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军网睡前贴：听涛手札--与观海的小店一晤（完）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超级军网 时间：2024/04/30 00:05:04
这屋堂不大，一眼就能看出是由普通的民居自己改建的。摆着五六十四方桌子，搭配着几张包覆皮面的老式折叠凳，拾掇得却颇为干净爽眼。墙壁上油着半高的暗红色的壁脚，有点冷清的日光灯下，东边的墙上一双仿米芾款儿的小轴“张居八方，小言天下”，墙角隔着一立衣架，南墙脚线往上却斜错开挂着两幅镶框黑底儿的摄影图片。进得门来四下一览，没得就让人心里先有得了那么一番俗中蕴雅的格局来。
我坐在桌边，抬手看看表，又放下。抿了口杯子里的东西，拿勺子从盘里舀了几颗炒蚕豆放进嘴里，不紧不慢的嚼着。
八点二十五，那个人，差不多快来了。正好。老马做的闽椒炒蚕豆，入口总有点嫌老，以我这个年纪，吃着总没法那么痛快。不过好歹没像他前任的阿水那样把每个菜搞得那么咸，让人吃了第一口以后就都成了摆设。
—— ——这多事之秋，浪费可是顶顶要不得的事。
“咯当——”
“当啷啷~~~~~~~”
门板碰撞的声音传进来，屋里的空气忽闪了一下，然后门廊口上的风铃就响了起来。随同而来的，还有掌柜老马忙不迭的客套。我没着意那边，咽下嘴里的豆子，回手，把桌子那头儿扣着的杯子口翻过来，打开事先放在一边的Carlo Rossi，倒了2/3杯在里面，一股带点膻甜的微酸气味，就在空气里淡淡地散了开来。
—— ——这是礼貌，也是一直以来的惯例。
走廊里皮鞋的脚步声在前台那里停留了一下，然后大步朝这边走了过来，未几，隔道的珠串帘子就被掀了起来，观海探头进来，看到我，冲我扬扬下巴，算是打招呼，又像是确认了什么似地。这才迈步走进来，随身的绒面呢子大衣带进来了一股子的寒风，一屁股坐在我对面的位子上。
“—— ——抱歉，我来晚了，”
他咋着嘴，随手把大衣脱下来卷了卷，搁在他那边内侧的凳子上，朝手上哈气，来回搓着，“你知道，北非那头的事刚完，今天有个关于那件事的内部听证会耽搁了一会儿。说实在的，今天这儿真冷。”
“还成。” 我把杯子撂下，靠在椅背上，咳嗽了一声，“这两天，我们那事儿不少，东奔西跑的。忙活多了也就不觉着冷了。”
“听说了，” 观海点点头，老马进来，送来一盘干煸鱿鱼丝，寒暄两句又退出去。观海看来是办完事直接赶过来没顾上吃饭，也饿得狠了，埋头忙匆匆的夹了两口菜，也不忌烫，包生带熟的嚼了几下就咽下去，另一只手拿过他那边的杯子，冲我举起来，“——先别说这些，鞠躬尽瘁也不急着这一会儿，今天就着这盘菜，咱俩得干一杯，不然吃完这顿，下回可能就没这机会了。”
我想想，没说什么，举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敬最后一回。”
“—— ——唔，敬最后一回。”
他满嘴是菜，拉着鼻音把手里的杯子冲我举举，一口喝了。
“言归正传吧，” 我清清嗓子，夹了块鱿鱼，填进嘴里，“最近你们拿着空头支票挑唆的那几个小字辈在南海跟我们碰瓷，闹得有点太大了。”
“没辙。” 观海往杯子里倒酒，吸着鼻子，坦然不讳，“那几个，单个的实力太小了，好不容易能找到这么个能煽动一起跟你们发难的利益共同点，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儿了。不过倒是真没想到印度那口子也能赶到这个时候搀和进来。弄出现在这个局面，我们一开始也没想得到，结果弄得老毛子现在身价上涨，白捡了个现成便宜。”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我把沾在牙上的辣椒皮吐掉，看着他又喝了一大杯，嘿然，“印度也不想错过机会，可惜他肚量小点，想点什么都摆在台面上了。有明白人提点，也没有那个心机，所以只能在局，没得做局。”
“喔，说得好像你们不是在局一样。”
他睁大眼睛，扬起筷子冲我指指，嘲笑道。
“没辙。” 我耸耸肩，可是没笑，“想不中你们升级挑衅的连环计，太难。没隐忍，就会丢掉局面；没勇气，议事就会变成绥靖；没智慧，就会怀疑自己；没志气，就得先让内部的那些舆论给压垮。少了上面哪一条，我们的损失都会变得更大。”
