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藏当兵的日子-特别转贴给伟哥A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超级军网 时间:2024/04/27 22:4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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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识营地

转过山弯,看见一群比新兵连的班长们更黑的人,黑乎乎的一齐出现在我们面前。原来是连长、指导员、排长以及老兵们,在听见我们的喊声后,他们走出来到营房外的大路上迎接我们。连长指导员上前与副营长紧紧握手,老兵们纷纷上前接过我们新兵的背包行囊,四个班长则被另一些老兵分别围住,只见他们你一拳我一掌地把班长们推来搡去,还一边叫嚷着要烟抽。

一阵热闹过后,连长命令各排排长和班长把自己的新兵领到班排(宿舍),班长和老兵们热情的端出早已烧好的开水、热水,让我们喝水洗漱。然后再领到炊事班,端出早已准备好的四菜一汤:凉拌海带丝、炒干萝卜棒(很粗的丝)、嚼不烂的没有一点绿色的芹菜炒肥肉、午餐肉,外带一锅紫菜汤。兄弟,你不要看不起这四菜一汤,这已经是连队能拿出款待我们的最好饭菜了。

吃完饭,班长和老兵已经帮我们打开背包,铺好床铺,同时又打来热乎乎的洗脚水。第二天,班长和老兵们依然亲切地问长问短,与我们唠嗑、打牌、聊天;还带我们参观连队各处。整个连队除站岗值勤的以外,似乎全部沉浸在一种暖洋洋的、温馨的祥和气氛中。我们再次感到部队大家庭的温暖,并且陷入短暂的感动中。

但是毕竟有过一次教训,而我们也不是刚到部队的傻小子了。所以我总能感觉到班长和老兵们的笑脸背后,似乎隐藏着这样的含义:“龟儿子,新兵蛋子,老子先伺候你几天,以后看老子怎么修理你!” 所以每当班长和老兵打来热水时,机灵点比如我这样的,总是立马迎上去,抢着从他们手里接过暖水瓶和热水桶,而那些不机灵的,真以为到了他家似的,在班长和老兵送水来时依然小烟一叼、翘着二郎腿的,日后可被修理惨了!

新兵训练时听班长说,山上连队住的全是木板房。我们还以为是班长吓唬我们,没有一个人相信。心想:怎么可能呢?21世纪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正规军,咋会住木板房呢?待真正到了连队后才明白,班长一点也不是吓唬我们。眼前的一切,和班长说的一样,却和我们想的天地之差!我们小声嘀咕,又不是过去的年代,怎么还会有如此简陋落后的部队营房呀!

那一块一块由原木板拼成的房子(你别以为是森林公园里那种供狩猎人居住的木屋,没有那么风情浪漫)!就象少数民族住的木楼,只不过是高度和长度都非常扩大而已。木楼的一层是空架子,有5米高,底下堆着过冬烧的柴禾;二层是住人的地方,也就是我们的班排宿舍;房子由4层木板组成,以抵御雪山上的寒风。后来我们才知道,一层为什么要建那么高,是因为冬天的积雪太厚,最厚时可以堆积到2-3米深。如果人从窗户上跳出去,立即就能淹没在雪里。而绝对不能生火取暖的木板房啊,在5000米雪山上冬天呼啸的寒风中,也仅仅只能起到阻隔风雪的作用。

五月的天气,别说是沿海一带以及江南,就是在我们陕北,也已经到处都是绿油油的一片了。可是在这里,还是冰天雪地,班长带我们到连队的菜地去参观,路上的雪竟然没膝,真是不可思议!
             3、高山哨卡

提起哨卡,起先我想到的是:在高高的山尖上,有一个石头垒起来的土围子,类似于碉堡那样,里面藏着我们的哨兵。哨兵不时用望远镜警惕地注视着敌人的阵地,枪口也始终对着前方。到连队后,才知道哨卡与我想的大不一样。

