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村支书家里遭黑势力围攻 杀人自卫获刑

2007年04月26日10:04 来源：正义网-检察日报


　30多人围攻住宅，砖头石块乱飞，“110”迟迟不能拨通

　　除夕夜，支书拿起了猎枪……

　　作者: 晨光 永录

　　本案主要脉胳

　　王长生开办农村信用社代办点，三名歹徒在冬夜劫走6．6万元---->王长生同村的赵海和刘成因盗窃被拘役，二人怀疑王长生告发---->赵海、刘成向王长生勒索，并勾结黑恶势力骚扰围攻王长生家---->赵海、刘成纠集30余名歹徒手持砍刀棍棒石块围攻王长生的家---->打“110”报案未果，村支书王长生举起猎枪，奋起自卫

　　忠厚本分的支书被逮捕

　　2007年4月20日，河南省安阳市检察院检察官刘喜林向笔者介绍：今年61岁的王长生，曾任安阳县白壁镇西洋店村党支部书记长达几十年。 相貌平凡、仅有初中文化的王长生，在当地很受村民拥戴。他为人耿直正派，任村支书20余年从不贪不占、不搞特殊，处世淡泊低调；改革开放以来，西洋店村经济徘徊不前，王长生因此多次向上级请求，年龄偏大，恳请辞掉村支书职务，改换年轻有为的人取而代之。

　　就是这么一个本色传统、中规中矩的村干部，在接近耳顺之年竟然惹上一场涉及两条人命的天大官司。2005年2月9日，当王长生和他的家人因涉嫌故意杀人这一吓人的罪名被警察带走时，村民们都惊呆了——他们说啥也不相信眼前的事实，平日待人忠厚善良、从不招惹是非的老支书怎么能算杀人嫌疑犯呢？接下来的3月19日，当王长生、王长顺（王长生之弟）、王小兵（王长生之子）、王小军、王小华（王长生之侄）、宋渊（王长生之婿）等6人分别以涉嫌故意杀人、故意伤害致人死亡、非法持有枪支三项罪名被当地检察机关批准逮捕时，村民们不愿意了。

　　复仇烈焰在他们心中点燃

　　2003年7月，当地政府要求乡村干部带头开办农村信用社代办点。这项工作有难度，王长生把这项工作推给了刚参加完高考的儿子王小兵。小兵精心操持，两个月下来积累了数万元资金。小兵正为自己初显锋芒沾沾自喜，王长生却拿着大学录取通知书给儿子：“你还是到大学好好念书，学点真本领吧。”王长生代儿子看管代办点。

　　2003年12月14日晚，王长生独自在代办点值班守夜。凌晨子夜时分，三名蒙面歹徒入室绑架打劫，店中6．6万元现金被洗劫一空。次日清晨，王长生被过路的群众解救，他向警方报案，可案子至今仍没有破，成了一桩悬案。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2004年春节前后，西洋店村村民赵海跟相邻的南务村村民刘成勾结偷盗电动自行车案发，两人分别被安阳市北关区法院以盗窃罪判处拘役五个月和四个月。2004年7月，刑事处分期满，赵海、刘成聊起在接受审讯时，曾被公安人员问及王长生代办点遭抢一事，两人不约而同怀疑，是王长生向公安局举报使其遭受了牢狱之灾。于是，复仇的火焰在两人心中点燃。

　　2004年8月的一天傍晚，王长生接到刘成打来的电话：“我跟赵海刚从‘号子’里出来，听说老王你立了头功呀，这事不算完，除非备齐6万元钱包赔损失！”

　　隐忍一时换来步步紧逼

　　就在王长生接到第一个恐吓敲诈电话的当夜，老王家村东头自留地里大小150多棵杨树被人莫名其妙齐根砍伐。尽管如此，第二天王长生向镇派出所报案时仍然就事说事，没有提及昨晚电话中受到刘成威胁骚扰的情况。王长生想：我清白无辜、没有举报赵海、刘成偷车的事儿，算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但接下来近三个月的时间，隔三岔五王长生便接到刘成催要“损失费”的恐吓电话，后来老王干脆不接电话。刘成、赵海更加肆无忌惮。先是刘成用电话搅得王长生全家惶恐不安，接着赵海指桑骂槐，甚至当面羞辱王长生，然后赵海、刘成趁夜深人静又往王长生家院子里抛石块扔砖头。

