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断埃及 -- 失落的拿破仑东方远征舰队 [萨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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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必要介绍一下当时的海军作战特点。当时的海战沿袭自英荷十七世纪的一系列海上争霸战,战术颇为僵硬。当时的战舰火炮大部分部署在船舷两侧,交战双方把战舰排成一线长列,像两道活动壁垒一样用舷侧的火炮互相轰击。这样的作战对适航性和火力的要求压倒一切,只有大型的盖仑型风帆战舰可以长时间可靠的保持在队列中,因此,这种装备二到四层甲板,七十门以上火炮的战舰被称为战列舰,这也是这个舰种名称的由来。而比较小而快速,用于侦察和袭击的战舰,则被称为巡航舰。到十八世纪后期,木质风帆战列舰的建造达到了顶峰,出现了排水量四千吨,装备一百三十门火炮的巨无霸战舰,即便传说中的郑和宝船巨舰,也不过如此。当时的炮弹还是实心的球形炮弹,多少有些力不从心,这时的战斗往往长时间难分胜负,大多数情况下战斗力比较强的一方会把对方击退,从而赢得海战的胜利。因为球形炮弹形成的破口比较小,而军舰上普遍带有木匠,一旦出现漏水就会立即进行修补,除非是正中弹药库或者幸运的在迎风面的敌舰水线处凿开大窟窿,一次大海战,击沉对方的机会相当的小,这样倒霉的战舰一百艘里大概也只有一艘吧。
在法军的会议上,所有舰长都主张“按既定方针办”。从当时双方的战斗阵容来看,可谓各有千秋,英军有十四艘战列舰和两艘巡航舰,法军则拥有十三艘战列舰和四艘巡航舰,计算大炮的数量,法军一千二百门,英军一千门,但是英军装备的火炮中有很多是新式的“粉碎机”型加农炮,这种火炮对船板的破坏功能远胜其他火炮。以如此势均力敌的力量,稳守反击,布里埃斯认为自己应该是处在不败的地位。他的部署是把十三艘战列舰首尾一线排成一字长蛇阵抛锚待敌,先导舰居维叶号抵住虎口的上颌,---那里还可以得到阿布基尔堡炮台的支援;后卫舰无畏号抵住虎口的下颌,东方号占据中央,整个舰队像一根锁链封锁住虎口样的海湾。

法国舰队的队列是这样的:前队,居维叶号,征服号,斯巴达号,阿奎拉号,人权号,富兰克林号,80门炮的富兰克林号是前队指挥官布兰基特少将的旗舰。他们后面是120门炮的东方号,布里埃斯中将的旗舰,后队,土伦号,博爱号,高贵号,统帅号,无畏号,指挥官维尔纳夫少将的旗舰是80门炮的高贵号。在这条封锁线的内部还有四艘巡航舰。布里埃斯中将下令吹号召集登岸人员回舰,但是许多人离得太远,无法赶来,将军不得不下令把一部分巡航舰上的人员调集到战列舰上来,即便如此,炮手也大大不足,布里埃斯下令把靠大陆一面的炮手全部调到对大海一面,因为这一面面对海岸,没有敌人。他将为自己这个决定后悔无及。

如此部署以后,他认为如果纳尔逊从海上来和他排成战列作战,自己已经倚住了海岸,又是以逸待劳,天时地利都在自己一方。

布里埃斯的确是沙场老将,假如他的对手是一个平庸的将军,大概单是这个铁桶阵也可以把对方吓住。但是,他的对手是纳尔逊。

纳尔逊是所有对于海军的贡献,不仅在于他那狮子般的攻击精神,更在于一系列战术上创造,丰富的经验使他在战斗中总是创造性地发挥自己的才智。他的海战观念也与其他人不同,纳尔逊认为击退对手不能算海战的胜利,因为虽然那样可以达到战术目的,说到底是把海军当作陆军的附庸看待,如果把海军当成独立兵种,这种击退战并没有改变敌我力量的对比,只有歼灭敌舰,将其打沉或者俘虏,才算真正完成任务,因此,他的作战命令,是如果火炮无法解决问题,接下来就要跳帮和撞击,总之决不半途而废,这种打法令当时流行“点到为止”的传统海军将领大为头痛,这次攻击布里埃斯的舰队,他的目的也不是把法国舰队封在港内,而是要彻底消灭它们。

布里埃斯的铁桶阵虽然坚固,但是在前卫号战列舰上的纳尔逊很快就发现了他阵型的缺点,这些缺点虽然不大,但是落入了纳尔逊的独眼中,便成了致命的缺陷。

他下令开始攻击。阿布基尔海战的序幕拉开了,拿破仑的东方远征舰队,开始了它最后一幕的悲壮诗篇。

纳尔逊并没有命令舰队立即扑向布里埃斯,而是命令全队贴港湾的西海岸行驶,避开法舰的炮火,首先强攻阿布基尔堡炮台!