哨卡是每个高山边防连队都有的观察站,哨卡就是连队的眼睛,它的任务是观察对面印军的动静(活动情况和范围),发现异常及时向连队报告。报告的方式是用有线电话。我们连队的哨卡在距营地12公里处海拔5千多米的山头上,一座独立的木板房小屋、一个非常简陋的观察亭和一个高倍数的望远镜,还有一部分武器装备以及六个士兵。其中正、副班长由士官担任,另外4个则是普通士兵。一年轮换一次。

哨卡对面是一座印度兵的营地,用望远镜可以清楚看见印度兵施工或是操练的情况。除此之外,他们六个人整天面对的就是连绵不断光秃秃的雪山了。哨卡生活非常孤独寂寞,他们的娱乐活动除了听听收音机、双扣和象棋,就是睡觉;一天两餐,都是自己做,伙食差的可想而知,哪里有新鲜蔬菜、香喷喷的面条和米饭?凡是在哨所以及高山边防连队呆过的人,估计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什么午餐肉、红烧猪肉罐头、盐水青豆、榨菜丝、压缩饼干、香肠等之类的东东了。

因为哨卡和连队距离较远,加上交通不便,军纪约束,所以只要上了哨卡,就少有机会再和连队的兄弟们见面。因此每当哨卡上的兵回到连队背给养的时候,总是找这个说说,找那个聊聊,看见谁都感到很亲切。可有的时候我们因为训练或是施工正忙,顾不上跟他们聊;或者情绪不佳时,懒得答理他们,致使他们很扫兴。(现在回想当初的我们,还是太年轻,不懂事,不能十分体谅哨卡的兄弟)。

我们把上哨卡的人统统称作“神仙”,一是指他们住的地方高,象神仙;二是指他们都特别能神吹神侃;另一层意思是觉得他们都有点神经叨叨,总是缠住我们问一些十分幼稚无聊的问题。比如:训练好不好玩?你们整天都在干啥?你们最近吃的啥?晚上有没有紧急集合?靠!我们整天干啥吃啥好象他们不知道,好象他们吃的和我们不一样,好象他们从来没有参加过训练似的!

他们还会问:最近谁下山了?有没有见到藏族MM?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这类问题往往问得我们也很恼火,我们总是没好气地回答:“我靠!你管呢?你他妈哪来这么多废话?老子昨天刚操过你奶奶!”然后我们就扑打到一起,谁力气大谁就把对方捶一顿,一般总是他们吃亏。因为我们整天训练、施工,力气肯定比他们大,但是他们从来不生气,还是高高兴兴地转到连队各处都玩一会儿,然后到司务长那儿领上所需物资,再带上连长的指示精神,又出发上哨卡去了。
4、巡逻路上

巡逻是边防部队的经常性勤务之一,巡逻的主要任务是巡查国边界的设施有没有被破坏,界碑有没有被移动等情况。我们连队每个月都要出去巡逻3——5次,每次巡逻都由连长或指导员带队,以排为单位实施。由于连队的生活单调乏味,所以,巡逻的日子反而成了大家期盼的日子,因为可以出去玩了!

夏天巡逻时,除了山顶上还有终年不化的白雪外,其他地方已经能看到绿色了!山间有许多苍翠的松树和柏树,山下的崖壁上、山沟里开满了红红的杜鹃花;还有乌黑的松鸦以及不知名字的其它小鸟偶尔从头上飞过,我们经常开玩笑说:这只鸟肯定是公的,那只鸟肯定也是公的,母鸟绝对不会飞到这里来,不信你捉住看看。然后大笑一阵。有时以班为小组活动时,我们几个调皮的,会在班长的默许之下,偷偷溜过边境线,迅速跑到印度兵修筑的工事里撒一泡尿,然后得意洋洋的跑回来;有时,我们会脚跨国境线说:看!我同时踩在中印两国的国土上!总之,巡逻的路上经常充满了欢乐的笑声。