“群众的牙齿是雪亮的。” 似乎对我的话有所感触，观海叹口气，狠灌了一大口酒。
“所以杀人烁金不留痕。” 我点点头，陪着，喝了一口。
“... ...你家小四儿最近挺好的？” 他沉默片刻，放下筷子，吸溜了一下钻到牙缝里的菜叶，问。
“你也知道这小名了？” 我愣了一下，然后才明白他在说什么，不由得失笑，手指头在桌面上敲敲，“军网最黄？你什么军衔？”
“不是，我在我闺女电脑上看到的，youtube上有人上传过视频。” 他咧嘴笑笑，伸出一个手指头在嘴唇上比量一下，“别告诉别人啊，侵犯隐私权在我们那儿传出去得让人骂死。”
“那你可当心，跟我们家不一样，老马的店里就能上Facebook。” 我双手抱着胳膊，应和着他的玩笑。说这种话题的时候，这个人看起来似乎比平时顺眼了不少。
“其实，说实在的，我挺难想象像中国人一样跟自己国家产的武器有这么强的亲切感。”观海又倒了杯酒，嘴唇向两边扯起来，吸气，“有的时候我在想啊，说不定就是因为你们的人用不着像我们一样需要面对军事支出和社会支出之间的扯皮呢。”
“—— ——所以当钱不够的时候，你们的经济危机就比别人更容易变成社会危机。”我看着他，“你们锅里的饭少了，但是等着接饭的碗绝对不止这两个。”
“你们不还是在花从老邓和老江那时候攒下来的家底儿？”他白了我一眼。
“你们连克林顿时期攒下来的钱都花没了。”我轻哂，原样把他的话丢了回去。
“不都是形势所迫么，”他面带不忿的撇撇嘴，“我发布撤军声明也没能换回股市回涨，这年头，忽悠的成本愈来愈高，收益可越来越低了。”
“人心是自私的，”我咳嗽一声，“而且只会越来越自私。”
“所以我私下里总说，历史偏袒后起者。” 观海牙疼似地斜咧着嘴，来回摇头，“说实在的，你真该庆幸你的国家年轻得还没到让多数人丢掉团结和吃苦耐劳就混到这个地位了。”
“等到有一天中国的富裕程度能让社会养着占人口大多数的闲人懒汉的时候，我大概会这么做的。” 我叹了口气，咋了口杯子里的东西，“不过是庆幸我死得早而已。”
“也不见得，成为老欧洲那样的社会不是你们家那帮小青年的梦想么。” 许是心有戚戚焉，也可能是喝多了点，观海咔咔笑着，“40岁退休，终身免费医疗，高额失业补贴和助学补贴，连核电站都快要滚出国境线了。哪怕现在集体钱荒，还有个远道而来的金砖户主动贴银子，多好。可惜啊，就是银子少了点，吃不饱，又饿不死，还离不开。”
“... ...嘿，” 我低着头哼笑了一下，最能了解彼此的心思的，这个世界上果然只有那一种关系而已，“时代不同了。40年代要攥住欧洲，需要马歇尔，现在攥住欧洲，需要的是‘人道主义救济品’。”
“—— ——你就直说是经济鸦片吧。” 观海盯着桌上杯子里的酒液，嘴唇抿得老高，弓着脖子夸张地点着头，冲我比出廉价的大拇指，“ 损———————————，这手，够缺德。明知道他们怕得罪老百姓不得不扛着这个贵的要死的现行福利制度，又活动着各自家里那点小心眼儿不放，那个貌合神离的劳什子峰会开一辈子也开不出什么成果来，你还要给丫的制造假象让他们以为自个儿还有继续奢侈下去的那份儿本钱。另一头因为次贷危机这把火是从我们家烧出来的，他们当头儿的让国内舆论逼着，短时间不敢跟我们再靠到一块儿来。跟老毛子是打冷战那儿僵过来的又有宿仇，可不就是得跟你们套近乎么。”
“真啰嗦，” 我嗤笑了一声，“古人说，饮鸩止渴。我们现在也就是变了变，来个借鸩济渴罢了。再说—— ——”
说到这儿，我略停了一下，小吸了口气，这才抬起眼，看向他说：
“再说... ...要不是因为这样，你 们 会 巴 巴 儿 地 跑 到 南 海 这 里 来 下 蛆 么——？”
观海的动作停了，眼神儿定在他那头儿的桌角上，恰此时，那儿趴着的一只苍蝇一抖翅膀，嗡地一声飞走了。
“... ...”
他的下巴缓缓地蠕动了几下，像是在咀嚼点什么似地。过了一会儿，却弯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形，抬起头，
“这碗饭，吃的也差不多了... ...咱，出去走走？”
我看了他一会儿，把桌上杯子里剩下最后的一点东西喝净，点点头，“成。”
海上升明月。
