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客媒体与媒体看客——一个妓者的话

作为媒体这一行的从业人员，每天看着超大上对媒体人“妓者、JY、脑残”之类的尊称，久而久之只能微笑着淡定。是的，任何论坛都是一样，会有一些职业成为大家共同取笑的对象，以取得自己在道德上和智力上的优越感，而该承担的压力，仍然还是那些被取笑的人承担。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中国13家媒体发表促请户籍改革的“共同社论”后，已遭到中央有关部门施压，发起社论的《经济观察报》社长兼总编辑刘坚遭到了严重警告，一名副总编辑被记过，而起草社论的“经济观察网”副主编则被开除。其他12家发表共同社论的报社或将要陆续遭到整顿。

13家媒体联手发表社论，除了在宣传部门规定下刊登人民日报社论外，在中国的市场媒体中，可谓首次。这不仅在国内引起关注，国外媒体同样给以高度关注。金融时报中文网发表文章说：“13家中国报纸共同在头版发表社论，敦促废除户籍制度，这是一个极不寻常的联合批评政府政策的举动。”

在两会即将召开之际，对于严防各种负面信息的中共高层部门来说，这篇社论的批评，造成的冲击不言而喻。其社论开篇语言 “中国患户籍制度之苦久矣！”，很容易让人联想起早期的中国革命文学 “天下苦秦久矣”，仅凭这一句，足以让有关部门恼怒，更何况13媒体已经初步达成联盟。须知极权政权最忌讳的是结社，农民工的结社足以让其心惊胆战，更别说是媒体的“结盟”了。

按照天朝当前的媒体运作逻辑，这一处理结果，绝不是意料之外的事。3月1日发表共同社论当晚，笔者登陆经济观察网，发现共同社论已经被撤下，包括经观之前介绍共同社论出炉内幕的一篇报道——《媒体不只是见证者：为什么我们要表发共同社论》，也同样难觅踪影，当时笔者就觉事情不妙。

经济观察报遭到部门整顿，明哲保身的媒体自然庆幸自己没有参与其中，看清“形势”了。部分媒体人也当成了围观者，等着看同行被整顿的“好戏”。总之，历次有媒体因做出了在当局看来是不被允许的报道而被整顿时，总会存在一些“识时务”的人，出来或调侃，或讽刺，然后证明自身有多么的“政治正确”，“识潮流”。

其实，他们同是媒体人，在他们的内心深处，同样渴望媒体能成为社会进步推动力量，同样渴望获得一个媒体人应有的尊严，同样渴望实现自己内心深处的一些新闻理念。只是苦于在长期的意识形态或种种现实情形中，有意识无意识地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以致媒体遭受整顿时，他们明知媒体本身所作所为并无错误，却总要批评一下，而显示其的“目光高远”、“高瞻远瞩”。说到底，他们只是为了自己没有勇气参与到一个正确的行动中而做出的自我辩护和掩饰。我姑且把这些媒体和这一类媒体人叫做“看客媒体”和“媒体看客”。

百年前，先生对国民的“看客”心理有经典阐述。先生在《娜拉走后怎样》中写道：中国的群众永远是戏剧的看客。牺牲上场，如果显得慷慨，他们就看了悲壮剧，如果显得觳觫，他们就看了滑稽。北京羊肉铺前常有几个人张着嘴看剥羊，仿佛颇愉快，人的牺牲能给予他们的益处，也不过如此。

在某些媒体“看客”眼中，无论是XXXXXXXXXXX，还是南都案中入狱的程益中，或是当前因倡议共同社论的而被警告处分的经济观察报及经观的总编，都是些咎由自取的不识时务者，最多只是成了他们眼中的“悲壮剧”，抑或“滑稽剧”。而他们不过作了伸长脖子围观的鸭子，不，应该是缩着头观看的乌龟。当那些上场者“牺牲了”，他们还在场下叫上几句“万岁”，只是对象不是对牺牲者，而是对刽子手。

作为社会瞭望者角色的媒体人，对整个社会发展趋势的洞察，应是各领域中较为出色的，如果连这个瞭望者角色也成了“看客”，我们还有什么理由，苛责其他人成为“看客”，“看客”心理不应成为某些媒体所标榜的“理性”，来作为推责的借口。

一个媒体或媒体人，如果有可以不说的真话，你可以保持沉默，但请不要说假话。也不必用一种“看客”心理去看待同行的上场和“牺牲”，不能支持他们做正确的事，也请保持最起码的敬畏与尊重，让你的同行去做你不敢或不能做的事。本是同根生，相嘲何太急？在一个民智尚未完全开启的国度，有部分看客是可以容忍的，如果仅有的一些市场媒体和媒体人也成了“看客”，那可就相当危险了。

二战期间，一位奥地利牧师留下遗言：当初，他们抓犹太人，我不说话，因为我不是犹太人；他们抓共产党，我不说话，因为我不是共产党；他们抓天主教徒，我不说话，因为我是新教徒；最后他们来抓我，已经没有人为我说话了。

看客媒体与媒体看客的结局可能是留下如此遗言：“当他们整顿南都的时候，我没有说话；当他们整顿新京报的时候，我没有说话；当他们整顿经济观察报的时候，我还是没有说话；现在，他们整顿我们报社了，可是已经没有报纸可以说话了。”

