。在Hudong-ri附近的最后一次伏击中,费司中校和第一辆卡车上的其他人都被杀死。费司后来被授予荣誉勋章,以表彰他在突围过程中的积极指挥。第31团战斗队一开始有近3300人,但到达陆战队在下碣隅里的防线后仅有385人没有受伤。

入夜后,K连的Lewis D. Shannon一等兵帮助一名军官(可能是第32团1营的Swenty上尉)聚集了尽可能多的人,包括40名受伤但还能走动的,打算突破到安全地带。他们中很多人因为受伤无法操纵武器。一名韩国上尉、Shannon和另一名美国兵担任尖兵,击退靠得太近的中国人。不久他们遇到了一个难以逾越的中国人阵地,不得不在枪林弹雨下离开公路,沿着铁路继续向南奔去。明朗的月光暴露了他们的行踪,I连的William J. Smith下士回忆说:“月亮太明亮了,你只能在月亮躲到云后时才能移动,否则中国人就会朝你开枪。你的运气必须很好,一旦你移动,你就可能被击中或被打死。”当Shannon的这群人抵达下碣隅里时,人数已经达到约100人,比开始时多了一倍。这群人中的尖兵部队拯救了很多人,不是他们的话很多人可能会死在路上。

对于在最后一个伏击点失散的人来说,煎熬还没有结束。其中一些人跌跌撞撞地回到了2英里以外的下碣隅里,另一些人……(少儿不宜,略去300字)……当Reeves离开时,煎熬又开始了,他在冰面上爬了整整一天,总算到了下碣隅里。他的故事“美丽的双脚和真正的和平”是描写人类为生存而抗争的史诗般作品。踝关节受伤的Sam Muncy军士当时也在车上,在中国人到来前,Muncy爬了出来并躺在一条沟里。他至今仍记得在卡车燃烧时战友们发出的地狱般的惨叫。在天黑前他一直装死,后来爬过了冰封的湖,被陆战队救下。

1950年12月2日,第31步兵团的成员散步在5个地区,互相间相距最远的达140英里。

*3营,重迫击炮连(少一个排),坦克连,指挥连一部,医疗连一部在长津湖以东的陆战1师的控制地带。

*2营(少E连),指挥连一部,医疗连一部,维修连,重迫击炮连1排,得到D连部分支援的B连在隶属于陆战1师的古土里。

*1营(少B连)在Untaek受第7步兵师的指挥。

*E连在Pungsan为第7步兵师指挥部提供保卫。

*团部人员和维修连的指挥部在兴南协调指挥、补给和管理。团执行官Deshon中校在第7步兵师的命令下接过了这些部队的指挥权。

一连几天都有不少走失的士兵从湖东岸回到下碣隅里,其中仅有385人没有受伤或冻伤。他们与11月30日从后浦撤退的数百名士兵汇合。所有还能打仗的人都直接被抽调到陆战队阵地上进行增援,他们组成了6个特别步枪连,每个连包括韩国籍士兵在内共约90人。他们没有重武器,只装备了手枪、M-1步枪、卡宾枪和一些伯朗宁步枪。团坦克连则加入了陆战1团坦克营。在下碣隅里,这支600人的队伍在今后的五天里在他们的阵地上击退了多次进攻。不久他们从陆战1师那里得到命令,要求他们在柳潭里的陆战队抵达下碣隅里24小时后向南朝古土里方向发动攻击。

为了保持部队的完整性,指挥官们重整了第32团1营和第31团3营,重整的第31团战斗队大致如下:

第32团1营,由Jones上尉指挥,共有:

*A连,由Smith中尉指挥,由营指挥部、第32团1营A连、第57野炮营指挥连组成。

*B连,由Thacker上尉指挥,由第32团1营B连、第31团反坦克/地雷排、第13工程营C连组成。

*C连,由Dowell上尉指挥,由第32团1营C连和第31团重迫击炮连指挥。

第31团3营,由Carl Witte上尉指挥,共有:

*I连,由George Rasula上尉指挥,由第31团I连和第57野炮营维修连组成。

*K连,由Robert Kitz上尉指挥,由第31团K连和第31团指挥连组成。

*L连,由Robert Boyer中尉指挥,由第31团L连和第7信号连的一部组成。Boyer中尉于12月5日在下碣隅里的阵地上阵亡。

C-47运输机以最快的速度将重伤员从下碣隅里的简易机场运走。但是有哪些人被运走却并没有完整的记录,因为中国人的进攻仍在继续,而且进入陆战队阵地的伤员是在5天时间里从不同位置进入阵地,并没有回到自己的部队。坦克部队曾被派出试图抵达抛锚卡车所在地,但是最终没有完成任务,不过它们又带回了一些伤员。

当长津湖的灾难传到在Hunanam的X军团指挥部时,新的命令很快发布了。12月3日,第7步兵师指挥部第28号令要求第31团战斗队在咸兴地区集结。第二天发布的第7步兵师指挥部第29号令要求第31团重建并在咸兴附近建立师预备队。作为回应,第31团1营通过卡车被派往Pukchong附近。1营在12月4日下午4:30离开Untaek,第二天上午11:45抵达Pukchong,并被命令迅速向咸兴进发。同时,第31团2营仍然在古土里,而第3营的幸存者则在下碣隅里的陆战队阵地里继续战斗。直到1周后第31团所有幸存部队才在咸兴汇合。

12月7日,除了第31团坦克连外,所有在下碣隅里的陆军部队都被重整,组成了有4个连的临时营。坦克连隶属于陆战5团,临时营则隶属于陆战7团。临时营的任务是当陆战队向古土里方向突破时保护部队的左翼。在突破中国军队在下碣隅里的封锁线后,有2个连被派出确保公路两边1000码范围内的高地,其中绝大多数人都是第31团的。当天下午,在下碣隅里南部4英里处,美军遭遇大批中国军队挡路,而由第32团和第57野炮营组成的2个混合连攻陷了中国军队的阵地。当晚,被派出确保公路两边安全的部队被撤至公路两边100码处,以防止他们与陆战7团的主力相隔离。中国人在12月7-8日连续2次攻击了临时营,摧毁了装载有临时营指挥部的卡车。虽然两次进攻都被击退,但是临时营却遭受了严重伤亡,指挥部的所有人非死即伤。

12月8日,临时营抵达了古土里的陆战队防线。其中有一半人曾经在长津湖血战了4天5夜,然后在严酷的条件下从冰面上逃到下碣隅里,又为了守住下碣隅里而和陆战队一起战斗了5天5夜,最后又杀出重围抵达古土里。在古土里,他们受到了第31团2营的欢迎,后者在阵地里准备了温暖的帐篷,精疲力竭的临时营士兵们很快进入了梦乡。但是他们的美梦并没有持续多久。下午15:30,他们接到命令攻击古土里西北的两座山头,以扼守公路防止中国军队的袭击。由于在下碣隅里和古土里遭受了惨重损失,临时营只凑齐了2个连的兵力,但他们仅遭遇轻微抵抗就拿下了两个目标山头。临时营占据着这两个山头,直到陆战1师的最后一支部队抵达。

12月9日上午7点,战斗又开始了。2个目标山头上的临时营在击退中国人的轻微进攻同时,一场暴风雪降临,气温骤降10度,达零下20度。上午10点,美军在可以俯瞰撤退公路的2座山头上挖狐洞,并在那里待到了12月10日早晨。12月10日上午10点,战斗继续,临时营的士兵与美军第3步兵师的侦察部队并肩作战。然后,临时营登上了卡车,继续向兴南进发,于第二天中午时分抵达兴南。然后,临时营被解散,幸存者终于与第31团的其他部队汇合。第31团3营此时仅剩下1名军官、47名士兵和40名韩国人。

