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让“废统”行为者付出代价

● 张雪忠 <p>　　从政治心理学的角度来说，如果台湾地方当局敢于追求台湾独立，主要是因为他们认为：即使台湾走向独立，大陆也不会使用武力或（和）即使大陆使用武力，台湾仍可得到外国势力的保护。为了制止台湾独立，大陆的政策设计与战略部署则应着眼于使台独力量的上述双层次的心理基础无法形成。 </p><p>　　《反分裂国家法》的出台无疑使台独力量的第一层次的心理基础不复存在。该法的第八条赋予了相关机构及时应变的法律基础，但其更重要的作用还在于形成一种一触即发的威慑态势。 </p><p>　　《反分裂国家法》的目的不只是让人们相信，大陆领导人在必要时有意志采取“非和平”措施，更是为了使人们相信，在发生台独事变时大陆领导人根本没有意志阻止“非和平”措施的实施。当然，大陆的军事委员会制度可以保证任何可能的军事行动都不会脱离政治控制。 </p><p>　　大陆领导人多次在一些重要的正式场合宣称将“不惜一切代价粉碎台独”，其潜台词似乎是，即使大陆的军事行动或许会因为外国势力的干预而降低成功的可能性，台湾仍将为其独立企图付出过高的代价，从而使独立本身变得毫无意义。或者说，外国势力的干预对台湾而言不但不是救赎，反而可能是更大的灾难。 </p><p>　　“粉碎”一词在这一语境中不但具有心理意义，而且也具有物质意义。这种情况下，台独力量的第二层心理基础实际上也将不复存在。 </p><p>　　在中台美三方的关系中，台湾实际上是局势控制能力最弱的一方，但同时也是决定台独事变发生与否的一方。最小的力量与引发局势变化的主动权同时配置在台湾一方，本应使台海局势保持一种较稳定的状态。台湾地区领导人只要还保有基本的理智和清醒，都不应以2300多万台湾民众的福祉为赌注，为遥不可及的台独“愿景”而孤注一掷。 </p><p>　　但台湾岛内的独立势力却没有就此善罢干休。毕竟，一个怀有“台独”诉求的台湾当局与致力于国家统一的中央政府，它们之间的分歧是原则性的。双方分歧的性质，是决定分歧能否和平解决的最主要因素。 </p><p>　　历史表明，原则性的分歧极少能通过沟通与和谈得到解决。只有双方的分歧具有某种“局部”性质，争议本身是具体的、范围有限的，表现为双方对特定利益在“量”的分配方面存在不同意见时，分歧才有可能以和谈的方式获得解决。 </p><p>　　如果台湾能够放弃独立诉求，双方的争议将仅限于统一后两岸的政治结构安排和政治权力配置，则两岸间的和谈将很容易开展并取得成功。同样，如果大陆能够放弃统一目标，仅要求对台湾作为一个主权国家与大陆在双边关系上进行某种特殊的一体化安排，双方的和谈也同样容易取得成功。相反，如果大陆坚守国家统一的既定目标，而台湾当局又顽固地追求独立，双方的争端便具有了利益攸关甚至生死存亡的性质，双方的立场都将变得极为僵硬，因为没有一方愿意就其认为事关生存的问题与另一方谈判。 </p><p>　　 </p><p>“废统”直接挑战“一中”　　 </p><p>　　 </p><p>　　字面上为“终统”的实际“废统”，是民进党为代表的台独势力试图尽快将台湾引向独立的重要一步，也是台湾当局台独企图和焦虑心态的又一例证。 </p><p>　　“国统会”和“国统纲领”象征着台湾的两岸政策以统一为终极目标，“废统”行为就是要抹去这一象征，使统一最多只是台湾前途的可能选项之一。可见，“废统”行为对“一中”原则提出了直接的挑战，是陈水扁上台后在台独道路上迈出的最大胆一步。 </p><p>　　不管是象征意义还是实质意义，此次的“废统”都超过了上次的“公投”。“废统”一方面就台湾岛内政治而言较为容易推行，另一方面，违背“一没有”的承诺对大陆的刺激也比违背“四不”承诺中的任何一项都要轻一些。 </p><p>　　陈水扁当局期望以一种“小步舞”式的挑衅使大陆处于一种困难境地：台湾当局明明在独立的道路上又迈进了一步，却似乎又不值得对其进行大动干戈的惩罚。 </p><p>　　但大陆如果在此时仍无所作为，其后果必将极为严重。“废统”行为毫无代价的成功不但使台独势力增添了在岛内炫耀的政治资本，而且还将冲击《反分裂国家法》为大陆积累的战略优势。 </p><p>　　《反分裂国家法》的主要意义在于建立一种确切无疑的威慑战略，使人（特别是台独势力）相信，台湾的独立尝试必将导致毫不迟疑的惩罚，从而遏制台独势力并为两岸争取较长时间和平发展的环境。大陆同时也期望在两岸共同发展的过程中逐渐消弭两岸现有的分歧。 </p><p>　　但是，威慑战略成功的基本前提是威慑的可信性，即让威慑对象相信，一旦其行为出轨，威慑者的惩罚将不可避免。如果陈水扁当局“废统”成功却不受惩罚，《反分裂国家法》的可信度将受到怀疑，甚至使人认为其不过是一种虚张声势的恐吓，而不是货真价实的威慑。 </p><p>　　 </p><p>答案应该来自北京　　 </p><p>　　 </p><p>　　有人一度认为美国的压力可能使陈水扁当局知难而退，但如果中国自己不能让美国感到切实的压力，美国也将缺乏向台湾施压的动力。毕竟，解决台湾问题的答案应该来自北京而不是华盛顿。 </p><p>　　本来，根据当前的国际形势，台湾当局选择在此时“废统”并不明智，并将在一定程度上冲击美国的外交战略部署。目前，伊朗、朝鲜核问题以及巴以问题的解决都处于关键时刻，中国领导人的抽屉里应该有一些和华盛顿讨价的筹码。但如果台湾当局此次能得以轻松过关，美国将大松一口气，而今后伊朗和朝鲜的核问题——这两个问题都不会是永久性的，甚至不是长期性的——一旦最终解决，美国将会更不重视中国在台湾问题上发出的声音。 </p><p>　　·作者任教于中国华东政法学院</p>● 张雪忠 <p>　　从政治心理学的角度来说，如果台湾地方当局敢于追求台湾独立，主要是因为他们认为：即使台湾走向独立，大陆也不会使用武力或（和）即使大陆使用武力，台湾仍可得到外国势力的保护。为了制止台湾独立，大陆的政策设计与战略部署则应着眼于使台独力量的上述双层次的心理基础无法形成。 </p><p>　　《反分裂国家法》的出台无疑使台独力量的第一层次的心理基础不复存在。该法的第八条赋予了相关机构及时应变的法律基础，但其更重要的作用还在于形成一种一触即发的威慑态势。 </p><p>　　《反分裂国家法》的目的不只是让人们相信，大陆领导人在必要时有意志采取“非和平”措施，更是为了使人们相信，在发生台独事变时大陆领导人根本没有意志阻止“非和平”措施的实施。当然，大陆的军事委员会制度可以保证任何可能的军事行动都不会脱离政治控制。 </p><p>　　大陆领导人多次在一些重要的正式场合宣称将“不惜一切代价粉碎台独”，其潜台词似乎是，即使大陆的军事行动或许会因为外国势力的干预而降低成功的可能性，台湾仍将为其独立企图付出过高的代价，从而使独立本身变得毫无意义。或者说，外国势力的干预对台湾而言不但不是救赎，反而可能是更大的灾难。 </p><p>　　“粉碎”一词在这一语境中不但具有心理意义，而且也具有物质意义。这种情况下，台独力量的第二层心理基础实际上也将不复存在。 </p><p>　　在中台美三方的关系中，台湾实际上是局势控制能力最弱的一方，但同时也是决定台独事变发生与否的一方。最小的力量与引发局势变化的主动权同时配置在台湾一方，本应使台海局势保持一种较稳定的状态。台湾地区领导人只要还保有基本的理智和清醒，都不应以2300多万台湾民众的福祉为赌注，为遥不可及的台独“愿景”而孤注一掷。 </p><p>　　但台湾岛内的独立势力却没有就此善罢干休。