5时30分,英国舰队排成鱼贯阵,自西向东顺风开来,它们的顺序是:克里顿号,提丢斯号,亚历山大号,前卫号 ?C 纳尔逊的旗舰,墨斯托尔号,利安德号,信任号,俄得修斯号,防御号,热心号,猎户座号,歌利亚号,宏伟号,柏勒罗丰号。那时很多英国舰艇用古希腊或者圣经中的神邸命名。

这个时候,布里埃斯才发现自己犯了个不大不小的错误,他的队列离炮台比较远,无法提供有力的支援,因为人员不足,他也不能派兵力去增援。
炮台的守军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但是他们没有办法抵抗一千门大炮的猛攻,在日落之前,炮台的抵抗中止了,他们的流血索取到了回报,冲在最前面的英国战舰克里顿号中弹起火,被迫搁浅在炮台前面的海滩上。

这样一来,布里埃斯舰队的前锋,也就失去了掩护,这和布里埃斯的估计不太一致,他认为英军会首先攻击他队形中没有掩护的尾部。不过他并没有太紧张,因为太阳已经落下,那个时代,海军在夜间是不进行攻击的,一切,待明天早晨重新开始,这一夜的时间,他还能够调整一些部署。他也相信自己的铁桶阵全无缝隙。
但是,经验有的时候也会带来反作用。纳尔逊的脑子里,是没有那些条条框框的,他已经发现了布里埃斯铁桶阵的漏洞,纳尔逊可不愿意给法国人一夜的时间来弥补漏洞。

夜暗,并不能阻止他,7点整,英国舰队开始乘着西风向法军发起攻击。连岸上的法军都听到了英军的炮声。

布里埃斯命令法军按计划迎战,他相信自己的炮火可以把纳尔逊挡在海湾之外。可是英国人并没有象他估计的那样和法军排成战列对射。纳尔逊做出了一个令人大吃一惊的举动,只见英国舰队一分为二,他们并不去和法国战舰排成队列交战,而是扑向法国舰队的先导舰居维叶号,四艘英国战列舰横穿居维叶号的船首,象钻进了铁扇公主肚子的孙悟空,顺着法国舰队和海岸之间的狭长海区,象铁钳的钢齿一样自西向东横扫,从法舰内部一侧开始猛烈攻击。同时,纳尔逊率领其他的舰只,从外侧投入夹击,形成了钢钳的另一个齿,当他们从前向后鱼贯前进的时候,每一艘法舰都不得不承受来自两侧的打击,而它靠岸的内侧一面根本就没有配置人员还击!

每一艘法国军舰都将被这钢钳钳的粉碎。
布里埃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铁桶阵居然有这样一个巨大的漏洞,让英国人钻进自己的软腹部来两面夹击,纳尔逊怎么会做出如此果敢的行动呢?

其实,这是纳尔逊根据丰富的实战经验制定的作战计划。


法军的铁桶阵正面的确火力强大,但是纳尔逊注意到为了必要的时候实施机动,法军抛的是单锚,也就是说它们的船身并不是固定的,而是在随着风向以锚位为原点或者飘向东方,或者飘向西方。现在是西风,把法舰吹向东侧,因此,在它最西边的居维叶号以西,就露出了一个船身长的空隙,否则刮东风的时候居维叶号就要撞礁了。这个空隙本来处在阿布基尔堡炮台的保护之下,并不起眼,现在,就是这条缝隙,成了法军铁桶阵的阿咖硫斯之踵,纳尔逊命令托马斯.弗雷少将率领一个分队从这里钻到法军铁桶阵的背后,发起了夹攻 ?C 法舰内侧的水深会不会太浅,使战舰无法通行?不会,纳尔逊很自信,因为他看到那里还停泊着法军的四艘巡航舰,这证明那里的水足够的深。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五.



