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顶商人胡雪岩对收复新疆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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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措军饷,是更大的难题。由于各省协饷无法解决问题,不得不举借外债。这一问题同样遇到极大的阻力,并且饱受指责。
  一些评论者对胡雪岩在承办这一业务时从中获利颇有微词。其实,这种意见是值得商榷的。
  尽管胡雪岩拥有各种各样的头衔和赏赐,拥有红顶子、黄马褂等等荣耀的光环,但所有这些都不能改变他的实际身份:他只是一名私营性质的商人而已,它的阜康钱庄,也完全是一家私营的金融机构,跟后来的招商局之类有根本的差别。在商言商,代理西征借款,对于胡雪岩的钱庄来说,没有任何理由要求一个私营钱庄免费为国家行为从事经营活动。胡雪岩的钱庄运行是需要成本的,既然付出了成本,就必须获取利润,否则,他拿什么来向自己的储户支付利息?难道那些储户可以因为他支援了收复新疆就放弃存款利息了吗?
  商业利润的高低,往往跟其中的风险成正比,胡雪岩用自己的钱庄为西征借款担保,是具有极大风险的,这种风险,最终甚至使他如日中天的商业王国突然崩塌,和如此巨大的风险相比,胡雪岩在借款过程中的获利堪称微不足道。因此,百余年来,对于胡雪岩借款利息过高、认为胡雪岩不应该在借款过程中收取费用的指责,究竟是否合理,是成问题的。
  大量文章在谈到这一情况时,都举出常规借款的利息远远低于西征借款。但是,当时的西征本身胜负难料,对于外国银行来说也是一种高风险的赌博,以常规利息根本借不到银子,因此,用通常情况下的银行借款利息来跟新疆之役的借款进行比较,同样不合理。
  对于左宗棠来说,他本不愿意通过胡雪岩来筹借洋款,最后又不能不通过这种渠道,其实是一种无奈之举。
  出兵新疆之前,沈葆桢担任两江总督,左宗棠将他的这种任命视为天赐良机,因为当时的西北并没有外国银行的分驻机构,只能去沿海地区借款,办理这种手续的,当然以当地官府出面最佳。但左宗棠在官场中受到政敌的暗中抵制,以往想通过这种方式筹得借款根本不可能,而沈葆桢则不然,他是左宗棠所举荐的船政大臣,由于在船政任内的出色表现受到提拔,担任两江总督,因此,这一次左宗棠满怀希望地请求沈葆桢出面,替他代借外债。
  然而,沈葆桢却被李鸿章以同年的关系拉近,成为坚决反对出兵新疆的阵营中的一员。李鸿章于光绪二年正月二十六日(1876年2月20日)写信对沈葆桢说:“左帅拟借洋款千万以图西域,可谓豪举,但冀利息稍轻,至多不过七厘。各省由额协项下分还,亦未免吃力,何可独诿诸执事(沈葆桢)耶?”
  沈葆桢接到左宗棠的请求之后,不仅没有出面借款,反而上了一个长长的奏折,向清廷力陈反对借款、反对用兵。