冬天巡逻时,遇到不太陡峭的山坡,我们就会一屁股坐在雪地上,把枪抱在怀里,滑溜着下山;因为走着下山实在太麻烦,每迈出一步,就得把另一条腿连脚拔出来,再往前插一步,所以,溜着下山就成为轻松便捷的方式。每当滑溜着下山时,我们都特别高兴,有时还故意打滚,就象小时候溜土坡冰坡一样,就是不能大声喊叫就是了。连长排长们这时也不训斥我们,因为他们也一样滑溜着下山,只不过提醒我们保护好武器,注意安全等。每当这时,我们的快乐往往压过了雪山上严冬的酷寒。

当然,在风雪天巡逻时就没有这么浪漫了,那实在是一件很苦很苦的差事。

冬天的我们,手、脚上的冻疮是常常伴随,脸上、耳朵上更是黄水涟涟(冻疮所致),仔细看,几乎每个人包括连长指导员的耳朵上都是疙里圪塔,流着黄水。
5、与印度兵小对峙

刚退伍时,有同学好奇打问:你们巡逻时能碰上印度兵吗?碰上以后会怎么样啊?

说实在话,我们巡逻时能碰上印度兵的机会很少,他们一般都是坐直升飞机巡逻,很少看见他们徒步巡逻,所以不常相遇。只有一次,在无名高地,我们的巡逻队突然发现前方有印度兵潜伏,连长命令:“抢占有利地形!注意隐蔽!子弹上膛!关好保险!原地待命!” 然后又命令一个老兵迅速赶回连队报告情况,让全连紧急集合,从军械室领出武器装备,一旦发生情况即向无名高地增援!

当时,我的心里是既紧张,又兴奋,又盼打仗又怕打仗,盼的是打仗能立功,将来回去安排工作不用愁,同时也有了吹牛的资本:“妈的,老子当年跟印度兵打仗时……” 怕的是子弹不长眼,一不留神说不定小命就搭上了,别说吹牛了,连老妈都见不着了!就这样趴在那里一边看着对面时隐时现的印度兵,一边脑子里迅速胡思乱想着。

过了一会儿,那边传来印度兵呜哩哇啦的喊声,反正我听不懂英语,估计连长比我也强不了多少,只听见二排长(藏族人)用藏语叽里咕噜的喊回去,一来二去的,然后就看见连长、二排长、四班长三个人站起身,背着手枪(不能拿在手里,以示友善),走到铁丝网边,那边的印度军官也走过来,双方又是握手又是拥抱的,看似很热情,其实心里并不互相信任,不然,连长不会叫我们紧紧盯住印度军官的一举一动。待连长排长他们退回来后,双方还是不撤兵,就那么一直对峙着,一直到最后,不知是不是印度兵熬不住了,反正他们先撤了,然后连长命令我们也撤。待回到营地,天都黑了,我们也饿的兮兮的了。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们当小兵的也不知道,反正是虚惊一场,战功没立上,泡MM的希望倒是长长。


说起印度兵,我想把麦克马洪线大略介绍一下。

很多网友肯定都知道麦克马洪线,但是也许知道的不是很详细。麦克马洪线是92年前,即1914年,英国政府代表麦克马洪提出的一条中印边界线,那条分界线把原本在西藏境内资源最丰富的九万多平方公里划进了大英帝国的印度殖民地范围。那一片土地是西藏最富饶的地方,不论哪里都比不上它,它在喜马拉雅山南边,海拔2千米以下一直到300米左右的地方,属亚热带气候,印度洋温暖的海风不断带来丰沛的雨水滋润着这块肥沃的土地,植物和农作物都生长的特别茂盛。连长告诉我们,那快土地上长出的香蕉和菠萝都比南方出产的好吃。另外, 他还告诉我们,西藏的森林资源是我国最丰富的地区之一,蓄量居全国第二,但是西藏的森林资源大部分都在这块被麦克马洪线割去的土地上。而仅剩的一小部分,也在不断的破坏中。(关于这一点,我会在后面的伐木篇中描述)。

