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三年秦良玉入京勤王小考

崇祯二年，皇太极率兵从蓟镇破边入关，至三年春先后据遵化、永平、滦州、迁安四城。明崇祯帝四下勤王诏，远在四川石柱的著名女将秦良玉和其侄秦翼明率领白杆军万里赴援，出师勤王。对于此段历史，明史秦良玉本传有载：“崇祯三年，永平四城失守。良玉与翼明奉诏勤王，出家财济饷。庄烈帝优诏褒美，召见平台，赐良玉彩币羊酒，赋四诗旌其功。会四城复，乃命良玉归，而翼明驻近畿。”南明史秦良玉传中亦叙：“崇祯三年，清兵陷永平西城，畿辅震动，诏天下勤王。各镇自保观望不前，良玉独慷慨誓众，率翼明捐资济饷，师昼夜兼行抵都。都人闻白杆兵至，朝市喧传安堵。上诏褒美，加少保，挂镇东将军印。召见平台，赐蟒玉彩币羊酒，赋诗四章旌之。会四城复，蜀有百丈关之警，命良玉归。翼明护筑大凌河，城成，亦撤兵还镇。”不少学者和网友据两传称秦良玉与其白杆军参与了明军对永平四场的收复战，实不知，两传中所述的“会四城复”仅为恰逢解，秦良玉崇祯三年勤王入京并未赶上永平四城收复战，下文将参引别史对秦良玉崇祯三年赴京过程加以详考。


明军收复永平等四城明清所述大致相当，崇祯三年五月初十左右，孙承宗令祖大寿攻滦州。后金阿敏弃迁安守永平，朱梅、靳国臣取迁安。随即滦州被攻克，阿敏屠城撤军，刘可训率川兵由中路进遵化，何可纲进永平，四城皆复，后金阿敏六月逃回沈阳。整个战役五月间完成。

四城收复后，仍有不少内地兵马赴援，其中一支就是的秦良玉所率的石柱军。《崇祯长编》三年八月辛酉，“四川廵抚张论以四城已复，请停石砫土司总兵秦良玉及其侄秦翼明勤王之召，帝责其奉调已久，此时犹然上请，急公之义安在、命所司酌覆”也就是说三年八月，四川巡抚得知后金已退后，秦良玉尚未出师，四川巡抚请示是否有必要再应勤王诏。崇祯答复是“奉调已久，此时犹然上请，急公之义安在？”显然，征调秦良玉部应在收复永平之前，并且驳回了四川巡抚请停的意见。所以崇祯长编在崇祯三年十一月记有“癸未四川土司女將秦良玉應詔勤王并捐資濟餉，帝優旨命約束前來，聽兵部調度。”


那么秦良玉到底是几时出发的呢，又是几时到京的呢？查《度支奏议》的新饷卷十六，《覆四川入援秦兵饷例疏》中记有“（秦良玉）卑职奉调入卫，本省给行粮官兵七千五员名，自褁兵两千，共计九千零五员名，战马千匹。于十二月十二日至庆都县”。庆都县属保定府，按此说，秦良玉在崇祯三年十二月十二日方到保定庆都县。


《度支奏议》的新饷卷十七《题议石柱秦兵饷额疏》中所述更为详细“据四川石柱司总兵秦良玉申称，本司奉调入卫官兵九千零五员名，已奉旨点阅，除沿途溺水病故外，实照点八千八百一十五名，所有应该粮饷，今蒙查议则例，如依辽东则辽东例可查，如依川兵月饷安家花布草料等项则川例可据。但司兵俱属土著，从十月初二在四川领七千五员名，止领六十日行粮，扣至十二月初二日止。今以十二月十八日抵京，照前扣已多行一十六日，押兵赵副使议以解部银那给，本司未领合无请给其。自裹兵两千名，行粮原系自愿报效，不敢更议，”从此疏知道，秦良玉秦翼明等实际是自崇祯三年十月初二日出发，领六十日行粮，于十二月十八日抵京，所率兵马为九千零五员，七千零五员有领行粮，两千兵马秦良玉自筹行粮，扣除途中损员，实到京八千八百一十五名。


秦良玉入京其时，后金已退回边外，勤王之举有名无实。对于秦军如何调度，兵科给事中马思理曾在秦良玉未到之前上书：“秦晋之盗皆吾赤子，请先用抚，而抚不可以空言为也，宜急敕有司多方设赈，如延绥廵抚洪承畴搜括八千余金，方有著落，但涓滴几何，或再借帑金数万，以为活命之膏，使民尽蒙皇上觧推之赐，其谁忍背而为贼乎？至若抚之不从，惟有剿之一法，而杜文焕不能分身，秦良玉统兵九千腊月可到，何如乘其锐气使之入晋立功，与文焕相为犄角，但文焕以府谷之捷已加提督衔，良玉决不相下，此必统以督臣，方可成功。”意欲将秦良玉调往剿匪，但实未成行。秦良玉入京后不久，就由秦耀明简兵赴关，而秦良玉则带余兵回镇。毕自严在《题定秦兵饷例不准盐菜花布疏》中说“奉圣旨石柱兵依议论付，秦翼明并挑选七千员名同松沈兵赴关进取，着加总兵职衔，功成以流官升叙。”“余兵着秦良玉督同伊子领回该司，还量加一级以示风励”。

