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拾荒者泡图书馆 借阅前自发洗手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超级军网 时间:2024/04/29 10:46:54

每天上午8时,浙江杭州江干区解放东路58号J座杭州图书馆新馆楼下就站了不少人。晨练的市民发现,总有些人扛着脏兮兮的大麻袋,或拎一兜饮料瓶,衣衫褴褛。副馆长梁亮对这一幕再熟悉不过:一些流浪、拾荒者正等着图书馆开门,“在旧馆就常看到很多流浪、拾荒者背着铺盖,把捡来的垃圾放在阅览室门口,再进去看书。”其实杭图不仅允许流浪、拾荒者入馆,也允许他们携行李入内。而将杂物放于门外,则是自发行为。来源:法制晚报
http://news.163.com/photoview/00 ... #p=ABRBH4M800AP0001

每天上午8时,浙江杭州江干区解放东路58号J座杭州图书馆新馆楼下就站了不少人。晨练的市民发现,总有些人扛着脏兮兮的大麻袋,或拎一兜饮料瓶,衣衫褴褛。副馆长梁亮对这一幕再熟悉不过:一些流浪、拾荒者正等着图书馆开门,“在旧馆就常看到很多流浪、拾荒者背着铺盖,把捡来的垃圾放在阅览室门口,再进去看书。”其实杭图不仅允许流浪、拾荒者入馆,也允许他们携行李入内。而将杂物放于门外,则是自发行为。来源:法制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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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楷生于杭州乡下,曾任村干部和民办教师,现已退休多年。因早年离婚,儿女又在外地,目前在杭州独居,依靠退休金和拾荒为生。尽管浑身污渍,但章楷手却很干净。他解释,尽管杭图没有规定拾荒者必须洗手,但每次看书前他都会将手洗净,“不要把书弄花了。”

撩起裤管,章楷露出左小腿一片长约10厘米的结痂。两个月前的一天夜里,心情郁闷的他去书店看书,跌倒在路边一块花岗岩上。因为天黑加之视力不好,剧痛过后,并未在意的他仍到书店看书。直到一位热心女子发现他满腿是血,才将其送入医院。为节省药费,他又回到书店查阅医药书籍,购买绷带和消毒药品自我医治。好在如今伤势就要痊愈。

一周前,他看的是马云传记和阿里巴巴管理理论。管理员张海清表示,章楷几乎每周都会来两三次,尤为喜欢看时政类书籍。章楷虽然只能听清耳边的喊话,但长年阅读让他对国家大事侃侃而谈——“现在正在开APEC会”、“现在反贪腐的力度很大,还有干部顶风作案”。下午5点30分,专题文献区响起闭馆音乐。章楷像往常一样放下书,挑起口袋走出阅览室,在回家的路上继续拾荒。

在杭图报纸杂志区,一位每天抄报的读者引起了管理员何建成的注意。从一年前开始,这位读者几乎每天下午都会坐在阅览室里读报,并用圆珠笔将部分内容抄到自带的报纸上,有时还会边抄边笑。每次进图书馆,他还会带上两个塑料袋,装着碗筷等杂物。直到晚8点50分阅览室闭馆,他才不紧不慢地折起抄好的报纸离开。他是36岁的重庆籍拾荒者陈虎,一年前来到杭州打工,却始终没能找到合适的工作,索性捡起了垃圾。

“我想抄点东西带回家,以后搞养殖。”陈虎操着浓重的重庆话说,如果再找不到活,自己就要回老家了。报刊区管理员叶婷介绍,陈虎对国际、军情新闻情有独钟,《环球时报》是他每天必读的报纸。陈虎曾有段时间很喜欢坐在阅览室的沙发上看凤凰卫视。因笑声过大,被叶婷劝阻。陈虎当时虽并未理睬,但此后再无类似行为。但他也会生气。有读者曾因其体味过大而当面责问,“干吗不穿干净一点?”陈虎则用一脸愤怒回应。

走出图书馆,他会去附近的荒地取出自己放在那里的行李——一张破席和一床已看不出底色的被褥。而后扛着行李前往杭州下车路一家24小时银行门口,与几位流浪者一同睡在路边台阶上。临睡前,他还会看几眼在图书馆充足电的手机。附近住户张先生介绍,去年冬天,曾看到陈虎睡在垃圾桶里。

也有不少流浪拾荒者将杭图作为睡觉的场所。对这样的人,管理员会试图与之沟通。音像区管理员陈夏说,尽管管理员并不会歧视流浪者,但敏感是他们的共性。“有些不理解我们,觉得我们看不起他们。”音像区管理员涂玄靖说,曾有一名流浪者想坐在一位女孩对面,刚坐下女孩便走了,流浪者为此大发脾气。“如果有人会因流浪者的体味而表情诧异,他们立马就会感觉到。”“他们都很敏感,他们也有自尊。”陈夏说。

除了陈虎,还有一位终日伏案写作的流浪者。他是32岁的安徽太和人谢斌。单看外表,很难将他与流浪者联系起来。出身农村的他中专毕业,六年前进入浙江台州一家私人鞋厂做小工,月薪4000多元。但鞋厂每年只开工两三个月。等待鞋厂开工的日子里,他用写作打发时间。他每天一早会去趟劳务市场,如有日结薪酬的零工就干,没有则泡在图书馆写作,中午买几个包子、馒头充饥,夜晚睡在地下室或街头。谢斌算了算,半年共花了三四千元,按这样的开销,足以撑到鞋厂开工。他写下这种畅快:“我不怕找不到工作,是怕找不到图书馆这么安静学习的地方……可以继续阅读,继续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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