在强劲的西风下,英舰动作迅速,不等法军反应过来,它的队列前部五艘战舰已经在英舰的两面夹击之下,而由于抛锚迎战,法军维尔纳夫的后卫部队却根本无法投入战斗,只能眼看着英舰把法舰一艘艘打成燃烧的火炬。




7时30分装备74门炮的英舰柏勒罗丰号不顾战斗力悬殊,猛扑向120门炮的法国旗舰东方号,米勒舰长命令集中枪炮向法舰的指挥台猛烈射击。布里埃斯当即负伤,他的头部和臂部都被击伤,但这位将军只用手帕压住伤口,仍然坚持在阵位上指挥作战。纳尔逊的战术令法军震惊,布里纳斯只能下令各舰拼死奋战,同时命令战线内侧没有抛锚的巡航舰塞利斯号迅速向突破口进行反击,阻塞航道。

塞利斯号勇敢地向托马斯少将分队的旗舰歌利亚号发动了自杀性的猛攻。但是,圣经中大卫战胜巨人歌利亚的场面并没有出现,法舰不但吨位小火炮少,而且大多数的炮手都被抽调去增援战列舰了,歌利亚号和猎户座号只用一次齐射就把它打得烈焰沸腾。塞利斯号沉没了。





两国的水兵都表现了极高的勇气,炮火染红了夜暗。双方的战术各不相同,法军的炮手把炮口抬高,猛轰英舰的帆索,试图使其失去控制,英军炮手把炮口放低,对法舰的舱面横扫,大量杀伤法军的人员。双方的战术可能各有千秋,但是法舰是固定目标,而且被训练更为出色的对手两面夹击,战斗的天平迅速向英军一方倾斜。

法国前队的战舰居维叶号,征服号,斯巴达号,阿奎拉号,人权号一艘一艘的起火,失去了战斗力,英国战舰猎户座号为了抢占阵位强行从居维叶号和征服号之间穿过,被命中起火,舰长詹姆斯爵士战死,该舰被迫搁浅。柏勒罗丰号也抵挡不住东方号强劲的炮火,成了一个漂浮的大火盆,亚历山大号和热心号接替它投入对东方号的攻击。7时30分,一发炮弹再次击中布里埃斯将军,把将军的双腿都打断。血泊中的布里埃斯将军拒绝下舱急救,高喊道:“法国将军只死在自己的战位上!”命令军医扶着他继续在主甲板上激励战士,并命令后队的维尔纳夫砍断锚链增援前队。由于流血太多,7时45分,布里埃斯将军死在了东方号的指挥台上。尽管他的指挥比起纳尔逊来总是慢了半拍,而且多少有些僵硬,这位将军还算是尽到了自己的职责。



英军的日子也不好过,尽管已经被打乱了指挥系统,大多数法国官兵依然打得十分顽强,法舰土伦号舰长索阿尔斯被炮弹重伤,但他命令部下用筐抬着他继续战斗。法舰瞄准英军全力射击,尤其是对纳尔逊所在的战列舰前卫号打得最为凶狠。




纳尔逊正在前卫号上,这位刚毅的总司令象所有战斗一样站到了最危险的位置上。法军的炮弹打死了站在他身边的威廉.费迪舰长,也把他的额头击伤了。纳尔逊倒下了,一块撕开的皮肤垂下来遮住了他的视线。纳尔逊不肯比普通士兵优先治疗,同时以为自己负了致命伤,他倒在卫士怀里,喃喃的对部下说道:“请转告我的妻子。。。”听到这样的嘱托,他的部下不禁耸耸肩,因为将军此时正和




不管怎样,一旦判明了自己的伤势,纳尔逊不顾伤痛,坚持指挥战斗。他看到法军已经开始溃败,布兰基特少将的前队已经一片沉寂,维尔纳夫的后队虽然砍断了锚链,但是在强劲的西风下纷纷被吹向海岸,还是无法投入战斗,残余法军以东方号为中心,在进行最后的顽抗。他当即下令集中全部炮火猛攻东方号。

所有炮火够得着东方号的英国军舰都在朝它开火

东方号的末日来临了。

9点,东方号上发生爆炸,并腾起了大火,热心号上的加拿大籍军官霍洛维尔记录道:“该舰似乎载有相当多的易燃品,所以燃烧起来蔚为壮观。”的确,东方号上装载着大量供陆军使用的火药和油漆,天晓得这一个月的时间为什么还没有运到岸上去。纳尔逊得到了东方号爆炸的消息,部下认为该舰很快就要沉没了,然而视力不佳的纳尔逊还要求“靠近去亲眼看一看”。




