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长篇连载)流水的营盘铁打的兵 ——军营里的青春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超级军网 时间:2024/04/27 14:36:13
作者--巫山云
    故事开始之前,有话提醒大家:本文写的是很多年前的部队生活,或许对新同志来说,有不明白的地方,那就请你问问你前头的老兵,老兵要是还不明白,就请老兵再问问他前头的老兵。其实就是部队的那些事情,前后虽然有些不同,也只是早晚、新旧的区别而已,想必大家都能看明白。
    为了使这个东西具有更多的可读性,也具有更多的娱乐性,我有意地弱化了部队的规范、严谨和大强度的工作量,略过了部队生活的正规、紧张和极严明的纪律,甚至过多地渲染了我们的业余生活。但这一切并不是要告诉大家,我们的部队不正规化,不标准化,不条令化,甚至是不伦不类。我只是尽可能地从多角度地,从更贴近现在的年轻人的层面,即更生活化地给大家介绍这么一群年轻的军人,他们是多么优秀,是多么出类拔萃,是多么让人喜爱和羡慕。不是吗!最优秀的青年,在最有生气、最有活力、最有激情的年华里,被军队凝聚起来。这些最优良的好铁好钢,这个最精粹的种群,投身在这座最沸腾最热烈的熔炉中,冶炼锻铸。血与火,光与热,善与美,融于一体,汇于一身,就如同采集天地之正气,汲取日月之精华,我们是多么自豪多么无悔。当我每一次站在队列中,向右看齐,那是一排饱满挺拔的胸脯;齐步正步,钢筋铁骨,虎虎生风,大地都被震颤;立正稍息,正气凛然,那就是棵棵松柏,巍巍栋梁。每每此时,我的耳边就会响起我们的军歌,不过听到的是从我心底涌出来的的歌词:“我们是全民族的精华,我们是最优良的矿藏,决不屈服,勇敢前进,直到把我们百炼成钢,让青春的旗帜高高飘扬。”
            
                                      第一章   匆匆而去的战友 (常青之死)  

    我说的这个常青,既不是红色娘子军的党代表洪常青,也不是大贪官胡常青,而是我的一个战友。这三个常青的共同点不多,只有一个,就是现在都是死人了。本来,人死后议论人家有点不太讲究,但是这个常青对我人生旅途来说,特别是对我的军旅生涯来说,有点过于意义重大,所以,也只好请他在地下担待了。何况我说的虽不绝对准确,但也是相对属实。所以我敢担保他在地下有知也不会难为我,他的家属就更不会找上门来了。因为他们不可能去和我的老战友去核实情况,死无对证嘛。况且我写的东西他们看到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零。
    我和常青相识在部队。文革後的第一次招兵,我阴错阳差地当了兵,那时才不到十六岁。接兵的说,我们是通信兵,所以年龄放宽两岁,十六也可以。我们这些大城市的学生兵,有老有少,大的二十二、三,小的十五、六,坐了一夜的火车,到了一个地方叫龙海。那是东北的一个半大不大的镇子,该有的也都不缺。据说当年林彪看好这个地方,说是战略要地,所以从打解放,这就驻扎了很多的部队。细数一下,除了海军,陆军的各兵种都全了。还有一个空军的什么部队。反正加起来有两个师还要多。但是最大的都是团级单位,所以各部队轮流当“片长”,应付个大型军民活动什么的。
    刚到部队的时候,还不认识常青。新兵连里,我们排全是我们一个市来的新兵,另外的几个排都是农村兵。不知出于什么考虑,连里领导对我们这些城市兵还算照顾。比方说,当时是死冷寒天的腊月天,我们住的是多年空置的老营房,据说还是老毛子留下来的。白天还好说,晚上睡觉那个冷啊。一条长长的光板大铺,每人二尺多宽。铺的是发的一条薄薄的褥子,下面是一层稻草,盖的是发的绿军被,再压上自己的棉衣,棉裤还要当枕头,我们就把脑袋插到棉裤里挡寒气。每个房子有个小火墙,那点热乎气根本就感觉不出来,室温也就是五、六度。每当我们在私下对那些农村兵说冷的时候,他们就嫉妒地唠叨“别不知足了,我们连个铺都没有,就是在地上铺上稻草睡呀。”当兵睡凉炕,全凭火力旺啊。