官方的伤亡数据称第31步兵团(仅第31团,不包括第32团、第57野炮营等部队)在11月8日—12月12日期间共有496人死亡或被俘。而编入该团占总人数近一半的韩国籍士兵的伤亡则无从考证。估计11月27日—12月2日期间,在长津湖阵亡或失踪的美军与韩国人总数为1200至1500人,绝大多数人都在死亡地被就地掩埋了。很多人在阵地上阵亡,很多人在部队向南面撤退时死在公路或铁路边,很多人在抵抗1221山的伏击时被打死,还有几百人死在连绵4公里的卡车里或附近。还有两倍以上的人重伤或严重冻伤,不得不被送往日本或美国接受治疗。

12月15日,第31团余部通过海路离开了兴南,于4天后抵达釜山。12月26日,该团前往釜山以北80英里的Yongchon,在那里,全团进行休整并补充兵员。由于B连、2营1部、3营大部都在北朝鲜被摧毁,该团其他连的士兵给补充到了这些部队,以保证在吸收新兵后各团都有相近的战斗力。

而中国人没有休息或调整,他们集中了所有的人力追击联合国军部队并进入了南朝鲜。在汉城和其他韩国城市一个接一个被攻占的同时,又有很多人质疑联军指挥部是否可以用在北朝鲜遭到惨重损失的部队建立一条稳固的防线,甚至有人认为联军很快将撤回日本。但是有2个因素避免了灾难的发生。首先,中国人已经到达补给线的极限,其最精锐的部队在把联军逐出北朝鲜时遭受了严重损失;而北朝鲜军队则不足挂齿,因为它的军队已经在11月底土崩瓦解,现在不得不靠到处强征来重整兵力,连战俘都不放过。其次,尽管批评家不愿承认,但是美军被证明更富有弹性,也更为坚决。

在注入新鲜血液后,第31团迅速成为了复仇的老虎,它急切地渴望洗刷在北朝鲜所遭受的耻辱。



附1950年11月8日—12月15日第31团(仅第31团,不包括第32团、第57野炮营等部队)的死亡名单(略),共有219人死亡,其中141人阵亡,43人失踪推定死亡,9人伤重不治,26人死于战俘营。(其中75人的尸体没有找到)。
费司特遣队最终因为他们在于长津湖的表现于2000年获得单位总统嘉奖令。下面是当时报道的一部分:

……
受伤而失去知觉的Jerry McCabe躺在冰冷的卡车里,这时他被一场即将到来的杀戮惊醒。
50年前的长津湖,2500名陆军士兵在四天五夜里承受了中国人的猛烈攻击,他们通过白刃格斗抵御了可怕的夜间进攻。
而当这支陆军部队撤退时,中国人阻断了车队的通道,把公路变成了杀戮场。当中国士兵进攻车队和向车队后面的伤员射击时,枪声和尖叫声在McCabe身边此起彼伏。74岁的McCabe说:“我滑下卡车,一瘸一拐、连滚带爬。我们是中国人最容易的目标。”
在黑暗里,严重冻伤的McCabe和另外几个士兵在冰天雪地里蹒跚跋涉了数英里,终于在第二天抵达了美军阵地。
但有很多人没那么幸运,大约1500名陆军官兵死亡,很多人或在卡车里被杀,或被俘,或死在严寒中。到1950年12月战斗结束时,仅仅385人还有战斗力。费司特谴队的遭遇在美国历史上最为惨重的灾难之一。它的故事并不为人所知,甚至有人说长津湖东岸的陆军丢尽了脸。很多人说美国士兵要么丢盔弃甲,要么假装负伤。
但是明天,当数百名老兵齐聚华盛顿的海军纪念馆参加纪念长津湖战役50周年时,费司特遣队的幸存者也将站在中间,他们在半个世纪后终于获得了迟到的荣誉。
费司特遣队在今年早些时候被授予了“单位总统嘉奖令”。这一荣誉曾在1952年授予陆战队,但是现在却授予了陆军。
对于陆战队来说,长津湖是传奇,是其历史上最骄傲的战役之一。被中国军队在湖西面包围后,陆战1师曾带着伤员和死者杀开一条路突围而出。
但是很多历史学家和参加过长津湖战役的陆战队老兵现在相信如果没有装备差又缺乏训练的费司特遣队抵挡住中国军队向南冲击,陆战1师很有可能会覆灭。近年来中国军事学者的论文也显示特遣队对抗了大量的中国军队,比先前的估计要多得多。
一名曾在长津湖服役的退役陆战队士兵Robert Parrott说:“在那个时候,很多人只知道这支陆军部队崩溃了,只知道他们做得不够好结果被攻陷了。”
由于认为费司特遣队受到了不公正对待,Parrott和一些陆战队及陆军的长津湖老兵向五角大楼要求给特遣队颁发嘉奖令。
曾在战斗中负伤的Parrott说:“也许正因为陆军们的努力,我今天才能在这里和你说话。”朴实谦逊的McCabe于1974年以上校军衔从陆军退役,他从没有就不公正的对待而抱怨过。他说:“我当时在那里,我知道发生了什么。有很多事是一些并没有亲临现场且不知道真相的人说的。”
……
美军笔下的上甘岭战役,居然也是美军第31团打的,不是常说第31团在长津湖被全歼了么?