  沈葆桢说:“新疆广袤数万里,戈壁参半,回部皆其土著,根深蒂固,既无尽剿之理,又无乞抚之情,似非一二年间所能就绪。即使事机至顺,逆回弭首,诸城尽复,与俄为邻,互市设防,正重烦朝廷擘画,而非放牛归马之时也。洋人肯以巨款借我者,恃有海关坐扣,如取如携也。洋人取之海关,海关仍待济于各省。向日各省仅筹协饷,已催解不前;今令兼筹协饷之息,能如期以应乎?协饷愆期,而海关病;海关无可弥补,不得不亏解部之款,而部库病。……进兵愈远,转运愈难,饷需亦愈巨。将半途而废乎,势必不可;将责各省于还债之外另筹接济乎,势又不能;将再借洋款乎,海关更无坐扣之资,呼亦不应,徒令中兴元老困于绝域,事岂忍言者!”
  沈葆桢认为,新疆用兵,难有了期,随着用兵距离越来越远,军饷的需求就越来越大,那时,既不能停兵,又不能让各省接济,也借不来外债了,新疆战局将骑虎难下,因此,出兵新疆是“糜血肉于坚城之下,求万有一然之胜”的愚蠢之举。然后,将这份奏折抄给李鸿章看。
  李鸿章对于沈葆桢的奏折大加赞赏,在信中说:“钞寄奏驳开关借洋款各稿,剀切详明,词严义正。古大臣立朝风采复见于今,大足作敢言之气,倾服莫名。开关从缓既蒙恩允,农部必不再驳。惟闻部议初以不借洋债为然,枢廷因季帅锐意出关,未暇顾虑,其后独主斯议,是以闻公言不免逡巡回护,仍令季帅核复。季公误于谍报安集延有待其亲征投降之说,奉俞旨准借巨款,正拟月望后踊跃西行,得此信未免扫兴。渠向不肯服输,恐其仍执前奏,则东南各省行将搅乱,而西事亦断无能善其后之理。”高高地捧了沈葆桢一把。需要注意的是,无论李鸿章还是沈葆桢,这种意见完全建立在同一种判断上:“西事亦断无能善其后之理”。
  这时已是光绪二年二月,眼看就到大军出关的时间了,照道理,如果此前清廷决心已定,当然不能让西师枵腹出征,当沈葆桢拒绝借洋债时,应该立即进行驳斥,命令他立即按照左宗棠的要求办理,然而实际情况并非如此,清廷将皮球踢给了左宗棠,看他如何处置。在这种情况下,左宗棠慷慨陈词,说明利害:“臣本一介书生,辱蒙两朝殊恩,高位显爵,出自逾格鸿慈,久为平生梦想所不到,岂思立功边域,觊望恩施?况臣年已六十有五,正苦日暮途长,乃不自忖量,妄引边荒为己任,虽至陋极愚,亦不出此!而事顾有万不容己者:乌鲁木齐各城不克,无总要之处可以安兵;乌鲁木齐各城纵克,重兵巨饷,费将安出?康熙、雍正两朝为之旰食者,准部也;乾隆中,准部既克,续平回部,始于各城分设军府,然后九边靖谧者百数十年。是则拓边境腴疆以养兵之成效也。今虽时易世殊,不必尽遵旧制,而伊犁为俄人所踞,喀什噶尔各城为安集延所踞,事平后应如何布置,尚费绸缪。若此时即便置之不问,似后患环生,不免日蹙百里之虑。”
  自己根本不是为了个人邀功,而是因为“事顾有万不容己者”,只有收复天山南北,“拓边境腴疆以养兵”,才是当前唯一正确的选择。
  左宗棠从兰州启程前往肃州之前,再一次陈明意见:“夫西征用兵,以复旧疆为义,非有争夺之心。借千万巨款济目前急需,可免悬军待饷;十年计息所耗虽多,而借本于前,得以迅赴戎机,事之应办者可以速办……臣拜折即行,马步共二十九营,每营仅携四个月盐菜、马干就道。幸各处粮料、水草均已预备,师行无阻。当各营启行时,臣适逢谕旨准借洋款,士气甚奋。阅沈葆桢原奏,则未敢宣布也。”