9点45分,东方号上发生了又一次剧烈的爆炸,这次爆炸如此强烈,掀飞了它的整个前半部分,显然是主弹药库被击中了。十英里以外的罗塞塔港都听到这次爆炸声,双方的战斗为此沉寂了十分钟。纳尔逊下令部下抢救东方号上的法国水兵。

东方号沉没了,它的1010名乘员中只有大约70名被英国军舰救起。





月亮再次升起来,照着拿破仑东方远征舰队的残骸,双方的战斗又开始了。现在的战斗已经毫无悬念,维尔纳夫的后卫舰队无论如何不是纳尔逊全军的对手,但是他依然顽强的坚持着,直到天色近曙,他才利用风力稍微减弱的机会率领残存的两艘战舰,高贵号和统帅号,以及两艘巡航舰突出了重围,这也是法兰西舰队在这次海战中仅有的幸存者。包括土伦号,无畏号在内的其他舰只降旗向英舰投降。整个战役中,法军的十三艘战列舰和两艘巡航舰被击沉或俘虏,而英舰只有两艘重伤。法军阵亡一千七百人,包括布里埃斯中将和另外三名将军,负伤和被俘的超过三千,其中包括七名舰长。而英军只伤亡了不到一千人。法军在埃及的舰队全军覆没。阿布基尔海战,又名尼罗河口海战,是纳尔逊将军最辉煌的胜利之一,英国议会随即任命这位出色的将军为海军上将。用将军自己的话说,阿布基尔海战“用胜利这个词还不能写尽它的辉煌。”




假如这次海战早七十二小时,只怕拿破仑在金字塔下的战斗会是完全不同的结局。




拿破仑说对了,上帝只给了他七十二小时。




阿布基尔海战,法军在训练,装备和战斗准备方面都逊于英军,但是战败的直接原因,主要还是在于指挥上的保守无法对抗纳尔逊大胆而又巧妙的攻击战术。这一战使拿破仑在埃及的部队从此成为孤军,失去了和本土的交通线,拿破仑陷入了包围。这位统帅得知海战失利的消息,半晌无言,但是随即表现了他作为一名凯撒的那种自信和骄横:“好吧,那么我们只有在这里干下亚历山大大帝的丰功伟绩才能回国喽。”





豪言壮语虽然铿锵有力,无奈势不由人,1799年8月19日,拿破仑乘坐米伦号巡航舰,悄悄的绕过英军胡德将军的封锁舰队,丢下埃及军团,返回了法国,在那里,一个新的帝国即将诞生。然而,法兰西的远征,拿破仑征服东方的梦想,在阿布基尔,就已经被埋葬。




一九八三年,东方号的残骸被一名潜水员发现,埃及和法国联合对这艘战舰进行了勘测,潜水照片显示东方号的中段依然保存完整。在一九九八年的打捞作业中,一门六百公斤重的青铜火炮被打捞出水,它造型优美古朴,仿佛依然在述说着失落的拿破仑东方舰队的故事。值得一提的是69岁的安娜.纳尔逊,纳尔逊将军的直系后代,和63岁的波拿巴.维斯,拿破仑的后代,同时出现在了打捞工程的仪式,两个人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也许,这正代表着三百年的沧桑,怎样洗净历史的沙尘,让人真切地认识到那些伟大的荣光和梦想,壮丽的辉煌,是怎样的可以付之于红尘,而人类的一切,又是多么的渺小。只有那浪漫Y30
大洋上的雄狮——纳尔逊   

  
         这家伙天生就是个亡命之徒,每战必身先士卒,喜欢战斗在最危险的地方。 他和麦克阿瑟那种身先士卒不同,麦克阿瑟虽然也喜欢在枪林弹雨下走来走去,但无论巴丹还是科雷吉多尔,从来没有一个日本兵打中过这个大个子,他只有运气没有教训。我们要说的这位老兄每次作战几乎都要付出血的代价,1793年,在科西嘉的围攻战中,他丢掉了一只眼睛,1797年的加那里群岛战役,他又丢掉了一只手臂。