岸边的防波堤高出海面几尺，夜潮推上来，拍着堤下垒固的石墩子，又给自己的力量反卷回去，和新来的潮头碰在一处，激起一漫声的碎荡声。
“... ...短信，嫂子来的？”
站在堤道边的道沿上，观海憋出一个酒嗝来，回过脑袋，冲着在弥散着咸腥的海味的空气里掏出手机的我挑了挑眉毛，做个鬼脸。
“嗯，嘱咐我按时吃胃乐新的，没事儿。” 我简单回了几个字在短信里，按了发送，把手机收进口袋里。把手拢进外套的口袋里。
“你胃不好？” 他伸手搔搔脑袋，手指刮拉着花白的头发，有点纳闷的看着我。
“中国这几届当头儿的，哪个胃没有点毛病。” 我吞了口口水，淡淡的回了他一句。
“按照我心理医生的说法，身体上有病的人，一般来说比普通人要醒事那么一点。说不定，你就是那种人。” 他弯腰，在道沿上蹲了下来，若有所思的嘀咕着，忽然呒的一声，把手指头上掉落的几丝头发吹掉。
“你还看心理医生么？”我把目光投向他。
“美国这些当总统的，哪个不是长期心理疲劳。” 他嘿然。
“听这口气，你没喝多。” 我嘴角弯了弯，把脸转回来，看向大海。
“... ...我不敢，” 观海的声音低了下来，从鼻孔缓缓地呼着气，“至少，现在还不敢。我头上，还顶着你们嘴里那个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周围还围着你们，只要我在这个位子上一天，我就没有那个自由。”
他说着，声落下。然后，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神里，刚才的散漫形容半分也不见，“—— ——你喝的那个，也根本就不是酒。”
“说对了。”
我笑了，掏出口袋里一直放着的一小瓶东西，那是洗净的泸州老窖的瓶子，满打满算，大约二两的量，刚才已经喝去一小半，剩下大半瓶，里面透明的液体在路灯下面泛着一股子只有在这种光线下才能看出来的淡淡的青黄颜色。
“这是什么玩意？” 观海伸手接过来，上下看看，歪过脑袋，问我。
“去脂过滤之后，用注射用葡萄糖稀释到1比10的蛇胆汁—— ——”
我看着面前的大海，舐了舐嘴唇上所残留的强烈苦味，轻轻的笑了一下：
“—— ——那个，是中国人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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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屋堂不大，一眼就能看出是由普通的民居自己改建的。摆着五六十四方桌子，搭配着几张包覆皮面的老式折叠凳，拾掇得却颇为干净爽眼。墙壁上油着半高的暗红色的壁脚，有点冷清的日光灯下，东边的墙上一双仿米芾款儿的小轴“张居八方，小言天下”，墙角隔着一立衣架，南墙脚线往上却斜错开挂着两幅镶框黑底儿的摄影图片。进得门来四下一览，没得就让人心里先有得了那么一番俗中蕴雅的格局来。
我坐在桌边，抬手看看表，又放下。抿了口杯子里的东西，拿勺子从盘里舀了几颗炒蚕豆放进嘴里，不紧不慢的嚼着。
八点二十五，那个人，差不多快来了。正好。老马做的闽椒炒蚕豆，入口总有点嫌老，以我这个年纪，吃着总没法那么痛快。不过好歹没像他前任的阿水那样把每个菜搞得那么咸，让人吃了第一口以后就都成了摆设。
—— ——这多事之秋，浪费可是顶顶要不得的事。
“咯当——”
“当啷啷~~~~~~~”
门板碰撞的声音传进来，屋里的空气忽闪了一下，然后门廊口上的风铃就响了起来。随同而来的，还有掌柜老马忙不迭的客套。我没着意那边，咽下嘴里的豆子，回手，把桌子那头儿扣着的杯子口翻过来，打开事先放在一边的Carlo Rossi，倒了2/3杯在里面，一股带点膻甜的微酸气味，就在空气里淡淡地散了开来。
—— ——这是礼貌，也是一直以来的惯例。
走廊里皮鞋的脚步声在前台那里停留了一下，然后大步朝这边走了过来，未几，隔道的珠串帘子就被掀了起来，观海探头进来，看到我，冲我扬扬下巴，算是打招呼，又像是确认了什么似地。这才迈步走进来，随身的绒面呢子大衣带进来了一股子的寒风，一屁股坐在我对面的位子上。
“—— ——抱歉，我来晚了，”
他咋着嘴，随手把大衣脱下来卷了卷，搁在他那边内侧的凳子上，朝手上哈气，来回搓着，“你知道，北非那头的事刚完，今天有个关于那件事的内部听证会耽搁了一会儿。说实在的，今天这儿真冷。”