  光绪二年三月初一(1876年3月26日),清廷总算下旨称:“左宗棠前议借洋款一千万两以备应用,因耗息过多,现请减借用四百万两,系为节省经费、顾全大局起见。唯现当大举深入,酌发欠饷,预备行粮,需款甚巨,恐不足以资周转。该督既以肃清西路自任,何惜筹备巨款,俾敷应用,以竟全功?加恩着于户部库存四成洋税项下拨给银二百万两,并准其借用洋款五百万两,各省应解西征协饷提前拨解三百万两,以足一千万两之数。该督得此巨款,务将新疆军务早日蒇事,迅奏肤功。国家经费有常,似此竭力凑拨,可一而不可再,万不可虚糜帑项,日久无功。洋款如何筹借?着左宗棠自行酌度,奏明办理。”
  本来,左宗棠仍然希望“应请旨敕下两江督臣,即代臣借洋款四百万两,迅解来甘”的,但这个请求显然被否定了,要他自行酌度,自己想办法解决。
  这样的结果,令李鸿章气恼不已:“左相洋债千万,幼丹(沈葆桢)奏驳极结实,尚交左公复核。闻部议初亦不准,枢廷独主持之,可谓谬极。”
  新疆之役此时命悬一线,如果不是终于有了这个“可谓谬极”的决定,那么,必然中途夭折了。筹饷的过程是如此的曲折艰难,尽管最后一千万两军饷有了着落,但那份艰辛,就好像这些银子是被左宗棠拿去办自己个人的家事一样,上谕中非常清楚地指明:“该督既以肃清西路自任”,才会筹集这样一笔钱的,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别说这一仗打输了,就算战场出现僵局,双方相持不下,左宗棠的下场,都将是可想而知的。
  在万般无奈之下,左宗棠只好凭私人感情,请胡雪岩借款。许多评论者说,如果没有胡雪岩,就不可能有收复新疆的胜利,这种说法的依据,就在于此。也正是由于这样的原因,左宗棠在谈到这些经过时说:“频年饱尝苦况,事后尤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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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措军饷,是更大的难题。由于各省协饷无法解决问题,不得不举借外债。这一问题同样遇到极大的阻力,并且饱受指责。
  一些评论者对胡雪岩在承办这一业务时从中获利颇有微词。其实,这种意见是值得商榷的。
  尽管胡雪岩拥有各种各样的头衔和赏赐,拥有红顶子、黄马褂等等荣耀的光环,但所有这些都不能改变他的实际身份:他只是一名私营性质的商人而已,它的阜康钱庄,也完全是一家私营的金融机构,跟后来的招商局之类有根本的差别。在商言商,代理西征借款,对于胡雪岩的钱庄来说,没有任何理由要求一个私营钱庄免费为国家行为从事经营活动。胡雪岩的钱庄运行是需要成本的,既然付出了成本,就必须获取利润,否则,他拿什么来向自己的储户支付利息?难道那些储户可以因为他支援了收复新疆就放弃存款利息了吗?
  商业利润的高低,往往跟其中的风险成正比,胡雪岩用自己的钱庄为西征借款担保,是具有极大风险的,这种风险,最终甚至使他如日中天的商业王国突然崩塌,和如此巨大的风险相比,胡雪岩在借款过程中的获利堪称微不足道。因此,百余年来,对于胡雪岩借款利息过高、认为胡雪岩不应该在借款过程中收取费用的指责,究竟是否合理,是成问题的。
  大量文章在谈到这一情况时,都举出常规借款的利息远远低于西征借款。但是,当时的西征本身胜负难料,对于外国银行来说也是一种高风险的赌博,以常规利息根本借不到银子,因此,用通常情况下的银行借款利息来跟新疆之役的借款进行比较,同样不合理。