作为媒体这一行的从业人员，每天看着超大上对媒体人“妓者、JY、脑残”之类的尊称，久而久之只能微笑着淡定。是的，任何论坛都是一样，会有一些职业成为大家共同取笑的对象，以取得自己在道德上和智力上的优越感，而该承担的压力，仍然还是那些被取笑的人承担。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中国13家媒体发表促请户籍改革的“共同社论”后，已遭到中央有关部门施压，发起社论的《经济观察报》社长兼总编辑刘坚遭到了严重警告，一名副总编辑被记过，而起草社论的“经济观察网”副主编则被开除。其他12家发表共同社论的报社或将要陆续遭到整顿。

13家媒体联手发表社论，除了在宣传部门规定下刊登人民日报社论外，在中国的市场媒体中，可谓首次。这不仅在国内引起关注，国外媒体同样给以高度关注。金融时报中文网发表文章说：“13家中国报纸共同在头版发表社论，敦促废除户籍制度，这是一个极不寻常的联合批评政府政策的举动。”

在两会即将召开之际，对于严防各种负面信息的中共高层部门来说，这篇社论的批评，造成的冲击不言而喻。其社论开篇语言 “中国患户籍制度之苦久矣！”，很容易让人联想起早期的中国革命文学 “天下苦秦久矣”，仅凭这一句，足以让有关部门恼怒，更何况13媒体已经初步达成联盟。须知极权政权最忌讳的是结社，农民工的结社足以让其心惊胆战，更别说是媒体的“结盟”了。

按照天朝当前的媒体运作逻辑，这一处理结果，绝不是意料之外的事。3月1日发表共同社论当晚，笔者登陆经济观察网，发现共同社论已经被撤下，包括经观之前介绍共同社论出炉内幕的一篇报道——《媒体不只是见证者：为什么我们要表发共同社论》，也同样难觅踪影，当时笔者就觉事情不妙。

经济观察报遭到部门整顿，明哲保身的媒体自然庆幸自己没有参与其中，看清“形势”了。部分媒体人也当成了围观者，等着看同行被整顿的“好戏”。总之，历次有媒体因做出了在当局看来是不被允许的报道而被整顿时，总会存在一些“识时务”的人，出来或调侃，或讽刺，然后证明自身有多么的“政治正确”，“识潮流”。

其实，他们同是媒体人，在他们的内心深处，同样渴望媒体能成为社会进步推动力量，同样渴望获得一个媒体人应有的尊严，同样渴望实现自己内心深处的一些新闻理念。只是苦于在长期的意识形态或种种现实情形中，有意识无意识地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以致媒体遭受整顿时，他们明知媒体本身所作所为并无错误，却总要批评一下，而显示其的“目光高远”、“高瞻远瞩”。说到底，他们只是为了自己没有勇气参与到一个正确的行动中而做出的自我辩护和掩饰。我姑且把这些媒体和这一类媒体人叫做“看客媒体”和“媒体看客”。

百年前，先生对国民的“看客”心理有经典阐述。先生在《娜拉走后怎样》中写道：中国的群众永远是戏剧的看客。牺牲上场，如果显得慷慨，他们就看了悲壮剧，如果显得觳觫，他们就看了滑稽。北京羊肉铺前常有几个人张着嘴看剥羊，仿佛颇愉快，人的牺牲能给予他们的益处，也不过如此。

在某些媒体“看客”眼中，无论是XXXXXXXXXXX，还是南都案中入狱的程益中，或是当前因倡议共同社论的而被警告处分的经济观察报及经观的总编，都是些咎由自取的不识时务者，最多只是成了他们眼中的“悲壮剧”，抑或“滑稽剧”。而他们不过作了伸长脖子围观的鸭子，不，应该是缩着头观看的乌龟。当那些上场者“牺牲了”，他们还在场下叫上几句“万岁”，只是对象不是对牺牲者，而是对刽子手。

作为社会瞭望者角色的媒体人，对整个社会发展趋势的洞察，应是各领域中较为出色的，如果连这个瞭望者角色也成了“看客”，我们还有什么理由，苛责其他人成为“看客”，“看客”心理不应成为某些媒体所标榜的“理性”，来作为推责的借口。

一个媒体或媒体人，如果有可以不说的真话，你可以保持沉默，但请不要说假话。也不必用一种“看客”心理去看待同行的上场和“牺牲”，不能支持他们做正确的事，也请保持最起码的敬畏与尊重，让你的同行去做你不敢或不能做的事。本是同根生，相嘲何太急？在一个民智尚未完全开启的国度，有部分看客是可以容忍的，如果仅有的一些市场媒体和媒体人也成了“看客”，那可就相当危险了。

二战期间，一位奥地利牧师留下遗言：当初，他们抓犹太人，我不说话，因为我不是犹太人；他们抓共产党，我不说话，因为我不是共产党；他们抓天主教徒，我不说话，因为我是新教徒；最后他们来抓我，已经没有人为我说话了。

看客媒体与媒体看客的结局可能是留下如此遗言：“当他们整顿南都的时候，我没有说话；当他们整顿新京报的时候，我没有说话；当他们整顿经济观察报的时候，我还是没有说话；现在，他们整顿我们报社了，可是已经没有报纸可以说话了。”