1952年10月,美第7步兵师盘据在朝鲜半岛中部主防御线上的金化附近。在它对面,中国军队第45师占据了北面高地,包括598山,即三角形山(上甘岭)。两支部队都挖了战壕,战线在近一年内没有大的变化。
1951年11月和谈开始后,美军第8集团军采取了“积极防御”态势,两边的士兵停顿不前,等待着谈判的结果。
于是“山地战”开始了,在六个月的时间里,战争以火炮/迫击炮互射及小规模冲突为主,基本没有改变局势。到了1952年春天,由于对和谈失败的沮丧情绪愈演愈烈,积极防御转变为积极进攻。“摊牌行动”拉开了帷幕。
第7步兵师的第31团指挥官Loyd Moses上校在回忆录中写道:“在我来到第31团后不久,师部指挥官找我谈关于攻击598山的事。”到了1952年6月,Moses写道:“把我们的主战线向前推进的计划正在进行中,7月23日,我开始制定夺取598山的计划。”
598山是一个严峻的目标,这座2000英尺高的三角形山的山顶可以俯瞰美军第7师在南面半英里处一排山丘上的阵地。两条巨大的山脊在山顶上延伸,一条伸往东北面,一条伸往西北面。伸往西北面的山脊的最高峰被称为“长枪山”。另一条山脊的尽头是两座山,其中一座以著名的美国女星Jane Russell的名字命名,另一座海拔稍低向东倾斜的被命名为Sandy。在Sandy的1000码外是狙击兵岭,由于它的战略位置对于三角形山异常重要,因此也是摊牌行动的一部分。
10月8日,远东指挥官Mark Clark将军批准了行动。第7师指挥官Wayne Smith少将选择了第31团攻击三角形山,韩军第2师攻击狙击兵岭。
摊牌行动于10月14日开始。尽管计划起初打算以一个营的兵力攻击三角形山,但目标太大,要预防这么点攻击部队实在易如反掌。因此Moses命令第3营攻击目标的西面,包括598山和长枪山。而目标的东部地区,包括Jane Russell岭和Sandy岭,则交给了第1营。
尽管有2天的前期空袭和火炮攻击,但是当L连和K连顺着598山的陡峭南麓向上攀登时仍然遇到了中国军队的激烈抵抗。攻击部队多次对山头发起进攻,都被“雨点般的手榴弹、爆破筒和石块”击退。
在最初的半小时内,L连所有的军官都伤亡了。2小时后,由于2个连一筹莫展,I连也投入了战斗。
以1营早些时候占领的地区为依托,I连从Sandy岭的东面发起进攻。L连和K连则全天都裹足不前,最终被命令撤退。I连坚持到了晚上,但遇到了多次反击,最终也放弃了进攻。
在1营的区域,A连在Sandy岭和Jone Russell岭上发起进攻。由于被598山上的轻武器火力压制,Sandy岭上的一个排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有25人伤亡。当A连余部无法接近目标时,B连又投入了战斗。