　　2005年1月29日，不到十天就是农历春节，王长生组织村里的党员干部开会，赵海和其兄赵江纠集十几名地痞冲进会场，借酒撒疯，将村委会会场主席台上的办公桌砸坏，老王带着人到派出所报案。由于没有造成严重后果，赵氏兄弟仅受到公安出警人员的口头警告。

　　第二天下午（1月30日），发现派出所也不能将其怎样的赵海更加为所欲为，他联系刘成再次叫上几个“把兄弟”，挥刀舞棒地闯进王长生家，开口索要6万元损失费。老王当时去白壁镇办事不在家，这一伙人不由分说用砖头、铁棍将王家院子里的三块窗户玻璃敲得粉碎，还气急败坏地扬言：“王长生以后每告一次，我们就来砸一回……”临走时，刘成还威胁：“年三十之前不把钱准备好，你们全家都别想安生！”

　　刹那间，时间仿佛凝固

　　2005年2月8日（农历大年三十）下午5时许，赵海把电话打到王长生家，下了最后通牒：“不包赔损失跟你没完，决不让你全家人平平安安过年。”王长生想，大过年的报警又能怎样？但为保证全家人的安全，他把直系亲属叫到家里以防不测。

　　晚上8点多，电视中春节联欢晚会刚刚开始，村头一位村民给王长生打来电话：“老王，刚才碰见赵海、刘成一伙进了村，是不是去你家找事啊，赶紧躲躲吧！”闻听此言，王长生一面让儿子王小兵把院门紧锁，让老伴叫上儿媳、女儿、孙子、外孙女上楼躲避，一面带领王长顺、王小兵、王小军、王小华和宋渊来到院内的过道，做好防范，同时用电话向派出所紧急报警。

　　王长生打“110”电话，迟迟无法接通！

　　此时，刘成、赵海纠集30余名歹徒分乘5辆出租车赶来，将老王家的院子紧紧包围。

　　听到院外人声喧闹，宋渊隔着门缝窥见门前围着黑压压一大群彪形大汉，在路灯微弱的光线下，瞥见歹徒中有的举着砍刀、匕首，有的扛着铁锹、木棍，有的握着砖头、石块，顿时吓得脸色煞白。这时，一阵砖头、石块雨点般落入王家院内，高一声低一嗓难以入耳的叫骂声此起彼伏。王长生等6人为躲避砖头瓦块，蜷缩在大门走道内，心急如焚，只是不断地拨打“110”电话！

　　此刻，门外十几人开始撞击王家紧锁的大门，棍敲脚踢砖砸夹杂着喊叫声震天动地。一直缄默无语的老王实在憋不住，朝门外喊：“大过年的，乡里乡亲有话好好说，有事慢慢商量……”醉醺醺的刘成仰仗着人多口出狂言：“姓王的王八蛋，有种你出来，否则别想过好年！”年轻气盛的王小兵倍感耻辱：“你们再不离开，可就要报警了！”可是没用，“咚咚”的撞门声一阵紧似一阵，突然“咣当”一声，王家大门正中一扇探视窗口被撞开，刘成、赵海一伙见此情景以为取得了初步的“胜利”，大呼小叫，狂喜不已，顺着窗口愈加亢奋地往院子里扔砖投石。情急之中，王长生返回屋内扛来一杆猎枪，王长顺顺手夺过，插进窗口。被逼无奈的王长生像兔子急红了眼，对着门外喊道：“刘成，赵海，你们再不走，我可就要开枪了！”哪知刘成越发嚣张：“别拿枪来吓大爷！”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轰”的一声，一声悠长沉闷的枪声响起，在万家团圆的除夕夜，枪声显得突兀凄凉，刹那间，时间仿佛凝固……

　　“杀人啦！”不知谁一声叫喊，30余名歹徒迅速作鸟兽散。王长生等急速将院门打开，只见刘成和另一名同伙浑身上下血肉模糊倒在门前的水泥地上，远处，赵海正一瘸一拐向麦地逃窜，王长生等人追上对他一番痛殴。

　　刘成、赵海当场死亡，王长生悲凉地喊道：“敢作敢为，谁也不许跑，赶快打“110”报警，咱们投案……”

　　是非曲直法来断

　　司法机关对该案初步认定：涉枪群体械斗杀人伤害恶性案件。

　　依照法律规定，此案由安阳县检察院移交安阳市检察院审查起诉。2006年，案件审理期间，当地12名人大代表、36名村支书以及老王所在的西洋店村数百名村民签名向司法机关呼吁，恳请司法机关对王长生等人依法从轻处罚。