  对于左宗棠来说,他本不愿意通过胡雪岩来筹借洋款,最后又不能不通过这种渠道,其实是一种无奈之举。
  出兵新疆之前,沈葆桢担任两江总督,左宗棠将他的这种任命视为天赐良机,因为当时的西北并没有外国银行的分驻机构,只能去沿海地区借款,办理这种手续的,当然以当地官府出面最佳。但左宗棠在官场中受到政敌的暗中抵制,以往想通过这种方式筹得借款根本不可能,而沈葆桢则不然,他是左宗棠所举荐的船政大臣,由于在船政任内的出色表现受到提拔,担任两江总督,因此,这一次左宗棠满怀希望地请求沈葆桢出面,替他代借外债。
  然而,沈葆桢却被李鸿章以同年的关系拉近,成为坚决反对出兵新疆的阵营中的一员。李鸿章于光绪二年正月二十六日(1876年2月20日)写信对沈葆桢说:“左帅拟借洋款千万以图西域,可谓豪举,但冀利息稍轻,至多不过七厘。各省由额协项下分还,亦未免吃力,何可独诿诸执事(沈葆桢)耶?”
  沈葆桢接到左宗棠的请求之后,不仅没有出面借款,反而上了一个长长的奏折,向清廷力陈反对借款、反对用兵。
  沈葆桢说:“新疆广袤数万里,戈壁参半,回部皆其土著,根深蒂固,既无尽剿之理,又无乞抚之情,似非一二年间所能就绪。即使事机至顺,逆回弭首,诸城尽复,与俄为邻,互市设防,正重烦朝廷擘画,而非放牛归马之时也。洋人肯以巨款借我者,恃有海关坐扣,如取如携也。洋人取之海关,海关仍待济于各省。向日各省仅筹协饷,已催解不前;今令兼筹协饷之息,能如期以应乎?协饷愆期,而海关病;海关无可弥补,不得不亏解部之款,而部库病。……进兵愈远,转运愈难,饷需亦愈巨。将半途而废乎,势必不可;将责各省于还债之外另筹接济乎,势又不能;将再借洋款乎,海关更无坐扣之资,呼亦不应,徒令中兴元老困于绝域,事岂忍言者!”
  沈葆桢认为,新疆用兵,难有了期,随着用兵距离越来越远,军饷的需求就越来越大,那时,既不能停兵,又不能让各省接济,也借不来外债了,新疆战局将骑虎难下,因此,出兵新疆是“糜血肉于坚城之下,求万有一然之胜”的愚蠢之举。然后,将这份奏折抄给李鸿章看。
  李鸿章对于沈葆桢的奏折大加赞赏,在信中说:“钞寄奏驳开关借洋款各稿,剀切详明,词严义正。古大臣立朝风采复见于今,大足作敢言之气,倾服莫名。开关从缓既蒙恩允,农部必不再驳。惟闻部议初以不借洋债为然,枢廷因季帅锐意出关,未暇顾虑,其后独主斯议,是以闻公言不免逡巡回护,仍令季帅核复。季公误于谍报安集延有待其亲征投降之说,奉俞旨准借巨款,正拟月望后踊跃西行,得此信未免扫兴。渠向不肯服输,恐其仍执前奏,则东南各省行将搅乱,而西事亦断无能善其后之理。”高高地捧了沈葆桢一把。需要注意的是,无论李鸿章还是沈葆桢,这种意见完全建立在同一种判断上:“西事亦断无能善其后之理”。
  这时已是光绪二年二月,眼看就到大军出关的时间了,照道理,如果此前清廷决心已定,当然不能让西师枵腹出征,当沈葆桢拒绝借洋债时,应该立即进行驳斥,命令他立即按照左宗棠的要求办理,然而实际情况并非如此,清廷将皮球踢给了左宗棠,看他如何处置。在这种情况下,左宗棠慷慨陈词,说明利害:“臣本一介书生,辱蒙两朝殊恩,高位显爵,出自逾格鸿慈,久为平生梦想所不到,岂思立功边域,觊望恩施?况臣年已六十有五,正苦日暮途长,乃不自忖量,妄引边荒为己任,虽至陋极愚,亦不出此!而事顾有万不容己者:乌鲁木齐各城不克,无总要之处可以安兵;乌鲁木齐各城纵克,重兵巨饷,费将安出?康熙、雍正两朝为之旰食者,准部也;乾隆中,准部既克,续平回部,始于各城分设军府,然后九边靖谧者百数十年。是则拓边境腴疆以养兵之成效也。今虽时易世殊,不必尽遵旧制,而伊犁为俄人所踞,喀什噶尔各城为安集延所踞,事平后应如何布置,尚费绸缪。若此时即便置之不问,似后患环生,不免日蹙百里之虑。”