Sandy岭最终被占领并巩固,但是Jane Russell岭上的攻击却陷入僵局。随后C连也加入了进来。在经过3小时的血战后,Jane Russell山头最终落入美军手中;在这次进攻中,Edward R. Schowalter中尉的表现连好莱坞都没法复制。他带领A连的1个排冲上了Jane Russell岭,一个美国兵回忆:“他带着我们穿过了冰雹般的手榴弹和轻武器火力。”Schowalter有两次差点被杀,他一度发现自己被堆在中国士兵的尸体中间。由于负了重伤,他在医院里待了6个月。谦逊是Schowalter的特点,他说:“我一直认为我是作为一个卓越战斗队的代表接受了勋章。我们一起占领了那座山,我只是代表所有战斗并阵亡在山上的士兵而接受荣誉勋章,勋章属于他们。”
但是由于中国人不断反击,第1营最终不得不放弃阵地,在这天结束时,中国人仍然占据着所有目标。
第二天,归Moses指挥的第32团1营又攻击了Sandy岭和Jane Russell岭,同时第31团2营攻击了598山。E连抵达了598山上中国人挖的战壕,在F连和G连的支援下,它们确保了这一地区。然而长枪山上的中国人仍然顽强抵抗。
E连的Ralph E. Pomeroy一等兵在战壕的末端操纵着一挺机枪,保护他的排的侧翼。当中国军队进攻时,他猛烈开火,杀死了很多人,减缓了中国人的攻势。不久,他被一颗迫击炮弹击中,负了重伤,枪架也被炸坏。但他仍然端着枪向前冲去。在弹药耗尽并再次受伤后,Pomeroy像用棍子一样舞着手中的枪,与中国士兵展开白刃战,最后战死。
Pomeroy被授予荣誉勋章。
在东北方向,第32团的A连和B连没有能够占领Jane Russell岭,不得不撤向Sandy岭,那里有C连的一个据点。同时,Moses命令第31团的I连投入战斗。然而到这时候,除了守住Sandy岭上的阵地,已经无法再有新的突破了。
16日早些时候,第7师的Smith少将将行动指挥权转移给第32团的指挥官Joseph Russ上校。第31团的两个碌碌无为的营被命令去替换第7师战线西部的第17团。被替换过来的第17团2营在Russ指挥下,于当天下午确保了Jane Russell岭。
在挨下来的8天里攻击和反攻击持续进行,Russ不停地轮换投入战斗的部队。10月25日,韩军第2师在三角形山上的行动减轻了第7师的压力,美军结束了在摊牌行动中的投入。
在摊牌行动中,美军共伤亡1540人:365人死亡,1174人受伤,1人被俘。
一周后,试图确保三角形山和进攻狙击兵岭的韩军最终放弃。
一个计划用2个营在5天内攻占的目标最终调用了一个师。在12天后目标进部分完成而且最终也没有守住。在战争的余下时间里,三角形山四周的战线始终维持在摊牌行动酝酿前的状态。
我是觉得,31团被“全歼”主要是指它被包围后没有能够整建制的逃脱吧~