    新兵集训开始,就是两项内容,一个是练队列,一个是迭内务。那时候练队列,不像现在,为了应付检阅、会操、演习、或是在某些场面壮我军威,动不动就要拔正步、练军姿,那时候部队正在和人民群众打成一片呢,支左、支工、支农、军管、军训,这个军营没几个老兵走动,整个一个空营,都出去“三支两军”去了。所以文革后的第一批新兵的训练,也就稀松平常吧。但那时候,我们在家都好长时间罢课闹革命了,放羊似的散惯了,所以还是感觉部队真是紧,真是严。每天的队列,翻来覆去的就是齐步、跑步、向左向右向后转、立定稍息加敬礼。虽然在冰天雪地里一站就是两、三个钟头,但是我们还是觉得多练练队列好点。因为谁都不愿意进宿舍区练迭内务。反正屋里屋外的温度也都差不多,谁愿进去遭那个罪呀。那内务就像永远也迭不好似的,班长的“豆腐块”军被和绝对板正的床面,永远是我们可望不可及的幻想。迭上、不行,打开、再迭上、还不行,再打开,再迭上,还不达标,再打开。有时候翻来覆去的折腾两、三个小时,就象和那条绿被子有仇似的。最后弄得你都头晕脑胀又恶心,还一样是不合格。后来,当我们下了连队,也成了半新不旧的老兵了,才明白,就那个条件下,我们永远也别想弄好内务。你想,你就是把被子迭的再板正,可放到哪里呢?一条薄薄的小褥子,下面鼓鼓囊囊的一堆乱稻草,你有天大的本事也别想整成班长那样。后来才知道,连里为了给新兵做榜样,也为了树立老兵的威信,特意给新兵班长配了一条草垫子。草垫子虽然绝对不算什么高级的东西,但垫在褥子下边,毕竟平整也硬实,一下子就分出了级别,也显出了老兵的内务水平。
       新兵训练到了第五天,我们正在撅着屁股整内务,满屋子冒烟咕咚的时候,新兵连指导员来了,还领来一个新兵。“再给你们二班一个新兵,他叫常青,一起训练吧。”指导员跟班长打个招呼就走了。开始我们还都没注意到他,都忙活自己的内务哪,可一会就感觉出变化来了。原来每个人两尺来宽的铺位,加上一个人,就剩一尺多了。本来就不平整的褥子和床单,又要折起来一边。大家这才直起腰来,都去瞅这新来的兵。嗬,用现在的话讲,那叫一表人材呀。长得挺英俊的不说了,个子又高又显得很结实,小眼睛不大闪闪发光有精神,大号的军装穿着正合身。后来我才发现,他其实也就一米七六,反正不知怎么就是显个。相比之下,我们这些城市兵反倒一个个象鼓鼓囊囊的企鹅一样。这时候,二排的一个农村兵在门口闪了一下。瞅见常青就又一转身不见了。过了没多大功夫,小道消息就上来了。说这个兵是招的特殊的兵,有本事。那时候,部队还没有招特长兵这一说,连地方上都还没开始走后门哪,都纯洁着哪。所以我们也都不明白什么特殊的兵。就觉得这个家伙看着还真象点样,隐隐约约地还有点嫉妒。
    可算迭完了内务,就开集体学习毛主席的某某最新指示。学习前,班长已经到连部了解了常青的情况,所以在学习开始的时候说:“常青同志也是今年的新兵,和你们是一个省的。以后我们就共同在解放军这座大熔炉里锻炼了,首先让我们共同学习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最高指示。毛主席教导我们说: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我们要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学习的时候,大家都在不断地打量常青,感觉他似乎很拘谨,很紧张,象个小媳妇似的,低着头,一个劲地搓手心,搓完手心又捏手指头,然后又搓手心。班长有两次说:“大家都不要紧张,积极发言。”就是指他,可他一直也没发言。讲体会,一圈都轮过去了,他没发言。表决心,又轮了一圈,他还是没说啥。那年头,没有这样的,都积极进步呢。我们也都以多当了五天兵的姿态谅解他。还是新兵啊,面子矮。
    学习结束,我上厕所,发现常青一个人在冰窖一样的厕所里,在偷偷地抽烟。看见我,脸微微红了一下,赶紧说:“可把我憋坏了,半天没抽一口。干啥也没心思!没看我都没发言,可憋死我了!”那时部队根本就没规定不准抽烟,可我们学生兵根本也没人抽烟,所以禁烟好像成了规矩。这时我才注意到,班长说我们是一个省的,可他究竟是哪里来的兵。我冷丁的一问,弄得他还挺不好意思的。“我是农村的,离你那有二百多里地呢。”听他的口气,看他的样子,好像从农村来的就象他犯了什么错误似的。那时候,我不理解他的心情,也不理解他说的意思,所以也没在意。临回宿舍,他还说“别说我抽烟哪?”