至于为什么我们不能收回这块土地,这不是我一个小兵所能解释的事情。我只知道:我们营6个连队是呈契形布防的,也就是说,我们的三面都是印度兵的阵地。他们的直升机经常在我们的头顶嗡嗡。我们都气的咬牙切齿,但是在没有接到命令的情况下,我们是不能开枪射击的。曾经听教导员讲过:“当年印度兵在我们一忍再忍的情况下,向前推进了很多公里,他们占领了边境线上的很多山头,据说他们有命令:“哪里有空隙,就到哪里巡逻,就到哪里建立哨所”。所以,在我们连队身后的山上,还有印度兵的哨所。我们和印度兵似乎是互相呈契形交织在国境线上。

听老兵说印度兵的装备比我们好,他们睡的是鸭绒睡袋,我们盖的是棉被,冬天最冷的时候,我们盖好几条棉被都冷的哆嗦。他们身后是富饶的平原和良好的公路,我们身后是荒凉的高原和不太平坦的公路。他们经常有直升飞机运送物资,而我们靠的是汽车和人力。

在我当兵两年的日子里,我和我的战友们曾经数趟徒步背给养上山。就是前面我介绍过的那条28公里的崎岖山路。
         6、筑工事修公路

有网友问,印度兵靠直升飞机,你们难道连汽车都没有吗?你们那里没有公路吗?

有。山下有一条通往我们连队的公路,那是历年的老兵前辈,一批接一批、一锹一镐修出来的、没有道班维护的非正式公路。道路崎岖不平,只能通过一辆汽车,最窄的地方,汽车通过时,路边连人都无法站立。为什么每年新兵到连不让汽车送而让我们自己爬呢?这个问题也是后来我们才想明白的。 因为单兵走山路远比坐汽车走公路要安全的多。到我退伍的时候,公路已经修到离连队营房还有2公里的地方了。我们当兵的时候,除了训练的日子外,就是施工——修筑工事和公路。

当兵的第一年,我们修工事。98吨水泥,从卸车经过营地再扛到半山上,一袋水泥50公斤,象我这样力气大的扛两袋,大部分战士只能扛一袋,要知道,这可是在海拔近5000米的高山上啊,我们累得都快爬不动了。但是,任务必须完成,只有咬着牙一趟一趟扛。另外,还有钢板、钢筋等其他物资,全靠我们人力扛上山并亲手修筑起来。所有士兵的肩膀都磨烂了,手上更是磨起了层层血泡,最后变成老茧。

第二年,修公路。先用炸药把大石头炸开,砌在路边,再用碎石头和土把路大致填平。因为山上基本是冻土层,十字镐刨下去往往只有一个白点,所以修的非常辛苦。 但不论施工如何艰苦, 我们这些毛头小伙子总是能找到好玩的趣事,尤其是在我这个代理排长的怂恿下。(为什么第二年兵的我能当几个月代理排长,将在后面向各位兄长交待)。

一般情况下,不论施工还是训练,都是由连里统一部署,以排为单位实施。所以修公路时,我们排就是我说了算。每当遇到悬崖峭壁特别陡的地方,我会派一个弟兄去前边观察放哨,以防止连干部下来巡查。然后我们就合伙一起,把大快的石头推到路边,再用七八根钢钎从后面别住,一声令下,把大石头撬下山崖,又一起趴在崖边,看巨石如何滚落山下。有时,大石头会碰到崖壁,然后迸裂成数块大小不一的石头,发出“哐!咣咣!——”的响声并夹杂着无数回声象流星一样坠下山崖;有时,大石头会垂直下落,眼看着一块大石头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再也看不见,即没有响声更没有回声;这时的我们往往就会觉得不尽兴,不过瘾,没意思,于是再去推一块更大的来,直到我们的欢呼声和石头的崩裂声都久久回荡在高山峡谷中为止。