真正的伤亡人数或许没有那么大

不过对我们来说已经是非常不容易鸟~
一直希望一名中国导演能够拍出《长津湖》这样的影片

其惨烈程度绝对比《集结号》要强出太多太多了

双方都无比英勇 双方都有无数的英雄死在这里

很多人和装备的潜能都被发挥到了极限

从撤退的角度来说 陆战一师是可敬的 他们不愧是美军最精良的部队

但更可敬的 是那些战死 冻死在长津湖的中国士兵:')
整整一连人 除了几个幸运的 其他人都冻死在阵地上:L

但是没有一个人离开阵地 这种纪律与勇气 是我军能与超级大国打成平手的原因之一:')
难以想像志愿军的斗志是多么的旺盛呀!多么的不怕牺牲!
真的很难想象,当年中国军队那么差的装备,是怎么对抗美国的。
我们这代没有经历过战场,我们只有通过游戏来体验战争,而在电脑游戏中,这样的装备差距根本没法打。
原帖由 pershine 于 2008-1-15 22:03 发表
真的很难想象,当年中国军队那么差的装备,是怎么对抗美国的。
我们这代没有经历过战场,我们只有通过游戏来体验战争,而在电脑游戏中,这样的装备差距根本没法打。


装备质量的差距其实有限,主要的差距还是在装备的数量上

陆战一师能硬顶住我们这么多师团的进攻就是靠凶猛火力硬抗下来的
40毫米自行高炮的杀伤最可怕~~~
中国的军工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即使是现在!
原帖由 黑衣骑士 于 2008-1-15 16:46 发表
一直希望一名中国导演能够拍出《长津湖》这样的影片
其惨烈程度绝对比《集结号》要强出太多太多了
双方都无比英勇 双方都有无数的英雄死在这里
很多人和装备的潜能都被发挥到了极限
从撤退的角度来说  ...


你看过日本和美国合拍的电影<<虎,虎,虎>>吗? 是一部反映珍珠港事件的电影,经典中的经典.
这部电影非常有意思的是, 美国导演负责美国视角的拍摄, 日本导演负责日本视角的拍摄, 所谓的忠实的反映了双方的情况.
所以, 我也建议中美能这样合作, 毕竟这场战役的双方都算是王牌, 都很体面的完成了战斗, 并得到了对方的认可和尊重.
按照日军的说法,军旗都被我们抢来了,就要被取消番号了,何况杀伤敌军在80%以上,军官都没几个了,这还不算全歼?
原帖由 RAF 于 2008-1-15 23:22 发表


你看过日本和美国合拍的电影吗? 是一部反映珍珠港事件的电影,经典中的经典.
这部电影非常有意思的是, 美国导演负责美国视角的拍摄, 日本导演负责日本视角的拍摄, 所谓的忠实的反映了双方的情况.
所以, 我也建议 ...


你建议?你出钱?
这种片子拍出来有市场吗?有商业价值吗?这个是对双方来说的!
中国人会看,因为中国赢了这场战役。美国人也会看,因为美国人确实打得很好。
单从这场战斗本身来,双方都值得敬佩
31团参战的只有1、3个营和团部,2营在后方,加上32团1营和57炮兵营是一个比较完整的典型的团级战斗群,但是很显然就算该部死得一个不剩也是是不可能全歼31团的,因为他的三分之一的部队还在战场之外。
这个战斗群被围时有米军2773人,韩军515人,最终突围1600人,其中伤病员1150人空运后方,还有战斗力的有490人被编成暂编营和陆战1师打回兴南港跑路了。
该战斗群永久损失1700人(死、俘、失踪),加上成功逃命的伤病员可以称为遭到毁灭性的打击,但全歼显然够不上,至于全歼31团就更没谱了。
对中美军队来说 最大的敌人不是对方 而是严寒

至于中美双方什么时候能合拍《长津湖》:L

估计要等台湾打下来以后

并且以后万一台海或朝鲜半岛出现大打局面 再与陆战一师交手应该是很有意思的事
原帖由 大唐刀客 于 2008-1-15 23:38 发表
按照日军的说法,军旗都被我们抢来了,就要被取消番号了,何况杀伤敌军在80%以上,军官都没几个了,这还不算全歼?