其实用不着我说,他自己也憋不住。慢慢地,瘾的不行不行的,就开始抽。起头是到门外边抽两口跑回来,后来我们都说:“扯啥呀,在屋里抽吧。“也都不知道抽烟的危害。他就顺着杆进屋抽上了。虽然大家都知道他抽烟了,但是因为不是我说出去的,他还挺在意的。按现在话讲,觉得我还挺够意思的。所以跟我挺近乎的。干活、训练、做好人好事,都挺帮着我。班长看我俩还挺合的来,就说:“干脆你俩一帮一、一对红吧!”我俩就成了一对红的“对子”。常青很高兴,他说:“正合适,正合适。咱俩这对子,是红定了!”
    其实,心里最高兴的是我。因为常青才来几天,他的本事就不断地显露出来。按我们大连籍的新兵连的连长的大连话说,“这小逼养的,我就知道没看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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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巫山云
    故事开始之前,有话提醒大家:本文写的是很多年前的部队生活,或许对新同志来说,有不明白的地方,那就请你问问你前头的老兵,老兵要是还不明白,就请老兵再问问他前头的老兵。其实就是部队的那些事情,前后虽然有些不同,也只是早晚、新旧的区别而已,想必大家都能看明白。
    为了使这个东西具有更多的可读性,也具有更多的娱乐性,我有意地弱化了部队的规范、严谨和大强度的工作量,略过了部队生活的正规、紧张和极严明的纪律,甚至过多地渲染了我们的业余生活。但这一切并不是要告诉大家,我们的部队不正规化,不标准化,不条令化,甚至是不伦不类。我只是尽可能地从多角度地,从更贴近现在的年轻人的层面,即更生活化地给大家介绍这么一群年轻的军人,他们是多么优秀,是多么出类拔萃,是多么让人喜爱和羡慕。不是吗!最优秀的青年,在最有生气、最有活力、最有激情的年华里,被军队凝聚起来。这些最优良的好铁好钢,这个最精粹的种群,投身在这座最沸腾最热烈的熔炉中,冶炼锻铸。血与火,光与热,善与美,融于一体,汇于一身,就如同采集天地之正气,汲取日月之精华,我们是多么自豪多么无悔。当我每一次站在队列中,向右看齐,那是一排饱满挺拔的胸脯;齐步正步,钢筋铁骨,虎虎生风,大地都被震颤;立正稍息,正气凛然,那就是棵棵松柏,巍巍栋梁。每每此时,我的耳边就会响起我们的军歌,不过听到的是从我心底涌出来的的歌词:“我们是全民族的精华,我们是最优良的矿藏,决不屈服,勇敢前进,直到把我们百炼成钢,让青春的旗帜高高飘扬。”
            
                                      第一章   匆匆而去的战友 (常青之死)  

    我说的这个常青,既不是红色娘子军的党代表洪常青,也不是大贪官胡常青,而是我的一个战友。这三个常青的共同点不多,只有一个,就是现在都是死人了。本来,人死后议论人家有点不太讲究,但是这个常青对我人生旅途来说,特别是对我的军旅生涯来说,有点过于意义重大,所以,也只好请他在地下担待了。何况我说的虽不绝对准确,但也是相对属实。所以我敢担保他在地下有知也不会难为我,他的家属就更不会找上门来了。因为他们不可能去和我的老战友去核实情况,死无对证嘛。况且我写的东西他们看到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零。