　　据了解，安阳市检察院的检察官们严格依照法律规定，经过认真阅卷，办案人员查明：本案中，王长生等人系正当权益受到不法侵害、生命安全遭到严重威胁、且在警告无效的情况下，被迫开枪致刘成死亡，其行为符合我国刑法第二十条第一款、第三款关于无限防卫的规定，属于正当防卫，不负刑事责任；但王长生、王长顺、王小兵将赵海殴伤致死，属防卫过当。同时查明：犯罪嫌疑人王小军、王小华和宋渊在案发过程中，没有参与对赵海的殴打。基于上述事实，办案人提出对该案作两步走、分段处理的初步意见，安阳市检察院检委会经过研究，同意办案人意见。2006年9月15日，安阳市检察院宣布对王小军、王小华和宋渊依法作出不起诉决定，当天3名犯罪嫌疑人被无罪释放。同年12月24日，安阳市检察院将该案中另3名犯罪嫌疑人王长生、王长顺、王小兵分别以涉嫌故意伤害罪、非法持有枪支罪向市中级法院提起公诉。2007年3月26日，安阳市中级法院刑事审判庭作出一审判决：根据本案的实际情况和相关法律规定，三被告人将被害人赵海殴打致死，属防卫过当，依照被告人的犯罪动机、自首等具体情节，依法减轻处罚。法院以王长生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五年；犯非法持有枪支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二年，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五年。被告人王长顺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三年。被告人王小兵犯故意伤害罪，免予刑事处罚。现判决已生效。

　　以刘成、赵海为首的农村黑恶犯罪团伙浮出水面后，该犯罪团伙得到毁灭性打击。

　　2007年4月24日，安阳县检察院检察官冯爱民介绍，法院对这一农村黑恶势力犯罪团伙分批作出判决，2006年11月18日，主犯李波波、李根昌以犯寻衅滋事、盗窃、故意毁坏财物、收购赃物罪数罪并罚分别被法院判处有期徒刑十一年、十年；2007年4月，曾经在逃的主犯刘合明以犯寻衅滋事、盗窃、故意毁坏财物、非法侵入住宅罪数罪并罚，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

　　其余从犯共计35人均因数罪并罚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零六个月至十年不等有期徒刑。被告人上诉后，安阳市中级人民法院驳回上诉，维持原判2007年04月26日10:04 来源：正义网-检察日报


　30多人围攻住宅，砖头石块乱飞，“110”迟迟不能拨通

　　除夕夜，支书拿起了猎枪……

　　作者: 晨光 永录

　　本案主要脉胳

　　王长生开办农村信用社代办点，三名歹徒在冬夜劫走6．6万元---->王长生同村的赵海和刘成因盗窃被拘役，二人怀疑王长生告发---->赵海、刘成向王长生勒索，并勾结黑恶势力骚扰围攻王长生家---->赵海、刘成纠集30余名歹徒手持砍刀棍棒石块围攻王长生的家---->打“110”报案未果，村支书王长生举起猎枪，奋起自卫

　　忠厚本分的支书被逮捕

　　2007年4月20日，河南省安阳市检察院检察官刘喜林向笔者介绍：今年61岁的王长生，曾任安阳县白壁镇西洋店村党支部书记长达几十年。 相貌平凡、仅有初中文化的王长生，在当地很受村民拥戴。他为人耿直正派，任村支书20余年从不贪不占、不搞特殊，处世淡泊低调；改革开放以来，西洋店村经济徘徊不前，王长生因此多次向上级请求，年龄偏大，恳请辞掉村支书职务，改换年轻有为的人取而代之。

　　就是这么一个本色传统、中规中矩的村干部，在接近耳顺之年竟然惹上一场涉及两条人命的天大官司。2005年2月9日，当王长生和他的家人因涉嫌故意杀人这一吓人的罪名被警察带走时，村民们都惊呆了——他们说啥也不相信眼前的事实，平日待人忠厚善良、从不招惹是非的老支书怎么能算杀人嫌疑犯呢？接下来的3月19日，当王长生、王长顺（王长生之弟）、王小兵（王长生之子）、王小军、王小华（王长生之侄）、宋渊（王长生之婿）等6人分别以涉嫌故意杀人、故意伤害致人死亡、非法持有枪支三项罪名被当地检察机关批准逮捕时，村民们不愿意了。