     1798年,在阿布基尔,炮弹把他的前额击伤,一块撕开的皮肤垂下来遮住了视线。他不肯比普通士兵优先治疗,同时以为自己负了致命伤,他倒在卫士怀里,喃喃的对部下说道:“请转告我的妻子。。。”听到这样的嘱托,他的这位部下不禁耸耸肩,因为将军此时正和一位埃玛。哈密尔顿夫人打得火热,和自己的老婆闹冷战呢!无论负多重的伤,这家伙只休息几个月,就又生龙活虎的出现在战场上,而且照旧冲到第一线,乐此不疲,直到特拉法尔加海战中一位法国神枪手一枪打断了他的脊梁骨。 这位不要命的老兄就是英国海军名将霍雷肖。纳尔逊。他的勇敢,赢得了包括敌人在内的水兵们的尊敬和爱戴,只要一声令下,水手们愿意为纳尔逊勋爵赴汤蹈火。






         纳尔逊,1758年出生,英国诺福克人,在英国海军中,属于战神一类的人物,那个时代,可以说无论法国人还是西班牙人,海上碰到这位独眼独手的老家伙都是望风而逃,在陆地上拿破仑横扫四方,在海上则是纳尔逊雄霸天下,他的一生就是一连串辉煌的海战纪录。纳尔逊出身贫寒,小的时候家里很穷–听起来好像我们老奶奶讲故事的开头–幸亏他的舅舅是一名舰长,后来还当上了皇家海军的会计长,走走后门,小纳尔逊十二岁就得到机会加入了皇家海军。很快,他就依靠自己那种天生的海狼般的本能在众星云集的英国海军中脱颖而出。 二十岁,他成为亨廷布鲁克号战舰的舰长,同时受到胡德海军上将和杰维斯海军中将的青睐。




        1797年,他在圣文森特海战中立下战功,晋升为海军少将。那一次,他违抗杰维斯中将的命令,率舰独自冲出战列,勇猛的对敌舰队迎头截击,冲上敌舰肉搏,迫使西班牙舰队降旗投降。这种不顾敌我兵力“见敌必杀”的主动攻击精神成为了后人所说的纳尔逊精神。此后,在阿布基尔,加的斯,特拉法尔加等一系列海战中,纳尔逊留下了一连串的传奇。纳尔逊对于海军的贡献,不仅在于他那狮子般的攻击精神,更在于一系列战术上创造。 有必要介绍一下当时的海军作战特点。当时的海战沿袭自英荷十七世纪的一系列海上争霸战,战术颇为僵硬。




       当时的战舰火炮大部分部署在船舷两侧,交战双方把战舰排成一线长列,像两道活动壁垒一样用舷侧的火炮互相轰击。这样的作战对适航性和火力的要求压倒一切,只有大型的盖仑型风帆战舰可以长时间可靠的保持在队列中,因此,这种装备二到四层甲板,七十门以上火炮的战舰被称为战列舰,这也是这个舰种名称的由来。而比较小而快速,用于侦察和袭击的战舰,则被称为巡航舰。到十八世纪后期,木质风帆战列舰的建造达到了顶峰,出现了排水量四千吨,装备一百三十门火炮的巨无霸战舰,即便传说中的郑和宝船巨舰,也不过如此。当时的炮弹还是实心的球形炮弹,多少有些力不从心,这时的战斗往往长时间难分胜负,大多数情况下战斗力比较强的一方会把对方击退,从而赢得海战的胜利。因为球形炮弹形成的破口比较小,而军舰上普遍带有木匠,一旦出现漏水就会立即进行修补,除非是正中弹药库或者幸运的在迎风面的敌舰水线处凿开大窟窿,一次大海战,击沉对方的机会相当的小,这样倒霉的战舰一百艘里大概也只有一艘吧。 于是当时的海战颇为绅士,把对手赶回港湾就大功告成。




        然而纳尔逊决不肯满足于击退敌人。虽然没有多少理论指导,纳尔逊他丰富的经验使他在战斗中总是创造性地发挥自己的才智。他海战观念也与其他人不同,纳尔逊认为击退对手不能算海战的胜利,因为虽然那样可以达到战术目的,说到底是把海军当作陆军的附庸看待,如果把海军当成独立兵种,这种击退战并没有改变敌我力量的对比,只有歼灭敌舰,将其打沉或者俘虏,才算真正完成任务,因此,他的作战命令,是如果火炮无法解决问题,接下来就要跳帮和撞击,总之决不半途而废,这种打法令当时流行“点到为止”的传统海军将领大为头痛,无论阿布基尔还是特拉法尔加,纳尔逊都是把对方打得全军覆没。