    我和常青相识在部队。文革後的第一次招兵,我阴错阳差地当了兵,那时才不到十六岁。接兵的说,我们是通信兵,所以年龄放宽两岁,十六也可以。我们这些大城市的学生兵,有老有少,大的二十二、三,小的十五、六,坐了一夜的火车,到了一个地方叫龙海。那是东北的一个半大不大的镇子,该有的也都不缺。据说当年林彪看好这个地方,说是战略要地,所以从打解放,这就驻扎了很多的部队。细数一下,除了海军,陆军的各兵种都全了。还有一个空军的什么部队。反正加起来有两个师还要多。但是最大的都是团级单位,所以各部队轮流当“片长”,应付个大型军民活动什么的。
    刚到部队的时候,还不认识常青。新兵连里,我们排全是我们一个市来的新兵,另外的几个排都是农村兵。不知出于什么考虑,连里领导对我们这些城市兵还算照顾。比方说,当时是死冷寒天的腊月天,我们住的是多年空置的老营房,据说还是老毛子留下来的。白天还好说,晚上睡觉那个冷啊。一条长长的光板大铺,每人二尺多宽。铺的是发的一条薄薄的褥子,下面是一层稻草,盖的是发的绿军被,再压上自己的棉衣,棉裤还要当枕头,我们就把脑袋插到棉裤里挡寒气。每个房子有个小火墙,那点热乎气根本就感觉不出来,室温也就是五、六度。每当我们在私下对那些农村兵说冷的时候,他们就嫉妒地唠叨“别不知足了,我们连个铺都没有,就是在地上铺上稻草睡呀。”当兵睡凉炕,全凭火力旺啊。
    新兵集训开始,就是两项内容,一个是练队列,一个是迭内务。那时候练队列,不像现在,为了应付检阅、会操、演习、或是在某些场面壮我军威,动不动就要拔正步、练军姿,那时候部队正在和人民群众打成一片呢,支左、支工、支农、军管、军训,这个军营没几个老兵走动,整个一个空营,都出去“三支两军”去了。所以文革后的第一批新兵的训练,也就稀松平常吧。但那时候,我们在家都好长时间罢课闹革命了,放羊似的散惯了,所以还是感觉部队真是紧,真是严。每天的队列,翻来覆去的就是齐步、跑步、向左向右向后转、立定稍息加敬礼。虽然在冰天雪地里一站就是两、三个钟头,但是我们还是觉得多练练队列好点。因为谁都不愿意进宿舍区练迭内务。反正屋里屋外的温度也都差不多,谁愿进去遭那个罪呀。那内务就像永远也迭不好似的,班长的“豆腐块”军被和绝对板正的床面,永远是我们可望不可及的幻想。迭上、不行,打开、再迭上、还不行,再打开,再迭上,还不达标,再打开。有时候翻来覆去的折腾两、三个小时,就象和那条绿被子有仇似的。最后弄得你都头晕脑胀又恶心,还一样是不合格。后来,当我们下了连队,也成了半新不旧的老兵了,才明白,就那个条件下,我们永远也别想弄好内务。你想,你就是把被子迭的再板正,可放到哪里呢?一条薄薄的小褥子,下面鼓鼓囊囊的一堆乱稻草,你有天大的本事也别想整成班长那样。后来才知道,连里为了给新兵做榜样,也为了树立老兵的威信,特意给新兵班长配了一条草垫子。草垫子虽然绝对不算什么高级的东西,但垫在褥子下边,毕竟平整也硬实,一下子就分出了级别,也显出了老兵的内务水平。