“还成。” 我把杯子撂下，靠在椅背上，咳嗽了一声，“这两天，我们那事儿不少，东奔西跑的。忙活多了也就不觉着冷了。”
“听说了，” 观海点点头，老马进来，送来一盘干煸鱿鱼丝，寒暄两句又退出去。观海看来是办完事直接赶过来没顾上吃饭，也饿得狠了，埋头忙匆匆的夹了两口菜，也不忌烫，包生带熟的嚼了几下就咽下去，另一只手拿过他那边的杯子，冲我举起来，“——先别说这些，鞠躬尽瘁也不急着这一会儿，今天就着这盘菜，咱俩得干一杯，不然吃完这顿，下回可能就没这机会了。”
我想想，没说什么，举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敬最后一回。”
“—— ——唔，敬最后一回。”
他满嘴是菜，拉着鼻音把手里的杯子冲我举举，一口喝了。
“言归正传吧，” 我清清嗓子，夹了块鱿鱼，填进嘴里，“最近你们拿着空头支票挑唆的那几个小字辈在南海跟我们碰瓷，闹得有点太大了。”
“没辙。” 观海往杯子里倒酒，吸着鼻子，坦然不讳，“那几个，单个的实力太小了，好不容易能找到这么个能煽动一起跟你们发难的利益共同点，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儿了。不过倒是真没想到印度那口子也能赶到这个时候搀和进来。弄出现在这个局面，我们一开始也没想得到，结果弄得老毛子现在身价上涨，白捡了个现成便宜。”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我把沾在牙上的辣椒皮吐掉，看着他又喝了一大杯，嘿然，“印度也不想错过机会，可惜他肚量小点，想点什么都摆在台面上了。有明白人提点，也没有那个心机，所以只能在局，没得做局。”
“喔，说得好像你们不是在局一样。”
他睁大眼睛，扬起筷子冲我指指，嘲笑道。
“没辙。” 我耸耸肩，可是没笑，“想不中你们升级挑衅的连环计，太难。没隐忍，就会丢掉局面；没勇气，议事就会变成绥靖；没智慧，就会怀疑自己；没志气，就得先让内部的那些舆论给压垮。少了上面哪一条，我们的损失都会变得更大。”
“群众的牙齿是雪亮的。” 似乎对我的话有所感触，观海叹口气，狠灌了一大口酒。
“所以杀人烁金不留痕。” 我点点头，陪着，喝了一口。
“... ...你家小四儿最近挺好的？” 他沉默片刻，放下筷子，吸溜了一下钻到牙缝里的菜叶，问。
“你也知道这小名了？” 我愣了一下，然后才明白他在说什么，不由得失笑，手指头在桌面上敲敲，“军网最黄？你什么军衔？”
“不是，我在我闺女电脑上看到的，youtube上有人上传过视频。” 他咧嘴笑笑，伸出一个手指头在嘴唇上比量一下，“别告诉别人啊，侵犯隐私权在我们那儿传出去得让人骂死。”
“那你可当心，跟我们家不一样，老马的店里就能上Facebook。” 我双手抱着胳膊，应和着他的玩笑。说这种话题的时候，这个人看起来似乎比平时顺眼了不少。
“其实，说实在的，我挺难想象像中国人一样跟自己国家产的武器有这么强的亲切感。”观海又倒了杯酒，嘴唇向两边扯起来，吸气，“有的时候我在想啊，说不定就是因为你们的人用不着像我们一样需要面对军事支出和社会支出之间的扯皮呢。”
“—— ——所以当钱不够的时候，你们的经济危机就比别人更容易变成社会危机。”我看着他，“你们锅里的饭少了，但是等着接饭的碗绝对不止这两个。”
“你们不还是在花从老邓和老江那时候攒下来的家底儿？”他白了我一眼。
“你们连克林顿时期攒下来的钱都花没了。”我轻哂，原样把他的话丢了回去。
“不都是形势所迫么，”他面带不忿的撇撇嘴，“我发布撤军声明也没能换回股市回涨，这年头，忽悠的成本愈来愈高，收益可越来越低了。”
“人心是自私的，”我咳嗽一声，“而且只会越来越自私。”
“所以我私下里总说，历史偏袒后起者。” 观海牙疼似地斜咧着嘴，来回摇头，“说实在的，你真该庆幸你的国家年轻得还没到让多数人丢掉团结和吃苦耐劳就混到这个地位了。”
“等到有一天中国的富裕程度能让社会养着占人口大多数的闲人懒汉的时候，我大概会这么做的。” 我叹了口气，咋了口杯子里的东西，“不过是庆幸我死得早而已。”