有一次,连长亲自带队,挑了10个精兵强将,去维护公路。因为团里送给养的车队要上来了。于是我们11个人带着帐篷以及炸药和工具,沿着小路下山,从山下往山上修;而连队的人,则从山上往山下修。有一天中午,修到半山腰的时候,我们断水了,如果要取水必须往上走或者往下走,但无论上还是下都至少要1个多小时的行程。可是我们都饿了,带的干粮已经吃完,只剩挂面了,又不想等取水回来;怎么办呢?不知是谁想出来的嗖主意,让大家把所剩饮料:可乐、雪碧、橙汁、啤酒等一古脑倒进气压锅用来煮挂面,等揭开锅时,大家都呆了,挂面呈现出十分难看的颜色,尽管如此,我们依然把盐巴和辣椒面一撒,抢着吃了,虽然面很苦,说不出来的滋味,且每人只能吃个半饱,但是因为新奇,大家都觉得好玩极了!以至于后来回到连队后,其他战友(调皮小子)们居然也如法炮制,只是为了尝一尝那奇怪的味道!
在山上, 有半年的时间都是大雪封山的日子,所以团里每年夏季给各连队送一次给养,一次十几辆大卡车,拉的有米、面、油、干菜、罐头等,全连弟兄们一年的小命就全靠它维持了。在大雪封山前,还会送来一车萝卜土豆大肉。其他时间就再没有给养车辆上山了。虽然米面不缺,但是百十来号人不能总靠干菜和罐头过日子。
记得前面有网友问过,说“官兵如何如何掉头发、脱指甲云云”是不是歪曲宣传?我只能根据自己的亲身经历回答:掉头发、指甲凹陷是普遍现象,因为常年吃不上新鲜蔬菜,缺乏维生素所致。还有网友问我们为什么不种大棚菜?大棚菜只有在海拔3000米以下的部队才能种出来,且只适应夏季。我们连队的大棚勉勉强强能长出萝卜和白菜,个头和数量还都小的可怜,所谓大白菜其实长得就象内地的小白菜一样大,最大的白萝卜可与内地红萝卜一比略大一点,这一点不起眼的新鲜蔬菜仅够连队夏季熬汤喝,还不是天天有。

有时,团里会给各连队分配一些从拉萨运输过来数量有限的冻肉和蔬菜,就是萝卜和包心菜,还有营里生产班种的白菜、大头菜等,这些,就只有靠我们的11路人力车下山去背了。
  
每次下山,都会有一个连干部带队,一般是副连长或副指导员。下山比较快,吃完早饭出发,当天中午就可以到达,然后把该办的事一办,再到营部找同乡玩一玩。第二天一大早,每人背着一个大战备包,装着约50斤重的东西就出发上山了。如果谁有幸背的是黄瓜那他心里就该甜蜜蜜了。因为其他人会紧紧团结在他的周围,一路上时不时的照顾他一下。到了山路比较陡峭的地方,我们会互相使个眼色,然后高声对连干部说:“副连长,我们先上了,到前面等你们!”连干部就会照例叮嘱我们说:“好,去吧,你们要小心点,注意安全!”于是由后面“留守”的兄弟陪着连干部,休息休息,再敬上一根烟抽抽,而我们则迅速爬到高处,找个僻静的地方开始偷吃黄瓜。

看官,您可别以为是内地那种嫩嫩的、绿绿的黄瓜,那您就理解错误,扣十分!我们的黄瓜是真正的“黄瓜”,很粗,黄颜色的,大约尺把来长,个个都是大肚子,如果放在内地,白送可能都没人要,但是在我们这里,却是难得的佳肴。通常,我们偷吃完以后,就该照顾后面“留守”的兄弟了。等他们和连干部一起爬上来时,我们再换班“留守”。可惜的是,背黄瓜的机率就象中奖一样少之又少,下10次山能碰上2回就算幸运的。记得我在连队一共只吃过三次炒黄瓜片。

虽然28公里的山路崎岖艰险,背着冻肉和大萝卜上山又很辛苦,但是大家依然抢着去,而且还不是谁想去就能去得了的。只有平时表现优秀的才能得到批准下山,下山实际就成了一种含有表扬意义的奖励。