毕竟，一个怀有“台独”诉求的台湾当局与致力于国家统一的中央政府，它们之间的分歧是原则性的。双方分歧的性质，是决定分歧能否和平解决的最主要因素。 </p><p>　　历史表明，原则性的分歧极少能通过沟通与和谈得到解决。只有双方的分歧具有某种“局部”性质，争议本身是具体的、范围有限的，表现为双方对特定利益在“量”的分配方面存在不同意见时，分歧才有可能以和谈的方式获得解决。 </p><p>　　如果台湾能够放弃独立诉求，双方的争议将仅限于统一后两岸的政治结构安排和政治权力配置，则两岸间的和谈将很容易开展并取得成功。同样，如果大陆能够放弃统一目标，仅要求对台湾作为一个主权国家与大陆在双边关系上进行某种特殊的一体化安排，双方的和谈也同样容易取得成功。相反，如果大陆坚守国家统一的既定目标，而台湾当局又顽固地追求独立，双方的争端便具有了利益攸关甚至生死存亡的性质，双方的立场都将变得极为僵硬，因为没有一方愿意就其认为事关生存的问题与另一方谈判。 </p><p>　　 </p><p>“废统”直接挑战“一中”　　 </p><p>　　 </p><p>　　字面上为“终统”的实际“废统”，是民进党为代表的台独势力试图尽快将台湾引向独立的重要一步，也是台湾当局台独企图和焦虑心态的又一例证。 </p><p>　　“国统会”和“国统纲领”象征着台湾的两岸政策以统一为终极目标，“废统”行为就是要抹去这一象征，使统一最多只是台湾前途的可能选项之一。可见，“废统”行为对“一中”原则提出了直接的挑战，是陈水扁上台后在台独道路上迈出的最大胆一步。 </p><p>　　不管是象征意义还是实质意义，此次的“废统”都超过了上次的“公投”。“废统”一方面就台湾岛内政治而言较为容易推行，另一方面，违背“一没有”的承诺对大陆的刺激也比违背“四不”承诺中的任何一项都要轻一些。 </p><p>　　陈水扁当局期望以一种“小步舞”式的挑衅使大陆处于一种困难境地：台湾当局明明在独立的道路上又迈进了一步，却似乎又不值得对其进行大动干戈的惩罚。 </p><p>　　但大陆如果在此时仍无所作为，其后果必将极为严重。“废统”行为毫无代价的成功不但使台独势力增添了在岛内炫耀的政治资本，而且还将冲击《反分裂国家法》为大陆积累的战略优势。 </p><p>　　《反分裂国家法》的主要意义在于建立一种确切无疑的威慑战略，使人（特别是台独势力）相信，台湾的独立尝试必将导致毫不迟疑的惩罚，从而遏制台独势力并为两岸争取较长时间和平发展的环境。大陆同时也期望在两岸共同发展的过程中逐渐消弭两岸现有的分歧。 </p><p>　　但是，威慑战略成功的基本前提是威慑的可信性，即让威慑对象相信，一旦其行为出轨，威慑者的惩罚将不可避免。如果陈水扁当局“废统”成功却不受惩罚，《反分裂国家法》的可信度将受到怀疑，甚至使人认为其不过是一种虚张声势的恐吓，而不是货真价实的威慑。 </p><p>　　 </p><p>答案应该来自北京　　 </p><p>　　 </p><p>　　有人一度认为美国的压力可能使陈水扁当局知难而退，但如果中国自己不能让美国感到切实的压力，美国也将缺乏向台湾施压的动力。毕竟，解决台湾问题的答案应该来自北京而不是华盛顿。 </p><p>　　本来，根据当前的国际形势，台湾当局选择在此时“废统”并不明智，并将在一定程度上冲击美国的外交战略部署。目前，伊朗、朝鲜核问题以及巴以问题的解决都处于关键时刻，中国领导人的抽屉里应该有一些和华盛顿讨价的筹码。但如果台湾当局此次能得以轻松过关，美国将大松一口气，而今后伊朗和朝鲜的核问题——这两个问题都不会是永久性的，甚至不是长期性的——一旦最终解决，美国将会更不重视中国在台湾问题上发出的声音。 </p><p>　　·作者任教于中国华东政法学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