       新兵训练到了第五天,我们正在撅着屁股整内务,满屋子冒烟咕咚的时候,新兵连指导员来了,还领来一个新兵。“再给你们二班一个新兵,他叫常青,一起训练吧。”指导员跟班长打个招呼就走了。开始我们还都没注意到他,都忙活自己的内务哪,可一会就感觉出变化来了。原来每个人两尺来宽的铺位,加上一个人,就剩一尺多了。本来就不平整的褥子和床单,又要折起来一边。大家这才直起腰来,都去瞅这新来的兵。嗬,用现在的话讲,那叫一表人材呀。长得挺英俊的不说了,个子又高又显得很结实,小眼睛不大闪闪发光有精神,大号的军装穿着正合身。后来我才发现,他其实也就一米七六,反正不知怎么就是显个。相比之下,我们这些城市兵反倒一个个象鼓鼓囊囊的企鹅一样。这时候,二排的一个农村兵在门口闪了一下。瞅见常青就又一转身不见了。过了没多大功夫,小道消息就上来了。说这个兵是招的特殊的兵,有本事。那时候,部队还没有招特长兵这一说,连地方上都还没开始走后门哪,都纯洁着哪。所以我们也都不明白什么特殊的兵。就觉得这个家伙看着还真象点样,隐隐约约地还有点嫉妒。
    可算迭完了内务,就开集体学习毛主席的某某最新指示。学习前,班长已经到连部了解了常青的情况,所以在学习开始的时候说:“常青同志也是今年的新兵,和你们是一个省的。以后我们就共同在解放军这座大熔炉里锻炼了,首先让我们共同学习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最高指示。毛主席教导我们说: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我们要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学习的时候,大家都在不断地打量常青,感觉他似乎很拘谨,很紧张,象个小媳妇似的,低着头,一个劲地搓手心,搓完手心又捏手指头,然后又搓手心。班长有两次说:“大家都不要紧张,积极发言。”就是指他,可他一直也没发言。讲体会,一圈都轮过去了,他没发言。表决心,又轮了一圈,他还是没说啥。那年头,没有这样的,都积极进步呢。我们也都以多当了五天兵的姿态谅解他。还是新兵啊,面子矮。
    学习结束,我上厕所,发现常青一个人在冰窖一样的厕所里,在偷偷地抽烟。看见我,脸微微红了一下,赶紧说:“可把我憋坏了,半天没抽一口。干啥也没心思!没看我都没发言,可憋死我了!”那时部队根本就没规定不准抽烟,可我们学生兵根本也没人抽烟,所以禁烟好像成了规矩。这时我才注意到,班长说我们是一个省的,可他究竟是哪里来的兵。我冷丁的一问,弄得他还挺不好意思的。“我是农村的,离你那有二百多里地呢。”听他的口气,看他的样子,好像从农村来的就象他犯了什么错误似的。那时候,我不理解他的心情,也不理解他说的意思,所以也没在意。临回宿舍,他还说“别说我抽烟哪?”
其实用不着我说,他自己也憋不住。慢慢地,瘾的不行不行的,就开始抽。起头是到门外边抽两口跑回来,后来我们都说:“扯啥呀,在屋里抽吧。“也都不知道抽烟的危害。他就顺着杆进屋抽上了。虽然大家都知道他抽烟了,但是因为不是我说出去的,他还挺在意的。按现在话讲,觉得我还挺够意思的。所以跟我挺近乎的。干活、训练、做好人好事,都挺帮着我。班长看我俩还挺合的来,就说:“干脆你俩一帮一、一对红吧!”我俩就成了一对红的“对子”。常青很高兴,他说:“正合适,正合适。咱俩这对子,是红定了!”