因为下山可以逛逛商店,购买一些小食品和日用品,还可以到唯一的一家小吃店解解馋,偷着喝顿资产阶级小酒,吃一顿挂面做的哨子面。而最最吸引人的,是可以见到藏族MM们,还可以“调戏”她们(只动嘴不敢动手)。一般我们都说:“阿嘉,阿嘉,洽巴洽巴。”藏族MM们大概是听的多了,有的一笑了之,有的对我们翻一下白眼,说几句我们听不懂的藏语。 不过她们大多数对当兵的都比较友好。如果你够胆大,当然还可以去泡一泡(藏族MM比较开放,也有专门靠这个挣钱的),但是决不能公开去,否则,被纠察队抓住你就死定了。轻则批评教育挨搓关禁闭,重则背处分。
8、伐木

夏季,不知是不是印度洋暖风吹过来的缘故,连队驻地经常雾蒙蒙的。但若是天气晴朗的日子,从驻地向印度那边放眼望去,除了近处山头上的印度兵哨所、工事、营房和盘山公路历历在目外,远处就是连绵不断的山了;高高的山顶上终年不化的积雪在阳光下闪着银光,湛蓝湛蓝的天空飘浮着一大朵一大朵白云,山下以及远处则是一片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看起来似乎有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资源。

每年入冬前,我们都要下山伐木,为过冬储存烧热水及做饭用的木柴。(连队炊事班做饭主要用汽油。但是,当大雪封山的日子还没结束而燃料又不够用时,只有靠木柴)。另外,修建营房需要树,卖钱补贴连队开支还需要树,所以,必须去伐木。

我们伐木通常都挑选离公路比较近的地方,或者树木不太茂密的地方,否则锯断以后倒不下来,而且难以搬运到公路边上。伐木是有指标的,每个人必须完成三个立方的任务。     

不知各位有没有在电视上见过外国人举办的伐木比赛,即使是五大三粗的汉子,站在平平的地上把一截光光的木头锯断都累得气喘吁吁,可想而知锯木头十分辛苦。但是锯木头对于我们来说,却是最轻松的活儿了。因为修公路、施工、扛木头都要比伐木艰苦许多,最累得就属扛木头了!因为木头长、粗、硬(最粗的树5、6个人都合不拢),尽管树干已经被我们锯成2-3米长的树段,但是在凹凸不平的山坡上和山路上,即不能大家一齐平均使劲又不好拐弯,所以扛木头就成了最苦的活。扛完木头后,没有一个人的肩膀不烂,没有一个人的手不破,甚至有很多人的脸都被树皮蹭烂了。

虽然伐木很苦,我们依然能从中找到乐趣。我们会比赛锯树,看谁锯的快,当树快要被锯断时,我们又不让它倒,等好几棵树都快断时,再一起放倒它们。

好几棵大树一齐倒下的情景是非常壮观的,首先是巨大的树冠缓缓倾斜,随后树干发出吱吱嘎嘎的断裂声,越倒越快,越倒越快,然后是庞然大物轰然倒地的声音夹杂着树冠与其它树木摩擦的唰唰声,还有地面被树干撞击飞起的石头块,一时间,只听轰隆隆——!咔嚓嚓——!就象地震发生时一样,雷声隆隆、地动山摇、木石乱飞、惊心动魄!眼看着那些不知长了多少年的大树一棵棵倒下,心里除了完成任务的喜悦,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心情,觉得可惜,心疼。大家边锯边议论,唉,这些树要是长在内地、长在家乡就好了,多么漂亮、魁梧的树啊!

伐木看起来虽然好玩,却也充满危险。所以最后放树的时候都是由班长或老兵亲自操作。尽管小心,还是常常有人受伤,不小心砸伤了脚、弄破了手的事常有。还发生过一次较大的意外:二班长被飞起的石头砸中了后脑,当即就吐了血。后来虽然抢救了过来,但是从此以后脑子好象就不太灵光了,年底只好退伍回家。所以第二年我当班长时,我们班每次放树都是我亲自操作,生怕再出什么大的意外。