　　复仇烈焰在他们心中点燃

　　2003年7月，当地政府要求乡村干部带头开办农村信用社代办点。这项工作有难度，王长生把这项工作推给了刚参加完高考的儿子王小兵。小兵精心操持，两个月下来积累了数万元资金。小兵正为自己初显锋芒沾沾自喜，王长生却拿着大学录取通知书给儿子：“你还是到大学好好念书，学点真本领吧。”王长生代儿子看管代办点。

　　2003年12月14日晚，王长生独自在代办点值班守夜。凌晨子夜时分，三名蒙面歹徒入室绑架打劫，店中6．6万元现金被洗劫一空。次日清晨，王长生被过路的群众解救，他向警方报案，可案子至今仍没有破，成了一桩悬案。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2004年春节前后，西洋店村村民赵海跟相邻的南务村村民刘成勾结偷盗电动自行车案发，两人分别被安阳市北关区法院以盗窃罪判处拘役五个月和四个月。2004年7月，刑事处分期满，赵海、刘成聊起在接受审讯时，曾被公安人员问及王长生代办点遭抢一事，两人不约而同怀疑，是王长生向公安局举报使其遭受了牢狱之灾。于是，复仇的火焰在两人心中点燃。

　　2004年8月的一天傍晚，王长生接到刘成打来的电话：“我跟赵海刚从‘号子’里出来，听说老王你立了头功呀，这事不算完，除非备齐6万元钱包赔损失！”

　　隐忍一时换来步步紧逼

　　就在王长生接到第一个恐吓敲诈电话的当夜，老王家村东头自留地里大小150多棵杨树被人莫名其妙齐根砍伐。尽管如此，第二天王长生向镇派出所报案时仍然就事说事，没有提及昨晚电话中受到刘成威胁骚扰的情况。王长生想：我清白无辜、没有举报赵海、刘成偷车的事儿，算了，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但接下来近三个月的时间，隔三岔五王长生便接到刘成催要“损失费”的恐吓电话，后来老王干脆不接电话。刘成、赵海更加肆无忌惮。先是刘成用电话搅得王长生全家惶恐不安，接着赵海指桑骂槐，甚至当面羞辱王长生，然后赵海、刘成趁夜深人静又往王长生家院子里抛石块扔砖头。

　　2005年1月29日，不到十天就是农历春节，王长生组织村里的党员干部开会，赵海和其兄赵江纠集十几名地痞冲进会场，借酒撒疯，将村委会会场主席台上的办公桌砸坏，老王带着人到派出所报案。由于没有造成严重后果，赵氏兄弟仅受到公安出警人员的口头警告。

　　第二天下午（1月30日），发现派出所也不能将其怎样的赵海更加为所欲为，他联系刘成再次叫上几个“把兄弟”，挥刀舞棒地闯进王长生家，开口索要6万元损失费。老王当时去白壁镇办事不在家，这一伙人不由分说用砖头、铁棍将王家院子里的三块窗户玻璃敲得粉碎，还气急败坏地扬言：“王长生以后每告一次，我们就来砸一回……”临走时，刘成还威胁：“年三十之前不把钱准备好，你们全家都别想安生！”

　　刹那间，时间仿佛凝固

　　2005年2月8日（农历大年三十）下午5时许，赵海把电话打到王长生家，下了最后通牒：“不包赔损失跟你没完，决不让你全家人平平安安过年。”王长生想，大过年的报警又能怎样？但为保证全家人的安全，他把直系亲属叫到家里以防不测。

　　晚上8点多，电视中春节联欢晚会刚刚开始，村头一位村民给王长生打来电话：“老王，刚才碰见赵海、刘成一伙进了村，是不是去你家找事啊，赶紧躲躲吧！”闻听此言，王长生一面让儿子王小兵把院门紧锁，让老伴叫上儿媳、女儿、孙子、外孙女上楼躲避，一面带领王长顺、王小兵、王小军、王小华和宋渊来到院内的过道，做好防范，同时用电话向派出所紧急报警。

　　王长生打“110”电话，迟迟无法接通！

　　此时，刘成、赵海纠集30余名歹徒分乘5辆出租车赶来，将老王家的院子紧紧包围。

　　听到院外人声喧闹，宋渊隔着门缝窥见门前围着黑压压一大群彪形大汉，在路灯微弱的光线下，瞥见歹徒中有的举着砍刀、匕首，有的扛着铁锹、木棍，有的握着砖头、石块，顿时吓得脸色煞白。这时，一阵砖头、石块雨点般落入王家院内，高一声低一嗓难以入耳的叫骂声此起彼伏。王长生等6人为躲避砖头瓦块，蜷缩在大门走道内，心急如焚，只是不断地拨打“110”电话！