“也不见得，成为老欧洲那样的社会不是你们家那帮小青年的梦想么。” 许是心有戚戚焉，也可能是喝多了点，观海咔咔笑着，“40岁退休，终身免费医疗，高额失业补贴和助学补贴，连核电站都快要滚出国境线了。哪怕现在集体钱荒，还有个远道而来的金砖户主动贴银子，多好。可惜啊，就是银子少了点，吃不饱，又饿不死，还离不开。”
“... ...嘿，” 我低着头哼笑了一下，最能了解彼此的心思的，这个世界上果然只有那一种关系而已，“时代不同了。40年代要攥住欧洲，需要马歇尔，现在攥住欧洲，需要的是‘人道主义救济品’。”
“—— ——你就直说是经济鸦片吧。” 观海盯着桌上杯子里的酒液，嘴唇抿得老高，弓着脖子夸张地点着头，冲我比出廉价的大拇指，“ 损———————————，这手，够缺德。明知道他们怕得罪老百姓不得不扛着这个贵的要死的现行福利制度，又活动着各自家里那点小心眼儿不放，那个貌合神离的劳什子峰会开一辈子也开不出什么成果来，你还要给丫的制造假象让他们以为自个儿还有继续奢侈下去的那份儿本钱。另一头因为次贷危机这把火是从我们家烧出来的，他们当头儿的让国内舆论逼着，短时间不敢跟我们再靠到一块儿来。跟老毛子是打冷战那儿僵过来的又有宿仇，可不就是得跟你们套近乎么。”
“真啰嗦，” 我嗤笑了一声，“古人说，饮鸩止渴。我们现在也就是变了变，来个借鸩济渴罢了。再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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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 ...要不是因为这样，你 们 会 巴 巴 儿 地 跑 到 南 海 这 里 来 下 蛆 么——？”
观海的动作停了，眼神儿定在他那头儿的桌角上，恰此时，那儿趴着的一只苍蝇一抖翅膀，嗡地一声飞走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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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碗饭，吃的也差不多了... ...咱，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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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的防波堤高出海面几尺，夜潮推上来，拍着堤下垒固的石墩子，又给自己的力量反卷回去，和新来的潮头碰在一处，激起一漫声的碎荡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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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堤道边的道沿上，观海憋出一个酒嗝来，回过脑袋，冲着在弥散着咸腥的海味的空气里掏出手机的我挑了挑眉毛，做个鬼脸。
“嗯，嘱咐我按时吃胃乐新的，没事儿。” 我简单回了几个字在短信里，按了发送，把手机收进口袋里。把手拢进外套的口袋里。
“你胃不好？” 他伸手搔搔脑袋，手指刮拉着花白的头发，有点纳闷的看着我。
“中国这几届当头儿的，哪个胃没有点毛病。” 我吞了口口水，淡淡的回了他一句。
“按照我心理医生的说法，身体上有病的人，一般来说比普通人要醒事那么一点。说不定，你就是那种人。” 他弯腰，在道沿上蹲了下来，若有所思的嘀咕着，忽然呒的一声，把手指头上掉落的几丝头发吹掉。
“你还看心理医生么？”我把目光投向他。
“美国这些当总统的，哪个不是长期心理疲劳。” 他嘿然。
“听这口气，你没喝多。” 我嘴角弯了弯，把脸转回来，看向大海。