  自己根本不是为了个人邀功,而是因为“事顾有万不容己者”,只有收复天山南北,“拓边境腴疆以养兵”,才是当前唯一正确的选择。
  左宗棠从兰州启程前往肃州之前,再一次陈明意见:“夫西征用兵,以复旧疆为义,非有争夺之心。借千万巨款济目前急需,可免悬军待饷;十年计息所耗虽多,而借本于前,得以迅赴戎机,事之应办者可以速办……臣拜折即行,马步共二十九营,每营仅携四个月盐菜、马干就道。幸各处粮料、水草均已预备,师行无阻。当各营启行时,臣适逢谕旨准借洋款,士气甚奋。阅沈葆桢原奏,则未敢宣布也。”
  光绪二年三月初一(1876年3月26日),清廷总算下旨称:“左宗棠前议借洋款一千万两以备应用,因耗息过多,现请减借用四百万两,系为节省经费、顾全大局起见。唯现当大举深入,酌发欠饷,预备行粮,需款甚巨,恐不足以资周转。该督既以肃清西路自任,何惜筹备巨款,俾敷应用,以竟全功?加恩着于户部库存四成洋税项下拨给银二百万两,并准其借用洋款五百万两,各省应解西征协饷提前拨解三百万两,以足一千万两之数。该督得此巨款,务将新疆军务早日蒇事,迅奏肤功。国家经费有常,似此竭力凑拨,可一而不可再,万不可虚糜帑项,日久无功。洋款如何筹借?着左宗棠自行酌度,奏明办理。”
  本来,左宗棠仍然希望“应请旨敕下两江督臣,即代臣借洋款四百万两,迅解来甘”的,但这个请求显然被否定了,要他自行酌度,自己想办法解决。
  这样的结果,令李鸿章气恼不已:“左相洋债千万,幼丹(沈葆桢)奏驳极结实,尚交左公复核。闻部议初亦不准,枢廷独主持之,可谓谬极。”
  新疆之役此时命悬一线,如果不是终于有了这个“可谓谬极”的决定,那么,必然中途夭折了。筹饷的过程是如此的曲折艰难,尽管最后一千万两军饷有了着落,但那份艰辛,就好像这些银子是被左宗棠拿去办自己个人的家事一样,上谕中非常清楚地指明:“该督既以肃清西路自任”,才会筹集这样一笔钱的,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别说这一仗打输了,就算战场出现僵局,双方相持不下,左宗棠的下场,都将是可想而知的。
  在万般无奈之下,左宗棠只好凭私人感情,请胡雪岩借款。许多评论者说,如果没有胡雪岩,就不可能有收复新疆的胜利,这种说法的依据,就在于此。也正是由于这样的原因,左宗棠在谈到这些经过时说:“频年饱尝苦况,事后尤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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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雪岩此举,帮了左大人的忙,却使自己得罪了当时权倾朝野的李鸿章。为自己的悲惨结局打下了伏笔,可叹!