　　此刻，门外十几人开始撞击王家紧锁的大门，棍敲脚踢砖砸夹杂着喊叫声震天动地。一直缄默无语的老王实在憋不住，朝门外喊：“大过年的，乡里乡亲有话好好说，有事慢慢商量……”醉醺醺的刘成仰仗着人多口出狂言：“姓王的王八蛋，有种你出来，否则别想过好年！”年轻气盛的王小兵倍感耻辱：“你们再不离开，可就要报警了！”可是没用，“咚咚”的撞门声一阵紧似一阵，突然“咣当”一声，王家大门正中一扇探视窗口被撞开，刘成、赵海一伙见此情景以为取得了初步的“胜利”，大呼小叫，狂喜不已，顺着窗口愈加亢奋地往院子里扔砖投石。情急之中，王长生返回屋内扛来一杆猎枪，王长顺顺手夺过，插进窗口。被逼无奈的王长生像兔子急红了眼，对着门外喊道：“刘成，赵海，你们再不走，我可就要开枪了！”哪知刘成越发嚣张：“别拿枪来吓大爷！”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轰”的一声，一声悠长沉闷的枪声响起，在万家团圆的除夕夜，枪声显得突兀凄凉，刹那间，时间仿佛凝固……

　　“杀人啦！”不知谁一声叫喊，30余名歹徒迅速作鸟兽散。王长生等急速将院门打开，只见刘成和另一名同伙浑身上下血肉模糊倒在门前的水泥地上，远处，赵海正一瘸一拐向麦地逃窜，王长生等人追上对他一番痛殴。

　　刘成、赵海当场死亡，王长生悲凉地喊道：“敢作敢为，谁也不许跑，赶快打“110”报警，咱们投案……”

　　是非曲直法来断

　　司法机关对该案初步认定：涉枪群体械斗杀人伤害恶性案件。

　　依照法律规定，此案由安阳县检察院移交安阳市检察院审查起诉。2006年，案件审理期间，当地12名人大代表、36名村支书以及老王所在的西洋店村数百名村民签名向司法机关呼吁，恳请司法机关对王长生等人依法从轻处罚。

　　据了解，安阳市检察院的检察官们严格依照法律规定，经过认真阅卷，办案人员查明：本案中，王长生等人系正当权益受到不法侵害、生命安全遭到严重威胁、且在警告无效的情况下，被迫开枪致刘成死亡，其行为符合我国刑法第二十条第一款、第三款关于无限防卫的规定，属于正当防卫，不负刑事责任；但王长生、王长顺、王小兵将赵海殴伤致死，属防卫过当。同时查明：犯罪嫌疑人王小军、王小华和宋渊在案发过程中，没有参与对赵海的殴打。基于上述事实，办案人提出对该案作两步走、分段处理的初步意见，安阳市检察院检委会经过研究，同意办案人意见。2006年9月15日，安阳市检察院宣布对王小军、王小华和宋渊依法作出不起诉决定，当天3名犯罪嫌疑人被无罪释放。同年12月24日，安阳市检察院将该案中另3名犯罪嫌疑人王长生、王长顺、王小兵分别以涉嫌故意伤害罪、非法持有枪支罪向市中级法院提起公诉。2007年3月26日，安阳市中级法院刑事审判庭作出一审判决：根据本案的实际情况和相关法律规定，三被告人将被害人赵海殴打致死，属防卫过当，依照被告人的犯罪动机、自首等具体情节，依法减轻处罚。法院以王长生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五年；犯非法持有枪支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二年，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五年。被告人王长顺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三年。被告人王小兵犯故意伤害罪，免予刑事处罚。现判决已生效。

　　以刘成、赵海为首的农村黑恶犯罪团伙浮出水面后，该犯罪团伙得到毁灭性打击。

　　2007年4月24日，安阳县检察院检察官冯爱民介绍，法院对这一农村黑恶势力犯罪团伙分批作出判决，2006年11月18日，主犯李波波、李根昌以犯寻衅滋事、盗窃、故意毁坏财物、收购赃物罪数罪并罚分别被法院判处有期徒刑十一年、十年；2007年4月，曾经在逃的主犯刘合明以犯寻衅滋事、盗窃、故意毁坏财物、非法侵入住宅罪数罪并罚，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

　　其余从犯共计35人均因数罪并罚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零六个月至十年不等有期徒刑。被告人上诉后，安阳市中级人民法院驳回上诉，维持原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