我们连队驻守的地区是军事禁地,一般不允许老百姓上来。但是山下的老百姓(藏民)有时会上山偷着伐木,一般都是小团伙“作案”。驻地的山那边有一条河,那条河是娘姆江的上游支流,老百姓会把偷伐的木头顺着河放下去;但这种方法危险性很大,除了胆大还要有本事,所以他们也不常用。他们大部分是把木头悄悄堆到离公路不远的地方,然后贿赂运送施工材料的过路军车捎带一点,或自己弄车贿赂边防检查站(营部所设)放行。但这都是数量极其少的。因为那里本来就是人烟稀少之地,老百姓没有多少,更何况上山偷着伐木还要冒着被我们捉住的危险。

每当我们的观察哨发现了异常情况,就会打电话报告连队,连长就会派出小分队前去巡逻。当我们看到是偷伐树木的老百姓时,通常都是把他们轰下山了事。有时,我们会使点小坏先隐藏起来,等他们吭哧吭哧地把伐好的木头都运到公路边时,再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看着他们狼狈而又颓丧的样子,我们这些调皮的毛头小子们往往会特别高兴和得意,就象小时候成功地捉弄了别人时的感觉一样。

这些偷伐者毕竟是被当地政府教育了多年的藏民们,知道自己理亏,所以从来不敢跟我们急眼,总是满脸堆笑又是点头哈腰又是递烟递火的求我们放了他们。等他们走后,我们就把木头转移到另一个地方藏起来,再找机会运到连队去。有时候哥们高兴了,也会发点慈悲给他们留下几根。
未完待续......
等着。:)
楼主,你太高估那个伟哥A了。你以为他会来看你贴的这些文章么?
他就是一个来惹事捣乱的主。
看了好累 吧字放大点。。
  好贴啊
好文呀!!
这是一条神奇的天路也,,,喝一杯酥油茶,我天天打恰巴!!神仙日子哦
好贴!顶起来!
快发下文。。。
要是能配上图片就更好了.
怎么又出现"阻击步枪":L :L :L
这个应该算军事题材的小说.
     通天河(文中的娘姆江),那是在青海了.看文章中的意思,部队属林芝军分区,这边能有通天河的支流吗?
     现实中的物质条件远比文章说的艰苦.能有可乐+雪碧+橙汁+啤酒煮面?且不说价格昂贵,就是有钱也不一样能买到.
     无论如何,能在那边生存的就是英雄!!
顶!!!11好文章!
军队毕竟是一个特殊的集体,处理问题上,手段都比较简单!
我指的是老兵打新兵的问题,只有靠熬!:L
原帖由 jerrygen 于 2006-11-25 14:43 发表
军队毕竟是一个特殊的集体,处理问题上,手段都比较简单!
我指的是老兵打新兵的问题,只有靠熬!:L
错,要打.俺以前的同学去金华当兵,把老兵套上麻袋打.打完了在团里没人敢欺负俺们那里的新兵了.
最可恨老兵欺负新兵!
顶起来 给伟哥看看
立等楼主继续!:victory:
顶。。谢谢楼主
原帖由 我爱我中华 于 2006-11-25 15:31 发表
错,要打.俺以前的同学去金华当兵,把老兵套上麻袋打.打完了在团里没人敢欺负俺们那里的新兵了.





也够厉害的~~~~~~~~~~~;P
顶!!继续啊!!
期待后续
老兵欺负新兵,是世界各国的普遍现象,艾森豪威尔当年还被刺刀扎了屁股:D 最离谱的是俄国,经常有新兵被虐待致死的。
原帖由 列那狐 于 2006-11-25 16:19 发表
最可恨老兵欺负新兵!

老兵整新兵是世界各国军队的普遍现象,甚至是传统,已经成为军队文化的一部分,杀杀新兵的威风有时候也是必要的.每个新兵在被老兵收拾的时候,心里都在想,我当了老兵一定不整新兵.可真等他当了老兵,照样把这一传统发扬光大,为什么呢?因为挨整的时候他还不是个军人,整人的时候他已经是军人了.别看新兵挨整的时候一肚子气,可真等整他的老兵退伍的时候,抱着老兵哭成一团的还是这些当年的新兵.新兵挨整是他融入军队的一个必不可少的步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