    其实,心里最高兴的是我。因为常青才来几天,他的本事就不断地显露出来。按我们大连籍的新兵连的连长的大连话说,“这小逼养的,我就知道没看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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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两次事,都是常青用牛子整出来的。我当时并不在意牛子什么的,甚至于对于牛子这个词,也是听常青经常说才习惯的。我从小到大都管它叫小便,男小便和女小便。开始常青他们叫牛子牛子的,我还不习惯。那阵子只有人管那叫牛子而没人叫小便,也就跟着他们叫了。后来才慢慢的知道了还有很多叫法。知道了在不同的场合有不同的叫法,不同的性别有不同的叫法,甚至不男不女的也有不同的叫法。我之所以说到牛子的事,一个是他和常青的事密不可分,当然和谁都密不可分,再就是我研究过我们全班的牛子。我说我研究过,并不是我搞什么歪门斜道。我那时虽然吃了部队的五号红高粱,但是发育的也不怎么样。现在说也不怕别人笑话了,到了部队我才刚刚长毛,当然是下面。上面还是后来的事了。我对那种事情根本就不感兴趣,更别说对牛子感兴趣了。就是在常青和管富“哨”的时候,我也是赞叹其中的大众文采,而不太注意它们的腐败程度,对他们那些荤嗑,我基本处于外行听热闹阶段,所以也没有记住几句。我说我研究全班的牛子,那只是为了告诉大家我们新兵的另一场灾难。而且我肯定地说,我们班的其他人也都研究了全班的牛子。其实也不能叫研究,只是近距离地仔细地看到而已。当然不是指每周一次到团里澡堂子洗澡时看到的。那里既不能近距离地看,也不能仔细地看人家的牛子呀。原因在于我们全班,还有别的班别的排的全体新兵都得了牛子的病。那是在我们到部队两、三个月的以后,几乎是同时,就那么两、三天的功夫,大家都先后感觉裆部奇痒,开始不好意思说,怕别人笑话。后来都痒的忍不住,不管什么场合,都在裤裆部位又抓又抠的,根本就不管用。一两天又都肿起来,一到集合站队齐步走,一个个走路都撇着胯胯,象一队企鹅似的。当班长的老兵都有这个经验,告诉我们这是因为这里的水土不好,生人喝了这的水,时间长了都会得这个病,就是水土不服的反应,过一段适应了它自己就会好了。还嘱咐大家要喝开水,别喝凉水更别喝井水。吓得我再也没敢锻炼喝凉水。大家这才放心,明白了这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也都不再遮着捂着的了,干脆都正大光明地挠痒。最丑不忍睹的时候,是每天集体学习的时候。那时每天的学习也多,早上出操回来有天天听、白天有天天读、还有早请示晚汇报什么的,都是当时被称作“雷打不动”的科目。每当这时候,就是大家集体挠痒的时候。一边学最新指示什么的,一边把手伸裤裆里挠,后来也都不在乎了,都把裤子脱下来掏出来挠。互相还比谁的肿得厉害,好像挺光荣似的。我的才刚刚长毛,当然还有点小,虽然肿了也不怎么大,所以不是大家关注的焦点。大家集中注意的是谁的最大的问题。评判的重点在常青和另一个新兵老孙的牛子。要论大小长短,俩东西真是不相上下,后来还是觉得老孙的肿得通红发亮很是威武,就默认老孙第一大了。后来大家的牛子都消了肿,就没机会比试了。但是在洗澡时大家才明白,老孙的是肿得太厉害了,不是真的大,不肿的时候和我们都差不多。常青可能是山里喝井水出来的,反应不大,肿得不厉害。消了肿也差不多还是那么大。就知道了他的是天生的大。大家比牛子的时候,管富也在那光着屁股挠,但是他没搀和,只是在一边冷冷地瞥着常青的东西。
想起来我真是不懂事,当时谁的大我就笑话谁。我的感觉是那东西大是很丢脸的。我也笑话常青,他根本不在乎。他说小破孩,说了你也不懂。还象炫耀似的晃着。多年以后我明白了,他确实有炫耀的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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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5-16 7:32:17编辑过]
当兵不练兵,敌人来了。。。寒。。。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5-16 7:25:59编辑过]
来这里的人少,没办法啊
[B]以下是引用[I]巫山云[/I]在2005-5-16 7:24:00的发言:[/B][BR]因为没人喜欢,所以我决定,从现在起停止在这里继续发此文。对关注的朋友说对不起。
[em03]
巫山云兄,可千万别!这可是目前我所看到的写得最为真实的军旅文学了!
又是没有下文的太监
楼主继续啊,绝对好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