“... ...我不敢，” 观海的声音低了下来，从鼻孔缓缓地呼着气，“至少，现在还不敢。我头上，还顶着你们嘴里那个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周围还围着你们，只要我在这个位子上一天，我就没有那个自由。”
他说着，声落下。然后，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神里，刚才的散漫形容半分也不见，“—— ——你喝的那个，也根本就不是酒。”
“说对了。”
我笑了，掏出口袋里一直放着的一小瓶东西，那是洗净的泸州老窖的瓶子，满打满算，大约二两的量，刚才已经喝去一小半，剩下大半瓶，里面透明的液体在路灯下面泛着一股子只有在这种光线下才能看出来的淡淡的青黄颜色。
“这是什么玩意？” 观海伸手接过来，上下看看，歪过脑袋，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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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贴要火，前排占座！强力沙发
这帖子有点意思啊，期待更新。
我等你写完明天再说好不，睡了
这个形式比较新颖
前排留爪
顶！狂顶！。。。。。。。
这帖得火啊！得前排占座。过了这村儿可没这店了。
好帖先占个广告位，哈哈
写得挺有意思，帮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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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贴好贴！！占座了！！期待楼主更新！
老江的家底是2000亿外汇储备和中国崩溃论
留爪留爪。LZ坚持，出个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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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留爪印，明天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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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淫才，楼主继续努力，我等坐好认真听楼主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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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D文人骚客很多呀，写得不错，继续关注
表太监了哦
嘎嘎。无责任吹捧之，太监的人木蔡国庆
抓紧占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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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颇老练……小二，臭豆腐一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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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留名，写得不错
留名，等火。
三千年的之变局还在继续。
前排占座慢慢看。。。
花生，花生，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