综上可知，秦良玉虽是明末杰出女将，但就史论史，崇祯三年，秦良玉千里赴援，并无建功。今日小记于此，以补《明史》本传之疏略。

崇祯二年，皇太极率兵从蓟镇破边入关，至三年春先后据遵化、永平、滦州、迁安四城。明崇祯帝四下勤王诏，远在四川石柱的著名女将秦良玉和其侄秦翼明率领白杆军万里赴援，出师勤王。对于此段历史，明史秦良玉本传有载：“崇祯三年，永平四城失守。良玉与翼明奉诏勤王，出家财济饷。庄烈帝优诏褒美，召见平台，赐良玉彩币羊酒，赋四诗旌其功。会四城复，乃命良玉归，而翼明驻近畿。”南明史秦良玉传中亦叙：“崇祯三年，清兵陷永平西城，畿辅震动，诏天下勤王。各镇自保观望不前，良玉独慷慨誓众，率翼明捐资济饷，师昼夜兼行抵都。都人闻白杆兵至，朝市喧传安堵。上诏褒美，加少保，挂镇东将军印。召见平台，赐蟒玉彩币羊酒，赋诗四章旌之。会四城复，蜀有百丈关之警，命良玉归。翼明护筑大凌河，城成，亦撤兵还镇。”不少学者和网友据两传称秦良玉与其白杆军参与了明军对永平四场的收复战，实不知，两传中所述的“会四城复”仅为恰逢解，秦良玉崇祯三年勤王入京并未赶上永平四城收复战，下文将参引别史对秦良玉崇祯三年赴京过程加以详考。


明军收复永平等四城明清所述大致相当，崇祯三年五月初十左右，孙承宗令祖大寿攻滦州。后金阿敏弃迁安守永平，朱梅、靳国臣取迁安。随即滦州被攻克，阿敏屠城撤军，刘可训率川兵由中路进遵化，何可纲进永平，四城皆复，后金阿敏六月逃回沈阳。整个战役五月间完成。

四城收复后，仍有不少内地兵马赴援，其中一支就是的秦良玉所率的石柱军。《崇祯长编》三年八月辛酉，“四川廵抚张论以四城已复，请停石砫土司总兵秦良玉及其侄秦翼明勤王之召，帝责其奉调已久，此时犹然上请，急公之义安在、命所司酌覆”也就是说三年八月，四川巡抚得知后金已退后，秦良玉尚未出师，四川巡抚请示是否有必要再应勤王诏。崇祯答复是“奉调已久，此时犹然上请，急公之义安在？”显然，征调秦良玉部应在收复永平之前，并且驳回了四川巡抚请停的意见。所以崇祯长编在崇祯三年十一月记有“癸未四川土司女將秦良玉應詔勤王并捐資濟餉，帝優旨命約束前來，聽兵部調度。”


那么秦良玉到底是几时出发的呢，又是几时到京的呢？查《度支奏议》的新饷卷十六，《覆四川入援秦兵饷例疏》中记有“（秦良玉）卑职奉调入卫，本省给行粮官兵七千五员名，自褁兵两千，共计九千零五员名，战马千匹。于十二月十二日至庆都县”。庆都县属保定府，按此说，秦良玉在崇祯三年十二月十二日方到保定庆都县。


《度支奏议》的新饷卷十七《题议石柱秦兵饷额疏》中所述更为详细“据四川石柱司总兵秦良玉申称，本司奉调入卫官兵九千零五员名，已奉旨点阅，除沿途溺水病故外，实照点八千八百一十五名，所有应该粮饷，今蒙查议则例，如依辽东则辽东例可查，如依川兵月饷安家花布草料等项则川例可据。但司兵俱属土著，从十月初二在四川领七千五员名，止领六十日行粮，扣至十二月初二日止。今以十二月十八日抵京，照前扣已多行一十六日，押兵赵副使议以解部银那给，本司未领合无请给其。自裹兵两千名，行粮原系自愿报效，不敢更议，”从此疏知道，秦良玉秦翼明等实际是自崇祯三年十月初二日出发，领六十日行粮，于十二月十八日抵京，所率兵马为九千零五员，七千零五员有领行粮，两千兵马秦良玉自筹行粮，扣除途中损员，实到京八千八百一十五名。


秦良玉入京其时，后金已退回边外，勤王之举有名无实。对于秦军如何调度，兵科给事中马思理曾在秦良玉未到之前上书：“秦晋之盗皆吾赤子，请先用抚，而抚不可以空言为也，宜急敕有司多方设赈，如延绥廵抚洪承畴搜括八千余金，方有著落，但涓滴几何，或再借帑金数万，以为活命之膏，使民尽蒙皇上觧推之赐，其谁忍背而为贼乎？至若抚之不从，惟有剿之一法，而杜文焕不能分身，秦良玉统兵九千腊月可到，何如乘其锐气使之入晋立功，与文焕相为犄角，但文焕以府谷之捷已加提督衔，良玉决不相下，此必统以督臣，方可成功。”意欲将秦良玉调往剿匪，但实未成行。秦良玉入京后不久，就由秦耀明简兵赴关，而秦良玉则带余兵回镇。毕自严在《题定秦兵饷例不准盐菜花布疏》中说“奉圣旨石柱兵依议论付，秦翼明并挑选七千员名同松沈兵赴关进取，着加总兵职衔，功成以流官升叙。”“余兵着秦良玉督同伊子领回该司，还量加一级以示风励”。

综上可知，秦良玉虽是明末杰出女将，但就史论史，崇祯三年，秦良玉千里赴援，并无建功。今日小记于此，以补《明史》本传之疏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