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正确“过火”争议重燃 美大学忧损表达自由

http://www.zaobao.com/wencui/social/story20160613-628506

香港明报报道，美国社会近年重燃“政治正确”争议，其中大学校园首当其冲。愈来愈多学生打着反种族歧视或性别歧视旗号，以激烈手段压制那些不受自由派欢迎的观点或一些疑似歧视的言论，惹来损害学术自由的质疑。芝加哥大学去年初发表声明，重申即使言论如何不受欢迎也好，大学扞卫言论和表达自由责无旁贷，声明获得全美多家知名学府采用。起草该声明的学者强调，即使对于最令人讨厌或感到冒犯的言论，大学也必须是安全发表的地方。

美国过去半世纪以来最显着的社会转变之一，就是在自由派推动一波又一波的平权运动下，各种涉嫌歧视黑人、女性和同性恋等少数族群等的言行陆续成为禁忌，美国少数族群的社会处境大幅改善。不过早在1990年代，保守派便开始质疑反歧视运动有矫枉过正之嫌，为讽刺这情况而创造的字眼“政治正确”（political correctness）亦开始登堂入室，但自由派反驳指，保守派推动这字眼旨在扰乱视听，无视实际存在的歧视问题。

这波“政治正确”争论在千禧年后一度偃旗息鼓，近年死灰复燃，源头却在大学校园。美国高等学府近年愈来愈多学生采取激烈行动，抗议任何在他们看来冒犯或歧视黑人或女性等社会少数族群的言论、事物或做法（见右下表）。新近的一个例子，就是艾文里大学今年3月有学生用粉笔在校内建筑物墙身划上支持特朗普选总统的字句，有另一批学生声言大学理应是“安全地方”，质疑那些字句“令大家感到不安全”，甚至要求校方处分相关人等，令美国舆论忧虑是变相的审查言论。

歧视成禁忌 保守派斥矫枉过正

美国大学管理层开始忧虑这股新风气将冲击校内学术和言论自由。2014年7月，芝加哥大学校长与教务长宣布委任校内法学系讲座教授兼研究言论自由的专家斯通（Geoffrey R. Stone）领导新设的“表达自由委员会”，起草一份明确阐述校方对扞卫言论和表达自由之基本原则的全新声明。

芝大发声明扞自由 学府跟随

委员会翌年1月发表声明，重申芝大会谨守“辩论和商议不得因其提出的看法被部分以至大多数校内社群成员视为无礼、愚蠢、不道德或判断错误而遭压制”原则。声明承认校方仍会在言论涉及违法、诽谤或构成真实威胁的情况下介入，但保证这些例外不会违背自由开放讨论的原则。声明特别提到，大学成员有自由批驳自己拒绝或厌恶的观点及其讲者，惟“不应阻挡或以其他方式干预他人表达观点的自由”，校方须在有人试图限制下挺身而出保护辩论或商议自由。

芝大声明引起美国学界广泛回响，普林斯顿大学、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和美利坚大学等多间知名高等学府先后决定照搬采用，连斯通也坦承对此始料不及。

斯通上月在美国法律协会演说时，指历史上类似争议存在已久，例如一战时期有狂热爱国者将反战师生逼出校园；冷战初年麦卡锡主义亦有针对同情共产主义的学者展开“猎巫”，而当今挑战则在于学生主动要求审查言论，大学往往屈服，不惜牺牲学术自由。

“不禁任何看法才保障所有人”

他提醒，大学扞卫言论和表达自由责无旁贷，历史显示自以为真理的看法最后也可以证实为错，而且只有不禁制任何看法的中立原则才可以保障所有人。加上社交媒体盛行，以往过目可忘的争议言论，如今随时可以被翻旧帐，产生寒蝉效应，有调查指65%学生因此担心说出不受欢迎的言论，院系内部亦然，故各大学站出来守护表达自由更见重要。

斯通承认在言论自由的环境中，社会少数族群容易被冒犯，大学理应提供协助，但不可以用审查“解决”问题。他强调大学的底线应该在于“即使对于最令人讨厌、龌龊、冒犯、不忠实的言论来说（大学）也必须是安全地方”。他又指政治正确争议理论上确会存在一些黑白难以分明的情况，但不能就此就把扞卫学术自由的大方向抹煞。http://www.zaobao.com/wencui/social/story20160613-628506