31团的全编制是3300多人,美军的绝对损失是1700左右(阵亡、失踪、被俘,包含了编制内的韩国士兵),而我们的80师在战斗之后也基本失去了战斗力,2个师都无法再进行后续的作战,从这个角度来看,31团的5天的战斗牵制了我们2个师的兵力并对我们造成了巨大的伤亡,已经算是不错的战绩。
原帖由 黑衣骑士 于 2008-1-15 16:46 发表
一直希望一名中国导演能够拍出《长津湖》这样的影片

其惨烈程度绝对比《集结号》要强出太多太多了

双方都无比英勇 双方都有无数的英雄死在这里

很多人和装备的潜能都被发挥到了极限

从撤退的角度来说  ...


一开始我以为《集结号》拍朝战的,结果还是内战,很失望.
老美拍朝鲜战争的 好象只有那个《陆军野战医院》有点名气

看来还是顾忌多 并且不卖座:L
当时的31团所属的第七步兵师进入朝鲜前只有7成的编制,朝鲜战争开始后又抽调了1600多的老兵去前线补充其他部队。等第七步兵师参战的时候,基本上都是缺乏训练的新兵蛋子,指望能打得太出彩也不可能,当时的第七师韩国人的编制占用了差不多3成,火力配置也不完整。

不过美军的战术素养还是很高的,虽然最终被打得七零八落,却还是体现了军事强国的战斗力。
31团在新兴里欠两个营但当时确可算是个团建制的部队,其中有不少士兵也已经有实战经验了,要说阿登反击战中美军那个菜鸟师106师虽然在初期让德军吃掉两个团但后期的反击也是相当厉害,火力够猛就行了。
:D 其实很多美国兵撒了谎,他们是被俘虏的,但是几天之后就被释放了!然后他们就编故事,怎么怎么跑出来的,杀了多少多少TG。:D
以前我是把《韩战内幕》,《克拉克回忆录》,《黑雨.黑雪.汉江血》同时一起看的,呵呵亢奋哦
原帖由 bushmaster 于 2008-1-16 09:16 发表


一开始我以为《集结号》拍朝战的,结果还是内战,很失望.


我看集结号的时候也有同感,我想这场面要是杀日本人,美国人,南韩棒子,印度人或者越南人多爽啊。
可惜杀的是自己中国人。
兵力对火力:victory: 向英雄们致敬
可惜没能完全把他们吃掉.
原帖由 不战屈人 于 2008-1-17 19:19 发表
以前我是把《韩战内幕》,《克拉克回忆录》,《黑雨.黑雪.汉江血》同时一起看的,呵呵亢奋哦

叶雨蒙的朝鲜战争系列你还应当看《血雨》,说的是上甘岭战役纪实,比前三部写得好;P
第一次入朝人员里面应该有很大一部分是劳改人员,没有战斗经验和好的装备是人员损失的主要原因.
原帖由 人大痞子 于 2008-10-15 23:22 发表
第一次入朝人员里面应该有很大一部分是劳改人员,没有战斗经验和好的装备是人员损失的主要原因.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L
原帖由 人大痞子 于 2008-10-15 23:22 发表
第一次入朝人员里面应该有很大一部分是劳改人员,没有战斗经验和好的装备是人员损失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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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清长之战我就想起那座水库的大桥来,如果当时我军最后能阻止其建造,那么陆战一师真是要面临着一场灭顶之灾

可惜美帝确实是一流的工业强国,居然让他们造好了
我看了,“侦察排的传奇”,一个排就几十人居然让我们一个团损失三分之一,按当时我军的编制也就是1000多人,我操,美国杂种是神仙,居然在不依托有利地形打遭遇战的情况下几十人给我军造成千余人的伤亡,而且是在一个排面对一个团的绝对劣势下,他以为是在伊拉克?
     由此可知:美国人有时候比我们还八股,所以不要盲目崇拜啊!煞笔美国人!
津湖畔战斗打早了,晚2天美军会更靠北,更分散,而我26军也可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