转载一段资料:

胡雪岩之死

淮南子

     一九八八年,还是在我上中学的时候,对书籍如饥似渴的我,从一位现今做刑警警官的同学手中借到一本书,书的封面只有三个字《胡雪岩》,当时的第一个念头是:胡雪岩是谁?据这位同学讲,书是他的父亲在新华书店买的降价书,也难怪啊。
     这个情节我记得非常非常清楚!
     因为那个时候,我们已经通过关系办到了本地的借书证(现在的孩子估计都不知道这玩意儿了),而《胡雪岩》的作者高阳,却又是我最最讨厌的清史题材的作者。当时,几乎所有友谊出版社的清史作品都是高阳写的,而这类书籍也成为我后来追逐的目标。
     应该说,《胡雪岩》一书的前五十页(含简介)几乎是机械地读下去的,什么漕帮、海帮都是以前闻所未闻的,50页之后始入佳境,自此展开了一幅波澜壮阔的画卷!
     一九九四年,也是机缘巧合,在河北张家口的一个师傅家,看到了上、下两本,高阳撰写的《杨乃武和小白菜》,两天读完。师傅看我实在喜欢,割爱把这两部书送给了我。
     从八一年暑假,初次接触金庸的《书剑恩仇录》,这是十几年来最让我倾慕的另一个“江湖”作者。
     我曾在2007年去杭州的时候,专门去了一趟“胡宅”。我也曾在狮子林的照片中说了:新的胡宅是耗资几个亿重修的。在我的了解中,当年的胡宅耗银六十万两,在胡潦倒病毙后,是被对家用十万两白银从其子手中典去。而后世的我们在“新胡宅”中,言之凿凿能依稀看到的只有原花园中的一块石坪!!!才是真正胡宅中的原物。剩下的,剩下的都灰飞烟灭了!
    雪岩能留下的还有他的“胡庆余堂”,还有那幅高高悬挂的、已被世人遗忘的“戒欺”牌匾!
    在胡宅参观的时候,还注意到一个小细节:胡宅其实可以四四方方的,但是某个角(好像是乾角)的小贩就是不愿意出让这块地方,以当时雪岩的势力,完全可以搞个什么野蛮拆 迁的。但是胡雪岩的大度就是体现在这里,这个小贩的地方依旧留在胡宅的原处!
    这就是在某清史官员的口中,贬斥为“市侩”的胡雪岩作为!
    突然想到了胡雪岩之死,是为志,聊述一下对这位百年前传奇人士的一点点敬仰!

胡雪岩魂归何处

    我一生是在中药行业中度过的,并且有幸进入杭州最大的胡庆余堂雪记药号。如今已是耄耋之年,往事如烟,人事苍茫。先辈胡雪岩所创建的胡庆余堂和它曾经发生过的一切,总是那么地吸引我,感染我,成了我一生中的永恒记忆。

    在这爿药店里,我干过炒药、配方、切胶、制丸等许多劳作,待到年事已高,我便赋闲在家,但我对这爿店的开山师祖、江南药王的创业精神和经商之道,一直怀着敬仰和钦佩之心!

    我对胡雪岩史料的研究,开始于参与胡庆余堂厂史编纂之时。这位晚清商人至今还保存在胡庆余堂的一些实物,让我这个老药工出身、非职业史学者对其一一辨踪解读,这真是一种缘分!经过了数十年的积累,我终于整理出十余万字的史稿材料。

    在胡雪岩家史、家谱研究中,我先后在上海、杭州等地拜访了著名文史专家郑逸梅、黄萍荪先生,又赶赴安徽绩溪查阅地方志、胡氏宗族祠堂谱牒等,并遍访胡氏后裔30多人,还整理出分布在海内外的胡氏后裔300多人。

    在研究了胡雪岩的家史、家谱后,我拿起笔先后写了《胡雪岩与胡庆余堂》《胡庆余堂的儒家文化》《略谈胡庆余堂的中医药文化》等传记、学术研究文章在《浙江日报》《杭州日报》等发表,为揭开历史的面纱作些补白。

    然而至今更令我日思夜想的,是考证和寻觅这位红顶商人胡雪岩逝世后究竟魂归何处?