香港明报报道，美国社会近年重燃“政治正确”争议，其中大学校园首当其冲。愈来愈多学生打着反种族歧视或性别歧视旗号，以激烈手段压制那些不受自由派欢迎的观点或一些疑似歧视的言论，惹来损害学术自由的质疑。芝加哥大学去年初发表声明，重申即使言论如何不受欢迎也好，大学扞卫言论和表达自由责无旁贷，声明获得全美多家知名学府采用。起草该声明的学者强调，即使对于最令人讨厌或感到冒犯的言论，大学也必须是安全发表的地方。

美国过去半世纪以来最显着的社会转变之一，就是在自由派推动一波又一波的平权运动下，各种涉嫌歧视黑人、女性和同性恋等少数族群等的言行陆续成为禁忌，美国少数族群的社会处境大幅改善。不过早在1990年代，保守派便开始质疑反歧视运动有矫枉过正之嫌，为讽刺这情况而创造的字眼“政治正确”（political correctness）亦开始登堂入室，但自由派反驳指，保守派推动这字眼旨在扰乱视听，无视实际存在的歧视问题。

这波“政治正确”争论在千禧年后一度偃旗息鼓，近年死灰复燃，源头却在大学校园。美国高等学府近年愈来愈多学生采取激烈行动，抗议任何在他们看来冒犯或歧视黑人或女性等社会少数族群的言论、事物或做法（见右下表）。新近的一个例子，就是艾文里大学今年3月有学生用粉笔在校内建筑物墙身划上支持特朗普选总统的字句，有另一批学生声言大学理应是“安全地方”，质疑那些字句“令大家感到不安全”，甚至要求校方处分相关人等，令美国舆论忧虑是变相的审查言论。

歧视成禁忌 保守派斥矫枉过正

美国大学管理层开始忧虑这股新风气将冲击校内学术和言论自由。2014年7月，芝加哥大学校长与教务长宣布委任校内法学系讲座教授兼研究言论自由的专家斯通（Geoffrey R. Stone）领导新设的“表达自由委员会”，起草一份明确阐述校方对扞卫言论和表达自由之基本原则的全新声明。

芝大发声明扞自由 学府跟随

委员会翌年1月发表声明，重申芝大会谨守“辩论和商议不得因其提出的看法被部分以至大多数校内社群成员视为无礼、愚蠢、不道德或判断错误而遭压制”原则。声明承认校方仍会在言论涉及违法、诽谤或构成真实威胁的情况下介入，但保证这些例外不会违背自由开放讨论的原则。声明特别提到，大学成员有自由批驳自己拒绝或厌恶的观点及其讲者，惟“不应阻挡或以其他方式干预他人表达观点的自由”，校方须在有人试图限制下挺身而出保护辩论或商议自由。

芝大声明引起美国学界广泛回响，普林斯顿大学、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和美利坚大学等多间知名高等学府先后决定照搬采用，连斯通也坦承对此始料不及。

斯通上月在美国法律协会演说时，指历史上类似争议存在已久，例如一战时期有狂热爱国者将反战师生逼出校园；冷战初年麦卡锡主义亦有针对同情共产主义的学者展开“猎巫”，而当今挑战则在于学生主动要求审查言论，大学往往屈服，不惜牺牲学术自由。

“不禁任何看法才保障所有人”

他提醒，大学扞卫言论和表达自由责无旁贷，历史显示自以为真理的看法最后也可以证实为错，而且只有不禁制任何看法的中立原则才可以保障所有人。加上社交媒体盛行，以往过目可忘的争议言论，如今随时可以被翻旧帐，产生寒蝉效应，有调查指65%学生因此担心说出不受欢迎的言论，院系内部亦然，故各大学站出来守护表达自由更见重要。

斯通承认在言论自由的环境中，社会少数族群容易被冒犯，大学理应提供协助，但不可以用审查“解决”问题。他强调大学的底线应该在于“即使对于最令人讨厌、龌龊、冒犯、不忠实的言论来说（大学）也必须是安全地方”。他又指政治正确争议理论上确会存在一些黑白难以分明的情况，但不能就此就把扞卫学术自由的大方向抹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