        他是海战的天才,打破了当时海战的战列线战术,经常在作战中把敌军斩成几段,分而歼之,也有的时候利用敌指挥官微小的一个失误就造成敌军的崩盘。比如阿布基尔海战,法军对他十分畏惧,因此躲进港湾,排成一字长蛇阵抛锚大战,结果纳尔逊发现法军首舰和海岸之间有一个不足百米的空隙,他当即派出一半兵力,钻进这个空隙,从反面夹击法军。法国舰队腹背受敌,一字长蛇阵变成了一条火胡同,被纳尔逊打掉了包括东方号旗舰的十一艘战列舰,法国的东方远征就此化为泡影。




       如果比较他和拿破仑,这两位当时最优秀的统帅相同和不同的地方,就会有些奇特的发现。 在士兵眼里,拿破仑和纳尔逊都深受爱戴,拿破仑能够对每一个士兵的情况过目不忘,能够在队列中一下子找出某一个老兵来,因此每个战士都以为他效命为荣。纳尔逊更是和粗鲁的水手心心相通,有一次听到一个水兵抱怨家信没有来得及赶上邮差,他马上下令邮船返航来取这封信,原因只是“谁知道我这个兵下一仗会不会给打死?” 当然老拿不喜欢自己上前线玩命。只有一次在意大利战役的紧急关头,拿破仑抄起军旗直冲敌阵,后来被画成了油画。平时他反对指挥官拿自己的性命去好勇斗狠。纳尔逊呢,上面已经介绍了。 两个人更大的不同在于战略眼光的不同,拿破仑是伟大的统帅,同时也是卓越的政治家,目光远大,而纳尔逊则完全是醉心于指挥战斗,研究战术问题。前者崇拜的对象是凯撒,是亚历山大,而后者崇尚的是英荷海战中两位以身殉职的海军名将:特朗普和布莱克,分别是荷兰和英国舰队的司令官,纳尔逊最终追随他们而去,而且比他们威名更盛。 说起来,两个人都没有辜负自己的偶像。 其实纳尔逊只要不在海战里面遇到,似乎头脑不能算是很精明.



      1898年,拿破仑东征埃及,纳尔逊率舰截击,就吃了不少苦头。首先是他到达土伦的时候已经太晚,拿破仑的运输船已经跑得不知去向。这还可以算作天公作梗,可是他接下来的判断离了谱,法国一直宣传土伦的部队是登陆英国的左翼兵团,纳尔逊信以为真,全军转舵向西,扑向地中海通向大西洋的咽喉–直布罗陀。



      天,这时候拿破仑正破浪向南走呢。等到纳尔逊从几个美国商人那里知道拿破仑已经拿下马耳他,他才赶紧掉头往回赶,这时候拿破仑慢腾腾的船队已经赢得了一个月的时间。纳尔逊依然犹豫不决,又派舰到埃及侦查,结果侦查结果不力,他竟然异想天开的判断拿破仑的目标是土耳其,结果在他武装大游行的时候,拿破仑已经拿下了开罗。



     1805年,拿破仑要登陆英国,也是派出一个分舰队实施佯动,纳尔逊马上稀里糊涂的跟着横渡大西洋直奔美洲而去,要不是维尔纳夫在地中海正碰上一场暴风雨出不了港,等纳尔逊发现上当只怕英格兰银行已经换了主人,也就谈不上令他名垂青史的特拉法尔加海战了。看来就是大英雄也不免有局限。 然而,瑕不隐瑜,纳尔逊对英国海军百年海权的确立作出了卓越的贡献,这一点,英国人体会最为深切。特拉法尔加海战后,报捷的英国军官对海军大臣的第一句话就是:“先生,我们打赢了特拉法尔加,但是我们失去了纳尔逊勋爵。” 今天,如果有幸到英国去,您仍然可以看到纳尔逊打赢特拉法尔加战役的旗舰胜利号锚泊在朴次茅斯军港的码头上,而它的对面,它下水那年出生的纳尔逊勋爵,正站在纳尔逊柱的顶端,永远的眺望着远方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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