    胡雪岩算得上一生辉煌,富甲天下,但最后却落得一败涂地,囊空如洗,死后为避寻仇祸端,连丧葬都不敢张扬,因而他的墓葬之地成了一个旷世之谜。

    有人曾说胡雪岩破产后,户部尚书阎敬铭劾奏,请朝廷对其撤职查办,胡闻讯愤而欲寻短见,还写了遗嘱,云:“墉做生意亏本,累及公款,又累私账,还苦了亲友……其洋四百元,做坟之用,必得年前落葬,年内无日可用,只好开年,愈早愈好,入土为安。”又云:“……华表坟上不用,此物不过后人好看,墉如此下场,要好看何用……”然而胡后来并未吞烟自杀,而是在贫病交迫中死去(见郑逸梅《话财神胡雪岩之死》一文)。此遗嘱原文是郑逸梅好友、胡雪岩曾孙、近代著名画家胡亚光提供的。胡雪岩的曾孙胡文桢说:“曾祖父不是服鸦片自杀,他是由于悲愤抑郁而去世的,临终面色蜡黄,可能患痢疾而死。”胡雪岩曾侄孙胡存孝说:“听上代说,胡雪岩临终,家中一老管家做梦,梦见屋上有一天神牵着一只猴子慢慢腾空而去。翌日,胡即气绝而亡,卒于光绪十一年(1885年),胡雪岩生肖属猴。”
    胡雪岩是空着两手辞别人世的,最终陪伴他的唯有七尺桐棺(梧桐板所制的劣质棺材),一灯如豆。等浙江巡抚院奉旨派员查封胡宅时,唯见一间白布孝堂,灵帏垂地,再也无其他财产可封。

    胡的后辈后来对胡雪岩墓地究竟在何处也没有定论,历史似乎有意要遗忘这位晚清的红顶商人。

    我在了解胡雪岩家史之后,决意想要揭开这个谜底,并对此进行了多方勘探。根据胡氏后裔资料载,胡家在杭州留下有一墓葬地,后来当地农民证实,确实有一块胡氏墓地,还说其中有胡雪岩之墓。后来我赶到黄泥坞调查,听老农何土根介绍,昔日胡雪岩曾花一万多两银子在这里建造了规模宏大的“胡庆余堂坟庄”。只是经过一个世纪的风雨变迁,原有的石牌坊、石亭子已经不复存在,墓地上的土丘更是一片泥湮,早被荒草盖没。听了农民这番话,我对找到胡氏墓地更增加了信心,于是我掏钱请人在墓群间东寻西找,结果好不容易在一处一米深的黄土里挖出几块破碎的碑石,拼凑起来一辨认,只看见有个富裕的“裕”字,按照胡氏家谱排列, “裕”字辈乃是胡雪岩孙辈的排行。后来我又听另一位老农说,这墓在1962年被人盗过,盗墓人案发后被判刑三年,刑未满就死在狱中,经手这个案子的是西湖区人民法院。

    “这是一条很有价值的线索,法院的结案报告定有详细记载。”我顺着这个思路赶到西湖区人民法院,法院同志热心地捧出了一叠档案让我查阅。翻了许久,我从中查到了胡雪岩之孙胡渭卿(又名裕泉)所填写的一份“情况发生报告表”,日期是1962年2月23日,表上填写着的荆山岭上的所盗之墓并不是胡雪岩墓,而是胡雪岩父母胡鹿泉夫妇合葬之墓。那时胡雪岩正处于飞黄腾达之时,其父母屡受皇帝诰封,墓内自然有玉如意、玉簪等许多陪葬品,盗墓者偷盗此墓并不为怪,这个情况也证实了老农何土根对“胡氏墓群规模宏大”的描述。
我后来又查找众多资料,见一资料载有人在龙井戚家岭发现有胡雪岩墓,理由是墓前有巨石碑反扑在地,用手摸去有“光墉”两字,我惊喜异常,当即赶去,由当地老农陪同爬上戚家岭,在一竹林深处发现了一块石碑,但没有见到碑文,当我第二次再去戚家岭时,听说有人用起重葫芦已将巨碑翻起来了,我上山后清除污泥,定睛一看,发现此碑乃是胡雪岩祖父胡国梁夫妇之墓,碑中刻有“光墉”两字,那是孙辈落款人的名字,所以可以肯定,真正的胡雪岩墓也不在龙井。

    几次寻访,疲惫辗转,无功而返,但我并不灰心。一次我突然想起我在年轻时候,曾听说有个盗墓老手专盗名人之墓,西湖边的历史名人之墓差不多都给盗过,后来此人死于狱中,但他的妻子仍在闲林埠留下镇,能不能从他老婆口中找点线索呢?于是我找到了这位老人,她第一次什么都不肯说,我不甘心,几天后再次上门找她,诚恳地说明了来意和目的,她终于开口说:“你去泗乡看看。”这位老人说出的这句话,重燃了我寻找胡雪岩墓的希望,是年已经66岁的我,邀了胡雪岩曾孙胡文桢、胡文莹兄弟俩直奔泗乡(今称中村)。胡文桢说,他10岁曾随父胡渭卿给胡雪岩扫过墓,但距今已60多年了,沧海桑田,已想不起确切地点了,只是隐约记得在杭州西郊。
   我们赶到中村鹭鸶岭上,几名茶农正在炒茶,我请他们作向导,给我们带带路,不知何故他们就是不肯。不过从聊天中我听到了一些神秘传说:数年前,有个炒茶工场的值班农民睡到半夜,忽然听到凄凉的女鬼哭声,吓得他再也不肯值夜班。这倒使我想起胡雪岩小妾章氏殉情故事:胡雪岩生前妻妾成群,胡败落后姬妾多作鸟兽散,唯有心爱小妾跪于胡膝下,不愿离去,曰:“妾侍候大先生多年,享尽荣华富贵,今遭劫难,誓终身相随,生死与共。”章氏一片真情,使胡更为心酸,就在胡雪岩寿终正寝之日,章氏趁人不备,上楼自缢身死,胡母念其节烈,同意厚葬并与胡雪岩同穴。

    因为无人带路,我便与胡氏兄弟一路寻觅,踏着乱石,拨开蒿草,找了多时,终于寻着一座荒冢,只见此荒冢现出两个深深的黑洞,一块巨石横卧于洞前。这是断碑?于是我再次雇人翻起,只见此碑长120厘米,宽70厘米,厚60厘米,除去污泥杂草,碑文一下子清晰映入眼帘:“向兼子午丙午分金大夫晋封荣考雪岩府君晋封一品夫,太夫人,晋封夫人显,合葬之”,这正是我们要找的一块胡雪岩残碑啊!我们把这断断续续的34字碑文与胡氏兄弟保存的家谱文字相对照,除了残缺的,现存的均一字不差。此时此刻,胡氏兄弟俩面对祖宗坟茔,不禁悲喜交加,而我的心中,也顿时百感交集!

    真是好事多磨,我把胡雪岩残碑运回厂里,原以为此碑可为重建胡雪岩墓作依据,不想却被原胡庆余堂领导轻易丢弃在乌龙庙仓库里,后又被正在搞基建的土建队当废石砸碎,填于脚下。直到青春宝集团董事长冯根生接管了濒临破产的胡庆余堂,这爿老店终于重新焕发了生机,特别是冯根生董事长向全体员工所讲的一番极为严肃的话,终使重建胡雪岩墓发生了转机。冯根生说:“胡庆余堂职工不能忘记自己的老祖宗,不能不尊重自己的老祖宗!”在冯根生的重视和支持下,1997年清明节,修葺一新的胡雪岩墓重新屹立在中村鹭鸶岭上。

    编者按:作为胡庆余堂的一位老药工,赵玉城先生的这篇文章写来历历如诉,感情真挚,文笔朴实,引人入胜。尤其是他寻找胡雪岩墓的经历,殚精竭虑,备尝艰苦。

    当然,胡雪岩的研究课题在杭州是一门“显学”,其墓葬何处、出殡情节等等,还望有识之士和知情者继续发掘、充实,以真实完整地再现这段史实。
应该为红顶商人立传,盖棺论定
怀明 发表于 2013-1-15 08:16
应该为红顶商人立传,盖棺论定
早就定论了,电视剧都拍过两次了
找来看看,高阳的书还真没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